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自己也怀了。

季曼掰着指头算啊算,从南巡回来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她有没有可能也怀上一个?

如果没怀,那就等着温婉翻身吧,如果是怀了,虽然不一定有温婉那样得陌玉侯欢心,但是正室有孕,妾室怎么都该靠边站。

怀着赌一赌的心情,季曼去找了大夫来诊脉。

李大夫背着箱子来的,诊脉之后说的话却让她很失望:“夫人并没有身孕。”

第73章 聂桑榆的死期

按照原著中,聂桑榆这个时候也的确没有身孕。她还以为南巡一事都变化了,身孕上也会有点儿变化呢,没想到还是一样。季曼叹了口气,也就没有多想,让苜蓿送了李大夫出去。

既然她没有身孕,那么就只能看着温婉翻身了。她不能去作死,因为聂桑榆的前世就是在这个时候死的,她那本书也就看到聂桑榆死的时候为止,后面的情节,再也不知道了。

而且这个时候,不仅宁府要出事,还有宫里。聂贵妃的身孕已经三个月,也告诉了皇上知道,皇后自然也就知道了。皇上大喜之下,说只要贵妃生的是皇子,便给予皇贵妃之位。

但是季曼知道,聂贵妃这个孩子会被证明是假怀孕,之后皇帝大怒,贬聂贵妃进冷宫,她也就被陌玉侯安心地赐死了。

聂贵妃不进冷宫,陌玉侯就不会舍得那么狠心将聂桑榆直接赐死,之后好像是打算迎娶聂家的另一个嫡女,继续维持两家关系。

季曼一点也不想死。

所以先放下其余一切事务不管,季曼扶着老夫人就要进宫。

“进宫去做什么?现在贵妃那里贺喜的人可多了。”老夫人一脸不解。

季曼一脸严肃地道:“桑榆昨晚做了梦,梦见有人陷害贵妃娘娘,说她怀孕为假,只是腹胀气。还找了同流合污的太医一起诬赖娘娘,导致娘娘被贬冷宫,含恨小产。那梦太过真实,桑榆心里害怕,一定要与您进宫去看看。”

老夫人被这说法吓了一跳,不过看季曼都急出了冷汗,料想那梦也的确是有些真实得可怕。如今皇后虽然一直不得宠,萧家却是权倾朝野。皇后心肠歹毒,不一定能容下贵妃这一次的孩子。皇帝也是老来得子才格外开心,若是被人说是假的,那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惩罚必然越重。

这样一想,反正去看看也是好事,老夫人就答应了与季曼一起进宫。

一到凝露宫,聂贵妃还没来得及拉着季曼的手说会儿话,就见她一脸严肃地道:“姑母,防人之心不可无,您的孩子虽然已经有一位老太医诊断过的确是怀了身子,但是桑榆觉得保险起见,等会皇上若是来了,您就装一下身子不舒服,让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过来诊断。”

聂贵妃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这样兴师动众是为何?”

“桑榆不会害姑母。”季曼道:“让所有太医都查了,皇上也在场,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诬陷姑母的肚子是假的。”

聂贵妃叱咤后宫多年,这些手段不是被用过。不过最近是过得太安逸了,又或者是年纪大了,不想争抢什么,以至于都忘记了这后宫里她不害人,人也要来害她。被桑榆一提醒,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于是皇上过来凝露宫的时候,季曼与老夫人跟着跪下见礼,就听得聂贵妃哎呀一声,捂着肚子脸色痛苦。

“爱妃,这是怎么了?”皇上被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贵妃。聂贵妃一边喊痛一边吩咐身边宫女,将太医都找来。

一切都很顺利,季曼也就松了一大口气,宫里的太医来了七八个,都说贵妃胎儿很稳妥。聂贵妃也就跟皇帝告了罪,说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皇上正高兴呢,又怎么会怪罪她,当夜还就在凝露宫歇下了。

回去的时候,老夫人还有些责备季曼:“该是你多想了,看皇上这样宠爱贵妃,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诋毁的话,就质疑贵妃呢?”

季曼叹息一声,男人下一步想做什么,女人永远不知道。反正这一关渡过去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回到陌玉侯府,一众人进进出出,很是慌张的样子,季曼瞧着就知道,该来的始终得来。

“婉主子怀孕了。”檀香就堵在门口,见老夫人和季曼回来,就一脸喜气地上前禀告。

老夫人震了震,扶着季曼的手问:“怎么会怀孕了?轩儿才回来多久?这是谁的孩子?”

檀香笑容顿了顿,一脸严肃地道:“主子身子有两个多月了,是侯爷南巡之前怀上的,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进去问大夫。”

轻哼一声,老夫人带着季曼就往蔷薇园走。

宁钰轩回来了,正坐在温婉床边,一脸温柔地拉着温婉的手。温婉眼睛红红的,想来是哭过,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很精神了。

季曼进去的时候,陌玉侯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神色有些奇怪,季曼没看懂。

温婉一见老夫人,就作势挣扎要起床,本来是想做做样子的,奈何陌玉侯也没拦住她,她就只有硬着头皮下床来,给老夫人行礼。

怀了身子,又是平妻,老夫人自然没怎么好为难她,就让她躺回去,然后开始问大夫情况。

身子的确是南巡之前怀上的,也就应该是宁钰轩的种,老夫人叹了口气,让人好生照顾,就朝季曼使了眼色,要她跟她回去训话。

这正室的玉碟还没拿下来呢,要是这个时候给温婉翻了身,以后再想拿正室的玉碟,那可就麻烦了。

季曼心里只觉得只要命还在,一切都好。这是聂桑榆的大劫,平安度过了,也算一件好事。

所以抬脚就打算跟老夫人出去。

“桑榆。”宁钰轩轻轻开口,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季曼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陌玉侯微笑道:“昨儿与太子谈了一宿,今天回来倒是不怎么睡得着,你的推拿不错,可愿意伺候我睡上一会儿?”

老夫人顿了顿,儿子既然要媳妇儿,她老太婆自然不能抢,只挥挥手让季曼去。

季曼觉得奇怪,现在正该是温婉最矫情最需要人陪的时候,陌玉侯居然不陪她,而要去自己那里睡觉?

瞥了一眼温婉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季曼点头应了,宁钰轩便安慰了温婉两句,就与她一同往外走。

屏退了家丁,两人就一前一后走在春暖花开的路上。季曼猜不透这人要干什么,所以也就没开口,安静当个小尾巴跟在后头。

“温婉的孩子,你不能碰。”走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开口,回过头来笑得有些温柔地看着她问:“能答应我吗?”

美男计?季曼嘴角抽了抽,他问这问题有意义吗?她肯定会回答能啊,不然白白被他拖出去打一顿板子多不划算。

“侯爷不必担心。”

宁钰轩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揽过来,走到身边并排着。

“昨天太子与我都喝醉了,他是彻底大醉,而我没有。”陌玉侯声音极轻地在她耳边道:“他最后说了一句话,是关于你的。”

季曼心里一惊,抬头看向他。

“太子说,若是他一朝君临天下,要立一个跟你一样聪明的女人为后。”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蛋,宁钰轩的声音很轻:“你也真是好本事。”

季曼白了脸,抿唇道:“妾身现在说这是太子在挑拨,您还信不信?他与妾身之间,是什么都没有的。”

宁钰轩“嗯”了一声:“你不用解释,太子的心思我很清楚,也不会上了他的当。今天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要委屈你一段日子,怎么样?”

季曼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背后有九条狐狸尾巴,正在迎风招展。

“侯爷此话何意?”

“太子话都说出来了,我总要给点态度啊。”宁钰轩轻笑道:“你去思过阁住十天,就十天,如何?”

因为她的聪明,陌玉侯才会这样同她讲,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是最省事的,季曼感觉到了,宁钰轩好像在防备着太子。做这个样子给他看,无非是让他知道陌玉侯不稀罕聂家,更心疼温婉。

叹了口气,她躲过了死期,却还躲不过这一茬。而且宁钰轩这狐狸,指着陷阱对她说:“商量一下,你跳吧?”

然后她还没有拒绝的余地,要是主动帮忙,她还能换点儿筹码回来。

能不答应嘛?

季曼无奈地点头,随后看着宁钰轩问:“这样一来,妾身有什么好处?”

“嗯,户部扣着的正室玉碟,我让他们尽快给你拿下来。”

季曼:“…”

敢情说什么手续漫长都是假的,这人一直在暗中阴她呢?

季曼长叹几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然后就跟陌玉侯一起回了非晚阁,装作失礼触怒了他,而后被他罚去思过阁。

老夫人问起原因,宁钰轩就去把太子的话说了一遍。老夫人也就不再好说,只是关十天,也正好让桑榆避避温婉怀孕的风头。

于是从这里开始,温婉“翻盘”了,借着身孕重新获宠,而聂桑榆却一个人带着苜蓿搬去了思过阁。

“主子。”苜蓿已经哭了好久了,眼睛红红地看着这院子道:“没有想到我们又回来了。”

“嗯。”季曼笑道:“要是饿了,我再去厨房偷个鸡。”

苜蓿被她说得笑了,又忍不住悲苦起来。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怎么就又这样了呢?

当天夜里季曼睡在床上,正在感叹她这女二也做得太惨了些,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翻窗而入,一把迷药捂在了苜蓿的口鼻上。

第74章 半夜而来的采花贼

季曼察觉到了动静,翻身一个打挺背靠着墙壁,警戒地盯着外头的人影。

“谁?”

那人探着苜蓿的脉搏,觉得安稳了不会再醒来,才转身过来,悠闲地道:“你倒是容易被惊醒。”

声音熟悉得很,季曼翻了个白眼,堂堂陌玉侯,怎么也干这种半夜翻墙入户的勾当。

“侯爷怎么来了。”

宁钰轩轻轻扯开外袍,打了个呵欠道:“寻不到一处安睡的地方,所以还是来你这儿,明儿一早再走。”

骗谁呢?季曼知道这人定然是有话要说,于是重新躺下来,放松了一身戒备。

陌玉侯是现在最不会杀她的人了,在这人身边,反而能轻松些。

“我在烦恼一个问题。”陌玉侯躺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桑榆你说,温婉有孩子了,那慕水晴的孩子,我是要还是不要?”

季曼心里一惊,微微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不要?”

“多了。”宁钰轩淡淡地道:“我不需要那么多子嗣,一个就够了。”

他怕子嗣将来争位?季曼搞不明白,那万一温婉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这男人心思太深,她看不懂,所以还是沉默最好,免得被他忽悠着掉了什么坑里去。

“不要装睡。”宁钰轩伸手戳了戳季曼一副安详模样的脸蛋儿,低笑道:“你逃不过去的。”

季曼翻了个身,头埋进被子里。自觉告诉他今晚上陌玉侯来者不善,一定又是要废物利用了。她才不会上当。

温热的气息从背后卷过来,宁钰轩环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温温柔柔地问:“桑榆,想不想从思过阁出去?”

这混蛋,送她进来的就是他,现在还拿这个当条件?还要不要脸了?要不要?!

季曼深吸一口气,继续装睡。

“你好像还欠我一个大冒险。”身后的人轻笑道:“不如现在就来履行吧。”

季曼睁开眼睛,转身很是严肃地看着他道:“侯爷,桑榆觉得对孩子下手是很丧心病狂的事情,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就更是禽兽不如。您不想要那孩子,当初又何必让她怀上?现在慕水晴的肚子已经快四个月了,小产很危险您知不知道?”

宁钰轩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看着怀里这人的眼神,真是,还带了点儿厌恶地看着他。

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陌玉侯开始反思,自己真的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吗?可是不这样,一步步走进太子布好的局里,那该怎么办?真由太子牵着鼻子走,他定然护不住这一家上下的性命。

慕水晴的孩子不能留,一旦留了,他就得任由这个太子的眼线在陌玉侯府根深蒂固。孩子若是男丁,将来也必定是筹码。他一早就没有让慕水晴平安生产的打算,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借把刀的机会。

本来聂桑榆为了正室,以她以往的好妒心理,要除去那孩子是很容易的。可是面前这女人意外地难对付,竟然怎么都不上钩。他有些头疼。

“侯爷不想要孩子也是您自己的事情,但是没有必要将桑榆扯进去。”季曼认真地道:“虽然妾身也明白自己是下手的最好人选,事后还能有老夫人护着。但是这件事,妾身不想参合。”

宁钰轩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叹息道:“你怎么就变得这么聪明了。”

季曼垂眸不语。

“聪明太过,也是让我讨厌。”他伸手揽过她,闭上眼睛道:“你就当我没有提过吧,当真只是来睡个好觉的。”

季曼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背对着他继续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陌玉侯已经走了,苜蓿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道:“主子,奴婢昨晚好像睡得格外地沉。”

“嗯,说明睡得好。”季曼拿了几副字帖出来,摆好笔墨,开始认真地练习这里的字。

在思过阁也不能无所事事,她就托赵大娘给她买了字帖。外头不管怎么腥风血雨,她还是努力提升一下自己的存活率。

之后安静了两天,外头果然就出事了。苜蓿拍着胸口大喊庆幸,幸亏她们是在思过阁。

宁尔容回门的时候众人在一起用膳,不知怎么的慕水晴就和刚好要起身的温婉撞到了一起去。温婉身边的丫鬟护主子心切,就一把将慕水晴推开了。慕水晴退几步撞倒了身后的花瓶,跟着一起摔下去。

本来只是动了胎气,但是来的大夫似乎开错了药,将近四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据说慕水晴了疯,哭喊着要温婉的孩子来偿命。温婉也是委屈不已,说完全不关她的事。之后府里人心惶惶,半夜都能听见慕水晴凄厉的哭声,陌玉侯迫于无奈,将慕水晴迁去了别院休养。

季曼边听边冷笑,好一个迫于无奈,宁钰轩这一招借刀杀人玩得真是顺溜,不是真心喜欢温婉吗?怎么也舍得拿她当刀了。

晚上宁钰轩依旧来了思过阁,依旧还是翻窗、迷晕苜蓿,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过来抱着她叹气。

“侯爷舒服了吗?”季曼嘲讽他一句。

陌玉侯弯了弯唇:“你别把我想得那么没人性,自己的孩子没了,我也是会难过的。”

完全没有看出来他哪里难过了。季曼觉得心有点凉,这男人太可怕了。

“尔容回门的时候好像不太开心。”宁钰轩转了话题:“等明天我让她来见见你。”

季曼顿了顿,尔容不开心?按道理来说,她与聂青云已经不像原文里那样是被强迫成亲的,而是双方彼此都有一点好感了吧?本来两人是该在南巡之前就成亲,到聂桑榆死的时候,已经和离了。

但是她强改了两人的情节,让他们互相有了好感再在南巡之后成亲,以为这样,到她死期的时候两人也就不会和离了。

还是逃不过原文的束缚,这两人还是要和离不成?

如果结局都是一样,只是推迟了的话,那聂桑榆的死是不是也没有改变,而只是被推迟了?

季曼浑身都凉了凉,伸手去抱紧了陌玉侯。

“嗯?”宁钰轩有点意外,她今日竟然这样主动?

“侯爷会有爱上桑榆的那一天吗?”季曼轻轻柔柔地问了一句。

宁钰轩的身子僵了僵,而后慢慢放松,微微启唇道:“谁说得准呢。”

季曼暗暗吸了一口气,不行,不能放松警惕,她得争宠,只有得了陌玉侯的心,她的命才能是妥妥的。因为这府里唯一不会被他卖了的人,就是他心上的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接下来的日子里,季曼就开始认真练字,晚上陌玉侯要是来了,她就主动一点服侍他,白天没事的时候再练练刺绣、画画。弹琴的技术含量要求太高,她就不去尝试了。

十天之后出来,府里已经是变了个模样,少了慕水晴,锦瑟更活跃于人前。齐思菱握着后院账本不愿再还给她,温婉抱着肚子一心一意养胎,却时不时会矫情两下,惹出点事情来。唯一没变的就是千应雪和柳寒云,两个人都是安安静静,几乎没有存在感,但是侯爷一月之中依旧还是会去看望。

深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季曼换了一身天蓝色的长裙,朝太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斗女人容易,要争男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告了罪,老夫人说了她两句,要她以后安分些,也就没事了。思过阁呆着十天,反而少了不少麻烦事,也不是坏事。

用过晚膳,季曼捧着熬好的汤,十分殷勤地打算去书房看望勤奋的陌玉侯。

苜蓿跟在她身后,今天的天色暗得很早,两人从厨房出来,就感觉晚风凉凉的,四周都黑了不少。

从池塘边路过,季曼觉得后脖子有些凉,忍不住停下脚步往四周看了看。

“主子,怎么了?”苜蓿缩缩脖子,突然有点害怕。

季曼勉强笑了笑:“应该是我多想了。”

端着东西继续走,走到飞月阁前后,突然就听见了婴儿的哭声。这平地一声雷,把季曼吓得手里的汤都掉了,滚烫的汤汁溅了她一身。

“哪里来的婴儿?”季曼白了脸转头问苜蓿。

苜蓿吓得腿都软了,拉着她哆哆嗦嗦地道:“这,这是飞月阁啊主子。”

慕水晴被送走了之后,飞月阁是没有人的,又哪里来的婴儿哭声?季曼是亲眼看见过聂桑榆鬼魂的人,当下就有了不好的联想,深吸一口气,不要命地就往书房的方向跑。

苜蓿不淡定了,跟着尖叫一声,大喊:“鬼啊”

飞月阁旁边就是霁月院,这一声嚎叫,被惊醒的人不少,季曼只往书房狂奔,到了地方就撞开门,扑到宁钰轩身上抓着他的衣裳哆哆嗦嗦地道:“你的报应来了。”

宁钰轩挑眉,难得见她被吓成这个样子,伸手将人抱进怀里道:“什么报应?”

“你听…”季曼指了指外面。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响彻整个侯府,陌玉侯脸色也沉了。

第75章 谁织了一张大网

自古宅院里,哪处没几个冤魂?闹鬼这种事虽然也不少,但是每闹一次,必然是家宅不宁,人心不安。

前头慕水晴刚刚流产,接着就开始有婴儿的啼哭声在半夜响起。陌玉侯带着季曼推开门去看的时候,声音却突然停了。

霁月院的人被吓着了,温婉那头刚要入睡,也被这声音吵了起来,吓得直哭。

一众人都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往陌玉侯的书房来,除了千应雪身子不适没有出来之外,连温婉都哭着来了。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锦瑟站在最前头,语气夸张地道:“有婴儿的啼哭声哎!而且那么惨那么凄厉,只会是无辜的死婴…”

“胡说什么!”齐思菱白着脸呵斥了她一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也能让你张口乱讲!”

锦瑟讥诮地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道:“姐姐没有过身孕,自然是听不出来。可怜锦瑟的孩儿也是这么没了,所以锦瑟能听清那孩子哭声里的怨恨。”

温婉几乎要站不住了,死死地抓着陌玉侯的衣袖。宁钰轩轻轻安抚着她,看了一眼众人道:“鬼怪这样的东西,也只有人能折腾出来。你们要是不安心,明日我就请圣僧来做法。顺便也将衙门的人叫来查查,看是谁人在背后作怪。”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再说话。陌玉侯又挥手道:“都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