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了他的手腕测了脉搏,她小心的爬起来翻了大爷的身子,让他侧身。将他的贴身亵衣解开后一脱,那背上一条还深红的刀疤竟是斜拉下去,狰狞非常。

伸手轻触刀疤的位置,苏悦儿不由的惊了心:这一刀的位置说来惊人,倘若往上砍点便会伤到骶神经而导致上肢瘫痪,倘若往下一点便伤及腰神经,弄不好就是下肢瘫痪,但就目前刀砍所过的位置,伤三根肋骨是必然的,却也危及大片的脊神经,只是万幸的是,就目前大爷那般无事的样子,她便知道神经未伤到,不然她还真担心自己嫁的不是一个痴儿而是和自己弟弟一样的高位截瘫。

想到弟弟,她心里蓦然涌起一丝悲,动手给大爷拉好衣服后,她又干脆枕在他的手臂上望着他。

这一大家里会不会如那些皇家一般,暗潮汹涌呢?

苏悦儿伸手再摸他的唇。

粮草被劫,会不会是幌子呢?劫匪杀人灭口,无非是怕官府来查,但是动的是军粮啊,这一般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大爷如今变成了痴儿,那二爷便接了活抗了家,这么看来二爷的收益可以最大,按照利益最大化的逆向思维来看,那岂不是二爷最有嫌疑?想不到这亲兄弟之间倒弄成这样!等等,我又怎么能妄下定断呢?还是仔细查查的好,尤其那些个毒物,一个人痴傻而已,却怎么会忽然养起毒物来?

苏悦儿胡乱的想了一气,生生就想到了老祖宗的话语,说他时常被蛰被咬,再想到那只红巨龙,她忽然知道了答案:他一定是用那些毒物来缓解之间的中毒症状的!

眼死死的盯着大爷,她脑海里闪过了燕儿胆怯带笑的脸,忽然她一笑,冷了脸的缩了手一叹:“我很快会知道答案。”

言罢起身穿戴了衣服首饰,对着镜子整理的差不多了,便推了门唤红玉和燕儿,不多时两个丫头就到了跟前。

“红玉,大爷还睡着,你照看下,我想起大爷养了不少的宠物,尤其那些毒物今日里都派上用场,便想去瞧瞧。”苏悦儿说的十分随意,红玉听了吩咐便应,倒是燕儿有点意外,虽是带着苏悦儿出了门,脸色却十分难看,透着一丝慌劲。

苏悦儿先是不吭声,等人都跟着她走了一小段路了,这才开了口:“你好像不高兴我去瞧它们是不是?”

燕儿闻言一顿,咬了唇:“奶奶,燕儿不过是个丫头,怎么敢高兴和不高兴,燕儿是怕奶奶一会吓到…”

“吓到?你又不是没见我今日解毒,你瞧我那样子像怕吗?”苏悦儿说着笑着昂了头。

燕儿迈着小碎步,伸手揉扯着衣角:“奶奶是胆子大不怕来着,可当初青袖姐姐也不怕那些蜘蛛,毒蛇来着,可等到了院里,就吓跑了的,眉夫人更是吓的脸都白了,还叫人打了我一顿呢!”

“她们被吓跑,何必要打你,那些毒物总归是大爷养的啊?”

“因为大黄和四眼都是敞养的啊。我也没想到它们那天会跑回来…”

“大黄和四眼是什么?”

“大黄是一条蟒蛇,四眼是一条四眼蛇,都是我来白府的时候,顺手带上的,它们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舍不得丢下它们就一起带来了呢!”燕儿说着已经到了院门前,但却没伸手推,而是看着那些远远跟着的七八个丫头,眼露忧色。

苏悦儿可是也养这些毒物的人,知道燕儿这眼里的忧色忧的不是人家会不会害怕,忧的是这些人进去会不会惊了毒物,故而一摆手冲那些下人说到:“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转转看看,也就出来了。”

这些丫头们听了,个个答应的痛快,立刻闪到一边去了,苏悦儿这便和燕儿进了院。

这是一个不算大的院子,大小也就一百五十平方米左右,却有三间房配着长廊。且不说院子里的假山石外罩着一层铁笼,只那铁笼了一个晒着太阳不断伸舌的大物就叫苏悦儿兴奋起来。

巨蜥!好家伙这里竟有这玩意!苏悦儿兴奋的心中大叫,脸上硬压着喜悦:“这是什么?你从哪儿弄来的?”

“它叫五爪金龙,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个子’,是我从主人那里出来的时候,主人给我装的,据说它啊,都活了三十年了。当时主人可不想让我带了,但是说的是老太太点了它,主人才不情不愿的叫我带了来…”燕儿说到毒物明显的脸上浮现一丝神采,当下说着,还从一帮的篓子里抓了两只青蛙从网眼里丢了进去。

那巨蜥听声立刻动了起来,甩着尾巴急速的爬过去享用,燕子便立在网边上露出纯真的笑容。

苏悦儿冷眼旁观,瞧见燕子如此这般笑容,略有疑惑,但是她还是趁着燕子喂食巨蜥的时候,扫了下周边的毒物,结果一眼就瞧见一只金色的蟾蜍,当下眼一转,便动作迅速的抽了脑袋上的簪子,像那金蟾靠了过去,以簪子尖挂了金蟾身上的粘液,再以指甲挂下,而后到燕儿跟前装作没站稳的一歪身,却趁机把粘液摸到了燕儿的衣服上…

第十三章 桃花眼的孽债

燕儿闻听大奶奶一声哼唧人便滑了下,本能的抬手去扶,丝毫没注意到衣服上已经沾惹了毒液。

苏悦儿自然也不吭声,只装模作样的陪在跟前指着那金蟾问道:“这里怎么会有金色的蛤蟆?”

燕子一瞧苏悦儿指那金蟾便是笑的眉眼都弯成了月牙一般:“这可是宝贝,主人说,这东西可不是咱们这方土上能有的,这是他儿子周游归来后带回来的一只,它可和别的癞蛤蟆不一样,别的蛤蟆是疙瘩里有毒物,它是皮上就有,您瞧,那黄橙橙的背上粘糊糊的就是毒呢!”

苏悦儿其实也对这只金蟾很好奇。虽然她原先手里的吹箭专门要用这种金蟾表皮分泌的粘液做淬物,使中者麻痹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下刀,但是她的那些金蟾,都是花了高价雇佣了私人飞机去了趟南美的丛林,在雨林里搞到的大个树蛙罢了。那些树蛙色彩十分鲜艳,越鲜艳就越毒,为此她弄了不少,却是假冒的蟾蜍。据她所知,全然金色的蟾蜍是极为少见的,可是眼前这只就是一只真正的金色蟾蜍,而且表皮也油亮亮的附着粘液,可见其毒之高!苏悦儿也是在刮了人家的毒后才发现这是个大宝贝的。

“这么厉害啊,那若是不小心沾到了它的毒会如何?”

“这毒可吓人了,别的什么要吃了蛰了,或是破皮染了才遭罪,这个就是用手碰了都能遭殃,上次破了笼,我怕它跑出去伤人,一时情急就拿手抓了它,结果我的手红肿了整一个月不说,我呼吸都好难,幸好出来的时候,师傅给我备了些解药,吃了才没事。奶奶,您可要小心啊,虽然你不怕它,它可是真厉害呢!我现在碰她都要这样呢!”燕儿说着从怀里摸出了布帕放在手里,隔着一张麻布碰它:“这般拿它之后,帕子都用不得,只有烧了呢!”说着就拿着帕子往边上去,打着火石烧了帕子。

苏悦儿瞧着燕儿如此动作,眼略眯而不语,随后极其兴奋的和燕儿看了一气大大小小的毒物后,只心中感叹这燕儿倒也真是有两下的小姑娘。

“好了,你这里宝贝不少,我瞧着也喜欢,以后若是空了无聊,我也会来玩玩的,你就这里伺候它们吧,我就回去了!”苏悦儿说着伸手给燕儿摸弄了下发辫:“不过说真的,你这水灵丫头我还真看不出你胆子不小呢,只凭你如此侍弄毒物,只怕就合了大爷的心头好,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大爷的妾了…”

苏悦儿的话弄的燕儿一愣,脸便飞红,继而抬了手去捂脸,恰恰肩头一动,沾了毒液的衣领蹭上了脖子。

“红什么脸啊,我说的是真的!”苏悦儿装样子的一笑,转身出院唤了下人:“看够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说着话的就迈步而去,走了几步后,却忽然一摸腰上说到:“诶,我的荷包呢?哎呀,我不会是把荷包掉在院里了吧?走,咱们回去瞧瞧!”说着便又往回去了。

走到门口,那些丫头脸上依旧有恐惧之色,苏悦儿趁机说到:“瞧你们个个胆小的样子,都这里等着吧,我寻到了就出来!”说着便自己推了院门进去复又关了门。

提起衣衫,深吸一口气,以脚尖点地疾奔纵跃,幸好这身子灵动性不差倒还真合用的让她似猫一般缩到了正房窗下。

身边不少蛇篓虫笼的堆在窗下,本是极好的防护之物,只是苏悦儿不怕这些,反倒贴着这些笼篓的,伸手拨开了窗户。

正房内正有细微的呻吟声,苏悦儿小心察看,便见燕儿哆嗦着身子在一堆篓子里翻找,很快翻出一个小篓,伸手捉了进去,再伸手出来,却是抓了一只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人还在哆嗦。

苏悦儿定睛一看,那体型,那个头,那颜色不是红巨龙又是何物?

难道真是她下的蛊?苏悦儿心中突突着不安。

她是清楚两毒相克的道理,这红巨龙的毒恰恰能抵住蟾蛙类的表皮毒汁,故而刚才出此下策试验燕儿,便是想看看这丫头有没藏下那红巨龙是一,更想看看这燕儿究竟对解毒知道多少,毕竟今早她带来的宠物里,恰恰都是能用的,而且老太太又是和毒王要来的人,以至于她倒有些怀疑会不会是燕儿给大爷下了蛊!

“啊!”屋内燕儿痛的终于大声的叫了出来,红巨龙此刻似乎也是吸食了毒物倒了撑到的样子,竟是从燕儿的脖子滚落到地上,有些来回的蜷曲。

“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死了,大爷会找我麻烦的!”燕儿嘴里嘀咕着把红巨龙塞回了小篓里,继而竟是抓了跟前的几只大黑蜈蚣又放在了脖子上。

苏悦儿咬着牙,转了身:大爷找她麻烦?难道说那红巨龙是大爷给的燕儿?一大清早人不见了,不是看什么小狗,而是把红巨龙给了燕儿?嘶,大爷啊,你,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是瞧着好玩给了燕儿,还是你根本就知道那红巨龙不能死?

心一想到这里,苏悦儿的脸都变了,再想到那大爷好看的桃花眼,对自己喊着丑八怪的样子,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大爷他会不会是装傻充愣?

心中才想着立在院里,就听见门口丫头的声音:“大奶奶!”

苏悦儿急忙的跑了出去,也不管燕儿听见会什么反应,便说到:“喊什么,找到了!你们还催着我不成?”

“大奶奶,奴婢们怎么敢催您,是大爷醒了,在屋里哼唧着闹着要见您呢!”

苏悦儿闻言一笑,整理了衣裳:“好,那咱们回去吧!”

她心中思索着大爷会不会是假装的,便想到自己这次救了大爷,大爷一定心里对她有感激之情,日后可能对她极好也说不定。由着想头,一时间脑海里倒有不少因报恩而以身相许的片段,甚至万恶的把白娘子的脸都变成了桃花眼的脸。

她想的很开心,脸上浮着一丝淡笑入了屋,才看见大爷坐在床上就要开口,却不想一个枕头就冲自己飞了过来,本能的一个转身闪过,她看向大爷欲要询问他做什么,却不想他已经跳下床,继而茶壶茶杯连带着茶水一起向自己飞过来,害的她上蹿下跳有些狼狈的躲过。

“你干什么?”苏悦儿有点毛。

“你是坏蛋,我要打死你!”大爷说着竟是捞起了桌凳冲苏悦儿砸过来,这一下跟在苏悦儿身后的丫头们总算知道护主的冲了上去拦着,可把苏悦儿气的翻了白眼:“怎么是个白眼狼呢!你脑子进水了啊!”说着一扭身坐到一边,话都不想和他再说。

“爷,您怎么能说奶奶是坏蛋?您,您这条命可都是奶奶救回来的!”红玉拽着大爷手里的桌凳口里大声的为苏月儿辩护。

“胡说!我亲眼瞧见她拿刀戳我脖子的,你瞧她给我弄的!还,还逼我喝好多的水,害我肚子好疼!”大爷说的是满腹委屈似的,桃花眼里竟是沾了泪一般,浸润之余闪着莹色。

苏悦儿本有些生气,听了大爷的话,却不免好笑,在看大爷那样子,当下摇着头道:“真是好心没好报,看你差点被蝎子蛰死,救了你我倒成坏蛋了,我也真是!何必与你这个痴儿计较!白生气!”

“爷,您听红玉说,真是奶奶救的您,你刚才不是还不能动嘛,您瞧您现在不都生龙活虎的了?还不都是奶奶的功劳?”

大爷闻了红玉的话,若有所思的瞧了瞧苏悦儿便看着红玉:“她救了我?”

红玉使劲点头:“是真的。不信您问问屋里的人!”她话音落,身后的丫头们都说是奶奶救了他。大爷听闻这才丢下了桌凳,却一扫眼瞧见了站在丫头里的秋兰,忽而又躲了脚恶狠狠的说到:“不对,她还是坏蛋!我的花花,我的花花腿摔断了!”

苏悦儿闻言一个冷哼:“大爷,您的眉夫人自己过门槛的时候绊倒摔伤了,怎么能怨我呢?”

大爷却是一昂头指着秋兰说道:“她说的啊,她说花花惹了你,她的腿就断了,那难道不是你弄的吗?”

苏悦儿闻言立刻看向秋兰,秋兰却是万分委屈的跪地言道:“小姐,您可别误会。是先前眉夫人跟前的丫头青袖姑娘来给大爷告状,见大爷睡着就威胁我说,说您推了她家小姐摔伤了腿,叫咱们苏家好看!我听着气不过,就说了一句,她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眉夫人明明是自己摔了大家都看着呢,结果她就说,没你气了眉夫人让她委屈的看不到路,也不会摔了,我就顺口接了一句,是她自己惹了您,如今腿断了也是活该,赶巧大爷就醒了,结果倒因着您先前给他解毒动了刀子,生生说您是坏…”

“好了,秋兰啊,起来吧!”苏悦儿一听这么个巧合,就知道自己又是倒霉给催的,便也不予计较一边抬手扶起来,一边转身冲大爷说到:“大爷,您也听清楚了,这是误会,我是您的妻子,要和您过一辈子的人,怎么会好好的去去欺负你的那些个妾。您要当我坏蛋,我也没办法,但是我可是真心真意的爱护您,您要清楚一点。我是您的妻子,再怎么也不能为了一个妾的事就要对我喊打吧,何况这还只是道听途说啊!大爷,你以后要对月儿好,才是正理。”

她吃不准大爷到底有几分糊涂,还是试探着说了说,原想着就算大爷是真糊涂,以他那孩子的智商也是听的懂人话才是,却不料这话一出,大爷却冒出了一句叫她无言的话语:“妻子是什么?金儿,翠儿,你们不是告诉我,我最喜欢的人是花花吗?说我只能对花花好吗?那这个丑八怪干嘛要我对她好?”

金儿翠儿一听脸都白了,迅速跪地磕头,苏悦儿却是扶额一笑:死孩子,你当我是摆设啊!

“起来吧,想必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没进门呢,这话也不算错!”她压着火气不去和两个丫头计较,毕竟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无畏的树敌,接着她看向大爷一笑:“这么说,大爷刚才要拿凳子砸我,却不是因为我是坏蛋,而是因为我伤了您的花花了?”

桃花眼立刻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啊,娘说的,谁伤了我的宝贝我就要打谁,虽然花花我不觉得如何,可她们都说我以前可喜欢花花了,所以,她是我的宝贝,你伤了她,我就要打你!”

苏悦儿在袖子里把手攥成了拳头,人却笑的更加灿烂:“大爷还真宝贝她呢,既然如此,大爷干嘛还在这里,快去看看你的宝贝才是啊!”

大爷闻言恍然大悟一般的点头,当下就往外跑,也不说打不打苏悦儿的话,一应的丫头连忙跟着都出去了,只留下秋兰还有金儿翠儿。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去看着大爷,他才解了毒的身子,可不能太过冲动,万一他胡来。你们可拉着点,免得出了事,大家都不好办。”苏悦儿说的一本正经,两个丫头也听的出冲动,胡来背后的意思,立刻答应着跑了。

人一走,秋兰倒不忿的言道:“这个眉夫人太过分了,大爷怎么能,能…”

“大爷是傻子罢了,有什么说什么,反倒叫我看清楚这一家子都什么心!”苏悦儿笑着坐回床上去,心说就大爷这二不愣子的样儿,八成是真痴傻了,要是装的,也未免太不知好歹,对恩人也太不敬了。

“小姐,您可是素来心高气傲的人啊,这眉夫人那般压着您,您怎么能忍?要我说,趁机机会去杀杀她的气势才对,不然这些话传出去,您以后在白家可怎么有脸啊!”秋兰义愤填膺的架势,逗的苏悦儿一笑:“傻子才去呢!你给我安生点吧,从现在起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你都别回嘴!再多一句嘴,我就把你撵回苏府不要你了!”

秋兰被苏悦儿这么一歪,全然一脸想不过的神情,此时苏悦儿才小声说到:“动动你的脑子吧,大爷能说出这些话来自然是别个教给他的,且不说什么时候教的,都是护着向着那眉夫人的,人家背后是东方世家,我背后是什么?是一个‘名门’苏家啊,我比她强的就是妻子的身份。这大爷傻不傻的,怎么都和眉夫人有一腿的,我算什么?拿个妻子的身份去吵去闹?赢了又如何?杀去了就真张脸了?这是白家,要的是脸面,出了这种事,就算大家都先向着我,我却成了一个恶妇,将来东方家再一压,我这个妻可就真比不上妾了!”

秋兰闻言撅了嘴:“那咱们难道就受气?”

“先受着呗,让她们知道我是宠辱不惊的大奶奶,让她们知道我是识大体的大奶奶,等过阵子了,自有人看不惯的替我出头,我何乐不为?”苏悦儿说着一歪身子到床上:“这些大爷的孽债啊,由他自己闹去!做人家的妻,就要有御宅的手段,这帮子丫头们,还不够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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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传宗接代的作用

苏悦儿有此至高境界的心境,自然是安稳的睡觉去了,倒是白子奇,装着一脸痴相的冲去了眉夫人的院落,结果瞧见其高肿的脚踝,倒是心里诧异:不就是一扭一摔吗?竟要上板条?难道连骨头都摔断了?

装傻充愣的闹腾着,以好玩的名义拆了眉夫人脚上的布包板条,伸手摸弄着一片药膏看着眉夫人疼的死去活来,他却笑的呵呵的装傻,使得青袖不得不大着胆子将他拉开,又是叫人重新请大夫来包扎,又是冲着白子奇大告夫人的不是。

白子奇脸上挂着傻笑立在那里由着青袖吧啦吧啦,心下却是骇然,因为他已经摸的清楚,这眉夫人的踝骨已经迸裂,而且其碎裂之相乃是生生以猛力击碎的,只是着点太小,小的就好似谁拿判官笔一点,生生给点碎了一般。

如眉不过是娇蛮些,并无与我作对,她犯不着自己伤了脚,更何况这等迸裂之伤,也不是她能做到的。当真就是一摔摔裂?这,太不可思议了…

白子奇心中猜想着,看到青袖流着泪给自己说夫人如何的介怀眉夫人如何的刁难,便还真往苏悦儿身上想,恰好此时眉夫人也听的青袖说起,自己也委屈万分,加之刚才被大爷折腾的白受一道罪,倒也哭嚎起来。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想我是东方家的二小姐,谁不让我三分,就是婆婆都没为难我,她一个苏家的丫头罢了,摆着架子非要我跪,我体谅着白家的脸面跪了总成了吧。她却又挑三拣四的就是不端茶,后面喝了茶还要训诫我一番。我,我何时被人这样欺辱过?若不是大爷您生病烧忘了我,我何至于变成一个妾来受这些罪过?都是你!”眉夫人哭着甩了手里的帕子往白子奇身上丢,当初大爷好着的时候,她就这样惯常撒娇的,如今受了委屈自然还是这个样儿。

白子奇抓着帕子一脸呆相的看着眉夫人,忽然却蹦出一句话来:“我又没推你,干嘛赖我,你不讲理!自己不会走路还赖我!不理你了!”说着就跟个孩子似的往地上一坐,全然撒气的样子。

一屋子丫头见状忙去哄大爷,可眉夫人一听也不乐意了,当下就竖着眉顶了回来:“什么叫我不会走路?我那门槛迈了多会了还能把我绊着?就是跪的久了,腿软,走到门槛处一迈脚,膝头吃痛便软,我这一摔下去,这脚踝莫名的撞了地,生生的摔断了!你说我赖你!若不是你娶了那个女人,我何以受气?我何以跪到腿软?何以伤了脚踝?是你是你,就是你!”

娇蛮小姐这么一赖,白子奇也懒的和她争执,当下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眉夫人便指着吼到:“好好,都是我,以后我不找你玩了!”说完也不管屋里的人大呼小叫的冲了出去,倒把眉夫人唬的一愣之后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白子奇听着眉夫人的哭声,心中却有所期盼:恼吧,恼的你忍不住去求你的二哥才好!我倒要看看大水能不能淹了龙王庙!

大爷一口气的冲到了后院前,那些跟着劝的丫头一见那院子,个个就下意识的驻足。白子奇扭头冲着她们做个鬼脸,人便进了院子,倒没一个丫头敢跟进去,全都在外面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的叹气。

白子奇进了院,便是搓揉了下自己的脸,这般装傻充愣,他还真累。

“燕儿!”他喊了一声,伸手抓了跟前竹篓里的青蛙就往笼子里丢,待看着五爪金龙吞咽下去才发现燕儿并未和以往一样已经跑出来招呼自己,便赶忙推门进了屋。

此时燕儿昏倒在地上,身边倒有不少蜈蚣散在她身上和地上,只是大都已经亮了肚皮,偶然活着的一两只却也在蜷缩与翻转着身子。

白子奇心中一惊,忙上前轻唤“燕儿,燕儿,你醒醒!”他一边轻唤一边摇动,倒也看到了燕儿脖子处肿着一块,其上还有许多的小口。

“嗯…”闻声,燕儿迷糊着睁开了眼,瞧见是大爷,便赶紧说到:“好大爷,快帮帮燕儿,我手脚无力,快帮我脱了这衣服…哎,别用你的手,随便找件衣服包着手帮我脱了吧!”

白子奇赶忙起身去柜子里抓了件衣服包了手,一边小心而快速的给燕儿脱一边小声询问着:“你莫不是又沾到了金蟾的毒?”

燕儿这会气力都没多少,虽然牺牲了那么多蜈蚣去掉了大部分的毒,但这种金蟾的毒液要想全然解除干净却是要靠时间慢慢耗去的。当下她十分虚弱的点点头:“刚才奶奶来过,想看稀奇,我告诉她不能碰那金蟾的时候,可能不小心沾到了毒,等我觉得不对的时候,已经中了毒,只能抓红天龙来顶一下…”

白子奇听到提到那只大蜈蚣,急忙的看周边散落的蜈蚣,皆是黑亮的蜈蚣并无那只红的,当下便伸手在一边的小竹篓里面翻,并阴着脸说到:“它不会也和那些蜈蚣一样死了吧!”

燕儿当下抬了下巴指了旁边的一个竹篓:“在那里,我只用它解了一半的毒,应是死不了的…”

白子奇顺指拿了竹篓打开,就见红色的蜈蚣趴在泥土上,触须浮动,他随手从燕子脑袋上扯下簪子碰了碰,红巨龙便钻进了泥土,显然还活的好好的,使得白子奇放心的出了一口气:“没死就好!”

燕子着着亵衣躺在地上,轻声说到:“大爷放心吧,燕儿会照顾好它的,那是蛊虫,若他死了,母蛊必败,露了气的话,大爷如何还找的到害你的人?”

白子奇将竹篓一放,冷笑道:“想不到害我的人倒挺多,一个没完再来一个,如今我这个明处的,还真是要小心非常。”说完动手将燕儿一抱去了床上:“可要我帮你做什么来解毒?”

燕儿摇头:“我主人给的药这几下来,也已经吃完了,如今有红天龙给我解了毒,余毒却要自己慢慢清了,怕是怎么也要歇几天了。”

“什么你要歇着?这不成,你若不在我跟前,我如何防毒?你知道的,这府里就有人一直在暗害我…”白子奇当下就皱了眉:“要不我闹一闹,赖在这里不出去得了!”

燕子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大爷何必担心呢,奶奶就是会解毒的人,今个我听闻要什么蜘蛛蜗牛的,就觉得不对,那是解蝎毒的法子,便疑心你被蛰了,带了一堆的东西过来,就打算看怎么弄呢,却没想到奶奶好本事,竟已经把你的毒刺给你挑了,其后的法子见的听的,都令我惊讶,她定是个知毒的人,我瞧她的伶俐劲比主人还利索些,而且还非要给你喝什么盐水,我虽纳闷却也相信她有道理。大爷倒不用担心,燕儿这几日在此处休养,您好生的跟着奶奶,就绝不会中毒的!”

“什么?我要跟着她?”白子奇当下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我倒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让那蝎子咬我的!”

燕儿闻言脸上显出一丝无奈,略偏了头说到:“咬您的蝎子好似是从我这里要走的那只小黑吧…大爷,您当初要走的时候可说的是你带着防身的,说万一有危险了,自救用的,怎么好生生的到了您的床上去了?还把您自己咬着了?”

白子奇闻言嘴一撇:“你懂什么?我怀疑着苏悦儿是害我的人…”

“大爷您别闹了,一家人都被您疑心出病了,奶奶是个挺好的人啊,若她要害你,干嘛给你解毒?而且你这蛊虫她干嘛用净血给你钓出来?您说的也太…”

“你刚才说什么?净血?”白子奇一愣,这词他听着新鲜。

燕子此时脸一红,略带了笑的说到:“净血就是处子之血,引极阴而幽寒为毒虫所喜,不然奶奶如何从您身子里把蛊虫钓出来?不过奶奶也真本事,我只听主人讲过这蛊,却没见过,跟在您身边一年了,也没发现你是被下了蛊的…”

“她是处子?”白子奇惊的一时话都说不出来,脑海里满是自己在屋顶偷看到的两人亲昵之举:说她是处子,这怎么可能?

燕儿白了大爷一眼:“大爷,您就在我跟前别装了,难道你还要问我什么是处子不成。”燕子说着有些乏的闭眼:“好大爷,您就跟在奶奶跟前两天吧,等我好了一准看着您成吧,我现在真的需要睡了。”

白子奇闻言点点头,起身便要走,忽而又转了头:“诶,那盐水好似管用来着,要不要给你也弄点喝?”

燕儿摇摇头:“不用了,我这身子里的血早都带毒的,喝那些说不定坏我的根基呢!”说着就闭眼睡觉去了,白子奇也就离开了院落,自回了屋。

苏悦儿睡的正香,忽然觉得背后有一丝凉意,警觉性的睁眼坐起,便看到大爷正两眼无神的望着自己发呆,不由的挠了下脖子说到:“大爷看完你的宝贝了?她如何啊?”

大爷的嘴角抽了抽,却是鼻子一哼一脸不爽快的说到:“花花最讨厌了,我以后都不要理她了!”

苏悦儿闻言无奈的一撇嘴:“她不是你的宝贝嘛,说不理就不理,你这府里还理谁去?哦,对了,你还有两个小老婆来着,要不是你的两个女儿还太小,她们陪你玩倒正好。”苏悦儿说着人又躺回了床上,这软软的床还真是叫她舒坦的困意盎然呢!

“我才不理她们呢,她们不好玩,还是你好玩!”说着大爷就甩了鞋子往床上爬。

苏悦儿不理会他从自己身上爬过白沾了便宜,只挑着眉看着他笑言:“我没听错吧,我不是丑八怪和坏蛋嘛,大爷怎么舍得和我玩了?”

白子奇嘴角一抽,逼着自己露出一副谄媚的笑脸:“嘿嘿,她们说你救了我,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可不是坏蛋,至于你长的丑嘛,没关系,反正我不计较!”

苏悦儿打量了大爷一番有些冷笑似的说到:“大爷也知道我是您的恩人啊,这对恩人也是要行礼谢恩的吧?”

“谢恩?怎么谢?”白子奇装傻充愣。

“跪着向我磕头啊!”苏悦儿高昂了下巴。

白子奇瞧着苏月儿鼻孔朝天的样子,就很想给她一脚,但是想到自己眼下的情形,他便压着火气,眨眨眼说到:“不成,我才去问了娘的,她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不能跪你,倒是你可以跪我的…”

“妻子?你不是不知道妻子是什么吗?”

“我现在知道了啊,娘说,你就是用来给我传宗接代,给我生娃娃的!”大爷说着就要往苏悦儿的身上趴,还伸手往她的两座小山上去抓,苏悦儿当下一抬脚,把大爷架在空中,一脸严肃的说到:“我是丑八怪,当不起!”

“哎呀,娘说了,丑不丑的没关系,能生孩子就成,所以,我不计较啊!”大爷说着努力伸手…

“你不计较我可计较!”苏悦儿不悦的伸手抓了大爷按到一边的床上,一脸严肃的说到:“妻子可不是只给你生孩子的,妻子是要被当丈夫的疼爱,关照,温柔呵护的!”

大爷似乎是愣了愣,继而笑的很灿烂的说道:“你说的我不懂,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啊,这不就成了?”

苏悦儿闻言一顿,却有些心虚的松了手:“你,你今天可是被毒蝎蛰了的,还是别乱动的好好休息吧,这样乱动乱跑的,小心毒出来了,你又不能动了。”

大爷眨眨眼,一脸担心的缩了身子乖乖的躺在床上,而苏悦儿却脸色有些难看的趴在了床上:我不过是个假月儿罢了,有资格享受他的疼爱关照吗?什么传宗接代,难道我真要给他生孩子不成?虽然就凭他的皮囊,我也算不得吃亏,但是,但是上辈子没谈成恋爱,这辈子也谈不上一场就稀里糊涂的去做黄脸婆吗?

心中想着她扭头看了一眼闭眼的大爷,继而又趴着内心哀叹去了:这么好看的家伙,偏偏烧糊涂了,传宗接代?哼,就算我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啊…

白子奇要是知道身边的女人在怀疑他的能力的话,估计会毫不客气的展示给她看,可是这会,他也内心煎熬着,尤其是满鼻都是她淡淡的体香叫的他还真有点乱:她是处子?怎么会呢?难道说那家伙为了完美的除掉我,这个女人他还不曾碰过?

第十五章 悲剧大奶奶

床帐里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但苏悦儿的神经却怎么也放松不了。

她嫁进白家,固然是真身的苏月儿,但却是新生的魂魄,这一缕现代魂重生在异世的躯壳里,不得不令她处处小心,就算是打着享受生活体验高级贵妇人生这类假理想,也难免会小心应付怕自己太过扎眼而露馅。但这般心虚的嫁来,只是一日,为了不做寡妇就露了知毒的底细,难免心中哀悼自己的霉运不减。如今大爷就在她身边,丢了对他的疑心,想着他俊美的外表,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再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温度…这种十分贴近的存在感,真叫她有些煎熬…

心不上不下的,越近越紧张,多年的警惕习惯以高倍数在放大,她几乎是用心在感觉身后的呼吸…

奇怪,昨个夜里我不都睡的好好的吗?怎么现在这般难?难道我以后睡觉都要捆着他不成?苏悦儿心中自问,呼吸也不免有些乱,而在她身后的白子奇更是没睡,只挣着眼看着她的背,保持着一种似睡的呼吸,而猜想着这个女人和那家伙到底有多亲近。

忽而听到她有些凌乱的呼吸,在瞧见她几乎因紧张而绷紧的全身,白子奇心中一动,便砸吧了两下嘴装作无意识般的伸手去拥抱她,他相信自昨日到现在她不许自己近身的表现都在揭露着她早已不纯的事实,他甚至相信她一定会抗拒自己,因为那日里他听的非常清楚,这个红儿和那家伙早是奸情非浅。

苏悦儿全身都是绷着的,大爷一动,她便凝了呼吸准备应对,却不想大爷的手却从身后抱住了她,多年的习惯令她本能的伸手去抓他的指头就要掰断…但入手的热温与才反应过来的砸吧嘴声,都提醒了她,他不过是睡梦中的拥抱。匆忙的缩了自己的手,心中惊叫一声好险,若是反应再慢个一秒,那可就闯下大祸。

才安定了心,她发现环抱自己的手臂更紧了些,甚至一条腿搭到了她的身上,继而温热的呼吸喷溅在脖颈,而一抹温热的胸膛也贴上了自己的后背…

身子绷的更紧,大脑里警报在拉响!苏悦儿咬着牙,无奈的发现自己已经进退两难。

丢开他,与自己的身份实在不符,若传出去,自己准保露馅。可不丢开他,万一他更来劲的要和自己去“骑马打仗”,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个哆嗦,全身的细胞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起来,令她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紧张到一种难言的境地。

白子奇明显的感觉到这种拥抱下苏悦儿全身的变化,那种紧绷就如面临大敌一般,让他生起一丝戏谑之心,不由得抬了手就要往她的胸口摸…

就在此时,苏悦儿一把抓开他的手,踢掉他的腿,在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她人便迅速的翻下床竟是冲着净房跑了进去。

白子奇眼睁睁的看着苏月儿冲进净房去,脸上的戏谑表情渐收,随着他脸色越来越阴,他的双眸也满是寒气:果然,你在抗拒!我就知道你心虚!

苏悦儿在净房内第十次深呼吸,一边庆幸古代的马桶洒满了香灰不会气味难闻,一边焦躁不安的问着自己,做还是不做?

身为白家大奶奶的身份,再是挂名也是拜堂成亲了的,这在古代就是合法夫妻,照这个道理,做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她对这傻大爷还没什么爱慕之心,就这么交代了她还真是有些别扭。

用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后,她老老实实的深思熟虑,再用权衡法,对比法,乃至长远利益推算法等等的一系列分析思考后,做,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了最适当的答案。

面对这个答案,理智告诉她,必须照办,于是苏悦儿满心满眼便想着大爷就是一个古代名模,和他做也不亏等等麻木自己的理由,再加之一切利益的计算后,她终于是在第六十次深呼吸的时候冲出了净房,以大无畏的精神冲到床前,迅速爬上了床,甚至连大爷的脸都没看一眼。

平躺,呼吸在颤抖;等待,心跳如擂鼓;咽唾,肌肤若火烧。没尝过XX滋味的她,就算看过无数次‘贴身肉搏动作片’也不代表她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