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土包子?你好在哪儿?我瞧着我姐比你好一百倍。”

红霓被他抓着,吓得尖叫连连。

春心怕两人撕扯再出点什么事,忙喝止了春水。他现在也是个半大小子了,十岁的孩子,总要避讳一些,真要把红霓扯坏了,又得招陈秋花的骂,就是根生回来也不会向着他。

春水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红霓回屋去了,嘴里还很不服气地说着:“谁是土包子,我才不是土包子呢。”

春心有些好笑,这小子长了几岁,也开始要脸面了。三年前红霓骂他骂的比这还厉害,也没见他反驳。

离画像的日子还有*天,现在做衣服也来得及,不干活的时候,她就在屋里裁裁剪剪,她本来针线活就做得好,这三年又跟成婶学了点裁剪,一般的衣服都能做。她的手艺一点也不比红霓找的那个名裁缝差。只不过人家用的都是好料子,丝绸做的衣服,怎么看都比普通布衣上档次。

衣服做好之后,她穿了试试,倒也合身。红霓也是闲得无聊,看着她打扮,然后在一边用尽所知的词汇笑话她,说她土包子,土耗子,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还说穿这样的衣服,也敢参加比赛,不怕叫人笑话死。

红霓因为没念过几年书,肚里的东西并不多,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陈秋花当年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妓女,能会写几个字,认识自己名字就不错了,由她亲手教出来的闺女,在文字语言方面的造诣,实在一般。

这样的话春心听多了,耳朵里都磨出茧子来了,她懒得搭理她,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琢磨着衣服要修改哪里,应该配个什么样的耳朵。她打算找一块真正的狐狸毛,做个最漂亮的耳朵。

从西门那儿打听到,他身边那个小鬼桑昂子,真的是桑老头的儿子。这桑老头原来是个老猎户,曾打过几只狐狸,后来儿子觉得好玩,就养在家里了。没想到交配繁殖之后,竟然生出许多小狐狸。他越养越多,现在院子里已经养了二十几只狐狸了。

狐狸的皮毛能卖钱,这回赶上女狐比赛,光卖小块皮毛一项就能赚不少。可惜这老头有个倔毛病,他养狐狸养出感情来了,偏偏一只都不肯杀,一只都不肯卖。不知有多少人找过他,吐沫星子喷的院子里都能开了河了,老头还硬是不同意。说是儿子喜欢的东西,养到死也不能杀。

春心想起这事,晚上的时候就跟桑昂子提了起来,这个小鬼也义气,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可以跟他爹要一点,让她不用担心。

春心笑道:“你打算怎么要?你能见到你爹吗?”

桑昂子道:“也没多难,给他报个梦就行。”

春心不由挑指大赞,这孩子真是机灵,只可惜死得太早,否则一定是个有才之人。不过他做了鬼也有前途,将来肯定比西门这个色鬼强。若是西门,一定会说附在她身上去跟桑老头谈判的。这个法子并不怎么好,要知道鬼上了人身,对身体可是有很大伤害的。

当天晚上桑昂子就给他爹报了梦,说自己受了一个人的恩惠,要报恩,现在她缺点皮毛做个耳朵,希望他爹能给点狐狸毛。桑老头最疼儿子,就是儿子要他的心肝他都舍得,这点狐狸毛算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春心就出发去找桑老头,进了他的院子立刻被满眼的狐狸给惊呆了。院子并不大,却养满了狐狸,有红狐、蓝狐和黑狐,每一只都养得身体肥硕,毛光光亮亮的。可是看了一圈,她还是觉得韩骄子那只白狐最漂亮。

桑老头听她说了名字,不由想起昨晚的梦,顿觉是儿子显灵了。他当即就要打开笼子杀一头给春心,被春心给阻止了。一想到韩骄子,她对这些狐狸就有了莫名其妙的感情,这大约就是爱屋及乌了。

现在正是春天褪毛的时候,从每只狐狸身上一抓就是一大把毛,她收敛了一点,拿回去一根根理顺了,挑了同一个颜色的放一块,虽然花的功夫大了点,但还真叫她做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小耳朵。

她是比着韩骄子的耳朵做的,虽然没他的耳朵肉头,但看着很是神似。她打算将来再见韩骄子时,就把这耳朵送给他。只是不知这个愿望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实现。

红霓看着她做的耳朵很是喜欢,非得要她也给做一个。

春心不理她,想做可以啊,那儿还有一大把毛,自己动手啊。

转眼到了该画画像的日子了,各个村子的少女们都要云集到镇上去。

她们村一共有六个少女报名参加了比赛,一大早起来就打扮。她们要在镇上画画像,画好的像会在第二天送到县城,然后评选出来的最美画像会再送到府城,若能坚持到最后的决赛,也算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所以一大早,少女们都卯足了劲往身上捯饬。

春心是穿粗衣惯了的,脸上从没擦过粉,也不知道粉该怎么擦,她看着红霓把自己装扮的好像如鲜花一朵,心里很是羡慕。红霓本来就长得很有媚态,再戴上一对狐狸耳朵,还真有点狐狸精的意思。

第八十一章 寻欢作乐的对象

红霓和那个借给她火红狐狸围领的女子,住在她们隔壁的院子。那个千金据说了平城富商的女儿,唤作宝珠,父亲做珠宝生意,家里有的是钱,在平城有个徐半城的称呼。据说平城半个城都是她家的。这样的富豪,虽然有钱,却身份低下,想必最缺的就是和豪门大族的联姻了。

春心的院子里有个一个歪脖树,有时候借着树爬上去,可以到对面墙头。而站在树上隔壁院子里的情形也可以一览无余。不仅是红霓的院子,就是这附近的几座院落都能看得清楚。

因为心里总觉不安稳,她几乎每天都站在树上把周围都观察一遍,看看有什么异动,好早做准备。

银月经常好奇的看着她,偶尔会问她在做什么,她只说随便看看。到后来她也不问了,但每次她上树,她必然会在树下看着。

头两天还平静无事,到了第三天,红霓的院子里突然出现男人的声音。两个院子只隔了一道墙,那边说话,这边也还能听得清楚。

她跑到院子里,攀上那棵歪脖树,在繁茂枝叶的掩盖下也看不出上面有人。

探头往对面看,只见院门大开着,院中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身绛紫色罗衣,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嘴角轻钩,眉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表情中隐带着几分轻佻。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个手里拎着一个大食盒,另一个端着一个香炉,微微香气飘出来。让人闻着很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喂,怎么回事,那两个小娘子怎么还不出来?”

他一开口,春心就听出来了。这人正是在比赛之日大赞红霓的轻佻公子。看他这副模样,竟好像是某个恩客到妓房寻欢来的。

春心忽觉心里有些犯堵,难道这些贵公子们竟是胆大包天,把她们关在这里,是要当做是禁、脔吗?

红霓和宝珠大约是在屋里紧急装扮着,等男子问过三声之后,才匆匆忙忙从里面出来。

两人看见公子,微微一礼,“不知您是…?”

那男子摇着折扇。似颇为得意道:“我爹是当朝宰相。”

他不先介绍自己,先介绍自己的爹,倒真像借着老子名头胡作非为的二世祖。不过这样的身份,也足够让两个少女眼前一亮了。

红霓最先笑着迎上去,却被宝珠狠狠一推,她一个踉跄没站稳,一眼看见那男子,便顺势扑进他怀里。

男子手臂一伸,顿时温香软玉接了个满怀。他不由扬了扬嘴角,“小娘子你可真心急。”

红霓脸上一红。转头看见宝珠在恶狠狠地看着她,不由吓得缩了缩身,头倚在那宰相之子的怀里娇声道:“公子,人家害怕。”

“莫怕,莫怕。”那男子笑着,手顺势揽上她的纤腰,手掌沿着背部向下滑,慢慢摸上那圆润的翘臀。

红霓“嘤咛”一声,愈发倚地近了些。

春心不由心中暗叹。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叫人这般猥亵。也要做成富贵之人?

宝珠似有些不甘心,手紧紧握着。怒目瞪着红霓的后背,恨不能在上面穿出两个孔。她恨红霓狡诈,知道她家有钱。一见面就对她献媚,低声下气地恳求她,做尽伏地姿态。还说什么要跟她做姐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一遇到机会,立刻便扑了上去,连她都要挡在一边。

有心过去对那公子献媚,但从小到大养成的傲气,又容不得她这样。

就在这时,忽听院外有人笑道:“允之兄,你说出外走走,没想到到这儿来会美人来了,怎么也不带上我?”

随着笑声,走入一个贵公子,他身高近六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襟袄。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不算很漂亮,但与那宰相公子的一身流气相比,倒让人看得更顺眼些。

宰相公子笑道:“平东,你鼻子倒灵,嗅着味儿就来了。”

他们叫的是彼此的字,看来交情应该不浅。

平东亦笑,“我知道你看中这丫头,自然知道你在哪儿,不过你可小心,这些人都是咱们主子要的,可别一不小心惹了麻烦。”

春心微微一怔,他们说的主子又是谁?还有,什么叫主子要的?

她本来以为是一帮贵公子把她们圈起来当禁、脔,看来也不全是如此。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却是越来越复杂了。

宰相公子道:“你既然来了,就一起乐呵乐呵。”他说着又向两个少女介绍,“这位是尚书公子。”

宝珠心中一喜,忙盈盈上去参拜,那公子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搂,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果然不愧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长得真是标致。”

宝珠羞涩一笑,“公子谬赞了。”

两个公子搂着两个女人进屋里去了,不时传出一阵欢笑之声。

接下来他们如何寻欢作乐,春心也懒得再看,她从树上跳下来,一抬头看见银月亮晶晶眸子盯着她,似想说什么。

她问:“你怎么了?”

银月微微一叹,轻声道:“咱们也会像她们一样吗?”

春心道:“应该不会吧。”红霓两人是自愿的,若是她们不肯伺候这些公子,难道他们还能强迫不成?

对这些公子她倒不觉什么,只是他们说的主子让人倒有些上心,把她们留在这儿,应该是那主子的意思。而这人到底是谁?留她们在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主子?能当得起宰相公子和尚书公子主子的,会是什么人?

她脑中一动,不由惊声叫出来,“难道会是当今圣上?”

银月道:“你说什么?”

她忙摇摇头,“没什么。”想一想,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很荒唐,一国的君王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

银月表情微沉,也不知在想什么,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好半天才突然晃过神来,迷茫地问她,“你刚才叫我了吗?”

春心叹口气,“我说咱们进去吧。”

银月“哦”了一声,跟着她往屋里走,却时不时地回过头去,看那紧闭的院门。

看她神色间隐有丝忧虑,春心猜想,她进来之前大约是她爹交待她什么了。这些贵家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不像她单纯就是为了那一百两。

第二天,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左近府城知府的千金所住的院子,也被两个公子敲开了门。那里除了她这个知府千金小姐外,还住着同定知县的女儿,两位小姐倒是很有气节,对于突然闯进来的登徒子一阵怒声喝骂。

那两个公子似也不敢声张,灰溜溜地走了,出门时还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着,生怕碰上什么人。

春心在树上瞧得清楚,看那两人不是昨天的丞相公子和尚书公子,不过瞧服色,也应该是某个朝中大臣的公子。

她暗自冷笑,这些特权阶级,仗着家族的权势欺负女子,也活该受些教训。

接连的几日,几个院子都有类似的事发生,少女们或欣然相就,或半推半就,也有像府城千金那样宁死不从的。不过乱过几天就没事了,也许是得了某人的吩咐,谁也没敢再来过。只是似乎很奇怪的是,别的院子都有公子闯入,独她和银月住的院子一次都没有。

春心有些忧虑,不知为什么,这样更让她觉得不安,似乎她们是被特意留下的。

这种不安持续了两三天,他们的院门终于被人敲开了。

来的不是公子们,而是两个梳着丫髻的侍女,每个人头上绑着两条红色丝带,左鬓角插一朵用珍珠串成的珠花,一身淡粉的长裙,看着硬是和这府里别处的丫鬟不同。

每天来给她们送饭收拾房间的丫鬟也有不少,但无论气质和穿着都及不上她们。

那两人一进门便高声问道:“谁是银月?”

银月怯怯地站出来,应了一声,“小女银月。”

一个侍女上下打量她一眼,冷声道:“跟咱们走吧。”

银月扭着衣角,很有忐忑,偷偷看了春心一眼,那眼神似是祈求。

春心也无可奈何,这些天她一直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这片宅院出奇的庞大,绵绵延延竟有十几进的院子,她们住的只是小跨院,在这片宅子里只是极小的一片地方。而且越往外走守卫越严,要想逃出去实在是很难。

她也曾试着从院里出去,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人堵了回来。她们似乎是陷在了这里,就连她想找两只鬼来打听一下,都找不着鬼在哪儿。

真邪门了,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就没个屈死冤死的?

银月被带走了,虽然万般不愿,但还是被拉走了。

她这一走就是两天,这两天春心每天都过得很煎熬,有对不能帮助她的愧疚,也有对自己命运无法掌握的不安。

两天之后,似乎终于轮到她了。

这天一早,一个侍女突然匆匆进来,对她道:“咱们爷要见你。”

春心诧异,“什么爷?”

“你去了就知道。”那侍女说话冷冷的,也不瞧她,径直出了门。

春心在后面跟着,这一路她试探着问“到底有什么事”,那侍女只是冷着脸不说话。

第八十二章 练功炉鼎就用她

眼看着那侍女飘移如花,行走似霞,一路穿堂过屋,最后停在一座阁楼前。

那是一个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在她进府的时候就曾路过这个地方,还在奇怪这是什么人所住。只是那时门口有许多守卫,现在却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侍女道: “你自己进去吧。”说完转身走了。

春心迈步走进阁楼,发现这里面的布置装饰都极尽精致,虽然她现在住的房间已算不错了,但与这里相比那儿应该算是下人房。

到底是什么样的高官之人,才能住进这样的豪华所在?

阁楼一个人都没有,向里走有一间静室,门半掩着,隐隐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

她推开门,地板上铺着昂贵白熊皮,显得温暖异常。环视四周,窗户上贴着淡绿色的水纱烙花窗纸,屋里挂着散花葱绿的云纱珍珠串帘幔帐,四角铜兽炉里冒出青烟,散发着玫瑰的香气。

在幔帐后,似有两个人影,看那紧贴的形态应是扭在一起。

走近了两步,看出两人似是欢爱。

一个体态娇小、丰满的女子,浑身*的被压在一个男子的身下,因激烈的运动,女子娇美的脸微微扭曲,喉咙里发出勾魂而享受的叫声。她的手紧紧掐住身上男子,嘴里含混叫着什么。

她看得一阵脸红心跳,心道,这人怎么这么荒唐。大白天的也做这事。有心跑出去,幔帐后的男子已经喝了一声,“进来。”

她不敢动,脚扎在地上。好像被石头绑住。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很怕自己要难逃魔掌。

那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宽大长袍,底下的衣带解开,上身半裸着,透过朦胧的纱帐,隐约可见他壮硕的胸膛,以及下身露出的紫涨狰狞。而此刻,那狰狞之处。正凑在那水色荡漾滑腻娇嫩所在轻轻摩擦着,随后一个前冲用力抵入,如暴风雨般猛烈的冲刺一阵阵袭过。

女子的身子被他握住,双腿动弹不得,他身下那物缓慢向前,女子扭动着腰想要逃过,却被他往下一拖,轩腰一挺,又一次狠狠地尽根没入。

一波又一波的荡漾,忽上忽下。此起彼伏,如波浪汹涌般震荡不已的身影,似乎没有任何停歇下来的趋势。女人的叫声频频传来,让人不禁赞叹男人的好体力。

许久之后,女子才轻吟一声,面团一样瘫软下去。

那男子尽兴完,放开女子,毫不留恋地甩在地上,然后大跨步走出来。

与他看了个对脸。这才瞧清楚。这男子长得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扫了春心一眼,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流转间。妩媚生情,勾人心魄。

这男子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邪魅不羁的披散在肩膀,没有一丝束缚,充满了野性。衣衫半敞着,面对她也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大咧咧坐在对面的榻上,翘着脚,隐隐能感觉他下面从脚往上的地方都是光着的。

春心暗自猜测他的身份,听说当今皇上十六岁登基,在位已经三十年,从年龄判断,他应该不是皇上。那么会是那些浪荡公子所说的主子吗?

男子看了她一会儿,冷声问:“叫什么?”

春心咬了咬唇,“春芽。”

“多大了?”

“十四。”

他点点头,“年龄倒合适,只是不太丰满。”又问:“知道我是谁吗?”

她摇头,“不知道。”

男子似是还算满意,指了指帐幔,“脱了衣服进去吧。”

春心“啊”了一声。

他嘴角微微扬起,隐有一丝不屑,“没听懂吗?”

自然是听懂了才会这样,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一个不够,还要再找一个?

春心早在来时就想好要抗争到底了,此刻腰板挺的倍儿直,一脸的大气凛然道:“我是好人家的女子,不是随随便便叫人把玩的,请公子自重。”

男子脸色微沉,“你这丫头好大胆子,你敢抗令不成?”

她昂了昂头,“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大不了一死,也好过在这儿受辱。

那男子慢慢站起来,宽大的睡袍长可极地,但行走之间,依稀可从下摆飘动之间看到他光裸的腿,又长又直。

他迈步走到她面前,与他面对面,她才感觉到他的个子出奇的高,只是站在哪儿,就给人一种无形压力感。

他伸出两根手指,掐起她的下巴,声音狠而阴冷,“你愿不愿意又如何?你不过是药渣。”

“药渣”两字一出口,让春心心头大大一震。她是修道之人,自然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道家有一种术叫采阴补阳,本义是男性“交而不泄”,“数易女而莫数泻精”。男人认为女性在达到*时,可以加强男性的生命力,因此男性的性行为要尽量延长,以达到采阴补阳的目的。而一些男人把女性比做修炼“内丹”的“炉鼎”,而用完了的则称之为药渣。就好像熬药之后,剩下的那些不能吸收的东西一样,多半会丢弃在一边。若运气好的女人或可活命,运气不好,在变成药渣之前可能就已经被折磨致死。

这种术,只对男人好,对女人却没半分益处。

她师父在修茅山道之前,曾跟过一个叫玉虚道长的师父,这位玉虚道长最擅长的就是采阴补阳。传说他以八十岁的高龄,相貌却宛似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可谓练到了采阴补阳的大成。

师父还说过,他有个师兄叫空虚。当年她好奇心胜,就曾问过,“那师父你叫什么啊?”

师父叹口气,“我是真虚啊。”

师父是不是因为“真虚”,才最终叛离师门,这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很确定,他对这种术法很不赞同。

“采阴补阳”是中国古代房中术中的一个重要行为观念。认为男性若想获得补益、长寿,甚至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可通过有意识的与女性行房来达到目的。这样的房中术,无非是为了迎合那些纵欲的需要,又妄图长生不死的虚幻梦想。

无论古今,谁都知道,一味纵欲,只会加速变作一堆白骨。几千年的事实证明,如此*,益处未获,祸害已生,分明是邪魔歪道!

师父当年就是意识到这邪术的祸患,才毅然决然离开师门,改入了茅山道,学些收妖捉鬼的法术。

他就曾说过,何谓“出生入死”?那就是老子在讲女性的下处,打那儿“出来的”是喘气儿的,“进去的”就是在玩儿命。不要以为“进进出出”是多大的乐子,那可是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那里面学问深着呢!要不怎么说“阴险”“毒辣”呢?言外之意就是“阴/户险恶”!

道家讲阴阳:最阴的地方就是最阳的地方,活人的地方就是死人的地方。也就是生之地就是死地,男女往往都是“毁”在这个出生之地上。而这些所谓的有钱有权玩女人的主儿,无疑也是拿着自己的“辛苦钱”在玩命。

她想通这关节,倒也不觉惧怕了,对男子展颜笑道:“公子若修行‘采阴补阳’之术,小女倒有些心得想跟公子分享。”

她一语点破,那男子倒甚感兴趣,“你且说来听听。”

春心道:“《紫金光耀大仙修真演义》中提到:凡媾合,会女情姹媚,面赤声颤,其关始开,气乃泄,津乃溢。男子…受气吸津,以益元阳,养精神,此三峰大药也。公子既然修炼,自也知道其中关窍吧?”

“合气”即指男女交//媾;“乃入其精”指吸取“女精”;“玉闭坚精”指男子保持不射;“三峰”指女子舌下、双峰及女阴,称为上、中、下三峰。

那男子一怔,随后大笑,“倒没想到你竟是个中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