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姑姑厉喝。

娇嫩的脸孔上立即横起手指印,东方若歆捂着怒目而瞪,非常想跳过去将这个女人撕破扯烂。

小玉就站在金凌的左手边上,看到小姐被打,脸孔一下发白,整个人止不住发抖。

金凌则一动一动的瞄着十无殇,但见这个男人将那双桃花微微眯了一下,似有不悦,但什么也没有说。

她明白,现在的十无殇不可以正面维护东方若歆,因为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白原因,于是,她适时的冲过去,拦到东方若歆跟前,漂亮的眼睛一睇,不紧不慢的说道:

“绮姑姑,十爷都不曾发话?您凭什么打人?说来说去,我家小姐是皇上赐下的,不管合不合十爷的心意,算起来总归是十爷的人,您只是管事的姑姑,怎么就有了打人的权力?”

十无殇的目光“唰”的一下落到了金凌身上。

声音不太好听,微微带着几丝暗哑,听上去有种憨憨的味儿,这不是她的声音,受凉感冒了——当然,这是借口。

“你谁?报上名来!”

十无殇上下一瞟,那眼神莫名的一深一沉,变得极为的犀利,似想将她看透。

这种眼神很怪,甚至还怀了几丝敌意,只是他很快收了起来。

金凌感觉,他好像认得她,不,也不算认得,也许是在暗中留意过她,这种问她的口气,很像在查她的底——先前时,逐子曾跟她说过,有股来头不小的神秘力量在查“小金子”的底,难道是他?

“回十公子话,我是小姐身边最忠心耿耿的女奴,所有人都叫我傻妞!”

她在心里汗了一下,一上来就这么努力的自我破坏形象,实在不像她金凌的风骨。

但是,这种场合,若不是脑瓜子有点“傻”,怎敢冲出来揽事?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至于傻子,自也有傻子的好处,她要把“傻妞”的傻气傻到底,才对得起这个名字。

“傻妞?”

十无殇玩味的嚼着字儿,麻子脸,黑皮肤,一眼看上去:丑,细细看,五官极为端正,不过,那骨碌碌圆瞪着的眼,似乎还真透着一股固执憨憨的傻劲儿,名字很配——

真的很配吗?

只怕未见得!

绮姑姑沉下了脸来,手一扬,喝叫:“放肆,一个下九等的女奴,谁借你胆,敢跳到主子跟前指手划脚,大呼小叫?”

没打着,金凌机灵的抱头一缩,躲开,在两人快擦身碰撞时,自袖间放出一枚细冰珠,不着痕迹的打中这个嚣张女人肘上的穴道,那只原本想欺负人的手掌,唰的一下不听使唤的打向十无殇。

哈,金凌心头一乐:想打我,门都没有!

这变故,始料未及,眼见那手掌要劈上十无殇的门面,但见这位剑眉一挑,随手一挥,便将人架开,使的劲儿很大,绮姑姑啪的被甩出去,几个踉跄才稳住身子,忙惊慌的下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金凌回头看到她这副惊慌失措的奴才腔,差点笑出来,她强忍了半天才忍下,而后无辜的眨眨眼,细声接了一句:

“姑姑,和气生财,何必动不动就打人,心态很重要,一个女人,如果老是生气,很容易老的…”

一句不怕死的风凉话令某张老脸黑成一团碳。

其实不该多嘴的,但是,她前后思量着还是说了。因为——想试探。

东方若歆看着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十无殇正用一种很危险的眼神盯着金凌,她看着头皮发麻,完了,感觉要倒大晦了——唉,这个小金子,说话怎么还是这么随便,又不是在东方府自个儿的园子,嘴巴这么爱损人,肯定要祸出口出。

下一刻,果然出事!

“来人,将这个目无主上的女奴拖下去杖毙扔出府去!”

待续!

陪嫁公子府——试探的结果

二十七

桃花眼收起笑意,浑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吐出来的话,轻描淡写,但,一条性命会因为这话而妄送。

就如当头被倒了一盆冰水,从头寒到脚,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东方若歆突然后悔去忤逆他,公子府的公子,全是武将出生,习惯了军令如山,便是在府中也是说一不二——他的话音刚落下,几个身形槐梧的侍卫冲进来便要拿人,真要将小金子打死。偏偏这小金子眨着眼,一副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全没了平常的伶牙俐齿。

“不要…不要杖毙傻妞…十公子,您要是真想杖毙她,那就先杖毙我!”

东方若歆吓的连忙将金凌护到了身后,紧张的跪倒于地:“十公子,傻妞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奴婢,性子直,她出身贫贱,见不得我挨打才冲过来的,她说话是没有规距,但心眼不坏…求公子饶她一回,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十无殇眯着那个看上去不知是吓傻还是“镇定的”傻妞,深深一睇,在侍卫要拉开东方若歆这一刻,扬起手,示意他们退了下去——他反应极为奇怪的放过了她。

东方若歆松了一口气,但听得这男人淡淡的反问:“哦,你认为你不该挨打?还要救她?这个女奴就值得你以命相救?一个女奴而已!”

貌似漫不经心,但神情很高深莫测。

是的,他们这些公子爷手握着别人生杀予夺的权力,自然会视人命如草芥。

金凌并不觉得稀奇,在西秦国,草菅人命这种事,稀松平常的很,公子府的人,犹是。

不过,试探的结果,已经出来。

刚才,这个男人的确有杀她的念头,至于原因,目前她尚弄不清楚,但是,从若歆这么一跪一求他就立即改变主意这件事来看,若歆在他心里,当真有着不同寻常的份量。现在这么反问,无疑是想知道她这个“傻妞”在东方若歆心里到底有着怎样一种份量!

既然已经看透对方的心思,她自不会着急,心安理得的躲在东方若歆背后享受“保护”,由着东方若歆去应对这个“突发”事件。

东方若歆甚是紧张的扬起漂亮的小脸,不肯屈服的叫道:

“十公子,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奴才也是人!在你眼里傻妞的命,也许不如蝼蚁,但是,对于我来说,她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听明白了没有,是朋友,而不是奴才。人与人之间,并不仅仅是主与仆的关系——夫妻之间犹是,从来就该两情相悦,互相遵重,而不是被如此羞辱——你让姑娘们在人前赤~裸裸的宽衣解带,成何提统…”

嗯,这些话,说的漂亮极了!

金凌在心里直乐呵: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把她曾经说过的话,融会贯通后扔了出去。

偷偷对着十无殇瞄了又瞄,他嘴角勾了一下,眼神一亮一闪又一黯,反应极为复杂,很难猜想他在想什么,重点是,他没有怪责她出言不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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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公子府——怀疑

二十八

这是好现象。

金凌心眼一转,点着头,很适时的插进一句应和:

“就是,西秦国想要强盛繁荣,就该废了奴隶制——这不是公子府几位爷一直劝谏皇上施行的一项仁政么?言论可以自由,民愤不可权压,施以仁政,得以民心,才能改善官与民之间的矛盾。十公子,我家小姐说了,男子大丈夫,应该以天下百姓安乐为已任,汲汲于个人尊荣及享受,那不是英雄本色,也非君子所为。”

若不是面前站了这么一大票人,东方若歆真的很想揪住小金子的耳朵打一顿:别把你说过的话全套到我身上来啊…

唉,实在伤脑筋,她给她出头,这妞还真把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推了,太不够义气了!

正恼着,耳边响起了绮姑姑一声冷斥:

“大胆女奴,竟然口出狂言,辱骂十公子,邈视朝廷,私下议论朝政,还敢妖言惑众,来人…”

其实,这样的调调,绮姑姑是见识过的,很多年前,也曾有过那样一个性情傲烈的女子如此喝斥过某位尊贵不凡的爷。

当时,她站在边上听得心惊胆战,满头大汗,心想这女人必死无疑,不想那位爷非但不曾怪责,还曾给予了前所未有的盛宠,可是那女人完全不领情,几次想逃出宫去,最后落得那样一个可悲可叹的下场——

“绮姑姑,先别忙着处置她。”

十无殇摆摆手,目光深深的盯着这对语出惊人的主仆,令绮姑姑微微一愣。

西秦国的女子,皆是千依百顺的,依着九哥的话来说就是:皆是条条框框规距下调养出来的花瓶,要么就是任性野蛮,要么就是全无主见,剩下的就是某些人刻意培养的棋子,纵有些才学,靠上来的却是一个个居心叵测——

而不管有多少种类型的女人,她们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条件的接受着现状,只会逆来顺受,不敢反抗——这一对,不太一样。

“这些话,谁教你们的?”

总体来说这两人的说辞,很像出自同一个人的口吻。

东方若歆手心直冒汗,天呐,这家伙也恁是厉害,居然知道她说的话是别人教的。

金凌也是微微吃了一下惊,这人会知道东方若歆说不出这样的话,可以证明一件事:他对东方若歆很上心,很了解她,并且认定她没有那样的见识。当然,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他在怀疑她身边有人在教她!

这般一想,心头微微一沉,公子府的人果然不好唬弄。

此时,她见东方若歆她不答,思量再三,垂眉接上了话:“回十公子话,傻妞是听小姐说的,小姐是听我家夫人说——”

这下,东方若歆可真有点恼了:平白无故干嘛把她娘也扯进来?真的越来越不像话!

“你家夫人好像不是西秦人?”

十无殇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东方若歆和金凌之间来回巡视。

“是!我家夫人来自东方大国沧国,那边的风俗与我们这里不一样。”

什么样的母亲便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什么样的主子便能带出什么样的下人,金凌想要表达的就这个意思,主要是想给他台阶下。

待续!

陪嫁公子府——后怕

二十九

十无殇深深的睇着,脸上的危险气息渐渐散尽,重新扬起了一抹懒懒而邪气的笑容,似乎找到了她们为什么不同于常人的有力证据,淡淡的点点头:

“哦,怪不得性子这么的乖戾,这么的没家教…算了,纵然你们有再多的棱角,总会有被磨平的一天,爷我最近闲着没事,逗着你们两个不怕死的女人玩玩也好!来人,将她们带下去,留着慢慢玩吧…至于其他床姬…”

他侧身,睨着四周那片香艳,漫不经心的随手一点,落下话去:“就这两个,送去温柔阁,今儿,爷我会去那里过夜!”

一句话,毁掉的将是两个女子的大好前程,被点名的两个女子脸孔一下惨白。

但他,终究没有责罚了她们。

金凌扯扯嘴角,垂眼轻笑,情况显而易见:十无殇并不想为难东方若歆,哪怕知道她是他们死对头送来的…

“爷,还要验身吗?”

十爷从来是喜怒无常,绮姑姑已见怪不怪,宠得时候当宝,不要时便是足下贱踏的草,应了一声“是”后又问。

“照老规距办!”

丢下一句话,十无殇似乎想起什么紧要的事,走的极为匆忙。

这天晚上,东方若歆入住公子府红妆楼。

晚上窝在被窝里,东方若歆拉着金凌陪睡,回想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幕,感觉很后怕,便低声问:“金子,你怕吗?差点就被拉下去杖毙?”

到现在,她还没有缓过神来。

金凌枕在香香的软枕上,闭着眼微笑,自信满满的说:“不会!”

“哦,为什么?”

“公子府内虽然常常死人,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无缘无故弄死人…”

何必还有你这张王牌不是…

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东方若歆一愣,很迷糊:“什么意思?”

“公子府内死掉的女人,都有她必须死的原因。”

越发让人糊涂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

“唉,这事,很难说明白的,以后再告诉你!睡吧睡吧…”

她将小脸闷进被子,心里不断的想:十无殇为什么想杀她?没恨没仇的,无端生出杀意,其中必有缘故!

东方若歆怔怔的看着盖住小金子脸孔的锦被,也跟着钻了进去。

这个小金子,时而满口奇言怪语,时而举止疯疯癫癫,是一个让人研究不透的迷,真不知道遇上她,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

很多年以后,当她陪着这个女子历经风风雨雨,成为了龙苍大地上人人艳羡的尊贵女人以后,她才明白,她与她的解逅,并非偶然。

她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生,成就了她的不平凡,也成就了她的爱情…

一份属于她的倾城之爱。

待续!

陪嫁公子府——不会让他如愿

三十

第二天,西秦皇宫,御书房。

殿里很安静,偶尔才传出几声低咳,以及孩子的低低询问声。

顺公公急匆匆奔进殿里,但见自己的皇上正盯着伏在龙案上的七皇子拓跋曦挥毫书写着什么,脸上既有欣慰之色,又满带落寞,不自觉的在走神。

跟了皇上这么久,顺公公最懂帝王心,他轻轻走上去,看到七皇子正在写一篇《亲民论》,顺公公不觉肃然起敬。

十二岁的七皇子是诸位皇子当中最谦恭的一个,生的风流俊拔,人如暖玉,温文尔雅,心思慎密,文章出采,书法更是飘逸俊爽。

七皇子自幼不受其母亲喜欢,学业上的一切皆是九公子在教诲,说起来,他能有如今这般成就,皆是九爷的功劳。

想到这个九爷,顺公公的眉头就皱。

曾经开缰拓土的利器,如今成了危害江山社禝的毒瘤,除不得,又留不得。

其实,到现在为止,顺公公依旧不敢相信九爷会造反。

“皇上!”

顺公公轻轻唤了一声。

皇上回神,看到顺公公欲言而止,轻轻咳了几下,拍拍正在写字的孩子,温和的道:“曦儿,回南书房去写吧!写完了,再拿来给朕瞧!”

拓跋曦抬起头,瞅了一眼顺公公,告退:“是——孩儿跪安!”

言谈举止极为优雅。

待到殿里没了外人,皇上才呷了一口茶水,问:“怎样?”

顺公公立即恭声而禀:

“十公子招幸了两位床姬,按着他的惯例,床姬皆被折腾的很惨,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应该是下不得床了。九公子则亚个儿看都不看那些个女人,待在自己的红楼上一如平常,看样子,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就不会碰女人…那个人还和当初那么固执,至于七爷,下面的人回答,查不到他的下落!会不会已经死在外头了?两个月不吃药,只怕已凶多吉少…”

“你以为无擎的医术是吃素的?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会拿无欢的性命来开玩笑…”

皇上冷笑一个,这些个义子全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清楚他们想做什么,错就错在当初不够狠,以为他们还年幼,可堪栽培,折损了可惜,毕竟当年,这三个孩子并没有参加谋反。所以就饶过了他们。如今他才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

“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他,一定把那两块兵符找到。”

他们想动大秦的根基,门都没有!

“是!”

顺公公应了一声,思量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

“要是真查出三位公子在外招兵买马意图不轨,皇上要怎样处置他们?七皇子尚年幼,少不了九爷扶持…”

话到此处时,他犹豫了一下,思量再三,才又低声往下说:“而且,凭着九爷现在那个身子状况,只怕是活不了几年的,怎么可能窥觑上位?传言会不会有误?”

顺公公明知这些话已经逾越本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要知道皇上对于九爷的恩宠和赏识,那绝对不亚于任何亲王,如果九爷不生异心,他的尊荣没有人可以撼动。毕竟他的身份在皇上诸个义子当中,是最最特殊的。

皇帝倒也不怪他多嘴,但不答,心里却知道,无擎这小子也许无意帝位,但绝对有心弄权。那个骄傲不羁且聪明绝世的孩子,已被他用强权以及无心丹压制了足足十年,他无时无刻想脱离他的钳制,带他母亲回去九华沧国。

是的,他想在临死之前完成他母亲最后的夙愿,但是,他不会让他如愿。

皇帝走到窗口,推开半启的窗,望着外头明净的蓝天,心思绝决,不可妥协——

无擎,如果有一天,朕死了,你的母亲只能入我西秦的皇陵,朕不会让你带她回去,绝不!

待续!

下大章:公子九无擎。

公子九无擎——交易 1

元月二十一日。一品居来了贵客。

事实上,一品居来往的都是贵客,只是今儿个来的是贵客中的贵客,那是当今世上拔尖的角色。

雅座内,是天下名头响丁丁的第一公子龙奕,雅座外,是被拦住的是晋王拓跋弘,和他的属下安青。

这两路人马,一方要进去,一方不让进,令边上管事相当为难。

“我家少主用膳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赤影和玄影稳稳的站在门口,非常尽忠职守,显得异常高大的身影挡在那里,就像两扇铁打不动的门板。

拓跋弘戴着一个垂着黑纱的帷帽,淡淡说:“正好,本王也饿了,可以陪龙兄一起喝一杯…”

人家哪肯吃闭门羹,往台阶下一步步折回到园径,抬头瞄了一眼朱色的阁楼,几步一纵,直接飞上去破窗而入——

贵客之所以会被称之为贵客,那是因为人家敢在鍄京城顶尖的地盘上闹事,而不怕被抓。

正在吃酒的龙奕“噗”的一下,一口酒撒了满地,放下酒杯和手上的蹄膀大骨,侧首瞅瞅破出一个大洞的花窗,开始抱怨:“喂,拓跋弘,这里不是你家,别动不动钻窗,又不是狗!”

顺带着把人骂了。

“要是钻窗是狗,那爱到这里来啃骨头的,更是当仁不让!”

拓跋弘随口接上话,反讥回去,半点不肯吃亏。

龙奕瞟了一眼桌上的骨头,一品居的招牌菜:骨头煲,似乎恍然了,一拍大腿,直叫道:“哎哎呀,原来一品居是狗窝啊,本少主来错地方,怎么晋王爷知道这里是狗窝,还直往这里钻?”

拓跋弘听着,嘴角直抽,这人真能打诨插科,不理会话中的讥嘲之意,只淡淡接话道:“龙兄说笑,一品居怎会是狗窝,这里的骨头汤可是鍄京一绝!相逢不如偶遇。今日这顿,我请了。”

他目光一瞟,但见方方正正的桌子上摆满了这里顶尖的食物,一只金色的小灵虎,猫在龙奕身边的椅子上,正抓着一只又香又肥的鸡腿,吃着不亦乐乎,全不理会有外人闯入。

“你请?好极好极!本少主正愁没人来付帐!”

龙奕懒的再损人,眉开眼笑的把小怪拎了过来,夺掉了它嘴里的食物,扬声吩咐起来:

“闫管事,再添一副食具,今儿个晋王爷请客,好酒好菜好生端上来…本公子要和晋王殿下不醉不归…还有还有,这些吃过的通通不要,拿去施舍给叫花子…再来一桌新鲜的…”

小怪哀怨的瞪着主人,呜呜直叫:我的别换,我的不必换…吃的好好的,干嘛换…

龙奕才不理它,它只能怒目瞪向半路里杀出来的人,是这家伙搅了它的兴致…它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