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钱在门口等着,周围不知有多少百姓在看热闹。每一个从画馆出来的姑娘都喜笑颜开的,那些瞧热闹的人们,对着每个出来的姑娘指指点点,在评论哪一个长得最美。

轮到她时,春心走进去,看见几个姑娘围着画师推来桑去,使劲撒娇。还有的拿着银子塞进他手里。

她眨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贿赂啊。

在一个个打扮的花朵般的女孩面前,她本来就不占优势,又没钱给贿赂,输赢似乎已经定了。这会儿真有点后悔参加这比赛,白白搭了三两银子进去。

以为自己注定要落选的了。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有时候总会跟你开个玩笑。特别想要的时候不给你,刚一放弃便又送到面前。让人恨不能对着天狠骂一句。“老天爷,你奶奶的。”

过了没过几天,参加预赛的名单就贴出来,他们县里选中的十人中,竟然她和红霓都在榜上。

后来她才知道,画像嘛,画的是眉眼,只要你有鼻子有眼就行,你长得好看,那是用笔画出来的。单靠胭脂是增不了色的。

她本来天生底子就好,红霓长得漂亮。她也不差,只是一只疏于打扮,一天到晚连头也不梳,才会一直被人忽略。而那些画师虽收了不少银子,但镇长有命,这又是为镇上争光的事。总要选几个看得过眼的人送到县城的。镇上报名的女子虽多,但有过人姿色的统共也没几个。

选出来的画像送到县城,老百姓们也没那么多的慧眼,能从一个头像就看出一个人打扮的好不好,自然挑那些眉清目秀看着顺眼的,如此一来,花许多钱准备的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倒白瞎了。

这又再一次证实了韩骄子说过的,“天下至美的东西莫过于天然。”

只可惜这是对画像而言,到了当面评定的时候,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陈秋花得知红霓成了候选的十人之一,特别高兴,逢人就说我们家红霓如何如何。还拉着成婶的手,一说就是大半天。

成婶听了,很觉牙疼,她一向瞧不上陈秋花,觉得她妖里妖气,对红霓她也看不上眼,总觉得这小丫头天生一副媚骨,不是好人。

她撇撇嘴,“咱们春芽不是也选中了,我瞧着她可不比红霓长得差。”

陈秋花哼一声,“就怕她参加不了比赛。”

成婶以为她就是发发狠而已,也没当回事,谁想到陈秋花心里早生了毒计。她总觉得春心是她女儿最大的对手,有她在就会威胁红霓夺魁。虽然表面上她瞧不上她,但这小丫头长得极好,她就像一块美玉,若是精心雕琢,肯定能放出异彩。

她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的心头肉,她绝不会叫她因任何人的威胁而功败垂成。

之后的几天,陈秋花对春心特别的好,不让她多做家务,还说过几天就要比赛了,让她好好养养。

春心很是奇怪,平常也没见她这么好心,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根生对两个女儿都能去府城的事很是开心,若将来两个女儿都能嫁得好,他也能跟着沾光。春心没钱准备装扮之物,他就跟陈秋花商量把这几年家里攒的钱拿出来一些,陈秋花居然同意了,张罗着给她买了块丝绸布,还有两件首饰,一根银簪子还有一朵珠花。

这是春心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首饰,拿到屋里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心里美极了。

红霓见了,心里很不舒服,转身就去找陈秋花,问她干什么要给春心买首饰。

“娘,你也是,那小村姑,村就村着去吧。”

陈秋花道:“你别那么小气,你爹想给她买的,我又阻止不了,想不让她参加有得是方法,再忍几天吧。”

红霓不悦,“你不会以为,我真比不过她吧?”

陈秋花哄着女儿,“我的闺女自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心总没坏处,这是你最大的机会,娘不希望有任何事能阻止你。”

她说着,狠毒的眼神扫向院子里劈柴的春心,这丫头她早就看不顺眼了,忍到现在也差不多到头了。

到了比赛的前几天,镇上会有马车把几个参赛的少女送进府城,这一回她们一个县选出的十个人里,有三个都是在洪海镇,镇长一高兴,就特别派了马车护送她们,还会在镇上准备了酒宴,敲锣打鼓的等着替她们送行。

离出发还有几天,这几天她们都在家里准备比赛的东西,红霓在院子里跳舞,她的舞是陈秋花教的,舞姿妖娆,很是动人心魄。

春心是没本事学这样的舞,她只管睡觉,把皮肤养的好好的,到时候不化妆也水灵灵的。

陈秋花不让她干活,每天吃喝都端给她,她倒也挺享受的。如此养了几天,脸似乎都有些圆润了,她本就偏瘦,这几日倒把脸色给养好看了。

转眼到了出发之日,一大早陈秋花就给两人弄了碗糖水荷包蛋。她亲手端给红霓和春心,笑道:“你们还要赶路,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你爹回来就送你们到镇上去。”

红霓最喜欢吃糖水蛋,欢笑着几口吃光了。春心也吃了一碗,吃完后忽觉眼皮发沉,昏昏欲睡。

她“扑通”倒在地上,手中的碗也摔在地上,恍惚间似乎感觉到陈秋花在对她笑。接着她好像被人抬起来,抬去哪里她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好地方。

等她再醒来时,人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她的手脚被紧紧捆绑着,根本动弹不得,浑身又酸又疼,头也很疼,就好像被什么重物敲过。

她张嘴高呼:“救命——”

刚一张口,就见车帘掀起,一个女人从外面探进头来。

她大约四十多岁年纪,头上插了满脑袋的花,乍一见还以为是什么花精。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白色的粉末扑扑簌簌往下掉,虽然长得不丑,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醒了?”

春心问道:“你是谁?”

“我是胡妈妈。”

“这是哪儿?”

“马车上。”

“我是问要去哪儿?”

“平城。”

平城是距离他们县很远的地方,坐车至少要三天。但那里离清心道观很近,难道这是她与师父的缘分开始,她马上要被送到道观里了吗?

心里知道这一次肯定是陈秋花给她喝的糖水里下了药,为了不让她参加比赛,才把她弄晕了送走。这也怪她,居然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看来是三年的平稳日子,把她的戒心都给过没了。

她问:“道观什么能到?”

女子似乎不明白,“什么道观?”

“清心道观。”

那女人掩嘴一笑,“你这丫头真是可乐,去什么道观,咱们要去的是百凤阁。”

她一怔,“那是什么地方?”

“还能是什么地方,伺候男人的地方呗。”

立时天上打下一道雷,把她劈了个外焦里嫩。陈秋花为了自己女儿的心,她能理解,但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她自己出身妓院,就要把她也送进妓院去吗?当年只把疯了她送进道观,这一回下手可是更狠了,她也不怕根生回来追问吗?

根生确实问了春心去了哪儿了,他一大早被陈秋花支出去买油条,等回来时春心已经不见了,红霓也不在了。

他追问两个孩子去哪儿了,陈秋花笑道:“还能去哪儿,你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两人等得着急,我就叫她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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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公子送礼来

春心出现在她们身后,笑道:“你们觉得寂寞,不如我介绍个风度翩翩,风流无限的男鬼给你们好不好?”

两个女鬼一回头,看见月光下站着一个女人,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她正对着她们笑着,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让人很是惊叹于她清雅灵秀。她的身上仿佛有一道光,亮亮的,闪闪的,让鬼一见就忍不住想亲近,想…

一个女鬼指着她,颤声道:“你…你看得见咱们?”

春心点点头,笑道:“我看两位姐姐长得美貌多姿,忍不住便想要搭讪一下,还请姐姐们勿怪。”

两个女鬼对视了一眼,都不禁掩嘴轻笑,“你这小丫头还真挺眼光的,咱们活着的时候可是最红的妓女呢。”

春心笑了笑,看样子她们不是会作恶的女鬼,大约被人害了没得了好死,才没过不了奈何桥吧。正好,冤死的鬼都有怨气在身,可以借着这一点在妓院里搞点小把戏。

她笑着油嘴滑舌的跟她们套近乎,所用的词调都是西门调戏小娘们的句子,那两个女鬼果然很受用,问什么都跟她说了。她们两个都是妓院里的妓女,一个叫春迎,是因为不肯接客,被崔妈妈殴打,后来不堪受辱,上吊死的。另一个叫花锦,是陪客的时候,让客人活活折磨死的。

妓院里对付坚贞女子办法很多。绝不会打你,打坏了就接不了客,而通常都是用针扎手指头,正所谓十指连心,一针扎下去亲娘都敢骂。另一种法子就是找一只蛤蟆,放在女人的下阴处。用绳子拴住一条腿。然后点上火烤蛤蟆的腿,它一疼就往里面钻,然后那滋味儿。啧,一想到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如果这两种方法都不行,那就干脆下一碗春药,就是圣女都能变成荡妇。

这些法子都是两个女鬼告诉她的,她们一边描述一边做动作。等春心听得浑身发抖的时候,然后她们躲在一边咯咯地笑。

她知道这两个女鬼肯定是在妓院游荡着,也无处可去,待得无聊了,才会吓吓她,拿她寻开心。但吓归吓,她们说的也是实情就是了。

看看聊得差不多了。便请求她们帮忙。让她逃出去。两个女鬼一听,立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

春迎道:“我从一进来就想逃来着,最后也没逃出去。”

花锦也道:“你想逃挺难的,崔妈妈看妓女看的特别严,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春心问,“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两鬼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个男声喝道:“喂,你这女人。在这儿干什么?”

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大汉在身后站着,手里拎着一条鞭子,好粗的个儿。这是后院的打手,专门看守她们这些妓女的。没想她刚出来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来了。

对那大汉笑了笑,“大哥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就是想解个手,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茅厕在那儿。”

“那不是就在墙头那儿吗?赶紧尿完了回去。”

“是,是。”她慌忙往墙头下跑。

那大汉叫住她,“等等,你刚才和谁在说话?”

“没人啊。”

“没人?我明明听见你在问谁有什么主意?”

春心吐吐舌头,心道,这人耳朵倒挺灵的。

她笑道:“大哥别怕,我从小喜欢自言自语,你莫怪。”

大汉怔了怔,哪有这种怪人?

她从屋里出来,他就已经注意她半天了,先是见她四处乱找,然后突然停住,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眉头紧锁,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可她跟前却一个人都没有。

妓院里的人平日里干多了缺德事,多少忌讳些鬼啊神啊的,他本来早想出来喝住她了,可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脚底下说什么也动不了。

忍了好久,他才提起勇气走出来。平常他见了妓女都是拧着眉瞪着眼,可是今天也奇了怪了,他竟然半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只觉背脊发凉,浑身发冷。

现在听她说只是在自言自语,顿时鼻子都快气歪了,枉费他刚才吓得都尿裤子了,原来什么事都没有嘛。

他裤子湿了,也没心思跟她多磨牙,匆匆跟说了几句就回去换裤子了。而春心到了茅厕,当真尿了一泡尿出来。

尿完回到屋里,金花和银花还没睡下,两人正坐在一处说话呢。见她回来,银花道:“你去哪儿了?”

“去了趟茅厕。”

银花“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和姐姐商议怎么在这儿过活。听她们两人的意思,似乎已经打算在这儿待下去了,反正出去也是挨饿,倒不如安安稳稳在这儿,还有吃有喝。

春心本来想她们要走就带上她们的,听两人这么说也不用管她们了,反正就是带她们出去她也没地方安置她们。她们既然下了决定,自己的路还是由她们自己走吧。

第二天晚上,她又去找了两个女鬼,跟她们许愿说要把个男鬼带来陪她们。

她说的鬼是西门,把他夸得人间少见,世上少有。当然西门也确实长得很好,又很懂女人,很会讨女人欢心,绝对是鬼中良配。想必他也很愿意和两个美貌的女鬼,共谱鸳鸯曲了。只要这两个女鬼不嫌他女友太多,此事便算成了。

她开出的条件是,让她们帮忙去吓唬老鸨子,最好吓得她求神拜佛,她就有机会了。

那两个女鬼倒是很感兴趣,尤其是春迎,她跟崔妈妈有仇,一想到可以吓她,立刻兴奋起来,连问春心要怎么做。

花锦却道:“不是咱们不想去,是她的房里咱们进不去啊。她的门上有门神,门口贴着符,里面还供着佛祖,一到门口就被挡回来了。”

春心笑道:“没事,这个我有办法。”

每天晚上的时候,都是妓院里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的不好下手。而到了白天这些劳累了一晚的妓女们也要睡觉,就是整个百凤阁最安静的时候。

她一大早悄悄潜到崔妈妈的房门外,看见门口果然贴着一对门神。按说普通请来的门神都是摆设,一般不会有法力的,可这两个明显是被高僧念经开过光的。

她顺手扯下来,一抬头看见门楣上贴着三张符,却是道家的玩意。

道家和佛家共存在一个地方,冲突还不大,其实是很微妙的事。

这个朝代以儒为表,道为骨,佛为心,做为立国的宗旨。道家传承的是仙家的理念,是在六道轮回里面,超脱了世间的物质,站在六道轮回的顶端。而佛,乃是这个宇宙的高级空间的修为,六道轮回之外,无尽的永恒。

佛家和道家都有很多想通的地方,传统观念的融合与贯通,强调的是各自有各自不同的领域,提倡大家在一起共存。所以你经常会看到一些现象,老百姓家里供着佛像,又供着三清祖师,各路神仙,贴道符的,买护身符的,也不管哪个有用,通通都用上。

其实这些方法大部分都是不管用的,除非给你贴符的人本身法力无边,否则就是废纸一张。这个崔妈妈也可能识得许多奇人异士,用得这几到门神和符咒倒都挺灵的。

她进到屋里,崔妈妈睡得正熟,顺手把供在佛龛上的佛爷揣进怀里,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妓院里生意每天做得很晚,却不至于整夜不宵,过了三更天,该走的客人都走了,留宿的客人们也都歇下,这时候疲累了一夜的妓女们,也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这一宿崔妈妈可遭了罪了,她总觉身上沉沉的好像被什么压住,屋里还有一个女子的哭声,“呜呜”地甚是吓人。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嗖嗖地风吹着脖颈子,吓得后半夜都没睡,抱着被子坐到天明。

第二天天刚亮,她立马找人备车上庙里烧香去了,纸钱大把大把的烧下去,也抚平不了心里的恐惧。她也是亏心事做太多,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所有对这种鬼神之事反应才特别大。

她这一闹,别的妓女也跟着有样学样,顿时整个百凤阁没客的时候,到处都是诵经礼佛的声音。但就是这样也没压住那些鬼,不仅如此,附近的鬼们听说这边有好玩的,成伙的往这儿跑,什么吊死鬼、断头鬼、掐死鬼、没眼珠的,居然还有个和尚鬼,手里拿着木鱼敲的很卖力。

晚上的时候,妓女们诵经,他也跟着诵,吓得妓女们再也不敢念佛经了。连着三天,百凤阁的生意一落千丈,都听说这里闹鬼,谁敢上门?

春心也没想到这事闹这么大,那些女人对鬼怪的反应也超乎她的想象,事情一度失控,再这么闹下去,恐怕连她都收拾不了。她心里着急,要是害死人可麻烦了,寻思着先把鬼捉了再说,至于逃跑的事可以往后放放。

她跟着妓女要了点黄裱纸,画了符,开始退鬼。手上没有趁手的法器,那些鬼也不怎么听她的,喝退了半天都不肯走,只是围在她身边转着,鬼嚎鬼叫着向她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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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申请火炕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了,感觉很闹心,这是继端午节成功之后的第二次抢先中国了吧。

第八十章 一首道情获高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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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吃饭,吃完饭回来修改,嘿嘿嘿嘿

春心有些心酸,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吃糖已经是很大的奢侈。不过早晚有一天她会建一片自己的农场,到时候让春水也能过上好日子。她天天给他买糖吃。

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春水还老大不乐意,嘟着嘴说自己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孩了。

春心笑着把他的糖抢过来,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吃糖?

两人在街上转转,买了点比赛要用的东西,她是没钱买漂亮衣服的,扯了一块布,可以做件衣裳,又买了点碎布头,打算做个假耳朵。做耳朵是需要毛的,想做好狐狸耳朵就得用狐狸毛,可现在现成的狐狸并不好找。

这会儿想来,她也能理解为什么红霓戴的那对耳朵,看着像狗耳朵了,因为那本来就是狗毛做的。

两人逛到下午才往回走,在村口看见二丫,她也是喜滋滋的抱着一堆东西回来。她身边站着她爹娘,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走着,那亲密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是羡慕。

二丫看见她,欢快地叫道:“春芽,你干什么去了?”

“去镇上报了名。”

“啊,你也去报名了,我也去了,镇上好热闹呢,我还买了好些东西。”二丫兴奋地把今天买的东西给她看,那一个小箱子里放的全是她的衣服首饰,都是用丝绸做的,每一件都很精致。

春心把每一样都赞了一遍,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儿。人家有爹娘,可以给买喜欢的东西,她却只能想方设法算计手里这点钱。

若是她娘还活着,也会陪她一起上镇上采买吧。她们一起报名。一起做衣裳,然后看着她赢得名次…,心里也会期盼她能嫁个好人家吧。

若是她娘能活着,只要能活着,她宁愿再回道观里,再被明焕给掐死,再干多少苦累活也心甘情愿。

进了村子,二丫到家了,笑着跟她道别。又说,“春芽,回头咱们一起到画馆画像啊。”

“好。”春心点点头。

她一转眼,忽然瞧见红霓站在胡同,正抓着一把瓜子在嗑瓜子,旁边围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对着她不停滴献媚。

“红霓,瓜子不好吃,吃点花生糖吧。”

“红霓,你吃糕饼。是我娘给我奶奶买的,被我偷来的。”

红霓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远远看见春心,忙笑着招手,“春芽,快来,有好吃的给你。”

她抓起那些小子们献的吃的,全塞在她手里,然后拍了怕手。颇为不屑地撇嘴走了。

那些小子们慌忙追过去。春心看了看手上这些好吃的,很有些哭笑不得。她是收垃圾的吗?她不要的东西就给她?

不过人家给了,不吃白不吃,给了春水一些。两人一边吃一边往家走。说实话,两人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些零嘴的东西了,往常陈秋花买了好吃的,娘俩都是背着他们吃,这回倒要感谢红霓了。

回到家,红霓已经进门了,看见她回来,问道:“刚才看见你和二丫在一块,你们说什么呢?”

她道:“二丫说也要参加比赛。”

红霓撇嘴,“那个丑丫头还想参加比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

二丫确实长得抱歉了点,尤其是胖,圆鼓鼓地好像个大木桶,也难怪红霓会这么说。但背后说人坏话,也挺不厚道的,最起码二丫的心眼,就比她好多了。

红霓看她手里抱着布料,脸霎时耷拉下来,“你也去报名了?”

春心点头,“刚报完名。”

红霓抠着指甲,表面装得满不在乎,那语气却很有点阴阳怪气,“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居然也敢参加比赛。”

春心冷笑,“我会什么不能去?”

春水也问:“我姐怎么不能去?”

红霓不屑地瞥了两人一眼,骂了句,“一对土包子。”

春心懒得跟她争,回厨房里做饭去了,倒是春水扯着红霓衣服,非得让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