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晞迅速挣脱席景鹤的桎梏,神色凛然地看着出现在铁门后面的方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怎么说话都结巴了!

方妈狐疑地瞟着席景鹤,借着灯光看清楚了这小伙儿的模样之后,顿时惊为天人!

席景鹤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更何况现在这个绝佳的时机,他更是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伯母,您好!”他一步上前,来到方妈面前,脸上带着亲和力十足的笑容,秒杀男女老少无数芳心,“我是元晞的男…朋友!”

他的“男”字说得轻,只有方妈听见,中间顿了顿,还十分刻意地转头去看了看元晞,如同担心她发脾气般。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更是让方妈肯定——

这小伙儿,就是我们晞晞的女朋友吧!

于是,看着席景鹤的眼神儿越发的亲切和蔼,简直是看哪儿哪儿好!

而一脸懵懂茫然的元晞,还想着要怎么解释自己与席景鹤的关系,刚刚方妈可是看见两人抱在一起了,她是百口莫辩,实在是想不出好的理由。

“小席是吧?进来坐啊进来坐!”方妈很是热情地邀请着。

不知什么时候,席景鹤已经完成了自我介绍的部分,并且成功在方妈面前留下了完美的印象,不然这大晚上的,也不会力邀他进屋坐坐了。

如果祁静然还在这里,肯定恨不得分分钟切腹自尽。

自己小心翼翼在元晞那里试探几番,才以朋友的名义得了一个尚且不确定的约见,可席景鹤误打误撞就得到了如此绝佳的接近机会,这不是…作者大神太偏心了么?

元晞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方妈已经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表情模样,拉着席景鹤进了屋。

她只能小跑跟了上去。

灯火明亮的宽敞客厅里,方爸警惕地瞪着笑意晏晏的席景鹤,与妻子不同的是,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不顺眼,笑容总透着一股子虚伪的味道,看妻子被他糊弄得团团转的模样,不是虚伪是什么?

在天下父亲的心中,女儿永远是世上最珍贵的宝,什么样的男人也无法沾手的。

就算是席景鹤这样的,甫一眼看上去,绝对是天下丈母娘心中最完美的女婿人选,落在挑剔的岳父眼中,也处处都是毛病。

比如说长得太好看容易勾搭人,嘴巴能说会道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连笑容都是这么虚假肯定表里不一…

而元晞,只是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局面到底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种境况的。

饶是她不懂,也觉得方妈对席景鹤太热情了,而且已经开始了详细的户口调查,席景鹤竟然还一一对答如流了!连手都放得好好的乖宝宝模样看起来实在是违和!

“妈妈,席景鹤,席景鹤只是我的…朋友!”元晞憋着拿出这么一个说法。

方爸不信,满脸狐疑。

方妈更是不信,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好了啊晞晞,爸爸妈妈都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你都这么大的,十八岁的姑娘了,找个男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小席人又这么好,妈妈高兴都来不及呢!”

的确是高兴都来不及,笑得眼睛都眯不见了,足以见得方妈此刻心情有多好。

“我不同意!”方爸皱着眉头,不满道,“晞晞还小,你…”接下来的话,被妻子横过来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元晞脑袋一片混乱,自打她记事以来,就从未有过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她连忙拉着方妈:“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晞晞,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伯母都还在这里,你…”就承认了吧!

席景鹤谄笑又讨好的样子,落在方妈眼中就更是喜爱了。

至于席景鹤——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晞晞?念出这个亲昵的小名儿时,席景鹤才觉得,自己与她之前那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似乎在一点一点的瓦解。

元晞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你…”

“行了晞晞。”方妈扯了她一把,凑到她耳边说,“对男人啊,不能太凶了,私底下怎么发脾气都行,在爸爸妈妈面前,还是给小席留点面子啊!”

方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对着元晞谆谆教导,名曰,女人的智慧。

元晞已经无力解释了,不管她说什么,到了方妈的眼中都能够成为另外一番解释。

毕竟是亲眼所见,两人在家门口抱在一起,元晞还说两人不是情侣关系,方妈怎么会相信?!

在她看来,也许就只是小女儿间的打打闹闹,闹闹别扭什么的,转眼就过去了。

面对方妈的坚信不疑,元晞最后只能放弃挣扎。

一边儿的席景鹤则是兴趣勃勃地看着她现在这个模样。

从认识元晞到现在,元晞总是风淡云轻的,万物都无法撼动她似的,哪里又像现在这样,睁大眼睛愣愣地望着方妈,呆萌呆萌的。

大概是因为发现了元晞的另外一面,席景鹤心情极好,更是因为被她的模样逗乐,而露出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更加不受元晞的控制了。

方妈顺口问了一句席景鹤饿了没,想不想吃点东西,结果席景鹤顺势以委屈的口吻说自己连晚饭都没吃,方妈疑惑地追问了两句,结果却得到了席景鹤一直在等跟朋友吃饭去的元晞,所以错过了吃晚饭的机会,刚刚才在外面遇见元晞的说法。

元晞没忍住,瞪了一眼这个歪曲事实的家伙,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厚脸皮。可席景鹤一脸的坦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本来嘛,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只是稍微变动了一点点而已!

方妈又开始“责怪”元晞这么亏待自己的男朋友,张罗着就开始给席景鹤弄吃的。

正好方爸也抓住这个机会准备大展身手,一拍桌子就问席景鹤能喝酒吗?

“酒量不好,但伯父竟然说了,那我肯定是舍命陪君子。”

方爸总算是对席景鹤改观了一些:“爽快!”

方爸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贪恋这杯中之物,只是老婆管得严,根本没多少机会喝,现在来了一个席景鹤,赶上的绝佳机会岂能错过,连带着看席景鹤都顺眼了几分,嚷嚷着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久。

方妈以最快的速度弄了几个简单的下酒菜之后,方爸跟席景鹤坐在一起,就喝上了。

席景鹤是个腹黑的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酒量不行,可如今他都喝了一斤多的白酒了,连眼神儿都没变一下,倒是叫嚷得更厉害的方爸,双眸迷离,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了。

难得拉上一个这个合心意的酒友,又爽快,说一杯就是一杯的,不像一些人,含含糊糊地偷奸耍滑,方爸对席景鹤的印象总算是有了一个向上的趋势发展,并且逐步改观。

此时他已经拉着席景鹤,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酒后的真心话:“我这个当爸的没本事,女儿早早就跟着她外公住在了山里,幸好学了一身的本事,才能够过上如今的好日子。晞晞很好,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了,所以你可不能亏待她…”

席景鹤听得很认真。

尽管做过让下属监视元晞与祁静然的事情,但他却从未派人调查过元晞。

也许是心底的那一份简单与安宁,也许是一开始她对于自己来说就是特别的,才会不希望仅仅是从书面上那简单的一些字,来了解她的生平。

比如现在就很好,听着她父亲的讲述,说起她的幼年,她的往事。

不自觉的,他的心情平衡了许多,大概是抱着一种类似于——祁静然你的确和她小时候就认识,可几个月的时间算什么青梅竹马,我可是亲耳从她父亲这里听来的她的事情——之类的洋洋得意的心态。

自觉搬回一筹的席景鹤,高兴之余,又不由得好奇起元晞的往事。

住在山里?学了一身本事?

虽然他早早就发现元晞的与众不同,不仅仅是她表现出来的与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淡然从容,更是因为从外公那里听到的各种夸赞的话,在他的口中元晞简直就是他最满意的晚辈了,通晓经义,擅音律,一手好字游龙凤舞…这所有的评价,都不像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蕴养出来的。

见了她的爸妈之后,他更加奇怪,应该方爸方妈就是普通人,绝不是能够养出元晞这般与众不同的奇女子的人。

而现在,他知道了,一切,大概都要归结于元晞从小跟随的外公。

那又是一位什么样的奇人?

元晞所谓的一身本事,又是何意?

席景鹤突然发觉,元晞是很神秘的,就算他自诩对她颇为了解了,可她就如同一本永远也翻不完的书,看了一部分,却永远都还有下一页。

正是因为这样,他对她,才是改变不了的兴致勃勃,只想将她了解得更深,更多。

饭终酒罢,喝得七晕八素的方爸已经搂着席景鹤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了,要不是介怀席景鹤身上的女婿身份,恐怕都恨不得跟他做拜把子兄弟了。不过这样就乱了辈分,不行不行,女婿吗,小席还是一个很好的人选的!

把握人心,席景鹤果然是个中高手,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完全收复了方爸方妈的心,一口一个小席地叫着,已经完全将他当成女婿的架势。

而元晞?她已经彻底被忽视了。

终于到了席景鹤要离开的时候,方妈本来想要留席景鹤下来住一晚,可惜元晞突然地来了一句他的车就在外面,然后抓着席景鹤的手腕,拖着他就往外走。

方妈看着两人的模样好笑不已,开心之余也有些感慨,当年那个在自己怀中小小的乖女儿,如今都到了要找男朋友的时候了,果然时光易逝啊!

席景鹤笑意满满地看着元晞拉着自己的手腕拖着自己走,他还故意放慢了脚步,看着个子娇小纤弱的元晞用力拖着自己走的模样,就乐不可支,眼角漾开的笑意,从今天踏进元晞家门开始,就一直没有淡过。

亏得元晞力气大,才没有注意到席景鹤的小动作,不然更是气他。

好不容易扯到席景鹤车前,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怒瞪着他。

“席景鹤!你不觉得你今天有些过分了吗?为什么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误导我的父母,让他们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元晞这么风淡云轻的人,面对席景鹤今晚的越矩的举动,也忍不住生气了。

可是席景鹤仍然含笑看着她,神色间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与纵容。

也就只有她,在自己面前这么生气发怒的样子,不但不让他觉得冒犯,反而觉得甚是开心了。

“你生气的样子很漂亮。”他抬手想要拨弄元晞的头发,却被元晞抬手挡住了。

席景鹤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好了,下次再来拜访伯父伯母了,今天我要先离开了,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没有结束。”

他向元晞解释的样子,已经完全将自己定位成男友的角色了。

元晞气呼呼地看他:“你没有听懂我之前的话吗?”她更生气了!

“嗯,知道了。”他笑着答应道,眼神倒是诚恳,可谁都知道,他这就不过是敷衍两句,心里面的弯弯道道,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面对这样的席景鹤,元晞也彻底无力了。

她转身就走,也不愿意再多看席景鹤一眼了。

席景鹤望着她背影,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生气了?看来要多哄哄才行了。

想起今晚的经历,他便忍不住发笑。

他在家中与父亲吃饭的场景是什么样的?长长的餐桌,丰富又精致的菜肴,其他人都没资格落座,于是只有父子两人,隔着数米的餐桌对望,饭间无言,只是沉默又严肃的气氛,吃饭这么轻松寻常的事情,都被这样的气氛整成了最严谨的流程。

这样的吃饭,他很不喜欢。

倒是跟元晞的父亲,吃吃笑笑,坐在一起交谈,言语间亲昵如同没有了辈分的隔阂——这样的感觉虽然陌生,却不让他讨厌。

想必,他也会慢慢喜欢这种感觉的。

还有元晞的妈妈,总是会让他想到已经去世的母亲。

也许元晞的妈妈没有那么温柔大方,那么漂亮,可属于母亲的味道都是一样的,让他怀念,在刚刚的时间内,他心中感触,差点儿落泪失了形象。

想到这里,席景鹤不由得失笑。

如今,他更是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原来,世界上也有这样的事情,辛辛苦苦地追着一个人,喜欢她,为她付出,都令人如此的高兴。

于席景鹤而言,这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于席景鹤而言,这也是会让他铭记一生的,唯独属于元晞的感觉。

怎么办,好像更喜欢她了!

第066章 大法会

高鸣想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叫刘二的男人躲在晋省的一个小乡村里,这个地方正是他的老家,高鸣之前找他的时候跑过很多地方,却唯独没有去他的老家,只是因为听刘二说过,自己老家的家人都死完,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回去了。

结果,他在诈骗了高鸣一大笔之后,果然是躲在老家了。

刘二就是一个常年以行骗为生的人,独独靠他自然是不可能做到处处滴水不漏,这么多年都风雨无阻地过来了,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比如这一次从高鸣这里诈骗来的一亿,他只得了五千万,另外五千万,全部给了他身后的那位大佬。

其实,要从已经到了自己手里面的钱中拿出这么一大笔给别人,对于刘二来说,简直就如同挖他血肉一样。可不给不行啊,如果没有大佬在他背后为他保驾护航,再精明的骗术也有栽了的一天。

比如他现在留在老家的小村子里面,就是等着大佬为他安排出国的事情。

这些年钱也“赚”够了,再贪心下去,这条命几乎也就没有了。

在高鸣找到他的那一天,心知肚明自己跑不了的刘二,也没有害怕的情绪。他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大佬在,他总是能够化险为夷的。

因为他在挑选下手人选的时候,都的挑的那种没有什么深厚背景的,一般点的人物,大佬都能够护得住他。比如说高鸣,他自己不成器,没什么人脉关系,他的父亲虽然是一位收藏家,可认识的也都是一些文化界的,能力有限。

再加上高鸣父亲那一屋子珍贵的古玩,难怪高鸣会成为刘二眼中的大肥羊,愿意花费几年的时间来干上这么一票。

可惜,刘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为高鸣保驾护航的,却是在江州乃至全国都呼风唤雨的赵升。

赵升如今的生意做到这么大,白道黑道上的人物都有一些交情,饶是刘二背后的那位大佬,也不敢招惹这位,虽然不至于惧怕,可到底是井水不犯河水。

刘二成了弃卒。

那位大佬保了他这么多年,这一次,到底还是将他推了出来。

只可惜,赵升的地位还不足以让那大佬将到嘴的五千万吐出来,所以高鸣在抓到刘二之后,能够追回来的,只有刘二这里的五千万。

最后连五千万都没有,刘二为了打点自己出国的事情,就已经花掉了一笔钱,他手下的小弟又分了一部分,其实刘二的身上,也就只有三千万了。

如此,高鸣还是亏损了七千万。

不过,高鸣对此倒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抓住了刘二,了了自己的心结。

至于三千万,聊胜于无,高鸣将这三千万用来还了家中的各种债务,再加上变卖了父亲的一些遗物古董,总算是填补了外面的债务。

无债一身轻,尽管高鸣除了父亲留下来的那一堆古玩,就一贫如洗,手中存款不过几千块了,但高鸣仍然觉得轻松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有脸去面对父亲了。

高鸣对于元晞,是很感激的。

报答人这种事情,总不能让他的赵叔帮忙,思前想后,高鸣从父亲的古玩珍藏中,翻出了一件年代久远的东西。

一个紫檀木雕琢而成的精致盒子,却只是用来装了一方木印,看起来还是很粗糙的木印。

父亲对待古玩的态度,从来都是每日把玩,用他的话来说,便是古玩有灵,只有真正珍惜珍视的态度,才能让这些灵物长存。

高鸣曾见父亲把玩过所有的珍藏,唯独这个紫檀盒子中的印章除外。

他问过父亲,父亲只是说,此物有灵,非有缘人不得碰之,他并非有缘人,碰了这印,也不过是为自己招祸而已。

并且,父亲也多番对他叮嘱,就算好奇,也不能多碰,这宝物,并不是他们的福寿可以承担的。

高鸣深深记得父亲的话,现在想来,这方宝物,想必也就只有元师傅这般的高人,才有福寿足以承担吧——自从找到刘二之后,高鸣对元晞的敬仰一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对元晞简直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当然,高鸣还有另外一种想法。

就算父亲看走眼,这方印并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有外面这个价值不菲的紫檀盒子在,也不算是怠慢了元师傅。

想起自己从晋省回来了之后,也未曾拜见过元师傅,便早早打了电话给元师傅,被赵叔安排在了一家饭店见面。

赵升也到场了,他亲自定下的饭店自然不会普通,总体风格偏清雅的江南小筑,小桥流水的静雅与清淡菜肴的完美结合。这是赵升纯粹参考了元晞的口味,才将座位定在这里。

不过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礼。

元晞收到高鸣的东西时,也没有推脱,只是看到盒子里面,那个看似制作粗糙的木印,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印章,竟然给了她一种平稳强大的气场,就像是外公的镇岳印。

只不过相比起来,镇岳印偏向中正平和,而这方印章,则要更加锐利逼人一些。

元晞将这方印捧了出来,放在手上,仔细观摩。

方方正正的模样,上方雕琢有一只粗糙模糊的猛虎,材质似乎是桃木的,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很低档的木料,元晞以望气术观望,更是没有发现一点不同之处。

所谓平稳强大的气场,原本只是她的直觉,莫非是她的错觉?这枚印章,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印章?

元晞觉得没这么简单,她连饭也没有吃,将这枚印章拿在手上足足把玩了一个多小时,才叹了口气,将印章重新放在盒子中。

如果不是恰巧发现了木质纹理的不同寻常,大概元晞也走眼了。

这枚印章的确是桃木,只不过却是用的雷击木!

虽然没有气场,但元晞判断,这并不是什么古玩,而是一枚法器,只是阴差阳错,消去了气场而已,可原身,定然不平凡。

能够用千年雷击桃木来做材质,就算手工拙劣,也差不到哪儿去,更何况千年雷击桃木本来就是极品的辟邪镇鬼的材料,这邪鬼在风水一道上,便是所谓的阴煞了。

“这也许是一件很珍贵的法器。”元晞关上紫檀木盒子,往高鸣方向推了推,“我不能收下。”

高鸣却表现得很坚决:“元师傅了了我的一桩心愿,让我如愿将那个骗子给抓了回来,在我看来,元师傅帮助我的,比这方印章珍贵得多!”

“此物太珍贵。”元晞仍是摇头拒绝。

她倒是有些想要,可外公从小便教导她为人要有风骨,自然不能随手收下这样的珍品。

高鸣不为所动,坚定地看着元晞:“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这件宝物,以我的福寿也是承担不了的,不如落在元师傅这样的明眼人手中,才能绽放属于它的光彩,想必,这宝物若有灵,定然也会选择元师傅的。”

元晞沉默了,她看向那个紫檀木盒子。

的确,在看到这枚木印的刹那,她便有一种亲近之感。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为此,元晞也改变了原本的主意,本来高鸣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就到此为止了,不过现在看来,承了他的人情,为其父寻龙点穴,也是必然的。

饭后,元晞将这件事情说与了赵升,让赵升也是惊喜不已。

原本为老友的墓穴就这样错过元师傅可惜不已,谁知道元师傅竟然主动提出来要为即将下葬的高鸣父亲寻龙点穴,想来应该是刚才高鸣送的那份礼物的效果,自然是高兴得很。

谁知道,这件事情,高鸣自己竟然拒绝了。

“也许世人无人不想发财,但现在我不想,钱对我来说不是个好东西,我的夙愿,不过就是平平淡淡过完一生,没什么大的野心,所以要辜负元师傅的好意了。”

历经此时,高鸣算是彻底看透,不再着相于金钱名利了。

再说了,如果他真的想要钱,将他父亲遗留下来的那堆古玩变卖了,就足够他挥霍三辈子的了,大收藏家到底还是大收藏家,就算被变卖了一部分,剩下的拿出来,开个博物馆也绰绰有余,所以高鸣也不过是守着金山一身穷而已。

只是高鸣自己不愿意,变卖了父亲一部分珍藏已经足够愧疚了,剩下的东西,他是要守到死的。

元晞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无奈之余,只得苦笑。

不过高鸣父亲下葬那一天,她还是悄悄随着赵升来了。

看到这个墓穴所在,她便为之一愣。

“天生福缘,自有命定。”元晞随即笑开,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

赵升不解:“元师傅的意思是…”

元晞摇摇头,笑着并未解释。

既然是天意,那天机也不可泄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