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科问的那叫一个自然,根本没一点觉得不对的样子,合着他的想法就是对的,她反而是畏首畏尾的,算是颠倒黑白不?

那眉眼,那神态,都大赤赤地写着,甭跟他讲什么道理,他认准的就是道理,反正就是这么个态度,“乖着点,过来点,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不成?”

呃,她还就是怕这个,不然,躲那么远干嘛,她又不是脑袋里不太正常,反正着,就愿意坐这么远,他之于她,就是个危险份子,巴不得躲多远就躲哪里,哪里自动地过去?

粉色唇瓣给她咬得泛白,十指在那里交缠一起,死死地交缠在一起,太过用力而泛白,都不自知,墨睫低低地下垂,试图挡住眼底那一抹厌恶与恨意。

沈科不是个有耐心的主儿,对她,按着他平时的为人来讲,这么有耐心,有时还温言软语地哄着,已经是大胆祖上烧高香的事,这会儿,见她硬是没动,乌溜溜的眼睛向下,那种感觉叫什么?

叫做窝火,火窝在心口处,怎么都按捺不住,“蹭”的窜出来,他都不想控制。

给他一拖,大胆坐不稳,两手赶紧着攀住身下的沙发,敌不过人的力气,身子一寸一寸地落入他手里,强大的气息将她包围,鼻子一酸,她索性哭起来,两只手抡起拳头来,使劲地敲向他的肩头。

“沈科,你这个坏蛋,干嘛要逼我…干嘛要逼我,这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不成?”她落在他怀里,带着哭腔儿,指责着他。

沈科抬起她清秀的小脸,瞅着那上面涕泪纵横,好不伤心的样子,到是扯开嘴角,笑得很是得意,那眼神儿,从头到脚都透着戏谑的味儿,“这世上的女人到是没死绝,可谁让我们大胆儿就那么一个?”

那手指一下一下地抹去她眼里涌出的泪水,她流多少,人家抹多少。

合着这样子,根本没一点儿要放过她的意思,大胆凉个半截,眼瞅着旁边放着的外卖饭菜,还没有吃完,大赤赤地落入她眼里,“我不稀得你,我才不稀得你!”

“嗯,我稀得我们大胆就成。”

他做得好,做得很好,什么话都给轻描淡写地堵回去,那个眼神,直勾勾地瞅着她,手指不时地捏捏她的脸,让她想躲开,又碍不过他的力气。

这话要是对张思甜说,肯定是要觉得守得云开见日月了,可那不是大胆嘛,她根本是被人给吓坏,吓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没有静下去的身子,贴着他,到是很快地有些个化学反应,让她真没脸见人。

嘴巴里说得好听,讨厌人,都不想跟他交集一分钟,可这身子就是个墙头草,倒那边也行,倒这边也行,倒那边更多点,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凶。

“哭个什么,这不是在疼你吗?哭成这样子,到是梨花带杏雨的,哟,别瞪我,我可经不起你这么一瞪。”他手上的动作不安分,嘴巴都跟着不安分,把她软软的身子抱起,欲走向卧室里。

她两手抓起那个一次性纸盒,里面还有她没吃完的大白菜糊糊,整个儿就撒向他,趁着他顾着那东西,她逃得快,一溜子地下来,直接地跑入卧室,门儿重重一关,心肝儿跳得厉害,背靠着门,慢慢地滑落下来。

抱住自个儿的膝盖,她深呼吸,再深呼吸,门外没有任何的声音,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仿佛一切都陷入沉默里,没去开灯。

撑着身子站起来,她走到床边,新床,还来不及换上自己带过来的床单,都在外面,哪里还敢再打开门,外面守候着吃人的兽。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睡过去,很快地就醒过来,眼睛瞅瞅卧室的门,见那里没有打开的迹象,才开始闭起眼睛,浅浅地睡过去,又醒来…

天已经大亮,大胆觉得身子骨里透出疲累,没睡好的缘故,让她脾气有些暴躁,衣服都在外面,不得不开门去拿衣服。

客厅里的沙发间,沈科在那里睡着,上半身光裸着,随着他沉稳的呼吸声,贲张的肌肉微微地颤动着,下(半)身没穿什么,黑色的子弹型内裤包住他的臀(部),鼓鼓地,即使在沉睡中,一点都没有减少他的危险性。

大胆深知这一点,开门的动作再小心不过,走路嘛,更是怕把人给惊醒,拖鞋都不穿,赤着脚,把自个儿从公寓带出来的大帆布儿搂入怀里,猫着腰窜入浴室。

她没有回头,所以没看见身后的、身后的——

沙发上的沈科已经起身坐起,子弹型内裤真是挡不住什么,晨BO什么样儿的瞅他就晓得是怎么个一回事,赤脚着双脚,透着凌厉,一步一步极有质感地朝着浴室的方向过去。

水温热宜人,让大胆全身的毛孔都缓缓地舒展开来,紧绷一个晚上的神经似乎慢慢地松懈下来,懒懒地靠在浴缸的边缘,闭着双眼,醒来时的一些暴躁消弭得无影无踪,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肩头似乎、似乎——

她惊愕地发现肩头多出一双不属于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双手已经往下,放肆地往下,人已经被从浴缸里抱出来,不着寸缕。(河蟹亲们懂的,群号,暗号:我爱大胆,在群共享里)

一切都跟狂(风)暴(雨)似的,她无力承受,一切都结束,被他扶起来,软软地倒在他的身上,忽然间,一股疼意从身体深处窜出来,她脸色刹时刷白。

“送、送我、送我去妇儿医院…”她两手紧紧地攀住他的肩头,没有指甲的手指,试图掐住那里,话说得断断续续,乌溜溜的眼睛似带着几分绝望的姿态。

“妇、妇儿医院?”

沈科重复一下她的话,还带着满足的脸,瞅着她变色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揪紧,也来不及处理,直接把她抱出浴室,放在沙发里,快速地套上长裤,上衣压根儿就没想起来穿,从她的卧室里揪起床单,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直接地冲出去,房门都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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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7

“听说没,今天可来了个大病人哟…”

“你说那个,早上送入急诊的那个?”

“对哟,就是那个,夭寿的呀,什么都没穿就给抱着冲进去医院!”

“我也听说那边的人说了,听说是那个、那个地方还那个着呢!”

“都那个了?这么厉害,是不是给那个了?”

“哪里是,给个男人抱进来的,那男人都没穿上衣,就一条长裤,身上除车钥匙,啥都没带…”

“什么男人,那可是沈少,院长都闻风过来,妇科的医生都在那里待命着…嘘……”

随着脚步声,纷乱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护士个个表情严肃,手头各自忙活着自个儿的事,连头都没抬一下。

走过来的是沈科,他心里憋得慌,还跑到外面狠狠地抽两根烟,脑袋里全是大胆惨白的脸色,还有从她合不拢的腿间渗出的血色,都让他没办法冷静,掏出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廉谦的手机没人接,他跟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迅速地扔回裤袋里,此时,他已经穿戴整齐,瞧着光鲜亮丽,心里已经是一片荒芜。

站在病房门口,他往里面瞅去,她睡在那里,脸色刷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皱得紧,没有舒展开来的迹象,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那里,右手露出被子外,挂着点滴。

他慌忙地收回视线,送入医院的样子,哪里还能忘记,就跟烙印在他身上一样,手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泪滴的滚烫触感,手指一抿,湿意早已经在空气里挥发,一时间,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孩子,她有孩子了!

他还在她的身上做那混账事儿,瞅着那没有丁点血色的小脸,心跟给针刺过一样,疼得发紧,能没有内疚吗?

他都不知道把双手往哪里放,握紧不是,摊开也不是,反正着没有着落,都不敢迈开脚进病房,怕把里面的人给惊醒,怕迎着她怀着恨意的表情。

他怕、他真的怕了,堂堂的沈少,人眼中混世魔王般的人物,还真是想哭,哭个惊天动地,哭个时光倒流啥的,终是,他恨恨地一跺脚,再把手机给拿出来。

睡着联系人那里的名字,他那手指就跟僵硬了一般,怎么都抹不过去,偌大的屏幕闪着光亮映着他灰败的脸色,一咬牙,终是指面轻触下去。

“连澄,你快来省妇儿医院,我的住院部等你,七零三病房。”

对着手机,他一溜子地把话完,连口气都没喘,电话已经让他给掐断,背靠在那里,不想说话,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了。

想好好地疼着她,宠着她,把她弄成那样子的人居然是他自己,他一想起这个,胸口就狠狠地抽疼,想着她被送来医院的狼狈样子,许是这一辈子也得不到她的原谅了吧?

大胆没醒,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任何动静,静静地躺在病床里,要不是还呼吸着,也许沈科都要发狂了,此时的他缩在角落里,连上前一步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往日里,谁不是忌着他,他已经没有力气,垂着头,双臂抱住自己,膝盖间竟是湿成一片,何时,他也会流泪?

一向只让别人流泪的他竟然流泪了,真不敢相信,他低低地笑出声来,似有些疯狂的姿态儿,缓缓地抬起头,留下膝盖间的湿意。

“连澄,你看我,可笑不?”他走向坐在病床前的连澄,两手往他肩上一搭,那样子,惟癫非癫,眼神里映着几分狂乱的。

连澄看着护士把针从大胆手臂间拔出来,连忙伸手上去按住酒精棉花,按住那个细小的针眼,美丽的眼睛透着一股子冷光,那冷光,让人瞅一眼,就能从脚底一直冷到心里头。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修长纤细的手指,似精心雕琢过一般,他缓缓地抚过大胆没有一丁点血色的脸,薄唇一动,下逐客令。

“大胆儿,你是装的吧,是装的吧,不想见我吧?嗯?是不是装的?”沈科似魔怔一样,瞅着她的脸,让连澄的手指划过,竟是要冲过去,把他的手移开。

连澄已经在这里守了一个小时,眼瞅着她没有醒来,心里已经急得不知成什么样子,偏就沈科这个混主儿,还上来闹,那样子,让他真是没得耐心去看,挡在病床前,不让他靠近。

“你还想吓她一次?沈科,你说要疼着她的,就是这么疼的?把人的小命都要给去掉了?嗯?”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就是带着清冽的味儿,仿佛不食人间的烟火。

沈科给刺得生疼,胸口那边里,怎么都经受不住,疼得让他冒冷汗,生平头一次这么疼,疼得他欲伸向大胆的手都有些克制不住地轻颤,此时,哪怕她起来骂他打他都好,至少他还能见着生龙活虎的人是不?

可没有,一直都没有,床里的人儿泛白着清秀的小脸,躺在那里,连个细微的声响都没有,多么讽刺的事儿,他硬生生把人与连澄拆开,觉得走投无路时,还是找到连澄。

他知道,只有连澄,连澄离她的心最近,或者,她的心里满是连澄。

这一个答案,让他几乎站不稳,往后一退,壮硕的身子靠着雪白的墙壁,她躺在那里,清秀的小脸,在连澄的轻抚下,眉头似微微绽开来,让他觉得分外的刺眼。

他的双手整理着有些乱的衣服,挺直背脊,站在那里,唇角扯开一抹笑意,几分苦涩漾在那里,抹不开去。

“大胆醒来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连澄听得他的话,转头瞅过去,留给他的只有背影,淡漠地收回视线,他的手轻抚过陈大胆的眼皮,敏感地察觉到那里在微微地颤动着,人已经醒来。

“沈科已经走了——”

他没有戳破她装睡的举动,更没有让沈科过来打扰她,待得人走后,终是轻轻地说上一句,似情人间的低喃。

闭着的眼睛,渗出湿意,大胆身心俱疲,哪里还敢醒来面对着沈科,情急之下装睡,装作未曾醒来,此时,她无声地哭泣,泪水从她眼角渗出,往两边的颊面滑落在枕头里,满腹的委屈,让她像个无助的孩子。

身子似被搂起来,她睁开眼睛,泪水迷蒙,正是连澄,不住地抽噎着,话到嘴边,竟是说得断断续续:“连、连澄,帮我、帮我,你帮我,帮我、帮我把打、打电话给廉、廉谦哥,好、好不好?”

搂住她不住颤抖的身子,连澄早已经从医生那里得知她之前的凶险,怪就怪沈科那个混主儿,就知道蛮着来,把人这么弄伤,想剐他的心都有,瞅着他刚才快失常的样子儿,也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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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8

“联合军演,他现在联系不到。”连澄搂住她,心里发疼,“在这里,我陪着你,没事的,没事的,听话…”

大胆轻轻地推开他,自己慢慢地躺回去,两眼儿没太精神地瞅着头顶的白色,“你走吧,我一个人没事的,走吧。”她闭着眼睛,清楚地知道孩子还在身体里,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躺在急诊室的时候,她意识还清醒着,清醒地知道自己寸缕不着,以最难堪、最耻辱的模样出现在医院里,任由那些好奇的目光,怀疑着她的身份。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这个时候除了廉谦,谁都不想见,一点儿都不想见。

“吃点粥吧,这样对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好,我去买。”连澄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已经出去买粥。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的空间,清楚地听到自个儿的呼吸声,她试着动一下,还有些酸软,两手攀住床沿,一咬牙,一使力,她困难地坐起身,呼噜噜地直喘气。

“枣椰——”

她低咒,自己酿的苦果怎么着还得自己吞,早知道受这么个破罪,这么难堪地冲入医院,她就是豁出去,也得跟像喻厉镜坦白那样儿,把事儿摊开来。

也省得这个样子,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她知道沈科那人瞅着是个混人,大抵是已经匿去她的真名,别人不会知道她是谁,可让她怎么能把在急诊室的难堪一幕给忘记,大张着腿,那里还流出…

走入卫生间,她两手撑住洗手台,刚才那几步,力气都用得差不多,软软地靠在那里,瞅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得跟见了鬼似的,俱没有精神,让她自个儿都给吓一跳,连忙把水笼头往下按,双手捧住水,往自己脸上泼,洗去一脸的疲累。

头发乱得都打着结,她直接地用手权充梳子,跟猪八戒的钉钯一样从上往下拨,一下一下地,试图把头发给理顺,这人一难受,整个人的精神气儿都倒下去,她可不喜欢瞅见这样的自己。

廉谦去联合军演,她估计着一时半会还回不了,让她比较耿耿于怀的是居然没跟她说一声,她这个做妻子的反而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也许是…”也许是临时接到的命令?她心里已经替他开脱,至少在急诊室那里,她满心希望地等待着廉谦再一次出现在面前,至少她不用那么害怕。

“也许是什么?”

清冽的声音传过来,她手上一个停滞,很快地扯开笑脸,冲着买粥回来的连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脸,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般。

“没有也许,我自己无聊,自言自语呢。”她淡淡地说,眼睛还红肿着,说起来还真是没有说服力,“这是粥吗?我好象肚子是有些饿了。”

跟他离开前的柔弱样子完全是另一种状态,反而让连澄觉得有些不安,美丽的眼睛瞅着她中,跟会说话似的,修长的手指间挂着他买来的粥,“大胆你没事吗?真的没事吗?”

“没事呀。”她从他手里拿过纸盒子盛着的粥,眉眼一动,清秀的小脸,添上一丝光彩,连带着刷白的脸色都有些亮度,一咬牙,往前走两步,面上还得意地冲他挤挤眼睛,“我还能走,没事儿。”

是的,没事儿,最的惊险的时刻已经过去,没有醒来,是不想见到沈科罢了,那个混主儿,她可是恨得咬牙切齿,都有要喝他的血,吃他肉的冲(动),上次怎么砸得那么轻,带着砖头做什么,就应该带个铁锤子去的,砸他个头破血流才解气!

明明瞅见她眼底闪过的火光,连澄这才算是放心下来,伸手微扶住她,扶着她到床里,“想不想出气?”

“呃?”喝着粥的大胆靠着枕头,听他一说,愣住,抬眼瞅向他,那个样子,美丽得不像真人似的面容,说出让她震惊的话,一时间感觉不像是真的,“连澄,你是连澄吗?”

回应她的是一个笑容,那笑容,几乎是倾城倾国,在她看来就是那样,要不是还有着克制力,她恐怕又给迷花眼睛,装作很平淡地收回视线,不是没有心动,可凭着她去对付沈科,哪里有什么能力?

要权要钱都不是人家对手,更何况着人家混惯着,她到底是没有把握的,把自己豁出去引着他过来。这事儿,她又是做不到,还真是想往前,先天的条件不到位。

“我说真的。”连澄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抚向她的脸颊,那样子充满着眷恋的痕迹,“我帮你,你觉得怎么样?”

大胆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不会说谎,甚至也没有必要在她的面前拿话哄着她玩,一点都没必要,她呼溜溜地几口,就把粥给喝完,这肚子一饱,力气都涨上几分,“你有什么条件?”

先兵后礼,免得以后说不清,她是这么打算的,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她经历这过么多,根本不敢相信别人会无条件地帮她,就连澄都没有例外。

“条件?”连澄把她倾落下来的头发夹到耳后,手指似无意地碰到她敏感的耳垂,“我欠你,怎么着也得还你吧?”

她耳垂一红,连忙往后微微一退,避开他的手,伸手自己个儿弄着头发,遮住两边的耳朵,觉得嘴里有干躁,下意识地伸舌舔过自个儿的唇瓣,“呃,那个,那个…”

话说了一会,还是没有个大概出来,她有些沮丧,硬着头皮,对着瞅着自己的目光,那双眼睛分外诱人,就跟着十五的月亮一样亮,“我说吧,你也没什么欠我的,我自个儿搞不清状况罢了。”

这个,她说的是大实话,非常大的实话,一点儿也没有掺水份,打假也不打不到她。

“大胆。”连澄压住话尾,眼神一暗,伸出去的手缩回来,面上的笑意未收,“想不想出气儿?就一句话。”

“想——”这会儿,她回答得很快,都没有迟疑,仿佛错过这村就没有那个店,哪会不想的,她想得很,恨不得很沈科一手给拍向墙那边,给她贴壁站好,永远都不许离开墙壁。

连澄纵容地望着她,仿佛早就料到她的回答,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也是,我们大胆儿怎么着也得雄起一回的是吧?老这么软软的性子,被他们给欺压得憋屈吧?”

不得不说连澄为什么会让大胆喜欢还是有原因的,这人除了好相貌之外,还有着颗玲珑心,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戳向她的软肋,她使劲地点点头,那样子激动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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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9(二更)

沈科很烦躁,自打出生来,还真是没这么烦躁过,烦躁得他都没个安稳的,见个人就烦,谁敢在他面前乱晃,准是少不了一顿排头,狠狠地抽着烟,烟灰缸里的烟头满满地塞着,他眉头皱得死紧,一直没有松开来。

“老板,张小姐来了,让不让人进来?”

包厢里一片黑发,要不是他手头的烟忽明忽暗地闪亮着一丝火星子,还真会让人觉得包厢里没有人,突然间包厢里亮起光亮,映出沈科那张阴晦不明的脸,手机放在耳边,听着声音,应了一声。

包厢的门被从外边打开,连带着外边的灯光迫不及待地从门边跑进去,殷勤得很,落在那茶几上面,那人影竟是活了般,活生生地雕刻在那里,柔弱得让人不敢轻碰。

房里迷蔓着烟雾,门儿一开,烟雾以开闸的猛兽般,往外冲出去,霎时间,包厢里的烟雾散去一大半,空间里似有些轻松。

沈科的手落在那腰间,缓缓地往上,万分眷恋,手机丢在一边,眼神透着阴沉,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抵就是他这样子,手指轻轻地弹向那人影的脸颊。

然而,只动一下,他的手指就缩回来,分明落入眼里的是她苍白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让他手指蜷缩起来,不敢再碰触一下,仿佛一碰,就能听到她的哀鸣声。

随着娇娇(软)的声音,张思甜走进去,身后的门立即关上,眼前一片黑暗,凭着那个烟的火星子,准确地找到沈科的位置。

踢掉到脚上的高跟鞋,她软下(身)子,半跪在他的身边,两只手攀住他的腿,仰起脸,轻轻地凑近他,吐气如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魅惑之态,清纯的面容透着几分*的味道,那是大胆身上所缺乏的。

“这两天好象很忙的样子?”沈科没有推开她,抽着烟,吞云吐雾,烟圈儿慢慢地上升,遮住那一点儿火星子透出的红光,面容沉在那里,看不清神色。

张思甜早就习惯他时不时的阴沉,跟着他已经几年,烟味儿冲着她过来,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没有半点的不适。

她还在那里沉浸着,沉浸着他给予的特权,下一秒,人已经给抽提起来,下巴落在他的虎口里,那里夹得极紧,紧得她发疼,最是这个时刻,那黑色的眼睛一眨,竟是落下泪来,楚楚动人地瞅着他。

她这样子,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都恐怕得软下心来,沈科不是那路人,他可以容得别人算计,看着别人在他面前装出臣服的样子,暗地里爬低窜高的,说白了,就是个爱看戏的主儿。

他心情好,可以容忍着,大不了当成一场戏,还可以评点一下那自以为是的破烂演技;心情不好时,谁的演技都不想瞅着,准一个跳梁小丑,没得让他抬一下眼皮。

张思甜是什么?不过他养着的宠物,听话就行的,他养过好多宠物,个顶个顶的美,个顶个的姿态,不是没有比张思甜更出色的,这娱乐圈最不缺的可不就是美女?

他不是没察觉出张思甜的心态,准以为她自个儿在他眼里是有一点儿分量的,这不,要不是这样,还敢找上大胆儿,要不,这样,他也不会失控到那地步。

瞅着,他这人还挺能推责任的,把自个儿折腾得大胆入医院差点流产的事儿都推到别人身上,他自己给摘得门儿清,反正就是要人过不去,他自己不舒坦了,别人也休想舒坦着!

他就是这么个人,说他渣也不否认,他渣他自在,一手箍着她下巴,一手里还夹着烟,吸过一口,红光儿亮一点,又迅速地暗下去,“这两天好象很忙的样子?”

重复着先前的话,他吐出一口烟雾,冲着她的脸过去,微弱的红光,伴着他阴晦不明的眼神,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快、快杀青了…”张思甜极疼,觉得那一处给他箍得极疼,眼里已经蓄着湿意儿。

“哦?原来是要杀青了呀?”他似听进去她的话,手里稍稍地放轻,“最近有没有去哪里?”问得那个姿态,跟个随便问问的,一点都没入心里去的样子。

下巴那里一松,张思甜根本没往心里去,怪只怪平日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子,反正着他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哪个时候掐她都是指不定的事儿,她做的是就是奉迎着他,紧紧地把人攀住才是正理儿。

“都跟剧组的人在一起,没去哪里。”她娇(笑)着,仿佛与他是最后拍的恋人,她自个都是这么觉得的,除了她,还能有谁跟在沈少身边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