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夜相怎么没有去衙门?府里也说没在,是不是出什么任务去了?”

元谨恂看着骆祥秋小心谨慎的样子,嘴角泛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直捣黄龙:“醉庄的春秋。”

骆祥秋立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微臣…微臣…”

元谨恂先一步的冷漠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找夜衡政无非就是这件事。”

骆祥秋见瞒不住,所幸笑着承认,难得一个彪悍的武将,不好意思的扭捏道:“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元谨恂冷哼以上,拿了一块墨黑色的腰牌交给白公公:“带他去领人。”

“啊?”

女方愿不愿意?元谨恂不会认为这是问题,醉庄里的一草一木,不需要情绪。

骆祥秋闻言憨厚的脸上立即露出菊花灿漫的微笑,激动不已行行参拜大礼:“微臣多谢皇上成全!叩谢皇上——”

元谨恂烦闷地挥挥手让语无伦次的骆祥秋走了,坐在上书房空荡荡得大殿里,呼吸着书墨沉淀了数百年的麝香,元谨恂透过窗户看着窗外冒入视野的一株白色芍药,突然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者…

元谨恂讽刺的一笑,疲倦的狼狈,或者对他的‘服务’有一丝一毫的满意,他甚至觉得如果是后者也没什么,至少他今天有用了不是吗?

想着她现在或许心情不错,元谨恂郁闷的心突然也明媚了三分,就连周围的空气也比刚刚更加柔和…

夜府内,夜衡政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看着挑肥拣瘦的木归兮,神色淡淡。

“这道狮子头真难吃,你不会因为被抛弃了,连常来的厨子都不用了吧!”木归兮嫌弃的吐出嘴里的食物,又去捞一旁的酱香猪蹄,下一刻又吐了出来:“夜衡政,吃过凤肉,你还咽的下杂草!”

夜衡政看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木归兮,没有说话。

木归兮干脆扔下勺子不吃了:“大师兄,你给点反应会死吗?”

夜衡政心烦的沉默着,不想说话。

木归兮挑挑眉,勉强把唯一能喝的八宝粥拉进,眼睛毫不留情的在夜衡政腹部略过,忍不住落井下石:“后悔了?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活该,报应!”

夜衡政示意随影不用伺候,他并不饿。

木归兮看着夜衡政雷打不动的样子,骤然有些兴趣缺缺,将心比心的想,男人落到夜衡政这种地步,的确没脸面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木归兮突然放下勺子,沉默了一会,骤然抬起头:“其实你不用沮丧,你还有一个儿子,林逸衣那人虽然没在你生命中起什么好作用,但…总还给你生了儿子——”最后一句木归兮说的很小声,前面却是雷厉风行,为空自己因为左右顾虑最后说不出口。

但,最终无法预料出自己说出的事实对他和元谨恂来说是解脱还是噩梦,所以越说越没有底气。

夜衡政目光涣散的看向木归兮,空白的目光里无法理解刚才木归兮说了什么?但又燃烧着疯狂的震惊!

随影难以置信的看着木归兮,火热地探寻目光几乎要把木归兮烧成碎片!重复一遍。

木归兮真说出来后,反而更没底气,完全不似跟元谨恂对峙般坚定阴损,就想着出来后把事实挑明看元谨恂怎么哭!

直到真说了之后,木归兮才发觉,肩上的重担如此沉重,万一夜衡政去找元谨恂要人?万一元谨恂狗急跳墙?万一他们谁错手死了一个,他会不会后悔自己一时嘴快。

但夜衡政怎么可能放过他:“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木归兮承认他听到了,干脆也豁出去了,闭上眼‘瞎’说:“我说三殿下是你和林逸衣的孩子!元自谦是你儿子!”

夜衡政瞬间站起来,抬脚就要向外冲去。

随影瞬间回神,快速上前揽住夜衡政。

打算阻止大师兄的木归兮也从椅子上摔在地上:“你干什么!冷静点!看看我的下场,你人都没见到在宫外就被逮住了!我告诉,你如果见不到林逸衣!你就是豁出命去也白搭!元谨恂发起疯来不见得会念昔日友情!”那个变态,或许他们都低估林逸衣对元谨恂的影响力。

夜衡政的脚步只顿了一下!瞬间向外冲去!下一刻就与随影打在一起!

木归兮看着突然出手的两人,再看看招招焦急,越来越狠的夜衡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师兄!你冷静点!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有什么用!元谨恂会承认吗!你又敢当着万千御林军说出真像陷三殿下与险境!我也不过是这种结果,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大师兄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夜衡政骤然把随影反制在茶几上,神色已经不负刚才激动,但目光不见放松,只是轻柔的说出一个事实:“从长计议又如何。”

只会磨碎了等待的心,淡了林逸衣的情,也许等他们找出了从长计议的办法,已经没有冲动的必要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夜衡政松开随影,快速飞身而出,让欲追上去的随影扑了个空。

随影近乎恶毒的盯着木归兮,嘶哑的声音透着破碎的怨恨:“你不会私下说,如果相爷有什么三长两短——”随影说着急速跟出,快速消失在大厅之内。

木归兮沉默片刻,突然低下头,缓慢的吃着眼前的米粥,一时间也充满迷惑,他是不是做错了?

夜老夫人茫然的看着身后的小陈。

年迈的陈姑姑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家小姐,夜相有孩子!夜相竟然有孩子!陈姑姑激动的攥着小姐的袖口,巨大的惊喜让她热诶盈眶:“小姐,您听见了吗?您听见了吗——”

夜老夫人手掌颤抖的覆上陈姑姑的手,泪水从布满皱纹的脸上滑过,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她,只是不断的点头点头,仿佛用尽了浑身力量迎接这份惊醒。

谁也无法体会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满足,一个死了也可以向列祖列宗交代的惊喜。

夜老夫人快速开始回忆关于三殿下的点点滴滴,以及她怀孕时温柔浅笑的样子,那个孩子竟然是她曾孙是她曾孙啊!

夜老夫人想到曾孙白白胖胖的样子,想到他曾躺在她的胳膊里睁大晶亮的眼睛,便觉得心痒悲凉,不禁失态的抱着陈姑姑哭了起来。

夜衡政什么都没说,一人对上二百御林军时依旧面不改色,刀光剑影中江踏的喊话从耳边吹过,他仿佛没听般,划出了漫天剑光。

二百御林军很快土崩瓦解,一千御林军瞬间到位,揽住了距离宫门只有一线之遥的夜相大人。

江踏在刀光剑雨中歇斯底里的喊话:“夜相!您冷静一点!夜相!有什么话好好说!您现在是在谋反,谋反您知道吗——”

“夜相!请不要让属下难做!夜相!想想夜老夫人——啊!夜相——”

夜衡政什么也不想听,执着的剑光里只有一个目的,冲过去,那里有他的孩子他的妻子,有他应该抓住的一切——

“快!快去通知皇上!”

御林军再不济,皇城之内也不是只有这一支队伍,要想杀死一个暴露在万千御林军的刺客,即便那人天下无敌,也难逃一死!

但这人是夜相的话就另说了!下死手?没人敢。不阻止?不可能。两厢僵持,为难的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江踏。

另一边,元谨恂从背后抱住浇花的林逸衣,双手禁锢住她的挣扎,下巴抵在林逸衣的肩膀上,一手握住她拿着水壶的手,与她一起为给这盆叫不出名字的花浇水。

林逸衣挣扎片刻,任由他一个人自娱自乐。

元谨恂磨蹭着她的长发,早已习惯她的冷淡,享受着鼻子间萦绕的淡淡奶香,元谨恂久久未动的*,突然有些跃跃欲试。

但元谨恂没有动,一手困着林逸衣,一手握着她的手臂让眼前的盆景越发翠绿欲滴。

元谨恂的呼吸落在林逸衣的发间,刺痒了元谨恂的心:“你喜欢什么花?”

“…”

“我喜欢的是海棠花,是不是很稀奇,觉得海棠花一点也不娇贵,还动不动就成片成片的出现,只要给点水就能长的很壮观。”

元谨恂温和的笑着,仿佛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我小时候住的院落里种满了这种花,仿佛一年四季都是花期一样,只要温度合适,有一点点水,就会成片成片的开放,开的毫无矜持,呵呵,你说可不可笑,明明那样努力的想讨世人喜欢,结果却适得其反,让见管了它美色人们丝毫不珍惜它的生命力,你说可不可笑。”

“可笑只是你自己的感受,它自己开的开心就好。”

------题外话------

昨天的骚年,生日快乐,呵呵,都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没祝福了。

☆、080

元谨恂扬眉一笑,自发解读:“在安慰我。”

江踏急的要推开春香:“我有急事!真的是急事!让开!——皇上就是再忙这件事你也担不起!”

春香只是尽责而已:“江统领可以先告诉奴婢,奴婢自然会通知皇上!”

江踏焦虑的指着她烦躁不已:“我说你有意思吗!难道我还会骗你,让开!”对你说了不等于皇后也知道,不等夜相先出事,他说不定先被皇上弄死!

春香急忙拦住要往里外冲的他:“你干什么!皇上说了,禁止打扰!江统领不是奴婢让您为难,皇上刚才过去的时候有交代——”

元谨恂含蓄的轻吻下她闪躲的耳朵:“害羞了。”余光处瞥见火急火燎的江踏,目光冷了一瞬但又镇定的揽紧怀里的女子,柔情蜜意:“你看花开的多好,就这样抱着你,看看花开,看看日落,也不会觉得无聊。”

“或许我会无聊。”

元谨恂靠近她的肌肤,握着她的手,交叠在胸前:“开始会吧,但慢慢就习惯了,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不需要相爱,不需要幸福,只是平淡的过日子。”

元谨恂目光沉静的望着花海,心里无力的探口气,‘平淡’哪有那么容易。

“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生气了?”

元谨恂没去管不远处争论的两人,只是紧紧抱紧怀里的女人,感受她难得的乖顺:“开始有吧,后来就那样了。不是说受着受着就习惯了,或许已经习惯了。”

“难为你了。”

元谨恂闻言孩子气的吻她一下,声音愉悦:“真的这样想?”

林逸衣任他握着,除了呼吸在脸颊的气息让人烦闷外,周围的空气清新干净:“今天我也有些过分。”

“但病不后悔。”

“…就那样吧。”

元谨恂听着她话里的冷淡疏离,突然觉得这样紧密的拥抱原来空洞乏味,看着不远处的江踏越来越焦躁的动作,元谨恂不禁往林逸衣温暖的颈项靠了靠,平复心里升起的悲凉。

“…”

元谨恂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平和的问:“逸衣,你说我们怎样才能平静的相处?就是简单的,见了面能关心的问候,能彼此拥抱,你生气了会无理取闹的冲我发火?”

“皮痒了?”

元谨恂突然笑了,笑容爽朗严肃,只是眼里的肃穆背着他的她看不到而已:“对,好久没见你有脾气了,不习惯。”因为生疏所以连交流都不愿意进行;因为不在意,连愤怒都不愿意施舍;他现在才真正知道,怀里的女人何等凉薄。

林逸衣想了想,非常中肯的道:“你其实挺好的。”

元谨恂苦笑:“你说过…”

“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彼此给对方想要的自由,应该不难相处吧。”

元谨恂疑惑道:“拥抱呢?如果你离开了,再见面只能是朋友,你觉得朋友可以…shang床。”元谨恂突然说的很直白。

林逸衣一瞬间变的认真,神情也不似刚才慵懒无聊,而是非常沉静:“你觉得我可以跟你上chuang?”

“很难吗?”元谨恂微微侧头,肃穆的目光瞪住冲破春香阻碍欲急速向这边跑来的江踏。

江踏一瞬间僵立在原地,背脊发凉。

林逸衣点点头:“恩…如果我跟他在一起的话,应该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元谨恂平静的吻着她的长发,声音暧昧不清的开口:“如果那是我放你走的条件呢?”真香…但并不是世间绝顶。

林逸衣突然轻缓的笑了,笑容又覆刚才的慵懒漫不经心:“说什么呢,你那点不好,要找个那样的情人。作践自己吗?”

元谨恂突然扣住她的头吻住她的唇,浅浅的在她贝齿间自私揣摩,模糊不清的话仿佛通过两人交缠的空气,渡入她的心底:“如果我乐意呢?”

林逸衣快速躲开他贪婪的探索,任火热的触感落在颈项上。

林逸衣沉默了很久,久到盘卧的衣袖被咬开,肆意、变味的热浪迫切的落在她身上,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火热的温度:“对不起,我可能不太热衷这种事,即便单纯的生理感觉也没有要占有你的意思。”

元谨恂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继而又变的迫切,快速钳制住她的动作,瞬间把她抵在一旁的柱子上:“让我做完…下一刻你就能离开——”

“…有意思吗。”

“你管不着!”

林逸衣不确定的问:“真的能离开!”

元谨恂瞬间心情糟糕:“烦不烦!”

“你说话没什么可信度。”林逸衣就事论事,所以很平静的要推开他。

元谨恂顿时笑趴在林逸衣身上,讽刺道:“没看到刚才的江踏,如果我没猜错,夜衡政就在宫外…”元谨恂的声音低低的:“很就没见他了吧,等着给我放大招呢…确实让我很难做…”

元谨恂苦涩的叹口气,似若有所感:“站的太高了,就会发现,你在乎的人、明明可以公平相待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扮演柔弱,而你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别说的那么可怜,你也是在肆无忌惮的彰显你的力量。”

元谨恂突然笑了,抚摸着她的长发:“一点都不贴心,连悲伤的理由都不留下一个。”吻轻柔的落下…

“…”林逸衣的手放在他肩上,推开的力道却顿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确是她不喜欢的,要说厌恶到了什么程度,似乎也过于牵强。

元谨恂察觉到她的松动,心里竟有一瞬间的满足、感动,这种感觉…“…”

房间外的宫人悄然退去,春香犹豫了一瞬,最终没有打扰,随着众人离去…

炽热的火焰快速腾空,各种菜香在井然有序的厨房内飘荡,六排火炉依次排开,切菜声、吆喝声、报菜声充斥在宽阔的大厅内,显得拥挤、繁荣。

“东家!四十二号菜有点油腻!但现在重做已经来不及了!”大厨颠起炒锅,四盘麻丝豆腐出炉,立即被等候的小二,快速端走。

林逸衣转身,走向刚刚下锅的酱闷羊排,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尝了一下,吩咐道:“黄光切丁,装盘到时候在羊排汤中均匀搅拌。”

“是。”三四位助手快速开始忙碌。

“东家!不好了!虾粉蒸包总体感觉都不对!”

林逸衣尝了一口,眉头皱了一下:“撤了,重做!让昨天负责采购的掌事去我办公室。”

“东家!时间上会不会来不及!”三号主厨根本闲不下来,手里的锅铲都没有停过,食材上竟然给他处问题!

林逸衣环顾了一圈,看眼角落里堆放整齐的带鱼:“就它吧。”带鱼方便处理,又容易上盘:“我去挑酱汁。”

忙碌了一上午,久不活动的林逸衣竟觉得有些累了,但走在回办公室的台阶上,却觉得满足充实。

春香嘟着嘴,心中腹诽:自找苦吃,隔三差五就去厨房找事做,你不在时大厨不是一样处理的很好。

林娇正好下楼,对林逸衣一笑:“相爷带着孩子来了,在办公室等你,哎呦。庄大人!稀客稀客!您可很久没来了,不过,来得勤不如来得巧,我们今天刚推出了新菜色,庄大人正好——”

庄少监看着林逸衣,满目震惊,这…

林逸衣先一步开口:“庄大人请慢用。”

庄少监本能的就要行大礼,但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的停住,依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没听说皇后娘娘出宫了?不对,明明刚出宫里出来的时候,白公公汇报的是皇后娘娘在御花园看戏。

怎么一会的功夫…

林逸衣已经转身上楼。

林娇看眼东家,再看看傻愣愣的从龙之臣,暧昧的笑了:“庄大人,您就别想了,如果庄大人看的起奴家,奴家到是可以…”林娇说着爽快的媚眼微挑。

庄少监已然回复镇定,神色严肃,目不斜视。带着身后的友人向定着包房走去。

林娇‘失望’的摇头,为无数次失败已心态平和。

夜衡政蹲在矮桌旁,小心翼翼地扶着小谦,用桌的小玩具逗他:“这是犁、这是弓、这是锄,是一个国都不可或缺的工具,工具…对工具…”

林逸衣解下身上的厨衣,挂在衣架上,无论看多少次他们的相处模式都觉得很搞笑:“浪费口舌,你念一千遍,他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衡政闻言顿时有些尴尬,目光也不敢在她身上多做停留,扶着孩子的力量也有些僵硬:“忙…忙完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再次相见,林逸衣似乎并没有…要继续以往感情的错觉。

林逸衣揉揉脖子,扩扩手背,向书桌走去:“怎么可能忙完,不过是告于段落了而已,老夫人呢?放心你把孩子带过来,不会一会又杀过了吧。”

夜衡政更加尴尬,他奶奶的确经常这么做:“不会,她今天有事,出去了。”

林逸衣颔首,然后微微一笑,想到老夫人黏小谦的样子,的确很恐怖,她拿出昨天的采购单,翻看着上面的数据,疏略的问:“跟南宫小姐的婚事就没挽回的余地了吗,我看南宫老爷子不是会为难你的人,如果认个错或许…”

☆、081

夜衡政突然看着孩子,神色淡淡地,不说话。

林逸衣见状,也不再多说,这件事最近闹得满城风雨,南宫小姐那样温婉懂礼的人竟然会找上夜家,亲自问夜衡政‘为什么’‘她有什么不好’。

刚听说的时候林逸衣想了很久,也退回了去夜府的路,回了林宅,她印象中对南宫欣真不错,每次跟着家人出来都安安静静的,像只乖巧的小兔子,偶然听长辈们谈起前姐夫,会羞涩的脸红,是位不慎出彩,但怎么看怎么宜家宜室的女孩子。

林逸衣倒不是说觉得自己不如人家小姑娘,只是两年相处,有过婚姻合合合散散的她,已经很难找到为了对方不顾一切的情谊。

而夜衡政感性,他值得一位为她不计一切代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