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那日关应书推门走进冷饮店的一瞬间,黑色的衣袂飘扬,不似凡人。反倒像是操控万丈红尘里所有生灵生杀大权的死神。或者那个时候带着光环的他,不仅走进平凡无奇的冷饮店,亦在同一时刻走进同样平凡无奇的我的心里。

那是我们两心平气和理据皆在的制订好的契约,条条分明,责任义务样样明确,俨然是专业的律师风范。那时候我签的急,甚至没有细细琢磨。后来一直保存在关应书手上,我更加没有机会见到,即便是他在某个时刻很猥琐地修改协议,我自然也无从得知。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庆幸不是离婚协议书?还是遗憾不是离婚协议书?我自己都辩不清楚。

竺叶总是嫌我太过大条,什么都不装在心里,其实她不知道,只是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所以现在,不是不装,是装不下了。

从我懂事开始,对妈妈几乎抱着的是一种渴望憧憬,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境。又像是远在天际的星辰一样高山仰止,远不可攀。长大的时候心里虚荣,被同学讥笑会把气都撒在爸爸身上,小大人一样掷地有声地质问:“爸爸,我妈妈是不是被你赶走了?!”

那是因为我从不知哪里的小道消息听来隔壁那个不喜欢说话的小男孩就是爸爸是暴力狂,把妈妈赶到遥远的地方。讲故事的女孩子还配合着远望,仿佛真的能在天外之天看到那个可怜的妈妈

爸爸总是手脚不停地边做饭边敷衍:“爸爸像是那么坏吗?你妈妈去了好远的地方,只是现在迷路了,她总会找到路回来的,乖,帮我把这盘莴苣端到桌上去。”然后是油烟熏熏的手从我的脸上拂过,带着粗糙蜇人的老茧。

肖想了无数次只属于我的妈妈跋山涉水,终于拥我在怀的惊喜,那必是阳光晶莹轻柔的日子,而妈妈身上的汗水,像是水晶一样剔透玲珑,散发着我所没闻过的奇异香气。

牛皮纸袋一打开就是散落一地的照片,所有的关于那个女人的。白天的,夜晚的,浓抹淡妆,优雅妩媚。低头思索的时刻,耳朵旁边的一缕头发微微飞扬,衬得脖子修长美好。众星簇拥之中的时刻艳丽逼人,眼睛里是淡漠的光感

这个人,可是真的和我有关系?

那么,我宁愿我像孙悟空一样,天生地养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就使劲撒花吧

PS: 有长评滴银真的表示写这么虐的东西还是心情很好= =

PSS: 挂水三瓶滴银祈祷明天快快好起来!

PSSS: 话唠还来吼一声,谢谢坚持打分的猫小团

再来改一下段落= =

58

58、梅香扑鼻(上) ...

圣诞节的前夕是周五,天空中阴沉得像一块厚厚湿湿的棉被铺天盖来,叫人连呼吸都困难。万众期待的浪漫之雪迟迟不到。我靠坐在车后座,无精打采看着旁边万千堵车中一对年轻的夫妇。不是眉头紧皱,不是抱怨连天,亦不是横眉怒斥这绝望的交通,他们闲情逸致地玩起了游戏。脸上是春日盛开的鲜花一样璀璨,隐约之间还听得到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这样略带撒娇的问句。

似乎自从他给我契约书和秦依依与我的DNA比对结果之后我们就没再说过话。刘婶自是不知情,以为只是寻常小两口之间拌嘴闹别扭,三番五次明喻暗喻地让我哄哄那座冰山。我自然知道我们俩之间事到如今再无半点回旋的余地,次次只得苦笑着转移话题。

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好,没有人整日里对着我耍威,没有人再对着我大呼小喝,没有人挑剔嫌弃我的厨艺我像是逃出笼子的鸟儿,像是摆脱敌人的追兵,像是翻身做主的农奴,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口,像是突地缺了一块呢?是被神化里那只老鹰叼走了喂佛祖了吗?

命运最好的诠释了兵不厌诈这一计谋,擅长突袭,工于猝不及防。那些我们害怕的,不想面对的,都是传到桥头紧锣密鼓地竞相上映,容不得半点暂停和缓冲。

其实见到他的机会都少得可怜,在家里根本碰不到面。像是《向左走,向右走》里的两个人,堪堪一墙之隔,相处了那么久,却原来不知道,我是每日听着你的动静才能入梦在公司每次都是云合景从,层层掩护像是古时候出行的皇帝,想见一面,更加难于上青天。

车子里电台放着一首最近的新歌,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低沉婉转略带沙哑的男声环绕在车厢里,悲情缕缕,“这个冬天没有给我惊喜,没有你在身边的空气”。我听得直反胃,干呕了好一阵子。

陈司机很体贴地递给我纸巾:“夫人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昨天晚上吃的酸奶过期了。”我没啥心情说话。

小敏的爸爸妈妈比较极品,平安夜安排着她去相亲。她撅着嘴朝我抱怨:“真想时光倒流四年,我也是你的年纪就好了。上次说是一味内外兼备的海归博士,结果鼻孔是朝着天的!这次说得更加玄乎,什么锦人秀面,还周郎顾曲?我妈估计查阅了好一通成语词典。”

“去看看嘛,再不济也能在平安夜蹭一顿大餐嘛。”我善意安慰。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啊,现在相亲,流行AA制,再碰到个极品点的,索性逃单了。”她一边描着柳眉一边大放厥词。

殷红的嘴唇看得我又是一阵又一阵的反胃,直冲洗手间。她紧随其后,没轻没重地调侃着:“你是不是怀孕了啊?哪一天的事啊?one night stand?”

这才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心里默默推算了一下,大姨妈已经一个多月没来看我了,我还以为是压力大心情糟造成的,并没有多加留心。

“怎么可能,我可是我爸爸的乖宝宝。”我心惊胆颤地回复。

“谅你也不敢,今天晚上陪我去相亲好不?”她扯着我的袖子晃得我一阵眼晕。

“这恐怕不行,我还有别的事呢。”我打定主意米匆匆拒绝。

好在最近我一心扑在工作上,没分心没错事,游沛没有再变态地要挟我加班,直接放马走人了。

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陈司机之后我急急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疾驰而去。

下班高峰自然交通让人怨念,我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我在害怕,害怕这件事让关应书知道后他会大发雷霆拖着我去打掉这个刚刚萌芽的种子。

而又不止是害怕,还有彷徨。过完年之后我才23岁,我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吗?这些攀藤一样的问题死死纠缠在我的脑海里。我迷茫地环顾四周,哪里有人能够告诉我一个万全之策?

我还没进医院巍峨的玻璃大门就被恶魔之音喝住。

慢镜头一样转身,关应书正以风樯阵马之势朝我袭来,面目是眦裂发指的愤怒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就知道

车子一路往家里驶去,他紧紧掐住我的手,恶狠狠瞪着我,一言不发。我心里惧怕到了极点,眼神闪烁不定,企图开口求他放过我们,企图他能大发慈悲,饶过我们这不被认可的孩子

这个孩子,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他的。我不知道秦依依当初抛下我想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喻霞这样大义灭亲本意又是什么。我只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放弃

刚进房门他就把我重重扔在床上,火冒三丈地逼近,掐着我的脖子:“莫颜馨,你竟然敢?你竟然跟她一样狠心!”

我还没有从他的大力指责中抓住重点,他就甩门而去。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来!”是他怒吼震天的声音。

我这才笑了出来,原来他也宝贝这个孩子。这个笨蛋,大笨蛋

然后就是我长达无止境的囚禁时间。

每天都有内容丰富,营养均衡地食物送过来。每天晚上都有一声替我量体温,血压还有心理咨询。

我一点都没有不适应,胃口极好,吃了就吐,吐了又接着吃

“恩,怀孕五周了。有什么不适应的吗?”白袍医生面慈目善。

“就是吃了吐,吐了吃,吃了接着吐”我心情尽量维持在轻松的水平。

他沉思了下:“那我给你开点维生素B,可以缓解孕吐症状。”

我可有可无地点头,眼神一个劲儿往大BOSS身上转悠。

晚上上厕所的次数明显增多,我一个不小心,绊倒一个随地扔的酸奶盒子,发出极细微的声响。

房门应声而开,大BOSS一脸焦躁站在门口,皱了眉头看着我。

我若无其事对着他耸了耸肩:“就踢到了一酸奶盒子。”

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笑到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甩头

都说了偶素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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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梅香扑鼻(中) ...

第一场雪姗姗来迟地下在了新旧年交替的夜晚。一大早拉开窗帘就看到天地之间莹莹皑皑的一片,晃煞了一双眼睛。本是纯净晶莹赏心悦目的瞬间,却因为某人劳师动众大做文章找来的一批精英保安和窗上紧锣密鼓修葺的密密钢栅网变得让人有些意兴阑珊。

又不是死刑犯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样新年伊始的一天。婆婆闻风踏雪而至,先是从头发到脸蛋都轻柔慈祥地摸了一遍之后,垂泪连连抱着我激动得不知所措。可是下一刻立马换了脸色风风火火把关应书叫进了书房。

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这件事里唯一有错的人不过是秦依依而已。却折磨了婆婆这么多年,给关应书带来这么大的变化。所以现在,哪怕关应书嫌弃我,把我扔得远远的,强迫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亦不应该有怨言,权当是为了赎罪

房子里地暖开得很足,我只是穿着袜子,猫手猫脚细细挪到书房门口,耳朵还没贴上去后面就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吓得我三魂去了七魄。

“夫人,刚熬好的粥,吃点吧。”刘婶为了我最近挑剔的嘴巴,估计死了不少脑细胞。

孕妇总是能够有各种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要求,我没有端过瓷碗。只是留下一句:“我要关应书喂我。”然后在她瞠目结舌瞳孔放大的表情里悠然转身离开。

关应书端着餐盘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地板上玩着拼图,好是好玩,可是也折腾眼睛,没到一会儿我就几乎感觉眼花缭乱了。

他硬邦邦地递过来,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没有手了。”

“莫颜馨,我奉劝你别再瞎折腾了!”他的语气像是外面卷地而起的狂风,夹杂着渗人的冷气,可是我在长期锻炼之下已经养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了。

“是我折腾吗?这可是你儿子要求的!”我腾出一只手拍着肚子不动声色嫁祸某豆子。

他拳头紧了又松,眉眼终于弯成柔和的角度。我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没赌错。

“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还把窗户加上铁栅栏。门外的保安层层叠叠,像是保卫边疆的战士?”

“我去医院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怀孕,我躲着你只是因为害怕你强迫我拿掉他!”说道后来我几乎是用吼的,言辞恳切,包含着对他这件事的错误程度的严厉指责。

“粥要冷了。”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声音很轻地将一汤匙的粥递到我嘴边。熬得真是到位,每一粒米都像是爆米花一样炸开成了一朵花的形状。浓稠度适宜,香气弥漫得整个房子里都是温柔而暖和的气息。

虽然他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我很眼亮地发现第二天开始,门口已经没有了披星戴月严寒苦守的保安,而我的手机也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口。

刚一充上电就噼里啪啦了起来,短信息和未接电话扎堆地蹦了出来。竺叶的,左珊瑚的,游沛的,小敏的,还有王奇的

我斟酌了一下,先给王奇拨了回去:“喂?”

“吓死我了,怎么这么多天不接电话?还以为你被人间蒸发了呢?”

我囧,被人间蒸发

“没有,这几天有点忙,然后手机坏了,没来得及换新的。”我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哦,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拉着你喝了那么多酒。”他估计又在搔首挠耳。

“没事,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不明白大BOSS那天突然得出原来我跟秦依依是一路货色的结论立论点在哪里。

“没啥事啊,就是我把你送到楼上房间里的时候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放在床上就呼噜噜睡着了,结果我刚进浴室洗澡没一会儿,一声开门巨响,你就在外面嚷嚷说你先走了。”他笑了起来“水声太大我没都听清楚,穿好衣服出来你就已经不见踪影了。你果然强大,把我们的酒店房间门都撞破了,开始还以为被人掳走了呢。可楼下的保卫说你被你哥哥带走了,对了,你啥时候有个哥哥啊?”

我恍然大悟:“哈哈,远房表哥。”

收线之后才开始阅读铺天盖地的短信息。

“有传言你被大BOSS收押?是否属实?”BY竺叶。

“嗷嗷嗷,大哥就是大哥,什么都排在前面,连生个孩子也不甘于人后啊。”BY左珊瑚。

“颜颜,你去哪儿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游沛发威n次了,你再不上班他就要掀房顶了”BY小敏。

后面还有一大层啰啰嗦嗦的,我群发一条:“今安在,勿念。诸事皆好。”

信息报告刚回来,竺叶就一电话过来了:“你到底出啥事了?怎么连李君城都打听不到点消息,我们都担心死了。”

“没事,我就待在家里混吃混喝的,哪有什么事啊?”

“真怀孕了?老关还真是对他的龙子宝贝得紧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全方面封锁海陆空消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害怕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某朝篡位?”竺叶语气里很是疑惑。

“我要是知道我就是关应书了。”我淡淡回应。

左珊瑚的电话轰炸蜂拥而至:“颜颜啊颜颜,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嗯?”我表示巨大的疑惑。

“看起来这么没有竞争力的样子结果怀孕起来这么风驰电掣日行千里啊。”她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懊恼。

我失笑出声:“没见过你这样毁人不倦的语文老师。”

“本来就是嘛,我们结婚都三年了连个影子错觉都没有。你们倒好,还不到半年孩子都快长出形状了,难道是阿堃不行?太不给力了!”她小声嘀咕着。

我估计这话要是搁向帅耳朵里,今天晚上恐怕要大战三百回合了以身试法给力还是不给力这个敏感命题了

颤颤惊惊拨通游沛的号码,那边良久没人讲话。

难道他最近脾气改成内秀了= =

“游总?”

“我知道你不舒服,自己注意休息吧,销假回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就这样?顶着厚厚的盾牌防雨防雪防冰雹,他却只是一阵和缓的清风吹过?

小敏的声音里是货真价实的担忧:“听说你病了,没事吧?我下班后去医院看看你。”

“不用不用,没啥大病,几天就好了。”我急急忙忙出声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咳嗽老头华丽回归!欢迎鼓掌~~~以及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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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梅香扑鼻(下) ...

“我那天和王奇就是喝喝酒叙叙旧,又没真的怎么样,你干嘛那么小题大做?”我终于有机会走出房门,迈向饭厅。含着看到自由就在不远处冲我招手的激动心情问正喝着汤的关应书。

“我知道。”他没多做解释。

我最近脾气火爆:“知道?你知道还这么冤枉我?!你知道还理直气壮黑着脸冲我嚷嚷!”

大概是没见过我发威的样子,刘婶在厨房将出未出的步子有些迟疑。

大BOSS果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一脸平静无波,不声不吭地继续吃饭。

我气得甩袖而去。还以为他只是不相信我,却原来是故意栽赃,找借口找茬!

手里抓着王牌的人,才会主动提出摊牌。

我在关应书的书房流连不止,他终于抬头:“怎么?”一丁点都没有被我刚刚嚣张气焰灼伤到的样子,让我挫败得很。

“我想去上班。”

“为什么?”他问得很因为所以地自然而然,似乎还微微挑了一下眉头。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被软禁在这栋房子里?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况且我要努力工作,早日还清账务!”我试图多找些理由,为了显示自己回去上班是多么充分合理的要求。

“还清账务?”他又不阴不阳冷笑了起来“你,努力工作还清账务?”重复两次表示出来的强调和鄙视肤浅如我都能很容易感知出来。

我气得七窍生烟,晚饭都没有吃直接睡觉去了。

半夜里他大概是怕饿着了他的儿子,送了鸡汤进来,香飘万里,老远我就闻到了。怀孕之后我总是变得不耐饿,刚刚在房间里饿得受不了偷偷吃了核桃和麦片,现在肚子又是“闻鸡起舞”了

他坐到床左边我就翻身朝了右边,坚决贯彻实施不妥协不投降不被忽悠也就是不搭理政策。

“三个数之内没人吃掉我手上的鸡汤,明天就自己跑步上班。”他的威胁总是这么欠扁

不过在他还没开始数数之前我一个鲤鱼打挺就起身抢过他手里的鸡汤,呼哧呼哧喝了个底朝天,苦着脸皱着眉:“可是我还是很饿”

他终于笑出声来,转过身背着我压着笑意:“自己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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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公司小敏就使劲拽着我的衣领直晃,还不停地直嚷嚷:“你简直人品爆发了,祖坟上冒青烟了,踩到狗屎了”之类很通俗却不那么易懂的语言。

还没等我调查出事件背后的真实情况,游大人有请了。

“把你以前留下的工作跟魏小敏交接一下,然后就上去报道吧。”他单刀直入。

我一头雾水两相不知:“啊?去哪儿报道啊?”

他皱着眉头:“我以前还一眼就相中你了,准备把你好好栽培一番,他日成为栋梁之才。原来你要的只是个厚实地靠山可以天天请假还升职加薪的差事啊。”

我心里默默赞同:对啊对啊,游总你真是瞎了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