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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早就昏迷不醒,所谓过目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楚将军实在想不明白,如今朝堂都已经掌握在殿下手里了,他为何不肯登基?

楚将军想问为什么,手腕上一重,扭头看去,楚时正在对他使眼色,还打起了圆场,“爹,殿下最近已经很累了,登基的事,过几天再说吧。”

楚将军也不是不懂察言观色,心知此事暂时急不来,也只能闭上嘴。

“报!”

远处,一名禁卫军,手里举着一份奏报,朝着玉阶的方向飞奔而来。

小将单膝跪地,将奏报送到庄逐言面前。

庄逐言接过奏报,扫了一眼之后,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愉悦,把楚家父子吓了一跳,他们都不记得又多久没见过他这样笑了。

楚将军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庄逐言心情果然很好,眼间眉梢都是笑意,晃了晃手里的奏报,说道:“刘将军送来八百里加急,一天前,两万夙家军集结在西瑜与穹岳接壤的森林外,将进出西瑜的通道全部封死。”

“什么?”楚将军双眼圆睁,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不敢置信地问道:“确定是夙家军?”

“奏报中言明,红衫黑甲,不会错。”庄逐言嘴角的笑都没有褪下去过,反而有越扬越高的趋势。

楚将军不知道他高兴什么,那可是夙家军啊,虽然只有两万,那也足可以抵得过十万大军。最重要的是,夙家他们西瑜是得罪不起的。

以他对夙家军的了解,他们从未无故侵略小国,西瑜和穹岳又没有什么冲突,夙家军此举必有原因,楚将军渐渐冷静下来,问道:“他们有什么要求?”

“这次夙家军带队的是穹岳的甯公主,公主说,西瑜三皇子勾起安阳候齐沪,私自开采穹岳矿洞,贩卖兵器,还指使齐沪炸毁矿洞,谋害公主。让西瑜五日内交出庄璟,不然的话,就攻打西瑜。”

楚将军怪异地看着神色愉悦的庄逐言,被夙家军堵到家门口来了,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平日的稳重老成呢?眼前这个喜形于色的人到底是谁?!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楚时也看出庄逐言的不对劲了,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庄逐言捏着手中的奏报,似笑非笑地说道:“内宫戒严,外面已有十多天没有宫里的消息了吧。”

是啊?不就是你命令戒严的吗,可是戒严和夙家军堵到门口要人有什么关系?

等等,刚才殿下说,是燕甯带队?

“难道是因为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燕甯担心你,所以直接打上门来逼迫西瑜交出庄璟,助你登基?”眼看着庄逐言的嘴角越裂越大,楚时瞠目结舌,惊道:“这动静也太大了些吧,还惊动了夙家军,她不是说不管我们西瑜的事吗?”

这就更说明她在乎他!这个认知让庄逐言整颗心都泡在蜜罐里一样,甜滋滋的。

庄逐言心里美得直冒泡,楚将军却眉头紧锁,“现在怎么办?交出三皇子倒没什么,问题是谁去交?”毕竟对方是穹岳最尊贵的公主,身份不够的人去那是折辱了人家。

“夙家军咱们得罪不起,自然由孤亲自把庄璟押出去送给公主殿下,顺便陪个不是。”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燕甯,庄逐言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将军大惊,急道:“殿下,您不能去,如今局势还未完全控制住,胡子奇那厮也未抓获,宫中还需要殿下主持大局!”

“楚烽如果连胡子奇都解决不了,威武将军他也不用做了。都城里还有些人不安分,摇摆不定,不过是因为庄璟还没死。如今庄璟就要被送往穹岳了,他们没了主子,已经彻底败了。舅舅,皇上还活着呢,登基之事暂时莫要再说,免得落人口实。”

“那若是这期间,皇上……”楚将军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皇上驾崩了,该如何是好?”

庄逐言微微扭头,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勾,冷声说道:“孤没说他驾崩,他怎会驾崩?”

楚将军愣了一下,人怎么可能操控生死,转念一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话的意思,竟是……他不同意,就算皇上死了,也不得发丧?!

楚将军还在震惊,庄逐言早已经朝宫门外走去。

他竟就这样……走了!

“殿下……”楚将军仍觉得不妥,还想追上去,胳膊被自家儿子抓着,“爹,你别劝了,还是让殿下去吧。那位就是冲着他来的,若是见不到人,她真地打进来可怎么办?”

楚将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脸悔不当初,“这事怪我,我原来以为那位甯公主只是受宠而已,想不到性格竟如此彪悍,直接带兵打上门来。”

楚将军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用力一拍大腿,急道:“若那甯公主把殿下拐去做了驸马,那西瑜岂不、岂不没了皇上!”

“……”楚时很想说自作孽不可活,又怕被揍,只能憋着心里暗爽。

——我是萌萌打分割线——

二月初九,正是穹岳要求西瑜交出庄璟的最后期限。

不知道是不是说出心中隐藏多年的事,靳羽的病情反而好了很多。这几日她都没有带面具,情绪也很平稳,甚至同意楼辰去给她把脉,调理身体。

今日楼辰和靳衍痕去永穆族给靳羽针灸调理身体,没过来凑热闹,夙素却是一大早就拉着墨渊过来等着了。她对能让甯姐姐冲冠一怒为蓝颜的“庄逐言”特别好奇,听说他长得非常俊俏,就连西北大营的将士们都一致认定,是位美人。这得漂亮到什么程度呢?

夙素想象不出来,只能在燕甯身边占了个好位置,等着一睹美人风采。

巳时,一队人马从森林深处走来,庄逐言这次只带了一百禁卫军前来,跟在他身边的是在矿洞里被砸晕了,治疗了几个月终于把身体养好的归云。

庄逐言穿着浅金色的广绣锦袍,头发束在紫金白玉发冠中,骑着黑色的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解决了西瑜国内的危机,又即将看到心仪的姑娘,他此刻简直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本就十分艳丽的脸,现在更增色几分,尤其是嘴角那一抹因愉悦而飞扬的笑容,淡化了那一身威仪,让他整个人如春花绽放,光彩照人。

燕甯一眼就看到了庄逐言,觉得他好像瘦了一些,脸颊和下巴的轮廓越发锋利,气质上也发生了变化。之前的庄逐言总有一种带着脚铐跳舞的感觉,即使脸上笑得多明朗,依旧难掩压抑沉郁。如今的他就仿佛打开了枷锁,眉宇间自信飞扬,目光坚定还带着锐利的锋芒,仿佛破茧成蝶一般。

这么显眼的人,夙素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容颜昳丽,鲜衣怒马,少年风华,看得人心肝颤。

“哇呜~”夙素瞪大眼睛,忍不住狼嚎了一声,“好俊!天啊,甯姐姐,你从哪里找到的妖孽,驸马爷光靠脸,就能征服全天下了吧!”

燕甯也才从勾人摄魄的俊脸中回过神来,听到夙素的话,连忙低声呵道:“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了,难道他长得不俊?”

“谁和你说俊不俊的问题,我说的是……”

在夙素亮晶晶的眸光注视下,燕甯默默把驸马两个字咽了回去。

夙素嘿嘿笑了起来,还想多笑话燕甯两句,忽然后颈一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时候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某人的脸色奇差,周身的低气压,吓得芭蕉都从袋子里窜了出来,躲得远远地。

“?!”夙素瞬间小鸟依人地轻轻靠在墨渊肩膀上蹭了两下,用发誓一般地语气说道:“其实看久了也没那么俊了,我有芭蕉和你就够了!”

“……”

厉阳嘴角抽了抽,和芭蕉地位相等,主人也不会很高兴吧。

说话间,庄逐言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夙家军的营地前,和一眼看不到边的夙家军相比,他带来的这一百来人实在少得可怜。好在他们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兵良将,面对气势惊人的夙家军,也没有露出惧意。

庄逐言是来见心上人的,又不是来谈判的,夙家军气场再强,他也没放在心上。

庄逐言下了马,先深深地看了燕甯一眼,之后走到了一名容貌端丽,身材清瘦,随意站在那里,便让人移不开眼的女子面前,作揖行礼。

顾云微微挑眉,她今天本就打算让小辈们自己解决自己的事,并没站在主位上,这青年竟还一眼认出了她。

顾云近距离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自认为见过不少美人的她,都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美得耀眼。这种美还不仅仅来源于那张脸,那一身不卑不亢,沉稳内敛的气度,也为他加分不少,难怪阿甯喜欢。

“你是庄煜?”

庄逐言笑着回道:“是,见过夙夫人,夫人叫我逐言就好。”

顾云对他印象还不错,点了点头,说道:“犯人就交给我吧,逐言既然来了佩城,就到西北军营休息两日再回去不迟。”

庄逐言这次来,可没打算两日就回去,不过这时候,还不适合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笑着应道:“是。”

夙素刚才花痴得太过,为了安抚墨渊,她这回可没敢往前凑,庄逐言一眼就看到了与燕甯并肩而立的楼曦。

白衣青年笑容温暖,气质斐然。

归云亲眼见过楼曦之后,才知道公主殿下那时为何说主子和楼曦一点都不像了。确实是不像,主子穿上白衣也完全没有这种温润如玉,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气质。

庄逐言已经走到了燕甯面前,眼睛却是看向楼曦。那目光算不上友好,楼曦也不以为意,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感受这种眼神了,他微微揖手,“二皇子殿下,久仰大名。”

“楼公子,彼此彼此。”庄逐言想起燕甯对楼曦的那些溢美之词,心里有些不太爽快,脸上倒没有表现出来,也作揖还礼。只是敏锐的人还是能发现,两人间,气场暗潮汹涌。

“气氛好像不太对耶。”夙素扯了扯墨渊的衣袖,脸上写着几个字——“好想过去看热闹”。

燕甯离他们最近,自然也感觉到了两人正在暗自较劲。她记得,楼曦有时候心眼还挺小的,估计他还在为上次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不高兴吧。燕甯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看着楼曦说道:“阿曦,你别欺负他,是我让他假扮你的,你若不高兴,我补偿你好了。”

情商奇低的燕甯自认为是在缓和双方的关系,结果却是让两个男人的心情都不太美丽。

楼曦:这女生向外也太严重了吧,我还没说什么呢就护上了!肯定是被庄逐言带坏了。

庄逐言:我看起来就这么弱,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欺负吗?

两个本来只是有些看不顺眼对方的男人,莫名结下梁子。

燕甯: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九十二章我回来了(下)

燕甯在西北大营住的房间,一直都是位置稍远,但环境安静、布置简单的小木屋。

今天的小木屋里,硬是多挤进来一个人。

“我陪你一起去。”

庄逐言这次回来之后,忽然变成了一块牛皮糖,燕甯去哪,他就跟去哪。听说燕甯一行人要去墨家,他都没搞清楚墨家是个什么地方,就说要一起去。

燕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回西瑜吗?上次不是说,你父皇的身体已经……若他驾崩的时候你不在可怎么办?”

庄逐言对她的关心很是受用,笑着回道:“放心,我没回去,他不会死的。”

“……”这人说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眼见着心上人完全没懂自己的意思,庄逐言不得不起身,走到燕甯身边,半蹲下身子,与她面对面,认真地说道:“甯儿,我说过让你等我回来,现在我回来了,你就没这么容易赶我走了。”

燕甯承认自己对这个人,动心动情,但那又如何呢?他们两人中间,终究是隔着一个皇位。爹娘不会同意她嫁去西瑜,哪怕是皇后也不行,她也不想困守在皇宫一辈子。

燕甯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道:“那你的皇位怎么办?”

庄逐言微微一笑,回道:“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我还要给你当驸马呢。”

“给你当驸马”几个字都快成了他的口头禅了,燕甯愤愤不平,怒道:“我那时候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好像是自己强抢他过来做驸马似的。

庄逐言也不去凳子上坐着了,就这样蹲在燕甯面前,托着腮帮,欣赏着心上人发怒时生动鲜活的模样,笑道:“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燕甯无力地垂下肩膀,嘀咕道:“你和靳衍痕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谁?!”庄逐言猛地站直身子,幽深的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燕甯懒得理他,下一刻,下巴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捏住了。

“谁是靳衍痕?”他才离开不到两个月而已,怎么又冒出一个男人来?!

庄逐言的醋意表现得太明显了,就好像怕别人闻不到似的。燕甯脸颊微红,用力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回道:“是我妹妹阿辰的心上人。”

“哦~”解除了情敌的警报,庄逐言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清傲的样子,笑道:“这么说也不错,连襟确实也算兄弟,如果我们都是近期才遇到你们姐妹的,可不就是失散多年嘛。”

燕甯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现在的样子,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更想揍你。”

庄逐言剑眉微挑,食指轻轻摩挲着眼尾,暧昧地笑了笑,回道:“那还请公主殿下多多怜惜,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

今天的庄逐言特别喜欢笑,燕甯本就没法抵抗他的笑容,如今他还刻意地卖弄风情,笑得如此暧昧。燕甯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怒得大叫一声,“不许笑。”

两人皆是一怔,同时想起了结伴而行时,那一段短暂而快乐的时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燕甯的嗓音略微低沉,笑起来的时候,没有一般女子笑声清脆,但就是这低低的笑声,硬是让庄逐言听得心尖发颤。

“甯儿,我好想你。”

庄逐言伸出手,环着她的肩膀,将人抱进怀里。燕甯本是坐着的,被他这样一抱,头刚好靠在他胸口上,有力而急促的心跳骤然闯进耳朵里,搅得她的心跳也失了原有的频率。

有些情感,不去碰触的时候,可以欺骗自己说,其实感情也没什么深;有些人,不去想的时候,可以假装没那么想念,但一旦看到那个人,就会发现,她的身影早就深植于心,再怎么假装都无济于事。

唯有将她抱在怀里,心才能安定下来,才能肯定,她就在身边。

所有人都说,他的唇长得好看,庄逐言却觉得,燕甯的唇才是最美的,有一种无尽的诱惑,吸引着他去采撷。

庄逐言微微弯腰,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

燕甯的唇微凉,庄逐言的唇很热,只是这么贴着,两人便同时一僵,就好似双双被人点了穴道,全身都不能动弹,只有唇上香软的感觉清晰地传到脑子里。

庄逐言忍不住想舔一下,看看它是不是甜的。然后他就真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燕甯的心跳得飞快,那温热微湿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她终于回过神来,一把将他推开,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庄逐言的耳根也有些红,“咱们两情相悦,我都非你不娶了,为什么不可以亲你。”

燕甯都被他气笑了,“我又没说,非你不嫁,谁准你……”

“唔……”双唇再次被灼热的唇舌堵住,燕甯脑子再次一懵,还没等她再推人,庄逐言已经将她放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那些伤人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以后我们如果不想听对方说出伤人的话,就用这个方法,怎么样?”

燕甯觉得自己耳朵都快热得冒烟了,这种无耻的话,他到底是怎么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的,她瞪着他,说道“不怎么样……”

“唔!”才说了几个字,她的嘴再次被某个混蛋用唇封住了。

轻咬了一口香软的唇瓣,他才将人放开,“这句话也不好听。”

“滚蛋!”

“唔!”

这个混蛋就像是黏在她唇上似的,燕甯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撕下来。

她这次学乖了,也不说话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若是平时可能还有些威慑力,此刻她发鬓微乱,双颊通红,嘴唇被吻得红肿水润,双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轻轻的喘息声不断地钻进他耳朵里。庄逐言认为,这样还能忍住一定不是男人,他是男人,所以决定不忍。

“唔!”燕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微张着嘴,这下让某人有机可乘,灵活的舌尖顺势钻了进去。

庄逐言吻上瘾了,含着人家的舌尖唇瓣不放,燕甯差点窒息,用力将他推开,一边喘气,一边骂道,“我又没说话!”

混蛋庄逐言!她舌头都麻了!

燕甯的嘴角还有可疑的水渍,庄逐言用拇指轻轻将它擦掉,一脸餍足地笑道:“没说吗?可惜了,你声音这么好听,我最喜欢听了。”

“……”

房门外

夙素蹲在台阶上,侧着头,竖着耳朵听,她的眼睛已经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她压低声音问道:“辰姐姐……这是耍流氓没错吧。”

楼辰坚定地点头,想到夙素现在也看不到,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本来想过来和阿甯还有她那位驸马打个招呼的,没想到居然会撞上这样一幕。

楼辰回头,正好看到靳衍痕一脸“我好像学到什么”的怪异表情,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用可以冻死人的声音冷冷地说道:“以后离庄逐言远一点!”

一行人出发的那天,靳羽也来了,不管靳衍痕和燕甯怎么劝说,她就是坚持要一起去。她说她可以不去觊觎八卦盘,但是她想看看,让她这一生如此痛苦的根源,到底有什么样强大的力量。靳羽坚持,谁也拿她没办法。

顾云点了二十名苍鹰的队员,和她一起前往墨家,其他的人都回夙家军驻地待命。

这一路上,顾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带小朋友郊游的幼儿园老师,楼曦和庄逐言不定时地闹出点幺蛾子,三对小情人当着她的面,就时不时秀一会恩爱。

到东海的时候,顾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消停。没想到,刚走到东海驻军的地界,她就发现了,她似乎有麻烦了,而且还是大麻烦。

一望无际的海面平静无波,几艘大船停到海边。沙滩上,站着一名身材高大威武的男子,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方向,准确地说,他是看着顾云。

夙素对着男子用力地招了招手,男子的眼睛仍是紧盯着顾云不放。她吐了吐舌头,她爹连她都不理了,肯定很生气,非常生气,看来问题很严重。

夙素和楼辰、燕甯使了个颜色,三人齐齐停住了脚步。小辈们都不敢走过去,顾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庄逐言和靳衍痕都没见过夙大将军,只觉得远处的男人身姿挺拔健硕,一身墨色长袍让他看起来英武不凡。刀削石刻般的脸庞彰显其不羁与霸气,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印记,但那双鹰眸依旧锐利冷酷,还未与之对视,就让人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我说过,让你离八卦盘远一些,你为什么不听?”顾云刚走到夙凌面前,就听到那人低沉的声音,像是极力地压制着什么。还没等她解释,又听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让皇上把我调到萧山去督建新兵演武场,自己带着八卦盘,领旨去佩城!”

“我可没那么大能耐使唤燕弘添,是青枫吹的枕头风,你知道的,燕弘添在她面前就是个昏君,和我可没关系。”对于这点,她一定要反驳一下!

“你敢说不是你拜托青枫去吹枕头风的!”

顾云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声音难得地放软了些,“咳咳,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夙凌鹰眸微眯,里面的光芒越来越危险,顾云连忙抬手投降,“好吧好吧,你听我说,你对八卦盘太紧张了,只要一提到它,你就焦躁动怒,我根本没办法和你好好商量,只能自作主张了。我这次去佩城还真是去对了,知道了很多关于八卦盘的秘密,我和你说……”

顾云一五一十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和夙凌说了,听到她说她在另一个时空的母亲姓柏的时候,夙凌的心猛地一震,顾云也感觉到他的态度软化一些,连忙趁热打铁道:“所以说,其实我的祖辈就是这个时空的人,那我其实也算半个这里的人了。我这算是回归故土,灵魂肯定不会随意又回去的,所以你别太担心了,我不会走的。”

虽然她的话里满是漏洞,但听到她说,她本就是这里人,不会离开,夙凌的心在这一刻,还是庆幸不已。他用力地将人抱在怀里,恶狠狠地说道:“以后要做什么,都要和我商量,你知不知道我回夙家找你的时候,听说你带着八卦盘去了佩城,我差点吓死。”末了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年纪不小了,不经吓了。”

顾云单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到他脸上,摸了摸眼角的鱼尾纹,笑道:“谁说的,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正是开放的年纪。”

夙凌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抓住她的手,放在唇上咬了一口。

他没舍得用力,顾云的指尖也只是微疼而已,不过她还是配合的表现出很疼的样子。果然,夙凌只咬了一口,就将她的手放下了,脸上阴晴不定地乌云也散得一干二净。

警报解除,顾云松开环在夙凌腰上的手,说道:“好了,我们过去吧,孩子们都看着呢。”其实她心里也没多少不好意思,被秀了一路的恩爱,她其实也不太爽。

顾云回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一名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和孩子们站在一起,“咦,那人是谁?”

“燎越的傅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