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地,便感到九玄师太射来一记冷光,只听见九玄师太声音冰棱道“普国庵从不接待男施主!”

第二百四十六章生个娃娃

“这…”九玄师太待人素来冷淡,此时被她一记冷光盯着,就连余公公心头也不禁微微一紧,只觉这九玄师太威仪天生,当真是有些摄人!

“老太君的病因我已说明,这便回去准备一切事宜,只要太妃与贵妃娘娘本着虔诚之心为老太君诵经念佛,老太君便会逢凶化吉!”而九玄师太也不与余公公多说,收起眼底的冷光,径自与容云鹤交流着!

“那一切便仰仗师太了!祖母醒来,容家定会举家前往普国庵,为师太捐助香火!”容云鹤感激地朝九玄师太弯腰行礼,言语之中尽是感谢之意!

“这本就是贫尼的份内之事!容施主不必这般劳师动众!”九玄师太面色始终淡然,只是在与容云鹤的对话中,语气却是稍显和缓,不似方才的冷硬!

语毕,便见九玄师太对身后的道姑点了下头,只见那道姑收拾好一切的东西跟在九玄师太身后,两人打算离去!

“师太请留步!”而这时,余公公却突然出声,只见他脚步微微挪动,眨眼间已是挡在了九玄师太的面前,浅笑着开口“师太,您也知普国庵并未皇宫,而如今容贤太妃与容贵妃娘娘均在庵中,皇上为了两位娘娘的安危,特意调派了禁卫军!只是,这七七四十九日的时日实在是太长了!宫中少了这么多的禁卫军,那皇上的安危只怕会受到影响!奴才实在是没胆向皇上说出此事,不如请师太虽奴才前去宫中,亲自向皇上说明此事!”

而重要的,余公公始终对九玄师太的说辞有些怀疑,而宫中有俞道长,自然能够分辨九玄师太方才的话!

容云鹤见余公公突然冒出来,提出这样的要求,垂于身侧的手微微握紧,随即走上前,来到九玄师太的身旁,面对余公公不卑不亢道“公公,皇上并未召见师太,又岂能让师太随意的进出皇宫?况且,师太劳累了这些日子,也该让师太好好的休息一番!”

“容公子,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皆应以皇上为重!难道您希望看到皇上为贵妃娘娘担忧吗?如今乌统领已经在普国庵守卫了数日,宫中只有夏吉副统领,若是出了事情,这个责任谁承担的起?只怕是灭了九族,也无法与皇上的一根头发相比!”余公公脸上带笑地说着这段话,只是话中的威胁之意已是显而易见!

容云鹤眉头微皱,还想出口反驳,却见九玄师太此时竟已是踏出门外,背对着他们开口“那就走吧!贫尼还要赶着回普国庵,莫要耽搁了时辰!”

说着,便见九玄师太带着自己的弟子快步朝着容府大门走去!

“容公子,奴才告辞了!”见九玄师太已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余公公便赶紧向容云鹤告辞,随即追着九玄师太的身影出了静心居!

“公子!”肆儿见容云鹤满面凝重,有些担忧的开口!

“走,去看看祖母!”而容云鹤却是返身走回内室,并未因为九玄师太被带去皇宫而乱了分寸!

楚相府中!

“九玄师太在容府作法已有几日,不知情况如何!”下午的时光,楚飞扬却是早早的回了梦馨小筑!云千梦放下正在核对的账册站起身迎向他,浅笑着问着!

“赶回来便忙着做这些,仔细别看坏了眼睛!”楚飞扬一扫屋内书桌上摆放的厚厚一叠账册,眼底顿时浮现出心疼,顺手拉过云千梦让她靠进他的怀中,小心的提醒着小妻子莫要太拼命了“有上官嬷嬷和洪管家看着,出不了事!你又何必凡事亲力亲为,最后累的还是你自己!”

云千梦笑着依靠在他的怀中,喜欢这种平凡中带着温馨的日子,虽知道楚飞扬这般说是为自己着想,可却并未他的话而改变自己的生活!

抬手为他整理着胸前的衣襟,嘴角始终含着一抹幸福的浅笑“我若连这点事情也不做,那可真是府中的米虫了!再说,上官嬷嬷与洪管家已经把这些账册整理好,我只需翻看便可!当家主母若连自家每日的吃穿用度都不了解清楚,这可是太不像话了!况且,我也必须知晓咱们不在的这三四个月中,府中送出去多少礼,免得届时失了礼数!”

这些,不过是一个借口,若整日让云千梦无所事事的呆在楚相府中,这才是最难熬的!况且正如她所说,有些事情是不可疏忽的,别人送了楚相府礼,若楚相府没有还礼,届时只怕会在朝堂上体现出来!云千梦虽不能说自己对楚飞扬的事业有多大的帮助,但至少在这样的小事上,是坚决不会扯他的后腿!

“你呀,就是闲不住!但也不能太累!”见云千梦半靠在他的怀中,低头替他整理着胸前的衣襟,楚飞扬心头一暖,伸手轻点她挺翘的鼻尖,带着无限宠溺的开口,却也是爱死了这样相依相靠的感觉,不想打断两人之间的温馨!

“夫君,你可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可云千梦却也是个精明的,虽然与楚飞扬唠叨了半天,却还记得楚飞扬并非回答她第一个提问,便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紧盯着总是拿她没有法子的楚飞扬!

“方才已接到消息,九玄师太已经为陈老太君结束了作法!此时余公公正陪着九玄师太前去皇宫,似是要向皇上说明让两位娘娘为陈老太君祈福四十九日的事情!”见外面的阳光甚好,楚飞扬对后面的慕春使了个眼色,让慕春收起那些厚厚的账册,自己则是不着痕迹的把云千梦带出屋内,牵着她十分惬意地漫步在楚相府内,也让云千梦能够在劳累之时能够锻炼身体!

云千梦被楚飞扬牵着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低下头眼中带着调皮地看着脚下的影子,静心听着楚飞扬说着容府内发生的事情,雅致的眉微微蹙起,清亮的双目看着自己与楚飞扬相互交叠的身影随着两人的走动而从身前转向身后,这才缓缓开口“看来,咱们之前与容云鹤的谈话,在他的心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应!否则,他岂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策划了这一切!只是,不知玉乾帝是否会同意九玄师太的结论,万一他强行要接回容贵妃,以帝王之命令,这整个西楚只怕也是无人敢当面拒绝于他!”

心中仍旧有些为容云鹤这个胆大的计划心惊不已,云千梦自是看出玉乾帝如今对容贵妃越发在意的举动,只是若与皇帝硬碰硬,届时吃亏的只会是容家!

牵着云千梦的手微微收紧,楚飞扬拉近她一些,随即背起双手,抬眸看着天空中微微泛着红光的太阳,淡然地开口“莫要小看了他,没有三两下手段,陈老太君又岂会把容家交给他掌管?只不过,他的这则计划的确是胆大至极,看似是完美无缺,但若细心的想一想,却还是有破绽可寻!”

这才是让人头疼的地方,要想防着玉乾帝,就得从各个方面入手,如今看似是阻挡了玉乾帝亲近容贵妃的道路,可却并未封死所有的道路,以玉乾帝的狡猾又岂会找不到新的出路?

闻言,云千梦亦是跟着点了点头,接着楚飞扬的话缓缓往下说“他是这西楚的君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整个西楚均是他的疆土,他又岂会把区区一个普国庵放在眼中!如今他尚且有耐心等着容贵妃,或者是有兴致与容贵妃来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可一旦时间长了,他的耐性没了,把掠夺的本性暴露了出来,只怕这普国庵也会在他的怒气中夷为平地!所以,容贵妃躲去普国庵只能是一时之举,而并非一世之举!况且,尽管普国庵是尼姑庵,素来不接待男宾!可玉乾帝作为君王想要亲临普国庵,只怕就连九玄师太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届时他照样可以亲近容贵妃,有的是法子把她变为自己的人!”

听着云千梦条理分明的分析,楚飞扬迎着阳光的唇角荡漾起一抹温柔备至的浅笑,半晌才缓缓开口“还是梦儿深得我心!”

云千梦却是看着他五指微张与她的五指交叉而握,心头甜蜜一笑,这才抬起眼眸看着他颀长伟岸的背影,眼底的柔情泛出一圈圈涟漪,带着永世不灭的回荡跟在楚飞扬的身后,浅笑着开口“那夫君可是想好了补救的法子?”

听到云千梦清脆娇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飞扬唇角高高扬起,随即站定脚步缓缓转过身,拉着她靠近自己,抬手替她把耳边滑落的发丝勾到耳后,随即把玩着她莹润白皙的耳垂,笑道“保证不会让娘子闲着!”

闻言,云千梦双目顿时放出惊喜的光芒,正等着楚飞扬接着往下说,却见这个可恶到任何时候不忘挑弄她的男子竟是闭上了口,那双含笑的眸子则是紧紧地凝视着她,等着她开口求他!

红润的菱唇微微嘟起,云千梦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向他跨了一小步,半贴在楚飞扬的身侧,双手紧紧搂着他的右臂,带着一丝狡黠的讨饶道“夫君,到底有何小秘密?常听人家议论,一般夫君听到什么小秘密,均会迫不及待的回家与自个的娘子分享!夫君,快说吧!”

说着,云千梦便睁大双眼期望的望着楚飞扬,等着他开口!

可楚飞扬却如木桩一般立于原地,看着云千梦只是抱住他的手臂而没了进一步的动作,楚飞扬单单只是挑起了眉头,眼底盛满了不满意,随即凉薄的开口“夫人,你可是楚王妃,岂能学市井妇人那般长舌,小心损坏了夫人您高雅的气质!”

“你想怎样?”心头暗火,云千梦干脆连手臂也不抱了,松开双手退后一小步,云千梦面色暗恼的瞪着越发得意的楚飞扬!

“不想怎样!”痞痞的话音传来,可话音还未落地,楚飞扬便已出手,趁着院中无人快速的握住云千梦的双肩,把她带入怀中,在她惊讶的抬起头时,他猛地低下头,精准的攫住那一抹微张的红唇,浅尝辄止后这才喜滋滋的放开瞪眼看他的小妻子!

“咱们回房!”恋恋不舍的伸手摩擦着她红润的菱唇,楚飞扬声音暗哑的低声开口!

只见此时的他正弯腰与云千梦面面相视,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楚飞扬呼出的热气轻柔的喷洒在云千梦嫩白的脸颊上,惹得她一时红了耳根,不由得伸手轻捶他的肩头,低声怒斥道“你真是越发的大胆了!幸而这院中没有旁人,若是让丫头们看到,这岂不是树立了不好的形象!更何况,府中还住着祖父、外祖父、表哥与安儿,你真是…”说到最后,云千梦已是找不出词语形容楚飞扬!

看着一向能言善辩的云千梦因为一个吻而词穷,楚飞扬心情顿时大好,扶着她双肩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带入怀中,低头亲吻了下她雪白的额头,这才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出一番深思熟虑后的计划!

“你确定事情会这样发展?”听完楚飞扬的计划,云千梦眉头再次拧了起来,细致的眉头带着独有的魅力,即便脸上没有笑容,依旧让云千梦带着独有的自信与聪慧,美的让楚飞扬舍不得移开眼!

“这是必然的事情!只是不知幽州的速度有多快!”牵着云千梦走出梦馨小筑,两人畅游在楚相府内,楚飞扬一面欣赏着府内的景色,一面说出自己的论断!

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却是溢出云千梦的唇角“为人臣,当真是不容易!不但要时刻揣测圣意,还要时刻为以后的事情做好准备,难怪爷爷当初宁愿做个闲散的王爷!”

看来,这满朝文武中,也唯有楚南山是看得最清的,这也是他活的最为洒脱开心的原因!

因为把帝王之道看得太过透彻,楚南山已是知道即便他是万人之上的王爷却也不可能唯我独尊,反倒会因此遭来皇帝的嫉恨,便干脆退出黑暗的朝堂,宁愿混迹市井之中,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梦儿…”可楚南山真是不经念叨,云千梦话中刚刚提到他,便见楚南山与夏侯勤双双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楚飞扬脸色一沉,正要带着云千梦转身,重新撤回梦馨小筑,可那两人却是利用轻功赶到了他们面前,一前一后把楚飞扬与云千梦包夹在小径上!

“爷爷,表哥!”看着这一老一少带笑的笑脸,云千梦礼貌的喊着人,心中却有些好笑,倒是觉得这夏侯勤尽得楚南山的真传,一回楚相府便跟着楚南山四处游荡!

“梦儿,这几日休息的可好?”楚南山小心的看了眼孙子那渐渐黑沉的脸色,却是极力的讨好着孙媳,开花的老脸上端着极其慈祥的笑容,看上去极其的和善!

“多谢爷爷关心,梦儿休息的很好!”云千梦见楚南山如此问着,心中已是知晓他打的注意,浅笑着看着老顽童似的楚南山,端看他如何过楚飞扬这一关!

“这就好、这就好!若是回了自己的家还不能好好的休息,那就是飞扬这小子的不对了!”楚南山满眼促狭的盯着楚飞扬,眼底尽是偷笑的神色,只是当看到楚飞扬射过来的冷光时,却又立即把目标转向云千梦,带着一丝为难的开口“爷爷看你辛苦了几个月清瘦了不少,便从库房中取了一支千年人参出来,想让厨房炖给你补补身子!可这楚相府的厨子怎就这般的蠢笨,连根人参都处理不好,梦儿,你若是不累,可否随爷爷前去厨房看看,指导指导那笨厨子如何做参鸡汤!”

说着,楚南山口中的口水已是快要滴下来了,看向云千梦的眼中尽是乞求的目光,可怜似小狗的神色让云千梦心头一笑,却又心疼楚南山,便不顾楚飞扬的黑脸开口道“爷爷这般为孙媳着想,梦儿自当随爷爷前去!”

“好好好!还是梦儿懂事啊!走走走,咱们这就去厨房!”听到云千梦点头答应,楚南山顿时喜笑颜开,再也不必畏惧孙子那冻死人的眼神,挺直腰背的与云千梦一老一小朝着厨房而去!

楚飞扬怒瞪着总是出来煞风景的爷爷,心头暗恨不已,早知就不该把梦儿带出梦馨小筑,却不想被爷爷抢占了先机!

看着楚南山狡猾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楚飞扬目光危险的把怒气转移到帮凶的身上,口气冰冷道“表哥最近很闲?”

夏侯勤看眼逃跑的楚南山,正要偷溜,却被楚飞扬盯上,只能垮下肩膀,满面委屈道“我只是听楚爷爷说梦儿的参鸡汤天下一绝,这才鬼迷了心窍!”

说话的同时,夏侯勤的双脚已经渐渐往后撤退,企图在最快的时间内偷溜!

可楚飞扬却早已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右手化作掌风立即劈向夏侯勤,凌厉的掌风不带一丝情感的直扑夏侯勤的面门,吓得夏侯勤一个难看的打地滚,这才险险的逃过楚飞扬突如其来的偷袭!

“你偷袭…”委屈的控诉,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干,为什么要承受楚飞扬的怒火!

“这叫兵不厌诈!”而楚飞扬却是森冷一笑,金灿灿的阳光下,一口白牙却显得极其的阴森可怕,让夏侯勤心头一颤,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逃命似的朝着自己的院落奔去…

而楚飞扬却早已是看穿了他的意图,洞悉了他的逃跑方向后,身影如鬼魅一般闪到了夏侯勤的面前,阻断了他逃跑的路线,在夏侯勤惊恐的面色中浅笑着开口“表哥,咱们来比划比划!这几日,你也歇的够舒坦了!”

舒坦到帮着他那无所事事的爷爷整天想着让梦儿做膳食!真是好样的,看样子不把他打怕了,只怕梦儿会沦为他们的厨娘!楚飞扬自己都舍不得让云千梦下厨,这群人倒是使唤的理所当然!

“可不可以不要?”垮下一张俊颜,夏侯勤看着慢慢逼近的楚飞扬,哭丧着脸试图以商量的口吻询问着楚飞扬的意见!

“不-可-以!”而回答他的,却是铿锵有力的回绝!

一场别开生面的追逐打斗顿时在整个楚相府中进行着,两道飞檐走壁的身影轻盈灵巧,两人均是武学中的高手,打斗中虽是避开了致命的伤害,但下手的力道却是十足十的没有任何放水,墙壁上一闪而逝的身影速度之外让人惊呼,那让人看不清的交手过招更是让人诧异,唯有兵器间的碰触声告诉众人,他们是在打斗!

云千梦看着面前那一支千年人参,亲自动手切成五份,同时吩咐厨房准备五只陶罐,清洗五只小鸡以及准备五份其他所需的食材,经过两个时辰的炖煮,五只陶罐同时散发出迷人的清香!

“来人,把这三份分别送去外祖父、表哥与安儿的院落!”留下两份,云千梦命人其余三份端出厨房!

楚南山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食物少了一大半,眼底的心疼显而易见!只是这是孙媳做的,他自然没有置啄的余地!

“爷爷,这是您的!”云千梦则是笑着把一份推到楚南山的面前!

“嗯嗯!”迫不及待的掀开陶罐的盖子,楚南山执起筷子已是夹起一块香嫩可口的鸡肉送入口中“好吃…好吃…”

口中包着吃食,竟还不让开口称赞,楚南山满面的开怀!

云千梦则是拿过一个大汤勺与空碗,替他盛出一些鸡肉与汤汁“爷爷小心烫着!慢慢吃,以后爷爷想吃什么,只要梦儿会做的,定会做给爷爷吃!”

看着楚南山吃的不亦乐乎的模样,云千梦也跟着笑道,随即吩咐慕春端起最后一份鸡汤走出厨房!

此时天色已是黯淡了下来,夕阳早已被黑夜赶走,夜空中闪烁着无数的繁星,承托着月亮的温润与洁白!

“王爷在哪里?”忙活了半日,当真是把楚飞扬给忘到脑后,云千梦忆起之前他黑沉的脸色,只怕此时还在生闷气吧!

“王爷已经回了梦馨小筑!”慕春端着托盘,低声回答着云千梦的问题!

微点头,云千梦领着慕春走回梦馨小筑!

只是,刚踏进院子,才发现内室一片黑暗,只怕楚飞扬还在气恼吧!

不由得摇了摇头,云千梦接过慕春手中的托盘,嘱咐她不必进来,便亲自捧着晚膳踏进内室!

果真,内室的床边坐着一抹幽怨的黑影,见到她走进来,那黑影晶亮的目光顿时黏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一丝指责又含着几分委屈,即便是在黑暗中,云千梦依旧是能够强烈的感受到!

“怎么不点蜡烛?”把手中的吃食放在桌上,云千梦便要抹黑走向烛台!

一阵清风传来,她还未迈出一步,便已是被抱入一具温热的怀抱中!

“这么晚了,想必还未用晚膳吧!看看我今天做了什么?”被楚飞扬抱的紧紧地,云千梦双手轻贴着他的后背,淡雅开口!

“不吃!”幽怨、委屈、怨恨,楚飞扬此时表现的委屈不满极了!

“不饿吗?”黑暗中,云千梦微微挑眉,只觉自己的夫君越发的小孩子脾性!

“饿!”可此饿非彼饿,只见楚飞扬半屈膝的打横抱起云千梦,朝着两人的大床走去!

云千梦察觉到他的意图,轻捶他的肩头,轻呼道“先用晚膳…”

可还未说完,便被楚飞扬封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炙热的温度由他的唇传到她的唇上,让她明白他此刻真正所需要的!

“梦儿,我们生个孩子吧!”激烈的吻后,楚飞扬已是抱着云千梦坐在他的腿上,一手紧紧勾住云千梦的纤腰不让她跌下床边,一手则是把玩着她柔软的耳垂,含着热气的薄唇紧贴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蛊惑的说出这句话来!

闻言,云千梦心头一紧,立即抬手握住他故意挑逗她的手,黑暗中找到他那含着浅浅情欲的双眼,低浅开口“现在吗?”

不是没有想过与楚飞扬共同孕育孩子,只是云千梦尚且只有十六岁,这样的尚且处于发育的身体能够孕育出健康的宝宝吗?这让云千梦有些疑惑!

“当然!”暗夜中,他的薄唇高高扬起,带着一丝兴奋又含着一丝期待,不让云千梦有半点思索犹豫的机会,毫不犹豫的倾身以口封住她的口,灵活的双手同时在她身上点燃一个个着火点,带着她一同通往云端的高处…

昏昏沉沉间,云千梦不禁暗想,既然这具身体能够这么早就被开发,那应该也能够生下健康的宝宝吧!

而楚飞扬却是察觉出她的不专心,唉,他小妻子的坏毛病,修长的手指带着惊人的热度罩上她胸前的柔软,顿时把云千梦的注意力拉回到他的身上,与他共享这场盛宴…

皇宫中!

“皇上!”自从前几日九玄师太离开皇宫后,玉乾帝除去上早朝便坐在龙椅上不停的批阅奏折,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今晚竟连晚膳也没顾得上吃一口!这让余公公心头暗自焦急,若是龙体有一个闪失,他身为内宫总管,只怕第一个会人头落地!

只是,出乎余公公意料,那九玄师太可真是强硬,在皇上的面前依旧是一副寡淡的模样,更是大胆的把她在容府的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而皇上却也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接回容贵妃的借口,却被那看似沉默寡言的九玄师太一一挡回,最后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九玄师太的提议,让容贤太妃与容贵妃在普国庵再待上四十九日的时间!

“皇上,您该用些晚膳了!您要注意龙体啊!”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玉乾帝,可却得不到玉乾帝的回复!

这让余公公暗自皱眉,却又不敢忤逆了圣意,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而这时,门外的小太监则是朝着余公公打着手势,看懂那小太监的手势,余公公悄无声息的走下玉阶来到门外,却看到曲炎正候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即拱手轻声道“公公,曲炎有急事禀报皇上,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见曲炎眉眼间却又焦色,余公公不得不点了点头,正要转身返回殿内,却是停下脚步,轻声提点着曲炎“曲尚书,皇上心情不好!”

“多谢公公提点!”曲炎见余公公这般说道,立即感激道!只是待余公公转身走回大殿时,他那双含笑的眸子总却是划过一丝阴狠的冷笑!

“皇上,户部尚书在殿外求见!”折回玉乾帝的身旁,余公公试探性的开口!

“何事?”冷硬的声音响起,玉乾帝一手丢开握着的毛笔,把写好的奏折放置在另一面,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殿外一眼,果真见曲炎恭候在殿外!

“曲尚书说是有关幽州玉矿的事情!皇上,是否宣他觐见?”小心翼翼的问着,余公公有些揣摩不透玉乾帝此时心情的好坏!

“宣!”

“是!宣户部尚书曲炎觐见!”一声高呼,曲炎立即低头快步走了进来!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曲炎走至大殿的中央,立即行跪拜大礼!

“起来吧!此时进宫有何要事?”玉乾帝转了转略显僵硬的脖子,同时出声问着!

“回皇上!幽州已是传来准确的消息,并向户部上报了幽州玉矿采掘权的拥有着!微臣已是整理妥当,请皇上过目!”说着,曲炎从衣袖中掏出一本书写好的奏折双手捧过头顶!

玉乾帝对余公公点了下头,便见余公公快步走到曲炎的面前接过那奏折,随即恭敬的交给玉乾帝!

大殿内仅剩下玉乾帝翻看奏折的声音,随着那奏折页数的翻过,大殿的气氛却是越发的压抑!

“好个容家!”看完曲炎的奏折,玉乾帝面色极其冷淡的把折子扔在龙案上,缓缓吐出这句话来!

而曲炎却是聪明的立于原地,并未去接玉乾帝的话!

“曲尚书,依你这折子中所言,容家取得幽州最好的几座玉矿的采掘权,等于是垄断了幽州的玉器市场,那你有何见解?”凛冽的目光射向下面静默不语的曲炎,玉乾帝心中一阵冷笑,随即开口问着!

曲炎则是早在前来时,便把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在脑中过了一遍,此时见玉乾帝问起,顿时对答如流道“回皇上的话,容家原本便是西楚的首富!但却从未插手幽州的商场!如今楚王下命开放幽州,容家想要进入幽州自然是更加容易!这也更加能够巩固容家首富的地位!况且,如今南寻已成为西楚的附属国,日后两国之间的交易只怕会更加的频繁,想必容家亦有往南寻发展的趋势!只是,这样作势容家慢慢坐大,甚至威胁到西楚的命脉,却不是明智之举!尤其此次容家大手笔的竞拍得到那几座最好的玉矿,虽然想朝廷缴纳了为数不少的银两,但容家从中赚取的银两却远远超过这些,若是不加以抑制,只怕容家一家独大,将来会威胁到朝廷!”

曲炎这番话,不但在极力的抹黑容家,更是把楚飞扬牵扯了进来,如此一来,只怕身为楚王妃的云千梦也是逃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那边驳回幽州的折子!”玉乾帝听完曲炎的分析,不由分说的下命!

“皇上!这一切早在楚王在幽州时便拍定了!如今容家已经在官府画押取得了玉矿的采掘权,呈报上来的只是如今的税收!”没想到玉乾帝竟会在此时给自己出这样的难题,曲炎心头一紧,只能把所有的责任尽数推到楚飞扬的身上!

‘啪!’一只价值连城的茶盏顿时从玉乾帝的手中砸向曲炎!

只见玉乾帝霍然从龙椅上站起身,指着曲炎,劈头盖脸的便骂了起来“你这个户部尚书是当假的?连这样的事情也要楚王替你决定?难道你每日只会坐在户部喝茶聊天,然后等着下面的人把数目填好交给你?这样重要的事情,你难道不会派人前去幽州调查清楚吗?直到朕问起,才想起把所有的错推到楚王的身上?朕要你有何用?”

曲炎万万没有想到玉乾帝竟会帮着楚飞扬说话,看着那砸在脚边粉身碎骨的茶盏,曲炎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传朕旨意,户部尚书曲炎办公不勤,罚半年俸禄,以儆效尤!”可玉乾帝却是冷目扫了那曲炎一眼,随即对余公公冷声道!

“是!皇上!”余公公亦是因为玉乾帝突然的龙颜大怒而吓得心头一颤,立即弯腰应声!

曲炎则是岂会想到,他本是想陷害容家与楚家,谁知玉乾帝反过来竟是惩戒了他,面上战战兢兢的接下圣旨,心头却是更加恨容家与楚家,若非为了整垮这两家,他又岂会莫名其妙的被罚半年的俸禄!

“若没事,你回去吧!若有下次,你这户部尚书也不必做了!”冷然的开口,玉乾帝随即坐下来,再也不看曲炎一眼!

“微臣告退!”听到玉乾帝的话,曲炎立即跪安退出大殿,头上已是浮上了一层冷汗!

“皇上,您这样罚户部尚书,只怕辰王那…”余公公并未放过曲炎临走时眼底的那抹阴鸷,便有些担忧的开口!而余公公亦是不明白,为何皇上今日会帮着楚王!

听完余公公不解,玉乾帝却是冷笑出声!

他在帮楚飞扬吗?不见得!他这样的偏袒楚飞扬,但落在朝臣的眼中,却是把楚飞扬推上风口浪尖上,更会让人以为楚飞扬仗着他的圣宠而骄傲跋扈,不把国家礼法放在眼中而肆意妄为!

至于那曲炎,不过是辰王手下的跳梁小丑,想以此来挑拨他与楚家容家的关系,曲炎还嫩了些!他自然是要给曲炎一些小小的惩戒,也是给辰王一个警告,免得他总是没事找事!

修长的手指再次拿起那本被他丢在龙案上的奏折,玉乾帝眼底划过一丝杀气!

楚飞扬啊楚飞扬,你果真是想与朕对着干了!居然瞒着朕演了这么一手,你到底想干什么?居然让容家这般轻易的夺得玉矿的采掘权,你以为在你耍了朕一手后,朕还会乖乖认栽?

‘嗖…’

‘咚…’

箭矢破空而来的声响在这夜空中响起,而那飞射而来的监视则是准确的射中大殿的门柱上!

“有刺客,保护皇上!”因为这以动静,所有人均是紧张了起来,暗处涌出无数的禁卫军,而余公公更是不顾自身安危的挡在玉乾帝的身前!

“何事?”丢下手中的奏折,玉乾帝带着嗜血口气出声问着!

“回皇上,外面射来一支箭矢,上面系着一张纸条!”夏吉已是赶到了现场,从那箭矢上取下那纸条,交给余公公!

玉乾帝从余公公手中拿过那纸条一看,脸色顿时巨变,周身瞬间萦绕一股冰冷杀气,立即咬牙切齿道“夏吉,立即清点五千禁卫军随朕出宫!”

第二百四十七章

“皇上,您这是?”余公公与夏吉快速的交换了下眼色,均不明白玉乾帝为何突然会眼带杀气勃然大怒,更不明白玉乾帝想在这深夜出宫干什么!

“皇上,此时宫门已经落锁,为了安全起见,您还是呆在宫中,有什么急事吩咐微臣前去处理!”接到余公公投过来的目光,夏吉沉吟片刻开口,只希望玉乾帝能够改变心意!

‘啪!’

殊不知,他这一开口却是惹得玉乾帝猛地拍向桌面,只听见桌面发出极大的一声巨响,便见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因为桌面的震动而瞬间倾斜掉入地面,‘哗啦啦’一片铺洒在地上,让殿内一时间显得杂乱无章!

余公公吓得立即跪地不起,心中不明白那张纸条中到底是写了些什么,为何会让玉乾帝动这么大的怒气!就连方才曲炎卖力的挑拨离间亦没有让皇上动怒,为何这小小的纸条经能够让龙颜大怒!

只是,皇上尽管在盛怒之中,却还是把那纸条紧紧的拽在手心中,似乎十分不愿让人看到里面的内容!

“怎么?连你们也想限制朕的行动?是不是认为朕好欺负,你们便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想造反了?”一声怒吼,让殿内伺候的宫人们纷纷下跪,一个个均是抖动着身躯不敢说话,就连夏吉亦是紧紧地压着头不敢接玉乾帝的话!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如初,玉乾帝则是再次打开那张纸条,双目含恨的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余公公趁着玉乾帝分神的时候,立即抬起头,对殿外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那小太监赶紧去后宫搬救兵!

“夏吉,你是死人吗?听不懂朕的话还是聋了?还不赶紧出去清点五千禁卫军!”双眼似是要烧掉手中的那张纸条,玉乾帝猛地抬起眸子怒视低头不语的夏吉,厉声吼道!

夏吉岂会料到玉乾帝在看到那纸条后会勃然大怒,额头上早已是沁出一层冷汗,如今玉乾帝逼着他开口,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您是天子之身,岂能轻易冒险?臣斗胆请问皇上,那纸条中到底是何事让皇上如此勃然大怒?况且,我们尚未弄清楚状况,亦不知到底是何人胆敢在皇宫中射箭,万一这只是一场阴谋,只是为了引皇上出宫,皇上若真是出宫岂不是中了敌人的诡计?”

语毕,夏吉不敢再开口,低着头看着身下跪着的红地毯,额头上的冷汗已是滑下脸庞滴入地毯中,晕开一朵朵暗红的梅花!

“是啊,皇上!夏副统领所言极是,咱们不能单凭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便行事!更何况皇上是天子,身系西楚万民的福祉,岂能轻易冒险?不如皇上把此事交代给夏副统领,一来能够查清事情的真相,二来也能够确保皇上的安全!”余公公距离玉乾帝最近,自然是最先感受到玉乾帝怒气稍微转弱,便也立即出声,加入到夏吉的劝说行列,只希望玉乾帝能够听进他们的劝言,莫要意气用事!

闻言,玉乾帝却是再次把那张纸条用力的握在手心之中,只是比之方才的盛怒,此时的他虽然还带有明显的怒意,却已是消散了一些,也让殿内伺候的宫人们不由得松了口气,劫后重生的放松了方才紧绷的身体!

“无需担忧,你尽快下去准备!朕即刻就要出宫!”可即便身上的怒气减弱,但玉乾帝的心意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是吩咐夏吉按照他之前所说的去办!

“不可!”这时,殿外却是响起一声满含威严的喝止声!

玉乾帝抬头看去,只见太后在皇后的搀扶下,满面肃穆的走了进来!

“皇上,如今夜已深,你怎能出宫?万一在宫外出了意外,这个责任谁担得起?”太后疾步走进来,严肃的开口,企图劝解玉乾帝收回成命!

“母后,朕有急事,不得不出宫一趟!还请母后谅解!”玉乾帝垂下双手,把手心中捏着的纸条暗藏在衣袖中,这才走下玉阶来到太后的身边,皱眉陈述着他的立场!

只是,在看到搀扶着太后的皇后时,玉乾帝却是皱了下眉头,口气有些不善的开口“皇后,你怎么也跟着来了?这更深露重的,你身为六宫之首,岂能让母后顶着霜露过来?万一母后着了风寒,这个责任你可担当的起?”

玉乾帝一番话,不但是在提醒皇后她在后宫的地位,亦是在警告太后莫要忘记如今这后宫是他的,替他掌管后宫的是皇后,而并非她太后!希望太后莫要多管闲事,还是好生的呆在凤翔宫中养老较为合适!

太后岂会听不出玉乾帝话中的意思,一张保养得宜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只是即便她与玉乾帝之间有多大的隔阂,她都不能让玉乾帝出宫,万一皇帝出了意外,后宫一群孤儿寡母怎能敌过那些外戚以及王爷的攻势?

隐下心头的怒意,太后面色凄哀的开口“本宫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也是时候放手这后宫之事,交给皇上和皇后管理!可是,皇上,你莫要忘记自己身上担负的重任!有什么事情严重到让一国之君不顾自身安危深夜出宫的?你若是不说,本宫是决计不会让你出宫的!还是说你想踩着本宫的尸体走出这大殿的大门?”

太后狠话已是撂下,面上更是泛上一股狠绝之色,凌厉的目光中透着说到做到的狠劲,却让玉乾帝头疼了起来!

皇后看着这对母子闹得这般僵持,也知不管玉乾帝与太后的实际关系如何,但此时两人若是闹的太过难看,而她身为皇后却只是站在一旁看戏,只怕将来她想在夹缝中生存便更加艰难了!

况且,皇后自身亦是十分好奇,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皇上这般执着的吵着要出宫!

“太后息怒!”皇后伸手替太后轻抚着胸口顺气,温柔的眼眸转向玉乾帝,眼中透着深深的不解与担忧,带着她独有的温和开口“皇上,母后亦是担忧您的安危!虽说有禁卫军,但外面漆黑一片,若是敌人此时埋伏在暗处,只怕是暗箭难防!皇上,您肩负着这西楚的江山社稷,岂能这般冒险?不如就交给夏副统领吧!莫说母后担忧您,臣妾心中亦是不安啊!”

皇后的话温婉谦和,虽也是阻拦玉乾帝的说辞,但她声调柔和,却更能让玉乾帝接受!

听完皇后的话,玉乾帝眼底抗拒的神色稍减,微叹口气的开口“母后,您放心,儿子既然决定出宫,自然是有把握保护好自己!大晚上的让您跑来一趟,是儿子的不对!可是这事事关紧急,朕暂时不能告知母后,还请母后见谅!皇后,你扶着母后回凤翔宫!”

说着,玉乾帝便迈开步子,越过太后等人直直的朝着殿外而去!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岂能任意妄为?你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护好自己,否则咱们养这么多朝廷命官作何用?若事事都需皇帝亲力亲为,那么皇帝你可忙的过来?本宫不是不通情达理,只是在本宫的眼中,没有什么比皇帝的安危更加重要的事情了!皇帝莫要忘记,出了这宫墙,城内有辰王的城防军,城外还有海沉溪手中握有的几万大军,区区五千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皇帝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便这样莽撞行事,可有为后宫的妃嫔皇嗣考虑半分?再者,这样的大事,也应与大臣们协商一番,岂能意气用事任意妄为?本宫不求荣华富贵,却最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玉乾帝一意孤行不听劝阻,太后厉喝一声,铿锵有力的说出这段话来,话中字字有理,句句饱含母子深情,让殿内的宫人们也跟着不停磕头请愿,也让皇后湿了眼圈!

“皇上,看在瑶儿年幼的份上,您还是呆在宫中吧!”皇后以帕掩嘴,泪珠缓缓滑落,带着一丝柔弱的恳求道!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无休止的磕头请命声,让玉乾帝本就烦躁的心情更觉烦闷!

“够了!”一声大喝!所有的人被吓得噤声!

而玉乾帝则是转身看着被吓呆的众人,怒道“朕只是去见个人,别一个个哭丧着脸,仿若朕要驾崩似的!若是再阻拦朕,朕灭了他九族!夏吉,还不赶紧滚下去准备车马,一刻钟后朕若看不到马匹,提头来见!”

“是!”见玉乾帝去意已决,夏吉心中只有遵循他的命令,便低着头快步退出了大殿!

而玉乾帝却也懒得再理会太后与皇后,径自大步走出大殿!

余公公见状,也唯有任命的跟在玉乾帝的身后,只见他赶紧跑下玉阶,正要奔出大殿,却被太后叫住!

“小余子!”制服不了玉乾帝,难道还拿捏不到余公公吗?太后威严天生,冷目扫视着硬生生收住脚步的余公公,寒声问着“到底出了何事?为何皇上会突然吵着要出宫?”

余公公亦是满肚子的委屈与不解,只能转身面对太后,恭敬的回道“回太后的话,方才有人射来一支箭矢,上面绑着一张纸条!可当皇上看到那张纸条时,便突然说要出宫了!”

简略的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余公公便想赶紧跟上玉乾帝,可太后显然还不想让人“可有人看过那纸条?是何人如何大胆,居然敢在皇宫作乱?”

“回太后,只有皇上一人看过!至于是何人所为,因为时间紧迫,夏副统领还未追查到!”说着,余公公快速的抬眼看了眼陷入沉思中的太后,趁着太后分神的空隙偷偷的溜出大殿,朝着玉乾帝消失的方向追去!

“母后,皇上他…”看着消失在大殿内的玉乾帝,比之太后的沉思,皇后的心更加难受!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他竟又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行了,把眼泪擦擦,别忘了你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岂能在人前轻易的落泪示弱?皇上既然这般信誓旦旦,那定不会出事!你也回宫好生的歇息吧,莫要伤了神!”说着,太后便转过身,在兰姑姑与瞿公公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太后,您方才又何必命人把皇后娘娘叫来!”毕竟,皇后在皇上的心中没有多少地位,即便叫她过来,只怕也是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太后缓缓走在回宫的路上,抬头只见如今的月儿越发的圆润了!不知不觉间,又是快到月圆之日!

听着瞿公公不明了的问话,太后收回望向夜空的目光,收起眼底不应存在的神色,覆上平日的冷静与睿智,缓缓开口“她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也不是没有用途!”

皇后只是阮家手中的一颗棋子,只是阮家为了把自己家族与玉乾帝联系起来的一根纽带!这颗棋子虽无用,但却无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既然撼动不了,那就抹黑!今日玉乾帝虽是帮着皇后,但心中只怕也对皇后贸然干涉他一事而心存不满,这种不满一旦在心中堆积的多了,迟早会有爆发的一天,而皇后一位,也终有悬空的一日!

“找人暗查今晚的事情,无比找出真相!”没有再谈论皇后,太后转移话题,心中亦是觉得今夜之事实属蹊跷!

“是!”

“皇上,五千人马已经整装完毕!”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夏吉便跑到玉乾帝的面前,严肃的回禀着!

“上马!”玉乾帝看眼夏吉身后的龙撵,却是抢过他手中牵着的战马,径自跨上马背,随即冷声命令道!

只见那五千人马立即整齐的上了马背,静声等着玉乾帝下一道命令!

“出宫!”把马背上的佩剑别在腰间,玉乾帝则是立即扬鞭抽在马身上,朝着宫门奔去…

一阵铁骑踏过长街,震得地面嗡嗡作响,百姓们纷纷从睡梦中被这声势给吓醒,却均是不敢出门查看,生怕因为好奇心而丧了小命!

第二百四十八章怒打容贵妃

一阵铁骑踏过长街,震得地面嗡嗡作响,百姓们纷纷从睡梦中被这声势给吓醒,却均是不敢出门查看,生怕因为好奇心而丧了小命!

楚相府中,梦馨小筑虽然远离长街,但楚飞扬却是敏感的醒来,低头看了眼躺在自己臂弯中的云千梦,确定她并未被吵醒,这才放心的笑了笑,这才极小声的起身,披上一件长袍便出了内室!

“出了何事?”习凛亦是守在门外等着楚飞扬的到来!

“禀王爷,方才传来消息,皇上领着五千禁卫军出了宫,此时正往城门口奔去!”习凛见楚飞扬出来,立即低声禀报着!

“可知是因为何原因?”楚飞扬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这么晚了玉乾帝还出城,不知是出了何事!

“据说晚间时皇宫被人射了一箭,肩上系着一张纸条,皇上看后便勃然大怒,直吵着要出宫,就连太后与皇后两人也没有阻拦皇上的出宫的步伐!”习凛把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只是想了想,又开口“王爷,今日晚膳时分,曲炎曾去面圣,向皇上禀报幽州玉矿一事!难道皇上出宫是为了此事?”

只是不对呀,幽州远在西楚南面,玉乾帝要是在意玉矿一事,当初就不会派遣王爷前去,又岂会在玉矿被拍卖后做出这般大的举动?

而楚飞扬却从习凛的话中抽丝剥茧,瞬间明白了让玉乾帝龙颜大怒所为何事!

“齐靖元如今身在何处?”楚飞扬突然开口问着,眼底亦是染上一抹凛冽的光芒!

“请王爷责罚,卑职的人前几日跟踪他到城外,便发现他的人不见了!”习凛脸上满是自责与惭愧,从未出过纰漏的他竟在这等小事上没有尽善尽美,只见习凛双膝跪地,等待着楚飞扬的责罚!

而楚飞扬却是冷然一笑,随即开口“起来吧!若是那么容易跟踪他,当初就不会让他成功潜入京城杀了那么多西楚的百姓!下去准备脚程最好的马车,一盏茶后出发!”

说着,楚飞扬便返回内室,银色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室内,浅浅的映照在帷幔上,楚飞扬轻声走回床边坐下,掀开帷幔一角,露出云千梦熟睡的娇颜,情不自禁的俯身在那粉嫩莹白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却是惹醒了睡中的云千梦!

熟悉的味道让云千梦放心的展颜一笑,闭着双目便伸出莲藕般的双臂抱住楚飞扬的颈项,微微抬起纤细的脖子承接楚飞扬不断印下的细吻,带着一丝还未清醒的嘟哝开口“怎么起来了?”

楚飞扬爱惨了这样酣睡的她,可爱中透着迷糊,没了素日的精明,任由他搓圆捏扁,当真是爱死了这种感觉!

只是,现在却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楚飞扬猛地低下头,用力的吻上云千梦还在嘟哝的红唇,不但舒解了自身的需求,亦是成功的吻醒了熟睡中的她!

“怎么了?”睁了几次眼后,云千梦意识清醒、视线适应了内室的光线后,清雅的开口!却发现她的夫君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手中亦是拿着她白日穿着的衣裙,云千梦便撑起双臂坐起身,眼带疑惑的看着楚飞扬!

“皇上出宫了,正往城门口奔去!”楚飞扬简略的说了这一句,便忙着替云千梦套上衣裙,双手灵巧的为她打上布结,又细心的为她穿上绣花鞋,最后才拿过床边的素色披风,把云千梦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他要出城?”任由楚飞扬一双巧手打扮着自己,云千梦则是静心的思索着这一切,心底却已是有些眉目!

“若我的猜测没错,齐靖元此时应当还在普国庵内!”搂着云千梦出了梦馨小筑,见习凛已经在楚相府外的巷子中停好了马车,楚飞扬抱着云千梦坐进马车内,便命习凛快马加鞭抄近路前去普国庵!

“什么?他竟这般大胆?居然敢在普国庵内待上这么多日!难道他的事情被玉乾帝发现了?他怎会这般的不小心?”闻言,云千梦心头一跳,只觉这齐靖元为了容蓉当真是疯了!

这份真情自然是让人钦佩,只是他在普国庵待的越久,便越容易暴露目标!更何况容蓉此时始终是玉乾帝的贵妃,万一玉乾帝当真知道了此事,只怕会立即赐死容蓉!这齐靖元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既然爱着容蓉,为何就不能克制一下?为二人的将来打算着想?

马车因为走着山路而不时会传来一阵颠簸,楚飞扬亦是小心的抱紧云千梦,不让她有丝毫摔伤的机会!见她眉间浮现担忧,楚飞扬低头在她发间轻轻印下一吻,继而开口“今晚有人对着皇宫射了一箭,而箭矢却系着一张纸条,皇上看完后便大发雷霆并坚决要出宫!我想,并不是齐靖元不小心露出了行踪,而是有人掌握了齐靖元的行踪而想皇上告了密!”

窝在楚飞扬的怀中,云千梦螓首轻靠在他肩头,静静的听着他的说明,秀眉则是轻蹙着,脑中亦是快速翻转着,试图找出那告密之人!

“齐靖元答应与海王府联手,自然是要亲自前往海王府套取真消息!这样一来,能够趁机掌握齐靖元行踪的,海王府算了一份!而我们是带着他来到京城的,自然也是知晓他行踪的,亦是算了一份!除此之外,我想并未有第三者知道齐靖元此刻正身在西楚!我想,齐靖元也没有笨到让齐靖暄知道他前来西楚,而齐靖寒即便知道了,想必也不会说出来!”云千梦拧眉轻声梳理着脑中的思路,一条条一丝丝的剖析着,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

楚飞扬见云千梦久久找不出线索,便也加入到其中,把他手上掌握的消息说出来以供参考“我们派出去的人,在跟踪齐靖元出了京城后,便失去了他的踪影!我想,既然我们能派人跟踪,那么以海全多疑小心的性格,定也会派人跟踪齐靖元来试探他合作的真心!只是,我不相信海全派出去的人能有我们的人优秀,只怕他们现在也尚不可知齐靖元的下落!”

“但是,你可莫要忘记,海恬却是知晓齐靖元的真心的!既然海王府能够事先知晓齐靖元打算与海王府联手,那必定是海恬告知海全的!若是他们父女联手,只怕也不难猜出齐靖元最终可去的地方!”云千梦脸色凝重,脑中瞬间忆起除夕宫宴上,海恬在发现齐靖元与容蓉之事后那紧握泛白的拳头是多么的愤怒!只怕此事与海恬也是脱不了干系!

听着云千梦的分析,楚飞扬的眉头也跟着轻皱了起来,却也是低头再次亲了亲云千梦的鬓发,若非妻子的提醒,他竟是快把海恬此人给忘到脑后了!

“只是,此人这般做的用心是为何?单纯的只想整垮容家活捉齐靖元,还是想借由此事挑唆我们与齐靖元的关系?”只是,事情却绝非这般简单!

楚飞扬做事向来谨慎,又岂会让人知晓他与齐靖元的关系?更何况齐靖元也是只成精的狐狸,这世上只有他捉弄旁人的份,可从未见旁人捉弄过他!

越想,越是觉得此事迷雾重重,让云千梦眉宇间顿时沾染上凝重之色!

楚飞扬见她这般,则是抬手轻拍了拍云千梦的后背,轻声道“莫要再想此事!或许没有我们想的这般复杂!如今咱们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想要确认此事便容易的多!何必为了其他的事情而伤神!距离普国庵还有一段时辰,你闭上眼再休息会吧!”

说着,楚飞扬则是拉紧她身上的披风,免得让云千梦吹了山风!

而此时玉乾帝则是领着五千禁卫军来到城门口!

早已接到消息的辰王姿势亲自领兵候在城门口,凛冽的双目看着疾奔而来的玉乾帝,辰王领着城防军下马行礼“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乾帝看着早已做好准备的江沐辰,眼底划过一丝凌厉,心知如今辰王羽翼渐丰,对于他的动向亦是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到!

“开城门!”玉乾帝此时没有心思理会江沐辰,只是命守在城门口的城防军开城门!

“且慢!”而辰王却是高呼一声,阻止自己的手下为玉乾帝打开城门!

只见江沐辰目光冷然的转向玉乾帝,见他眼眸之中藏着一丝焦急,心头顿时闪过诧异!但与玉乾帝的焦色相比,江沐辰却是更加在意玉乾帝今晚的举动与用意!

皇族之人素来多疑,尤其江沐辰与玉乾帝心结由来已久,自然会怀疑玉乾帝此举的用意,万一这只是玉乾帝在做戏,骗取自己打开城门,届时当今皇上出了事情,那一切的责任便会推到他的身上,莫说稳坐辰王之位,只怕小命都难以保住!

“辰王,你想抗旨不遵?”带着杀气的质问自玉乾帝口中呼出,看到江沐辰竟当着禁卫军城防军的面驳回自己的命令,玉乾帝那紧勒住缰绳的双手泛着白光,根根骨节突出,脸上更是泛着一层怒意,似要把江沐辰就地正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