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点点的流逝,苏悦儿的激动与紧张都在淡去,当她等了半天不见大爷动作的时候,她终于斜眼偷瞄过去,却看见大爷睡的唇角都挂着流涎,十分香甜的在好梦里。

靠!苏悦儿心中大叫一声,人便似一个皮球泄了气一般的长吐一口气,但这一松劲,她却又有些隐隐的失望。看着身边好看的容颜,她鬼使神差的朝着他挤了挤,见其没什么反应,又一把抓了他的手往自己的胸上放。

敏感的遭遇,令她哆嗦了一下,兴奋度再次爬升,而大爷这会又翘了腿搭在她的身上。

心,砰砰的跳,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她甚至脑海里掠过那些要打马赛克的镜头…但是随着大爷一滴涎水落在她的肩头,她的所有幻想都变了味,然后她毫不客气的把大爷给推开,翻身趴在了床上:他不解风情,你呢!苏悦儿啊,你怎么无耻起来了呢?你,你,想的太多了…

许是先前紧张太多,又许是发觉自己太把大爷当回事,苏悦儿这一泄气下来,人倒也丢了那份警惕,渐渐的在嘲笑自己无耻中迷糊着睡着了。

她是睡了,可白子奇却睁眼瞧着她,心里发恨:死女人,躲那么久保不齐就是做什么手脚好来哄我,先前躲开,后面又恬不知耻的引我,哼,我才不上你的当!

心中愤恨着,他在身上蹭蹭自己的手,丢掉那份入手的饱满,继而也慢慢的迷糊了。

日头刚垂到山头,红玉等人便在门外喊了起。

苏悦儿闻声起来瞧了眼大爷不雅的睡姿,也就下了床应了声,当下一溜子丫头伺候着她整理发髻和衣裳,红玉则唤了大爷起来。两人收拾的时候,苏悦儿才知道,这会是要收拾了去老太太的院里,伺候着老太太用了饭,而后再去太太院里伺候用餐,等这一圈完了才轮到自己回院里吃饭。

心里叫骂着自己成了高级三陪,却也只有乖乖去的份,毕竟她听闻过在古代,这种伦常孝礼几乎就是一个家族生存的模板,而晨昏定省与传宗接代再加上相夫教子,几乎就是一个女人生活的全部。

与大爷一并去了老太太的院落,此时太太和二奶奶都已经到了,幸好太太慈爱不予责怪,但苏悦儿还是提醒自己下次来早点的好。因着是新孙媳妇,今日里又救了大爷,老太太一脸欢喜之色,只叫她伺候了两筷子便叫她闲着了,倒是二奶奶叶雨晴一边举箸为老太太布菜,一边介绍着今日里新菜的做法,说的十分细法。

苏悦儿静立在旁,一边听着二奶奶说的头头是道一边观察着她的眉眼与神色,但见她眼露自信之色,话语流畅,手脚利索,便知道这是个能人,再见一应递送菜肴汤品的丫头婆子看其眼色端拿行事,便觉得这二奶奶怕是家里的话事人。

未几,伺候完了老太太用餐,撤了席面,几人便与老太太混说了两句,将要照规矩告辞的时候,却听到老太太有些突兀的交代了一句:“媳妇啊,原先家里是没大孙媳妇,这府里大小的事都是丢给二奶奶帮着你的,如今有了大孙媳妇,你该用的也就用着,别没了规矩。”

这话一出,苏悦儿略有惊色,毕竟今中午老太太还疑心她是坏人呢,这么快却要她参与到治家的领导班子里给予实权,这未免快的离谱了。

太太闻言一愣,扫了一眼苏悦儿便浅笑而言:“婆婆说到是,原先没大房的,便是二房先顶着帮衬我,如今有了大房来撑,倒真真儿是该用了。不过婆婆,媳妇记得当年嫁进白家的时候,我是拜了祠堂入了宗族后才照着规矩接的家事。足足是看着跟着摸索了月余,后来雨晴入府也是如此,足跟在我身边两个月了才接的手,如今虽是帮衬我的,却也因着二爷现是铺子上的东主,这治家掌管才算全然顺了手,这大奶奶才进门,当下便接,怕是不大合适吧?”

老太太闻言呵呵一笑,笑指着太太眼到:“我不过说一句应该的话,瞧你备了多少话回我。既然说规矩,那媳妇你照规矩做不就是了,我瞧着大孙媳妇够伶俐,有你当年的气概,怕是一个月也就能上手,至于你说和轩儿那边的契合,我倒觉得还是大孙媳妇掌家的好,本来嘛,大房原就该撑着的,只是苦无人罢了。如今铺子是大爷管,家事由大奶奶握着,这才不偏帮。”

太太立刻起身应话:“是,婆婆说了,媳妇照办。”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冲着苏悦儿一笑:“大孙媳妇,这家规里大房便是主母之选,只是奇儿出了事,又一直空着,才叫二孙媳妇顶上的。她人利索,办事极有条理,你多跟着学学,虽是这事依规矩的交给你,你却也要上心才是,不过,于你而言,大爷的好坏是真正的头等,莫不能怠慢了他,可知?”

苏悦儿立刻点头称是,眼扫了下坐在老太太身边玩蝈蝈的大爷,内心直叹气。继而几人陪着又说了两句也就告退了出来,但大爷却被老太太留在身边陪着热闹去了。

太太上了小轿回院,苏悦儿便和叶雨晴也各自上了小轿跟过去。于轿中,苏悦儿总觉得老太太是话里有深意的,一面叫嚷着要自己进领导班子,一面却说大爷是真正的头等,听的她略有些混,直到落轿的时候才依稀猜想到,许是老太太有给她提醒之意。

入了厅,丫头们便要摆饭,可太太却道了声不慌,叫了苏悦儿和叶雨晴进了内堂。

“老太太的话,你们今也听清楚了,大奶奶,从今个起你就跟着你弟妹好生学学吧,雨晴本就是我们叶家的小姐,大宅大府的事比较清楚,如今掌管着白府内的事也有一年了,最是清楚不过的,你且跟她学着,等上手了,我就叫她把这一摊子事都给你!”太太说着看了眼苏悦儿,苏悦儿立刻福身相言:“婆母太看得起月儿了,苏家虽是名门,却比不上大宅大府的,这些个规矩家事的如何我就能理了?不过是老祖宗照规矩说说罢了,婆母不必当真…”

“胡说!这事必要当真的!你可是大奶奶,如今二爷虽是铺子上的东主,但到底还没接手整个白家,照规矩,就是你大房的人来治家的,这事必要当真!”太太说着眼扫了二奶奶,叶雨晴立刻笑言道:“是啊,嫂子可要早些上手呢,这一年下来,我气都歇不得一口,等你上手了,我可就能躲清闲了!”说着便笑的十分和煦。

苏悦儿陪着笑了笑:“弟妹说这些做什么,大爷那般性子如何能接了白家?等到二爷全心接了白家,想必照规矩,家事也是弟妹你来治,我不过是讨个便宜躲清闲,吃完闲饭罢了。如今劳神子学治家做什么?学得个一年半载的再交换给你,我还不如偷懒做个富贵闲人,伺候好老祖宗,婆母还有大爷就是。我宁可安心的等着弟妹和二爷治家,将来管我大房的营生就是了。”

苏悦儿一席话令太太和二奶奶对了眼神,而苏悦儿却装作给太太倒茶什么也没看见。

“你呀,别偷这个懒,老太太放了话,你就学着去!”太太开了口,二奶奶陪了笑,苏悦儿也不再多话,摆着一副没偷上懒那不爽的样子应了声。太太见状带了两人出去叫了饭,两下伺候着用了,苏悦儿才得以回到自己院里。

此时大爷还没回来,丫头们等信儿好摆饭,苏悦儿瞧着身边的两位姨娘也实在没心情叫她们伺候,便打发了她们去,自己叫着传来饭后,却看着跟前四五个菜,登时没了胃口,丢了筷子在一边发闷:大爷是个痴儿,我这大奶奶就没后盾,摆明了将来家主是二爷,老太太叫我出头来,不是找着让我当炮灰吗?大房?就看今日伺候的样,我在这家就没二奶奶混的开,大奶奶?哼,我除了悲剧还剩下什么?

第十六章 白捡一便宜

苏悦儿在屋里发闷,不由的回想从老太太到太太再到二奶奶的言语神情,这一回味就如同看录像回放一般,还真真发觉出点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便是老太太说:“如今铺子是大爷管,家事由大奶奶握着,这才不偏帮。”

苏悦儿这不由的就懵了:铺子怎么是大爷管呢?明明瞧着就是二爷在管啊,大爷都烧成脑残了,终日里就在屋里玩的,怎么可能是他管?不说自己先前听见的是二爷在跑铺子上的事,只今日里婆婆说了那句铺子的东主便是二爷,这不就矛盾了?难道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口误不成?

第二个便是太太的言语了,一开始搬着规矩说着她现在接手不合适,却在老太太一发话后却又允许她接手,末了还说照规矩就该她接手,嘿,这规矩满天飞啊,横竖都是太太和老太太口里的依据,而自己就被扯进了权利中心,当她感觉到那些推让的话语都是客套的假话的时候,太太与二奶奶交换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安定都在明摆着告诉她,她不过是列席的资格,实权才到不到手上!

“大奶奶,您用点吧,要不饭菜都凉了,吃了伤胃。”红玉瞧见苏月儿不动筷子吃饭,自然上前轻劝,苏悦儿立刻一把抓了她拉到身边一坐:“我问你,现在铺子到底是谁在当家?”

红玉一愣,却是一脸思索状,而后才答了话:“奶奶,这话可不好答,原先呢这铺子在两年前便是交给了大爷管的,而且祠堂交匙,铺请三喜,都是一一做了的。但一年前大爷出了事后,却是两说了。那时他受了伤,生死未卜,铺子的上的事便是由二爷顶着的,毕竟每次大爷外出查账都是二爷看着本家铺子,所以当时出了事,是二爷费心给补救了过去,而大爷救回来后,却烧坏了脑子,不能再主铺子里的事,自然而然的,铺子上的事就是二爷说了算,老爷偶尔给帮衬着。这么一年下来,大家也知大爷是个什么情形,自然是把二爷看做东主,只是,只是老太太心疼着大爷,还念着海氏的情谊,迟迟不提祠堂交匙之事,以至于到现在,还没铺请三喜告诉大家换了东主,而铺子上的钥匙却是在老爷手里,凡是提库大宗的事都是老爷去操办。”

“啊?这么说,现在就是实际在管运作的是二爷,掌管财政的却是老爷,但这个铺子依然是挂在大爷名下的?”苏悦儿听了红玉的回答这才算摸清楚了其中的关系。

“是啊,是这么个理,毕竟白家铺子上的关系除了祖辈上传下来的,大都是大爷跑下来的,因此老太太就念着他的功。不过大爷现在已经如此了,二爷办事又还不错,弄的看着挺红火的,也许再有个一年半载的老太太还是会放了话出来喊交的。”

“照着意思,铺子最后交给谁却是老太太定夺而不是老爷说了算了?”苏悦儿不由的吃了惊。按照记忆里的古代三从来说,在家是从父,出门是从夫,夫死则从子的,固然孝道为大,但家门事业这种事,都是历代的掌家人有权决定,却不会听一个老太太发话才是,就跟决定谁是储君是由皇上说了算,而不是太后说了算一样,历史上也只有武则天和慈禧之两位似乎可以越过活着的皇帝来自行决定。

“奶奶是不是觉得不习惯?您多待些日子就知道了,这白家与别的世家不同,别的家主都是老爷们,只有宅内的事才是主母说了算,可白家却因着从脱开仕途起,就是老太太一力打拼出来的底子,自然是老太太说了算的。本来瞧那意思铺子都交给了大爷,应该是再过些年份,就全权交给大爷好去逸享天年的,如今出了事,老太太就只好收回,自己看着了呗。”红玉毕竟是老太太跟前的人,知根知底的,如今苏悦儿问她,她倒也不瞒着,有什么说什么。

“你倒实成,我看你很有心眼的,怎么我一问你就答了,我还以为你会瞒着我,就跟我问你红门是什么,你不答我呢!”苏悦儿说着冲红玉一笑,盯着她瞧她神色,红玉却是一点神色没变,还是一副不当事的样子答着:“您是奶奶啊,老太太把我丢到大爷这里伺候的时候就打了招呼,要奴婢尽心伺候着大爷和未来奶奶。您今日里那般机警的救了大爷,奴婢心里就认您这个主,自是有什么答什么,至于红门…这个奴婢却不好答了,毕竟奴婢不是里面的人,什么都不清楚。”

红玉说不清楚,苏悦儿却是打死都不信的,但她也不追问下去,她相信红玉不说自是有她的道理。这会的搞清楚这家乱七八糟的关系后,却对海氏有了兴趣便扯了红玉问到:“海氏是谁?”

这话一问,红玉惊诧的看着苏悦儿,一副有些见鬼的神情,苏悦儿一愣,忙摸了自己的脸,心里却是诧异起来:难道我问错了什么?这个海氏我清楚不成?

“奶奶您,您难道不知道海氏?”红玉不能相信的小声确认,事已至此苏悦儿只有眨巴着迷茫的眼答道:“我要知道还问你做什么…”

“可是,您是大奶奶啊,您嫁给大爷,却不知道大爷的亲娘,故去的白家二太太就是海氏,海家大小姐吗?”红玉惊讶的疑问着,这一串的定词直接把苏悦儿给雷到了:亲娘?故去的二太太?难道大爷是妾生的庶出?

红玉瞧那苏悦儿茫然的样子确信她是不知的,这便说到:“好我的奶奶啊,您嫁过来的时候,难道亲家太太与老爷都不和您说的吗?”

“呃,我,我才回来半年,这亲事都是父母说了算的,我哪里知道这些?”苏悦儿只能往便宜爹娘身上赖。

红玉闻言便道:“这么说来,奶奶也不是外面传的那般,退了原亲自求进的白家了?”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哪里有什么自主之见?父母说退便退,说定便定,我总不好多话的。”苏悦儿恬着脸的装出一副乖乖淑女的模样,说的自己就是个苦命小羊羔一般任人宰割。

红玉听了倒是激动的抓了苏悦儿的手:“我就知道奶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下次我再听到二奶奶房里的人胡说,我一定撕烂她们的嘴!”

苏悦儿尴尬的笑笑,心说:好嘛,流言都在自家府里飞起来了,还是二奶奶跟前的人,这到底是二奶奶那边恶心我好笼权,还是你们这些小丫头给我玩心眼的挑拨,却要我自己好生体会了。

不予红玉带着自己扯远,苏悦儿一脸好奇的问到:“你能和我说说白家还有海氏的事吗?我爹娘还真没告诉我什么,到现在我都糊里糊涂的呢!今晚上你跟着也是听见的,老祖宗说照规矩准备叫我接了家事,我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怕不好…”

红玉一听便点了头,这便小声的给苏悦儿讲了起来。

原来白家祖上都是走的仕途,到太老爷这辈上更是做到了宰相一职,后来他的儿子就是老太爷白寿山,虽有才华却更喜武学,爱游历,便不接太老爷的衣钵自己出去闯荡,结果在外面认识了如今的老太太田氏。田氏虽是红门当家,但却是江湖人士算不得什么高士之家,太老爷本是反对的,可恰逢朝市突变,白家虽没站错队,却也因为态度模糊而导致家族自危。为保全家,太老爷辞官,想躲个清净,凭借手里的钱财买些地做个地主,却不料树倒猢狲散,人人为了自保远离白家生怕延祸。白家守着钱财如此下去只会座山吃空,就在太老爷发愁的时候,田氏却借着红门的关系帮着打点,不但收了地成全了太老爷的地主理想,更是帮助老太爷做起了粮米生意,此时太老爷深知田氏能耐,更喜她患难与共的真情,便同意了两人的婚事,此时才办了亲事,田氏便成了白家奶奶,又因着她十分能干,人脉又广,而老太爷并不是个非要强盛在外的人,也就把家里的大小的事交给了田氏自己乐得自在。

田氏将米业做大的同时,也给白家生下了两个儿子,大儿子白德志,生的早些,受太老爷的思想教育深些,喜欢仕途之道,而不久后,新君登基白家转眼成了功臣,竟要太老爷回去做官,可太老爷都一把年纪了,怎么成,便辞了,后来新君多方关照,白家的米业竟是如有神助,蒸蒸日上,在白家大爷白德志成举人后,便借祖上的光,先封了地方上的县官,后凭着才能实干加上帝王的关照,这些年下来已经做到了冀州刺史,如今携妻外放,只要年头历练够了怕是还要再升职。而其后生的小儿子便是如今的老爷白德厚,因为随着田氏近一些,耳濡目染的是生意经,也就做了白家铺子上的东主,在老太爷病逝后,全然的与他娘田氏一起操持白家。

海氏是海家的大小姐,是老太爷死前给老爷挑中的媳妇,两人婚后也十分恩爱,一年多后来生下了大爷白子奇却不幸得了产褥症,一直病怏怏的也不见好,到了大爷二岁多的时候就病故了。再半年后,叶家上门提亲,叶家的大小姐叶如意就填了房,便成了新的二太太,因着白府里大老爷和大太太不在,也就唤两人是老爷和太太了。二爷三爷都是叶氏的孩子,虽然老爷的院里也有两房姨太太,但却都无出,只是相对年轻些,伺候着老爷罢了。

红玉把一家子的关系说了个透彻,听的苏悦儿也放了心,毕竟她的挂名丈夫算是嫡出,不会似庶出的那么低人一等,虽然现在人都脑残了,但至少还能保证她的地位不是?只是她还是会咋舌,因为随着红玉说到海家叶家,再加上眉夫人出自东方家,她也发现这白家有点姻亲的全都是世家,当真是门当户对的结果就是政治联姻,算是强强联手了。

“红玉,我听着白家都是和世家联姻的,说实在的,倘若大爷不出事,那是不是我根本不会嫁进白家来?”她想到了眉夫人的言语,好似她今个说过她本该是大奶奶的。

红玉略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了:“大爷好着的时候和东方家走的近,只是那时候我们瞧的出大爷和东方家的二小姐比较有好感。当时大爷似乎有提亲的意思,但也没动,太太和老太太问他,奴婢记得大爷当时说不急,等军粮送完回来了再说,毕竟查账一走就是大半年的,悬吊着也不是事。谁知道大爷这一出去就出了事,等人弄回来却是伤的不轻还烧坏了脑子,一时跟个孩子一般的言语,一时又不理人的痴着,连屋里的人都认不全了。大爷出了这事,白家上下都十分难过,老太太也不想糟践了人家东方家的小姐,还在庆幸幸好没定了亲害了人,哪知道东方家的人却自己寻来,这才知道,当时大爷前脚走,东方家的二小姐就私自逃府追了大爷同去,说是怕撑不过相思。大爷随后是叫人把人给送回了东方府,却不想,两人已经做了那事,东方小姐更是珠胎暗结有了身子,眼看弄成这样,白家上下却不知情,便亲自上门来说成亲事。老太太本就对东方家二小姐的性子不大喜欢,但也不碍着事,故而起先是不反对的,但其后听说她已被破了身子,更是私自出的门追的大爷,便觉得她行事不检点,瞧不上她,不同意大爷娶她做妻。东方家也是世家豪门,大小姐又是贵妃,她们咽不下气就想找贵妃来压白家,好叫大爷娶了其,但东方二小姐自己私逃出府,又是不婚先孕,生生丢了份,就是贵妃也架不住世家的规矩,便倒劝了其,也就进了白府做了妾,只是她毕竟是东方家的二小姐,大家也要卖贵妃的面子,这才唤了眉夫人,不提姨娘的称。”

“原来是这样,倒也是阴错阳差的事了,你刚才说到孩子,那我今日里怎么没见着?”

“嗨,她丢了份,当时满城都知,闲言秽语的多了些,她又是娇惯出来的小姐,心里容不了事,一气二闹的倒是小产了呗,就是可惜了,还是个小子呢!”红玉说着摇摇头,一脸惋惜之色,而苏悦儿却有些惊觉:小产?电视里不是说,宅门家的女子小产流产什么的,都是阴谋吗?会不会她是遭谁暗算了?不过,我似乎是白捡了这个便宜,做了这个大奶奶啊…

第十七章 她练的是妖术!

苏悦儿正为自己捡到个便宜高兴,就听见外面咋咋呼呼的,还没来得及问外面怎么了,红玉就已经站了起来口里嘟囔着:“坏了,大爷八成又贪杯了!”

正当她说着迎到门口,屋门便被丫头们推开,就看到大爷那白皙的脸透着红,全身上下满是酒气的晃荡了进来,一双桃花眼也似没了焦距一般。

“嗝…”苏悦儿刚到大爷跟前就被喷了一个酒嗝,不由的撇嘴道:“大爷不是陪着老太太吗?怎么会醉了?”

“谁说我,我醉了!我,我踢他屁股!”丫头还没回话,大爷就已经竖着眉嚷开了,不但如此更是抬脚就往苏悦儿身上踹。苏悦儿反应奇快,急忙闪开,大爷一脚踢空,人是差点栽到地上去。

丫头们急急忙忙搀扶了大爷去往床边,就有丫头熟练的端水,擦洗。继而醒酒的,解衣的,抹身的一应都自顾自的忙了起来,她这个大奶奶却被晾着了。

红玉是这些丫头里面的小头目,见众人都忙着做事并不答话,这才在一旁小声说到:“奶奶有所不知,老太太没事就爱喝点酒,尤其是老太爷去了后,她老人家每日都是要喝点的,只是老太太喝的是自家泡下的梅子酒,这酒入口甜,初喝不觉得酒劲,容易贪杯,等惊觉的时候,往往喝了太多,已经过了头。大爷喜甜,最爱喝那酒,每次陪着老太太都是要讨两杯的,今日里这般醉,八成又是辞了老太太自己去酒窖里偷酒喝去了!”

红玉才说完,伺候着大爷的翠儿就接了口:“可不是,大爷好好的陪着老太太,忽然辞了出来非要闹着和我们捉迷藏,结果这一藏,人就找不到了,我们去了酒窖也没寻到他,只好满院子的找,结果在花园里寻到他时,他已经抱着酒坛子在花园里喝的不省人事了呢!”

“没报老太太吧?”红玉出口而问。

“没。大爷老这样,我们都习惯了,何苦报给老太太叫她操心呢,何况都这个时候了,她老人家估计也该准备歇着了。”翠儿说完眼扫到桌上未动的饭菜便忙是冲着苏悦儿说到:“奶奶还请原谅,都是奴婢们糊涂,一时忘了来此报一声了,劳您这般等着大爷,大爷他在老太太那里混了些点心瓜果的吃了…”

担心?苏悦儿浅浅一笑:“没事,既然他吃了那我就不等他了。”说着转身舀了碗汤就要喝。

“奶奶饭菜都凉了,奴婢给您热热吧?”红玉干忙上前。

“用不着,这四月的天,温温的喝着也舒服。”苏悦儿说着自端了汤喝着,眼扫着一屋子的丫头们伺候大爷擦洗。

等到丫头们拾掇完了,大爷也呼呼的睡了。苏悦儿这便放了碗筷:“行了都收了吧,你们也下去吧!红玉,伺候着我卸妆梳洗吧!”她受不了一屋子的丫头在眼前转,尤其这般伺候的架势总叫她隐约想起弟弟病故前,满屋子的护士在眼前转的情景。

所谓触景伤情,大约便是如此。

丫头们乖乖的出去了大半,只有红玉和翠儿手脚利索的伺候着她洗漱后,卸了满头的珠翠。青丝垂股,素颜娇柔,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了大爷喊她丑八怪的样子,便不由的笑了。

“奶奶笑什么?”红玉帮苏悦儿脱了外衣,寻了件轻纱的亵衣到跟前,动手要替她换上。苏悦儿急忙拦了:“不急,放着吧,我还不想换。”说完摸了下脸:“我笑有我这么好看的丑八怪吗?”

红玉闻言和翠儿相视一笑,翠儿便开了口:“奶奶不会是介意大爷的话吧?他惯常是如此说的,毕竟这屋里就属大爷最好看不是?”

苏悦儿闻言才回过味来,不由的摇摇头:“难道没他好看的就都是丑八怪了?”

两个丫头闻言便是笑,倒不直接回答了。

在豪门世家的宅子里,丫头也是分着三六九等的,似红玉翠儿这种贴身的,就算是丫头里面的最高等了,在那些奴才里面论级,也是要被下等奴才们尊一声姑娘的。她们跟着主子在一起久,府中也别样的熟稔,自然是做事说话都洒脱起来,少了许多的木讷胆怯之色,更多的却是随心的自然。

苏悦儿和她们插诨打科的说了几句,便叫红玉翻找几本书来看。她这个现代人,实在还不习惯早早就睡觉去。

翠儿闻言去了隔壁的书房,不多时捧了几本书来,虽然书保养的极好,但苏悦儿还是在翻动的时候发觉出一点灰尘之味,显然是久无人阅了。

翻了两页,苏悦儿就失去了兴致。古书倒不至于看不懂,但是竖体排文加上大小不一的字符再加上繁体和许多生僻字,她一看就觉得头大,只能悻悻的丢了,而后装模作样的说到:“得了,我也乏了,你们下去吧!”

红玉和翠儿应了,两人便扶着苏悦儿上了床,继而放了帐子,吹的只剩下一盏烛后,便一个去了屋外,一个却从内堂去了隔间。

苏悦儿立刻想到古代都是丫鬟当值守夜,只因昨个是洞房,这才没了当守的,当下便起了身轻唤:“今个是谁当值?”

果然,转眼的功夫,翠儿到了跟前:“是奴婢,奶奶有什么吩咐?”

苏悦儿假咳了一下说道:“那个,我不大习惯有人当守,想着就觉得无法安枕,反正大爷有什么需要了,我在的,你也就别在屋里守着了,回自己房睡吧。”

翠儿略是一愣,便是羞似的笑着应了:“是,奴婢这就回去。”说着便转身要走,苏悦儿一瞧她害羞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自己,忙又说了句:“不光今天,以后无论有无大爷在我房里,晚上都不用守夜。”

翠儿当下一顿,也不多话的应了,便出去了。

看着房门关上,听着脚步远去,苏悦儿长舒一口气,再回身看看身边睡的呼呼的大爷,她便冲着他嘀咕道:“真有你的,喝醉成这样!”说话间,她便干脆侧着身子半躺在床上,以手撑头的打量起大爷来,反正她也没什么瞌睡。

微弱的烛火在屋内闪着橘色,橘光照着大爷泛红的脸,好似三月桃花开的大片成海。苏悦儿目扫而去,便被这美妙的睡颜所吸引,继而脸上浮着一丝欣赏之色,细细的一点点的打量。

眉,眼,鼻,唇。一个个部位完美的入眼后,她的脸上透出一丝坏笑,想到这是她白捡的便宜,便伸了手轻轻地触了他的鼻头。大爷睡的正酣,自是没什么反应,苏悦儿见状便是贼笑,继而倒似一个调皮的孩子一般,一会伸手戳戳他的脸颊,一会动手捏捏他的鼻子,最后竟是看着那茶唇就在眼下,不由的轻轻将自己的唇碰触其上。

微温而软,伴着未散的酒气,令她心中漏跳一拍。继而她双眼圆睁的抬了头捂着嘴,感受着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

苏悦儿啊,你怎么成了好色鬼?就算她是你的挂名老公你也不能这样啊!

心中大吼一声后,她迅速的翻床而下,继而站在床边隔着纱帐看着睡的酣甜的大爷,最后不得不转了身,伸手拍着自己的脑门提醒自己不能这么不争气。

“苏悦儿啊,你别丢人好不好?不过是个长的好看的男人罢了,你又不是没见过?”她小声的嘀咕着,妄图反省,但下一秒她自已又嘀咕道:“可是这么好看的男人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啊,再说了,他是你老公诶,亲一下也没什么啊!”

“可是他是痴儿啊,就算是你白捡的,你也不能占人家便宜啊,这种事要你请我愿,你看看你现在,就和一个好色鬼有什么区别,你这种行径就和色狼偷亲小萝莉一样!”

“那怎么一样啊,我又没对他有非分之想,只是,只是礼节性的晚安吻罢了!”

“你那叫晚安吻?你能明明就是吃人家豆腐,揩油!”

苏悦儿不断的经行自我辩论,好似一人分饰两角一般口里念念有词的在床外嘀咕。床上的白子奇本就不是真醉,只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苏悦儿,所以他选择了装作醉酒来观察一下,却不想被这女人又摸又戳又捏的折腾了半天,末了还被其轻薄了去。

轻薄…白子奇再一回想到这个词,下意识的涌起一抹厌恶,他心中已经认定这个女人与那人有奸情,再被她这么一亲,只觉得恶心,真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拿把剑把她戳上七八个窟窿。但是,他瞧着苏月儿在床外神经兮兮的嘀咕着,还一会张牙舞爪一会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的纳闷:她到底在做什么?不就是下个毒嘛,她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来害我?

无奈的扯了下头发,苏悦儿放弃了自己天人合一的精神分裂,一屁股坐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喝。

怎么办?我这样可怎么睡觉?睡那么早本就不够瞌睡,还要身边放个美男来引诱我这个没尝试过亲密接触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忿忿的放下茶杯,她一脸郁色的盯着桌子看,过了大约两分钟后忽而她笑了。

从桌边跳起,她迅速的抓了头发挽起,用一跟簪子别了后,甩甩手活动脚腕,继而就是扭脖扭踝再扭腰!伸头看看床帐里的人睡的呼呼的,她便放心的在床与桌的空地上,开始了高抬腿,数着做了一百下后,更是直接扑地做起了俯卧撑,做了三十个后,又两脚挂到桌凳上开始了半身俯卧撑。

白子奇看着自己娶进门的冤家媳妇这么神经兮兮的半夜在屋里坐一些奇怪的动作,不由的睁大眼了细瞧,尽管口里还打着呼,人却有些担心起来:这是什么?妖术?难道这个红儿是他从什么旁门左道里找来的人?

正寻思呢,瞧见苏悦儿爬起来,便又急忙的闭了眼继续大呼。

活动了一下,出了点细汗的感觉,令苏悦儿觉得比较舒服,只是这具身体故而是练家子出身,但毕竟走的不是一条路,这种现代热身的举动多少有些不适应,还不能一下做到苏悦儿原有的活动量。

凡事都要慢慢来,苏悦儿也没指望一下就能回到以前去,所以觉得差不多了,就干脆起了身,把桌子上的茶具都收到了一边,这便打算上桌子练会瑜伽,来增加身体的柔韧性平衡性和协调性,以保证她的身手依旧完美。如今,床被大爷占了,地面又太凉了,幸好这大桌倒是厚实,够她用来练习的。

刚要爬桌,便觉得这种棉布定制式的亵衣实在妨碍她做动作,尤其刚才俯卧撑时,她就觉得这衣服很碍手碍脚。

走到床边看了看纱帐里的大爷睡的如何,在听了呼吸的频率后,她放心的伸手脱掉了身上那一套亵衣亵裤后,便顺手捞了红玉放在一边的轻纱衣套上了身。

细纱轻衣,薄薄的一层,穿在身上轻便之余更是将肌肤的光泽遮盖的隐隐若现。苏悦儿套上这纱衣便决定舒坦,当下一个轻跳便上了桌子,赤着一双脚,盘坐其上,开始深呼吸的调整。

白子奇没想到苏月儿竟这般大大咧咧的换了衣裳。这轻纱衣,本是睡觉时穿着图个舒爽,他还以为她要换了上床与他共眠,却不想她竟是就这么穿了后上了桌子盘腿而坐,一副要练功的架势。

这女人,她究竟想干什么?这是练功?难道是佛家的心法?

他正想着呢,苏悦儿已经在吐纳后,开始慢慢的转动脖子,先左中右几遍后,又开始上中下起来。

白子奇双眉一蹙,心下骇然:佛家心法如何这般做?不,不像!这是什么奇怪功法?

他带着疑惑细细看究,而苏悦儿则全然放松,再活动完四肢关节后,便开始半月式,蹲骑式,鹰式,站弓式,竹竿式等等的做着一系列的动作。

白子奇看的膛目结舌,他实在是没见过这样奇怪姿势练习心法的。就算他认定这不是心法而是套路是招数的话,却也没看见过这么缓慢,甚至一个动作保持许久的招数。

奇异的姿态和动作,令他十分生疑,看的他连保持沉睡的呼吸节奏都忘了,只睁大眼睛看着微微的烛光里,曼妙的身姿在轻纱薄衣里,不断的做着一个又一个奇异的动作。

肌肤之光合着烛火在轻纱里泛出莹色,细纱垂帐相隔间,雪颈,细腰,翘臀,纤腿都在那似烟缕的轻纱中灵动。

弯弓,三角,卫兵式都做完后,苏悦儿一腿独立做了树式,继而蹲身而稳练就平衡,这动作极富优美姿态,也十分讲究平衡。幸好这身体柔韧度很高,苏悦儿做的轻松非常,她是舒舒服服的做去了,但却把白子奇给看愣了。

他早年为白家铺子而打拼生意,曾和一些边蛮打过交道,也见过一些边蛮之人做过这种动作,这一看之下便是心惊,不由的猜测这苏悦儿与边蛮是否有瓜葛。可是还没等他理出思绪来,苏悦儿却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前劈腿三角抱头式。

这动作做出来便是人劈叉在桌上,后腿弯曲上翘,身体后折,双臂抱腿呈三角式。这对苏悦儿来说,并没什么,但是白子奇一看到这个动作,内心却不由的愤慨道:哼,这种柔术骨功都是旁门左道,你竟练就这种技艺,果然非正经之人!夜里不睡觉,你穿成这样在桌上如此动作,难不成你还打算色诱我不成?怪不得你刚才亲我,却是想挑逗于我!等等,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做?难道她发现我是装醉不成?

第十八章 库存不够了!

白子奇因把苏悦儿想的有不纯动机,继而疑心她看穿自己是装醉,当下便有些忿忿,甚至很想当场就动了手灭了她算了。可是他毕竟是生意场上打过滚的人,理智往往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于是他当下还是又保持起了那匀速缓慢的呼吸,脑子却是急速的盘算起来:前日里明明听的清楚,那家伙要她毒杀我后,便自请去庵里,而后他便载了人去。而我若死,她依规矩必当相守,却是要在家族庙堂里混迹到死,这如何去的庵里?是了,唯有算妾无出才能出府去庵中削发为尼,若是如此,那岂不是三月之内就要将我毒杀死才可?既然三月为限,听那话中的意思,给的又是慢毒,她应是时间紧迫才是,何以迟迟不动手?更要做这姿态挑逗于我,而先前又是对我轻薄放浪?难道她是疑心我装痴?想要在杀死我前,试探个清楚吗?若是如此…是了,她先前给我引出蛊虫来,显然就是要我信任她,那么再这般迟迟不动手,若再和我有所一二…哼,看来她是想我当她是身边人,全然信她了!

白子奇想到这里,嘴角略是上扬,目中也露一丝凶光:好,我且看看你如何做!既然你没死还到我跟前来,那就少不得我把你逼到前面去,那时我看你的狐狸尾巴露不露的出来!到时,哼,我定是让你尸骨无存!

苏悦儿练的正爽,又因离的稍微远了点,一时也不察觉他中间断过那种沉睡的呼吸频率,倒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冥想里。但忽然,她觉得从床边投过一丝寒气来,下意识的便是转头看去,却看到大爷酣甜香睡,呼吸也是缓慢匀速。

奇怪?这种叫人不舒服的寒意明明就是杀气啊,好好的,怎么大爷的床上会投过来杀气?

苏悦儿迟疑之下,便收了动作,盘膝而坐的观察与思考。

身为杀手,长年累月的在危机中求生存,早就把感官变的十分敏锐。就比如听觉,她可以听到枪炮的膛线撞击声,可以听到目标出手时刀刃与空气的摩擦声,甚至是两米之内正常的呼吸声,只要她想听!

杀手,总是在刺杀的同时,将自己的性命也搁在枪口刀尖的,即便她们大多时候是以偷袭为主,但也不免在一片漆黑了遭遇别人的反击,所以从小到大,她从接受训练起,就已经学会面对师傅们出其不意的出现在身边对自己进行“伤害”。

困顿之时被刀背的冰凉激醒;谈笑之时匕首泛着寒光贴上喉咙;更换衣服时摸到毒蛇冰凉的身体以及面对它们的进攻;吃饭喝酒时加了苦素的饭菜酒水…等等等等,这样一系列的训练下来,使得她对于危机,对于杀气,对于不利的环境和信息都能急速的感知。

因为,超敏的感知,这便是杀手对于环境在第一时间内急速控制而必须的能力。

苏悦儿感觉到了杀气便无法再去专心练她的瑜伽,她甚至在观察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下了桌子,点点靠近床边。

忽而一声猫叫隔墙而响,继而更是在窸窣里,屋顶的瓦动声落进了苏悦儿的耳中。

摇摇头,她笑的很无奈:不过是一只猫抓耗子罢了,我难道连它的杀气都发觉了?

再回身上了桌子,她想到了中午那只毒蝎,便有些纳闷起来:若是我连动物的气息都能感知,那为什么中午那只毒蝎在床上,我却没发现?她思索着,捏了捏下巴,却也想到了答案:蝎子是昆虫不是哺乳动物啊,除了信息素,哪里会有什么气息给我感知呢?若是要连它们我都能感知,只怕必须要有一对触须才成!

想到此处的苏悦儿莞尔一笑后,再度回归放松状态,将余下的动作做完。而白子奇看着苏悦儿这么顿了顿,自己也是紧张起来,更是相信这个女人真的察觉到什么,只是偏偏不肯点破。

苏悦儿把一套动作做完后,全身心的从放松状态回归现实,伴着那一身细汗,她隐隐觉得自己是有些开心的。

她和别人有一些不同。很多人走上杀手的路是因为自己没有选择,比如孤儿的无援,比如生存的需要,比如感官的刺激,比如金钱的诱惑。而她却是因为一个简单的理由:她喜欢强者。

在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男人以一个漂亮的动作便结束掉比其强壮数倍的那人生命时,她感受到的不是可怕,而是一种兴奋,一种说不清的兴奋。那个男人也很意外她的出现,在发现她父母双亡,还有个弟弟是高位截瘫时,便对她伸出了手,带她进入了这个行当。起先,她以为她的兴奋是喜欢上那个男人,喜欢上他出手的潇洒,可是从她走上这个行业后,她才渐渐的明白,她喜欢强者。因为那个男人输给另外一个男人后,她一秒钟就变了心…原来她所有的兴奋只是因为她发现了新的强者…

苏悦儿就着水擦抹了身子后,便换上了原来的亵衣上了床睡觉。运动之后再放松就很容易有困意上涌,而她此刻因确信大爷熟睡了,也不再介意他的存在,很快也就在几个深呼吸后,放松了全身,慢慢的入了梦。

白子奇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后,这才睁眼看着这个睡在他身边的女人。细瞧她眉眼后,便是蹙眉深思,在烛火的拔尖闪烁里也终是闭目睡去。

一大清早,苏悦儿又被丫头们叫了起,伺候着梳洗打扮,等到发髻都梳了一半了,翠儿才去叫了大爷起来,又伺候着他梳洗更衣。

两人里里外外收拾规整后,便循例带着一帮丫头婆子的去主厅见礼问安。

秋兰如今是陪嫁过来的丫头,也自然是跟在其后的,因着大爷和奶奶并未乘轿只是迈步而行,她便不时的偷瞧一眼边走边玩弄画眉的大爷,脸上浮着一丝并不遮掩的惋惜。

两人循着规矩进了主厅后,便发现老爷和太太已经坐在厅里,当下先是向他们问了安,正行礼间老太太扶着红樱出来了,又少不得问安后,与之说些毫无营养的废话。

苏悦儿本着说多错多,不言不错的原则,只说了几句场面的奉承话后,便乖乖的缩在一边不再多话,只挂着微笑静坐,偷眼打量老爷和太太,而这个时候老太太正和大爷有一句没一句的腻歪着。

不瞧还好,一瞧之下,苏悦儿就发现老爷脸色不是很好,双眼更是布满血丝,似乎一夜未睡一般。

难道有什么事?她才心里想着,就听见管家传话说是二爷和二奶奶到,转瞬便见两人入了厅给老太太问安,又与爹娘一列问安。

“大哥,大嫂好!”二爷白子轩照例的打了声招呼,二奶奶也跟着点点头。可大爷却是二愣子一般只顾使劲啃着老太太给的一个苹果毫不理视,弄的苏悦儿只能尴尬的还礼。可这一还礼的眼神相对,却把苏悦儿给惊了,因为二爷此刻一脸的憔悴,双眼也满是血丝。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眼神不差,一早就瞧出来了,如今二爷到了,瞧着也是这般神色,便是开口问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