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死缠烂打的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她急急揪住他的衣袖,将这个可恶的男人拖进花园深处的树林里,然后,将人猛的一推,火大的低吼。

“喂,干嘛这么生气?”

龙奕气定神闲的站稳,背手绕着她直转,瞅啊,这一副气极败坏的样子,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真是的,见到他,至于这么不高兴吗?

“我只是好心过来告诉你一件事的,没打算拆穿你的底细,放心吧…”

他忍着笑好心的安抚,紧接着又补上一句:“只要你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保证不拆穿!”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小人,他就爱逗她玩——嗯,最近,他闲的快发霉了!

金凌压下怒气,抽抽嘴角,冷眼直瞪:“姓龙的,你到底有完没完?咱俩不熟,井水不要来犯河水,懂不?”

能不能一掌把这人劈死!

丫的,她又不是臭肉,他干嘛像只苍蝇一样围着她不放?

“喂,别这样冷言冷语的对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好心…外头有大事发生,你不想知道吗?”

在她发飙之前,得把她的态度缓和下来。

如此一打岔,果然就分散了她的注意,可见她对外头的事还是很关注的。

“大事?什么大事?”

金凌皱着细眉缓了一口气,基于利益上的考虑,很不情愿的问了一句,心下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发生才对,大不了就是传出晋王中毒这件事吧——这事在她算计之中。

龙奕眼珠子一转,立即趁火打劫的要挟起来:“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哎,千万别再跟我说你是那个慕什么…我听到了,他们都叫你凌小金,但是我得问问明白,凌小金到底是化名还是真名?”

呀,不好,这男人,这么快就把她在这里的底摸到了?

金凌不觉把眉心蹙起,一脸戒备,但依然耐着性子,一字一停的问:“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

待续!

陪嫁公子府——他想娶她

十六

这话,从另一个侧面来说,已经承认自己并不是慕倾城,金凌心里明白想在这个家伙跟前再假扮慕妹妹,那是不可能了,她不想太累,干脆默认。

龙奕则能从这句话里体味出这样一个意思:这个女子戒心很深,深到根本就不想被别人探知她一点点底细。可以肯定的说,这是一个把自己的的心藏的很深的女子。她没把任何人放在心里,哪怕是他龙奕,也许在她眼里,只怕也只不过是一只赶不掉的苍蝇。

这样想,有点伤自尊心,但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没关系,他不会变苍蝇,并且会慢慢教会她正视他的存在。

龙奕呵呵一笑,眨眨眼,丢出的一句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本公子看上你了,想把你打包娶回家藏起来,省得你在外头祸害千年!”

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一如既往的邪气放荡,一双英气的眼眸滴溜溜转着笑意。

要是真信了这个男人的话,那无疑是自己在抽自己的嘴巴。

金凌抖抖嘴角,回以嗤之一笑:

“没一句是正经的!姓龙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的梨花针把你打成刺猬!”

想娶她,开什么玩笑!

这世上,除了熙哥哥,其他别的不相干的人,全入不了她的眼。

金凌阴沉下小脸,转身离开,不想理会这个比她还疯疯癫癫的男人——先前,东方若歆说她疯癫,那是她还没见过“疯癫老祖”,瞅,眼前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

“那你娶我也成?”

龙奕笑眯眯的拦住想离去的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对你,不感兴趣!闪边上去!”

继续绕开他!

“问题是,我对你很感兴趣…”

龙奕继续缠上。

一听这话,金凌脸沉的更重,若不是碍着现下是在东方家,真想狠狠与他打上一架,要是打得过他,一定把他修整的再不敢生兴趣!

龙奕哪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呵呵,自顾自说着话:

“哦,对了,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慕倾城那个前夫婿,也就是昨儿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混小子,今儿个请了圣旨,去镇南王府追悔陪罪,打算再娶慕倾城,皇帝老儿已下口谕,只要镇南王同意,择日完婚…如果你不想再和那混蛋搅一块儿去,跟我混,应该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这话相当有份量,生生就绊住了金凌的脚步。

她不觉拧眉,心下直骂,拓跋弘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但是眼前这个龙奕,亚个儿也不是好坯,满肚子坏水,一心想看好戏。

事情很明显,拓跋弘想娶慕倾城,存的是功利心,再请旨完婚有三个好处:一,可不必归回信物,二,借机笼络青城,三,挽回自己的声誉——啧,中了她的五日乱魂,还敢使这种鬼心眼,他是不是活腻了?

至于龙奕说要娶她,大概只是赶着集儿凑热闹,传说这人玩心很重,今日她算是见识了。

“除了这事,还有别的什么事没?拓跋弘依旧能正常去上朝?”

难不成这世上会有人可以解了她的“五日乱魂”。

待续!

陪嫁公子府——我想娶的是你

十七

龙奕立即觉得这话有玄机,马上语锋犀利的反问过去:“等等,你为什么会认为拓跋弘不能正常去早朝?”

难不成这妞在拓跋弘身上玩了什么鬼把戏?

金凌很后悔问了这句话,立即把话题堵死:“算了,当我没问!”

分明是想搪塞,龙奕已经记下,回头就去晋王府凑个热闹。

这是一片梧桐林,树龄颇长,一棵挨着一棵,树冠又大又密,盘根错节的缠在一起,碧匝匝的将两人罩在下面,龙奕青衣长袍,寻寻常常一件衣裳,还是衬出了他的卓然不凡,此刻,他正以一种欣赏的眼神瞅着这个一眼看上去不堪入眼的丑丫头——若有认得龙奕的,知道他脾性的,定然会被他眼底那份浓浓的兴趣所惊到。

而龙奕呢,全不知道自己流露的是什么神色,心情倍感舒畅,哪怕这个小丫头并不想理他。

金凌没有说话,已自顾自深思起来。如果依着倾城的心意,她自是想嫁给晋王为妻的,那丫头啊,自小就喜欢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多年前为救他不惜陪上自己的容貌,可惜最后,却被那个男人逼的差点一命呜呼。虽说只要找到那些药,她自是可以把那个小妮子治好。问题是,治好后,慕倾城一旦醒过来,一个被休离的女人,如何去过下半辈子呢?这往后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不行,作为她的干姐姐,她得为她筹划筹划…

心思一转,她收神,缓缓的把目光转到龙奕身上,正巧与这位爷的眼神撞到了一起,这家伙眼神一亮,紧追着问:“怎么样?想好了没?”

金凌不答,仍以一种极为放肆的眼神,上下瞅着,嗯,这位爷哪怕穿着“狗腿”皮,依旧玉树临风,可见是块好料,是不是可以善加利用一下?

主意一定,她态度来了一个大拐弯,温声和气的问:“你,确定真的想娶慕倾城!”

“呃…”

原本想满口喊一声“那是”,偏偏却瞧见了人家眼底那狡黠的“邪光”,马上刹住脱口的词儿,仔细一想,才发现话中有陷井,忙笑着改口:“我想娶的是你!”

他极机警的堵住了这个能害死人的漏洞。

金凌哼了一声,情知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心却还是莫名的喀噔了一下,活了这二十一年,除了燕熙,他是第一个说要娶她的男子,算起来,他们前前后后笼统也就见过三回罢了,可见这个龙奕做事真的很随性。

“娶我?”

“嗯!”

“没戏!”

回答的相当干脆,某人听着相当郁闷。

“喂…”

“滚…”

“喂…”

“姓龙的…我忙的很,你要是敢坏我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滚!”

“行啊!我等着你来收拾!不过,小妞,你要注意一些,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要是我扯开喉咙那么一喊…下场怎么样,你这么聪明,总归是知道的,我呢,也就不多说了…喂喂喂,你懂不懂什么叫收敛…”

一把梨花针又暴射了过去。

他连忙躲,心里直嘀咕,这女人手上到底藏了多少暗器?

轻轻一纵,跳上就近一棵梧桐树,藏进了浓密的树枝底下,至于梨花针,全已没入树杆。

龙奕随手接了一根捏在手上瞅,昨天他就细细端祥过,这种梨花针,细若麦芒,又亮又利,谁要是吃上一针,会觉得痛,却又查无病症。

啧,这样的冶造工艺不似西秦国能有的,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待续!

陪嫁公子府——她是一个矛盾的组合

十八

正这个时候,远处,林子口,有一道翩然的身影狂奔着冲进了梅林,是东方若歆在四处张望。

龙奕识趣的把自己藏在高高的梧桐树上,没打算坏这个小妞的“好事”,玩归玩,玩到撕破脸皮,就没得玩了,这道理,他懂!

“小金子…小金子…”

东方若歆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金凌,神色复杂的飞奔而来。

金凌立即退掉满脸恼怒,扶了扶被风吹乱的发丝,勾起掉落在地上花篮,快步迎过去。瓜子脸上此刻已堆出一团眯眯笑,那模样天真无害,全不像刚才像只发怒的母夜叉。

龙奕抖了抖嘴角,差点从树上掉下去,这女人,真善变,至于这名字,呵呵,小金子,金光闪闪的,一听就是奇珍异宝…

“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说话,东方若歆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审视金凌,心情极度异样——这样的心情,她已有过好多回。

以前,她总认为小金子是一个飘泊无依的小乞丐,救她只是举手之劳,收容她,只是因为脾性甚相投,但是,随着相处时日日久,她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姑娘——懂着很多她不懂的东西。

人心隔肚皮,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该防,但是,她真的很喜欢小金子,打小起,她还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怎么了?”金凌笑着问,凑过去细细看,表情怪怪的哦:“夫人叫你过去干什么来了?”

“哦,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说,我娘亲真的被下了毒,然后,我爹真的弄了一个嬷嬷过来,让我学什么媚术,送来的衣裳也尽是一些透明的什么都可以看得见的玩意儿,而且居然还让我看那种恶心巴啦的春宫图,让我学如何侍候男人…太龌龊了!”

最后一句,带进了满口的嫌恶之色,玉一样的脸孔上渐渐浮现红云。

隔得不太远,龙奕闲闲的盘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看得嘴角直抽,想笑,这的确像东方家各位老爷的风格,这些老爷一个个都风流的不得了,至于那个十无殇,据说也渔色的不得了…色鬼算计色鬼,当然熟知套路…

不过,以他所知,那十无殇并不仅仅是色鬼那么简单。

正想着,下面传来了东方若歆疑惑的问话:“可是,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昨晚上小金子就曾预言今天她爹会来叮嘱她这些事情——她猜的全中。

龙奕觉得,会知道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个小妞一早就把东方府每个角色的底都给打探清楚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丫头,城府深着呢——她是一个矛盾的组合,有时候天真无邪,有时候深不可测…

“走…我们回去说!”

树上藏着一个心怀叵测的家伙,不方便畅所欲言。

金凌拉上东方若歆一起回歆园。

树上的龙奕只是笑,翘着二郎腿看着那抹湖水兰的影子远去,嗯,她越是避,他就越缠!

把头靠在粗大的树杆上,龙奕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窥看天上的那抹篮,晶莹剔透,赏心悦目,就像那双明灿灿的眼睛,他喜欢的紧!

小姑娘,你是跑不掉的…这游戏,才开始,咱们慢慢玩!

龙奕一直爱玩,但他不知道,这番一玩,玩掉的是他的心。

待续!

陪嫁公子府——如何吸引十无殇的目光

十七

回房,关门,金凌没让东方若歆再开口,慢条厮理的放下手上的花篮,随即又笑嘻嘻的把小玉打发到房外守着,这才拉着这位小姐坐下,答了上来:

“小姐,我是怎么猜中的,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学会如何保住小命!你应该知道,进公子府,能在半年内保住小命的没几个,能在一年内不被逼疯的更是屈指可数。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是跑江湖的,这些事,外头流传的甚广,听得多了,随随便便这么分析分析,就能把人的心思猜到几分…没有什么可稀奇的,江湖经验而已…你要是能在江湖上混吃骗喝十几年,你也能猜了…”

事情一旦扯到敏感话题,金凌就用江湖经验来蒙人,本来嘛,她原就是江湖人,一个很“落魄”的江湖人——许多江湖事,她都耳熟能详,东方若歆也喜欢听她说江湖趣事,对于她是江湖人这个说法,她没有什么异疑。

东方若歆不说话,直觉告诉小金子懂的这些事,和江湖经验搭不上关系,但是,她也不想深问,反正问也问不出来。

“对了,七老爷是不是让你去偷什么东西来了?”

金凌见她不再问,松了一口气,托起下巴笑着问。

“啊?这你也知道?”

东方若歆瞪圆眼,再次惊到,她老爹说过这事很机密的。

“外头这么传的啊,据说军营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好像是半块兵符,平将军会被满门抄斩,也是因为这兵符!他们说,那块兵符极有可能在公子府。”

这些全只是猜测,金凌随口提了提,目光一煞不煞的盯着东方。

人心险恶,东方若歆不知不懂,但是,她怎么看怎么不觉金凌会有坏心肠,想了想,思量再三,哂然一笑罢,终还是和盘托出:

“我爹也这么说!他让我务必得到十无殇的另眼相看,受他信任,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可是…”

语气一转,她惨兮兮的趴到了桌上,就像一声无助的小狗,睁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着金凌直哀嚎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嘛?此番进公子府嫁十无殇的足有五个姑娘,一个个漂亮的不得了…就算真得了人家另眼相看,却要在人家身上偷那么一件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万一失手,挫骨扬灰铁定是逃不掉的!老爹太无情无义,他这是摆明了送我去死…”

金凌掩嘴笑,学她样,也侧趴到了桌上,与她面对面:“要不要偷这件事,现在去想太过遥远,小姐,想一些比较切合实际一点的吧——比如如何让你脱颖而出,让他把目光投上你身上!”

“哈,你还是别提了,我光想想就觉得这事难办!我身上能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相貌一般般,才学一般般,除了喜欢偷溜玩闹,基本上大家闺秀该有的气质,都跟我沾不上一点点边!”

“啧,小姐,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别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真懂不得老家伙凭什么认为我会吸引十无殇!”

金凌微微敛笑,东方若歆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只想寻一个喜欢的男子,平平静静过辈子,可是她的身份注意不可能听凭已愿的自选夫君。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想要得到幸福,就只能奋力一搏。做一个出色的女子,嫁一个不凡的男子,才有出路,否则免不得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待续!

陪嫁公子府——给她寻个好归宿

十八

“不管能不能吸引人家,小姐只要记住,做平常的自己就行了!”

这样的东方若歆才是最最有特色的。

“做平常的自己?”

东方若歆困惑极,嚼不透这是什么意思!

“对,做平常的自己。在十无殇面前,不必卑躬屈膝的刻意讨好!”

东方若歆顿时瞪大了眼,跳坐起来,想惊叫出来,却又偏偏压低了嗓音,惊颤颤的直叫:“啊?那个人杀人不眨眼的?要是冲撞了她,小命铁定玩完!”

不讨好成么?

金凌眨眨眼,黑黑的脸颊上挂着一抹眯眯笑:“小姐听我的话这么去做,准错不了!”

东方若歆觉得这样么做不可思异,侧眼睨着:

“奇怪…你跟他很熟吗?你不是说你是江湖人吗?说的这么有门路,赶情儿你有江湖朋友在公子府内当差?”

哈,这妞,逮到机会就来损她?

“小姐,外头人都说公子府,那叫插足无缝的铜墙铁壁,里面养的全是亲信。我一个小小江湖骗子,若能交上里头的人当朋友,至于落到被你救的份儿么?”

“唉!”

东方若歆长叹,缩回脖子,重新枕到手臂上,脸上露出茫然之色:“那你就别说的这么自信了。这会误导我的。小金子,我真的很害怕,要是把事情办砸了,我死不足惜,还会连累我娘与弟弟!”

那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再不能回头,她神色黯然。

金凌听着一怔,看到了她眼里的怯惧以及惶恐。

是了,东方若歆年纪虽已经十八,但到底没见过大世面,也不曾担过风险,如今,派她孤身一人直闯“魔窟”,若是不怕,反是怪事,不像自己,刀光剑影,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自然无所畏惧,何况,她心里还牵挂着她的娘与弟弟的身家性命。

心中一软,便温声安抚了一句——

“小姐不必害怕,小金子既然是小姐的贴身女奴,自然是一心为你好的。小姐好,小金子才有日子过!放心吧,小金子不会害你,并且会陪你一起进去的!如果有一天,小姐在公子府实在过不下去,小金子会想法子带你走。天大地大,总有我们能去的地方…如果小姐不嫌弃,将来或许可以跟我去我的故乡…呵,我好些年没回去了,一直一直在四处流浪…”

东方若歆一直认为小金子的声音脆生生的很好听,这个时候,她柔下语气说的这番话,句句透着关切,听在耳里真的很温暖,可是那口气也太大言不惭了。

她不觉被逗笑,想在公子府和东方府带走三个大活人?

她在痴人说梦吧!

她呵呵一笑,伸手揉揉小金子的脸,这张脸生着细细碎碎的小麻点,肤色异常黝黑,一眼看上去,很丑,但,事实上她的五官长的相当漂亮,摸上去也很滑腻。她从不嫌她丑,因为她知道小金子是真心待她好的。

“金儿,你真好!以后我们一辈子当好姐妹!”

金凌嘴角一勾,弯出一道笑弧,回手捏她鼻子,“嗯”了一声。

嘴里这么应,心里却明白,一辈子是不可能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现在,她能做的事是:带着她走一段不平凡的路,给她寻一个好的归宿。

前途不可测,但她会努力保护她!

待续!

陪嫁公子府——公子府里的公子

十九

西秦国的京城名为鍄京,十三年前,整个王朝还是四分五裂的,多年后,被如今坐于龙椅上的帝王拓拔躍以铁一般的手腕镇~压一统,而公子府里的公子,便是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法宝。

拓拔躍手下原本领养的十三太保,皆是义子,住于公子府,曾经,他们全是他攻城拔寨的利器,经过几年的火拼杀戮,死的死,废的废,散的散,如今就只剩下三位:七无欢,九无擎,十无殇。

金凌并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但他们如雷贯耳的名号,却是知道甚久,之前,没留心于他们,是因为从不曾想过他们会和自己的有什么牵扯,但是,两个月前,她以神佩为饵,却钓出了公子府这样一条大鱼——

说是神佩,其是那是一块不起眼的玉佩。

很多年前燕熙得到了一块奇玉,那时候,他才七岁,自幼受母亲耳薰目染,小小年纪,就有识辩之能,于商贩手中以廉价买得一块会发光璞玉,然后仿着古书上的玲珑榫,好一番雕刻打磨,历时几个月,终于制成一对玲珑佩。

这两块玉可合可分,合则成一个圆,分则是对佩。制成后,燕熙自己要了玲佩,另一块珑佩,则送与她作了的“订情信物”——呃,好吧,那时太小,不能算是订情,只能说是“玩具”。

十三年前,随着燕熙哥哥失踪,玲佩也跟着消音匿迹。三年前,佩戴在燕熙身上的这块佩饰流回九华沧国,几经转辗到了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