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一趟行程季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看见传说中的聂桑榆的两个妹妹,不过目的是达到了,在等了三天之后,聂向远亲自带着聂青云登门,向宁尔容求亲了。

“桑榆,怎么办,我好紧张。”宁尔容抓着季曼的手打死不松:“出嫁要准备什么东西啊?”

第51章 启程了

季曼安慰她:“说好了你的嫁衣是我来绣,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就乖乖等着两个月之后的婚礼就好了。”

聂宁两家的婚事定在两个月之后,皇帝对这桩喜事倒是乐见其成,将出巡的名单上也加了宁尔容与聂青云,还去聂贵妃面前讨了个好,说是促进两人婚前感情。

宁尔容现在是满心欢喜,季曼也就将好话坏话都给她说了个遍,提前打个预防针。她不知道后面情节有没有变化,宁尔容还会不会与聂青云和离,既然结局能改,那么尽力改变一下两人的命运又何妨?

晚上回到非晚阁,季曼就开始着手准备宁尔容的嫁衣了。老夫人给了她十个小样,要她挑一件来做。据说宁尔容是选择恐惧症,让她从这十件里只管选就是。

点着晚灯,季曼就开始修改小样。今天陌玉侯还是来了她这里,现在正懒懒散散地躺在软榻上,看着她认真的样子。

“你以前不是惯常最喜欢黏着你哥哥么?现在看他娶别的女人,你怎么这样开心?”陌玉侯问了一句。

古代对于近亲不能结婚一事是万分模糊的,越是高门大户,对血缘看得越淡,皇宫之中兄妹成亲的不在少数,所以宁钰轩问了这么一句。

季曼没好气地道:“哥哥疼我是一回事,要成亲又是另一回事。妾身有什么不开心的,他娶了尔容妾身觉得哪里都好。”

说完,选出两个小样来,想了想,拿起毛笔想修改。但是毛笔这个东西,怎么捏都觉得不得劲,她不会用,所以还是转过头,有些讨好地看着宁钰轩道:“侯爷,忙吗?”

躺着闲着的人,自然是不会忙的。宁钰轩看着她那狗腿的笑容,哼了一声道:“要做什么?”

“来帮妾身改一下这个小样如何?”季曼嘿嘿了两声。

宁钰轩翻身而起,披着外衣走到桌边,看一眼桌上两张小样:“要怎么改?”

“把这个裙摆和这个上衣换一下。”季曼比划了一下。

宁钰轩拿着笔思考了一会儿,手起笔落,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笔,分外地好看。季曼看着,忍不住学了一下,毛笔原来要这么捏啊…

重画了一张小样,陌玉侯伸手递给她,又懒懒地躺了回去:“早点休息。”

季曼“嗯”了一声,接过小样来看,别说,宁钰轩的画工也是不错,这小样画得比她想象中还好看,他自己好像又稍微做了点修改,这件嫁衣看起来,就一点违和也没有。

“好的,就这件了。”季曼拍拍手,搬了旁边的大红绸子来,开始要裁。

“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看她还要继续忙,背后的人终于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季曼茫然地回过头:“您说什么了?”

宁钰轩简直想掐死她,这都是他第三次催她早点休息了,还当没听见是不是?

不过他又拉不下脸再说一遍,只能抿唇道:“我困了。”

“那您早点休息啊。”季曼一心在做嫁衣身上,闻言也就顺口说了一句。

陌玉侯:“…”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他现在难得觉得在她这里睡眠质量不错,所以才来的,结果聂桑榆完全没有要尽一个女人本分的意思?

深呼吸,宁钰轩黑着脸站起来,走到季曼身边,一把将她手里的剪刀给夺了,然后将人打横抱起,往床上重重一丢。

“痛。”季曼忍不住低喝了一声,这他奶奶的又不是现代席梦思,虽然有两床棉絮垫着,这么丢下来也是很痛的好吗,这什么破男人!

感受到季曼不太友善的目光,宁钰轩想道个歉吧,又拉不下面子,只能硬着声音道:“谁让你半天不上床,你不睡,我怎么睡?”

还怕她半夜偷袭不成?季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王子病可真难伺候。

宁钰轩看着她的表情,微微惊愕之后,倒是凑近了些:“你刚刚对着我翻白眼了?”

“哪有。”季曼立马换上笑脸:“侯爷眼花了。”

“是么?”宁钰轩躺上床去,将被子盖好,眼睛看着季曼的脸,带着深究。

季曼干笑两声,连忙也乖乖将外裳脱了躺在他旁边:“过两天就要南下了,妾身今天将府里的事情都安排了,妾身同侯爷出去的时候,府里的事情就还是由思菱暂管。”

陌玉侯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聪明。”

知道给齐思菱他没有什么借口反对,要是给温婉,那等她回来再去同正妻要后院账本,就有些不好开口了。而齐思菱只是个姨娘,要账本方便多了。

“侯爷过奖了,夫人最近心情很好,妾身与侯爷也能去得安心。”季曼说着说着,打了个呵欠,像是很困倦了:“老夫人那里,妾身明日再安排人伺候好。”

“嗯。”宁钰轩看了她闭上眼睛的脸一会儿,也跟着闭眼。怎么现在他有一种错觉,觉得聂桑榆还是挺适合持家的?

陌玉侯府里忙了两天,总算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季曼带了甘草和灯芯两个人上路,对苜蓿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苜蓿心里本来还有些不满,听见这话,也就释怀了。季曼让她监视府里众人的一举一动,隔一段时间就给她写一封信。苜蓿也觉得这是很重要的差事,于是一脸严肃地答应了。

码头之上,人都一一来了,太子带着太子妃,三皇子扶着聂贵妃,还有聂青云、宁明杰、宁尔容,统统都站在一边,等着最后皇帝到来,然后开船。

见着运河边上停着的两座船,季曼才知道古代人的奢侈有时候真是让人不能想象的。

那两座船都有三层楼那么高,铁皮甲板,龙旗烈烈。宫女太监规规矩矩在甲板上站了两圈儿,各种宝箱被抬上去,说是皇帝打算打赏万民的。

季曼忍不住有点担心这一行程的安全问题。还说是微服呢,这龙旗飞得那么张狂,微到哪里去了啊?更何况天下谁敢有第三座这么华丽的船?都不能用“一只船”来描述,只能说是“一座船”。

皇帝姗姗来迟,众人跪倒行礼,皇帝笑着说了些什么出门了就不用讲礼节之类的废话。季曼一个劲在肚子里吐槽:“有本事你把龙袍脱了先!”

按照规矩,皇帝、聂贵妃、三皇子和太子夫妻作为嫡系皇亲,就上了第一座船。而第二座船由陌玉侯安排,带着宁明杰、聂青云和宁尔容以及其他一些皇亲上去找各自房间。

宁钰轩让季曼自己选房间,季曼选了一间二层楼上的,看得远,风景好。

聂青云与宁明杰一起住在船尾,宁尔容则是住在离季曼不远的船头,其余皇亲按下不提。

船出了,两岸齐呼,就跟他们皇帝是去征服世界,而不是去游山玩水一样。

季曼趴在二层的栏杆上看着两岸的百姓,心里忍不住想,还好运河里没冰川,不然以这船的豪华程度,可能会是和泰坦尼克号一个下场。到时候就是一块甲板上,宁钰轩推着她喊肉丝,她深情地回头拉着他的手喊杰克。

真是够了,要真沉船,她也一定先一脚把宁钰轩给踹下去。

摇摇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季曼决定继续回房去做嫁衣。她把绷子都带出来了,以免路上无聊没事做。

宁尔容一上船就兴奋得很,船行了起来,她就大大咧咧跑去了聂青云的房间。

聂青云和宁明杰正在讨论政事,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见她来,聂青云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于是就呆板地喊了一声:“郡主。”

宁尔容的小脸垮了,不高兴地道:“你我都要成亲了,为什么不喊我尔容?”

聂青云有些尴尬地看了宁明杰一眼,哪知后者笑得一脸云淡风轻:“聂兄不必顾忌在下,叫尔容也可。”

说得跟他是顾忌他在而不叫郡主闺名一样。聂青云叹了口气:“尔容来此何事?”

“就是来看看你们。”宁尔容立马阴转晴,坐在他们旁边笑道:“你们这里还没茶,我去给你们倒来如何?”

“这倒是难得。”宁明杰笑道:“托了聂兄的福了。”

聂青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宁尔容愉快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嘴角也终于是跟着弯了弯。

季曼绣累了就去栏杆上歇一会儿,宁尔容没来找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宁钰轩是在船出的时候就上了第一座船,说是有事去找皇帝,她也就没多问,现在就一个人挂在这里,像一条运河里刚捞起来的鱼。

“别掉下去了。”宁明杰道。

季曼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他,连忙拍拍心口:“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宁明杰靠着栏杆,离她有三步远:“是你没听见啊,我脚步再轻也是有声音的。”

“你怎么在这里?”季曼左右看看:“其他人呢?”

宁明杰笑道:“你哥和我妹妹正在他们那边,我想着该成人之美,于是就说出来看看风景。”

第52章 季曼曾有过的爱情 为佛塵马车加更

只是不知道,这里有一处风景这样古怪。已经变为端庄贤惠的聂桑榆,在没人的时候,竟然这般没形象地挂在这里。

宁明杰觉得有些好笑,放在平时,他应该顾着礼节直接走开的。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天气格外地好,还是因为他心情不错,竟然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亲近可爱得紧。

“尔容在哥哥那里吗?”季曼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忘记告诉尔容,男人是该吊着的啊,这样巴巴地跑过去,男人哪里会珍惜?

虽然聂青云人品是不错,没有宁钰轩的花心,待人也有礼,将来娶了尔容,就一定会好好对她。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小技巧的,不然时间长了,谁能保证感情不褪色?

“她很喜欢青云。”宁明杰看着天上有些浅淡的云,冬阳都出来了,晒得人暖洋洋的,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揭脸上的面具。

但是想到旁边还有人在,他轻叹一声,将手扣在栏杆上,眯起眼睛享受阳光。

季曼想了一会儿晚上该给尔容上思想课,一转头看见宁明杰那银光闪闪的面具,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夏天的时候晒太阳吗?”

“嗯?”宁明杰侧过头来,顿了顿才道:“在靖州很少外出。”

“喔,那还好。”季曼看着他的面具道:“要是你夏天出门去晒太阳,回去揭下面具,会不会就脸上是白的,眼睛和下巴全晒黑了?”

宁明杰愣住了,脑子里想了一下季曼假设的样子,毫无预兆地,突然就笑了起来。背转过身子,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

季曼担忧地问:“你还好吧?”

不问还好,一问宁明杰直接笑出了声,笑得停都停不下来,扶着栏杆差点就要掉进河里去。

季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笑声太夸张了,虽然很好听,但是她从来没见过这里的人笑成这样。笑久了,连她都想跟着笑了。

宁明杰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扫了一眼四周无人,伸手解开面具后头的锦带,说话犹带笑音:“你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被太阳晒得黑一块白一块的了?”

季曼闻言看过去,这一瞬间,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面前这张脸精致,五官恰到好处,说不出的漂亮好看,眉眼深邃,鼻梁挺直,所有美人有的特点,他都有。

季曼不是没有见过这等颜色,她在现代的初恋,是高中同学,后来考进北影,就与她分手了。那小伙子也长了这样一张脸,倾国倾城,却不显得女气,只看一眼就让人由心地觉得好看。心下再也对他生不起一点厌恶的情绪。

好看也分张扬和温和的,前者有人喜欢有人讨厌,后者较少,但是一旦好看得温和了,就是任谁看了都不会有反感之意。

宁钰轩也好看,但是明显是前者,至少她就还是对他有反感。但是宁明杰…他和她初恋长得差不多,只是气质更胜一筹,恍惚间她还会觉得,那个让她坐了两天火车,结果跑去撞见他跟其他女人滚床单的贱人又回到她面前了。

宁明杰就是想逗逗趣儿,没想到面前的女人脸上呈现的神色这样复杂,像是怀念,又像是厌恶,有些惊艳,却又别开了眼。

一腔的好心情突然就沉寂下来了,宁明杰重新将面具戴上,站直了身子道:“是我冒昧了,今天阳光太好,让我一时没了规矩,还请宁夫人不要介意。”

季曼回过神来,张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她一直盯着人家看也很失礼啊。

但是宁明杰已经转身走掉了,背影有些阴霾,哪里还有刚才开怀的模样。

今日看这一张脸,好多不美好的情绪都翻涌了上来。季曼整个人也焉了,回房去趴着睡觉。

午间的时候到了京城外百里的榕城,两座船靠岸停歇,地方官员早有准备,嘴里喊着恭迎老爷,其实却把迎接皇帝的排场做得十足,请他们一行人到行宫休息用膳。

季曼忍不住感叹,这一路落脚,各地方都安排行宫,劳民又伤财,简直是百姓的浩劫。

不过她不打算跑去皇帝面前说这个事儿,日子过得好好的,就不要去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她就是个女人,不是还有大臣在呢么。

午膳的时候情绪不太高,陌玉侯看了她一眼,轻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季曼吃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可能是晕船,我下午去睡会儿。”

桌子上还有宁家两兄妹和聂青云,宁尔容看着自家哥哥沉着的脸,挑眉道:“哥哥你也晕船吗?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无妨。”宁明杰头也未抬,闷声用膳。

季曼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兄台你不是这么小气的吧?不就多看了两眼么?怎么就气得脸都黑了?

宁钰轩侧头就看见季曼的目光,顺着这目光就看见了宁明杰。心思微转,放下筷子问:“可是桑榆哪里得罪了明杰?”

这气氛,怎么都不太对吧。

宁尔容一脸茫然,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季曼:“不可能啊,哥哥前些日子还夸桑榆姐姐呢,怎么会…”

聂青云顾不得礼节了,桌子下的脚踢了踢宁尔容。

宁尔容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聂青云夹了一块肉给她:“多吃些,你也吃得太少了。”

宁尔容脸一红,娇羞地拿着筷子吃饭,时不时看聂青云一眼,再没空去说多余的话了。

但是她这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宁钰轩的眉毛挑了挑,看了季曼一眼,竟然没有继续问什么。只是这脸色也不是太好看了,一顿饭吃得有些压抑。

季曼知道,这是一个赤裸裸的误会,宁明杰讨厌别人对他的容貌有看法,她也真不是对他有意见,而是想起了以前那个渣男而已。没想到这一个失礼,搞得宁明杰心里不舒服,连带着陌玉侯的眼神也有点防火防盗防绿帽的意思。

叹了口气,季曼觉得这事儿不值当。不过那渣男给她的心理阴影有点深,所以一旦想起,才会这么失态。

前头提起过,季曼虽然谈过恋爱,但都是清水之交,初夜什么的都在呢。也不是她保守,只是觉得没到那个份儿上。

渣男就是清水之交中的一个,但是因为是初恋,季曼也算是有点初恋情结,对渣男用情颇深。几次都差点要将自己给他了,只是天时地利没人和,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扰,以至于到最后,渣男是觉得她故意逃避。

这事儿谁去故意逃啊都是新世纪的人了,季曼给他解释过,渣男表面上也就相信了,还深情款款说什么这些事情结婚了也不急,才显得我在乎你。

结果一考大学,季曼在南方,渣男去了北方,新学期刚开没两个月季曼就坐了两天火车去北京看他,结果好么,想给个惊喜,去他租的房子门口,结果他奶奶的开门他就是个衣衫不整的,她往里头闯,就见床上躺着个女人睡得正香。

对于这件事儿,季曼没吵没闹,出去的时候还放轻了步子,因为那女人睡得实在太香甜了。

只是出去了才感觉到,北方真是比南方冷了不少,冷得她骨头都痛了。

渣男是她心里的一道口子,就算后面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道口子也只会被越埋越深,而不会慢慢愈合。现在被挖开,依旧还是鲜血淋漓的。

再洒脱的人,也终有放不下的东西,那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午膳之后季曼就跟他们一起上了船,回了房间就睡下了。宁钰轩坐在房间里写什么东西,偶尔抬头瞥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倒也觉得安宁。

只是没睡半个时辰,季曼做了噩梦,多少年没有从嘴里喊出来的名字,噩梦之中记得格外清晰:“徐希!”

拿着的笔顿了顿,宁钰轩看了季曼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边。

大冬天的,这人也能睡得身上热气腾腾,就快要出汗的模样。眉头紧皱,嘴里又嗫嚅地喊了一声那个名字。

徐希是谁?宁钰轩将聂家的亲戚都回想了一遍,好像没有这个人。那就应该是什么朋友?

一串儿晶莹的东西从聂桑榆的眼角滑落,宁钰轩一震,忍不住伸手去接。冰凉冰凉的眼泪,他已经多久没看见聂桑榆哭了?

聂桑榆从前经常为他哭,但是自从娶了温婉之后,她再也不见为他落一滴泪了。现在竟然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哭了?

宁钰轩冷哼一声,头一次现自己还会为这个女人生气。聂桑榆真是何等的猖狂,连七出之条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嫁给他六年,心里竟然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季曼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手上一疼,意识统统回笼,就看见面前陌玉侯一张阴沉沉的脸。

“徐希是谁?”他问。

季曼一双眼湿漉漉的,茫然地看了他许久才有了焦距。

她刚刚,不小心喊出来了吗?季曼抹了抹脸,努力恢复了镇定:“回侯爷,那是妾身以前养的一条,不太忠诚的狗。”

第53章 祸水倾国色

陌玉侯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条狗?”

“是啊,妾身小时候养的,养了四年。”季曼整理好衣裳坐起来,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妾身可喜欢那条狗了,可惜最后他跟一条母狗跑了。”

宁钰轩挑眉:“一条狗值得你哭?还梦见一直喊名字?”

而且这名字也太像一个人了。

季曼一脸认真地点头:“养了四年,就算最后知道不值得,但是也该为过去的傻和蠢哭一哭,哭过了,也就不盼着它回来了。”

宁钰轩靠在一边深深地看着她的脸:“聂桑榆,你是不是当我傻?”

季曼抬头一笑:“侯爷有本事就去找出一个叫徐希的人出来,看看他与桑榆,到底有没有瓜葛?总不能凭妾身梦见哭了两下,您就要定桑榆七出之条吧?”

陌玉侯抿唇,冷笑一声。这女人真是大胆,觉得他没有证据就奈何不了她?

…虽然目前这状况还真的是奈何不了她什么。

深吸一口气,宁钰轩觉得还是离她远点,免得总气着自个儿。

于是晚上的时候,他就在季曼旁边的房间睡,而季曼拉了宁尔容来,准备上思想课。

“尔容啊…”季曼语重心长地开口。

宁尔容打了个寒战,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回来:“你要说什么,直接说。”

季曼幽怨地看她一眼:“你当我要吃了你还是怎么地?我是想告诉你为人妇该有的做法以及对付男人和婆婆的注意事项。”

“嗯?”宁尔容感兴趣了,连忙倒了杯茶塞进季曼手里:“你说你说。”

季曼铺开一张宣纸,上头画了三个圈,一本正经地道:“从你出嫁开始,就要生活在一个三脚角架里,一个角是你自己,一个是你婆婆,还有一个是你相公。”

尔容点头,脸上带了些女儿家的娇羞。

“先对于你相公,你不能太依着顺着。虽然说是出嫁从夫,大事上你都得听他的,但是小事上,你要有自己的主见,处事大方得体,并且适当拒绝对方的求欢。再好的肉主动往他嘴里送,男人也是不知道珍惜的,明白吗?这就是欲擒故纵。”

季曼在两个圈之间打了个波浪线,表示相公与妻子。

尔容羞红了脸,嗫嚅了两声没说出话来,却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季曼笑眯眯地接着道:“一个家里只要有婆婆,那你就得下功夫才能经营好。你知道温婉为什么不得老夫人喜爱吗?”

“因为她不是老夫人选的媳妇儿。”尔容道。

“这是其一,还有的原因是,她犯了太多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