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丰又问。

九无擎记起还没吃早膳,还没梳妆整理。

“嗯,把饭菜送上去!我…不饿…”

小丰应声而去,没小会儿,惊慌的自楼上跑下来,直叫:“公子,楼上的机关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小姐不见了!”

待续!

章节目录 男儿心,谁懂?——情何以堪 3 (求月票)

漫无目的走在春雨里,眼帘里,是一片如丝如雾的白茫茫,阴沉沉的天空,就如同她的心情,一团灰败。

一副女子的衣妆,随意束发,淡霞色的云锦制成的荷叶裙,勾着一具凹凸玲珑的身段,哪怕雨并不大,还是浇湿了衣裳,绣花鞋上漂亮的团花,也早已湿透,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脸上,原蒙着一片薄薄的轻纱,却被风“唰”的一下吹走了,苍白的绝美脸孔沐浴在雨水里,悸痛的轻笑在眼底,如摔破的青瓷,绽放,每一朵残碎的笑里,皆是伤。

其实,她早该有这样的猜想,九无擎和晏之,他们之间有着好些共同之处。

比如,都是病殃子…

比如,都有一股子淡淡的薄荷味…

比如,他们是一伙的…两个人办起事来,一唱一和,天衣无缝——那种默契,深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就像他们是不可分割的连体婴,知道着对方的计谋,配合着彼此的脚步,将一件件事情完美的达成。

她从不往这个方面想,一则,他们的性情不一样,一个冰冰冷,说话无情,做事狠辣,一个有意的在向她示好,温柔款款,举手投足,带着能溺死人的怜宠——如此的截然不同,她又是如此的信任晏之,怎么可能将他们杂糅起来,视为一人。

哪怕他们的气息,惊人的相似着,也教她忽略不计,只自我安慰:那只是巧合,在龙苍,很多人都爱用薄荷入浴。至于药腥味,身子不好,吃药是正常事,没什么大不了…

其实,她到底还是有些怀疑的,所以金西那么一挑拔,她坚定的信念,就开始动摇,才有了这样一个局悄然形成,才有了这样一个结果,呈现眼前。

晏之的房内有秘道。

砸光了房里器什,她触动了机关,发现了它的存现。

她没有多想,抓了床头那件叠好放着的裙子窗上,随手束起散发,就钻进了暗道。

她不想待在这里!

她想逃出去!

可是,她能去哪里呢?

陌生的国度,没有家,她要躲到哪里去舔伤!

这件伤口好深好深。

长这么大了,她何曾眷恋过别人的目光——就这么一次稍稍的动心,就被狠狠捅了一刀。

她怎么就被他伤到了?

哦,是了!

是老天在罚她呢!

罚她的三心二意。

熙哥哥!

她在心头低低的叫着这个名字,疼痛的自我反省。

她错了!

她不该把对他的念想,放到别人身上…

她不该把对他的向往,移寄别人身上…

她不该把对他的情谊,投在别人身上…

她错了!

因为小小的暗慕,终于作茧自缚。

她明白了。

她喜欢晏之。

因为喜欢,才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因为喜欢,才会被伤害,因为喜欢,才能痛的心碎。

哪怕,这种喜欢,还只在萌芽状态。

为什么要结拜?

也许,她潜意识里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太特别,所以,想用兄妹的名份来扼状某种情感的蠢蠢欲动,想要提醒自己,不要越了那样一个界儿…不可以“”,但,可以以妹妹的身份表示亲近,表示喜爱。

她真的错了!

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她有她等候的人!

她怎么能“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是要曹报应的。

瞧,报应来了!

雨丝是冰凉的,浇在脸上,滴下来却是滚烫的!

“天呐天呐,这是不是天下掉下来的仙女,长的怎么那么漂亮?”

有人惊呼着。

“真的呢真的呢…还真没见过这么绝色的美人儿过?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么失魂落魄的?”

“你们看,你们看,有人上去搭讪了…”

“天呐,被打飞了!被打飞了!”

金凌将两个想调戏她的地痞狠狠摔在泥坑里,没理会自茶楼客栈里跑出来看热闹的人流,并不在意他们的大呼小叫以及瞠目结舌,只冷冷的睨一眼,以可怕的眼神警告他们:不要惹我——你们惹不起来。

将嘈杂的人群撇于脑后,只知道不停的往前方走着,不疾不慢,徐徐然,等停下来时,才发现已身在福林桃园。

烟雨之中,桃花朵朵,只是已经是残红,不复那日的盛景,满

地落瑛纷纷,皆辗作了泥尘。闭眼,似乎还能闻得那一曲轻快的《少年游》——

只是一场梦!

梦醒,有余痛。

若真是梦,痛,也去快。

现在呢,这份痛,要怎样才能淡下?

她穿梭于桃林内,神思恍惚的记着一些事,吸着满是湿气的桃花雨,幽香阵阵,沁入肺腑——忽,柳眉,骤然拧结。

不对!

这不是桃花香。

这是“乱魂醉”…

她一惊,捂鼻,想退出桃林,没来得及,急走了一小段路后,终于支持不住,砰通一声倒了下去。

是谁在暗算她?

她四下张望,薄薄的水气,如层层迤丽的轻纱,笼罩着大地,风一吹,纱轻舞,却看不到纱的尽头,有谁在暗中窥望。

皮皮沉沉的阖下来,她狠狠的抓了一把生着春泥…昏沉了过去。

“带走!”

一顶红杏伞,一袭烟雨裙,一道妙曼的身影,走进桃花林,然后,一个温婉而威严的声音,在无人的桃园内响起来。

“是!”

两个结实的男人跳了出去,向晕倒在地上的金凌飞奔而来,正想将她拖走。

另一个冷冷的音喝了起来:“不许碰她!”

劲风袭来,令他们不得不往后退去,但看清来人,这二人不由得跪了下去:“王爷!”

来的是凤烈!

玄衣常袍,凤烈收回掌势,低头,看着脚边的被迷倒的美丽女子,眉是紧锁的,像罩着一层无法散开的浓愁急恨,唇是苍白的,死死而抿,似咬着无法脱口而出的苦楚,只能生生咽下,而无法倾吐,发是湿透的,无助的任由四处时汇聚而来的雨水污了它的亮丽…

他蹲下,心生疼,情生怜,将身子冰凉的她拢在怀里。

“不许动她!”凤烈低低的说:“兰姨,别动她!”

执伞女子,蒙着面纱,一双凤眸冷淡的睇着。

“你要美人,不要江山是么?”

他将金凌抱紧,神情是复杂的,万里江山谁不贪恋,可是美人如画,却又是他心头最最刻骨的风景。

“江山和美人,我都要!”

他很贪。

“只能要一样!”

执伞女子,冷冷的道:“如果你说你只要这美人…好,我也成全你!从此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乐得一个自在逍遥!你的深仇大恨,也可以就此放弃…但我得提醒你…就算你选美人,这美人也不见得是你的…到最后,你只会落得一个一无所有。你若有了江山,何愁再无美人!”

“三千弱水,只有一个是她。兰姨,别再拿她当棋子…我的江山我会凭自己的本事去要,不需牲牺她。”

他抱起她,低头亲亲她湿透的发,心疼自己,也心疼她。

“西秦的内政固若金汤,若不起内乱…我们根本就成不了事…烈儿…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根本就不值得…”

执伞女子拦住他,厉声喝断。

凤烈沉沉一笑:“一辈子就疯这么一回!我乐意。兰姨…不管您筹谋了多久,都请放手…烈儿已经不是孩子…”

后脑勺,一阵急痛传递过来。

他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头不惊又怒,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下去:“兰姨…”

他痛心疾首的叫了一声。

意识不受控制的黑沉下去,吞噬了所有的急乱。

他被打昏。

执伞女子静静的看着他倒下去,却始终将昏迷的女子紧紧抱着。

她凑上去,细细的盯着金凌看,啧赞了一句:“果然是一个美丽的祸水…白白便宜九无擎了一回…呵呵,这样也好…曾经得到过,失去才会越发心痛,越发疯狂…”

喃喃一句。

她美眸含笑,站了起来,低低的吩咐:“把人送去给晋王…记住了,要送的不着痕迹…他们争的越厉害,这一旦乱起来,这盘棋才会越精彩…”

待续!

还有一更,在晚上!白天要陪儿子回娘家玩去。晚上那一更白天可能没功夫写,更新会很晚。这三千字,是我早起刚刚码的!嘿,抱抱,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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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心,谁懂?——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更新时间:2012610 23:41:16 本章字数:5772

傍晚。

拓跋弘正在房里擦着青旻剑,思量着先头得到的消息。

落霞谷内只有一片死尸,公子青和那个名叫金西的男子失踪不见,下落不明。

据说,在容伯他们找到那里的时候,龙奕也曾现身,并且也在纳闷会是谁将他们斩杀的——那些人刀刀皆被斩于要害,死的干净利落。

拓跋弘以为,鍄京府附近乍现这样一股神秘的力量,是一桩极危险的事——这帮人也许就是东林里行刺他的刺客茕。

东林一案,明着是结案了,可暗地里呢,他一直在查。

父皇虽然从不重视他,但是江山是大秦的江山,他再怎么怨恨父皇的不公,忧国忧民之心,还是有的。

拓跋弘生平有一大志,就是可以富国强民,光大西秦呐。

其实,他的志向,远远不止这些——平生若有机遇,他更想一统龙苍,做龙苍之主。

这是一条寂寞之路,更是一条不归路。

一旦走了这条路,很多事,身不由已,若不争,便是等死,所以,那些事,他必须去查一个水落石出。

就这时,门突然被撞开,容伯自外而入,脸露喜色:“少主,青城公子找着了,在福林桃园——有一行黑衣欲劫持她,已叫我们救下!”

“当真!”

拓跋弘铿的将剑插回剑鞘,喜形于色,遂又皱眉:“怎么会在福林桃园了?”

“这个属下就不知!正在查!”

福伯摇头。

这当中必然是有缘故的!

拓跋弘想了想,也想不出个中缘故,便不再多思,直问:“她现在人在哪里?”

“属下不敢在白天明着带她来,故,暂时安置在属下的小院!”

“走!去看看!”

二人侨装暗中离府。

小院,客房。

伊人沉沉而眠。

不是英姿焕发的男儿装,而是青春正媚的女娇娃,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柳眉紧皱了一些,神情黯淡了一些。容颜却是无双的,巧夺天工的五官,精致小巧,缀于白玉似的脸孔上,勾勒出来的是丹青难画的容妆。

正是那张脸,在崖下,为他吸血疗伤,也正是这张脸,曾在他似半昏半醒时,骂骂咧咧的道:

“你怎么会是小八?”

他坐到榻上,仔细的看着她,寻找着十三年前的痕迹,还真能寻到几分相似,心下欣喜若狂。

“她怎么了?”

这种沉睡有点不正常,他忽皱了一下眉,以手指抚上她的额——并不烫,问。

来的时候,容伯说起经过——

晌午前,他正好在福街上吃中膳,看到有人在雨中走,引得一片避雨的人观望,都说瞧见天仙了。他好奇,凑上去瞅了一眼,觉得这人面熟的紧,再细一辩,竟是穿着女装的青城公子,心头甚为惊讶,就跟了过去。后来瞧见她神情怪异的进了福林,同时,有几个陌生人鬼鬼祟祟跟了进去。他一路跟进,却看到她叫那帮人撂倒于地,正打算将她带走。

所幸,他带着几个人,上去将人救了下来。

“她中了乱魂醉!”

这事,之前容伯来不及说,这番听得问,才沉沉吐出一句。

“乱魂醉?”

拓跋弘惊声而叫。

这乱魂醉据说是江湖魅药,中了此毒,若在一日夜不解其药性,醒过后来,极有可能记忆尽失,再也记不起自己是谁,“乱魂”之意就是由此而来。

“是!这是怀先生说的!属下本就纳闷,以青城公子功夫,对待几个小喽喽,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刚刚怎么就栽在几个三脚猫手上。先前,属下将其暗中带回这座小院时,就请怀安先生过来瞧过一眼,这是怀先说的。他说公子青中蛇毒在前,虽清理过毒素,可惜并未尽清,后又中了乱魂醉,因此才失了抵抗之力。”

如此陈述完,容伯看到拓跋弘的眉又拧了一下,忙道:“少主不必担心。她无碍的。”

一停又道:“其实这与少主而言,乃是好事!”

“好事?”

拓跋弘转头看。

容伯呵呵一笑:“自然是好事,少主可趁机白白捡上一个便宜——待她醒了,您跟她说,她是您的小妾,她必深信不疑。如此,少主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一个能以一敌百的贤内助。这与爷而言,那可真真是一件大喜事!”

他打的就是这个盘算。

可这,不是君子所为!

他怔怔的看着,又疑又喜,疑的是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中了乱魂醉?

此事绝非是偶然!

喜是是老天开眼,给了他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

也许,他真的可以因此而将她留在自己的生命里。

“少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她便是您的人——”

容伯劝着。

拓跋弘自然心动,怔怔的看着这一张绝色的颜色,几乎可以憧憬到将来闺阁之间会是何等的美好。

“你出去吧!我来守着她!”

他没有正面回答。

容伯摸不透到少主的心思,对着他看了又看,精明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马上走,而是试探着问:

“天色已不早了…要不,主子今儿个就屈就在这里?明日等她醒了,先把身份确定下来,然后,寻个机会将人接进府去?”

现在,拓跋弘在面壁思过,的确不能立即将人带回府去的,先将她留在府外养着,是必须的——容伯想的甚为周到。

“嗯!就这么按排吧!”

拓跋弘嘴角一勾,很喜欢“新夫人”这词。

容伯听着大喜,直抚着手心,半晌又问:“那,乱魂醉还要不要解?怀仁已去配药…他说他曾见识过这种迷魂药,正巧懂得配方解法!”

拓跋弘想了想,犹豫了一下,终还是选择了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嗯,不必配!”

容伯脸上的笑容越发深浓:“是,属下这就让人去通知他…”

兴冲冲就往外赶,等到出了门,又折回,脸上挂着老谋深算的思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