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剑眉一皱,答不上话来,投以一目,但见“新娘子”淡笑睨视,那神色竟有几分似曾相识——

如此卑睨一切的眼神,与她曾经的“臭名”太不相衬?

“青城兄呢?”

艾艾之下,只吐出这么一句。

哎,他是真不知道这个未婚妻和那个怪脾气少年有着这样曲折的关系。

“我家公子便在外头。他说他不愿进来。本来,他以为晋王殿下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今番来此,本还想过来与王爷一聚,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为了自己一已之私,竟如此小题大做的伤害与你皇族有恩的小姐。公子说,晋王如今既已给了我家妹妹休书,贵府这道大门,他这辈子是再不可能跨进来!”

拓跋弘一听之下,脸色顿时一白,好一会儿,才苦笑出来。

这话说的轻,份量却是极重,大家都知道,晋王爱才,曾一度想尽了法子想笼络了这位公子,可惜人家完全不卖账啊,几番相邀,皆被婉拒,这番因为休妻,却把这尊佛给得罪了,晋王心里那真是叫气苦,不觉怒瞪了那个小沙弥一眼。

那休一被这么怒腾腾一瞪,吓的连忙砰通跪下,哭丧着脸说:

“王爷恕罪,这事,休一真不知道,子漪姑娘和青城公子是主持的贵客,姑娘女扮男装,扮的让人看不出半分端倪,休一以为…休一以为…”

传递了不实消息的拓跋桓一听这话,心里那份怒气,就如火上浇油,过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小沙弥,恼着直叫:

“见鬼的,你到底长不长脑子啊?这种事也能弄错?奶奶的,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某人一笑,一道冷淡的目光直射向拓跋桓:“真是好笑,如今辨明真相了,居然把所有错责全部加到别人身上。真是幼稚!”

脆如珠玉坠地的利叱顿令这个孩子面红耳赤。

是新娘子懒懒在道:“这世上果都是些见势奉迎的主儿?”

毓王和梁王听到这里,想到外头那满地的奇珍异宝,皆在心头轻叹。

什么叫做阴差阳错,这就是了。

待续!

入门便休——反将一军

十四

青城公子啊,多少人眼巴巴的结交,都被他弃如蔽履,现在备了嫁妆送妹妹来嫁,这天大的好事落在晋王身上,晋王浑然不知,生生就把人得罪了。

这一得罪,就等于失了一个人材。

不成,他们得圆圆这个场。

二人连忙出来帮衬。

毓王笑着说:“哟哟哟,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事若是早说,青公子早些来支会一声,哪有这么多的意外发生!”

梁王应和:“就是就是…四弟啊,这婚是太后赐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慕小姐,既然这当中全是误会,如今误会都解开了,依四哥看来,这休书写的大错特借了,还是快些收回,让人把喜堂布起来,我等出去请青城公子进府,一起观礼才是正事!”。

帝王家的人,一个个都练就了见风使舵的本事,为了得个贤才,可以委屈自己娶一个丑八怪!

才不会如他们所愿!

金凌利目一挑,朱唇一抿,爆出一句:

“布什么喜堂,观什么礼?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汗不食嗟来食——我慕倾城,没脸没皮,皮囊之下只怀一身铮铮傲骨。如今休书已下,破境已难圆,你就好好留着王妃宝座娶你的意中人,晋王妃一位,我亚个儿就不稀罕!”

这话完全就把拓跋弘踩到了脚底下。

拓跋弘这边,说不上悔,怀的只是满腔恼。

若这女子不说这一句,他心头倒是有这么一种想法一闪而过,男人三妻四妾寻常事,勉为其难的娶下她,若能得到青城,那也无可厚非,现在呢,这女人居然如此张狂,全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是了,这女人是有备而来的,一步一步紧逼,一步一步将其套进一个预先设定好的陷井,就是想将他搅的不痛快,想他痛悔不已。如今,他已失尽气势,又怎能转头乞她原谅,做那贻笑大方之事。

他不喜她,那是事实,纵便她有一些才气,那又如何?

思虑沉定,走至“慕倾城”跟前,直视这一张满目疮痍的小脸,淡淡道:

“对错与否,今日休书一出,你我就再无半点瓜葛!你走吧!”

心中微一叹,犹在思虑要如何将青城揽为已用。

不想眼前之人唇线一勾,目光渐冷,淡笑下又口出惊人语——

“休书断义,倒是无所谓,不过殿下,既然两厢恩断义绝,那么离府之前,请把当年文定之礼悉数归还…千年血灵芝,凤弦凌霄琴,鸳鸯琉璃佩,皆是我母亲当年留下的信物,如今既然恩义两断,该是我慕家的东西,请悉物还来,至于贵妃娘娘赐下的紫璃凰玉,我也已带来,现在就把当年交换之物全部物归原主,从此相见便是路人——碧柔,将东西上奉上!”

待续!

进门便休——反将一军 2

十五

“是!”

那俏婢从容而来,手捧玉匣,垂目至跟前,声音冷冷的回道:

“奉小姐之命,完璧归晋。我家小姐说了,这千年血灵芝,早让贵妃服下,小姐心仁,不必殿下相还,但需请殿下赐下千年雪莲和灵海神龟脂以作抵偿,至于凤弦凌霄琴,鸳鸯琉璃佩,请殿下在三天内归还。上千张眼睛目睹今日一切,殿下若失信一小小女子,如何又在朝上站足,取信于天下万民,担得匡扶社稷之大任!”

一主一仆,语气皆傲然不逊,脱口言辞,叫人惊异。

拓跋弘这下算是全明白了,敢情儿,所有种种,最终的目的就是冲着那几件文定之物而来的?

前天时,那个女人就曾放话索要这些东西过!

算来是他理亏,是该归还,只是这两件东西,他已送人…

他皱起眉头,对方似乎是有意为难于他。

“放肆,殿下面前,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

安青哪能容人如此折损主子颜面,气炸之下,忍不住高声一斥,剑光直挑。

“哪来的疯狗在这里汪汪直叫?你家主子理亏了就是埋亏了,再怎么乱咬乱叫,都没法堂堂正正起来。碧柔,把东西扔过去!”

金凌冷笑下令。

“是!”

俏婢应声,将手中玉匣往前一抛:

“匣中之物,乃是皇家至宝,这就还了与你们。若摔于地上折坏了,那便是你们晋王府护力不周,可别再不分青红皂白污陷我家小姐,担一个冤枉虚名,平添你们晋王府邸一场笑话!”

一个眨眼,婢女已折回到金凌身侧,下巴一仰,不卑不亢。

那安青又急又怒,看到凌空抛来之物,连忙纵身将几欲落地的玉匣接到手上,寒脸而瞪,心里惊着:这婢女,好快的身手。

“安青,退下!”

拓跋弘沉声一斥,面对的是“慕倾城”目光一闪,以及青子漪那一抹似笑非笑——很显然,她们一早就连成一气,故意拿他晋王府开刀,而他神不知鬼不觉就走进了对方设下的圈套,心里生恼,却又没法子显露出来。

“主子,这些人分明拐着法的要出晋王府的丑!”

安青跟了晋王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气,气的脸色铁青,急叫。

拓跋弘沉默不说话。

哟,这小子不笨,终于发现情况不对了——可惜,已经迟了!

金凌淡一笑,才不会承认,不依不饶的接道:

“什么叫拐着法的出你们晋王府的丑?分明是你晋王府没把别人家的姑娘当人看…

“若想人敬你,必先你敬人。即便想欲盖弥彰,也该使一些高明的手法——

“晋王殿下,管好你这些得力的手下,别随便放出来平添荒唐。”

待续!

进门便休——龙奕

十六

“慕倾城,就算本王有负与你,你也不必咄咄逼人!”

拓跋弘气的面色铁青,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把人逼疯的潜质。

“这样就觉得咄咄逼人?那王爷有没有想过之前,你们又是如何逼迫于我的?”

高声一斥之,令人哑口无言。

须臾,金凌淡一笑,又道: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王爷读书万卷,这点道理总是懂的不是!所以,其他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记住了,三天时间,请王爷到时把原物奉还,若过了期限,失信不还,三日之后便是祈福大会,我慕倾城定当拦御驾,鸣不冤,一纸御状送至圣上跟前,我们可仔仔细细辩一辩个中的理与亏,而在场的诸位王爷便是见证!

“当然,尔等若是想官官相护,借着这三天时间,肆意给我按几个罪名,刻意扭曲事实,也许是能维护你们皇家的名誉。

“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人在做,天在看。王府之外,多少张百姓的眼睛在看着你们,王府之内更有不少看戏的他国贵客在洗耳恭听,如果你们不怕失了身份,尽惹天下人笑话,就放马过来,本姑娘没有颜面很多年,不怕陪着你们一起丢脸。”

趁这当口,她一骨脑儿将这些人全拉上垫底,反正门外有一个他们都想结交的青城公子,料他们不可能耍无赖。

另外,她早就吃准他拿不出这两个物件——

拿别人家的珍宝作顺水人情,呵,很好,这番,一定拿他往死里整,堂堂儿郎,如此羞辱一个可怜女子,致令人家撞墙寻死,这样的禽兽,若不得一点教训,如何能泄气。

泼妇骂街,从来最没有涵养,而她这番骂,损的没一个脏字,着实令晋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门口处,龙奕笑眯眯的倚着朱色画柱前看着这一场好戏,俊美的脸孔上全是好玩的神色,感觉相当相当的有味儿。

不错,不错,果真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码,也不枉他不远千里,奔走了这一趟。

一个是坚绝拒婚,为了自己的意中人,冒着风险有意抗旨,一个呢,不屈不挠的送嫁入府,似乎是来自取其辱的,等到剥开一层层的神秘面纱,却赫然发现,人家包藏祸心,故意来将晋王府一军的。

他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传言奇丑无比的女子,个子高挑,身材玲珑,一张小脸听说以前是倾城绝艳的,如今尽毁,一眼观之,的确难看,可那一双眼珠子,竟是如此的明透闪闪,比任何有才有貌的女子更为的漂亮,而唇片,薄薄轻扬,显示着她拥有着无比的自信。

他在底下暗暗惊啧,若她脸上没有那些疤,想必真会是一个颠倒众生的尤物——配着满腹内藏聪慧,必是一个绝代妙人儿!

待续!

进门便休——龙奕的兴趣

十七

“慕小姐放心,既已休离,文定之物是该归回,只是这三天时间,是不是…”

梁王知道那两样东西的去处,眼见收不了场,就搭了一句,想要她多宽限几天。

“三天时间绰绰有余。梁王殿下,这事不必讨价还价!”

怎么可能多给时间,她要的就是让晋王府鸡犬不宁。

龙奕嘴角一抽,想到拓跋弘一世英名,居然在大婚之日,栽在一个小女子,心里就大呼痛快。

哈,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小女子——能和青城公子扯到了一处,一定不简单。

衔了一根冬青草在嘴里嚼,脸上的笑容是越张越大…

嗯,怎么办?

不管是青城还是倾城,他都感兴趣——

一定得结交一下!

一定要!

吐了嘴里的草根,正想冲过去呢,下一刻被眼前的那一幕惊到了…

天呐,那个慕倾城在做什么?

素手一场,摘下凤冠,纤指一动,层层解下盘扣,就在千百张眼睛的注定下,宽衣解带——

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疯了,疯了!

这个女人疯了!

就当每个人都把小心肝提到嗓子眼的时,一袭雪白绣兰的素裙映入所有人眼底!

“晋王殿下,这一身凤冠霞帔是宫里赐下的,如今既已休离,我就一并奉还!爱怎么处理,随便!”

一停,素手一拍,似乎觉得那衣袍脏了她的手,扯出一条白绢慢条斯理的擦起手来。

笑容僵住的龙奕,不自觉的再度抽了抽嘴角,心里直叹:当着这么多人,退御赐嫁衣?这女人狠起来,还真是…

真是什么…

他一时找不到词儿形容!

反正啊,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身后的奴婢,极懂眼色,怕她衣裙太过单薄,自花轿里弄出一件霞色蓬斗,给体贴的系了上去。

“碧柔,回府!王府门坎高上天,咱们高攀不上,走人吧,免得人家再放狗咬人,实在无趣的紧!”

吹气如兰,似吟似叹,那调调,似乎圆满办成了一件事,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透出几丝轻快。

龙奕想笑,却被她盈然一笑给收住了眼神儿。

那笑容,全没有半点忧伤,是淡泊的,也是豁达的,璨殩之光,更胜西去之夕霞,干干净净,明透如无瑕之水晶。

呀,这个女人,好生奇妙!

自五年前毁容之后,素来名不见经传的慕大小姐,一时之间,丑名大噪,以前,只听说,她是一个养在深闺内无才无貌的俗女庸妇,如今看来,传言尽皆虚的不像话。

不行,他不能这样放她离开!

待续!

进门便休——龙奕的兴趣2

十八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恭喜弘兄得回自由之身——今朝这出戏,唱的怪有趣!”

龙奕似笑非笑的走过去。

才想折身离去的金凌回头一眸,没有意外的看到一双亮灿灿的眸子正自对自己饶有兴趣的笑,与其他是在恭喜拓跋弘,倒不如说他是借着这句话来引她回眸一视。

好吧,她如他所愿,就回头瞅一瞅那一群不可一试的贵客。

这些贵客,一个个来自五湖四海,如今聚集在这鍄京,一是为了看热闹,二是为了参加西秦国的二十年一度的祈福大会的。

眼前这位就是其中的贵客之一,一直就在边上煞有兴致的看着这场别开生面的热闹。

来人二十来岁,一袭雨过晴天色的锦绣长袍,衬着他颀长的身段,不显魁梧,也不会很削瘦,长身玉立,如笔直之松竹,玉带束腰,风度翩翩,并且还长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

面如玉,浓眉利如剑,鼻梁高俊,薄唇朱丹,五官棱角分明,整个人气质高贵,微笑时,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迷人的魅力,风吹衣袂飘飘举,丰姿绝代。

若说拓跋弘俊的极为稳重,那么面前这厮则俊的极为飘逸不凡。

如此一瞄,就知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龙苍三公子之一的龙奕,传说乃是来历极为神秘的龙域圣山上的少主,以前,她只是听闻,从没有真正去结交。

听说这个人最爱凑热闹,哪里有趣事可以找,他便往哪里凑,一双眸子,虽爱笑,可是即便笑着,也驱不散他眼底隐隐约约迷漫着的阴暗。

曾经很好奇,如今一看,哼,也不过如此而已!

龙奕眨了眨眼,没在人家哪里寻到“惊艳”之色,反而看到了“不过尔尔”的定论。

搜索记忆一大圈之后,他自认,今番是他们是初次见面。想他龙奕,这些年来从不曾在女人身上吃过瘪的,走到哪里,都会招来花痴们一阵惊嘘,今儿个怎么有些反常,不光这位慕小姐对他不以为然,便是那位身后的奴婢也不曾用正眼瞧他一下。

呀,好生有趣!

等等,这女人在看他,而且越过了晋王,冲他走了过来,明眸一闪,朱唇一动,飘出一句话来——

“公子若觉有趣,可以到处渲染一下:晋王殿下拿着未过门妻子的文定信物赠与自己心仪的红粉知已,这样的事传扬出去,足可供人饭后一乐!要是晋王羞于被心上人知道这样下作的事,公子或可借机敲上一笔丰厚的封口费!哎呀呀,这样的钱,不赚白不赚…你说是不是…呵呵!”

又是盈盈一笑,目光流动,竟透出几分明媚的狡黠之色。

进门便休——龙奕的兴趣3

十九

龙奕张了张嘴,只觉喉头咕碌碌卡着一团笑,在那里不上不下。

至于另一边,某人脸顿时黑下。

拓跋弘恨的咬牙,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能耐,原来早就知道信物不在西秦国内,而且还怂恿龙奕做这种缺德事。偏生这龙奕生性不羁,最爱落井下石,难不成他们是窜通好的,故意拣着这一天,集体过来给他难堪。

龙奕则是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完全不顾形象,他啊,就是这样一个人物,随心所欲,放任不羁。

“不错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生财之道。多谢倾城提醒…龙奕…为了报答姑娘,我会为你做证人,要是这小子三天内拿不出当年的文定之物,你放心,三天后,本公子陪着你和青城兄一起大闹祈福会,让天下人都知道知道咱晋王爷的高义!”

末了,拍拍胸脯,一副义干云天的样子,就好像他与她之前很熟一般——

咳,金凌眨眼,这人太自来熟,而且看上去很像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总之感觉不太好,本不想理会,又想想有这么一号大人物在这里帮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淡一笑:“那就先谢过!嗯,今和个戏唱完了,天也不早,我该回了…告辞!”

拓跋桓可见不惯这样的冷嘲热讽,虽是他们理亏,但也不该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于人吧!

他再度生恼,执鞭插到跟前吹胡子瞪眼的骂咧上:“哎,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前脚才被休,后脚就与别的男人眉开眼笑的勾搭上——”

而且还公然在人前公然脱衣裳,这世间怎么就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

后半句话没机会骂出来,“勾搭”两字才出口,就遭来一记白眼,一个声音有力的抢断:

“六殿下,请你注意措辞?什么叫勾搭?我与这位公子只说了一句话,就被扣上这样一个大帽子,不要以为自己出生皇家,就可以什么都能为所欲为。有道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朝堂上,上下刑法一致,才能得尽民心,若一味偏私徇法,一个生怨,众生而怨,倾巢之下,岂有蛋卵。”

一番利声数落,又将拓跋桓打压的回不上一句话。

金凌已经懒的再与他们多费唇舌,正眼不瞧一下,转身对一直微笑的青子漪说:“姐姐我们回吧!不如一起和青城大哥去镇南王府坐坐。”

青子漪轻一笑,点头,两人手挽手自门内缓缓而出。

龙奕笑的嘴都抽了——

唔,太有意思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没有见识过如此能说会道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貌丑,已经无法成为她致命的缺点,嗯,只要遇上一个贵人,医了她的容貌,那便是另一番风情,也许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他突然有种兴趣去搅和搅和,不知不觉就跟了出去,不知不觉就迷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