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女子生着男人的脾气,性子烈,不好驯服,趁着她动不得,最好早些生米做成了熟饭。这女人呐…都那样,一旦得了她的身子,离得她的心就不远了…当年…”

他原想说“当年你母亲也是如此”,话都到嘴边了,又咽回去,只发出低低一叹,转而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起来:“容伯知道你不爱这话,可这是大实话…男子汉大丈夫要成伟业,有些事上,手段阴晦就阴晦了。这世上,成是王,败为寇。有利的棋子及早收服了捏在手心上才是正理!”

“我知道怎么做…她,我是要定了!

拓跋弘淡一笑,神情愉悦的回头挥挥手:

“去吧去吧!别来碍事…早些办了晚膳来,我本就饿的慌,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

容伯立即将这话理解为他想办“事”,不觉嘿嘿一笑,又想起少主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今儿个与如此色色同处一室,几番是少不得的,是得办好一些膳食。

他恭身离开去操办。

待出了门,他又吩咐诸个侍卫远远守着,别担误了爷的好事,自己则去了厨房,看有什么可下酒的菜。

房内,一片宁静悠然。

粉霞色的罗帐底下,拓跋弘以手轻轻抚着上床上女子温温如玉的脸额,手感是如此的细腻,不觉心神一荡。

这些年,他自是有过女人,床第之间自然不是新手,只是,从没有任何女人能留住他的脚步。

而最近这段日子更因为忙着正事,已经很久没有召侍姬伴寝,这会儿,闻得这淡淡的女儿香,身心皆生了异常的悸动。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骄傲的女子,他若想得之以真心,就得对之以真意,绝不可以随意亵渎。

他是想要她,但是,他不会动了坏了什么邪念,将这么没名没份的委屈她。

不过,既然老天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不管这机会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是天意,他都不会白白浪费。

先定下一个新的身份是必要的,而后,近水临台先得月,他乐意花下时间去好好研究她,时候长了,总能得了她的心。

可他没想到,因为这番君子心理,机会就这样再度与他错身而过!

入夜,容伯来送来膳食,看到他衣裳整齐的来开门,手上还抓着一本书,微一楞,后一想,主子还饿着肚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对床上的女人作饿狼扑虎之事,终付之一笑。当下放下晚膳后就离开了——他不想打扰少主的兴致。

拓跋弘吃了一壶黄汤,就想上茅房。

等他才从茅房出来,就听得外头有人疾呼:

“厨房着火了…快救火…”

拓跋弘闻声探看,果见厨房处一片大火,十来个侍卫一个个提着了水桶赶着集似的跑过去灭火,一桶桶水直往里面泼。

他先眯了一下眼,而后,心头一惊,叫了一声“不好”,直向客房而去。进得小园,果见原守在附近的几个侍卫都已经被撂倒于地,有几人更是已经气绝丧命。

他又惊又骇的冲进寝房,拍开珠帘,进得内室,床上空空如也,伊人早已没了踪迹。

他大怒!

是谁把人掳走的?

竟是如此的神出鬼没!

金凌悠悠然醒过来时,看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俊美温淡的男子守在身边吹着笛子,笛声悠扬悦耳之极。

东窗,有灿烂的霞光逼入,照在男子墨色衣袍上金线上,一闪一闪,有异光在耀动。

她的脑子先是空白一片,然后,觉得有点疼,更有无数乱糟糟的影子闪过,她却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想不起。

“你是谁?”

她扶着额头,一边闷闷的问,一边好奇的打量,觉得眼前的男子好生面熟,淡淡扬起唇角的模样,像在笑,眷眷留着几分怜惜,神情温温润润,很亲切的样子。

闻言,他停下吹奏,坐到床上:

“阿擎!”

“阿擎?”

这名字,听得怎么那么怪呢?

“你怎么在我房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们的寝房,红楼!”

他温温的回答。

“我们的寝房?”

她怪怪的瞪他,再瞪视房间。

为什么她没有半分印象?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淡淡一笑,答:

“你的我的宠姬:小金子!”

金凌立即张大了嘴巴!

呃,这男人是她夫君?

是不是真的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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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心,谁懂?——大婚 1

更新时间:2012611 8:50:47 本章字数:3081

九无擎大婚之日,宾客云集,皇亲贵戚,朝工大臣,无不到府贺喜。

整个公子府罗鼓喧天,人声鼎沸;整个鍄京城,百姓翘首以待,都在惋惜两个名门小姐,又成了政治的牲牺品——如此风风光光的嫁进去,也不晓得能在公子府活多久?

据说,皇上也怕两位小姐会在新婚之夜有什么意外发生,还特意派了两个御医进府,以确保两位新人的性命安全茳。

人人都畏怕进公子府,宫慈不怕。

她知道无擎碰过的女人,之所以又死又疯,是有原因的。

其一,是被他故意弄死的,其二,他的身子有毒,很多女子离奇死去,多半是这个原因。

至于疯的掉,多半是一些胆子小的女子,因为见不得他生的丑陋的脸孔,而惊破了心魂,才疯了癫了!

宫慈不怕,他的身子是有毒,但也最毒也就在他蛊发的时候,平常的他与常人无异。

御医说了,只要岔开蛊发这个日子,他还是能让女人生儿育女的——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从没有人怀上过,是他根本无意那些女人谋。

坐在花轿内,盖着喜帕本温笑着的宫慈忽又敛了笑,觉得“从没有人怀上过”这说法有些不对,当初,还是有人怀过的——只是被他弄死了。

这人啊,五年前,可没这么心狠手辣,虽然脸毁了,可心还是真真的好着。

那时,公子府的诸个公子,十有八~九都是妻妾成群的,独七无欢、八无昔、九无擎、十无殇不好这口,这四人性情很投,品性很正——待女人,不会视之为玩物。

她见过没有毁容的九无擎,当时,他十三岁,她九岁。

那时,他生的漂亮,一双黑溜溜的眸子,比宝石还亮。

那时,她因为才名已入宫作了公主的陪读。

那时,他们是熟悉的,曾玩在一起。

那时,他功夫不凡,文采风流,待人谦让,不卑不亢,虽年纪不大,却露着连诸个皇子都没有的泱泱之地。

是的,在她眼里,诸个皇子都不及他,太子太胆小,梁王太风雅,毓王太保守,晋王太算计,常王太嚣张,怀王太不知天高地厚,至于曾经的七殿下,却是极好的一个,可惜年纪太小,生性太过良善,这些人,皆没有九无擎的刚柔并济。

九无擎有时风雅,有时保守,有时算计,有时嚣张,他对敌人极为心狠,待身边的人极为和善,淡淡的,会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帮上一把,而不会刻意的让人知道他曾经的施恩。

宫慈就得过他的恩——

无论是小的时候,还是长大以后,今日能如愿的嫁他为妻,与她而言,是一件愿望成真的快乐事。

想到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她不觉喜上眉梢,羞韵迭生——

不管将来如何,能求得这样一个位置,站在他身侧成为他的妻,此生足已。

“落轿!”

轿外,有人高叫一声,花轿稳稳落地,接下来便要拜堂了。

红楼院,热闹的就炸开了锅,欢快的礼乐,不知疲倦的喧闹着,无孔不入的四下散开,直闹的金凌皱起眉头,鼓起小脸,眼底尽是不高兴的神色。

她坐在暗香袅袅的床榻上,雪白勾花的锦绡帐挂在银钩上,床上整整齐齐的叠着两条鸳鸯戏水百子被,铺着花团锦簇的短绒羊毛毯——这毯子摸上去极柔软,手感好的不得了,是她亲自在库房内挑了铺上的,花纹也是她最最喜欢的。

这房间的线条原本很生硬简洁,她看着不舒服,醒来第二天,就嚷嚷抱怨,这个男人挑着眉,让一个叫“东罗”的人带她去库房挑,说:

“自己动手。你爱怎么整就怎么整…”

她这才眉开眼笑。

对于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来历这件事,她表示很纠结。

眼前这个人,据说叫“无擎”,在人面上,所有人都叫他九爷,喜欢戴面具,回到红楼脱下面具,底下的脸孔很俊美,温温淡淡,养眼的不得了。

那日醒过来,九无擎对她说:她是他的宠妾!

她表示相当的困惑,闷闷不乐的好几天,曾几度磨着牙问:

“我为什么会做你的妾?”

他答的很无耻:“我看中你是你的荣幸!”

对此,她表示不信,说:“我生的这么丑,你哪只眼睛能看中我?”

第一次看到镜子里那给麻子脸时,她郁闷死了:自己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丑不拉叽的脸孔。

九无擎想了又想,直瞄她的身子,慢吞吞的道:“其实我也长的丑——丑没关系,身子好用就可以…”

言词非常“下流”。

金凌差点就拍飞他。

可他的举止并不“下流”

这几天,他们一直同榻而眠,但他从不做“下流”之事。

晚上时候,通常都是她先睡,天亮的时候,她会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就这样轻轻搂着她——时不时亲亲她的脸,摸摸她的头发,那举动亲呢的不得了,而且极温柔,每番在她睁眼时离榻。除此,绝不再有其他猥亵的举动。

如此周而复始的亲近,便在不知不觉中就令她放松了警戒之心,觉得他合该是自己最最亲密的人,虽然他不会过多的表示他的怜爱,对她的行动也有诸多约束。

她对他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极不舒服“妾”这样一个地位,而且,最最令她恼火的是,他居然要娶妻,而且一娶还是两个——

花心大萝卜,他怎么可能这样待她?

知道东楼那边乒乒乓乓的闹腾,是在为他的新娘准备新房时,她怒火冲天的将人赶出了房。

没用!

房门关了,他从花窗钻进来,青天白日的将她搂住,眨眼对她说:

“这是皇上的指婚!别吃醋!”

待续!

晚上还有一更!

男儿心,谁懂?——大婚 2

更新时间:2012611 23:26:29 本章字数:5938

“鬼才会吃醋!”

她瞪着眼,狠狠咬了那只非礼她的手,直生生咬出血来。

他都不躲,也不叫疼。

而她,在尝血腥味以后,终于住嘴,抬头怪怪的瞅她。

面对淡定的他,她忽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不由得脱口问茕:

“为什么不躲?”

这男人淡淡睨了一眼冒出血丝的伤口,两道牙印很明显:

“你咬的越厉害,代表你越在乎…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躲?呐”

这是什么逻辑?

金凌当时就被气白了眼。

这几天,金凌一直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自己怎就做了这人的小妾?

这事实在很不靠谱。

她为嘛要做人家的小妾?

为嘛呢?

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她以为,这世上的姻缘事,断不能随随便便乱凑和,有个词儿叫:宁缺毋滥。

她极喜欢这词的。

她以为,凭着自己这犟劲儿,就算天下男人死绝了,也不可能嫁人为妾,可偏偏事实是如此的让人恼——

当然,更不靠谱的是她的身世。

据说,她的出身,不仅渺小,而且悲惨到极致!

据说,她是府中十公子一个床姬的陪嫁侍女,原本的身份是人人可欺的小女奴。

据说,前阵子,她意外陪侍了九无擎一夜,于是,这卑贱的身份顿时猛长,一下子从小女奴晋升为妾,住进了红楼,并且贴身服侍着九无擎,天天陪寝,如今府中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恭恭敬敬的唤一声:“金主子!”

金主子?

为什么她一看到这三字,就想到闪闪发光的金子?

据说,她的小名就叫:小金子——九无擎就一直这么唤她——那个冰冷的嗓音,在每每喊这个名字的时候,会生出三分柔软。

可悲的是,她对这些完没有半分印象,但,自己身上没有守宫砂是不争的事实。

是的,她隐约记得手臂上原是有那玩意的,如今没了,就代表她和九无擎可能还真有那么一腿。

同时,她深信,九无擎这张脸孔,她是认得的。

潜意识里,面对他的偶尔为之的亲近,不太反恶——糊涂的的记忆当中,似乎可以探索到这样一张脸孔,淡淡然然,如清风,如明月,会在她面前露出隐隐浅浅的笑容。

问题是,她不认为自己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卑微的小女奴,她可没一点点自卑的觉悟——九无擎也没她当奴才来使唤,一切用度皆是最好的。

自第一天醒来到今日,已经好几天,她因为生病,只能在床上躺着,或是在房里待着,天天有药膳汤水侍候。

这当中,她曾偷偷到红楼院里的小灶查看那些药渣,事实证明:那些药的确都是一些去毒养生的珍贵药材。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看到那些药材,她的脑海里就会闪现天价似的买价!

她仔细算过,这样一剂药少说也上百两银子,依着如今的市面行情,这些银子可供一个三口之家舒舒服服的过一年好日子。

由此可见,这个男人是何等的有钱。

重要的是,此人当真很用心的治她的身子。

所以,她越发不明白了:她一个小小女奴而已,他干嘛这么厚待她?

这当中肯定有鬼!

可恨的是,她问不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只是日子过的舒服就行,待把身子养好了,总有一天她能把这些事理个清清楚楚。

至少现在,她的小日子过的挺滋味:每天有上好的燕窝吃,把皮肤滋润的粉嫩粉嫩的,有鲜美的美味佳肴,任凭她大快朵颐,有各种小吃点心,供她一饱品福,还有华衣锦服,供她穿戴——

当然,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志气的人,因为好吃好穿好住,就忘了自己的原则。

她只是认为,在身体状况不太理想的情况,弱示倚强,很有必要,想要弄明白自己身上曾发生过什么,静观其变,更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所以,她作了一定决定,先暂时当一阵子“小妾”,不管怎么样,总得把自己周遭的情况弄个明白,然后,再想对策。

唯一叫她不舒服的就是:这男人要娶妻。

这正妻一进门,日后,她这是妾就得对着人家鞠躬哈腰。

一想到这事,她就恼——

没头没脑,心里就来火气。

犹其现在这功夫,听着外头那吵死人的哔哩吧啦声,就特别特别的冒火。

偏偏那个“新郎倌”还这么碍眼坐在她的房里,就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静静的在查看医书,身上穿的是件常服,墨色绣银线,乌黑的发全束在玉冠里,梳的那个整齐光滑,都可以照出人来。

今日他成亲,新娘不是她——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许是因为和他同床共枕了几天,她潜意识里已经将这个俊美的男人划为了自己的属有物,如今,要把自己的东西双手奉出去,那滋味,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九无擎…”

双只脚丫子踩上地板上那一层软软的地毯上,她闷闷的叫他。

已闷了很久很久——她忍不住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在私下请叫我阿擎,在人面上请叫我九爷,谢谢!”

他N次的纠正她放肆的称呼。

金凌一楞,不觉嘴角一抽。

这问题,他们已经讨论N次了,最终的结果是,她在人面上很有默契的叫他九爷,至于在私底下,她就喜欢叫他“九无擎”。

怎么可能叫他“阿擎”?

这么肉麻!

她才不屑做呢!

她赤着脚,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瞅着这张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孔,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