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他!

“咦,原来你在…”

金凌瞟了一眼那已经亮起的小楼,面纱底下唇角一弯:“进来时,静悄悄,以为你不在,不好意,扰人清梦了…嗯,你继续睡去,我回了…其实,我不该过来的…”

没有管住自己的脚,是她的错的。

她站了起来,妙曼的身子,婷婷玉立,落落大方的接受着所有人的注意。身上的裘衣,极尽奢华的彰显着她的身份——龙域天脉山上的银狐貂皮制的斗蓬,天下第一绣娘手工编成的蚕丝银带系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结,头上的玉簪犹能盈盈发光,耳上的坠子更是光华四射,一件件尽是上等的物件儿,

金凌侧目看了这个男子一眼,转身要走,在与他交身而过时,一只比她还冰凉的手,伸进斗蓬,牢牢抓住了她。

那阵清凉令她心头一颤,皱着秀眉,正想将他甩掉,他已拉起她,往自己的的小楼而去,隔了几步远,侍僮小丰愣愣的站在那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竟由着他拉着自己去了。

剑奴沉下了脸,他知道来的是谁了——是那个令公子魂牵梦萦的女人,三天前,就是这个女人,救了公子的死对头,将公子的满盘筹谋付之东流。

这么晚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这么晚了,公子怎么会知道她来了静馆,还为此,急匆匆自公子府往这里赶?

这么晚了,是谁通知了公子?

他目光四射,挑着一盏风雨灯,高高扬起,如豹子似的目光窥视,转过一圈,看到小池对面时,发现有个高高的人影在动,遥遥的,正看着这里。

他让家院们撤下,提着灯,大跨步的往那边走去。

“七爷,是你通知公子的?”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

剑奴有些火大,质问道:“为什么?那女人坏了公子这么大的事,你怎还让公子来见他?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祸水!”

语气自是忿忿不平的。

那人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睇着远处小楼上映出来的美丽剪影。

进门,关门,一阵暖暖的滋味通体遍生,屋里生着暖炉,暖透了心弦。

她想把手抽回来,她与他毕竟不熟。

他不放,轻轻一拉,将蒲柳似的身子拉入了怀,一双手臂牢牢的将这具带着满身寒气的身子纳入自己的羽翼。

行为,是失态的。

金凌一呆,脸孔唰的一下涨红,心头砰砰乱跳,就像有无数小鹿在顶撞,一阵异样的薄荷气息冲进了鼻子,身子莫名的一颤,一些不好的记忆翻了上来…

“晏之兄,请自重!”

待续!

章节目录 风云会——为他而来2

九无擎不理会,只想放任自己感受她完好的存在,以此安抚这几天的止不住的牵持,止不住的悔不当初,止不住的思念。

昨日清晨醒过来,才知道拓跋弘已被龙奕安然的送回了晋王府,才知道和晋王一起掉下去的那个小侍卫死相惨烈的被送回——自然是个冒牌货,龙奕煞费周张的将她调了包——这几天,他对外声称自己受了伤,赖在回春堂,懒的动一下,全是因为她。

金凌在回春堂——他知道,但他不知道她伤的怎样?龙奕的人将回春堂围着,闲杂人等,不可随便进去,里面的消息,都被封杀了,东罗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她在里面。

“要不要把她去弄回来?”

东罗回禀的时候,曾问。

他倚在床上,不说话,想了想,摇头,低低的说:“让她在外头住几天吧!”

“可是,爷,夫人对你有误会,她又知道事情的始末,要是…”

要是跑去皇帝跟前告密,那就完了。

东罗很担忧。

他摇头,很坚信的说:“她不会告密!”

她一定很恨他,但是,他掌控了她身边太多人的性命,她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拓跋曦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这条船翻了,直接会带沉拓跋曦。

以她的心智,以她的出身,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在没有弄清楚拓跋曦和燕熙的关系之前,她断断不会贸然行动。

除非有朝一日,她不再受制于他,到那时,她会毫不犹豫的反过头来致他于死地。

“那丫头,从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她一定会找我报仇,可她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我,在采取行动之前,会回来将我研究透,以达到一击击毙这样一个效果!”

东罗听得一楞,他已转开了话题。

“好了,不说她了。且问你,我们的人,死了多少?”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东罗一正颜色,想起剑奴报来的数字,心上仿似狠狠被人抽了几鞭,说:“折了一半!”

都是精锐。

他沉默了一下,才又问:

“可有人被活捉!”

“有,但都在第一时间服了毒!基本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可是常王死了…晋王若是醒过来,如果皇上依旧重用的话,也许会一支独大,到时更不好对付!”

眼前的局势,甚为严峻。

他再度静默,想到那些死在东林的人,心自是沉重的,他们的目标没有达到:晋王还活着,就代表他们白白牲牺了——只要那个人还活着,他们将来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君不见皇权自古血肉残,君不见一将功成万骨垒:龙座之下的死伤,那是见不得光的杀戳,成王败寇,谁是谁非,史上的黑与白,只有笑到最后的那个人能说了算——

这一场争斗,拓跋弘要权,更要他和拓跋曦的命,而他要的仅仅是活命。

“爷,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这样,您也别多想了,现在,您需要多休息,其他事,只要我们小心应对,也许可以安然度过…夫人那边,我会盯着!七爷也会…现在,七爷藏身在回春堂。”

东罗在他面前将金凌称作了“夫人”。

第一次听到这两字时,他怔了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

但他允许了这样一个称呼的存在,听到这样一个称呼,他的心里会得到几丝丝安慰——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

他的身子状况不算很糟糕,但虚弱,在知道她完好无损之后,他在红楼沉沉睡了一天。

晚上皇上亲自进了公子府来探看——

九无擎认为,与其说皇帝是来表示体恤的,还不如说是来探虚实的。

皇帝原就对他疑心,这番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个怀疑的自然就是他。

若不是他真的受了伤,加上陈昆曾亲眼看到他为了要救“晋王”,曾“拼命”扑到崖边乃致被石头砸伤,而后,他又将这些禀了皇上,即便皇帝不会在第一时间来兴师问罪,至少也会在第一时间将他完全软禁。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受伤,伤的恰到好处。

皇上离开时,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养伤!养好了,好替朕办事…这番天盘宝珠失窃,若找不回来,国将不国,日后何以为家?”

今一早,宫里又来圣旨,皇帝下了赐婚旨意,一娶便是两个,西秦第一学士宫谅的三女儿宫慈为正妻,第一猛将岑参的孙女岑乐为侧妻。至于他曾请旨的那位,不在其列。

圣旨上说待破了当前国案,捉拿了凶手,追回国宝就完婚,并一早就将两

个姑娘送了过来,入住红楼,代替四卫来照看九无擎——

乔谅和岑参,都是帝王跟前的亲信,皇上将他们的女儿送来嫁与他,表面是隆恩浩荡,实则呢,摆明了是在监视。

古来帝王之命,不可违抗,抗意不遵就要人头落地,皇帝这是在逼他——要是敢不从,就能有借口直接将他正法,若听从,则从此往后,会处处受人监视,公子府再无一处清静地方。

白日里,这两个女子,在他的红楼进进去去,于床头嘘寒问暖,那可真真是烦人之极。

待入了夜,她们才离开。

他不曾入睡,静静的坐在房里,任由思绪满天飞,直到机关暗启,无欢遣东罗来告诉他:她出了回春堂,去了静馆——

这仅仅只是按惯例在回禀,可他听了,立即易换妆容,令三卫守着红楼,就从暗道潜出,来了静馆。

幸好,赶的及时,幸好她还没有走…

他赶的是如此的气喘吁吁,如此的打乱原则,就为了用晏之的身份来见她一面。

其实,见了又如何?

只是徒添情伤罢了。

可他就管不住自己,被两个陌生的女子烦了一天后,最想见到她那张如花的笑脸。

金凌抗拒这样的拥抱,更不喜欢男人的碰触,便若惊弓之鸟般想躲开了去。

于是,那夜被紧紧压着,躲无可躲的感觉又回来了。

背上,层层生出栗子,连呼息也急浊——

她皱了皱眉,心乱,发疼——那些可怕的、已经发生的痛事,是不是以后会如此的伴她一辈子了。

“不要碰我!”

小猫似的声音,带着七分紧张,闷闷的叫了起来,手上多了三分反抗。

怀中的推搡,惊醒了九无擎。

他急忙放开了她,隔着一条雪白的巾纱,似能看到那薄薄的红晕映到了她那张凝玉般的脸孔上,璨璨的明眸亮闪闪的,带着几分羞恼与惊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很失态——才“第二次”见面,他怎能如此的抱她,太冒犯了。

可他,想极了——真的想极了。

“不要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抱女孩子——看你这样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色坯…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急退五步,金凌瞪圆琉璃似的眸子生着浓浓的戒备,能勾魂的眼珠子似恼似怒,有点被吓到了。

此时此刻,她不是一般的讨厌男人的亲近——不管是龙奕,还是晏之,谁敢亲近她,谁就拔了她的虎须——哪怕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样一个拥抱没有恶意,可她还是抗拒。

转身,仓惶而逃。

手指上滑腻的滋味直钻进心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看看眼前的人,想了想,走到书案前,急急忙忙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追了出去,在她开门要离去前,将人拦了下来,将纸递了过去:

“我知道你是小凌子…一时高兴,才有所唐突,小凌子莫怪…愚兄给你赔不是…既然来了,别走…”

他殷殷的睇着她,打躬作揖,算是赔礼道歉。

她看得分明,这双乌沉沉的眼底,露着几分紧张之色,几丝怜惜之意,很怕她一走了之。

待续!

章节目录 风云会——为他而来3

古朴的西秦文字,极漂亮的跳进眼来,比起往日,这字迹,显得有些缭草——匆匆写成,多少失了一些淡定,露了几分急切,自然而然就显示了此刻他的心情。

这个男子很在意她!

第一次见面时,金凌已经感觉到了。

可是这种在意,来的极为奇怪!

他是怎样一个男子,她自是无从知道——身为奇人九天的后裔,注定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子,煞龙七宿的存在,则进一步说明了他是一个莫测高深的人物。

这样一个人物,做事,不可能没因没由,直觉一直在告诉她,她与他的邂逅,并非偶然,煞龙盟和西秦国不可并存——他是隐晦的存在。

可如此隐晦的角色,怎就生的如此的温文尔雅,便如清风明月般凉淡,却独独对她有着几分不应该有的在意。

这种在意,若有似无,但它的确是存在的。

所以,便生了好奇,好奇他存了怎样的心思,又怎么第一眸就知道她是小凌子——慕倾城失踪好几天了,他应该知道,可他并不意外她的出现,除了激动,便是欢天喜地,还失态的将她抱住——可见很多事,他是知道底细的。

六角琉璃灯里的烛光,晕黄明璨,他的脸孔,羊脂玉一般,折射着一层异样的流光异彩,款款温柔,驱散了他身上的清凉之意,魅惑着她的心扉。

金凌沉默的打量,小心翼翼守护了二十一年的心情,因为他而起涟渏,说起来,那本就是一件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明明对自己下了铁令,要将这个男子视为路人,不想,情难自禁,就又来到了这里——

许是因为这个陌生的男子,可带给她几分宁静的安全,于是,她被迷惑了,甚至有意识的忽视了他背后的危险。

其实,她明白,她与他,只是一朵江河偶遇的浮萍,风吹波逐,无意邂逅,这样一个男子,不可能是她的归宿,可她为何就生了那么一份难言的依恋——这样一种想念,隐约,却又刻骨,奇怪的在今夜突然自心里的冒了起来。

在半个时辰之前,她犹窝在暖暖的被窝里,打了一个磕睡,豁然被噩梦惊醒——梦里,燕熙一身血淋淋的死了,没了头,被斩首在街头,血水铺了一地,梦里,她看到自己又被那个可怕的嗜血恶魔压在身下凌侮,她怎么挣都挣脱不得,再也回不去沧国——

她惊醒,心悸生痛,满头大汗,穿好衣裳出来,本想找龙奕下棋,不敢再睡,更想问他有关外面的形势——她不想再做鸵鸟,该面对的事,必须面对,该着调查明白事,必须去调查…

进了他的房,才发现人不在,这家伙一声不吭也不知去了哪里?

重新回房,披了一件裘衣,便翻墙出了回春堂。

只是想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到了静馆!

她也不明白,那张温润的脸孔,到底生了怎样的魔力,叫她难以忘怀。

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情绪复杂极了,心窝窝处,不自觉的急跳了几下。

恼意已渐消——

江湖豪迈惯了,女男之防,与她而言,并不严,只是那夜的后遗症,还不曾被时间磨淡,心头才生了那浓浓的嫌恶——嫌恶男人的碰触。

此刻,面对这样一句解释,金凌不由得嘴角一抽,再度瞪了一眼过去,随后,将那纸抢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字不满的叫道:

“喂,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我是小凌子,就可以又搂又抱了吗…天下哪有这种道理…男女受授不亲你懂不懂?”

九无擎不觉脸上一热,有点尴尬,除却小时候,长大后,他从没有对女人动过心思,也从没有抱过任何女人,想抱她,是儿时习惯的本能反应,她也喜欢他抱的——从没有想过,原来“抱”,也需要理由。

他急急的走回书桌,在这行字下长长写了一句:

“晏之别无他意——君子之交,坦坦荡荡,晏之视你为知已,见而心欢,情难自禁,皆出性情。想那日,你退回秘笈,晏之原以为小凌子不愿与我相交,心本怅然,今日夜深见你来寻,甚为意外,所以行为才有些孟浪…无心之失,还请小凌子多多包涵…”

写满,提着纸,重新来到她跟前,给看她,滋味怪怪的看着这个脸有愠色的小丫头,心里竟有点七上八下——

这丫头,果然是他的克星——这些年,他哪曾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过,独独遇到了她,就大栽跟头,生怕自己的小小冒犯,恼了他——

清凉的眸,落着几丝温柔,几丝努力克制的欣喜,以及几丝拿她没辙的无可奈何,这样的他,像极了某人。

她看的一痴,阴霾的心情,微微射进了几丝阳光。

“好一句君子之交,坦坦荡荡…”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男人,咬着重声,浅浅的笑:“晏之兄当真做到坦荡了吗?”

语气,即柔软,又力透千斤。

九无擎深深投去一眼,伸手一把拉住她往书桌前而去。

她不高兴的“喂”了几声,声音落下,人到案前,他已放手,将手中的纸搁到边上,另取了一张香纸,写了一句:“相交不问出处,各怀各的隐衷…不管晏之是何身份来历,都无损你我交情!晏之待你,无恶意!”

她看完,又瞟了他一眼:“所以,你一早知道我不是倾城?”

九无擎想了想,狼毫一点,落下一个字:“是!”

看到这个字,金凌的心,既有点不痛快,又觉得舒服了几分。

“所以,在福寺,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九无擎点头。

“为什么要接近我?”

她皱了皱秀眉,神情怪怪的瞪着。

九无擎低头写下一行字:“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奇女子,将晋王耍的团团转——”

写看,抬头深睇了一眸,转而后落笔:“你的性情,极合晏之脾性,晏之真心想与你交朋友…除此,晏之别无他意——不管你信不信,这事必须澄清…如果小凌子觉得晏之别有岂图,晏之不留客——你现在就可以走…”

最后一笔才勾完,但觉眼前人影一动,身边的丫头绝然的离去,毫不犹疑——这样的绝然,摆明了是不信她。

没一会儿,门吱扭一下被打开,冷风袭来时,她的身影已自他的视线消失。

他张了张嘴,无比的挫败,手指极度僵硬的将狼豪搁到笔架上,面对空当当的屋子,颓然坐到了椅子上,眉心紧蹙,是何等的黯然神伤。

好一会呆坐。

“你还真不拦我?”

娇懒的声音闷闷的去而折回。

九无擎一楞,抬头,看到了笑语盈盈的美丽女子,步履款款的向他走了过来,面巾已经摘下,映入眼底的是一张有点陌生有点熟,且无比清艳的脸孔——

柳眉浅浅如月,不画而黛,明眸清清如洗,滟滟而亮,瑶鼻婷婷而立,玲珑而秀,樱唇彤彤而弯,不点而朱,粉腮嫩嫩似玉,欺霜赛雪…

五官精致如画,完美无瑕的缀在鹅蛋形的脸孔上,便是倾城之色——所谓闭花羞月,所谓沉鱼落雁,都是俗语,都不能尽述了她的绝美之姿。

历来美人都是含羞答答的,独她不一样,闪闪逼人的眸光,转动着迷人眼的狡黠之色,勾起的笑容,便如冉冉而升的旭日——万丈光芒,可夺人魂魄,而与生俱来的尊贵,更平添了她十分不可仰视的美丽…

“好吧,不拦便不拦,前番见面,我也非我,也不算坦诚…即然你说,你待我别无恶意,小凌子便以自己的身份再与你认得认得…”

她笑眯眯的走近:“我叫金凌,晏之,不管你是什么人物,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九无擎只觉胸膛里那个物件,砰通砰通的在急跳…

直了眼!

他似乎看到了儿时的小凌子,扬着淘气无比的笑容,向他走来——那个时候,她是古灵精怪的的,如今,明媚而笑的她,依旧灵气逼人,灿烂的比太阳还耀眼…

待续!。

风云会——义结金兰

更新时间:201259 0:00:09 本章字数:6855

不!.

不对!

还是有些不太一样的!

长大的她,眉眼更显坚毅了!

十三年不见,她已尽敛青涩,与生俱来的气质,兼容了其母的豪迈大气,其父的果断霸气——在她身上,他隐约可看到“爹爹”的飒爽英姿,以及义父的强者力量廓。

很小的时候,他总觉得“爹爹”是这世上最最俊美的“男子”,母亲冷艳,让人难以亲近,义父金晟太过霸气,叫人倍感有压力,只有“爹爹”最和善,最识温柔,后来“爹爹”突然成了女子,“爹爹”不再是爹爹,一转身,做了他的“义母”,身份上的转变,曾令他伤心了好一段日子——他成了没有父亲的野孩子。

最后,他渐渐习惯了,在认祖归宗以后,他无比享受生命里有两个母亲,一个生养他,一个教养他,她们都以母亲的情怀爱护着他——

“义母”过世那一刻,小凌哭成了一个红眼睛的小泪人,他何尝不是!忆当初,两个孩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情景犹在眼前呵,然,一眼间,他们都已经不是孩子…杰…

“喂,干嘛什么?怎么看傻了?不认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