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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宁帝问:“什么事情?”

王悦看着天,“我在等一场暴雨。”

说曹操操到,轰隆一声,天降暴雨,下了足足一天一夜,把乌衣巷里王家庭院的花丛都泡在水里,被水冲走。

雨停之后,地面蓦地塌陷,居然露出了好几个水缸那么大的大瓮。

“老爷!夫人!”家丁连忙报给当家人,“咱们家庭院出了怪事,地下居然埋着九个大瓮,瓮里全是钱!差不多有一百万钱!”

☆、第180章 儿子变女婿

因潘美人和曹淑两人的赌约, 两人赌谁活的长, 赢的人得十万钱,曹淑当做笑谈讲给王导听, 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王导当晚就做了一个梦, 梦见有人给他一百万钱,说要买王悦的命。

王导当然拒绝了,醒来的时候,依稀还记得这个梦, 王导最疼爱这个长子,从来不信鬼神的他当天就请了一个神位来家里镇宅, 并且一丝不苟的焚香祈祷。

王导疼长子是出了名的,加上王导的地位和王悦的美貌,父子两个都是万人瞩目的焦点人物,大晋顶级流量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遍朝堂市井, 所以这个怪梦也早早流传出去,在建康城当做笑谈。

因王敦之死, 以及王敦二次叛乱给大晋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作为族人, 王导难辞其咎, 要避嫌, 只接受了太宁帝赏食邑三千户以及九千匹绢布的物资赏赐, 其余司徒、太保的官职皆辞去不受,在家里避风头,等时机成熟再出仕。

王导难得有了闲工夫,自从他失势之后,夫人曹淑对他的态度大变,愿意给个笑脸,老夫老妻前半生不和睦,后半生居然相处融洽,王导在家里并不寂寞,几乎要忘记百万钱买命的梦了。

家丁突然说花园地陷,露出九缸一百万钱,立刻打碎了王导刚刚平复的心境,这世上没有鬼神,只有人为,不可能凭空埋着百万钱,王导立刻想起前些日子王悦把娄湖别院修缮一新,要全家人过去避暑小住的事情。

一准是王悦捣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百万钱的事情传出,和以前的梦境对应,那么就意味着王悦大限将至,老天爷用一百万钱买走他的命,他要“死”了——以王悦的身份死去。

王导正要命家丁把大郎叫来,王悦却“自投罗网”,找上门来了。

王导屏退众人,拉着儿子的手,“你要做什么?你利用百万卖命钱的梦,在自家院子里挖坑,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和清河的婚事怎么办?”

王导实在想不通。

王悦整了整衣服,对父亲行跪拜大礼,“儿子想要和清河公主归隐,潜心民间,不再理会朝政,一起寻求国家频繁内乱的患结所在,找到国家长治久安之道。儿子身份特殊,唯有死遁才能断绝,否则永远都会被裹挟其中,不得安宁。清河公主这一年回到台城,先斗先帝,再斗王敦,和王应周旋,身体每况愈下,头疼病反复发作,已是身心俱疲,儿子不想再把她拖进去。”

儿子的脾气,王导是了解的,看似温顺,其实执着倔强,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王导说道:“从小到大,你想干什么,我都满足你。你有宰相之志,我就当个宰相给你做个示范。你要娶清河公主,我支持你。你要和公主婚后归隐,归隐便是了,我不会勉强你去做官,我当过宰相,也就那么回事,最后还弄得兄弟相残。”

说到这里,王导眼里一片落寞之色,“所谓月满则缺,月缺则盈。我们王家已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人家,不需要更进一步了,阿黑(王敦)就是看不透这个道理,误入歧途,到死落得个逆臣的罪名。”

“我不需要你再去为家里谋求富贵前程,我也不要你去联姻,和某个士家结盟。你快二十岁了,我都没有催婚。我只希望你一生平安,你觉得国家频繁内乱不好,想找到解决之道,我觉得你很有想法,我支持你,成不成都无所谓,可是你为何非要选择和过去一刀两断呢?你和公主以后可以隐姓埋名过日子,我保证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你是我的嫡长子啊,我爱的儿子,我不能失去你。”

王导从来不在王悦面前摆出父亲的威风来压他,逼他循规蹈矩,此时王导像个小孩子似的心酸委屈,“这二十年来,我对你不够好么?清河公主爱你,我也爱你这个儿子啊。公主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若死遁,我名义上就永远失去你了。儿子,从小到大,我都顺着你,可是这一次,我拒绝,我不能接受失去你这件事——连名义上也不可以。”

王导对王悦越好,王悦心中就越是愧疚,这些父爱本该属于清河,不是他的。

王悦出谋划策,帮助父亲斗先帝,斗王敦,重归巅峰,也有报恩的意思,如今大事已成,王悦已不忍心再骗王导了。

这件事情,也不是王悦一个人说了算,他已经得到了曹淑的容许。

王悦说道:“我去把母亲请来。”

王导提醒道:“你母亲只有你一个亲生儿子,她更不会同意你死遁的事。你找她来,只不过再添一重障碍罢了,还惹她生气,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她发作起来,连我也护不得你。”

到了这个地步,王导还在为王悦作想。

王悦头上的负罪感简直重若泰山,曹淑来了,王导迎过去,跟老婆告状,“这孩子魔怔了,你好好教训他,有什么事情商量着办,别动不动寻死觅活。”

曹淑心情复杂,唯有沉默。

王导见曹淑不说话,以为她在酝酿怒火,忙维护王悦,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养不教,父之过,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他就是一时糊涂。”

最近跟王导关系转为良好,曹淑都不忍心告诉丈夫了。

但是清河的身体已经拖不起了,大夫反复叮嘱,不可再操劳。曹淑没有那么多家国天下的想法,她只是想为女儿好,实现她的心愿,她不想再次失去清河。长江失踪那次,坚强如曹淑,都差点举首赴清池。

这个秘密不能瞒一辈子。

曹淑说道:“百万买命钱,我们名义上失去一个儿子,但是……我们得到了一个女婿啊。”

儿子变女婿,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聪明如王导,也是楞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捋清楚这句话的深意。

王导指着曹淑,“你……偷龙转凤?”

曹淑点头,“是的,当年羊皇后为肚子里的孩子日夜担惊受怕,怕生下男孩,希望是个公主,但事与愿违。我刚好也同时有孕,生下女儿,潘美人把他们调换。我这么做,是为了羊皇后的儿子能够活下来,安然长大。清河公主才是你的亲骨肉,她替王悦抗下半生的灾祸,差点命丧黄泉,还一度为奴,求求你,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下半生安宁吧。”

王悦又是一拜,“小婿拜见岳父大人。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父亲永远都是父亲。”

王导一时承受不来,当场蹬腿昏厥过去。

王导悠悠转醒时,人中隐隐作痛,都被曹淑给掐紫了,卧房摆着冰块,驱散暑气,头脑立刻清醒。

王悦递给王导一碗掺着冰粒的酸梅汤,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王导喝下去,说道:“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家中庭院埋了一百万钱。你不是我儿子,你是我女婿,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时次子王恬进来了,叫道:“大哥!我和王羲之一起亲手数过了,不多不少,刚刚一百万钱!你说巧不巧,和父亲的梦境对上了。”

王导一听,当即将茶碗朝着老二砸过去,“闭嘴!滚出去!”

王恬被赶出去了,王悦正欲启齿说不是梦,王导倒回床上,翻了个身,面朝床帐,把后背留给王悦,一副不愿意交谈的样子。

王悦说道:“父……岳父大人。”

王导捂住耳朵,不想听,虽然父亲和岳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天壤之别啊!

曹淑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进来了,“赤龙,偷龙转凤是我干的,孩子们懂什么?他们身不由己,你别

生他们气,要怪就怪我,你打我骂我,甚至休了我都可以。”

王导说道:“我不怪你,我也不要女儿,我只要我儿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曹淑只得下“猛药”了,“你照照镜子,王悦长不像你,他像羊皇后。没有王悦,你还有六个……三个儿子。”另外三个是替司马家养的。

王导悲从中来,七个儿子,四个都是别人家的,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你要我怎么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难道我王导就是给别人养儿子的命吗?

王导拒不配合,还出言反讽:“王悦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是白痴皇帝的儿子,他长着羊皇后的脸,脑子却不像惠帝。”

王悦劝道:“我虽死遁,但会以母亲外侄子的身份示人,跟着母亲姓曹,我的志向是天下一统,长治久安,就叫做曹统。我和清河公主会经常回来看您,您有召唤,我们会回来,并不会一刀两断,砍去所有恩情,我永远把您当亲生父亲看待,从此以后,您除了儿子,还白得一个女婿,将来还会有外孙和外孙女。血脉亲情永远都存在。”

王导终于肯回头了,他一把握住王悦的手,“我好端端的养儿子,却把儿子养成女婿。我如何甘心!以后私底下你必须得叫我父亲。”

这便是松口了。

王悦回握着王导的手,“好,父亲。”

王导握着王悦的手舍不得放手,双目含泪,这架势不像是儿子要结婚,倒是儿子要出嫁,成为别人家的人。

乌衣巷王家的庭院在暴雨后出现大坑,坑里有不多不少一百万钱的事情传遍建康城,随这个消息一起传出去的,还有琅琊王氏麒麟子王悦病重的消息。

坊间皆在议论,说天妒英才,王导的梦境要成为现实了。

又说王悦智多近妖,又生得仙人之姿,是天下神仙下凡来渡劫的,刚好王敦之乱刚过,渡过劫难,修得圆满,自是要飞升,重新位列仙班,这一百万钱就是老天托梦,告诉王导的,也是王悦的买命钱。

王导当然不要百万钱,命令家人将钱放回去,重新回填,表示拒绝,但是王悦的病一直不见好转。

传闻王导日夜为长子祈祷,在枫叶似火的秋天里,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身材伟岸的盔甲武士,手里打着大刀走进家门,王导连忙阻拦,问不速之客是谁。

那人说道:“我是蒋子文,钟山山神,十殿阎罗第一殿秦广王,掌管人间生死簿。”

王导连忙开宴,好吃好喝的伺候,说道:“我儿子天资聪颖,有经国之才,他若死了,于国于家都是莫大的损失,还请秦广王额外开恩,给我儿子添几笔寿数。”

蒋子文吃饱喝足,叹道:“我也想帮你,可是生死簿上写的清清楚楚,王悦寿止二十,然后飞升成仙,我管阎罗殿,却不能管仙人的事情。”

言罢,蒋子文就不见了,王导梦醒之后,立刻带着三牲等供品去钟山山神庙祭拜山神蒋子文,还重塑金身。

但是并不管用,王悦熬到腊月二十四,过完二十岁生日,次日气绝,果然寿止二十,不多不少,一切天注定。

☆、第181章 三声鸡叫

乌衣巷王家派人进台城报丧, 告知王悦的死讯。

太宁帝司马绍亲笔赐谥号为“贞”,从此王悦被称为贞世子。

贞世子王悦的灵堂上, 太宁帝亲自上香祭拜, 别人都哭,太宁帝却一滴泪都没有, 说道:

“贞世子曾经和朕一起去赵国迎接愍怀二帝的梓宫回建康,路上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中原凋零, 满目疮痍。贞世子曾经感叹说, 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不是乐曲,是鸡叫声, 有鸡叫就有人烟, 就有生气。后来朕就要东宫养了一群鸡,这些鸡今年已经开始下蛋了, 但是贞世子已经不在人世, 飞升成仙了。”

“朕今日就用鸡叫送贞世子。”

太宁帝扬起脖子, 学公鸡打鸣,连叫了三声, 聒聒聒!

满座皆惊。

当年在洛阳用百万钱圈出金钩马场的驸马王衍生前爱听驴叫, 死后也有好友吊唁, 不哭不跪, 学了三声惟妙惟肖的驴叫, 先被人嘲笑, 之后传为美谈。

现在太宁帝屈尊学鸡叫,没有人敢取笑皇帝,都赞皇上仁德,尊师惜才。

这位年轻的帝王刚刚上台,就铲除了权臣王敦,不容小觑,加上王导辞官不受,暂时退出朝政,太宁帝居然成为大晋罕见掌控皇权的皇帝!

太宁帝学完鸡叫,回到台城,庾皇后求见。

庾皇后说道:“皇上,太子明年要读书了,臣妾思来想去,除了贞世子,再无其他人适合当太子师。贞世子虽然死了,但是王悦还在,可否请王悦以曹统的身份进宫,当太子的老师?臣妾觉得,有王悦的教诲,太子将来定和皇上一样,是一位名君。”

太宁帝没有细想就摇头,“不行,朕已经答应王悦,放他和清河公主归隐。何况清河公主身体不好,这一年为了除掉王敦,心力交瘁,需要静养。他们一对神仙眷侣,就该远离世事纷扰,过神仙日子,太子的教育就交给……”

太宁帝思索片刻,说道:“还是交给王导。王导能教出王悦这样的天才,定能把太子调/教好。”

庾皇后应下,又问:“贞世子走了,东宫里的鸡还接着养吗?”

太宁帝说道:“养啊,当然养,而且让太子亲手养,把背后的缘由告诉他,要他记住贞世子这个人。”

太子司马衍只有四岁,应该很高兴接下这个“重任”。

庾皇后告退,去安排东宫之事,到了夜里,太宁帝一直没来,派人去问,得知太宁帝去了宋妃处过夜。

宋妃就是宋袆了,王敦曾经的宠妾,也是太宁帝唯一的嫔妃,这个时代的后宫并不在乎女人有过其他男人,甚至还以此作为荣耀,表示帝王的功绩。

比如一统三国的晋武帝司马炎,后宫里汇集三国妃子,嫔妃多得睡不过来,只能靠拉车的羊来决定今晚睡哪儿,羊车停在那里,晚上谁就侍寝,羊喜欢吃咸,嫔妃们就宫门口泼盐水吸引羊,久而久之,青楼楚馆在门口泼盐水洗地就成为了传统。

太宁帝平息王敦之乱,把宋袆弄到宫里,没有大臣反对,是理所当然之事。

因宋袆出身卑微,且没有生下子嗣,所以没有正儿八经取封号,干脆以姓为称呼。

宋袆在台城得到独宠,庾皇后并不在乎,她生了三女两男五个孩子了,又出身名门颍川庾氏,家族哥哥弟弟们都身居要职,隐隐间有和王导平分秋色之势,皇后之位稳如泰山,还操心什么呢?

庾皇后不屑和宋袆争宠,一心养孩子,帮助兄弟侄儿们在朝中扩大权势,招揽幕僚,想把颍川庾氏提升到琅琊王氏这种一等一士族行列。

娄湖别院。

天上飘起大雪,湖面也早已结冰,室内却温暖如春,清河打开窗户,伸手去接大雪,被王悦拉了回去,啪的一声关闭窗户,“你一吹冷风就头疼,还不知教训。”

清河央求王悦,“我穿貂裘,戴上灰鼠皮雪帽,我想出去走一走,在家里快要憋疯了。”

“不行。”王悦残忍拒绝,“你头上刚刚扎过针,大夫说出大太阳,无风才能出去。”

王悦见她无聊,就把太宁帝在自己的葬礼上学鸡叫的事情说了。清河脸色立刻多云转晴,“这个皇帝真是有趣,说他笨吧,他聪明的时候简直换了个人,说他聪明,有时候做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来。”

两人八卦了一会太宁帝和宋袆,周抚荀灌的信使来报喜:“我们家夫人生了!七斤九两的胖儿子。名字早就定下,就叫做周楚。”

周楚是个男孩。

清河为好友高兴,送一堆礼物,“要你们夫人好好调养身体,月子里莫受风了,周楚满月时,我会去见她。”

信使刚走,清河就翻箱倒柜,准备周楚满月礼,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动给他。

清河拢了一堆,正要去隔间再搜罗一些,发现房门不知何时被王悦给锁死了。

清河说道:“大白天的,你怎么把门锁了?钥匙呢。”

王悦没给钥匙,给了缠绵悱恻的一吻。

这下不是暗示,是明示。清河蓦地一慌,“我们还没成亲。”

王悦说道:“我从十四岁开始等,三年之后再三年,六年了,我不想再等了。”

只有六年吗?好像过了大半生。

清河的目光变得柔软起来,荀灌孩子都生了,我们还在原地,不能服输,得拍马赶上啊!

清河迎悦而上,扯下了他的腰带……

开春的时候,一个人中原渡江而来,去了乌衣巷,自称是曹夫人的侄儿,曹统,不甘为赵国臣子,南渡来到建康,投靠姑姑。

姑侄二人重逢,相对而泣。曹统留着胡子,但是见过他的人都说长的贞世子很像。

曹夫人把失散多年的侄儿曹统介绍给丈夫王导,王导带着曹统进台城面圣,太宁帝封了曹统为宗正,负责管理皇族的户籍,因其品貌和贞世子极其相似,被清河公主看中,求太宁帝赐婚,太宁帝成全公主,将清河公主下嫁曹统。

清河公主下嫁之后,和曹统隐姓埋名,四处游历去了,这位大晋血统最纯正的公主离开了权力中心,消失在建康城。

一年后,金秋八月。

乌衣巷,曹夫人去了贞世子的房间,把他以前用过的东西都装在一个个箱子里,上了锁,命人放进库房。

路过池塘的时候,曹夫人蓦地一扬手,把箱笼的一整串钥匙都扔进水里,侍从正欲跳水去寻找钥匙,曹夫人阻止了,叹道:“睹物思人,我儿子已经羽化成仙,就不要再打扰他安宁,反正我不会再打开箱子看他的东西,干脆把钥匙扔了,怕我忍不住再看,再去想他。”

此话传出去,建康城都在感叹曹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王导从台城东宫给太子讲课回来,按照以往的习惯去长子房里坐一会,却发现此地被搬空了,只有夫人曹淑在。

曹淑说道:“做戏就要做的像一些,你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就像王悦没有离开过一样,未免惹人怀疑。”

王导叹道:“晚了,你做戏太真也无用,今日我在东宫讲课,被皇上召见到紫光殿,皇上要我传消息给王悦,要他赶紧和清河公主回台城一趟。”

曹淑一惊:“为何?台城出什么事情了?”

王导低声道:“皇上的身体……不好了。”

曹淑难以置信,“皇上才二十七岁,正当青春,身体一直挺好的,怎么就病成这样,到了要清河公主回来的地步?这是要交代后事?”

☆、第182章 囊中羞涩

太宁帝是个明君, 他继位之后,基本按照王导之前制定的国策来治理国家,仁德宽容, 关注民生。

王导是个豁达之人,说放权就放权,并不像以前牵制先帝那样事事都掣肘皇权, 这一年基本处于退隐状态,不理朝政,只在初一十五进台城东宫给太子讲课。

五岁的小太子能够听懂什么呢?只是一些启蒙的知识, 王导信手拈来就够教了。

这一年王导也过的十分平静, 被宦官从东宫请到紫光殿, 看着病榻上的虚弱的太宁帝,王导也吓一跳,庾皇后在旁边,王导也不敢问。之前也听说皇上身体不适,有几次大朝会都没有去, 取消了,大臣们以为只是头疼脑热,没有在意, 毕竟太宁帝只有二十七岁, 人高马大,正当壮年。

太宁帝满是歉意的对王导说道:“抱歉, 又要打扰王司徒的儿子儿媳, 朕的身体快不行了, 朕现在需要他们回来,稳定朝局,以免出现动荡,大晋不能再起干戈了。”

庾皇后在一旁落泪,“实在没法子了,皇上这一病来的太快,最近本宫尽力遮掩,可是皇上频频不上朝,必定人心惶惶。太子只有五岁,宗室的那些堂叔们蠢蠢欲动,清河公主血统和辈分摆在那里,驸马都尉曹统是皇族的宗正,需要贤伉俪回来稳定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