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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说了没有吗?”唐碧玉又摆手,“这不大年初二吗?我要家里的菜做好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唐悦怡被呛了一下没再问,母女俩进客厅后,盛装打扮的唐秋静从上面下来,朝着唐碧玉大叫,“妈,你偏心!”

“又怎么了,小祖宗,我怎么偏心了?”唐碧玉最听不得这种话,“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要买名牌我哪一次不批准?我还偏心?我就是对你们姐妹好得过了头,一个个拿我不当人,一个比一个象白眼狼!到头来我轮不到好话一句,倒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唐碧玉这话别有所指,唐悦怡听出来是指叛逆的唐珈叶,可唐秋静一根筋,没听出来,跺着脚继续耍脾气,“什么名牌,我不要!我只要温贤宁!妈,你为什么要偏心?温贤宁上门来提前,你为什么不把我嫁给他?就算这样,也得一个个轮着来吧,得从大姐起,然后是我,再来是唐珈叶,凭什么…”

温贤宁事先秘密来提亲的事秋静怎么知道?唐碧玉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大女儿,大女儿一脸茫然,又听二女儿还在闹,火气就上来了,板起面孔说,“瞎讲什么,那是温贤宁和你三妹一见钟情,我事先什么也不知道。你问问你大姐和你倪叔叔,是不是你那三妹头天晚上和我赌气,然后第二天就把温贤宁带回来,在我们一家人面前说什么他们情投意合,想要结婚。”顿了顿,用手指着唐悦怡和倪成,“你问,你问你大姐和倪叔叔!”

倪成和唐悦怡自然是点头,“是啊,秋静,你妈说得对,是这么回事,事先你妈一点不知情。那天你三妹回来晚了,你妈说了她两句,又赌上了气,第二天晚上你三妹把人带回来,当时我们全家都吃了一惊,和你三妹好上的人居然是温贤宁。”

唐秋静听倪成把这件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只恨当初自己人还在国外,没回国,要不然她早阻止这事。如果说,她对轩辕爵是得不到而产生的不服气的话,她对温贤宁就是势在必得,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不惜一切!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偏心,妈,你偏心!”

唐秋静还在和唐碧玉闹,电话铃声响起来,唐怡悦跑过去接听,听完就大声宣布,“妈,三妹说她一会儿回来。”

“那温贤宁呢?”唐秋静马上跑过来问。

唐怡悦有些犹疑不定,“应该…也一起…”

“太好了,我得上去补个妆!”唐秋静立刻变得象只小鸟一样含羞带怯地奔上楼。

倪成仍是乐呵呵地,“那敢情好,你妈都等了一天了。”

“倪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唐碧玉狠狠白了丈夫一眼,站起来说,“去吃早饭,这唐秋静我是管不了,她爱折腾就折腾去。”

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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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唐悦怡小心翼翼察看母亲的脸色,仍是发现唐碧玉的脸色明显比早上那烦躁的表情要好看许多,只不过不清楚母亲这是在为乖龙快婿的到来暗暗高兴呢,还是在为小女儿。.

出发去唐家前唐珈叶先给唐家挂过电话,是大姐接的。

温母把唐珈叶叫住,“昨天家里客人带了好多东西,那些个什么鲜花啊果篮啊家里一共就这么几口人哪吃得完,你去挑些喜欢的带回去!”

每天来温家拜年的客人总要持续到正月十五,尤其是正月初一下午最多,都想赶着最早来拜年。温母一早让人准备好一处大的储物间,已经堆得满满当当,正愁着今天以后来拜年的人带的礼物往哪儿放。

抠唐珈叶还没说话呢,温贤宁倒先说了,“妈,这是人家送您和爸的东西,我拿去送丈母娘多不好。”

被儿子当面一戳,温母在儿媳妇面前有些难堪,“这孩子,什么不好?有些东西不也是冲着你才送的吗?你那些个下面的人拎的东西可不是果篮,有很多好东西,什么冬虫夏草啊,鹿茸啊,灵芝啊,全是高档货。她不是你老婆吗?送你的东西不就是等于送她的,我这样说有错?”

唐珈叶怕婆婆不高兴,赶紧说,“妈,您说得对,我去看看要带什么。”

枭老婆这么一说,温贤宁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陪她去储物间挑。

唐珈叶只想拿三四样,一来是怕婆婆要说她贪心,二来她也觉得三四样足够,他非得又加了几样,凑成十样。

想想,唐珈叶觉得心里一暖,带得东西多,在娘家人,唐碧玉面前不是给她面子么,说明他重视这个老婆。

温贤宁还觉得不够,又选中几捧名贵花出来,要唐珈叶抱在怀里,自己把十样东西拿到外面车后箱,折回来给她围上围巾,又戴上手套,还问她冷不冷。

她把小下巴缩在温暖的围巾里,其实何止是不冷,简单是暖和死了,心里更暖和,嘟着小粉唇娇娇地笑,“大叔,你也戴上。”

踮起脚尖,仔细地帮他戴上之前给他买的围巾和手套,两个人甜甜蜜蜜,相视而笑,温母在旁边看了觉得酸牙,扁扁嘴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心里又高兴,照这么看下来,这小的够有魅力的啊,儿子起码有一个半月没理那老狐狸精,就是要这样,就是要那狐狸精难受,哼!

抵达唐家前,唐珈叶想过好几种唐碧玉的嘴脸,到了之后没有一个是猜中的,她和温贤宁下车后,从里面迎出来的只是倪成、大姐和二姐,根本没看到唐碧玉的人。

“倪叔叔新年好!”

“大姐新年好!”

“二姐新年好!”

“好,新年好!”倪成笑呵呵地把他们迎进去。

唐秋静不理妹妹的问候,旁若无人地盯着温贤宁,后者与唐家人一一问候后,目不斜视地搂着唐珈叶的腰走进屋子。

满怀期待的唐秋静那个气啊,跺着脚跟着进屋。

“妈,新年好!”唐珈叶刚一进客厅,唐碧玉从上面进来,与上次去温家看唐珈叶那种慈祥的妈妈角色又有出入,绷着个脸,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妈,新年好!”温贤宁这时候也开口。

唐碧玉马上态度不一样,转眼满脸堆笑,“来了啊,贤宁,新年好!新年好!我这都盼了你们一上午,总算把你们盼来了。”

招呼着女儿女婿去沙发上坐,看到他们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唐碧玉又是一阵寒暄。

保姆及时端上刚泡好的茶,倪成笑着说,“你妈这话不假,今天一大早就在家里张望,一会问这个油画行不行,一会又问盆景好不好。”

唐碧玉对倪成的开口显得极不快,以肩膀撞了倪成一下,转而对温贤宁笑,“这新年你们家忙吗?拜年的客人一定很多。”

温贤宁在回答前,侧头看看埋头认真喝茶的唐珈叶,从进门到现在这对母女就基本上没有面对面,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嘴里回答,“昨天客人多一些,今天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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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温市长那么高的威望,你母亲在单位是科长,你的事业又做那么大,拜年的人肯定不少。”

温贤宁淡淡一笑,把话题引到唐珈叶身上,“昨天我老婆就说要来看您和叔叔…”

唐珈叶轻轻拉温贤宁的衣袖要他不要帮自己说好话,唐碧玉听了笑笑,场面一时陷入冷清。

倪成自被唐碧玉喝止之后是再也不敢说话,唐悦怡推推眼镜沉默,唐秋静在怎么想吸引温贤宁的目光,所有人坐着的情况下突然站起来,扭着腰去给他们添茶。

可温贤宁连正眼都不瞧她,嘴里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声谢谢。

唐秋静心里那个气啊,又不想失了风度,要说这些活平常都是下人干的,她哪干过这个,勉强给大伙一一添了些热水,清清喉咙准备讲话呢,唐碧玉朝她使眼色。

那眼神唐秋静懂,每次唐碧玉对她不满,扣她零花钱时就是这种凌厉的眼神,一时有些气短。

她毕业回国后一直想进温氏,无奈温氏高层太难进,招聘要求极其严格,许多优秀人才削尖了脑袋想要进都进不了,又不甘于拿美国高学历去做什么普通工作,所以她这大半年天天在家闲着。

现在这唐碧玉这么警告她,万一掐掉她买名牌衣服化妆品的经济来源,那她岂不是惨了。

这么一犹豫,保姆过来说,“夫人,午饭准备好了。”

唐碧玉自然招呼女儿女婿留下来吃饭,唐珈叶也自然不会象以前那么不懂事,连饭都不吃一口就离开。

午餐桌上极其丰盛,唐珈叶留意到有一部分是她爱吃的菜,还有一部分是温贤宁爱吃的。

想着反正吃完饭就可以回去,哪想到唐碧玉让人把麻将桌搬来,要搓麻将,搓就搓吧,还非要唐珈叶坐。

唐珈叶不领情,说自己不会,让温贤宁坐,她在旁边看着,唐碧玉也不勉强,倪成也坐下,唐悦怡准备坐下的时候,唐秋静抢先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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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悦怡扶了扶眼镜,没说什么。

来的挺大,头一把温贤宁自摸,第二把坐在左边的唐秋静出给了温贤宁,胡了,十分戏剧性的是下面唐秋静接连几把全是被温贤宁给接着,几把下来就有好几万的来去。

唐碧玉拍手笑,“我看今天是遇到牌精,贤宁啊,你今年刚摸牌吧,手气这么好,下面的财路肯定一路发下去。”

中国人喜欢在新年开头讲究个好彩头,温贤宁微笑,“那也是二姐让我的。”

温贤宁虽和唐悦怡一样大,可他娶的是唐家老三,自然得跟唐珈叶一起叫大姐二姐,唐秋静被提二姐一开始还没适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知道是温贤宁在跟自己说话,那个心花怒放,心思早就不在牌上,频频暗送秋波,

不知道温贤宁是专注于打牌呢,还是没看见,下面几乎没看唐秋静一眼,反倒把唐秋静七魂勾了六魂,几把简直打的一塌糊涂,温贤宁又赢了好几万。

唐碧玉摇头看着唐秋静面带桃花,“你今天手气臭,去,让你大姐坐上来。”

温贤宁连赢六七把,唐珈叶正兴奋着呢,哪里肯啊,噘嘴就说,“不带中途换人的。”

说话的口气撒着娇,唐家人一愣,这还是那个脾气臭到不行的唐三吗?简直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温贤宁笑了,刮刮她的小鼻尖柔声说,“没事儿,一家人玩玩,你要不去帮你二姐?”

“不要,我就坐这儿。”她噘着小嘴赖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小手拽着他的手臂,嗓音仍是娇娇的。

看来唐三最近的脾气改了不少哇,变得都快不认识了,唐家人面面相觑,唐悦怡笑着打趣,“三妹和三妹夫的感情真好,看得让人羡慕。”

唐秋静瞪了唐珈叶,低头码牌,一家人又开始搓,除了倪成胡了一圈,唐碧玉胡了两圈,几乎温贤宁成了大赢家。

追了温贤宁的踪迹这么多年,唐秋静今天是唯一一次如此近距离与温贤宁接触,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生怕他们玩一会就走,嘴里说着不服,再来,再来,可输的人大多是她,没一会儿她差不多就输了八万多。

外面天色渐暗,温贤宁的手机响起来,他手里有牌,看也没看电话要唐珈叶去接,她担心是他的下属,一看是婆婆后,这才跑到一旁接听。

“儿子啊,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你那丈母娘家有什么好待的…”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她的家啊,婆婆怎么能这么说,唐珈叶扁了扁嘴,硬着头皮说,“妈,是我。”

一听是唐珈叶,温母语气温度降下来了,问,“贤宁呢?”

“他在玩牌,不方便听电话,妈您有事吗?”

“怎么还不回来?家里坐了一堆客人,你告诉他,要他马上回来,他们公司的几个股东和部长来了。”

本来唐珈叶就不想继续在唐家待下去,忙说,“知道了,妈,我马上和他说。”

回去后小声对温贤宁说了,他倒不以为意,“年末开会时我早说了,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他们偏偏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见他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唐珈叶只好坐下来,唐碧玉打出一张一条,然后笑眯眯地说,“一会儿吃完晚饭回去。”

唐悦怡马上去厨房,折回来说,“晚饭再有十分钟差不多就好了。”

唐珈叶能说什么,只能留下来吃完晚饭,最后一圈难得一直输的唐秋静赢了一回。温贤宁借口去洗手间,把钱往唐珈叶手里一塞。

她看着满怀的钱,没弄明白,“做什么?”

“傻丫头,我能要丈母娘和你姐姐的钱么?这些是今天赢他们的,你拿去还掉。”

“凭什么?这是你赢的,又不是抢的。”

知道她是在和唐碧玉赌气,并不是真看中这点钱,温贤宁连哄带骗把唐珈叶推到外面去,她不情不愿地走到唐碧玉面前,“妈,这是你们的。”

唐碧玉吓了一跳,看向女儿身后的温贤宁,直摆手,“不能,不能这输掉的哪能要回来。”

“妈,刚刚我老婆说得对,你们赚钱也不容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咱玩牌不就是图一乐么?”

女婿这么一说,又是唐珈叶的意思,唐碧玉收下了,其实总得加起来,温贤宁今天赢了有十三四万。

听见温贤宁一口一个我老婆,唐秋静那个悔呀恨呀,眼神象毒箭射向妹妹。

一旁的倪成与唐悦怡互看一眼,没吱声。

回去的路上她趴在温贤宁肩上,“大叔,看不出来啊,你这么会玩牌,还有,你不是从来不带现金的吗?”

温贤宁无奈地笑,“傻丫头,还不是为了你,在去你娘家前我可是做足了准备,要是今天换成别人家,我早拍拍屁股走人,哪还有那么多耐性!”

谁知道她还不领情,“谁要你讨好他们了,我就想顶多吃完饭回家,才不想吃什么晚饭呢。”

“又不懂事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温贤宁摇摇头。

唐珈叶小脸一撇,“别当我不知道,你留下来是看我二姐吧?看她那眼神好象要把你吃了。”

“我哪有那心思管你二姐,她用什么眼神是她的事,只要我不去迎合,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唱累了自然就停下来。”温贤宁哭笑不得,心里倒是甜滋滋的,难得小乖乖也会吃他的醋。

这么一说,她心里舒服多了,扭过脸来重新窝到他怀里,嘻嘻笑起来。

温贤宁温柔依旧,宠她依旧,唐珈叶感觉整个人象泡在蜜里,又开心又快乐。

人的心情一好,甜蜜加倍,好象时间过得特别快,日子飞快地往后翻三个多月,仿佛才那么一眨眼这三个月的时间就跳过了。

这天早晨,唐珈叶还在睡觉,隐隐觉得脚丫痒,好象有只手在摸,听到空气中有脆脆的声音,好象有人在帮她剪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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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贤宁!

她仍没动,感觉那动作特别轻柔,一只只耐心的帮她剪,他做得很仔细,又好象怕弄醒她,非常非常的轻而慢。.

刹那间,她直挺挺躺在那里没动,眼眶里涌出一阵湿润,等他全部剪好,她才起来。

“醒了?吵醒你了么?”温贤宁把她的小碎指甲用纸巾包起来,扔到小垃圾桶里。

抠“没!”她揉揉眼睛,揉掉眼前的雾气,弯唇嘻嘻笑起来,“大叔,你真好。”

温贤宁理所当然的口气,过来捏捏她的脸颊,“你不是我老婆么?给你做这些是应该的,好了,小懒猪快起床。”

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唐珈叶在他身手大叫,“大叔,我也帮你剪吧。”

枭“我前天已经剪过了。”他转过身来,双眸含笑,“老婆,我今天有一天的会议要开,帮我去挑要穿的衣服。”

她马上一骨碌爬起来,一脸甜蜜地先去给他挑好衣服,搭配好领带,然后叠好被子,穿着睡衣挤到水池边和他一起刷牙。

临近毕业,唐珈叶开始写论文,每天的课程也少,上午上完课,她中午接到婆婆的电话,说要陪着去逛街吃饭。

逛完街,司机把东西全部送回去,婆媳俩在去吃饭前温母问,“你中午不是经常去贤宁公司吃饭吗?怎么今天有空?”

“贤宁说他今天中午要连着开会,没有空。”唐珈叶摇头。

“最近贤宁是太累了,你多陪陪他。”温母象征性地说了这一句,走进他们每次逛街都要去的那家餐厅。

这一次仍是被服务生领到最好的临窗位置,吃得十分精致,用完后温母起身去洗手间,唐珈叶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这家菜色真的很不错,来的人都要预约,偏偏每次她和婆婆来都能马上有位置,足可见温家的面子。

双手托住下巴,不禁想起了大叔,她甜笑着给他发去一条温馨的短信,虽然他在开会,不能回给她,她却能想象得到当他偶然看到她的短信一定会心里一暖,说不定就能将所有的疲劳一扫而光。

发完最后一个字,她把手机捏在手里,视线不经意地往餐厅门口扫过去,有两个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是嫣然巧笑的夏嫣然,另一个是本该在温氏开会,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陪伴了她三个月的男人。

他不是在开会吗?他不是早上说今天要开一整天的会吗?

骗子,骗人!她手指一哆嗦,手机从指缝中落到地上,眼前蒙上一层水雾,他们开始往这边走,她弯下腰去正好捡手机,从桌布下看那三双脚,一只锃亮的皮鞋,一双高跟鞋,还有一双一跳一跳的小小皮鞋。

“爸爸,我好饿…”

这声音,这称呼,她心脏陡然一缩,眼泪瞬间就下来。

不,不对,不是两个人,他们中间好象还有一个小男孩。

她再起身,他们已经走过去,绕到相对比较远的位置坐下。

小男孩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小小年纪虽然还没长开,五官却是少有的好看,与温贤宁竟然有几分相似。

咚、咚、咚,心脏如雷鼓在敲,一下快过一下,唐珈叶毫无意识地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那小男孩蹦跳着一左一右地拉两个大人的手,小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显得特别开心。

这个画面在唐珈叶心里投下的重量不亚于一枚核导弹,她曾经被打折过的腿疼,被跩过的膝盖疼,被他踢过的肚子疼,被他滴蜡油的后背疼,被他绳子绑住的手腕疼,被他扯过的头皮在疼,被煽过无数只耳光的腮帮子疼,硌掉牙齿的那块窟窿疼,求饶时哭过的眼眶疼,哪哪儿都疼,哪哪儿都剧痛难忍。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仿佛自己又回到那个被他虐待的一天,她以为这些伤全好了,以为自己早有心理准备,看到更刺激的画面都会无动于衷,她以为自己会若无其事的,可是现在就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她自认不能做到。

她想他怎么能骗她,怎么能以开会为借口,和夏嫣然见面。

一直以来,她总想不通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女人,去保护另一个女人,现在看来,不光是他爱夏嫣然,还有夏嫣然身边有一个别的女人永远也无法攀比的筹码温贤宁的儿子。

呵呵,原来他早就有儿子了,夏嫣然和他的儿子,他的骨肉。

又好象说不通的,他既有儿子了,以前又是私生子,就应该知道当私生子的滋味不好受,那又为什么不帮夏嫣然正名,不给他儿子一个完美的家庭?

想不通,脑袋太疼了,象要裂开炸开一样疼,唐珈叶抱住头呻吟,心脏仿佛被人用斧头硬生生霹开,再霹开,疼,好疼好疼,这被人欺瞒的痛苦,被发现后的头痛欲裂,心绞难忍,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是啊,唐珈叶,这三个月,你一直在自己骗自己,你把自己裹在一方小天地里,你以为这样夏嫣然和那个小男孩就不存在了吗?

你以为你从温贤宁那里享受到的温柔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吗?

错,你根本是不愿意去想,你不愿意去想其实你所享受到的,夏嫣然也在享受,而且不会比你少。

你所认为的爱情,在这三口之家面前那么微不足道,你就是个多余的第三者。

她呆呆地看着他们围坐在一起,温贤宁慈父一样抱小男孩在腿上,去念菜单,她在想,他此刻的声音一定温柔极了。夏嫣然坐在对面,对他说了句什么,两个人视线中空中相会,那么如胶似膝,心意相通。

人家早有心爱的女人,连儿子都早有了,你有什么?黄毛野丫头,不自量力!

呵呵,呵呵,她自以为的幸福不过是缥缈的泡沫,她太傻了。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与他中间永远做不到专一,因为夏嫣然和他儿子将永远在他们中间存在。

温母从洗手间回来,唐珈叶低头逼回眼泪,跟温母出了餐厅。

她醒了,昏迷了三个月,掉进他编织的温暖陷阱里,她彻底得醒了,计划还是不能变,她还得离开。

那么痛,曾经受到过的伤害仍然存在,明知道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偏偏还要把他当成绵羊,呵呵,唐珈叶,你吃过一次亏,还是不长记性,这一次你真的该清醒了。

好在,已经六月份了,再过半个月就可以毕业,她可以得到自由。

唐珈叶一直低头,温母没发现她的不对劲,车子送她到学校门口,“行了,我回去了。”

晚上七点,温家如时开饭,温贤宁刚好赶上,唐珈叶低头正喝汤,深深看了她小脸两眼,去洗完手才坐到她身边,低声问,“老婆,今天忙不忙?”

唐珈叶摇头,专心致志喝汤,又问,“你呢?开一天会很累吧?”

他沉默几秒,“嗯”了一声,接过温母盛过来的汤,“谢谢妈。”

“贤宁整天忙工作,那么一大摊子事,这累还问吗?”温母觉得儿媳妇说话不懂事。

温贤宁抬头直直地看着母亲,温母嗔怪了儿子一眼,那意思是,得,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几天后晚饭结束,温贤宁被温父叫到书房去了,唐珈叶单独回房,洗澡出来见温贤宁在翻找什么,她没出声,拉开被子钻进去。

听到他在问,“小乖乖,我们在乡下你给买的情侣衫呢?不是带回来了吗?放哪儿了?”

“不太清楚。”她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以为她犯困了,温贤宁没再出声,翻找了一会没找到,怅然若失地去洗澡。

殊不知,今天唐珈叶把那两件情侣衫用剪刀绞得粉碎,现在正躺在垃圾场的某个角落里。

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