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在做什么研究呢?”引导对方知道的话题也是相亲的艺术。
金腾闻言眼睛顿时发亮,这个他擅长:“我现在的课题是蠕虫病研究,是一种肠道细菌,它们的繁殖速度非常快,只要感染这种病菌,它便能快速在你的肠胃中扎根,并迅速繁殖,平均每小时能生育一万三天条幼虫,但大部分幼虫会在出生三分钟内被肠道内自动分泌的灭活型防御液杀死。
剩下的幼虫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熟,长成显微镜下放大后蛆状病原体,这种幼虫能快速钻破分解肠道益生菌,破坏肠道生理环境,试肠道病态或者癌变。”
苏安宁惊叹的睁大眼睛:“这种病岂不是非常危险?”
金腾严肃的点点头,本来木纳紧张的脸色,立即被肃穆取代:“每年有千分之一的人无声感染,成虫寿命很长,会在交替繁衍一百代后出现致死性病变,现在已经发现就是死亡,所以我们在研究早期能针变这类菌体的仪器和药物。”
苏安宁忧心的点点头:“有进展了吗?”
“现在已经作到第三步了,要等十个步骤昨晚,再反复千次以上,才能说有没有进展。”
“辛苦了,生病是最可怕的事,如果能有医疗手段,就是人类的福音。”
金腾叹口气,做他们这一行,最难的是出成果,有时候打把的试验时间扔出去,不能给期盼的病人家属一个交代,是最沉重的事。
金腾突然想到什么,如释重负的笑道:“放心,这种病有一个有点,就是不疼,无声无息,只有在接近死亡时才会表现出来。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不然接近三十年的发病期,还不把人疼死。”
苏安宁本来想说,不疼你这么高兴!这难道算什么好消息吗!但见他神色认真,甚至是为此感激不已的激动神态。
苏安宁不禁收起了心里的不在意,眼前斯文到俊秀的男人,是真的觉得‘不疼’是这种疾病给予的如神般的恩赐,甚至应该为此顶礼膜拜,因为对这种疾病,即便是发现了也无法遏制。
苏安宁看着他的神色,觉得周围的空气也因为眼前的男子柔和起来。
金腾见她那样看着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是不是说的很无聊,对不起……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说着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苏安宁莞尔:“不会呀,反而觉得很安心,觉得有你们在生命就有保障一样。”
“真的?”
“当然。”
金腾显得非常激动,脸色有些薄红,语气非常真诚:“谢谢,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苏安宁笑着,心想能理解,开始听你将虫子,你没看见果汁都不喝了,但听你说的认真,方而觉得自己肤浅了。( )
151未婚!?
苏安宁微微的笑着,拿出六分真心,深吸一口气:“你家孩子多大了?”开启互相了解模式。
金腾闻言诧异的看着她:“我没有孩子。”
苏安宁更惊讶,但转瞬想想也有可能:“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要。”
金腾觉得是不是现在年轻人的女孩想法都很奇怪,可他对安宁的印象很好,看她问这个问题时没有轻浮的样子,让自己不要多想:“没有结婚,怎么要孩子。”
苏安宁顿时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你没有结过婚?!”
金腾十分茫然,这……这有什么不对吗!
苏安宁想把付迪拉出来抽一百二十个回合,没结过婚没有孩子给她介绍个屁呀,让她带孩子吗!
苏安宁喝口果汁对金先生笑笑:“没事,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家大儿子今年八岁了。”
“你有孩子!”金腾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对方年纪小,不应该有位八岁的孩子。
苏安宁也很尴尬,见对方如此更尴尬:“不好意思,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耽误金先生时间了,希望金先生不要介意。”
金腾茫然,我不介意,有什么可介意的,金腾憨厚的挠挠头,想着或许是自己嘴笨,这次介绍人给他介绍了一位有孩子的,让对方宽容自己的缺点。
金腾觉得这样很好,而且……金腾低头笑笑,他挺喜欢对面的姑娘。
接下来苏安宁没了心情,对面的男人更不会主动说话,两个人做了一分钟,苏安宁主动告辞。
金腾待苏安宁走出咖啡馆也不明白对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后猛然想起忘了留对方的电话。
苏安宁拉上付迪就开始数落:“你有没有搞错,他一婚都没有婚!我离婚带两个孩子,我都没好意思说我有两个孩子,跟她坐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吗!不可能好不好。”
付迪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也很惊讶:“他没有结过婚?我妈说他三十五了,正常情况下不该是离异或者丧偶。”
苏安宁发动车子:“要被你害死了。”
付迪心想可不是吗,让人家金先生那样黄花大闺女和一个地痞流氓相亲是不太可能成:“那你买单没有?”再让对方失财那还了得。
“放心,我连他那杯的单也买了,太不靠谱了,下次问好其本情况,最好是带着一个孩子离异的那种。”那才是相互过日子。
付迪点点头也那样想,不过嘴上不饶:“没结婚怎么了,咱配不上啊!还看不上他那傻样呢!”
“行了,再傻人家也是原装没有踏入过染缸的,婚姻史一片单纯,我去,谁说人家傻了,对方人不错,现在的女性怎么了,放着这么一个极品在大马路上走没有人下手!”
付迪想想,试探性的猜测:“你觉得他是不是太木了,我坐在你们对面只看到他傻笑了,一句正经的好听话没有。”
苏安宁等过一个红绿灯:“找老公又不是找男朋友,要会说话做什么,只要别三心二意又能赚点生活费就行了。”
“也是。”说着无不感慨的看向窗外:“放着这么多好男人在大街上走没人抢真是暴殄天物,咱要年轻十岁,非得勾一个。”
付迪把母亲打算给武舞说的那位续弦给安宁讲了讲:“你觉得怎么样?”
苏安宁点点头:“挺好的呀,合适,就是对方会不会狗眼看人低。”
付迪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一个开车的‘老’女人,真心询问:“你是不是产后抑郁症了,说话粗俗,不修边幅,愤世嫉俗。”
苏安宁笑了:“我这不是回归自然吗?咱现在想拿强调也不好拿呀。”
“是呀,背后没有站着‘保镖’还是低调一点好。”付迪颇为不屑。
苏安宁看看路况:“我在前面路口放你下来。”
“你干嘛,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你把我扔在路口!你有没有良心!”
“赶紧下来,接我儿子去,你前面两步去接多多。”
“多多有保姆接。”说完有些诧异:“你昨天不是才接了?不是一人一天吗?”
苏安宁颇为得意:“我儿子最近粘我。”
“切!”
付迪看着安宁把车开走,最终没有告诉她陆镇海找过她,问她安宁最近怎么了,察觉安宁最近对他的排斥特别明显,生疏的客气。
付迪也没好意思告诉他‘你被前面两位迁怒了’,只是良心建议他‘你要不要快速接个婚生个孩子,这样也许还有机会’。
陆镇海听完直接走了。
付迪耸耸肩,良心建议,你不停是自我放弃。
……
最近的商业聚会女宾开始多起来,大多刚学成归来,身价不俗,知性、魅力、可爱、妖娆应有尽有。
庄严自从离婚后身边没有女伴,可对上来问好的人也一律不理会。
统筹交错间,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待一会给主家一分薄面便会匆匆离开,今天是费家做东。
庄严照旧在角落里品茶。
吕德本身为上宾,被一群同行拥簇着脱不开身。
孟子曰是抱着自家女儿来的,今晚当之无愧的宴会主角,整场宴会就为了他一个人,闹出了盛大的气势,甚至让准备了十几桌的费家临时又加了二十桌。
孟子曰抱着女儿,在众人的目光下脸色有些发白,
目光下脸色有些发白,可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向前,他来的理由很简单,他不喜欢面对人群,但女儿不可以那样,所以要从小练习,就来了。
至于电话里说的什么‘交流投资意向’他还没有看,心想来了再看也一样。
吕德本见状几乎崩溃,下意识的就往角落里看,孟子曰这样不要脸不避讳的抱着不正当途径得来的女儿乱窜就没人管他!
众人不明就里,但孔家的少东先有孩子不结婚有什么,正常。
众人在最初表示惊讶后,立即释然,就是奇怪孩子这么小他就光明正大的抱出来,不是嘲笑他厚脸皮,对,绝对不是想嘲笑他,只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被说断奶了,就是眼睛还没有焦距的孩子要做什么!
吕德本已经识相的坐过来:“孟小公主又长大了点,真漂亮,像孟总,长大了肯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孟子曰眉眼顿时舒张,耐心求教:“真的长大了点?她最近有点不好好吃东西,我怕她收了,你看她小胳膊上的皮,现在都没有退完,不是说两个半月就退净了,都要三个月了还没有。”
吕德本眼角抖了抖,努力搜索着为数不多的孩子回忆?小孩子蜕皮吗?呵呵、哈哈,嘿嘿:“有的……比较晚……”回去恶补新生儿知识。
费家老大也立即坐了过来,他做东,请了这位业界谁也不愿意接触当都想从他身上捞钱的人物,本也不认为他会答应,谁知道竟然答应了。
所以今天各凭本事,他能拿下投资款最好,不能也没什么,今天只要谁有幸谈成了,就要给费家提成,也赞成能让他度过这次危机。
因此费家老大万分热情:“孟总来了,孟总辛苦,孟总好。”费家老大伸出手。
冯山见状不敢怠慢,立即代表孟总握上去。
费家老大有些愕然,什么意思!但也立即握上去。
孟子曰神色自然:“坐,策划书拿来看看。”
“唔……唔唔……”酥油饼在爸爸坐下时不高兴的在爸爸胸膛上挣扎。
孟子曰赶紧站起来。
酥油饼叼着安抚女乃嘴,安静的趴在爸爸肩头四下看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什么,反正哪里人多就盯哪里。
费老大、吕德本因为也赶紧站起来。
费老大让人去取策划书。
庄严从角落里走出来,一身笔挺的西装,人到中年的魅力,举手投足见无需多余的修饰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径自向小酥酥走去,抱过孟子曰手里的宝贝。
孟子曰一看是他,松手递过去。
庄严亲亲小东西肥嘟嘟粉嫩嫩的小脸:“几天不见小苏苏又长大了,想爸爸了没有,爸爸带酥油饼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孟子曰赶紧道:“别总叫她那个名字,很难听。”
庄严冷笑:“芝麻酥好听?我带她去餐饮区,你们聊吧。”
孟子曰忍不住嘱咐:“别让她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出来的时候吃过了。”
吕德本一头冷汗,这都什么事!转而热情洋溢的追着庄严带孩子区了。
顺便趁人聚过去等孟小少爷临幸的时候,小声和庄哥抱怨:“他什么意思!嫂子也是,就把孩子给这种人,他自己也还是孩子,就不怕被他带出三长两短!”
庄严抱孩子很熟练,庄逸阳是他从小带大的。
庄严闻言看眼吕德本,声音平静没有任何隐怒:“安宁说过你人不错可努力,如果没有她的话,孟子曰不会把旗下的物流交给你。”
吕德本一愣,浑圆的身体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看着庄总抱着孩子忙碌的身影。握着水果叉的手有些冒汗,既而是深沉的叹息。
苏安宁没有评论过他的是,在所有人都以马屁精、见缝插针、趋炎附势的评价里,苏安宁从未曾那样说过他。
庄严是在警告他最近对苏安宁言语间嘲讽和敌意。
吕德本突然有些无地自容。( )
152损招
“庄总的女儿吗?好漂亮?”穿着鱼尾礼服的小姑娘天真浪漫的想逗逗小酥酥。
庄严冷漠的移开脚步:“不是。孟总在忙,我帮他带一会。”
对方淡淡一笑,两个小小的酒窝非常可爱:“庄总家的女儿也这样大了吧?”
庄严挑了一份芒果布丁转身。
波恩掩着嘴笑了:“好讨厌,庄总果然不记得我了。”说着娇嗔的看着庄严肩上吃着女乃嘴的洋娃娃。
庄严当没听见。
波恩见状撇撇嘴,歪着头,想,有魅力,她喜欢。
庄严抱着女儿坐会孟子曰身边,他倒是不想,可孟子曰总看过来,好像他会把他女儿怎么样一样。
孟子曰在一旁对别人的策划书随心所欲的抨击鞭挞,说一句‘浪费他的时间伤害他的眼睛’都是轻的,承受低年长的总们,恨不得买凶杀了他。
庄严在一旁陪女儿拍照,拍完了发给安宁。
安宁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联系过,遇见了只是礼貌的颔首,照片发过去的时候庄严既忐忑又期待。
果然,手机很快想起短信的铃声——‘在外面?’
庄严握着手机,神色有些激动,转过头亲幸运酥一口,马上回过去:恩,孟子曰不去公司,但有些事总要见见,今天凑了个局,他带孩子过来了,他正在一旁忙呢?
发完又拍了一张能囊括他和女儿、孟子曰的照片发过去。
苏安宁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
庄逸阳立即接过妈妈的毛巾给妈妈擦。
苏安宁转身亲了宝贝儿子一口:“亲爱的谢谢。”然后发过去——‘注意别让她招风,有没有带薄纱的脖套,给她护住颈部,她还是太小,注意点总没错。’——
庄逸阳探出头:“我妹妹?”
“恩。”苏安宁享受着儿子的服务给他看看相片。
庄逸阳心里鄙视他爹,灵魂里十分敬重这位父亲,现在就是不愤他也不敢表现:“妹妹头上的花好漂亮。”
苏安宁笑了:“像个花瓶什么好看什么。”小小的脑袋,占据半个脑袋的花帖,造型师也够拼了。
庄严很快发了一张女儿戴了室内护颈的相片。顺便一条信息——‘要不要过来,他最快要三个小时没那么快走’——庄严隐隐期待着,他想见她。
苏安宁想想照片里的背景,她去不合适——‘不去了。’——
苏安宁翻看着庄严不断传过来的相片,礼尚往来的给儿子照了一张,给他发过去。
庄严下意识的微笑。
孟子曰休息的空挡见庄严对着手机笑,不用想已经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每小时候固定发两张女儿的相片给她,偶然她也会回一条。
庄严收起手机,抱着女儿喂两口布丁。
小酥酥不怎么领情,抿抿嘴趴在庄严的肩上有些昏昏欲睡。
庄严拍着她的背,跟对面的人聊着天:“带她辛苦吗?”
孟子曰神色高冷:“还行。”
“你带着也好,让安宁多休息休息,生完孩子本来就需要静养,何况她带孩子不行,以前逸阳小的时候也是我带的多一些。”
孟子曰放下水杯:“恩,我会告诉她你也是这么想的。”
庄严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转瞬即逝:“你忙着,她有点困,我抱她上楼睡会。”
“不用,我抱着她睡。”他不喜欢酥酥离开他的视线。
庄严闻言坐好没有动:“我抱着,就在这里。”心里暗骂他神经病。
认识两个人的朋友坐过来时,看到庄严和他抱着的孩子都免不了寒暄两句:“庄总抱孩子真专业,说起来庄总家和孟总家的孩子差不多大吧?”
庄严不怎么感兴趣的回应:“比孟总家的大两天。”
不是没人怀疑过什么,但一来觉得不可能,二来就是这两个男人也不会允许,所以瞎说的也没人信。
晚上十一点,孟子曰抱着熟睡的小酥酥离开。
庄严看着孟子曰的车开走,神色阴冷,防备心这么重又如何,孩子你一直抱着是事实。
“庄总,车来了。”
孟子曰坐在车上想着庄严说过的话,除了对酥酥,他本能的觉得庄严不会跟他说有利的话,因为将心比心,他也巴不得庄严倒霉。
所以,庄严安居‘帮安宁带儿子’肯定不是好话。
孟子曰把女儿往怀里抱抱,亲亲她熟睡后的额头,不是好话又怎么样?仅这一件事他恐怕会对不起安宁。
……
金妈见儿子最近有些魂不守舍欲言又止,很怕儿子又交了什么不三不四没个正经的女人。
金妈真是要愁死了,为了这个人外人看来很优秀的儿子她的头发都要完了,他也不是喜欢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是那些个女人一哭着要钱要物,他就本能的给。
如果不是他看的紧,不定被哪个女妖怪吃的血肉都不剩了。金妈耐心的问:“怎么了?工作上不顺利。”
金腾闻言腼腆的低下头,与他在研究所带人时的气场迥然不同:“不……不是,我……”金腾非常不好意思,这件事他犹豫好几天了,今天思想斗争尤其激烈,妈妈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金妈和金爸就这么一个儿子,做学问做傻了那也是疼到心里去的,再说她儿子多好,对那些缠着他以为有爱情的人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