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五,星期五到了,星期六还会远吗?

休息两天,不错的日子,在家里没有碰到陈迁盛,就跟失踪了一样,让她觉得挺好的,也没问李美玉女士,人家到底哪里去了,至少在她心烦的时候不用面对那什么个便宜弟弟。

只是,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快得让人都来不及适应。

星期日的下午,她挺尸在床里,硬是不肯起来,偏偏李美玉喜滋滋地跑过来告诉她一件事儿,晚上招待廉谦在家里吃饭,热络的劲儿,还真把人家当成未来女婿似的。

这个,她压力更大,清醒下来后,觉得自己做了回糊涂事,糊涂得让她没蛋都疼,这廉家是哪样的人家,她去过一次还能看不出来,能接受她这样的人?

她就一个身份,她老爹的女儿,没啥优点,如果胆小算是优点的话,那么她是有优点的;哦,她还有一个优点,在网上扮妖人,硬说自己是男的,勾过无数个小美女,当然,人家玩得也是无间道,别看人家吼你“哥哥”啥的,指不定那电脑前就坐着宅男。

清白?

她压根儿就没有,双腿早就张开那么多回,滚过的男人不止廉谦一个,这不管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话有点过,却很能说明她的情况。

她合着自己是中邪着呢,要是人家真有心娶她,这不,早上家里来了,还用得着她来开口?

说不定早知道着呢,在背后不知怎么地笑话她呢,她这么个破鞋,也好意思厚着脸皮让他廉大公子来娶!

人还真的来了,让她怎么都有些不太高兴得起来,要是那早上一出门,那人就出现在她面前,赶着说愿意娶她,说不定她还真的头脑发晕应下来!

男人都是个什么东西!

大胆差点儿咬碎一口洁白的牙齿,瞅着一桌子的人,这边是廉家的父子,那边是喻厉镜一家子,对面还坐着脸皮最厚的沈科,他就一个人,独自上场。

她哪里还有胃口,平日最喜欢李美玉女士的手艺,这会儿,哪里吃得下去,一个个地往她碗里夹菜,叠得她碗那比小山还高,心下更郁闷,又害怕,怕得是个个的目光都盯着她,她全身儿都差点起鸡皮疙瘩。

李美玉是亲自下厨的,招待着三家客人,这一个个地,都是青年才俊,让李美玉女士那个叫看得心花怒放。

食不下咽,这碗里的菜,她哪个都下不得手去,这一个一个的,夹那个给夹的,不行,夹那个给夹的,也是不行,弄来弄去的,她吃得内牛满面,拨开上面的菜,苦巴巴地咬着白饭。

“…”电话响了。

她连忙瞅向客厅里那边的方向,正巧慧姨朝她使来一个眼色,她自是站起来,那脚步欢快得跟小(鸟)儿一样,将身后的三双六只眼睛给抛在脑后,清澈的声音从那厢传过来,化成两个字:“大胆?”

“阿澄——”

她惊呼出声,眼里染满了笑意,像是陷入爱情中的女子,闪闪发亮。

正文 050

恋爱中的女人,浑身洋溢着幸福。

哪个人看不出来?

除非是傻子!

可这屋里有傻子吗?

不,没一个傻子,除李美玉女士与陈大胆。

这李美玉女士听都没听过那个名字,有些不明白这桌上的气氛怎么变得有点僵,连带着三个有为青年怪怪的,她到是没太放在心里,就是觉得奇怪。

当事人嘛,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哪里还会知道要注意一下周围的,一颗心哪,早就飞到机场那边去了,想着连澄已经回来,心里那个花呀,开得正热闹,怒放得跟洛阳牡丹一样。

连澄刚回国,就打电话给她,是不是说明她对他很重要?

她根本没去想,这连澄怎么知道她家的电话,几年都没有联系,怎么可能清楚地找到她的人在哪里,知道这电话往哪里打。

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这暗恋的女人更是个中翘楚,哪里还会注意到这屋里的几家人,都恨不得背后长出一对翅膀来,直接地飞到机场,把人接回来。

“爸妈、伯父伯母,你们慢用,我得去接人。”

喜悦盈满她的胸膛,哪里还顾得上屋里的三个男人,三双六只眼睛丢过来的视线,跟个没事人一样,拿着自己的长皮夹子就往外走,走得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欢实!

接人嘛,廉将军没有异议,这人走了,女孩子面皮薄得很,还是跟父母谈比较好,他比较满意!

喻厉镜的父母?

那是从帝都刚赶来,风尘仆仆,换洗一身,瞅着隔壁的父子俩已经出门,他们一家三口自是不露人后,门口又碰到沈家的老幺,这不,三家的方向都一模一样,全是冲着陈振家的大门来的。

目的?

心照不宣!

喻厉镜的父亲喻朝安那是天朝常驻联合国代表、特命全权大使,最近调回国内,如今已经是外交部党委书记,常务副部长;喻厉镜的母亲程倩玉,也是外交官,年轻与喻父那是天朝外交界著名夫妻档,生下喻厉镜后,就退下来,成为喻父的贤内助。

喻父向来自诩是开明之辈,与喻母交换一个眼神,还是有些不喜的,三个年轻人,是不是太…

太冒失了?

他见不得这样子招蜂引蝶的女子,喻母的意思跟他一样,夫妻俩那是差不多算得上心灵相通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将彼此眼底的想法都瞅着通透。

这门亲事得缓缓!

连澄,那个名字,他们不陌生,一点都不陌生,连家长子,俊美得跟画中人一样,完全地遗传到那位于美人的容貌,扑天盖地的新闻,钢琴王子的种种成就,不是没有听说过。

谁都能从那陈家的女儿眼里瞅出浓烈的迷恋之意,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的掩饰,她似蝴蝶一样飞出家门,头都不回。

“伯父、伯母,既然是去接连澄,我好久没见连澄,还是让我送大胆去机场吧。”

“伯父、伯母,廉哥、喻哥、喻嫂,既然是去接连澄,我好久没见连澄,还是让我送大胆去机场吧。”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的内容没有一点儿是不一样的,就是那个沈科,他唤得多了些,本来就是,按着辈份来数,与陈振都是同辈儿的。

这不,瞅上人家女儿,就得按着规矩来。

四个人,三男一女,消失在屋里,只留下四个人坐在那里,饭桌上空出好多。

“我们继续,我们继续,这儿女自有儿女福,我们这把老骨头了还是别掺合得好。”打圆场的是廉利,别看他是军人出身,可那份圆滑与从容还真是与生俱来。

陈振陈省长自然不是一个能让这种尴尬的场面就能震住的人,官场里打滚大半生,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这点小小的意思,还真是没让他放在眼里,与妻子使个眼色,没事人般地推杯过盏。

他们几个人在屋里气氛还不错地喝着,那边里先跑去的陈大胆在大院外没拦到计程车,那叫一个急,就怕在机场的连澄给等急,她哪里舍得。

眼瞅着从里面出来一辆车子,车门一开,开车是的沈科,副驾驶座里是喻厉镜,后车府那是廉谦,这会儿,三个人同坐一辆车。

她敢上吗?

不敢!

她退到一边去,乖乖地自己等待着计程车,眼珠子都没朝那里转过一下,就跟旁边没停着一辆车子似的。

这是明显的抗拒呀?

落在三个男人眼里,这就是红果果地对他们的权威发出挑战呀,有种叔可以忍,婶不可以忍的怒意。

沈科没下来,他端坐在驾驶座里,那目光似剐人的刀,落在她身上,剐得她没有半点伤口的肌肤不由自主地泛起害怕的疼意,疑惑地与视线对望,那眼里的不耐着实让她好吓一跳!

胆子小,还真是没救的!

这不,她经不得吓,一经不得吓之后,就有些唯唯喏喏,再一抬眼,瞅着另两双眼睛,一双冷得她发颤,另一又则带着笑意,那笑意让人看了着实是非常刺眼得紧,还是让她打寒颤。

上车还是不上车?

她犹豫,非常犹豫,跟他们的车子是快一点儿,可会不会让人发现她与他们之间还有那种破浑事儿,当然,她指的自然是连澄。

一想到连澄,她忍不住就心花那个呀怒放的,索性地傲娇一回,不上车,连那个意思都没有,还冲他们挥挥手,一副让他们先走的样子。

那神情,那态度,都让车里的三个人瞅着不是啥好滋味,合着他们的大胆,那也有喜欢的人,合着是那个长得艳里吧唧的连澄,是他们大胆喜欢的人?

“哟,我们想捎人一段路,人家还不愿意呢?这叫怎么个一回事?”沈科还是没动,跟昨夜里的狂猛完全是两样子,*的劲儿都隐藏在西装下,笑着阴不阴、阳不阳的,“阿镜,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我只好请人上车。”廉谦似乎瞅出那么点味儿,前面的两个男人怎么瞅着就怎么碍眼,前两天,他有事回军区一趟,拨过她的手机,竟然是陌生人接的电话,还告诉他一件事儿。

他送的手机,亲自挑选的礼物,被她不当一回事地送人了!

这做的真是一件好事,让他欢喜极了,不是吗?

有些事,或是冥冥注定的?

才要下车那不识好歹的女人给抓回车里,不知道哪里横(插)出来计程车,让她溜得飞快。

好好好!

长本事了,知道躲了!

坐在计程车里的大胆一直打着喷嚏,没注意到刚才有人要下车拿她,心里就估摸着想到,有人可能在背后骂她!

一到机场,她付钱就往里跑,跑得飞快,哪里还有闲心回头,那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辆性能极好的车子,这会儿,瞅见她往里跑,三个人男人齐刷刷地下车,冲着她的身影追过去。

陈大胆一心只想着连澄,说好的位子里那站着的男子不正是钢琴王子连澄,带着墨镜挡住他的大半容貌,可那样子,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的。

“连…”

刚呼出一个声音,她的嘴巴就被人给狠狠地捂住,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嘴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正文 051(一更)

光天化日之下,谁有这样的胆子?

那自然是沈科,出手的从来除了沈科不作他人想,这家伙,啥事不敢做?

还真是没有人他不敢做的事,给他一根竹竿,能撬起地球!

他得意,得意地笑着,揽着大胆走向那边的连澄,“连澄,怎么着,回来了,都不给我们哥几个打电话,只打给大胆,你小子可真不厚道!”

大胆这会真想哭了,眼睁睁地瞅着连日澄抬起眼,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儿,不情愿,她哪有一点儿情愿的,本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连澄面前,把他给接回去。

合着这个混事的主儿,哪里肯放过她,最后的时刻里,让她怎么都挣脱不开去,就跟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样一样。

连澄抬起头,白皙的面容,那叫一个透明,似将所有的污秽都能净涤干净,上帝的宠儿般,俊美的容貌,比连枫的妖孽模样更胜几分,大大的褐色镜片挡住他的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轮廓,已经能让众神在他面前倾倒。

绝世倾城,这四个字落在他的身上一点点都不委屈,甚至是让这四个字大发光彩,因为这四个字是与连澄联系一起!

“大胆?”

连澄起身,身形瘦高,半长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脑后,声音如甘泉般清澈,尘世的喧嚣,都甩在身后,永远都接近不了他。

他拿下遮挡的墨镜,狭长的凤眼,勾魂夺魄,引男勾女,谁能移开视线?

即使是沈科,他也有那么一秒的失神,听着人直接地抹开他,对着大胆打招呼,那心里哪里开心得起来,就连想恭喜连澄回国的心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谁能会对自个儿女人明着爱慕的男人有啥好脸色?

他没有!

廉谦也没有!

喻厉镜更没有!

三个男人,三个帝国主义的大山,活生生地压着陈大胆不能翻身当家作主人,心里憋屈得紧,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眼泪要掉不掉的,委屈的想扑向连澄。

“大胆,你一个人来就行了!”

这话,她听得浑身一颤,连澄不悦,他这人的性子,她知道,不愿意见的人哪个都别想见着他一面!

“连澄,得,你吓着我们的大胆了,你知道的,她胆子小得很,你要是一吓她,指不定这晚上的就躲在我被窝里哭了!”

沈科可不乐意,他一贯是个主张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人都想玩到他手里的人,可不容许的,觉得她那小身板儿一颤,那立即就想起夜里与喻厉镜一起夹着她,弄得她欲生欲死的滋味儿。

滋味儿挺好的,让他念得紧,手臂往紧里箍,表明一个态度,这人儿是他手里的,人连澄想打啥主意,还是趁早消了最好,当然,最好是不要惦记他的女人。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得意的亲密味儿,大胆的心意儿,他们哪个不清楚,就瞅着那张清秀小脸闪着些楚楚可怜的态儿,跟个受欺负的小可怜一般,指着王子来救呢。

廉谦斯斯文文,端着个与生俱来的优雅态儿,往前一步,凉薄的唇角扯开一弧度,那弧度,不大不小,显得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淡,恰到好处就是这样子。

“说浑事了呢!”他回头状似一瞪沈科,眼里戏谑味儿浓得很,“咱们跟大胆私底下的事都拿出来浑说,你脸皮厚,可也得顾着点我们大胆呀,女孩子家家的,合着让你这么一说都成啥了!连澄,你说对伐?”

明着是指责沈科的不怀好意,可他的话更厉害,不花什么力气地就指明他们几个与大胆的浑关系,让本想在连澄面前出现得干干净净的大胆真是没脸见人!

面前最缺的东西就是地洞,大胆想找个钻进去,把自己给好好地躲起来,哪个都甭想进她的身,她说过,要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啥男人的破事儿,都给滚一边去。

谁知,谁知呀,这人算总不如天算的。

碰到人,还是算轻的,这回子,他们又把她往老路上拖去,平白地花费连澄帮她的一番心意,心里愧疚得紧,哪里还有脸见他!

腰间的手臂箍得她死紧,气差点儿呼不上来,难受得紧,更难受地是那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主儿,不知道是想到哪里,兴奋地抵着她臀后,让她都不敢动一下,整个人都跟惊弓之鸟般!

廉谦一说话,还没完,喻厉镜还没有开口,见着他都没什么表情,那样子跟见到陌生人都差不多,哪个不知道他与连澄之间关系最铁。

四个人是打小一块儿长大,连澄自小就跟人不一样,往深处里一说,有些自闭儿,这天才都是自闭的,人都能理解这回子事;往浅里一说,连澄就是个不爱理人的主,他不想开口,这天王老子都办不到!

不是说每个人的都一样铁,这得分的,沈科与廉谦、喻厉镜三人,到是没什么说道的,与连澄可就是有说道的,三人与他关系都铁,当中要数喻厉镜最铁。

他走过去,眼里冷厉淡开一些,瞅着跟寻常的哥们儿没啥两样,嘴一开一阖,说的话可是不怎么留情面,“连澄,这么多年,不声不响地把人藏起来,耍着我们玩,很有成就感吧?”

这三个人的话,一个接着一个,连澄无一不透着精致的面容,浅浅地皱起,面对着三双六只虎视眈眈的眼睛,发出困惑的疑问来,“你们都在说什么,别胡乱坏了大胆的名儿,这次我回来就跟她结婚的!”

惊天劈雷!

委实是惊天劈雷,劈得三个自以为把人掌握在手里,如今只不过想惩罚一下爱逃跑的人儿的三个人,惊在那里,个个脸色难看得紧,齐刷刷地把目光对陈大胆。

大胆震惊,比他们更震惊,当事人都还是头一回听说!

她不仅震惊,更多的是惊喜,这一惊喜,三个男人挟带着怒意的凌厉视线,都让她给漠视得十足十!

有一天,你的王子说到要娶,你会怎么?

她会说,她愿意!

是的,陈大胆愿意,再没有比这更让她觉得幸福的事儿,一切加诸在她身上的事儿好象烟消云散,跟什么子说的一样,她要嫁,嫁得欢欢喜喜,嫁心甘情愿。

瞅着连澄的乌溜溜眼睛儿,全是迷恋的光芒,不需要温柔的笑意,不需要寂寞的抚慰,她就中意他一个,乐意嫁他一个人,全世界的人都比不上他好!

“阿澄…”

她想哭,是幸福的哭泣,不再是孤独的哭泣,等了那么多年,她的王子,是的,她的王子踏着七彩祥云来娶她!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正文 052(月票加更)

陈大胆泫然欲泣,眼里闪着那叫啥?

幸福?

梦想成真?

都让三个男人都恨不得把她的眼睛都给蒙住,让她乱放光,乱表达爱意!

“阿澄——”这声音甜得腻人,勾走人七分魂三分魄,腰间的手臂箍得紧紧,好象都没啥感觉,一个劲儿地想往前,想扑入连澄的怀里。

狗(男)女!

啪啪啪——

三个男人同仇敌忾,齐刷刷地共同建立起强大的包围圈,硬是要把他们中的白眼狼——连澄给硬生生地排斥出他们的圈子。

果然不咬人的狗那是不叫的,这一声不吭的人,闷声不响地就勾起大胆,这叫叔可以忍,婶不可以忍!

“得,让猫头鹰啄瞎了眼睛,这叫怎么一回事!有人想撬我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