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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隐将心凌送回了客栈,关上门后,轻声说道:“心儿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下吧,”心凌很是顺从地答应了,她昨晚上一夜没睡,本来就已经累了,而且她也知道,狂隐一定是有什么事去做。

心凌上了床,慢慢地闭上双眸,待到片刻之后,故意发出淡淡的呼声,像是完全地沉睡了一般,耳朵却是细细地听着房间的一切动静。

果然片刻之后,便听到狂隐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心凌心中暗暗地疑惑,不知道狂隐要去哪儿,但是她也明白以她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跟踪狂隐而不被他发现,就算她用隐身术也极有可能会被他发现。但是心凌却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心凌心中暗暗猜测着,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狂隐这会多半是去见司马烈,她可以不跟踪他而直接去皇宫。

待到可以确定狂隐已经离开了,心凌才急急地起身,快速地向着皇宫赶去。因为街上的人太多,她若是用轻功,可能会引起大家的诧异,所以心凌便直接用隐身术。

因为上次与龙儿来过,所以可以算是轻车熟路了,心凌直接去了御书房。

 

心凌看到御书房外站着那个侍卫正是每次都跟在司马烈身边的那个,所以愈加地可以肯定司马烈应该就在这儿。

心凌刻意地走到那个侍卫身边,这样,就算是被狂隐发现有人偷听,她也可以推到那个侍卫身上。

心凌慢慢地经过那个侍卫的身边,那个侍卫似乎有所查觉,微微转身,看到身后空无一人时,不由地微微蹙眉,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一丝疑惑。

心凌心中不由地暗暗好笑,屏住呼吸,贴近在门边,毫无意外地看到狂隐与司马烈在里面。

心凌心中暗暗地冷笑,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能尽量地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狂隐,你到底在做什么,说要杀南宫逸的是你,救南宫逸的也是你,朕都被你搞糊涂了。”司马烈的声音中虽然带着指责,却也隐着几分忌惮。

狂隐微微一笑,“就再让南宫逸多活几天也无所谓,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淡淡的声音中却是残酷与无情。

司马烈冷冷一哼,“哼,我看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吧?你不是说想要利用她去挑起羿月国与魅月盟的战争吗?现在为何反而去帮她了,你不会是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吧?”

立在门外的心凌猛然一惊滞,原来狂隐早就与司马烈串通好的,要用她来引起羿月国与魅月盟的战争。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那声斩字是狂隐模仿羿凌冽喊的,她想,当时应该不止她一个人听到,当时夜魅影一定也听到了,而且那把斩刀应该也是他砍下的,要不然没有皇上的羿凌冽与羿凌睿的命令,一个小小的刽子手,怎么敢斩她。

也难怪,当时那刀落下的速度,连夜魅影都来不及阻止了,这一切,根本就是狂隐设计好了吧,说不定玉龙珠也是他偷的。

心凌的心中猛然一惊,是呀,现在想来,那样将她带到皇宫中的应该也是狂隐了,她还记得那人,还给她垫了一铺垫,也只有狂隐会在害她的时候,还会刻意地做着那些吧。

狂隐仍旧微微地笑着,只是他的笑中却有着几分冷意,“那是因为我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司马烈一惊,快速地抬起双眸,愕然地望向狂隐,惊问道:“她的身份?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朕没有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是羿凌冽的王妃吧?你现在应该算是横刀夺爱吧。”司马烈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不满,今天若不是狂隐放走了南宫逸,说不定他会连羿凌冽也杀了,那样羿月国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狂隐的双眸一沉,眸子深处闪过阴沉,冷冷地望向司马烈,一字一字地说道:“她是星月国的公主。”

司马烈的身躯猛然一滞,双眸中闪过难以置信地惊愕,颤颤地说道:“你说什么…?”

狂隐冷冷一笑,“我说她是星月国的公主,这次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吧?”

司马烈大惊,双眸中不由地闪过疑惑,还隐着几分害怕,狠声问道:“那你还帮她?”

狂隐唇角的笑意愈加地明显,却让人感觉到愈加地冰冷,“我现在已经决定要帮她了。”

心凌微微一惊,狂隐说的现在决定帮她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做什么?

司马烈的双眸中猛然闪过一丝恐惧,却冷下面,沉声道:“怎么?你想要与朕对抗吗?你不要忘记了,你可是奉了你师傅的命令来帮朕的。”

“哈哈哈…”狂隐突然放声大笑,“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师傅了,你觉得他老人家还可能会让我帮你吗?”

“你…”司马烈愤愤地望向他,一时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很清楚狂隐的能力,不要说这皇宫中的侍卫,就算是调配所有的御林军,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呵呵呵…”狂隐仍旧轻声地笑道:“很简单,要你让出皇位,将这所有的一切物归原主。”

“你…”司马烈双眸中的愤怒快速地蔓延,却又不敢发做,只能再次冷声道:“你所谓的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你自己想要做皇上吧。”

狂隐双眸一沉,狠狠地望了他一眼,冷声道:“这似乎就与你无关了。”

司马烈亦冷冷一笑,“哼,与朕无关,想要让朕交出皇位,休想。”

狂隐不怒反笑,只是双眸中的笑意,却让人不由惊颤,“好,那我不介意送你去向星月国的先王赎罪。”冷冷地声音中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司马烈的双眸中也不由地漫过恐惧,身躯也不由地微微轻颤,他知道狂隐若是真得想要杀他,只怕谁都救不了他,遂再次狠声道:“你杀了朕,拿不到朕的传位昭书,你以为那些大臣会服你吗?”

狂隐再次地冷冷一笑,唇角不由地露出淡淡的讥讽,“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难道你连自己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都不知道了吗?”

司马烈的身躯完全地僵滞,他当年能从先王的手中夺到星月国,狂隐自然也可以从他的手中夺去,而且狂隐的能力,可是远远地超过他。

“怎么?还在犹豫吗?你可不要忘记了,我的手上可是还有一个公主呀,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所谓的让位昭书吗?”狂隐继续冷冷地说道。他口虽然说是不在乎,但是他这般说,就代表着他是在乎的,不为别的,他只是想让要她能够明正言顺地拿了回羿月国,让司马烈亲自交出皇位,对她,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只是心凌听到他的话,双眸中也快速地漫过愤怒,原来狂隐真正将她带在身边的目的,就是要利用她夺得皇位,心凌冷冷一笑,狂隐你还真是够毒的。

司马烈微微一愣,随即沉声道:“难不成,要让朕把星月国的皇位传给一个女子?”

狂隐冷冷一笑,“你可以将皇位让给我,我与她是一样的。”说话间,双眸中不由地闪过一丝笑意,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妻子,不,应该是他的皇后。

司马烈亦冷冷地笑道:“狂隐,你终于露出真面目,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想要做皇上。”司马烈知道现在就算他真得写了昭书,将皇位让给狂隐,狂隐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相反,他若是不写,倒还有一丝生机,遂冷声道:“朕是绝对不会写这个昭书的,你就死了那个心吧。”

狂隐的双眸猛然一寒,眸子深处瞬间划过冰冷的残酷,“好,竟然你不写,那我留着你也没用了,现在我就…”狂隐慢慢地向着司马烈逼进,司马烈轻颤着后退,退到无处可退时,双眸中的恐惧不断地蔓延。

狂隐冷冷地望着他,“你想怎么死呢?我杀人的方式,你也见过不少了,不如你自己来选一种死法吧。”淡淡的声音中,却是让人不由地惊颤得残忍。

司马烈的身躯禁不住地开始颤抖,“你最好是一剑杀了我。”声音中也带着明显的轻颤,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在不自觉中改成了我。

“一剑杀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了你吗?你觉得我可能会让你那么轻易地去死吗?”狂隐冷冷地望着他,继续残忍地说道。

司马烈双眸中的恐惧不断地泛出,狂隐杀人的方式他的确见过不少,当时,他或许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现在要用在他的身上,他便不能不害怕了,遂颤颤地说道:“好,朕写,但是你要保证不能杀朕。”司马烈颤颤地商量着。

“你放心,你的命,我不希罕,留着你,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精彩呢。”狂隐嚣张地笑道。

司马烈只好颤颤地拿起笔,按狂隐说得写下了让位的昭书。

心凌不由再次惊滞,狂隐现在不杀司马烈,还说会有更多的精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中猛然一惊,想到司马烈才是太子亲生的父亲,难道狂隐想要让司马烈死在太子的手中,想到此处,心凌心中禁不住地惊颤,这个狂隐,也太恐怖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去通知羿凌冽。

想到此处,心凌慢慢地退身,慢慢地离开,还好,门外本来就站着几个侍卫,狂隐就算发现有什么异样,也会以为是侍卫发出的,而且现在又是白天,狂隐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戒。

出了皇宫,心凌快速地回到了店铺,她现在一定要先去找到羿凌冽,要不然,若是一切都按照狂隐的安排去发展,到时候若太子真得亲手杀死了司马烈,只怕会愧疚一生的。

 

心凌赶到了店铺,却没有看到羿凌冽他们,整个剧院都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心凌不由地暗暗奇怪,这人都到哪儿去了。

她必须要在狂隐回来之前,赶回客栈,现在却一个人都找不到,心凌的心中不由得开始着急,却恰恰看到刚刚走进来的青鸾。

青鸾看到心凌,猛然一惊,双眸中快速地闪过欣喜,急急地跑向前,喊道:“心儿,你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就这样地走了,我都担心死了,而且那个啸王爷,他都快要疯了。心儿,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爱着你的,所以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所以你一定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呀。你…”青鸾一看到心凌,可能是太高兴,噼里啪啦地说着,根本就不给心凌一点说话的机会。

“停…”心凌猛然喊道:“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他们人呢?”再这样被她耽搁下去,狂隐只怕早就回去了。

青鸾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看到你太高兴了吗?他们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到你的相公是跟太子出去的,刚刚没出去多久。”

心凌的心中一凉,他们刚刚出去,一会半会,应该不会回来的吧,这要她如何是好?

心凌心中不由得愈加着急,双眸微微一闪,看到桌上的纸,心中微微一动,不如就给他们留张字条吧。

想到此处,心凌走到桌前,拿起笔,快速地写着。

再说羿凌冽本来与太子去找王将军,却没想到王将军并不在府中,只好折了回来。

羿凌冽回到剧院,脚步刚刚迈进,双眸微微一抬,顿时猛然地僵住,脚也不由地滞在了半空中。他不是在做梦吧,要不然,为何他会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的身影呢,她现在明明应该在狂隐的身边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呢。

紧随着他进来的太子也不由地僵住,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错愕,不由地脱口惊道:“心儿…”太子的一声心儿让心凌猛然一惊,快速地转身。

而那声心儿,也惊醒了羿凌冽,原来他不是在做梦,原来她真得回来了,双眸中的狂喜快速地散开,恰恰对上了心凌那快速地转身后的欣喜。

一个跃步,羿凌冽快速地走到了心凌身边,双臂快速地伸出,紧紧地揽住了她,不需一句话,更不需要解释,他与她都明白,这一切都对他们而言是多么地珍贵。

紧紧的,他忘情地抱着她,真得想就这样紧紧地抱一辈子,一辈子不放手。他也知道,心凌这次回来,必定是有急事的,但是他却不想再让她去冒险了。

唇贴近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心儿既然回来了,就让我来保护你。”轻轻地声音中有着他的坚定,有着他的凛然无畏。

心凌微微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想到狂隐有可能已经出宫了,她必须马上回去才行,遂轻轻地推开他,将写好的信交到了他的手中,“这个你好好看看,我现在必须要回到狂隐那边,要不然等他回来,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怀疑的。”

羿凌冽的双眸一沉,双手愈加地紧紧抱着她,“你竟然已经回来了,就不再回去了。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只是他也知道此刻南宫逸去请夜魅影了,而杜言去搬救兵,他与太子根本不是狂隐的对手,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冒险了。

心凌的身躯猛然一滞,心中也划过暧暧的感动,羿凌冽明明知道自己此刻根本就没有能力对付狂隐,却仍想着要保护她,这份情对她而言,已经够了。

看看南宫逸与杜言都不在,心凌心中了然,羿凌冽一定是有所准备的。只是此刻大家都不在,要对付狂隐,只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她现必须先回到狂隐身边,安抚住狂隐才行,那样羿凌冽他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她相信,羿凌冽一定会有办法对付狂隐的,想到此处,心凌不由露出会心地微笑。

第八十四章

虽然她的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舍,她也很想就这样安心地依在他的怀中,这种安静的幸福是她最向往的。但此刻却还不是时候,此刻有狂隐在,她与羿凌冽就不可能会有安宁的日子。

心凌试探着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却抱得愈加紧了,心凌无奈地叹口气,“冽,先放开我,听我说。”

羿凌冽的身躯微微一滞,贴在她耳边的唇也微微一颤,“你若是想要说回到狂隐那边的事,就不用开口了,我不会再让你回去的。”声音中是他独有的霸道,此刻却让心凌的心中微微一动,她发现自己喜欢他此刻的霸道。

“是呀,心儿,你就不要回去了,啸王爷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到夜魅影来了,就有办法对付狂隐了。”太子也在一边担心地说道。

心凌微微一愣,没想到羿凌冽竟然会去请夜魅影,但是现在,可能也只有夜魅影才有可能对付得了狂隐了吧。

心凌微微蹙眉,双眸不由地望向太子,“那现在呢,现在我若是不回去,狂隐只怕…”话未说完,但是大家心中也都明白。

羿凌冽紧紧拥着她的身躯猛然一滞,心凌这才微微推开他,“你应该明白,现在若是狂隐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双眸直直地望向羿凌冽,不让他有丝毫地躲避。

羿凌冽的双眸中仍旧是那种凛然的无畏,“难道我真得怕了他不成?”若不是每次都为了心儿,他怎么会做出让步,就算狂隐武功再高,他羿凌冽也没有怕的时候,唯一怕的就是她受到伤害。

心凌微微一愣,双眸中却不由地闪过担心,有些急切地说道:“你以为狂隐若是发现了我偷偷来见你,他会放过我吗?”虽然心凌的心中不知道狂隐会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但是此刻,她却只能对羿凌冽这么说,因为她知道,只有她的安然,才是羿凌冽最担心的。

果然,她感觉到羿凌冽的身躯猛然僵住,望向她的双眸中也闪过沉痛,带着无力,却也隐着懊恼,是对自己的无力,也是对自己的懊恼。他羿凌冽,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太子的双眸猛然一沉,狠声道:“难不成,狂隐还敢来这儿抢人?”狠狠地声音中有的只是愤怒,却没有多少强势。

“若是等他来,只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心凌淡淡地说道,只是双眸中却划过沉重。狂隐若是真得发现了她来找羿凌冽,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呢。但是这样的话,她却不会说,当然也不用她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太子并没有与狂隐相处,自然对狂隐没有多少了解,也难怪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子的双眸不由地划过愤怒,“你若是不同意,难道他还敢勉强你?”他看得出,狂隐是真得喜欢心儿,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吧。

心凌微微一愣,她是应该说太子太善良了呢,还是应该说太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若是换了以前,她也相信狂隐不会逼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但是现在,她却没有了那样的把握。狂隐以前那样帮司马烈,现在还不是逼着司马烈交出皇位。

心中微微一闪,双眸中也猛然一沉,冷声道:“现在,狂隐已经逼司马烈写了让位昭书了,所以你们现在要对付的人,就只有狂隐了。”

太子猛然一惊,双眸中不由地闪过错愕,惊呼道:“你说什么?狂隐逼司马烈写了让位昭书,看来这个狂隐野心不小呀。”

“不管他有什么野心,本王都不会任他那般地肆意妄为。”羿凌冽双眸一沉,一丝狠光猛然闪过,直直地望向心凌,沉声道:“特别是伤害到心儿的事。”

“这样一来,我们反倒是少了一个敌人,以后便只对付狂隐就行了。”太子微微蹙眉,却也有些侥幸地说道。

羿凌冽双眸一闪,冷声道:“不见得,这样一来,我们要对付狂隐就更不容易了。”

心凌下意识地望望天色,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说不定狂隐已经回来了,遂沉声道:“所以我现在要先回去,稳住狂隐才行,只有等夜魅影到了,我们才有把握。”

羿凌冽的身躯再次地僵滞,望向心凌的双眸中仍旧带着不舍和犹豫,

心凌当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遂直直地望向他柔声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狂隐他是不会伤害我的。”狂隐既然千方百计就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又怎么可能会我伤害到她呢?

但是若再耽搁下去,若是让狂隐发现了她来找羿凌冽,就算狂隐不会伤害她,羿凌冽也会有危险。

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尽快地离开。

“我现在,必须要马上回去了。若是被狂隐发现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心凌沉声说道,但是看到羿凌冽双眸中沉痛,心中也不由地划过不忍,遂故做轻松地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回来的,我相信你。”

羿凌冽猛然一滞,双眸中伤痛却并没有丝毫地消减,只是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执着的坚定。不错,他一定会救心儿回来,但是不是现在,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很清楚,什么样的情形对他最有利。

就因为她的信任,他也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也很明白,现在心儿回到狂隐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遂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心凌猛然一惊,望向他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错愕,她有没有听错,他送她回去。但是看到羿凌冽双眸中的不舍与沉痛,心凌不由地僵滞,他现在想得只是多看她一眼,只是尽可能地想要保护她的平安。

只是她却仍旧不能那般地冒险,遂轻声笑道:“怎么?你这么不放心我呀,难道还怕我不认得路了呀。”

虽然是带笑的声音,却仍旧隐着一份沉重。

羿凌冽微微一愣,望向她的双眸中愈加多了几分疼惜,却也明白若是自己真得去送她,若是真得碰巧让狂隐看到了,反而给心儿带来麻烦,遂只好无奈地说道:“好,那我望着你离开。”

现在的分离实属无奈,为得只是以后他们的幸福,所以,她与他,都必须做出选择。

虽然都有不舍,虽然都会心痛,但是,总比眼睁睁地看着发生那可以预料的伤害好吧。

心凌直直地出了门,甚至头都不曾回,告别的话都不曾说一句。她怕,她怕自己也会心痛,也会不舍,所以她不能给自己任何回头的机会。

羿凌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眸慢慢地越来越阴沉,那让人滞血的冰魄慢慢地在他双眸中蔓延。但是那冰冻之下,却仍旧是他的担心与伤痛。他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心儿离开太久,他绝对不会给狂隐任何可以伤害心儿的机会,所以现在,他要加快自己的计划,不能让心儿一个人去面对狂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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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凌刚出了剧院,便急急地赶回客栈,可能是赶路有些,而且也可能是刚刚自己太激动,她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心凌猛然一惊,不会是却了胎气,心猛然一沉,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紧张与担心,但是此刻她却还要赶回客栈。

强忍着腹部的不适,心凌勉强地向前走去,刚刚转过一路角,双眸微微一抬,却突然发现迎面而来的狂隐。狂隐的脸色阴沉,双眸中还闪动着骇人的暴戾,很显然狂隐已经回过客栈了,现在应该是出来找她的。

心凌还来不及思索,便快速地退了回去,轻轻地拍着胸口。心凌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不由地微微轻颤,心也因为紧张而跳动加速,腹部也因着刚刚的惊吓,愈加地痛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若是让狂隐看到了她,那…

这条路是去她的店铺的最近一条路,狂隐若是发现她失踪了,一定会去店铺找她,一定会经过这条路。心凌试着隐身,发现竟然也失败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紧张,还是因为腹部的疼痛。心凌的心不由地悬起,想到狂隐应该离这边越来越近了,心中不由地愈加紧张。

正在没有主意的时候,双眸一抬,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就是一家医馆。心凌心中猛然一动,快速地闪了进去,刚刚的惊吓,虽是短短的几秒钟,却让心凌惊出了身汗。

心凌径直走到了大夫的身边,刻意坐在了一个显眼的地方,这样,狂隐若是转过来,就会很轻易地发现她了。

待她坐定时,双眸装似随意地向外一扫,便看到狂隐恰恰转了过来。

“这位夫人,你感觉那儿不舒服吗?”大夫看到心凌明显凸起的腹部,略带担心地问道。

“我肚子突然有些痛,我想可能是动了胎气。”心凌故意略略提高了声音说道。她想,这样的声音,外面的狂隐绝对能够听到。

果然,看到狂隐的脚步猛然顿住,带着一丝迟疑,带着一丝怀疑,慢慢地迈了进来。

大夫小心地为心凌把着脉,而心凌却细细地感觉到狂隐慢慢地向她靠近。

“大夫,我到底怎么样呀?”心凌有些着急地问道,一是为了说给狂隐听,二,心中也的确有些担心。

大夫微微蹙眉,却随即淡淡地笑道:“嗯,是动了胎气,不过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些安胎药就行了。”

“好…”心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轻声应着,“谢谢大夫。”

狂隐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双眸冷冷地望向大夫,让大夫也不由地惊颤。在大夫以为狂隐是在闹场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冷得到让人滞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娘子怎么了?”

大夫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相公脸色这般难看,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娘子,遂略带安慰地笑道:“公子放心,夫人只是动了胎气,并没有什么大碍。”

狂隐双眸中猛然闪过狠光,再次冷冷地说道:“是吗?”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大夫的话,明明他离开的时候,心凌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动了胎气。

大夫以为狂隐仍旧不放心,遂急急地说道:“是的,是的,公子不必太担心,我给夫人开几副安胎的药,夫人就会没事了。”

狂隐的双眸微微一闪,沉声道:“那就好。”双眸中的冷意却没有丝毫的消减,甚至望向心凌的后背时,都是那种让人惊滞的冰寒。

“当然,当然,公子尽管放心。”大夫也感觉到了狂隐的异常,额上不由地渗出细汗,但是口中也仍旧不断地应着。

心凌这才转过身,望向狂隐的双眸中一片清澈,没有丝毫的躲闪,轻声道:“你回来了。我刚刚突然感觉到肚子有些痛,怕孩子有什么事,就过来找大夫了。”

狂隐双眸中的冰寒这才慢慢地隐去,但是眸子深处,却闪过明显的疑惑,手装似随意地挽起心凌的手腕,心凌自然明白狂隐是在怀疑她,她知道狂隐是懂医术的,此刻很显然是想要验证她有没有说谎。

但是此刻,她却是真得动了胎气,自然不会怕他检查,遂淡淡地一笑,不但没有挣开他,反而轻笑着说道:“对了,我忘记你也懂医术的,只可惜你那时不在,要不然我也不会跑到这儿来了。现在大夫虽然已经说没事了,但是你若是不放心,不防再帮我检查一下。”心凌的主动,让狂隐脸上的冰冷彻底地散去,双眸中闪出轻轻的笑意,但是那笑的背后却仍旧带着一丝怀疑,毕竟事情也太巧了。

双眸直直地望向她,轻声地笑道:“我当然不放心,自然是要亲自检查了以后才能放心,心儿的身体,我怎么可以大意。”手搭向她的手腕,细细地把着脉,片刻之后,他双眸中那的那丝怀疑才完全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