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床上病着,她也没心情,只道有事回头再说吧。

浩然有些失望,手里抓着一样东西,犹豫着要不要送给她。他好容易鼓足了勇气,可是这会儿却像泄了气的猪尿泡,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根生这病说是不大,却病了半个多月都下不了床。

家里没钱给爹买药,买菜吃饭的钱都没了,没奈何春心只能把家里的猪卖了一头,通过对门的成婶找了个屠户,卖了几两银子暂时救急。

这事还好说点,可要命的是家里的农活没人做,眼看着地里的苞米正蹿个儿呢,麦子也快熟了,地也没人浇,草正长得快的时候,真过一个月比苗都得高了。

娘还活着时曾说过要再种上一茬红薯,等冬天的时候好当干粮吃。要是现在不种,等过了时候就长不出来了。

心里着急,却不知该怎么办。她下过地里两回,奈何力气太小,根本犁不动地。而且她也没干过农活,一天下来不但没做多少,还差点把脚面给铲断了。

这样的粗活春藤是不干的,春水也不会干,家里两个男丁都做了甩手掌柜,急得她一个人坐在地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晚上回来时路过村西,又碰上西门了,他还是一脸欠扁欠揍的好色样,一见她就吵着要女人。

春心正烦着呢,便有气无力道:“你要也行,你去给我把地里的活干了,我给你抱都行。”

西门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行,一言为定。不过这么多活我一个人干不了,你得给我找个搭伴的鬼。”

春心本就随口说说,见他真同意了,也有点上心,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是没见过鬼推磨的,不过磨都能推了,干点农活应该也行吧?

鬼有现成的,香炉里还藏着个浩然呢。

她忙回了家把浩然叫出来,跟他说了干活的事。

浩然还没答话,西门已经叫道:“快答应她,快答应她,她说要是咱俩干完活,她就给咱俩抱的。”

浩然挑了挑眉,看她的眼神全是笑意,好像再问:“真的吗?”

春心满脸通红,狠狠瞪了西门一眼,暗骂这不要脸的死色鬼。跟他说说玩笑话,却非把浩然扯进来干什么?

浩然笑了笑,也没当真要抱她,只道:“叫我们干活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干好。”

春心揉了揉额头,“再不好,也应该比我强吧。”

“那就行了,你今晚放宽心睡,明早起来定会大不一样。”

春心高兴极了,把他们送出去干活,就躺在床上,在暖暖的被窝里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摸了摸被卷,里面没有毛茸茸的东西,那只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咬了咬牙,暗骂一声,“没良心的东西,要走也不打声招呼,枉费她照顾了它那么久。”

她也是太累了,倒头便睡着了,第二日一大早醒来也没顾上做饭,就往地里跑。她要看看到底鬼干的农活是个什么样。

而事实上,她真的是太高看他们俩了,看着眼前被犁的七扭八拐,好像狗肠子一样的地,她就很有一种无力感。

他们一个读书人,一个大少爷,会干狗屁的农活啊?

她哭笑不得,这活干的还不如不干呢。

看着别人家田里,一个人拉犁,一人扶犁,一垄垄地犁的那叫一个顺溜。怎么这看似简单的事,到她这儿就不行了?

她心里不服气,跟着牛大叔和他媳妇学了半天,才回了家。

到了家里做了饭,春藤早就上学去了,他没吃饭,饿着肚子去的,从一早开始就骂,直骂得出了门才停了口。春水掩着嘴偷笑着给她学春藤的骂词,把他的神态也学了个十足十。

春心心里有气,也懒得搭理春藤,他也不小了,就没长着手自己弄吃的?一天到晚跟个大少爷似地,给他做饭,还得给他洗衣服,屋子里的被子也不叠,上回家里茅厕满了,叫他帮忙掏一掏他也不肯,说什么自己是做学问的,不能动这腌?之物。最后还是她和春水两人抬着把粪抬到了村西的地里,打算等种了红薯苗好上点肥。

对春水道:“甭管他,饿他两顿最好。你去端饭到爹屋里,别跟他说这事啊。”

春水点点头,捂着嘴笑着跑了。

吃过饭,她又下了地,打算今天一天把犁地的技术学会了,晚上好教那两个鬼。

堵着一口气,还真叫她把技巧给学了个七七八八。到了晚上,西门和浩然被她用小棍抽着赶到地里,两鬼咧着嘴都笑得很苦。

西门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瞧你哪有点女人样。”

春心小棍在他腿上抽了一下,“我是女人本来就不是君子,快点干活。”

西门不依,“你怎么不抽他,老抽我干什么?”

“你欠抽。”其实她是不好意思在浩然身上抽一下,只要他一笑,她立刻有种无力感,所以说不管他做人还是做鬼,对她都着有无比的吸引力和诱惑力。

西门翻了个白眼,让人很纳闷他做了鬼之后为什么眼黑和眼白还分得那么清楚?把白天所学的跟他们示范了一下,两鬼倒都很聪明,没多久就领会了其中的要领。

第十七章 群鬼齐上场

两个鬼一边干着活,一边聊天。

西门道:“你说咱们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怎么被一个小丫头给奴役了?”

浩然笑,“那是你乐意。”

西门居然点了点头,“我确实有点欠。”那小丫头说什么,他完全可以不理会的,可他居然同意了,你说这不是欠是什么?

春心坐在地头上,看着他们干活,也不知他们在聊什么,不过眼前地里犁出的线越来越直了。她心里很觉高兴,没想到鬼都能种田,或者以后她可以开个农场什么的,专门找一群闲着没事干的鬼,给她干活。没准还能碰上几个西门这样的有事做就很高兴的极品,干活还不用给钱,那就更美了。

夏日的月光又清又暖,淡淡的泄在大地上,很有一种催眠的作用。她看着看着忽觉眼皮打架,不会儿就坐在田边打起了瞌睡。

这一觉睡得很美,等醒来时已经三更半夜了,浩然叫她先回去,她也正觉身上不舒服,后半夜野地里风冷,被风一嗖,连打个几个喷嚏。

拍拍屁股上的土正要走,忽瞧见地里不知何时多了不少鬼…有那吊死鬼吐着长长的舌头在犁地,怕舌头太长蹭到地上,卷成一个肉卷形状在嘴里含着;一个淹死的鬼浑身的,每走一步地上都流出一片水渍,倒省了浇地了;还有面目狰狞脸扭得根本看不出原样的,有的断胳膊断腿,也有像西门一样看着像点人样的,总之奇形百状,什么样的都有。

这大晚上,一眼望过去白飘飘的一片还真有点渗人。

她打了个寒战,问道:“这是从哪儿来这么多鬼?”

浩然笑道:“西门好像是附近鬼们的头,居然让他叫来几个帮着他一起干活,有这些鬼在倒省了咱们不少事。”

春心大喜,这可是白来的劳动力啊。以后有机会一定把西门网罗在自己身边,这个鬼实在太有用了。

又看了一会儿远远地听到三更鼓响,她见时候不早便沿着原路回村子,刚进村口,正碰上村里打更的田老头。

老田头一看见她,不由惊道:“春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

春心道:“地里活多,我爹又病了,所以多干了一会儿。”

“你这孩子就是干活也得看看时候,都这么晚了,碰上坏人怎么办?要是碰上什么鬼怪也不得了。”

春心点头,“以后不会了。”心里却道,鬼怪都给她干活呢。

回到家里,可能在地里睡觉着了凉,第二天真的染上风寒了,一个劲儿打喷嚏流鼻涕。春藤被迫停了两天的学,在家里照顾爹。不过他除了会骂人,别的活干得也不多,春心实在忍不了,就把他撵走了,然后自己拖着病体下地做饭,喂猪喂鸡。

病了两三天,没到地里去,等病好点了再去,忽发现自家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空出一块的地已经种上了红薯苗,还施了肥,苞米地里的草也除的干干净净。尤其是这时候,别家地里的庄稼都长虫,可他们家的硬是一只也没有。不仅如此,路过的麻雀都不敢在地里啄一粒粮食,绕着她家飞到别处去了。

村里人都觉稀罕,牛大叔还跟她询问到底用的什么法子不让庄稼长虫的。她笑着说没有,可能老天爷照顾吧。心里却道,你也弄两只鬼放庄稼地里就行,绝对什么都不怕。

活都干完,她心里高兴,想着要好好谢谢西门和浩然。

晚上的时候,见到他们两个,跟两人道了谢。

浩然笑道:“我倒不用什么谢,你只要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行。”

她知道他是把现在的浩然托付给她了,让她帮着扭转小浩然的命运,以后不要再做个个横死鬼。不过即便他不说,她也会替他做到的,绝不会让那个害人的红霓得了逞。

还没等她问,西门已经叫道:“我要抱你,我要抱。”

春心冷着脸,“你个大男鬼,好意思对一个小丫头下辣手?”

西门恨得咬咬牙,“就知道你个丫头要反悔。”

“好,你过来啊,我身上贴在捉鬼符,我把你捉进香炉里化了你。”

她亮出符来,顿时一道白光闪过,吓得西门哪还敢近身。嘴里一个劲儿大骂,说她不要脸,说谎骗人。

春心对他做了个鬼脸,“我骗的是鬼,何曾骗人了?”

把西门气跑了,估计短时间不会上门了。春心也不在意,以他闲不住的个性备不住什么时候骨头懒了,就又上门了。

这两天爹的身体见好,也用不着他们再去地里干活,要是干得太多,晚上被谁瞧见了宣扬出来肯定要惹大麻烦。

根生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地里看看,瞧着眼前自家地里的变化,还有点不可置信,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把这么多活干完了?

那些地里干活的村民,尤其是牛大叔一见他面就夸春心,说你们春芽多能干,你生了个好闺女如何如何,根生听得心里也高兴,对春心也比以前好多了。家里有什么事也跟她商量,平时也不再对她说重话了。

转眼到了秋天,地里的苞米都熟了。每到秋收,学院里都会放几天假,让学生们帮家里干点活。

根生在家里清点人数,一家子齐动员,上地里收割庄稼。春藤脱不了,不得不跟着一块去,看那表情老大不愿意的。

浩然家里没事也过来帮忙,他娘走亲戚去了,得十天半月才回来。这几天他几乎天天泡在她家地里,帮着掰苞米,晒谷场。一家子忙活的热火朝天的。

根生看得高兴,原有的对秀娘的哀思也渐渐淡了。他身体转好,干劲也足,不几天就把粮食收割干净,地里的玉米杆也都连根刨起来,平整了一块地好等着再种一茬麦子。

村子里自有打谷场,各家的粮食都堆在打谷场里,到处都堆的是晾晒的粮食,要晒的干干的才能收回家去。有的家里嫌收来收去的麻烦,就整天整夜的堆在打谷场上,晚上的时候打成包,第二天再滩起来。这样白天人多还好办,到了夜里就必须有人看着。

第十八章 撞破西门泡妞

打谷场靠近村西,离坟地很近,村里人谁也不愿在这儿守夜。村长出了主意,让每家每户出点钱,请几个人来看谷场,看谁愿意就可以向村长报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根生也想去,他们家缺钱缺的厉害,实在想挣这份钱,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就有一两银子可拿。就算三个人均分,每个人也能拿三钱多。

可春心怕夜里出事,劝了两次没劝住,也只能同意了。

临出门时,她背着根生往他衣袋里放了一张驱鬼符。

不过这样还是不放心,寻思着把西门叫出来看着点,这附近的鬼都听他的话,有他在就万事大吉了。只是上回把人家骂走,得罪了他,想叫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想着要怎么把他哄回来,刚好前些天村南的吴大户家里死人,家里扎了好多纸人,她跟吴大户家的闺女秀莲要好,就向她要了点竹坯子。那些鬼都走了,赶上收成的时候,成群的鸟往这儿飞想来偷吃一口,经常驱赶不及,她就在地里弄个草人吓唬鸟,结果草人扎的怎么看怎么像女人。

这会儿庄稼都收完了,她从地里把草人拿回来,往脸上糊上张白纸,描上眉画上眼,点了个红嘴唇,还有俩红脸蛋,又拿出一条自己穿过的旧裙子出来,给草人换上。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女人的婀娜多姿,比上次扎的那个小的强多了。

她搬着草人到院里烧着了,口中念念有词,化了灰的草人打着旋的飞出去找西门去了。

这一招还真挺灵的,过了没多一会儿,西门就提着裤子飞来了。

往常来时都是气定神闲地做足潇洒姿态,可是今天,他拧着眉瞪着眼,一副欲求不满的愤怒样,还没飞到近前就开始指着她的鼻尖大骂,“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起什么腻啊,我这儿刚把一个女鬼哄到手,正脱了裤子打算跟她巫山呢,你就送个草人过来,搅了我的好事。”

他说着把草人重重往地上一摔,裙子甩开了,露出里面的枯草,连个女人的玲珑曲线都没有,令他更是怒火中烧,“你送就送吧,还送个这德行的,瞧这丑的,跟母夜叉似地。”

春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是好事没成,翻了脸了。

正有求于他呢,也不敢回骂,忙道:“你别恼,回头我再给你糊个好的。”

西门牛逼哄哄地昂起头,“不需要,就你那技术,我不信你。”

“我给你买一个。”

“你有钱?”

她摸摸鼻子,这个还真没有。

“那我给你介绍个女鬼?保证找个身材好的。”她把附近几个村的坟地全转一遍,指定有年轻漂亮的。

西门嗤一声,“不用,我勾引的女鬼比你强。”

春心被逼得没法了,也不敢把他得罪跑了,但想半天也想不出好主意,最后没办法了才商量道:“那我帮你跟你兄弟传个话,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他行不行?”

西门一听,对这个倒有些上心了,他琢磨了一下,“你先说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春心忙把叫他跟着根生的事说了,西门一听也没觉多难就点头同意了。

他系好裤子,“你等我回来,明天你就把话给我带到了。”

她举双手保证,他这才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往西边飞去了。

春心舒了口气,一转身忽瞧见不知何时浩然已经站在院子里。他可能刚从香炉里出来,还没完全成形,身体半明半暗的在月色中很有种幽深感。

“你怎么出来了?”

浩然看着她,幽幽一叹,“这样的事我也可以做的,你叫我多好。”

“你不如西门对这一带熟悉,你要去了他们多半会欺负你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盯着他的下身瞧,浩然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见她瞧的位置,不由面上一红,“你在看什么?”

想到西门一天到晚的性趣盎然,仿佛随时都可能脱裤子大干一场的劲头,她心中好奇更甚,大着胆子问他:“你们这些鬼也会有正常男人的性趣吗?”

浩然唇边扬起一抹别有深意地笑,“你说呢?”

她脸上开始发烧,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了,觉得臊得慌。偏过脸去,小声嘟囔一句,“我不是鬼我怎么知道?”

浩然也笑,“我不是色鬼,我也不知道。”

顿时她的脸更红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就这么对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句话不说…

以前她就想过这样和他这样站在一起,可真有这么一天了又觉得没有任何真实感,他是无形的,人鬼殊途,不知道这样面对面的日子还能持续几天。

两人不知站了多久,只听他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她点点头,往屋里走,一转头他早已经不在了。羡慕地眨眨眼,做鬼就是好,永远都来去无声的。

回到房里就上床睡了,睡到半夜只觉脖子里凉飕飕的,身体好像置身冰窖里,有无数块寒冰压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一惊,迅速醒过来。

睁开眼一看,只见西门对着她的脖子猛吹气,一口口的阴气吹过来,也难怪会做噩梦了。

她有些羞恼,怒道:“你干什么呢?”

西门嘻嘻一笑,“事办完了,我把要带的话告诉你,你明天就去跑一趟。”

她打了个哈欠,“快说吧,我还要睡会儿。”

西门凑在她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她也没听得太认真,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这兄弟俩的感情还真“好”。

第二天早上做完饭,叫春藤和春水起来吃饭,她就出门了。

这几天学生不上学,学院里就住着南门夫子一个人。

她进门时南门夫子刚起,正在院子里洗脸呢。只是别人洗脸好歹是穿好衣服再洗,可这一位一点不知道避讳。他几乎是半裸的…上身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下身穿一条鼻裤,肩头搭着一条毛巾,露出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肌肉,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

第十九章 夫子裸身好养眼

南门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的,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那略显的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发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

他在俯头在水盆中轻撩起盆中水,水花溅在脸上立刻顺着油滑的肌肤滚落,有几滴调皮的黏在肌肤上,被他轻轻一甩,从颊上额头上飞出,被阳光一照放出点点光芒。

春心看在眼里,忍不住惊叹一声,“好,好漂亮!”

从没想过一个教书先生会有这样健壮的身材,发达的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筋肉突出隆起,让人很想在上面摸上一把…

正在这儿春心荡漾,遐想无限的时候,突然一张脸伸到她眼前,一个诱惑地声音在她耳边配合地问了句,“可想摸一把?”

春心刚想点头,一抬眼看见是南门,忙垂首,一脸的心虚。

偷瞟他一眼,见身上已经披了件白色内衫,那惹人的肌肉早就遮盖起来。不由腹诽,还说叫她摸呢,哪有半点诚意?

南门唇边扬起一抹暧昧地笑,“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春心的头低地更低了,只觉脸颊烫烫的。这都怪他师傅,平常灌输她许多“食色性也”的思想,出了家只让她守四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妄语,四不饮酒,却没说过让她戒色,弄得现在好像个色鬼似的。

南门看她那样子,不由轻笑一声,“行了,你也别害羞了,这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有上山来的,站在墙头或贴着门缝偷看本夫子的不知凡几,不过还没一个像你这么大胆直接走进来看的。”说罢哈哈大笑,大有觉得她是个中能者的意思。

春心心里暗恼,她又怎么知道他洗脸不穿衣服的?

怨不得几个村里都有人说南门夫子经常勾引女人,他这个样子在院子里,摆明是就是想叫人看的嘛。不过…

他的身材真不是盖的,也不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见天没事就往这儿跑。实在…太养眼了。

南门好笑地看着她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粉的,好像个熟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轻咳一声道:“你个小丫头没事也不往这儿来,说吧,上这儿来找我干什么?”

春心神色一正,“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人?”

“他说他叫西门。”

南门一惊,顿时收起玩笑之色,急问道:“你从哪儿见过他?”

“有时候在路边,有时候在我家里,备不住他从哪儿冒出来。”春心掰着手头开始算,“应该见过二三十回了吧。”

南门满脸不可置信,“你可知道他怎么了?”

“死了啊。”不死她还见不着呢。

南门心惊更甚,“你能见到鬼?”

现在也没工夫解释自己为什么能看见鬼,反正她也不老清楚的。她道:“你能不能先听完他要捎的话,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停待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