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楼,才进门,今才见过的西阎和北翎立刻上来道贺喜,那南城更是喜滋滋的拿出了一双虎头鞋出来逗金凌。

金凌觉得,这件事,九无擎并没有告诉他们,他们的欢喜劲儿那是自心里头了冒出来,完全造不得假,也只有这样子的性情流露,才能让外人信以为真。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劲儿,她几乎怀疑自己真的是怀上了。

九无擎没理会他们,拉着她上了楼。

关门后,她甩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说:“不是要回门吗?请…不留,再见!”

他睇一眼,闻到了一股酸味儿,追上来,再度将人拉住,一拽。

“呀!”

一双虎狼之手圈住了她。

“你又想怎样?”

她抵着他的胸口。

他在审视她,嘴角一斜,似乎在笑:“你…该不会又在吃味了吧…”

金凌回以一个皮笑肉不笑:“你说我干嘛要吃味?”

“若不是吃味,真心笑一个…别笑的这么怪怪的…”

“懒的理你!”

金凌干脆不笑了:“放手!”

“不放!”

他摇头。

“我咬人!”

“我们一起咬!”

她一楞,脸孔顿时红起来:“流氓!”

“是你想歪了!”

他态度很认真。

她气鼓起丹色的小嘴,他瞄准了,低下头,如疾鹰般往唇上叼了一下,随即放手:“我也不想去,但是外头有人盯着…等我回来。乖乖的!”

他低低的解释了一句,轻轻虎摸她的发鬓,那举动,含着说不出来的怜惜之意——

捂着被偷袭的唇,看到了他眼底流溢的神韵——点点滴滴全是温柔,那是一只无边无际的网,就这样当头撒下来,将她牢牢的网在其中,生生将她的恼怒给淹灭了。

他,是不是也是喜欢她的?

要不然,他的举动为什么会如此的奇怪?

她好生困惑。

男人已出门而去,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后,是他低声在吩咐东罗他们要好生照看于她。

他是关心她的!

可是为什么要关心呢?

她是小女奴,生的又丑,脾气又大,他为什么事事都会包容?

这到底是一种真心的喜欢,还是因为他将她当作了棋子在使用——他说的,只要她配合演这场戏,他就可以不必去东楼过夜。

因为这样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今天一大早醒来后,她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很快,九无擎的“小妾”怀孕的事,就像东来的春风,吹出了公子府去。

玉锦楼,玄影把这消息传过去时,龙奕再没法子吃下手中的点心,原本笑盈盈的脸孔,沉的乌云密布。

待续!

男儿心,谁懂?——暗潮汹涌(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622 17:53:55 本章字数:3653

“多大?”

“一个月…按时间算,差不过这个时候…”

玄影说,低着头,不忍看少主脸上难看的神色:“九无擎已发出话来,只要这胎是男的,就立她为平妻。”

“平妻?”

龙奕咬牙拍桌,啪的一下,将满桌子美味佳肴掀翻嗒:

“她连做我正妻都不肯,怎么可能乐意做他的平妻?”

玄影看到少主如此激动,想了想又答道:“刚刚得到消息,小金子生了一场大病后,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怎个不一样?再如何不一样,她还是她,她的本性不会改变…她要是心甘情愿的话,那她就不是她…必是那九无擎拿了她什么要命的东西要胁她来了…不行,我一定要将她救出来…胼”

龙奕狠狠将脚下的一只肥鸡给辗烂,往门外而去。

玄景急着叫住:“爷,您怎么进去?打进去?您凭什么打进去抢九无擎的侍妾?而且还是一个怀了身子的侍妾?您别忘了域主就在鍄京城内,您要是横行,他正好拿了把柄治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功尽弃…”

拔腿出去的龙奕立即顿住了脚步。

“而且,就算要去,也得晚上去不是!现在去,那就等于给自己的添乱!”

玄影追过去,措辞语重而心肠:“再说,现在您急也没有用,再急,她若真怀了,那便是逃不掉的事…若只是做戏,那么,您现在急,那是白急。”

话虽如此,可事到如今,他真真恨不能跑进去大闹一番,把人抢出来。

九无擎大婚那天,他曾去红楼小院找过,没找到。

他哪知道,那天,他四处寻找的人,就在他找去的那个时候,拐着东罗出来闹了一番洞房,后来又去厨房偷吃,最后则关在酒窖吃酒,时间上生生就与他错开了。等闹洞房的人离了红楼小院,整座小院再不开放与外人进入,被严令封禁起来。他呢,正巧得报说域主到城外,要他携着两位公主去相迎。虽百般不情愿,但他还是去了。

这一去两天,才回来就听报了这样一桩惊天大事,真是快把他气死了。

“那就晚上去!”

他悻悻的恨叫。

与此同时,晋王府也得到了消息。

“爷,查到了,那天晚上你见到的那位叫金儿的姑娘,是上个月九无擎蛊发时侍寝的女奴。也不知这九无擎是不是眼光有点不同于常人。据说那个生的极丑的姑娘侍完寝后,并没有被遣送回红妆楼,而是被他直接抱回了自己住处,第二天被送出公子府到别馆调养身子去了。九无擎成亲前几天,他令人将这女人重新带进公子府,并且还纳在房里服侍,很得宠。可能这女奴的体质异于常人,侍寝那日九无擎的的毒精并没有害了她的性命,反而令她怀上了…刚刚公子府传出消息出来,宫中两位太医都曾亲自看脉——一月的身孕已经不用置疑…”

拓跋弘沉默。

这个金儿是他大婚前几天才回府的,而凌儿呢,也是在大婚前几天叫人从他手上带走的,于时间上而言,这事极为吻合。

金儿极有可能就凌儿。

他一直觉得大婚那天见到的那双狡黠的眸子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只要将那眼神和公子青的一比较,便可以对得上号,可是公子青怎么会成为东方若歆的陪嫁女奴转而进入公子府的呢?

一股无法发泄的苦楚绞疼了他!

这件事太复杂了!

与此同时,墨景天也得到了消息,同时他还得到另外一个消息:“渐可收网!”

他睇以一眸,将纸化作粉末。

与此同时,宫里,皇帝得到了太医的回禀:

“怀孕初期,脉相颇弱,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不得而知。按理说,九爷蛊发的时候,身子最毒,很难让人怀上,但那小女奴的体质甚为奇怪,似中过奇毒,已解,如今的身子,一般的毒,伤不了她,也许因此而受孕也不一定。”

皇帝以为但凡发生的九无擎身上的怪事,都不能以等闲视之。

“那女奴是东方府来的?”

“是!”

“着令周沛,查…”

“是…”

与此同时,城外,凤烈也得到了消息,平静的脸孔渐渐蘊酿出一团咄咄迫人的风暴,狠狠的砸尽了房里的物件。

一个白裙兰花的女子走了进来,冷眼看着房里满地狼藉,淡淡道:

“如果觉得心痛,就应该加倍的在他们身上讨回来!为你,更为你娘,把该属于你的通通要回来…烈儿,她已经失了记忆,再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金凌公主,你不是喜欢吗?江山和美人,都在眼前,按着计划行事,江山可得,美人也可抱…”

“兰姨,您还好意思激我?您怎么可以把她害成这样?怎么可以?”

凤烈一个急转身,恼怒而视。

“为什么不可以?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害了你们母子三人?是谁?”

兰姨扬高声线,凤目一厉,射出凶光,那里止不住尽是恨意。

“这事与金凌有什么关系?您不该殃及无辜!”

声音同样的不可妥协。

“她无辜吗?她若无辜,当年你母亲不是更无辜?而你们兄弟二人,一个夭折,一个流~亡,又是何其的悲惨?这笔血债难道不该讨还吗?对极,也许她是无辜的,可谁叫她自幼配给了玲珑那个毒妇做了儿媳?你自己说,凭什么你们母子三人闹的家破人亡,她玲珑九月就可以在九华的大沧国做高贵的镇国公主,生养的孽种居然还被赐婚于皇太女?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忘了龙苍的一切,在别国安享太平盛世…”

兰姨痛恨的一拍珠帘,气的浑身发颤,想起这二十几年前的种种,一切恍若昨日,那年复一年积累的仇恨如积冻的霜雪,只有加厚,无法消融。

“兰姨…”

眼前的女子有着尊贵的地位,凤烈所认得的兰姨永远是温声细语的,从不曾如此狂怒过——他震惊于她藏心之深,微一怔,稍敛怒气,而后,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位给了他如今这一切的亲人,关于自己的身世,他到今日才清楚明白。

“别叫我…如果你还有那份孝心,如果你还想得回你的江山,如果你还打算抱得你的美人,就按我的部署行事…要不然,江山会成为那女人儿子的囊中物,美人会成为那女人儿子的美娇娘…那个女人不仅会在西秦国风风光光,她更会在九华国内光耀万丈。倘若这就是你想得到的结果,你大可以继续任性妄为下去…”兰姨怒声喝斥罢,语锋急转,寒目而视道:

“如今你已知未央宫里住的就是玲珑九月,那你就该清楚九无擎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了——凤烈,拓跋康,兰姨问你一声,你就甘心由着他夺了你的江山,然后,拍拍手,跑去九华做他唯我独尊的皇夫去吗?从此春风得意,从此双脚踏青云,从此站于至高点享尽人间艳福,你肯吗?你肯吗?你肯吗?”

三声“你肯吗”,喝的便如天际乍响的春雷。

凤烈被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心头也是怒气冲天,他没料到燕熙不仅没有死,竟还如此强大的存在于西秦皇室内。他更没有料到当年的珑姨与自己生着如此深仇大恨,是他所有痛苦的开始,想起曾经种种,他一咬牙,点头:

“好,我听兰姨的!不管您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前提是不许伤害金凌…”

与此同时,有人匆匆走进茅庐,把这事禀了上去。

灯下人轻轻笑:“是吗?一次就怀上了?”

“是,他们倒真是天作之合!公子府现下是什么情况?”

“满府欢腾!”

“嗯,听说前日九无擎前儿和他的侧夫人圆房了…”

“是!不过,有件事甚是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灯下人问。

那人禀:“属下有让人摄魂于替岑乐料理身子的六婆,据那六婆交代,那女人虽已破了处子身,可体内并不见男子精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想她受孕之故…”

灯下人淡淡一笑:“前夜又非蛊发之日,那人心思清宁,心上人又在身边待着,他怎么可能当真去碰了那个女人。必是和那女人蹿通了,行了一记障眼法!”

那人恍然道:“哦,那岑乐倒真是很能替九无擎着想…”

“哼,一个女人爱起来无怨无悔,恨起来更能天崩地裂!若是一直得不到男人的心,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这就是女人心海底针的真正内涵!”

“哦!主子,现在我们要如何布局?”

灯下人沉吟了一番:“红楼里那位现在有什么反应?”

“很乖顺!也许二人已经情投义合!”

“嗯!太风平浪静太便宜他们的,我可见不得他们恩爱,通知银狐,催蛊…他不是不想碰他的夫人么?他不是很能镇住蛊虫的吗?今天再让他好好享受一次,等他清醒了,看他还怎么回去面对金凌——”

待续!

求月票!

男儿心,谁懂?——风波起

更新时间:2012623 15:35:13 本章字数:8481

纠正一下:

“凤烈,拓跋康,兰姨问你一声,你就甘心由着他夺了你的江山”中,“拓跋康”改为“拓跋刚”。

拓跋刚最年长,是西秦帝的嫡长子。

拓跋康:嫡出次子。

第三子:拓跋祈,系为九夫人所出嗒。

拓跋弘为第四子。

拓跋康、拓跋祈、拓跋弘,年纪相当,只在出生月份上有出入。

当前在西秦皇族册上所记录的情况是:拓跋刚和拓跋祈早年夭折,不在排名之列梓。

当然,这里头,有玄机!

宫府,九无擎不是第一次来,五年以前,但凡身在鍄京城,宫府是他常去走动的地儿,宫慈的父亲宫谅,也算是他在龙苍的第一位老师。

这是一位博采多学的长者,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智者,更是当今皇帝极为倚重的谋臣,正一品大学士,官职低丞相一级。

九无擎因宫谅而认得宫慈。

提起宫谅,就得提到十三年前那一场剧变。

那一年,他为救小凌子,被江水卷走,醒来后,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一艘过往的商船将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商船船主也是沧人,姓白,名熘,知道他来自东方沧国,很高兴。此人年过四旬,身边虽有姬妾,膝下却无子嗣,见他生的俊美聪颖,恨不能认他做了儿子。曾让身边的女人过来问他意思:可愿过继到他名下。

那时,他还是燕熙,良好的教养令他深悟“滴泉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样一个道理。

燕熙先有礼的谢过救命之恩,又表述自己有父母健在,不可过继,后恳请借得盘缠,想去寻找自己失散的母亲,以及家人。

白熘见他小小年纪,进退有据,气宇不凡,情知必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公子,也不好多加强求,加上他们正好要去鍄京府附近做生意,便重新将人带了过去。

一来一回两个多月时间悄然而逝,燕熙就这样生生就和那些在鍄江两岸拼命寻找他的家从失之交臂。

那时,燕熙就觉得红船失火绝非偶然,一路追杀也不是意外,所有种种,就像一个圈套,在赶着将他们一干人收起来一网打尽。他怕自己这张脸早成为别人的目标,进得鍄京城,就改了妆容,第一个目标就是:月庄——那里住的人,曾帮助母亲救下了被一帮神秘人物追杀的他和小凌子,但后来,这帮人却又无缘无故将他们软禁,等他们逃脱后,便生出了红船起火这样一场灾劫。

认得宫谅就是在月庄内,当时并不知道他会是个大人物,燕熙只知道这个名叫“梁恭”的男子,是一个学识博渊的学士,却不知他竟是皇帝身后的谋臣。

那时,燕熙以为他们这帮人只是异国来客,全与这龙苍没有恩怨纠缠,谁能想到,曾经的救命恩人,成为了他们母子挥之不去的恶魇。

等去得月庄后,燕熙才发现那里早已化为灰烬。

一切线索归零,自己的人马也找无踪迹,燕熙陷入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白熘劝他说:“跟着我吧!我带你回沧国!”

他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摇头,说:

“请容我再找找,母亲和妹妹必须找到,要不然,我如何回去禀复父亲大人。我若独活而归,必会被父亲大人打死!”

白熘见他如此有孝心,甚为动容,便又陪他在鍄京城内寻找了一段时候。

终于有一天,燕熙看到了宫谅,那人下朝归来进了大学士府,他这才明白自己惹上了一些可怕的角色。

然后,他顺着宫谅这条线索找到了被西秦皇帝囚困于郊外山庄的母亲,紧接着发现事件发展的形势变的相当的严峻:西秦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母亲誓在必得,而母亲,深爱父亲燕北,根本不肯就范,曾一度寻死,他的出现,正好成了为皇帝挟制母亲的有利武器。

母子重逢原是幸福事儿,可是,当锋利的屠刀架在脖子上时,这样的重逢,简直就是一场惨剧。

为了保全他,母亲含辱忍垢,在西秦帝面前委曲求全。

后来好不容易得了楔机,母亲逼他离开西秦回去九华,他原不肯独自逃出去,母亲对他说:

“你出去了,娘才有活路。要不然我们只能等死。拓跋躍将消息封的太死。我们一起困于鍄京,难有翻身之日…回去带人来救娘吧!娘等你!”

他没得选择,只能独自逃亡。

可逃亡并不顺利,最终导致的结果是:连累白熘商船上三十二条性命,尽数死于非命,连同白熘在内,无一生还——这样惨烈的一幕,深深惊痛并震撼了他年轻的心。

后来,他逃到了边塞上,几乎要离塞而去,朝廷上却传出了“九夫人”重病危急,皇帝下皇榜求医一说。

燕熙想到母亲刚烈的性子,担忧她会干什么傻事,几番犹豫,最后,毅然将身上的玲珑玉托于一沧商求其带去沧国,便易了容妆,转身重新折回鍄京。

这一去,他才知道母亲怀了西秦帝的子嗣,一心一意求死想得了解脱。

他急的要命,不顾一切进得公子府,打算伺机而动,找机会见母亲,这么做,更是想为营救母亲作准备。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小算盘,全在拓跋躍的掌控之中,自己的孝心,白白成全了拓跋躍的狼子之心:挟他之命,迫使母亲生下肚中之肉:拓跋曦。

西秦帝拓跋躍想利用孩子来抓住母亲离去的心,甚至还给自己这位七皇子取了与他的名字读声一样的“曦”字。

真正认得宫慈就是那段日子里,她是公主的伴读,多在帝驾前走动,而他则是十三太保之一,常侍于驾前。

那个时候,他们见面的次数较多,燕熙觉得她聪明伶俐,生着一对和凌儿很相似的小酒窝,笑起来也灿烂,便多瞄了几眼,后来,他才发现这人比起凌儿来,心计更重了几分,深切的懂得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

十二岁那年冬夜,一场大火彻底毁了燕熙。同时,他被下无心蛊,醒来后,前曾旧事,记得一些,又忘了一些,成了真正的九无擎,和宫慈走的越发的近了一些。

那七年,他凭着自己天生的才华,得到了拓跋躍的赏识。此人惜才,曾派了宫谅来对他循循善诱的加以引导——一个骄子的诞生,绝非偶然,这当中,既有先天的因素,又有后天的栽培以及勤奋。燕熙优良的出生,为他的辉煌人生打下了牢固的基础,而宫谅和东方轲,是造就九无擎谋才武略皆备的第一步。

那七年,他一边养病,一边认贼作父,一边博采众家之长。

那七年,他见得母亲而不识,只知这位夫人倍感亲切,从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曾令母亲落了不知多少眼泪,受了多少委屈——

那七年,他其实极少见到母亲,得西秦帝允许,倒是常和拓跋曦甚为亲近。

他喜欢这个孩子,毁容的他,终日郁郁无成欢,官场的黑暗,也一寸寸剥夺了他骨子里的欢颜,看到拓跋曦,他恍惚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待之特别特别的好。反是九夫人不怎么善待这个孩子。

那七年,大半记忆的失去,令他做任何事都变的小心谨慎。

直到五年前,他终于从“九无擎”的恶梦里彻底惊醒过来,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谁,才明白九夫人是自己那可怜的母亲。他悲恨交加,想趁着那一场大乱离开。

不想,还是不能如愿,反促成了另一场浩劫。

而在这一场浩劫中,宫谅不折不扣就是一个帮凶。

曾经,他称宫谅为一声:宫师父,如今呢,若是遇上了,他只会淡淡的称之为:宫大人。

是,宫谅是很欣赏他。

但他更忠于西秦帝。

他们之间的师徒情份,于五年前就此画上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