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睁大眼睛,委屈地摇头道:“我哪里没有做到?我同谁争,同谁抢了?”

宁钰轩的目光有些深沉,看着她,声音却是轻柔:“你真当我什么事都不知道吗?”

温婉一愣,对上他的目光,竟是有些心虚。

“从冷院回来,遇见刺客之时,你替我挡过一刀。”宁钰轩松开她的手,轻轻笑道:“其实不用你挡,我也躲得过去。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我想查不难,但是我没有查。”

哭声停了,温婉惊愕地看着他。

“桑榆曾经是把给你和寒云接生的杨婆子给留着的。”宁钰轩转开眼,淡淡地道:“她都将人送到了府门口,我拦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温婉抿唇:“侯爷…”

“我大概还是爱着你的。”陌玉侯垂着眸子,嗤笑一声道:“只是,人怎么能那么绝情呢?你毕竟同我真心爱过,又怎么会帮着大皇子来对付我?”

“直到你将筠儿摔了出去。”

身子重重地跌在床上,温婉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连连后退:“我没有!”

“是啊,我也觉得,你应该只是不小心。”宁钰轩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母亲会狠心到杀死自己的孩子,就算只是一个女儿。”

温婉浑身抖,惊恐之下伸手拉住了陌玉侯的衣袖:“我没有那样做,筠儿…筠儿那次真的是手软,加上侯爷您推我…”

“人的变化也真是大。”宁钰轩打断她,依旧温柔地低头看着她:“我若是知道有朝一日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当你第一次对晴儿动手的时候,我就不该纵容你。”

浑身的血好像都被凝固了,温婉呆呆地看着宁钰轩,一动也不敢动。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她一直以来做的这些事情,他全部都知道?怎么会,他明明还是一直对她很好,只是从正室之位被聂桑榆拿去了之后才渐渐冷淡的。是聂桑榆勾走了他的心,又怎么会是她的过错!

“我知道你现在容不下我。”温婉努力找着自己的声音道:“你爱上了聂桑榆,我也知道,你可以堂堂正正说你是爱上了别人,不用这样说…”

“我爱她?”宁钰轩顿了顿,轻声笑了出来:“婉儿,我与她没有你我以前那样的轰轰烈烈,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我对她有什么感情。”

“只是现在终于失去了她,我才觉得这样的日子好生无趣。”他笑道:“这是爱么?”

温婉哭得已经没了神智,张大了嘴努力呼吸着:“你不爱…那不是爱…”

“嗯,不叫爱。”宁钰轩慢慢站了起来:“我会继续护你一辈子,你便在这蔷薇园里,度过余生吧。也算是不负了你我相爱一场。”

“我不要!”温婉哭着跌下床来,拉着宁钰轩的衣袖道:“钰轩,我不要一个人孤独一生,为什么连放我走都不可以?”

“你看见她了。”宁钰轩回头看着她,眼里的温柔也终于一点点散了个干净:“她还要活着,所以你不能出去。”

她?

聂桑榆?

温婉哑然,过了许久才忍不住大笑出声。

她爱着的这个男人,好不容易从一群女人手里抢来的男人,竟然要因为另一个女人,让她终身不得见天日?

好一个深情的陌玉侯!好一个绝情的宁钰轩!

“哈哈哈”温婉笑得凄厉,声音穿透了屋顶,响彻整个侯府:“竟然是为了她,竟然是为了她!”

宁钰轩只安静地看着她,淡淡地道:“你好自为之。”

“侯爷。”鬼白在蔷薇园外头候着,见他出来便道:“表少爷过府了。”

他现在心情算不上很好,但是宁明杰如今是镇远将军,就算是亲戚也是不可怠慢的。

“你先去问问季夫子那边情况如何,等会回来禀我。”

“是。”鬼白应声去了,宁钰轩才长叹一口气,走到正厅去。

他以前还笑宁明杰是多情之人,不堪重用。现在倒好,自家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没个结果,倒是让人看笑话了。

宁明杰带着康元郡主过来的,宁钰轩刚一踏进正厅,没说两句话,康元郡主就道要去找夫人说会儿话。

女人在场男人也有顾虑,她走了是正好。

康元郡主带着丫鬟就去了后院,刚准备往凌寒院走,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哭声。

“那不是婉儿住的地方么?”康元郡主挑眉:“这是怎么了?”

领路的丫鬟小声道:“侯爷已经吩咐了府中上下,任何人不得靠近蔷薇园,里头只有婉主子和檀香二人。”

软禁?康元惊讶极了。不都说这位婉儿姑娘是侯爷的心上人吗?为什么会被软禁?

“也不是头一回了。”领路的丫鬟是府里的老人,嘀嘀咕咕多说了两句:“从前多少次被侯爷贬了位份,赶去别院,最后不都是回来了?”

如今侯府的后院根本没什么人,温婉不管几起几落,最后陌玉侯都没能舍了她。这才是真爱啊。

康元郡主若有所思地去了柳寒云处。

季曼上下打点,终于是让季氏贡米稳妥地进了宫。严不拔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拿着新购的房契地契道:“往后东家的生意可就好做了,咱们是贡米,还比其他米价格没高多少。要不是粮行开得少,其余几家也都该没生意了。”

粮仓买了好几个,长郡的路修得快,运的米自然也快。户部全是熟人,季曼又即将和朱玉润成亲,哪怕其他几家米行使劲下绊子,季曼也是四平八稳的没绊倒过。

千应臣看她是越不顺眼,称量的时候一点油头都没给她。季曼也不在意,偷工减料也就是说说而已,到底是第一年当贡米,自然是越好才好。

大婚之日很快就到了,千府张灯结彩,朱府也是张灯结彩。季曼一边看着喜服一边叹气,这千应臣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想了四天还没有把事情始末给想明白?

“我不想嫁…”朱玉润穿着一身大红的喜裙,颇为憋屈地看着季曼说了这么一句。

季曼笑着安慰她:“没事,我觉得事情还会有转机。”

可是哪里来的转机?千应臣已经骑马去彭府迎亲了,据说场面很盛大,很是壮观。朱府这边没有那么复杂的礼节,毕竟朱玉润名声不好,朱侍郎也就默许了季曼简单操办婚礼。

再简单也是要上花轿的,季曼叹了口气,背着朱玉润出门上轿。

差点压断她的一把老腰。

两家的迎亲队伍刚好在同一条路上擦肩而过,只是千府迎亲那是一路红,季曼这边虽然也有仪仗,但是始终没有那么隆重。

珠儿在旁边快要气死了。

朱玉润安静地坐在轿子里,听着外头擦肩而过的礼乐声,心里也是放开了。

终究是难成姻缘的,她一步踏错,后来就无法挽回了吧。

“哎?”外头不知是谁家的喜娘叫了一声,就见千府迎着的花轿突然停下了,里头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差…差不多了。”

千应臣停下来了,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季曼这边也好奇地看过去。

两边迎亲的都停了下来,千府的花轿上下来个新娘子,抖着身子自己将盖头掀开了:“差不多就到这里…小姐应该已经走远了。奴婢…奴婢进不得千府大门。”

众人哗然,定睛一看,这哪里是彭家小姐?分明是那小姐的贴身丫鬟!

千应臣的脸沉了,下马走到那丫鬟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她不想嫁。”丫鬟已经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不像话:“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吧。”

朱玉润在轿子里听着这消息,乐了。

彭家那位小姐本来就十分不愿嫁,被家里逼着上的花轿,结果半路跑了!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季曼估摸着那位小姐也没想过后果。这样一来,陌玉侯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可是更不考虑后果的还有一个,朱玉润竟然就高高兴兴地下了花轿,捂着盖头从这个花轿跳到了那边的花轿,一把将丫鬟给掀开,自己坐进千府的迎亲轿子里:“好啦,你现在没新娘子了,还是把我娶回去吧,也免得这一场婚礼都做了流水。”

姑奶奶,季曼捂脸,这边的婚礼丫的就完全没考虑过了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系统提示:您的白莲花已升级

见过婚礼出乱子的,没见过这么出乱子的,虽然季曼是很喜闻乐见把朱玉润给千应臣塞过去,但是她现在必须是一张愤怒的、可怕的、被人夺了妻子的脸。

翻身下马,在千应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曼就过去将他推了一把:“千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姿势,跟痞子有得一拼。

千应臣后退半步,皱紧了眉看着他:“这是朱小姐的行为,与在下无关,季兄何必迁怒?”

“那行,我把人带走了。”季曼抬着下巴,伸手就要去拉朱玉润。

朱玉润自然是抵死不从,抵着轿子口死活不出来:“我喜欢这个轿子!”

众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千应臣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不要胡闹!”

“不是胡闹。”朱玉润梗着脖子道:“你欠我一个孩子呢!怎么也得跟你讨了才算完!”

四周人哗然,朱家小姐这言行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千应臣脸上微红,有些无措地看着季曼。

季曼一副伤心欲绝状:“朱小姐不愿意嫁给在下了吗?”

朱玉润咬咬唇,盖头下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满哥哥是个好人,但是我还是喜欢他,忘不掉,也没办法嫁给别人。”

千应臣一怔。

“这个人不喜欢你也没关系?”季曼挑眉。

“盲婚哑嫁多了去,我至少能嫁个自己喜欢的,不是已经幸运多了?”朱玉润扒拉着轿子道:“满哥哥你就成全我们吧!”

周围的人一片唏嘘,不少人拿同情的目光看向季曼。季曼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千应臣道:“今日朱家小姐是千大人从在下的花轿里夺去的,来日若是不能珍惜,在下即便只是一介草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算了!”

千应臣很茫然,为啥又成他抢的了?

“起轿!”季曼一声大喝,旁边的轿夫吓得一个激灵,当真就抬了轿子起来。媒婆见状,为了红包到手,连忙也将千应臣重新扶上马。

“哎,良辰吉日,时候也快到了,赶紧去千府拜堂成亲啊”

迎亲队伍又重新闹腾了起来,浩浩荡荡地挤开围观人群就继续往前走。

千应臣呆呆地在马上坐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千府都已经到了。

季曼高高兴兴地给迎亲队了工钱,回到刚买的宅子里让丫鬟将东西都拆了,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去千府吃喜酒去也。

没见过被人抢了新婚妻子,还这么坦然的人。虽然季曼看起来还是很伤感,但是众人都觉得她也不是真的伤心。连千应臣远远看着她的表情,都有些庆幸朱玉润是跳花轿了。

这人当真只是为了利益才娶玉润的。

拜堂之后新娘子被送去了洞房,珠儿站在一边,颇为不服气地道:“小姐,你怎么就这样傻,千大人心里没有您,还害得您流了产,您怎么还这样兴高采烈地嫁给他?”

朱玉润在盖头下偷偷啃着苹果,口齿不清地道:“因为我想跟他过日子,有些东西总是搁在心里,那就过不下去了。我也怨过他,但是想着怨他又得不到什么,我就释怀了。”

这胸怀也真是太宽广了吧?珠儿表示不能理解:“千大人一开始可不是想娶您的。”

“我知道。”朱玉润低声道:“嫁给他总比嫁给满哥哥好,我这样的,总不能还连累着满哥哥一辈子。”

说着,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到底是满哥哥,还是满姐姐?”

珠儿没听清她后头的话,只是唉声叹气地道:“奴婢总觉得千大人不会善待小姐的。”

“无妨。”朱玉润将苹果核丢了:“他就算是再不喜欢我,也是明媒正娶回来了。以前我被骂,都是因为他,现在我就跟他捆一块儿,人家骂也没处骂,我看谁还背后给我爹爹哥哥泼脏水。”

珠儿微微一怔。

朱玉润也觉得自己语气微微过了些,又笑道:“总之,成亲之后,还得找机会去谢谢满哥哥。”

季曼哪里用得着她谢啊,这一场婚事告吹,朱侍郎就将他喊了过去,十分尴尬地问:“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自己女儿那样子,这人都肯娶,一直没说过悔婚。结果都上花轿了,自家女儿跑了。朱侍郎真是觉得万分对不起季曼,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来补偿了。

“大人不必挂心。”季曼苦笑道:“是在下与朱小姐没缘分,也就罢了。”

“唉…”朱侍郎拍拍她的肩膀道:“以后你有何处需要帮忙,老夫都定然相助。”

“多谢大人。”季曼深深鞠躬。

朱大人是个好人,至少这般的父爱如山,让她觉得由心地敬佩。

婚事没成,陌玉侯那头是喜忧参半。彭太傅那头已经亲自登门谢罪,他也没什么好说,只是两边关系会尴尬一些。但是季曼没能娶了朱玉润,宁钰轩还是松了口气。

先不管千府那头状况如何吧,宁钰轩找了空闲,便去找了季曼。

如今季氏粮行是越做越大,再过一年,季曼都有信心能慢慢掌控京城粮价。户部关系很硬,又有严不拔这样优秀的掌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季曼是觉得高枕无忧的。

至于宁钰轩,在得知温婉被软禁在侯府里之后,季曼就不太想见他。所以不管宁钰轩去哪里堵,都没能堵着她的人。

直到有一天外头传来消息,说是侯府家的姨娘上吊了。

季曼有些怔忪,温婉自尽?原著虽然是一本很傻逼的言情小说,但是女主的不死定律是不可能被打破的啊,温婉要是就这么挂了,那她呢?

这本书是不是该大结局了?那她该去哪里?

顾不上许多,季曼赶去了侯府。看门的本来要拦住她,但是柳寒云恰好在门口等陌玉侯,看见她就将她先迎了进去。

“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叫季公子即可。”季曼匆匆走着,心情很是复杂地问:“情况怎么样了?”

“人是救回来了,就是昏迷不醒。”柳寒云皱眉道:“刚吊上就被救下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还一直说胡话,我已经去叫人告知侯爷了。”

还活着?季曼大大地松了口气,连忙去她房间看看。本来是很想这女人死了算了,但是就这么死了,是不是也太便宜她了?

温婉一身穿的都是白色,跟寿衣一样。脸色也是白中透着青色,嘴里还喃喃喊着话。

大夫在一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见柳寒云就再禀告了一遍:“婉主子没有大碍,醒来就没关系了。”

柳寒云点了点头,季曼就坐到了温婉的床边去。

“救命…”温婉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在做噩梦,季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些不解。

上吊的人喊救命?你逗谁呢?

“不要…”

季曼有些没听清,忍不住皱眉将耳朵贴上去一些,哪知道温婉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神,吓得季曼差点一滚。

“这是哪里?”温婉茫然地看了帐顶好一会儿,转头看着季曼和柳寒云。

柳寒云一怔,旁边的檀香已经哭着扑了上去:“主子,主子您为何要这样傻…”

温婉一脸茫然,看了看檀香,问了一个十分劲爆的问题:“你是谁?”

一屋子人都傻了。

柳寒云最先回过神来,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你不记得我们了?”

温婉皱眉,将这一屋子的人都扫了一遍:“不记得了,这是在哪里?做什么的?”

有一瞬间季曼怀疑她丫的可能是装失忆,可是不对,温婉那种智商,没这么好的演技。眼神对上,里头都是陌生,看起来像是真的。

陌玉侯也回来了,刚一踏进屋子,温婉就呆呆地看着他挪不开眼了:“这是?”

“这是侯爷啊主子!”檀香哭得眼睛都红了:“您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宁钰轩走过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季曼,而后才看着温婉道:“你闹什么?”

“我?”温婉一副痴傻的模样,始终没能正常说话。

刚要走的大夫又被拉了回来,诊断一番之后,大夫只能推测:“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多,一时忘记了一些东西。”

宁钰轩呆愣了好一会儿,指着季曼问温婉:“他是谁?”

温婉依旧一脸茫然。

众人都无奈了,季曼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许久之后,起身道:“在下唐突来府上,也是不妥,这就告辞了。”

“站住。”陌玉侯皱眉:“你既然来了,又那么急着走干什么?”

她只是来看女主死没死,没死自然得走了,还留着看什么?季曼好脾气地转身道:“最近粮行事务繁忙,在下得先回去了。”

“我今日进宫去看了好好。”宁钰轩抿唇道:“你不想跟我说会儿话?”

季曼很想硬一把,甩下一句不想然后潇洒离开。

但是听见好好两个字,她就怂了,乖乖拱手道:“侯爷有什么话,在下都听着。”

“嗯。”宁钰轩缓和了脸色,带着她往外走:“去北苑吧,这里不方便。”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总要有点追求

季曼就乖乖跟着宁钰轩走了,温婉这边就交给了柳寒云处置。

“好好很得皇后喜欢。”宁钰轩抿唇道:“你不用太担心他。”

皇后与新帝一直无子,宫中四皇子又不得新帝待见,故而能抱来个小娃儿,宫里也就热闹了不少。知道是聂桑榆的亲儿子,捧月待好好也就亲近了两分,又有新帝亲自赐名,好好在宫里的日子也是很好过的。

只是季曼听着,眉头依旧没有松开。自家儿子在宫里终究还是个人质,她时时刻刻都得担心万一哪天皇帝看陌玉侯不顺眼了要逼他反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好好。但是她现在顶多是个有钱一点的粮商,根本没力气和皇帝斗。

陌玉侯倒是有足够的实力,但是他忠于皇帝,斗也不能斗就得乖乖投降的那种,比她还不如。季曼叹口气,男人靠不住,还得靠自己。

“我可以进宫去看看他么?”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季曼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宁钰轩想也不想便摇了头:“你最近最好隐藏好自己,莫说进宫,连侯府也不要经常来。我有事会去找你。”

季曼垂了眸子,淡淡地应了一声。除了好好的事情,她真是不想再看见他了。

温婉醒来之后就在府里安静了许多天,一直没什么动静,失忆好像是真的,她还得靠檀香提醒才知道谁是谁,接下来该去干什么。偶尔有头痛,却说是什么都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