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尤文有点不是滋味,失望的看了眼绿雯,心里难受。要孩子,嫁给她就好了。我们的孩子可以喊你父亲大人,爹爹。比姆爹亲多了,可心里想着,嘴里却不敢说。实话,她也想学赵珊直接送礼物借机就抱住对方,互诉衷肠。

但对象是绿雯,就不好说了。如果自己送一个吉祥结给他,以绿雯的霸道脾气,可不会让她碰一个手指头。最多只会斜瞥她一眼,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掩饰羞涩。怕连声谢谢都不会有,季尤文想到这,不由有些嫉妒赵五娘,嗯,不过细细想想,如果少爷都嫁了,那绿雯也迟早得嫁给她。

嘿嘿,想着脸上又乐开了花。少根筋的季尤文,傻傻的抓了抓后脑勺,咧嘴朝绿雯笑道:“绿雯,水饺呢?咱们先煮水饺吧,肚子饿了,一会端盘进去给少爷他们就好。”

绿雯抬首笑撇了眼尤文,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半笑骂地说道:“你个吃货,我这就去准备。坐这等着。”季尤文闻言嘿嘿傻笑了一下,我家的绿雯还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我家绿雯好,心思简单,又能干持家有道,嘿嘿,少爷这方面比不上我家的绿雯。

里屋,暮锦听到外面的笑闹声,脸一红回了神,赶紧坐好,整理了一下仪容,转首微微笑了下,说道:“我肚子也有些饿了,怕是烟火都给他们放完了。”面色依旧霞红,一看就是个陷在甜蜜情网里的人儿,平日里因为生病时常有些苍白的脸色,今日却显得娇艳照人,被吻得有点微肿的嘴唇,此刻泛着水嫩的光泽,待君采摘。眼神迷蒙,羞面含春。

赵珊喉咙一阵发干,咽了咽口水忍住,笑着抬起暮锦的右手,低首在手背上印了一吻,笑弯了眼,轻声说道:“嗯,那我们也出去吃去,莫等他们送进去,再被取笑。”秦暮锦一听这话,半羞恼地嗔怒瞪了眼赵珊。还不是你,色胚!现在才想到怕被取笑呀。

赵珊看了眼面色羞红、闹着小别扭的秦暮锦,越看越觉得暮锦像只波斯猫,对比记忆里波斯猫的性格:“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少动好静,气质高贵华丽。”尤其是善解人意这一点,适才绿雯让他给大家念首爆竹迎春诗词,他却顾及大家的面子,托口说自己忘记了,想想才赋满腹经纶的他,怎会想不出一首诗词来。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她的暮锦就是只高傲迷人的波斯猫儿。

给她的感觉,像极了那首很红的歌《波斯猫》唱的那样,“他总是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有时候沉默冰冷、有时候温柔腼腆。”赵珊想到这,不觉再次伸开手臂,将秦暮锦拥入怀中,她家的暮锦,确实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主。而底下她也要继续好好娇生惯养、疼惜他,改天给他买个猫儿做伴。

暮锦总爱说她像阿福,狗腿的厉害。她觉得暮锦像猫儿,狗儿爱上了猫咪,她们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她希望暮锦在嬉笑怒骂后,心里能渐渐真正接受她。现在的暮锦更像是个无助的孩子,没了依靠,而她只是这暂时的港湾,她却想做他永久的依靠。

秦暮锦面色羞得酡红,这女人怎么了?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灌了迷魂汤了,甜言蜜语也不怕酸死个人。方才看到她那疼惜爱怜的眼神,这怦怦直跳得如小鹿撞兔般的心儿,差点没从口里蹦达出来。捂住自己的心口,埋首进她怀里。

他渴望有个疼他爱他怜他若命的妻主,一生被捧在手心里疼爱着。上天对他不算薄,赵珊希望你能如今日所说,爱他怜他,即使门第差太多,他也不后悔恋上眼前这女人。她心细如发丝,为人敦厚。现如今在他眼里,任何人都比不过她。反正他就是喜欢上了,赵珊你休想摆脱我。不管你是一时的情迷,还是真的愿终生相随,反正我就是霸着你,不放了。纵使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原来这就是戏文里常说的爱情,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只愿相依相守。

两人再次依偎着,就这么无言亲昵的相拥在一起,胜过千言万语的诉说。绿雯煮好了水饺,扒在门缝往里一看,不由叹了口气。这两人傻了呀,要抱到什么时候呀。就算是夫妻,也没有这么腻歪的。

绿雯想了想,嘴角扬起一丝恶作剧的坏笑,直接一把掀起布帘,提示性地咳嗽几声。促狭的打量着这对浑然忘我的小夫妻,笑道:“少爷,今日不然就让家主直接搬到这屋。绿雯给你们腾个地,也好日夜相处。”

秦暮锦一听这话,脸红烫的都可以煎蛋。赶紧离开赵珊的怀抱,羞恼的嗔骂道:“你个尖嘴滑舌的奴才,白养你这些年了。明日就将你嫁给尤文,省得我看着心烦!”

绿雯一听差点没急跳起来,嘟起嘴瞪了眼赵珊,放软姿态看向少爷,回道:“哼,我是来讨骂的,水饺要冷了。堂屋也没有里屋暖和,虽有火炉,却没有热炕。”

赵珊笑眯了眼,握了下暮锦的手,递了个眼色给他。暮锦看到后,眼珠子转了下,嘴角掩不住那丝甜蜜的笑,说道:“好了,确实冷了大伙,都进来吧。要怪,就怪这胚子。”手挣脱开赵珊,笑着戳了她的鼻子一下。

绿雯捂住嘴忍笑,少爷这举止好像那些娇滴滴的闺阁男儿,今日怎么忸怩了起来。笑着转身,掀开布帘让季尤文她们把水饺和酱碗碟端进来。回身帮着赵珊腾空桌子,一家人笑闹着吃了水饺。

底下就是守岁,钱老太时不时取笑一下这两对小情人。还故意哀叹自己的命运不济,最后弄得众人莫不是羞红脸,任由这老太太取笑个够。笑闹了一阵子,秦暮锦让绿雯帮着重新冲泡了杯茶。

恭敬的端起茶盏,朝边上赵珊看了眼,接到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抿嘴一笑,抬首看向钱老太,说道:“钱管家,你若是不嫌弃,就喝下暮锦这杯茶。若嫌膝下无子防老,你就收暮锦为义子吧,暮锦在此拜见干娘。”

突然来了这一手,让钱老太慌了手脚。赵珊边上捂嘴笑了下,方才还取笑她们了。解释道:“我刚才和暮锦私下商量了一下,想请钱姨收暮锦为义子。这样一劳永逸,因为你们本就是谎称是我家眷,现在外人都知道绿雯是暮锦的贴身侍奴,可别人并不知钱姨和尤文是谁?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为免日后横生什么枝节,暮锦还是要有个新身份。总不能老是闭门不出,躲藏着吧。”

钱老太闻言,拍了下大腿,叹口气想了想,说道:“也对,唉,是呀,总不能一直躲着。那以后少爷不就是要跟我姓钱了,呵呵,好,少爷以后,老奴就叫你的乳名:彤儿,可好?”

秦暮锦一听这许久没人喊的乳名,红了红脸,点头“嗯”了一声。钱老太这才接过暮锦敬的茶,一口饮完后,说道:“我儿彤儿,老太我心底许久的夙愿呀,我也有子女环绕膝下了…”不觉眼眶热了一下,低首拭了下微润的眼角。心里一阵欣慰,我钱凤逸也算是老来得一义子了。

绿雯看本还和乐的气氛,变得有些感伤了。噘噘嘴,故意笑道:“少爷,现在不是就叫钱彤儿了,呵呵,反过来不就是:‘铜钱’。签筒儿,铜钱也!家主是在月老庙那摆摊的,可曾在那很是灵验的签筒儿里求上一卦,而且尤文告诉我,家主年前也私藏了不少铜钱,给少爷买了新年礼。”

钱老太一下子瞪大了眼,扭头闷笑。铜钱,呵呵,珊丫头也就银子换铜钱,铜钱换铜钱不会搞错。钱彤儿,签筒儿。噗…季尤文也捂嘴笑了笑,赵珊虽尴尬,但也忍俊不禁跟着傻笑了起来。

秦暮锦气红了脸,笑骂道:“你这蹄子,着实讨打。‘钱’尤文,你算我的长姐。我就把这爱卖弄口舌的小蹄子,嫁给大姐了。权作是小弟给姐姐的见面礼了…”季尤文没想到少爷拉她一起下水,可一听要把绿雯嫁给她,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兴奋的开口说道:“少爷,可当真?”钱老太一听少爷这话里的意思,更是高兴。难道今日她还可以收个义女,呵呵,好呀。绿雯一下子白了脸,少爷,坏东西,坏少爷!

秦暮锦嘴角弯起一丝坏笑,说道:“去掉少爷这词,你喊我彤儿便是。尤文大姐,当然是真的。小弟几时骗过人?”

季尤文一听嘴角乐开了花,绿雯一看这光景,尖叫了一声,气红脸说道:“少爷,少爷,你坏死了。不带这么戏弄人的…”季尤文一听这话,认真看了下秦暮锦的表情,肩膀瞬间耷拉了下来。

秦暮锦端起茶杯,慢呷了一口,说道:“算是方才的回敬,不过,明年确实该加盖一间屋子。不然干娘回来,就没处睡了。”

绿雯一听这话,扭头看向赵珊她们几个。说道:“今天怕就没处睡了,你们三个只能横躺着将就了。呵呵,东厢房那炕铺窄,尤文,你个头可不了。今晚怕只能穿鞋睡了。”

季尤文脸色一白,呃…看看钱老太和赵珊,确实那炕横躺睡,她只能穿鞋睡了。钱老太促狭的笑了下,说道:“不然呀,像阿福一样,蜷缩着睡也行。珊丫头,这就是咱们个子矮点的好处。”赵珊闻言,尴尬的抽了下嘴角,不知说啥才好。只低首喝自己的茶,没有吭声。

秦暮锦笑着瞥了眼赵珊,嘴角弯了弯。底下偷偷伸手掐了一把赵珊的腰肉,赵珊回神一愣,抬首很无辜的看向秦暮锦。为啥掐我,我啥都没说。秦暮锦嘴角半讥诮的笑了下,装无辜!刚才绿雯取笑我‘签筒’时,我可看到你这女人跟着傻笑了。

赵珊很想抓地挠墙、咬被角流泪,呜…我就是包子命,谁都欺负我。抓起一只苹果,呼哧呼哧地啃咬着泄愤。暮锦一看赵珊这憋气却又不做声的可怜无辜样,嘴角再次笑弯,这女人能不能有点女子气概,为何总爱学阿福逗人开心呀。

呵呵,这也是他喜欢上她的原因之一。大度宽容,对男儿家可算是过度的宽容了。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爱欺负她,看她气怒瞪眼装委屈的样子。好惹人心怜!她是属于自己的。将来如果他俩有了宝宝,孩子会像谁多些。若是女儿像她,那就没出息了。若是儿子像她,怕是很多女人都想娶回家的。呵呵…

两人终于独处生活了

呃…捂住脸,自己都在想些什么。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存这心思,非说他胆大没礼教,一个男人也想妄图去控制一个女人。可如果女儿像她,也不错。非让那些男儿家挤破脑袋,想嫁给这样的。自己算是运气,她现在只是个小商贩,平民低贱子弟。还做过倒夜香的活,但是他日,赵珊必能成为一方富甲,因为她的才能在这里。就算成不了一方富甲,至少也可以养活一家,年年有节余,安度余生。妻贤家安,再加上子女孝顺,这一生也算是幸福无遗憾,好过在京城官侯家的日子。

经过先前的一些事情,他是彻底想开了。功名利禄,美名佳话都是假的。只有找一个自己看着中意的,真正对自己好的女人就够了,管那些门第门户之见。反正现在他那死板的娘远在千里之外,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未来。就算是看错了,但也比娘做主的好。大不了就出家为僧,还有什么是他所担心害怕的。

秦暮锦心里百转千回,但总算是彻底想了个透。就等这女人开口了,他现在只要好好养好身子骨,免得将来被别人说闲话。反正他就是赖定她了,休想摆脱他。嘴角甜蜜的一笑,继续看绿雯和钱老太斗嘴。

钱老太瞥了眼气色整个好转的少爷,心里一阵欣慰。以后她和绿雯也可以放放心了,少爷有个好归宿,不,是她的儿彤儿总算有了好归宿!想了下,转头问边上的赵珊:“珊丫头,你什么时候和彤儿正式圆房呀?岳母我也好早点抱孙儿,哎呀,软乎乎的小孙女呀。”

赵珊“腾”的一下,面色羞红。这一家人呀,嗷,她想跑。绿雯,季尤文,钱老太都是爱热闹的主,都取笑多久了。呜…可看到暮锦羞恼的瞪她,咽了下口水,回道:“呃,暮锦说把绿雯嫁了,给我腾地。所以,还是先给家里加盖了房子再说,不急!”

绿雯本还看热闹,一听这话,羞气得将身后的靠枕扔到赵珊脸上,嘴里笑骂道:“一个锅子,配一个盖子。家主,你这歪盖子,没一句好话,扯我做啥?若是嫌绿雯碍事,今日便给两位腾地,免得我做这蜡烛。”暮锦一听这话,面色红了红,瞪了眼赵珊。

赵珊嘴角弯了弯,说道:“莫不是绿雯今夜就想搬到东厢房去,那好,钱姨,你今日只好睡我过去住的柴房了。唉,绿雯,你看你,钱姨现在可是暮锦的干娘了呀。对主子这样,可不好呀。”绿雯气得瞪大了眼睛,嘴嘟了起来,双手叉腰,家主,家主,你这烂嘴。

拉扯一边的秦暮锦,喊道:“少爷,你看家主,居然敢调戏她家的奴才。少爷你点个头,我这就拿家法惩治这没脸的东西。”

钱老太边上一乐,还不知道珊丫头嘴皮子这么利索了。呵呵,难道少爷能被这丫头收服了,原来确实有张能说会道的嘴。看这损的,黑白说个颠倒。几时见绿雯被堵得没话的,呵呵。

秦暮锦嘴角弯了弯,看向绿雯,半真半假的附和道:“赵珊是歪盖子,那我是啥?绿雯,你逾矩了。没大没小的!”

绿雯一听,噘了下嘴,坏笑了一下,假装气得撒开了手,说道:“你们就夫妻俩穿一条裤衩,一个鼻孔出气好了。绿雯就是个外人,没爹没娘的孩子,才被人随便欺负。少爷有个家主,眼里也就没了绿雯这外人了。”

季尤文一看,当了真,抓抓脑袋,急急说道:“那绿雯,你就嫁我吧。我帮你,家主下次再说啥,你就拿姐夫的位子压她。我现在是长姐,对不对,少爷。”

众人拍桌哄堂大笑,钱老太看着脸色彻底绿了的绿雯,实在是好笑。绿雯今晚搬起石头,砸了好几次自己的脚了。呵呵,秦暮锦笑弯了腰,半倚靠到赵珊怀里,还是扭身捂嘴笑着。这对活宝,绿雯建台,而季尤文偏偏每次都拆绿雯的台子。

赵珊半拥着暮锦,嘴角还是掩不住笑,确实如绿雯所说,啥锅配啥盖子。低头温柔的看了眼怀里的暮锦,秦暮锦反应过来,坐正身子,看向气得脸通红,哑口无言的绿雯。绿雯瞪眼看向季尤文,你个猪,就知道让我嫁你。气得脚狠狠踹了下季尤文,扭头不理大家。

季尤文啊呀一声惨叫,捂住被踹的腿。啊,她又说错了什么?一脸的不明白,完全在状况外,惹得绿雯一阵心疼不忍,便拿起只苹果塞住她的口,说道:“笨蛋,吃个苹果。嫁你的大头,吃你的吧。”

底下众人又开始做简单游戏,天南海北的聊着。讲着来年的打算与规划,平凡人家平凡的福,就这么笑闹着过了这守岁夜。阿福趴在炕边火炉旁的小窝里,时不时张嘴打个哈欠,主人们今天好开心哦!它先睡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秦暮锦她们第一次见到平民百姓过年,小孩子们挨家挨户拜年的样子,还有邻里互相串门的恭贺。秦暮锦特别开心,坐在里屋门边,看孩子们一个个笑红小脸,接过绿雯手里包的红包,给她们的口袋里塞上一把瓜子,花生。有时看到更小的孩子就给她个米花糖,小孩羞红脸的笑开,说着恭喜发财,新年大吉,年年平安。有个孩子眼儿尖,看到里屋门边的秦暮锦,穿衣打扮该是这家的男主人。就嘴甜甜的说道:“早生贵子,夫妻和睦。来年就抱个胖娃娃,和我们一样可爱。”

钱老太一看那孩子这么机灵,就特意多塞了一个红包给她。别的小孩一看,也跟着嚷嚷。一时,钱老太也笑眯了眼,孩子的祝福是最好的。难怪家主准备那么多年货,大半原来是给这些孩子们备的。往这个袋子里塞几个包子,那个塞几块年糕。等孩子们笑着离开去下一家时,钱老太拍了拍衣服,说道:“珊丫头,我还不知道坊间有这么热闹的一个风俗呀。以前,在京城也有拜年的,可不是这样的呀。这样,热闹…实话,送的福气都是好福气。”

赵珊坐下来,喘口气说道:“坊间,平民的孩子自然会相互串门,送吉利。一个红包,一把瓜子啥的,孩子们有了压岁钱和零食,大人们也讨了吉利和开心。”

绿雯穿着新红袄,将里屋躲着的秦暮锦一把拉出来,说道:“少爷怎还不如孩子,底下的红包,少爷发。绿雯才不替少爷受着这生贵子的话,若是外面邻里大人们串门的,少爷再回屋避开就是。”

成年男女前来串门的,一般都是进门后为了避开主人家的男眷,只在院子里寒喧几句就告辞了。除了主人家特意邀请进屋子,才可以进来喝茶坐坐啥的。而孩子则没这顾及,可以直接进来领红包和零嘴。

赵珊抬首笑了笑,唉,绿雯这小子也是记仇的主。唉,不过暮锦躲在屋里看,也不好。进屋的都是孩子,害得什么羞?季尤文则老早出门,到邻里熟人和生意来往的各家拜了年。推来推去,就让她去。这群人真是狡诈,不过算了,对付唧唧喳喳爱笑闹的孩子们,她也不会呀。

一家人就这么热热闹闹过了新年,过了正月初五,钱老太才将主夫大人的事情告诉秦暮锦,秦暮锦听完后,沉默了一会,抬首说道:“十年河东十年又河西,我多亏了还有干娘你们的照顾。绿雯、尤文大姐,我爹就拜托你们了。让他老人家看开些,告诉他,我一切都很好。家里你们就不必担心了,有赵珊她在,你们放心去便是。绿雯,等爹爹心情好些了,你再回来也不迟。

对了,年前,那团圆结捎秋家大婶带去了。她不是说禅无师傅身子骨还不错嘛,尤文姐,我想,你是先去看的爹爹,后才去探望娘和大姐。绿雯,怕爹爹的身子骨老早转好了,也不一定。到了京城,记得捎个口信回来…”虽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言语中还是透露了出来。

绿雯看了眼少爷,对坐在一边的赵珊,半警告地说道:“家主,少爷交给你了。可不许欺负少爷,否则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赵珊笑了笑,亲密的看了眼暮锦,回道:“呵呵,放心。我必把暮锦养得白白胖胖的,绿雯你们也要当心。何日出发?一路要小心。”秦暮锦闻言,嗔怪地看了眼赵珊,养得白白胖胖,他又不是猪,这女人着实讨厌!

绿雯一看少爷嗔怒的样子,捂嘴笑了笑,回道:“下晚就走,已定好了马车了。行李也收拾好了,家主要多费心。少爷,你也要按时吃药,莫让家主两头忙…”又絮絮叨叨嘱咐了一些,心里还是放不下少爷。

秦暮锦最后红着脸,回了句:“我又不是孩子,会照顾自己。绿雯你都快成我姆爹了。”绿雯一听,迅速红了脸,瞪圆了眼睛,住了嘴,甩了一句:“家主,快让绿雯做姆爹。回来后,绿雯就给家主腾地。”

臊得秦暮锦面色酡红,哑口无言。赵珊只好在边上傻笑,心里暗暗叫苦。这姆爹的事情都给说多少次了,暮锦一取笑绿雯,说要马上把他嫁给季尤文之类的话,绿雯就会提到当姆爹,钱老太更是一副乐观其成的态度。

暮锦虽四书五经,书读得多,可也敌不过绿雯那张刀子嘴。自从除夕,被她和暮锦合起来取笑了一番,绿雯这小子可是记死了仇,时刻不忘取笑一下她们。唉,绿霸王呀,果然得罪不得。

秦暮锦气撇了嘴,哼,这奴才是他家的?还是别人家的?现在整日想的就是惦记怎么把他嫁了,这群人,坏死了。偏偏这笨蛋女人,每次被这么说时,不仅不帮他,还一边跟着傻笑。讨厌,实在讨厌!难道未来的宝宝比他更受疼惜,他才不要!

继续和这笨女人耗着,绝不轻易把身子舍给她,她们都只惦记他这肚子,而他才不要有个孩子与他争夺妻主的宠爱。

绿雯看少爷羞红脸,扭头不再理他们。也只是撇了撇嘴,笑了一下,便给钱老太、家主再交待了一些事情,才去厨房弄口吃的,准备吃完就出发上路。

等季尤文她们收拾好后,赵珊才将他们送到门口,绿雯便只让钱老太继续送她们,嘱咐赵珊好好照顾少爷,就拉上门,跟在钱老太她们后面走了。

赵珊看了下关起来的院门,叹口气,唉,钱姨要回李府了,一下子家里就安静下来了。她要和暮锦两人独处了,呵呵,既开心又有些紧张。搓了搓手,赵珊掀起布帘进屋,没想到暮锦还在堂屋坐着,一看她进来,便偷偷扭身拿袖子拭泪。赵珊一看快几步向前,蹲下身子朝暮锦逗乐的做了个鬼脸,惹得秦暮锦‘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珊挪个凳子与暮锦促膝坐着,从怀里拿帕子给他把没擦干的眼泪抹去。捧着暮锦的脸,与他额头碰额头,嘴角弯起一丝促狭地笑。秦暮锦伸手想推开赵珊,可却给她逮住了机会。趁机吻了一下脸颊,顺带在他唇上偷了个香。

秦暮锦羞嗔的捂住嘴,瞪向赵珊。这色胚!绿雯才刚离开,欺负他没了武功是吧,坏女人,我一定防着你。赵珊笑眯眼看向暮锦,说道:“来我扶你回屋去,药该煎好了。”

秦暮锦故作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起身自行回了屋。他才没那么娇弱。赵珊尴尬地收回手,厚皮的笑了下,跟着进了屋。唉,这只高贵小猫咪。过几日又得去街上摆摊了,现在得自己多做些饰品,赶在庙会和元宵节时,赚点小钱吧。

两人共处同一屋檐下,倒也相处的很和乐。钱老太隔三岔五回来一趟,没过几天,绿雯便请人捎带回来了信,也让秦暮锦放了心。爹爹的身体还好,就是还需要调养一阵子。绿雯就留在那陪爹爹一阵子,尤文则去探望娘了,忙完了再去爹爹那接绿雯,两人一起回来。

放下信笺,秦暮锦总算笑开了颜。一边的赵珊,小心翼翼地给他盛了碗鸭汤。督促着暮锦赶紧趁热喝。秦暮锦略不满的撇了下嘴,又是油腻腻的补汤。这女人真想把他养成猪呀,三天两头的进补,家里哪有那么多银子呀。虽然甜蜜心喜,可还是担心这女人太破费。

端起碗,舀了一小勺尝了下。好香,抬首看赵珊只是手撑着脑袋,笑着看他吃。放下碗,说道:“你也吃些,别和我说你吃过了。你不吃,我也不吃。”赵珊抓抓后脑勺,笑了下,只好也盛了小半碗,秦暮锦一看,赶紧夺过赵珊手里的汤勺,拿筷子将一只鸭腿夹到赵珊碗里,添了满满两大勺的汤。

赵珊一愣,嘴角弯起笑了下,将砂锅里的另一只鸭腿夹到暮锦碗里。说道:“那我们一块吃,呵呵!”嘿嘿的傻笑了一下,秦暮锦拿起筷子,说了句傻瓜。两人对视看了一眼,都红了脸,低头赶紧吃了起来。屋里一阵甜蜜的气氛,好像一对过日子的小两口。

赵珊心里一阵开心,现在可是她的大好机会,多多培养感情的时候呀。

爱意缠绵,嗷…

赵珊依旧习惯性每天吃完晚饭,就坐到里屋的炕上赶制饰品。秦暮锦则在边上帮忙打下手,不时偷觑赵珊一眼,这女人闷葫芦。讨厌!今日话怎么反而少了。

绿雯不在家后,秦暮锦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会,做饭、洗衣家务原都由绿雯打理,现在好了,换洗的衣服都要自己来洗,赵珊看到端着木盆,望着脏衣服发傻的他,便接过他手里的木盆,放好水后,一声不吭地给他将衣服全部洗好后,挂了出去。

后来家务自然都落在了赵珊头上,秦暮锦就算想帮忙,可每次都是帮倒忙。最后还被赵珊说了句:“永远不要去尝试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秦暮锦想起这话,不由还是有些气忿不平,什么叫他不擅长,他会好好学的,烧火做饭他不就学会了,虽然只会做个面疙瘩汤。

洗衣有什么难的,讨厌,死女人!还说他拙笨,碍手碍脚。哼!她想洗衣服,就让她洗个够。这辈子的衣服都让她洗!呃…为何想到的是一辈子,秦暮锦红了脸,抬首瞪了眼赵珊,都是这女人的错!害他越来越不像之前的他,烦人!

赵珊放下手里的活,嘴角弯了弯,呵呵,暮锦又在想什么了?难道还在为家务活和她生闷气,挪了下身子,将兀自发愣的暮锦一把拉到怀里,‘吧唧’亲了一口。秦暮锦赶紧扭着身子想挣脱开,捂住被亲的脸颊,瞪向这色胚,越来越无礼,逾矩了起来。

赵珊嘿嘿一笑,上前抱紧怀里的男人。扳过他的肩膀,对准那樱艳红唇就吻了下去。秦暮锦略微挣扎了一下,终还是放软了身子,只好任由这抱着他的大胆色女肆意为所欲为。

“唔…”醉人的嘤咛娇喘声,赵珊心头一荡,看着怀里男人羞得面色霞红,迷蒙水盈盈的眸子,如花的唇瓣被蹂躏的半肿,娇润欲滴。赵珊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没了思考。

低首封住吐气如兰,犹在娇喘的檀口,寻到那丁香小舌,尽情纠缠这一份柔嫩甜美。闻着他身上淡淡地混着药草的清香,秦暮锦生涩地抖了下身子,仰着脖子,任由对方勾着自己的舌头,半强迫着与之起舞。

面色酡红,男女之情原是这样呀。“嗯…不要了…”趁着对方换气的工夫,赶紧出言阻止。可效果不佳,还是被封住了唇瓣,卷入痴醉的情潮中,渐渐抵触的手,攀上了赵珊的肩膀,手指陷进对方的发丝中,加深这一吻。

爱火一发不可收拾,赵珊像是受到了鼓励般,伸手探入衣襟内,寻找到胸前那茱萸,肆意挑逗揉捏起来。“碍…”拱起身子靠向身上的女人,秦暮锦急得面色羞红,感觉体内有一把莫名的火在慢慢沸腾,却因为生涩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咬紧嘴唇攀紧身上这女人。

赵珊也老早陷入情潮之中,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得到他!”女尊国的女人强势的一面,这一刻表露无疑。理智老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小心怜惜地亲吻着身下的男子,离开那檀口后,细碎啄吻着那白皙细嫩的秀颈,解去衣衫的束缚,往下亲吻诱人性感的锁骨,一路吻了下去。

秦暮锦娇喘着,紧攀着身上老早掠走他心的女人,感觉着陌生情潮带来的震撼。温热粗糙的手恣意游走在他身上,惹得他阵阵颤栗,慌乱无措,紧张…不要…

“呃…嗯…”出口的却是娇软的莺啼,赵珊受了鼓舞般,暮锦,她家高贵的猫咪。现在正红着脸儿,满面含春意的等着她采撷,看到那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的诱人模样,赵珊心一阵狂热,赶紧起身扯掉身上的腰带,脱了个大半,嘴角弯起一丝坏笑,看着仍躺在炕上,仰首愣愣看着她的暮锦,学了个恶羊扑虎式,低首吻住他胸前老早被逗弄得火红的樱桃,继续啃咬吮啄着。双手则慢慢下滑到小腹,一路划着圈圈挑逗着。

抬身再次覆上那檀口,手则趁机滑进那亵裤内,抓住老早情起的那灼热。敏感处给握住了,秦暮锦身子一抖,脸色白了白。赵珊一看,刻意放软放缓肆意的挑逗,一股股热流不断在小腹涨起,秦暮锦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化成一滩春水,温柔攀附着。拱起身子,听由身上的女人发落自己。

身下一凉,最后一件亵裤被脱去。秦暮锦面色绯红,抬首看到身上的女人急急的解去最后几件衣服,□相见,赶紧扭头闭眼。赵珊一看暮锦这样,这清冷孤傲的小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心里一阵狂喜,大女人的心态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女尊世界的女人原是这样呀。

赵珊深吸几口气,平复胸腔里的火热。低首轻吻上那嫣红的唇瓣,再次慢慢细细挑逗着身下生涩、不知所措的暮锦,看到他右臂内侧的守宫砂,赵珊着实吃了一惊,这就是女尊世界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尝试着以记忆里的方法,耐心引导着身下羞涩的人儿。

看了一眼老早羞得皮肤都滚烫成粉色,气喘吁吁,咬着下唇,紧张望向她的暮锦,心里荡起一阵柔情,做一个大女人也真好!俯身亲吻住那被咬着的下唇,惹得秦暮锦‘隘的一声低叫,红了脸。

赵珊嘴角弯起坏笑,凑近那早已被品尝过小巧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笑谑着说道:“我的猫儿,不怕!”伸手就再次挑逗那挺立,秦暮锦“呜…”的一声,抓紧身下的被单,弓起身子,不要,不要再有一次,好奇怪!方才情热时,脑袋‘轰’的炸开一片空白,忘情的嘶喊出来,他羞人的地方居然泄出一些奇怪之物,那女人一脸偷腥的坏笑看着他,拿他贴身的亵裤来擦净手。

他不要,扭着身子想躲开,却被赵珊死死的压在身下,说道:“你方才舒服了,我还没有。乖,不怕…”细声安抚着此刻显得焦躁不安的小家伙,加快手里的动作。

“碍…呜,不要了,一次就够了。呜…呃,珊,求你。呜呜,好奇怪。我不要了,碍…”秦暮锦急了,看女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抓住他的脆弱处,蹲着身子往她下身未知的滚烫处,厮磨试探着。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将要失去,秦暮锦彻底慌了,哭将了出来。

赵珊赶紧压住自己的体力肆虐的情火,拉起暮锦拥进怀里,细声说道:“锦儿,不怕。交给我,我保证一生只君一人。”秦暮锦眼泪滚烫的滴落在赵珊肩窝处,他怕!太快了,但终还是鼓起勇气,抖着身子抱住赵珊的身子,面色霞红,身躯绯色一片。

赵珊一看,如此春光,咽了咽口水。这就是古人说的‘秀色可餐’呀,原来世界光着上身的男人,都看到麻木了,真不知有啥好看的。当然,T台上那些面相俊秀,身材结实高大的男模特除外,现实生活里,那么好身材的还是超级少的。

暮锦因为长期卧病,身材略显柔弱。可毕竟是习过武的身子,白皙是白皙了点,可还是很有料的。尤其对方一脸酡红,任君采撷的样子。赵珊想着总算做成真夫妻了,绿霸王回来,说不定还真能做姆爹,嘿嘿,我家的猫儿,我来了。

刚想再次覆身上去,完成最后临门这一脚。钱老太在外面敲了半天门,见没人搭理。都出去了?不会吧,珊丫头不会让少爷也跟着去摆摊了吧!可这么晚了,也不可能呀。只好绕个圈,到另一个巷子,从柴房那低矮处,爬了进来。不是急事,万不会走墙头的。

回头一定让绿雯找人修修这坏了的院墙,心里嘀咕着。可一看主屋没上锁,哦,里屋灯亮着,怎么刚才不开门呀。纳了闷。掀开布帘,朝里屋先喊了一声:“彤儿,珊丫头,我回来了。你们怎么不开门呀…”屋里一阵慌乱的声音,还带着像是碰伤时发出的哀号声。呃,这声音是珊丫头的。

半天喊门不应,不会这里屋正在做什么吧?在门口等了一会,就听到少爷有些羞涩的声音:“干娘,进来吧。”掀起布帘进屋后,看到珊丫头不整的衣衫,少爷绯红着脸,钻在被窝里看着她。呃…仔细看看,少爷的嘴唇红艳半肿着,糟糕!看看珊丫头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了数,坏了好事了,我的孙女呀,居然是奶奶坏了事。

心里一阵扼腕,表面皮厚的装啥也没看出来。兀自将一些事情赶紧吩咐完,连口水也顾不得喝,就赶紧溜走。珊丫头怨念的眼神实在受不了呀,她怎么知道这小两口在做好事,今晚还是回李府睡觉吧。

赵珊跟出去锁好院门,回来看到暮锦又恢复了淡漠清冷的样子。心里叹口气,完了,今天没戏了。秦暮锦心里一阵尴尬,这女人就这么压了上来,自己也情迷失了窍。偏偏还给干娘撞了个正着,不然此刻身子许已是她的了。

心里老早提醒过自己,不要乱了心窍,糊糊涂涂送了清白。干娘临走时打趣的眼神,还故意瞄了一下他的肚子,呜呜…都是看孩子,他才不要。下次死都不给这女人再有机会,他才不要宝宝抢走他所有的爱。干娘老是嘴里说孙子,绿雯说姆爹,这女人虽啥都不说,难保心里不会这么想。

他可不是生娃儿的工具,他是赵珊该日日疼惜的夫郎。绿雯一直奉作一切的少爷,干娘的宝贝干儿。他才不要多出个人和他抢这些东西。现在的一切是他经过家破流亡后,原来的所有都失去后,好容易才得到的。他不要给别人抢去,哪怕是自己未来的宝宝。

想到这,□平复了,面色也冷淡了下来。抬首看向赵珊,故作冷漠地说道:“我想洗澡,身上湿黏黏的。你不许看,外面守着。”赵珊一听,心里一阵呜咽,黑溜溜的眼神可怜无辜的瞅了眼秦暮锦,知道没戏后,只好耷拉着脑袋,去烧水。

一次难得的机会就这么失去了,唉,可惜呀。以后不管赵珊怎么靠近,秦大公子都会立刻瞪圆了眼,将柔情扼杀在萌芽阶段。他才不要宝宝抢他的一切,无辜的赵珊却啥都不知道,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她温柔可爱的‘小猫咪’开始防着她了,一点都不让她再靠近了。

讨了几次没趣后,倒也收敛了。细细想了一下,自己也确实孟浪了。明明保证过等自己彻底可以养活这家时,给他个体面的婚礼。现在却是啥都不想给予,便想着那些龌龊之事。着实该死,赵珊收回心,也开始认真地忙碌起来。准备十五后开工,就去周记面馆和周老板商量一下,正式拜她的那朋友为师,好好学习厨艺,早点可以体面的娶暮锦。

两人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一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秦暮锦每次看到赵珊明明倾身要吻他,可最终都刹住了。要么岔开话题,要么就直接躲开一点,不然就是回避。这次还是这样,一把拉住赵珊的衣襟,眼睛红了一下,说道:“我哪里不合你意了?如此躲避,嫌弃我这副身子了?咳咳…”便宜被占去了,难道她是嫌弃自己这弱身子?

赵珊一愣,赶紧给秦暮锦抚背顺气,回道:“好锦儿,心里又瞎想什么?我之前那次确实…咳,孟浪急躁了些。”秦暮锦闻言面色羞红,低首不再言语。

赵珊试探着将他拥到怀里,继续说道:“还记得除夕夜的誓言不?我的暮锦,我的锦儿,这个还是留到新婚之夜吧,呵呵,我再来细细琢磨。”说着,手状似无意的划过暮锦的小腹,惹得他一阵轻颤。坏女人,坏女人!色胚!想到先前两人坦诚相见,脸色霞红,滚烫的沸腾开。

赵珊摸了下暮锦的脸,笑道:“呀,都能煎蛋了。呵呵,来,不做那事,咱们亲一个。”秦暮锦还未来及挣扎,就给吻着正着。亲了个够,赵珊才松开老早娇软的暮锦,气喘吁吁的促狭地笑了笑。

小夫妻的相处

秦暮锦躺回靠枕,拿被子蒙住脸。生着自己的闷气,一挑逗就软了腿,他越来越不像之前的他。赵珊却像只偷足了腥的猫,满意的舔嘴笑着。气得秦暮锦,爬起来将靠枕甩到她身上,气也不是,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冷着脸,甩脸子给这没脸没皮的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坏。

赵珊半坏心的笑道:“以后,每天忙完,晚上都给我亲一个,好不?暮锦,不然今晚我就回房睡了。”绿雯走后,暮锦一个人害怕独眠,赵珊只好搬到这屋。还好,炕够宽,横躺着睡,绰绰有余。中间放张矮桌,隔开,一人睡一边。

夜里熄灯后,暮锦害怕时,赵珊会隔着桌子底下伸手,抓住他的手,细语安慰着。秦暮锦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个女人,睡得很是香甜。两人的感情自然发展的就快了,也就出现先前那场失控。

秦暮锦嘴角撇了下,冷眼瞪了下她,笑着回道:“可以,那你每日也跪一个时辰搓板。绿雯回来,我将这些事情说与他听。”赵珊一听,肩膀垮下来,泄了气。别提绿霸王,他如果知道她最近总爱占暮锦便宜,非扒了她皮。

秦暮锦一看赵珊这样,嘴角弯起笑了下,倾身轻啄了一下赵珊的唇。赶紧回躺好,翻身睡觉。赵珊傻愣了一会,摸摸自己的嘴唇,嘿嘿傻笑了一下。熄灯,躺回被窝睡个香甜。她家暮锦最好了,呵呵。

翌日,赵珊按惯例去西河边古井那打水。季尤文这丫头有时候真是个鬼灵精,肩挑了几次水不乐意了,嫌费时费力,背着她们去买了个二手的独轮车回来。只是旧了些,别的还好。但是回来就挨了绿雯一顿排头,说是费银子。

可用久了,确实不错。除了打水不用挑了,柴火都省了不少力气,只要把独轮车丢在山脚下,方便的紧。还有就是送货买米买面啥的,来年家里加盖屋子啥的都有很大作用。尤文这家伙几次都抱怨绿雯打错了,她是天大的冤枉。

想到这,赵珊不由摇摇头,将几个打水用的木桶提到独轮车上,捆绑固定好。回身对秦暮锦笑道:“我先出去了,一会就回来。记得我出去后,就给门上闩,除了我敲门,谁的也别理。”秦暮锦坐在竹椅上,瞪了一眼絮絮叨叨吩咐着的赵珊。

气忿地起身站起,走到她跟前,说道:“我是那三岁的娃儿,需要你句句提醒。唠唠叨叨好似绿雯,他整日叨念倒也算了,好容易他走了,还被你念叨。耳朵都生茧子了,要去快去,还有阿福在家了。”嘴里虽说着,可还是细心的给赵珊整理好衣衫的皱褶,将车子的背带调整好。

阿福一边坐立着,很无辜看着两位主人,为何好好提到它?乌黑无辜的眼神滴溜溜转,好吃的?!摇尾巴,爬过来靠着暮锦的腿蹭呀,蹭呀。赵珊笑了下,弯腰推车出去。

打开院门后,刚将车子推出去,回身嘱咐了几句打算关门时,隔壁的刘叔正好也开门出来,看到门边的暮锦一愣,好俊俏的夫郎呀!难怪一直被赵五娘当宝贝似的整日藏掖着,不给别人看见。唉,可惜了脸色苍白了些,弱不禁风的,还真是个病磨菇,唉,可惜了呀,这么好的皮相。

刘叔的眼睛上下打量细瞅了好几回,心才安了。嗯,漂亮有啥用?病菇子一个,唉,可怜了赵五娘了。这刺目细究的眼神让秦暮锦有些难堪,侧身躲进院门后面。赵珊则直接将门拉上关好,过了一会,听到后面的刘叔低声说道:“我说五娘呀,方才那个就是你的夫郎吧。长得倒是不错,可那身子骨中看不中用吧?”

赵珊面色一红,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气恼,转身客气的回道:“嗯,他是我夫郎彤儿。乖巧贤惠,呵呵,很好。刘大叔这是哪里去呀?”

刘叔一听僵了下,咬了下嘴唇,大冷天的给他死鬼老婆打酒去,冤家,自己年轻时怎么没碰到赵五娘这样能干疼人的妻主。拿帕子掩住口,呵呵一笑,甩了下帕子,说道:“去前门邱裁缝那裁件新衣,五娘慢忙,我先走了,呵呵…”说完,心虚地将竹篮上的蓝布掩了掩,扭着腰走了。

赵珊算是回应客气地点了点头,侧身让行。若是没看错,竹篮里是打酒壶吧。唉,真不知道酒有啥好的?看着刘叔前面缩脖子猫腰小脚慢磨蹭走路的样子,嘴角弯起苦笑了一下,唉,哪个世界都一样呀。

推起独轮车,走出巷口,往西一拐,还是赶紧去打水吧。不知刘叔方才的碎嘴,暮锦听去没?着实该死,明明也是可怜之人,却还冷嘲长舌说他人的不是,算了,罢了罢了,若回去暮锦甩脸子,就好好安慰一下,最多吃些‘豆腐’,她可是喜欢的很。

秦暮锦急着去厨房给阿福喂食,倒也没听到那些话。否则家里非得干仗,阿福看着食盆里的白水饭,一阵呜咽,呜呜…主人,爬过去蹭暮锦表示不满,秦暮锦面色一红,真是物像主人形,无奈的起身夹了个冷肉圆进来,阿福嗅了嗅,啊呜…别的主人快回来,阿福要变野狗了。

肚子饿了,倒也不再抗议。吃了几口白水饭,便爬去晒太阳。头朝着院门方向等着女主人回来,知道家里的这个主子靠不住。秦暮锦一看阿福这样,气得脸通红,想起方才送赵珊出门时,邻居那看珍奇异兽的眼神,更是火大。

咬咬牙,这阿福和它主子一个德行,哼!回来有赵珊的好果子吃,也不再晒太阳。卷起竹椅上的毯子,回屋躺着去。不管那女人,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哼!秦暮锦此刻倒是使起了小孩子脾气,可回屋躺了一会,又翻起身子坐正,摸摸自己不知是臊红还是羞恼而发烫的脸,撇了下嘴,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起身又回院子,等着赵珊回来。

阿福一看主人出了屋,赶紧爬来蹭,呜呜…呜呜,阿福很乖。立起举爪作揖,黑溜溜的眼神装无辜,一下子逗乐了秦暮锦,蹲下身子摸摸阿福胖乎乎的脑袋,笑弯了眼。阿福一看主子消了气,又是转圈玩尾巴,又是打滚逗主子开心。

秦暮锦更是伸手调皮地去挠阿福的肚皮,逗得阿福直扭。院子里扬起银铃般的清笑声,阿福好像珊,呵呵,笑着说道:“下次不许嫌弃我给的食物,回来,让珊给你准备好吃的。我学着煮你的食,下次不会了,阿福真乖。”阿福像是听懂了主子的话般,‘汪汪’应了两声。

秦暮锦更是笑弯了眼,心里想着:我的煮食物你主子嫌弃,连你阿福也都嫌弃,我现在开始学,等我学会了,看以后你们谁还敢嫌弃。谁说不擅长的?我秦暮锦还有学不会的,我才不止只会做面疙瘩汤了。哼!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做饭。

赵珊打好水后,先给林老太家送去了一趟。回身才再打好水往家走,推着吱呀吱呀的独轮车往回走,心里嘀咕着糟糕慢了,打个水花了不少时间。唉,林老太非让她那小孙女拉住留自己吃晚饭,得!一来二去,客气来客气去,时间耽搁了!暮锦回去肯定给脸色看,唉,快些吧,打个水花了两时辰。咳,想到这,赵珊不由加快步子往家走。

打了个冷颤,好冷!唉,方才从井里提水上来时,不小心脚下一滑,居然摔了一跤。衣服湿了个透,得!到了家门口,赵珊抖着身子敲着门。脚不停踏地跳着取暖,呃,暮锦怎么还不开门呀?

里屋,秦暮锦手撑着头,正在打盹。阿福听到主子的敲门声,机灵的爬起来,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了听。确定是女主人后,抬首看向炕上打盹的男主人,低呜着爬过去。咬住秦暮锦衣服下摆,往外拽着。

秦暮锦一个激灵,吓醒了过来。听到外面熟悉的敲门声,撇了下嘴。瞧了眼墙边的沙漏壶,哼!出去打个水居然花了两个多时辰,可还是穿鞋披衣出去开门。等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心里不由有些抱怨。阿福则是紧跟在后面,主人终于回来了。吃的,阿福饿了…

到了院门口,秦暮锦还是机警的问了声:“五娘嘛?”赵珊抖着身子回道:“嗯,是的…”秦暮锦有些不满,撇了下嘴,打开门。等看到冻得脸有些发紫的赵珊,吓了一跳。也忘了责备,赶紧想拉她进屋。

赵珊抿嘴笑了下,将独轮车推进来。秦暮锦不满的收回拉人的手,跟着后面想帮忙。赵珊笑了笑,执意自己来。累坏她的宝贝可就不好了,看到秦暮锦方才的紧张,心里已是十分高兴开心了。可这么重的水桶,他这病弱的身子骨可吃不消。还是自己来的妥当!

赵珊看到阿福不停摇尾巴的样子,朝阿福的食盆瞅了一眼,噗…白水饭加冷肉圆,也不煮一煮!忍住笑,先忙完手里的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