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正是因为得了这块玉佩,才不听任何人劝告,万里迢迢来到了龙苍。

她一直将燕熙的珑佩和自己的玲玉配着对贴身存放,从不舍得再将它流落到江湖之上。

可是这三年来,她在龙苍找的毫无头绪,心头委实有些泄气,于是她想赌一把,便将那块玲佩经某个商人之手投放到了市场上,她在暗处跟踪,经过好几番周折,最终,它被人高价买了去,买主是公子:七无欢。

于是七无欢就成了她锁定的目标。

但是,想要接近这三位爷,谈何容易,朝堂之上,三位公子直接听命于躍帝,不属任何派系。他们三位平时也不太与人交往,整个公子府戒备森严,没人能随便出入,但凡夜闯府邸的人,活着进死着出。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只有等机会。

躍帝为了笼拢这三位,每隔一年,就会赐下一些貌美如花的床姬,固若金汤的公子府,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被允许进几张陌生的脸孔。

但这些脸孔,通常过不了几个月,就被会人横着抬出来。

根据可靠消息回禀,公子府除了七无欢,其他两人全是冷情无情的魔鬼。

“小金子,江湖上是怎么评说这三位的…”

明天就要入府,东方若歆心绪难安,拉着小金子睡在自己的床上,转辗反侧不得入睡,便随口问了一句。

待续!

亲亲们,今天更了好多哦…要不,大家给晨打打气吧…

若是喜欢,请一定要收藏哦!你的支持,是我晨的写作动力…

陪嫁公子府——公子府里的公子 2

二十

金凌扶着被子坐起来,脑海里搜索着有关于他们的信息,半天才说:

“其实江湖传言未必可信!就像很多年前,有一个女孩子女扮男装二十四年,都不曾让人识破了女子身份,还成了天下人人人仰慕的大人物。”

“是吗?”

东方若歆睁大眼睛,翘起半个身子惊奇的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事发生在九华洲,龙苍地面上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嗯!”

金凌笑的很温柔,眸光璨殩,无比的骄傲,因为那个女子是她母亲,是她心目中的神话,也是她学习的榜样:

“所以,有些东西,传言不可尽信。有些事,眼见未见得便是真!有道是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是真亦假…江湖说书人这么说的!不过,你想听,我可以听给你说…”

她缓缓躺下,目光闪闪的盯着床顶上的一团团小花,东方若歆将自己缩到被子底下,满心期待着。

“嗯,外头的人都是这么说公子府里的爷们的。

“无欢公子,冷若冰霜,清高孤傲,传说,此人聪若天人,最是菩萨心肠,许多利于百姓的国策便是他向皇上进言立下的,甚至还提出了废除奴隶制,力学东方大国的开明制度…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男子…”

但是,自从他得了那块玉佩后,就神秘失了踪,探无行踪,查不音讯,所以啊,她必须进公子府查查其中的蛛丝蚂迹。

东方若歆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无欢公子的确不算坏人,虽然他也沾过不少女人,但试问这世上有钱有势的公子爷有几个不是妻妾成群的?

“接着说!”

“无擎公子,鬼面狰容,杀人如魔,传说,此人谈笑间便可制敌于千里之外,夺人城池,伏尸遍地,神鬼不觉。以前,在世人眼里,他是一个神话,是百姓们心目中的战神。至于现在,人人知道他是一个嗜饮处子之血的魔头,但凡嫁与他的姑娘,要么被他可怕的容貌吓死,要么就会被他吸干精血致死——”

东方若歆情不自禁颤了颤,肌肤上生出寒栗,听着就怕!

金凌也顿了一下,心下想的是,这个人,五年前,最得躍帝重用,他用兵奇而诡,常常能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之前也没听说他有这种不良的嗜好,只听说此人容貌尽毁罢了…

“嗯,接着说!”

东方若歆用发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回神,支起螓首,抚着东方若歆的枕在床榻上的一缕丝发,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最后一位,无殇公子,就你要嫁的那位。他们皆语,此人面似桃花,却偏偏爱辣手摧花,传说,对于女人,他宠时若宝,弃之如草。怜时夜夜寻欢,恶时赐送销魂楼,赏给自己的死士随意亵玩。谁要是怀上他的孩子,谁就会死于非命。那些死在娘胎里的孩儿,据说还全是被他亲手弄死的。

这番话,一句比一句可怕,一句比一句残忍,听得东方若歆把头深深埋到了被窝里,再不敢说话,未来的夫君是如此的不堪,叫她情何以堪…

待续!

陪嫁公子府——公子府里的公子 3

二十一

金凌知道她是吓到了,于是不紧不慢又加了一句:“小姐,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每个人都会有他的情非得已!”

“你想说什么?”

东方若歆闷了半天探出半个头,怪怪的问。

“评定一个人,只能把这个人看透了才行。我们并不真正识得此人!”

“我还是不懂!”

“没关系,以后,你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嗯,但愿,你真有能懂的一天…”

小金子莫名的一番感慨令东方若歆怔忡了半天。

金凌也闭了眼,二人久久无话。

若歆想的是前路茫茫,嫁一个名誉不好的男子,那真的很让她颓丧,却又不得不嫁,心头极度自怜自艾,郁闷之情,难以言表。

至于金凌,西秦国内错综复杂的派系关系在她脑海翻腾着,搅得她睡不着。

当帝西秦国的躍帝,膝下有七子,长子被立为太子,名拓拔康,今年二十有六,空有雄心壮志,却无真才实学,一身蛮武之力,全无识驭人之能,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废物,不过,这废物已在去年时候死翘了,死因不明!

二皇子,拓拔瑧,封为梁王,二十六岁,没有争名夺利之心,就爱附庸风雅。庶妃雅夫人所出,无派系之分,最有兄长风范。

三皇子,拓跋轩,封为毓王,二十五岁,庶妃所出,以东方家为靠山,与拓跋弘交好。

四皇子,拓跋弘,封为晋王,二十五岁,贵妃所出,乃是文武全才,朝中顶梁之柱。

五皇子,拓跋弦,封为常王,二十一岁,贤妃所出,精文擅武,后台也强,正和拓跋弘明争暗斗,夺储君之位。

六皇子,拓跋桓,封为怀王,十四岁,庶妃所出,嚣张跋扈,与拓跋弘交好。

七皇子,拓拔曦,还没有受封,十二岁,据说此子天生聪慧,异于常人,深受躍帝喜欢,若非其年纪太小,其母妃又得罪了皇上而被禁于冷宫里,也许这番的储君之位会落到他手上。谁都知道这孩子和公子府的九无擎关系极好极好!

躍帝有七子,但他最最倚重的还是公子府的几位。

在鍄京,公子出行,闲人皆得避让。他们倒不会胡乱的仗势欺人,四处行凶招怨,相反,公子府一向律法严谨,曾经有过一段相当长的日子甚至颇得百姓喜欢,深得民心。

很多年前,西秦国内诸候称霸,战火纷飞,当时还是顺王爷的拓跋躍,领兵平乱,公子府所带领的那支军队,最讲军纪,所到之处,绝不会出现烧杀抢掠的事。

五年前,西秦完全一统,公子府上缴兵权,挂了个闲职,直接听命躍帝调遣。

也正是五年前开始,躍帝突然关心起义子们的私生活,曾赐过婚,他们不要,以多年的战功为自己讨了一个赏:妻子,他们想自己挑。

躍帝准了,每年海选美人入府,赐下恩典:若有中意的可提升为正妻,然后正式完婚。

第一批进公子府的小姐们,个个去的欢天喜地,却不想在半年后,死了个精光。

此后陆续有小姐们进府,基本是都会在一年内死光,原本与公子们交好的臣子们,一个个开始疏远,公子府便成了人人惧怕的魔窟。

但,自打玉佩被人买进公子府,金凌就开始琢磨其中的问题,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在蓄意损毁公子府的名声。

元月二十日,天气晴好,金凌随着东方若歆踏进了公子府的朱雀大门,同时嫁进去的另有九顶花轿。

说嫁,那是好听的说法,这番进去,她们全没有一个正式的名份,仅仅只是皇帝赐与公子的“活玩具”,有个猥亵的名字叫:床姬。

待续!

陪嫁公子府——神秘公子府

二十二

按着公子府的规距,只有得了公子的怜惜及欢心,才能有一个侍妾的名份。当然,要真是公子有心,扶某人做夫人,那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种机率,微乎其乎…

这几年真正可以在公子府占有一席立足之地的床姬,只有两位,一个是九无擎的女人,一个则是七无欢的宠姬。十无殇沾过的女人最多,但是,没一个能活着留下来。

公子府原是顺王爷拓拔躍的别馆,位处城北的繁华闹市,占地极广,颇俱历史,原先府里只有五个园子,分别入住了五位公子。后来,顺王爷收容了越来越多生有一技之长的孤儿,公子府内的园子就一建再建,前后一共建了十三个。

只是到如今,这些园子,只有两处是有活人住的,其余地方的主子,大多已经成白骨葬于城外的公子陵。

现下,公子府内,女子比男人多的多,便是在十月十八的时候,皇上就曾赐下过一些个佳人。

那个时候,无欢公子还在,每位公子各得四位佳人,总共进了十二位,只不过短短隔了几个月而矣,已死了两个,疯了两个,傻了一个,还有几个保着清白之身,战战兢兢的活着一口气。

所有人都知道,在公子府死一两个女人,或是疯一两个女人,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这些个女人之所以会疯会死,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说太过娇弱,承受不起公子爷们的承恩,或是胆儿太小了,一吓就吓死了,或是稍稍用了一点她们的血,就一命呜呼了,又或是怀了孩子,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没了气了。

之所以会生出这么多事,全是姑娘们自己不争气,会死会疯怪得了谁?

宫里的御医常常往公子府尽心竭力的给床姬们用药调养,皆保不了她们的命,所以了,皇帝已经见怪不怪,干脆死了一批,疯了一批,便再补上一批,选的而且还是大家闺秀,一个个心惊胆战的进去,一个糊里糊涂的死去。

至于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外人不得而知。

依着金凌的猜测,死掉的女人,多半是躍帝和几位公子暗战之下的牺牲品,躍帝这么做,也许是想逼着三位公子和朝中百官为敌。

至于依据,她凭的是女人的直觉,以及自小养成的政治嗅觉。

那几位公子表面上或许是躍帝的棋子,曾经也一定忠心效忠于他,至于如今,只怕这三位公子已另藏了野心。

金凌听说了,当今皇上如今抱恙——

是真抱恙,还是候抱恙,她不得而知,但如今西秦国王储之位未定,这场争储大战最终谁输谁赢估且不论,其结果却已肯定:西秦国会变天!

十顶花轿落地,十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自披彩挂花的花轿里翩然而出,初见对方的彼此,一个个神色繁复——花样的年龄,花一样娇嫩的容貌,一旦踏足这虎狼之地,谁能猜得到对方会有怎样一个结局?

待续!

陪嫁公子府——进府

二十三

天空,蓝的漂亮,有几朵轻盈的云纱,就像浮在水面的冰块,晶莹发亮。

金凌的心情就像这天空一般,轻快明媚,脸上堆着的憨态可掬的笑容,站在东方若歆身边左右观望,全不似小玉那般紧张兮兮,也不似其他陪嫁而来的婢女那般如临大敌。

好吧,她承认,越危险的事,玩起来越有劲…

她喜欢挑战——而公子府,这座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府邸,每个入府床姬的离奇死亡,更为它邸涂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金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心里轻轻一笑:诸位公子爷,本姑娘来也,扯掉蒙在你们身上那一层高深莫讳的面纱,不知底下的你们,会是以怎么一种角色,生存在这样一个狼藉的地方。

东方若歆咬着唇,不断的搅着手上的帕子,心里想到的是昨儿个她那个没血性的父亲刻意透露的一句话:

“几位公子有怪癖,乐于共妻。在身份没有转正之前,他们都爱染指对方名下的女子,一起同乐。所以,你得记住明白了,要是不想落得一个被玩弄的下场,就尽快想法子得到十无殇的欢心,身份一旦转正,几个公子之间自有他们不成文的规定:再不会越界去碰对方的女人,并且还会风风光光的给你无尚的尊荣——”

公子府内有两个女人就享着这样的尊位。

东方若歆前前后后把这句嚼了不知多少遍,得出的结论是:不管自己再如何挣扎反抗,进公子府少不得会被“玩弄”,这是躲不开的悲惨命运。

没有名份,自无需拜堂。

一行红艳艳的女子,鱼贯而入一暖阁,这地方名为戒阁,入府的姑娘,都会这里受训听教,然后,娶她们的男人会像征性的出来露个脸,瞟一眼刚进府的床姬。若是有人顺公子心意的,也许当夜就会被挑去留宿,若是没中意的,就会被打发到红妆楼里住着。

府里的姑姑一番说教,那真是比裹脚布还要长,又酸又臭,那一条条所谓的“清规戒律”,听得凌金直想打哈欠。

侍立在边上熬了不知多久,正百般无聊,就听得外头传来一记吆喝声:

“十公子到…”

金凌精神一抖,豁然抬头,但见一道矫健的身影跨了进来,行如风的自跟前掠过,稳稳的坐到了铺着白虎皮的上座。

对于这个十无殇,她见过几次面,那时远远的观望,便知他是个人物,台面上的嘻笑怒骂,很多时候,只是一种伪装。

今天,她是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个年青俊美的男子:锦袍银腰,俊面如玉,眼若桃花,眉毛狭长,薄唇朱丹,微微一勾,便是一朵骗死人不偿命的迷人笑容——

不,这种笑容,其实很深,带着三分琢磨,三分邪气,四分深绵…形成的笑容,很眩眼。

那模样儿,分明是个多情多义的公子哥儿,可谁能知道这个男人,竟会心毒似蝎,禽兽不如。

待续!

陪嫁公子府——当庭验身

二十四

金凌斜眼睨着,偷偷往外探看,并不见九无擎过来,常年侍候在他身边的四卫也不曾露面,听说九无擎不太爱和女人打交道。

管事看到主子来了,立即领着姑娘们行礼,十无殇随意的一扬手,发了话:

“绮姑姑,其他什么家规戒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到底清不清白?上一回出的笑话,可别再折腾一回!”

嗓音不高不低,温温懒懒的。

名唤绮姑姑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穿着打扮皆很金贵,显然在府里有着极高的地位。

她听得主子的话,额头就直冒汗,忙恭声道:“奴婢明白。奴婢会逐一再验一遍身的。绝不敢再出纰漏…”

“逐一?太麻烦了!”

“那爷想怎样?”

十无殇低头玩着手上的玉鼻壶,一副思量状,一会儿后,抬起漂亮的桃花眼一扫,手一指:

“你们听好了,把衣服脱了,爷要当庭验身。谁要是敢在爷眼皮底下玩猫腻,爷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公子府不会养不干不净的女人。谁敢冒充处子进府,下场就会和书台大人家一样。”

他笑的极为温和,只是吐出来的话,却似冰冷透骨。房内生着的暖炉压不住这股寒意,姑娘们感觉到了那一阵阵寒的能让人痉~挛的阴森之气。

书台大人李迦,正三品,上一回因为送了一个残花败柳入府,结果死了女儿不止,还陪上了李迦的仕途。

这件事曾闹的沸沸扬扬,整个镐京谁人不知。

有传说这件事,另有蹊跷,那个名叫李静的姑娘进府的时候,身子是完璧的,但是侍寝当夜,公子府内曾出现大乱,那的确是真的,至于出了什么事,外人不得而知,只听说李静姑娘当天夜里就被活活打死。其父不服,闯进公子府,欲讨回公道,进去半天出来后什么也不说,摘了乌纱,上表告老回乡,后,不知所踪。

“十爷,这里有五位床姬是九爷的…”

绮姑姑并不觉意外,十爷做什么事都很放浪,独独只尊敬九公子,便小声提醒了一句。

“九哥的不就等于我的的?九哥最近不想有女人侍候,不会来了,他吩咐下来,今儿的女人由我处置…我说脱,就马上脱!不脱的马上扔出府去!”

姑娘们不觉都生了骇怕之色,一旦扔出府去,回去“娘家”肯定会挨打受骂,她们彼此瞄了一下,看到的对方惨无人色的脸孔。

“脱!”

十无殇带着微笑,再次吐出让姑娘们胆战心惊的字眼。

一件件红胜火焰的嫁衣迤逦落地,一双双雪白粉嫩的葇荑娇怯怯的裸露了出来,玲珑玉~峰隐约裹在抹胸锦兜里呼之欲出,优美的线条毕露无疑…

独东方若歆咬着唇没有解束腰,只静静的瞪着那个人面兽心的臭男人,心里谨记着金凌的叮咛:

尽量做得特立独行一些,如此才能招莱某人的测目,一切要是百依百顺,你很难脱颖而出。

她并不想脱颖而出,而且也不屑这么做——这人太无耻,太肮脏,怎配作她夫君!

无声的抗意,立即得来十无殇的注意,那双桃花眼放出利箭似的目光,无视周围的活色生香,生生凝到了东方若歆身上。

待续!

陪嫁公子府——忤逆

二十五

金凌一直在细细的观察,没意外的在这个男人投来的眼神里捕捉到了几丝异动——

刹那的凝睇,露出几丝惊讶,似乎在自问:咦,怎么是她?

那种失态,只是瞬间,电石火光之间,早已恢复自如。

她在心头轻轻一笑,看样子,这场堵局,谁输谁赢,当真是个未知数。

“十爷…抹胸也要脱吗?您瞧,妾身们都点着守宫砂的…”

有人怯生生问了一句。

绮姑姑瞟了一眼,下站的床姬,皓臂之上果然都点着宫砂,可这又能说明什么?上回进来的那位手上也带着宫砂,还不是破鞋一只,便转头问:“十爷想怎么验?是叫稳婆来当着您的面验,还一个个送去温柔阁,由您亲自验?”

这底下大有名堂,让稳婆来,只是单纯的验身,送去温柔阁,就等于招寝…完璧的进去,出来以后一定不会再是姑娘身,谁都知道十爷生性风流,一夜御数美,这种香艳事,不是没有过的。

十无殇一扯嘴角,没理会绮姑姑,一拍桌案站了起来,目光一煞不煞的盯着某一处,走了过去。

绮姑姑一时猜不透这个主子想做什么,闭了嘴,只能静观其便,眼光一瞄到最后一排犹穿的整整齐齐的床姬时,背上直发凉,忙跟了过去,冷声而斥:

“姑娘为什么不脱,聋了不成?”

绮姑姑利喝了一声。

东方若歆不为所动,下一刻,高大的影子罩住了她的秀脸,她倔强的扬起头瞪着这个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一脸的似笑非笑,迸射着骇人的气息,她看着心里很紧张,可就是不愿屈服。

“如果你想被扔出去,就不该踏进我们公子府这道门。既然进来了,就该遵守府里的规矩。”

十无殇直勾勾的看着满眼皆是薄怒的东方若歆,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动。

金凌却在他眼底看到了几丝复杂的神情。

“规矩?什么规矩?”

东方若歆挑着下巴,整个人就像一头正在挑衅的小狮子,如此挑衅,边上的其他床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躲开——据说惹到十公子,没有一个人会有好下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相对而来,倒是九无擎比较好说话。

十无殇并没发怒,扬唇勾了勾,似笑又似想掩视什么别的情绪:

“规矩第一条:惟主子之命是从,规矩第二条:必须牢牢遵守第一条规矩…你说你凭什么忤逆本公子的命令?还是,你的身子有问题,不敢脱?”

能不能掴他一巴掌?

这种男人,下流到了极点,自己的父亲大人要她委身于这样的男人,真是比死还难受。

东方若歆咬着唇不说话,一双手牢牢的按着自己的衣裳,压不住心头的气儿——

“我的身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不知所谓,拿别人的尊严任意贱踏…十无殇,你的行为简直龌龊到了极点!”

脱口一句,满嘴厌恶,说完还没有来得及后悔,就听得“啪”一记巴掌落下,打得东方若歆一个踉跄,双耳嗡嗡作响。

待续!

陪嫁公子府——激怒

二十六

“大胆,谁借你的胆子,敢顶十爷的嘴!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