韩碧顿时脸色苍白,求情也不是,不求情也难堪,只能咬着牙认下,眼泪入断线的珠子,楚楚可怜的落下:“皇后娘娘教训的事,臣妾万死不辞。”怎么看怎么有些忍辱负重、屈打成招的无奈。

王云雪顿时上前:“皇后娘娘,韩妃娘娘心直口快,皇后娘娘——”

林逸衣放下茶杯:“怎么?嫌事小,想再添把火?”

昔日旧人脸色顿时五花八门。

不明所以的新人们则是神采各异,有觉得皇后娘娘咄咄逼人的,自然也有人觉得皇后娘娘心眼太直的。

庄贤儿透过人群,小心翼翼的顺着空出的缝隙偷看眼人群中唯一坐着的女子。

庄贤儿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时,疑惑了一瞬,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咄咄逼人,也没有一见倾心的容貌,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穿了一身与牡丹花色相得益彰的长裙,长发半挽,轻松写意,既不显得咄咄逼人,也不显得高高在上。

仿佛只是普通的大家闺秀,走在了出门的路上,遇见了几个或喜欢或讨厌的人,在她们主动上前挑衅后,也很随意的反击着。

她的反击,没有一定赢的决心,也没有必须有结果的执着,仿佛只是顺道看见,无所谓的捡起来看过,然后决定是扔是留。

王云雪怎么受的下这口气,先不说皇后娘娘这些天一直霸者皇上本就让她心里不舒服,就是刚才这一句话,就让她颜面扫地。

王云雪立即可怜的垂下头:“娘娘何出此言,臣妾可有哪里做的不对惹了皇后娘娘生气,皇后娘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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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林逸衣并不在意对方的眼泪,即便两个一起哭也一样,她只是觉得韩碧哭起来比王云雪好看:“别动不动就哭,不适合你的身份。”

王云雪的哽咽被噎在喉咙里,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只能狠狠的盯着地上的路面,目光如火。

庄贤儿听着嘴角偷偷一笑,觉得皇后娘娘真是直接,一语正中要害,韩妃和云妃娘娘不就给人这样的感觉吗,一个总是话中有话,一个却总是扮可怜。

庄贤儿反而觉得话说的如此直白的皇后娘娘,应该没有传的那样不堪,至少就比一句话拐七八个弯的韩妃娘娘舒服。

东方溪女也想看皇后娘娘,可无论她怎么挪,都会有闪动的人影挡住她的实现,东方溪女不禁不高兴地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心想:早知道刚才就站的靠前一些了!

不过,皇后娘娘真的是倾城倾国大大美人吗?真的像狐狸精一样迷惑住了皇上吗?如此欺负韩妃娘娘等人,皇上真的不管不问吗,哎呀,怎么又挡住了!讨厌死了!

想一睹皇后风采的人只多不少,马州月也是眼巴巴的一个,碍于身份底下、不可直视,她又站在第一排,就是想偷看而没有后排的容易。

马姑娘的实现停留在皇后娘娘的一群上,牡丹花色同款的衣裙盖住皇后放在脚踏上的靴子,只见粉金色的裙摆随着微风悄悄的晃动,即便是一个微小的起伏,也恍惚着所有人的视线。

只是这场嫔妃间的明争里,不敢是惨厉还是温婉,都没有她们参赛的资格。

但这对即将进宫的她们来说却不是没有任何好处,无论这些高高在上的嫔妃谁输谁赢,都回个皇上留下一个争风吃醋的印象,到时候对她们自然百利而无一害,这样又能看戏又能无限削弱对手的好事,任谁也不会拒绝。

何况谁又见过平日虽然温柔但总高高在上的韩妃娘娘和不怒而威的云妃娘娘,如此伏低做小、狼狈跪拜的姿态。

幸灾乐祸的人哪里也不会少,等着见识这场闹剧收尾的人更是多,隔岸观火的人也不可谓不明智。

林逸衣仿佛没看到所有人的样子,也已经懒得看而已,正好都在场,也没什么不好解决的,免得以后这些新人猥猥琐琐的躲在背后闹出什么哭笑不得的事来。

“皇上驾到。”

“奴才(婢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会是怎样饱经风霜的男人,从以前默默无闻的永平王隐忍成今天的九五之尊,他的悲喜、他的苦涩可有人分享?可有人懂得?

这样才智苍穹的男子在午夜梦回时可有人安慰他的得失,共享他的苦涩、退让、荣耀,可有人懂得他也是位普通的男子?

自己会是那个女人吗?茫茫人群中不必是一见钟情的那个,而是细水长流中,他回首时滴在心里的一颗朱砂…有故事的男人,值得成为任何女子梦中最难忘记的一个。

元谨恂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别人心中yiyin的对象,更不管他人的想法更他有任何关系。

元谨恂紧张的直接冲着林逸衣而来,温和的蹲下身,龙袍落在地上,铺开苍劲有力的龙尾,声音体贴备至:“怎么了,这么热的天气怎么坐在这里,热着了怎么办?有什么话咱们换个凉快的地方说好吗?太医!给皇后娘娘号——”

林逸衣赶紧拉住他过分关心的胳膊,起身:“不用了,这点太阳没那么夸张。”

元谨恂温和一笑,跟着起身:“没事就好,找朕来有什么事,想让朕陪你逛御花园?朕很忙的,必须提前一天预约,但如果是朕的皇后,朕可以免了她的通报,有没有一点感动到。”其它人的存在,不管是多少现在都只能是背景。

林逸衣庆幸他儿女不在场,转开话题道:“怎么没换件衣服。”

元谨恂柔情万分的弹弹她的额头:“傻丫头,怕你有急事。”

林逸衣良心提醒:“这种话说出来很恶心。”

元谨恂理所当然的挑眉:“那你还问。”

韩碧脸色铁青,内心苦涩,自始至终她都跪在这里,皇上竟然不闻不问,以前皇上对她…对她…

想起以前皇上即便冷着脸,但还会存在的温情,便觉得心如刀割,以往皇上看到自己冬天等在门口时淡淡的责备,见自己被王妃欺负,虽然不能明说,却透过人群的安慰的目光,是她次次被刁难时最开心的时刻。

可是…如今都是她的幻觉吗?现在…她即便跪倒天亮他的眼里也没有她了吗?可,她是他女儿的生母啊?

韩碧强迫自己忍下所有委屈和不理智,感性的怯怯上前:“皇上,求您为臣妾做主…”韩碧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哭泣,只是跪在皇上脚边,咬着下唇红着眼眶,哀婉的哀求。

元谨恂看过去,仿佛现在才发现脚下还跪了一个活人。

王云雪的悲伤没有韩碧那么强烈,但依然心有不甘,她带着骨气,傲然而跪,仿佛‘宁死不能被褥’的高贵:“求皇上为妾身做主,臣妾纵然有万般不是,但绝对不是搬弄是非的人,求皇上明鉴。”

所有人都闭住呼吸,静待皇上的决定,皇后娘娘坐着,两位娘娘跪着,这其中十分耐人寻味不是吗?

不过众人刚才还是被皇上不掩饰的热情惊到,此刻的皇上与从父亲们口中听到的一点也不一样,哟学胆大的不禁疑惑的抬起头,却茫然震惊在皇上突然阴冷的视线中,吓的狼狈不已。

元谨恂面容严峻的看着所有人,几乎不用看也大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林逸衣还不至于因为讨厌他,上赶着跟这些人们闹腾,如果真是林逸衣挑衅,他或许就该大赦天下了。

元谨恂看着跪在地上状似‘可怜’的两个人,严厉的开口:“这么宽的路不够你们走,非与皇后遇到一块?”

王云雪闻言咬咬下唇,道:“回皇上,皇上明鉴臣妾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皇后娘娘,臣妾只是依照规矩给娘娘问安而已,谁知娘娘…”

元谨恂先一步道:“问安用的着这样进的距离,你在百尺外磕头难道不能表达你的敬意。”

王云雪顿时傻眼:“皇上,臣妾——”

元谨恂却不想听她废话,一个可有可无女人而已,甚至补不上跪在一旁年老色衰的韩碧:“如果云妃你还有记性,应该还记得朕一个月前下的死命,如果云妃不记得,朕不介意让你去宗人府好好想想!”

王云雪吓的脸色立即惨白。

跪着的众人完全不明所以,震惊于区区皇上竟然因为此事要送云妃娘娘去宗人府!即便云妃娘娘真有错,以云妃娘娘的家世皇上也该斟酌再三,何况今天怎么看云妃娘娘并没有做错什么!

王云雪真的真委屈,在这么多人面前,皇上竟然要送她去宗人府,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皇上!敢问妾身见了皇后行礼有什么错处需要如此惩罚。”

韩碧见状咬咬牙决然上千补刀:“皇上,妾身等真的只是请安而已,谁知皇后娘娘竟然——”

林逸衣已经没有必要听了,你不仁我不义,不就是那么一回事:“行了,每人掌嘴二十下,以后切记皇上定下的规矩,没事离皇后三米远,轻易不要与我说话,自己不守规矩被问罪的后果自负。”

后宫还有这样的规矩?跪的人即便再小心翼翼,也为这奇葩的规矩震的倒抽一口冷气。

林逸衣见状目光落在闪烁的美人身上,淡淡一笑:“我虽然不是一位合格的皇后,但却不难相处,以后大家尽管当我不存在,如果实在越过界与我说话,可以在偶然遇到我,且见我心情不差的时候随意攀谈,只要不夹枪带棍、次次已有所指,你会发现,我也只是位人而已。”

“民女不敢!民女罪该万死打扰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

元谨恂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放肆!宫里明确规定的事你们不知云妃和韩妃也不知吗!竟然带着一群人闹出这一出,是觉得不够丢人吗!来人!还不执行皇后娘娘的命令!”

韩碧、王云雪难以置信的惊恐道:“皇上——”

林逸衣似乎觉得她们的惊恐还不够,近乎邪恶的看眼泪眼汪汪韩碧,清清凉凉的开口:“皇上,何必劳烦别人,你来吧。”

韩碧闻言顿时眼睛瞪大!见鬼般的看着林逸衣,与皇后相处八年,她此刻才发现这个女人到底阴狠到了何种地步,竟然——

林逸衣冲她淡淡一笑,一字一句的道:“韩碧,这么多年你该好好长长记性了,皇上,还不动手。”

王云雪看着元谨恂只是愣了一下,好不犹豫向韩碧走去的一步,顿时惊恐不已慌乱迫切的抓住皇上的衣衫:“皇上不要!皇上不要!您是九五之尊是——”

——啪——结实的一巴掌落在韩碧的脸上。

王云雪顿时面如死灰,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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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韩碧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瞪大眼睛,嘴角瞬间尝到一丝血腥,这是曾经对她温柔无比的那个人吗?这是她心中大事为重,对后院不闻不问的王爷吗?他竟然真的打了她…当着众人的面,九五之尊屈就如宫女太监般做皇后的爪牙!

她得多不得他的心!她韩碧以后在宫中如何自处,竟然劳驾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怜惜的对她出手——

——啪——又是一巴掌毫不犹豫的落下。

韩碧悲凉的看着元谨恂眼里的冷漠,终于无法忍受的晕了过去…

王云雪见状,瞬间回神,惊恐的欲向后退去!却被白公公严明手快的按住!

“放开我!放开我!”王云雪见韩碧被人撑起来,继续被打,顿时不顾颜面的挣扎:“不要!不要——”

王云雪竟然挣开了白公公,瞬间跪在林逸衣脚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错了…求您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皇后您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王云雪说着不断的在地上磕头:“皇后娘娘饶了我吧!是我嘴贱!是我别有用心,是我拦了皇后娘娘的路,求娘娘大人大量,求娘娘大恩大量——”额头瞬间一片血色。

水鸳、叶奶娘也跟着跑过来,苦苦哀求:“求皇后娘娘开恩!奴婢愿代主子受罚!求皇后娘娘开恩!”

罗红夕看着痛不欲生的韩碧,再看看苦苦磕头的王云雪,阴暗的心里升起一股痛快!当初她在跪在重楼院外,谁曾可怜过她!

罗红夕突然觉得皇后纵然讨厌,但这时候便却可爱无比:王云雪你也有今天——皇上降尊纡贵亲自打你们!哈哈!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王云雪焉有不知的道理,她跪在不断的磕头哀求:“求皇后开恩!求皇后开恩!”她服了,她怕了,元谨恂她不想了还不行吗!她就是心再瞎,今天也该亮了。皇上这一巴掌绝对不能打在她身上,绝对不能!

“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

韩碧的宫女垂虹见状,也立即跪着爬过来哭的声泪俱下:“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娘娘!韩妃娘娘多有得罪!奴婢代娘娘给皇后娘娘磕头!求皇后娘娘饶恕了主子吧!求皇后娘娘大人大量!”

一群人跪在林逸衣脚边撕心裂肺的哭求,因为跪的人身份高贵,场面更加凄凉,站着的人更显得高大威武。

旁边观战的外人再不负刚才看戏时的幸灾乐祸,在皇上降尊纡贵的落下一巴掌后,受惊的各府小姐后悔刚才没有先一步离开!皇后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远不是恃宠而骄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林逸衣看眼脚边哭泣的人,眉头皱了一下,开恩?开什么恩,林逸衣大方的看向王云雪:“开恩也行,跟在场的所有人说说,我为什么要打你。”

王云雪傻眼的看着林逸衣,狼狈的摇头:“不…不…”那与打她有什么区别!

林逸衣并不勉强:“那就照旧,春香,那边快打完了吗?”

春香淡定的上千一步,恭敬的道:“回娘娘,还差三下。”

王云雪闻言顿时拉着林逸衣的裙角道:“我说!我说!”王云雪瞬间站起来看向所有低眉顺目的人,心里疯狂的嘲笑自己自不量力,她想证明什么?她要证明的东西,皇后这个女人真的放在眼里过吗!

皇上的在意?王云雪要笑死了,看皇上这降尊纡贵的架势,像是被小心翼翼伺候的那一个吗?她竟然觉得皇后是怕皇上对她的看法的?和气可笑!

“我王云雪——”王云雪额头滴着血珠,狼狈的对着低眉顺目的众人:“别有居心的拦了皇后娘娘,宫里有明文规定,不可你无视靠近皇后娘娘三米以内,请安、跪拜均不得打扰,我为了让皇后娘娘——”

王云雪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完自己的阴谋,然后瘫软在地上…

周围寂寞无声。

即便刚才觉得皇后娘娘有意思的庄贤儿,也沉默的垂着头,再不敢有多余的心思。

王云雪的眼泪混合着血珠流下,满脸苦涩,皇上的巴掌即便没有落在她身上,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后宫以后谁还高看她一眼…

水鸳立即上前,哭泣的握住主子的手,无声的安慰:总是没有被打不是吗?没有被打就有希望。

王云雪看着水鸳突然险些笑了!没有被打就是好?她王云雪也不过跟这里所有人一样,只值这点东西而已。

王云雪突然觉得从遇到皇后开始,她的人生就没有顺利过,皇后不会接你递过去的任何暗讽,她也不会跟你讲道理,更不屑于为她的身份做些什么。

皇后简直——简直让她从母亲那里学来的一身本事成了笑话!

林逸衣阻止了元谨恂欲挥下去的手,做了就承担后果,如此简单而已:“就这样吧。”林逸衣说完扶着春香的手,带着身后谋长的队伍转身离开。

场面一瞬间更安静了,没人敢眼珠乱看、更没人敢恭送皇后,亦没人敢对依旧站在此地的皇上暗送秋波。

皇后娘娘走了,用完的皇上却还在原地。

所有人近乎死寂般的沉默着,帝王威仪,天家颜面,如果皇上一声令下她们…她们…

王云雪也不敢哭了。

韩碧昏了醒、醒了昏,躲在垂虹怀里连颤抖也不敢多一点频率。

元谨恂沉默的站着。

白公公心神剧颤,摸不透受了奇耻大辱的皇上在皇后不在场后会不会打开杀戒。向来无欲无求的白公公突然觉得,皇后娘娘为什么不顺带带走她制造的危机。

所有的料想都不是多余,元谨恂心里怎么可能痛快,不要说他现在九五之尊人人敬畏,即便是以前他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元谨恂静静的站着,发热的手心稳稳地垂在身侧,愤怒的气流绕过周身三圈,也没有给他紧握愤怒双拳的胆量!

隐忍的元谨恂在众人因为缺氧几乎要死的一刻,一字一句的道:“拉下去,每人再打二十大板!”

“是!”

白公公快速让人执行,一边不断的庆幸,幸好、幸好是拉下去打!

王云雪、垂虹、江鹿、水鸳等人也不禁庆幸,幸好,幸好皇上没有把刚才的尴尬加注在她们身上。

元谨恂带着任何人都不敢看的神色,忍辱负重地阔步离开。没有人敢问,被用完丢下一旁的他什么感受;更没有人敢探寻此刻的帝王心中在想什么。

总之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众人的脑海里,让一切言论、阴谋都变的轻不可言,毫无相配,以至于很多人下意识的不敢想起这一幕,不敢多说一句话…

春香心中忐忑的频频后望,既上次主子被皇上捉奸后,首一次被惊出一身冷汗,她近乎哀求的在皇后身前道:“娘…娘娘,咱们给皇上送碗汤去吧…皇上也挺…挺辛苦…”

林逸衣:“…”

“娘…娘娘,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胳膊也会疼的…这…这不能用完就丢啊…”

春思低着头苦着脸开口:“娘娘…您…您不能仗着皇上让着您就得寸进尺啊,杀人还要给人留说遗言的时间呢娘娘怎么能那样对皇上…”春思越说越小声,直到归于平静。

林逸衣看眼背后的牡丹,淡淡的开口:“不摘花了?走了可就没有了。”

春思、春香闻言,开始没回过味来,过了一瞬,幡然醒悟!但——皇后!现在是考虑牡丹的时候吗!皇上刚才的脸都绿了!脸绿了知道吗!皇上在您眼里到底是猫还是狗!还是用完都不用哄的!

林逸衣想了想点点头,认真的分析:“不采也罢,其实牡丹味道对你们来说太过艳丽,可如果是水果味…”林逸衣摇摇头:“闻起来像长不大一样…”

春思赶紧道:“奴婢本来就不大!”

春香瞬间掐她一下:说什么呢!

春思顿时闭嘴,苦恼不已:娘娘你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呢!皇上刚才脸都绿了!绿了!

林逸衣看眼她们拦过两人的肩:“行了,行了,看把你们急的,如果你们真的给他送一碗汤过去,他才是要气死呢,别想了,他自己一会就想通了,要什么水果味的?”

让我们死了吧味的!

白公公小心翼翼的禀告:“皇…皇上,骆大人求见。”皇上已经这样站了一个时辰了?有时候白公公都想:皇上,您何必呢,本是骄傲的人却偏偏要挑战极限,您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事后被气的吐血的只能是您,皇后娘娘还不是不痛不痒的。不对,皇后娘娘说不定还会觉得下手不够狠,没有把皇上气死。

但三殿下总是好的,两人之间为了三殿下也该试着有一个人让步,毕竟皇后不管怎么冷血的对皇上,还是给皇上生了三殿下的。

白公公正想的欢实,突然听到头顶上平稳的传来一个子:“准。”

“是。”

骆祥秋大大咧咧的进来,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细腻和恭敬:“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朋友和君臣间,因为不如夜相,他向来拿捏的很好,既能让皇后想起两人间的友谊,又不掩心底对君主的敬重,简而言之,这种人就是——爪牙!

☆、079

元谨恂兴致缺缺,神色淡漠,透着不容侵犯的高傲和尊贵:“起。”

骆祥秋耳朵敏锐的抖了一下,来的不是时候?可没听说最近有让皇上不高兴的事,应该是是错觉吧…

骆祥秋憨厚的笑笑,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一本正经:“启禀皇上,微臣有个疑问?”

元谨恂闻言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