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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摊了摊手,”随便你了,反正那时候我应该早就化为白骨,什么都看不见。我不会阻止你毁灭士族,到时候那一天到来,看在王家养你这些年的份上,放王家一马,不奢求官位爵位,留住族人性命就成。”

父亲如此爽快,王悦一怔,“您就认定我能做成这件事?”

王导呵呵一笑,拍着儿子的肩头,“我的儿子是天下最优秀的儿子,从来没失败过。我比相信自己更相信你。”

有父如斯,还有曹淑这样的母亲,王悦心想我是多么幸运。

乌衣巷父慈子孝,谈人生理想,建康城外却一片腥风血雨,庾亮带兵苦战苏峻叛军,节节败退,不仅如此,庾亮最钟爱的长子——中领军大将军庾彬战死沙场!

噩耗传来,国舅庾亮一下垮掉了,仿佛苍老了十岁,长子庾彬对他而言,就像王悦之于王导一样的重要。

悲愤之下,庾亮掀桌,“援军怎么还没到?桓彝人呢?”

其他将军他都不敢召回,怕被夺权,桓彝是庾亮唯一的指望。

探子来报,“不好了!桓彝被叛军所杀,人头都挂在大旗上了!”

庾亮跑到城墙上一看,他期盼已久的桓彝正在旗杆上和他对视呢,苍蓝的眼珠子圆睁着,死不瞑目。

☆、第191章 尚未驯服的兽

桓彝, 出身谯郡桓氏, 和曹操是同乡, 祖先桓范曾经当过大司农(农业部长),也是曹魏政权政权的支持者,后来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 诛杀曹爽, 控制曹魏,谯郡桓氏被刑家(诛三族)。

桓彝一脉侥幸逃脱,一度连祖宗都不敢认, 在乡下低调度日, 断绝了仕途, 但家学渊源一直坚持着,桓家擅长儒学,在玄学当道的魏晋属于冷门,但桓家一直没有放弃家学传承。

永嘉之乱,衣冠南渡, 西晋灭亡,东晋建立,新一脉司马氏当皇帝,不会再追究七十多年前谯郡桓氏的人是否真的灭族,桓家意识到机会来了。

家族沉寂好几代人,桓彝出山, 刻苦学习清谈和玄学, 参加各种雅集来扬名, 凭借出色的相貌和才华,终于融入了主流士族圈,和阮孚(就是宋袆的第三任丈夫),阮放,羊曼等八个人并称为“江左八达”。

桓彝靠着混圈成功,将家族起死回生,得到了官位,并在王敦之乱时因战功而封万宁县男的爵位和宣城刺史的官职,他在宣城这两年政绩斐然,深得百姓爱戴,又正当壮年,名声和官声也到达巅峰,本来即将要一飞冲天的桓彝,却被苏峻叛军所杀,就像一颗流星,短暂闪耀之后就立刻陨落了。

祖祖辈辈的忍耐和心血毁于一旦,桓彝当然死不瞑目啊!挂在苏峻帅旗上的人头双目圆睁,半腐烂的眼珠成了苍蓝色,两行血泪一直垂在下巴,血痕已经干涸。

庾亮先痛失爱子,又看见唯一的援军统领桓彝的人头,知道大势已去,建康城要守不住了。

苏峻是打着诛杀奸臣庾国舅,勤王的名义起兵,所以庾亮会第一个被处死。

来不及悲伤了,庾亮立刻想法子脱身,他把一切事宜都交给尚书令卞壸,说道:“我要走了,否则一定会命丧苏峻之手,苏峻的奸臣名单没有你,所以你是安全的,以后朝廷的事情,包括保护庾太后和小皇帝都交给你。”

无权无势被架空的尚书令的卞壸一脸懵逼,这尼玛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早干嘛去了!

我当初说召回周抚荀灌陶侃你都不听!现在知道叛军的厉害了!

卞壸质问道:“户梁折断,屋檐崩毁,这是谁的过失呢?”

庾亮老脸一红,“今天的事情,来不及细说了,再拖下去叛军打进来,我就要死了。我还不能死,

我要弥补过错,去外头召集军队勤王,打败苏峻,一切都交给你了。”

言罢,庾亮就带着子侄等人,乔装成普通人,坐船跑路了!

卞壸见主事的都跑了,他无权无势,怎么收拾残局?

微臣做不到啊。

卞壸晓得自己没这个本事,建康只有一个人能够临危受命,稳住局面。

卞壸骑马,朝着乌衣巷狂奔而去。

且说庾亮带着子侄们搞了条船跑路,立刻有叛军开船追过来,双方在船上放箭。

庾亮的侄儿慌忙之下放箭,没有瞄准,啾的一声,误中了掌舵的舵手,舵手痛呼一声,捂着中箭的胸膛倒进了涛涛江水,死了。

真是出师不利啊,人若倒霉,喝口水都塞牙缝。

船一旦没有舵手,就开始原地打转,追兵的船只追上来,庾家人顿时绝望,纷纷要跳水游到岸边逃亡。

只有庾亮保持淡定,没有责怪侄儿,“不要紧,你要先瞄准,这种箭法怎么能射中敌寇呢。”

侄儿这一次瞄准射击,终于射到了一个追兵。

庾亮点点头,“这就对了嘛。”

主心骨稳住了,庾家人也慢慢冷静下来,心想左右都是死,还是拼死一战,于是庾家人在江上且战且退,和叛军周旋。

这时建康城的城门被叛军冲开,江上的追兵不追了,纷纷调转船头上岸,一起冲进去建康城,按照苏峻的承诺,建康城里可以随便抢一个月,抢到谁就是谁的。

苏峻手下多是流民,甚至是盗贼,郗鉴这两年渐渐将流民正规军化,把手下变成军人,给他们俸禄娶妻生子,人有了家庭,就有了根,就会把这个国家当成是自己的家,但是苏峻手下流民和土匪差不多,才不管这个国家的死活。

没有叛军追赶,庾亮乘机跑远了。

且说尚书令卞壸去乌衣巷找王导,庾亮跑了,手下中领军纷纷溃散,自顾自跑路,往日围住乌衣巷的军队全部散开,王导一看情况不妙,一定是庾亮没有守住建康城,连忙命部曲家兵严阵以待,以防止苏峻叛军冲进来打劫。

不仅如此,连对门邻居谢家也跑到了对面王家家里避难,谢家的几百部曲和琅琊王氏一千部曲联合在一起设置了路障,禁止任何人闯入。

谢家人原本是老皇帝用来监视王导的,老皇帝一死,谢家人没了使命,反而和邻居关系缓和起来,王导本就是个宽容的老好人,并不计较这些,谢家人提出避难请求,还出了几百个护卫,王导就一起接纳了。

卞壸的马刚刚到乌衣巷口,就被两箭射退。

“此乃王谢之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卞壸下马,拿出符牌,“我是尚书令卞壸,有急事见王导!”

私兵这才放行,卞壸骑马跑到王家,拉着王导的衣袖,把庾亮跑路,要他收拾乱摊子的事情说了,卞壸要急哭了,“王公啊,我没这个本事力挽狂澜,大晋只有你威望最高,你现在不出山,大晋就要亡国了。”

没想到庾亮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庾太后和小皇帝都不管了,只顾自己逃跑。

王导说道:“大晋是我一手在建康复活的,庾亮不是个玩意儿,但是小皇帝是个可造之才,大晋不能亡——我先和夫人孩子们交代一下,尚书令稍等。”

王导把除了雷姨娘以外的家里人——夫人曹淑,六个儿子,一个儿媳妇,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大孙子,还有侄儿王羲之召集起来,说道:“我要跟尚书令去台城救驾,以免苏峻图谋不轨,对皇帝不利,谋朝篡位,此事有些风险,我可能一去不回,我不在的时候,一切听夫人的安排。”

“二郎,你好好保护家人。”

二郎就是荡浪子王恬,这几年已经结婚生子,且长子王琨已经过继到“去世”大哥王悦的名下承袭香火,王悦的县公世子爵位也由这个小男孩继承,长房始终都是长房。

王恬则继承了父亲以前纪丘子子爵的爵位,这几年王恬还是叛逆的老样子,只是在危机关头,他穿上了盔甲,不再披头散发没个正形。

王恬腰间有佩剑,说道:“父亲放心,有儿子守着,保管叛军不能闯进里惊扰母亲和弟弟们。”

安排好一切,王导把一封信交给曹淑,“夫人,这是我的遗书,倘若我回不来,一切按照遗书上说的去办。”

曹淑当场就把遗书给扔进火盆里了,“你一定要回来,有什么遗言,等过十几年再说不迟。”

少年夫妻老来伴,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一对陌生人,时间久了,搞不清楚是亲情还是友谊,反正越相处越舒服,希望对方能够活久一点,多陪陪自己。

王导一笑,“夫人说的是,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一次也不会翻船。”

王导走了,坐上牛车,发现王悦早就在车里等他。

王导板着脸,“你来作甚?赶紧回去陪着你母亲!”

王悦往唇上贴假胡子,把脸色涂的晦暗一些,眉毛也加粗了,“我是清河公主的驸马,宗人府宗正,驸马都尉,我当然要去台城保护小皇帝——看在明帝的份上,我不能坐视不管。”

父子两个一起和卞壸去了台城。

与此同时,王导还向在京城的各大官员发出号召,官员们穿着朝服一起去台城,保护皇上,免受叛军骚扰。

王悦以父亲的名义写信,问道:“父亲觉得有多少官员会冒险去台城?”

王导对自己的号召令还是挺有信心的,“十之八/九。”

苏峻叛军入城,乡下人进城,这群土匪般的流民军顿时被建康城的繁华惊呆了!

他们在江北吃糠咽菜,连四季衣裳都不全,建康城却鲜花着锦,连路人都穿着绫罗绸缎!

流民蠢蠢欲动,还没打到台城,就要抢劫。

苏峻深知流民的贪婪,如果不满足他们,他们恐怕要哗变,于是说道:“只可以抢劫!不可以杀人!记住你们跟我攻打都城的目的!是来发财的!不是来杀人的!”

手下问道:“那么女人呢!可不可以抢女人?”

苏峻说道:“你们是军人!不是土匪!等你们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别给我搞事情!谁搞事情我搞谁!”

苏峻说清楚了规则,流民们得知可以放手去抢,建康城的财富都是自己的,顿时士气大振,纷纷磨拳擦掌,跟着苏峻往台城而去。

一路上的店铺都遭了秧,就像狗舔似的抢了个精光。

不仅仅是钱财,这群穷疯了的流民连百姓身上的衣服袜子鞋子都不放过!

不管男人女人,一律剥光,因苏峻说不能杀人,不能强占妇女,所以流民的目标只有身外之物——除了身体,什么都要!

流民军就像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那些被剥光的男女为了遮羞,只得把地上的泥土涂在身上,或者干脆去了秦淮河,抠出一把把黑色的淤泥涂遍全身——尤其是面部,这样就看不出谁是谁了。

苏峻看着满大街一幕幕奔跑的淤泥人奇景,饶是他见多识广,也震撼的瞠目结舌,顿时叹息队伍不好带,平时太特么穷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苏峻对街头店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目标只有台城——皇宫才是天下最最富有的地方。

苏峻吼道:“你们能不能有出息一些?别再这里为一两件衣服争抢,你——说的就是你!你一个爷们抢一件肚兜干什么?”

“回禀将军,我以前是个裁缝,给我十件肚兜,我能改成一件新裤子!”

流民军一阵哄笑。

苏峻剑指台城,“兄弟们啊,台城连马桶都是金的,别在这里磨蹭了,我们去台城!”

☆、第192章 抢人头

听说台城有金子做的马桶, 士气为之大振, 叛军冲进台城, 守护的台城的中领军因首领庾彬已经战死,军心溃散,没等叛军攻打, 就丢盔弃甲四散逃跑。

台城无人守护。

幸好此时王悦到了未央宫, 伺候的宫女宦官早已经逃出宫去,就连最终最为得宠的男宠也跑了。

得知被哥哥庾亮已经带着族人逃跑,被家人抛弃, 彻底成为孤家寡人的庾太后倒了两杯鸩酒, 正在哄小皇帝喝下去。

七岁的小皇帝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不对。

小皇帝拒绝,“太后,我不渴。”

绝望的庾太后拿起手中的戒尺,威胁小皇帝,“你喝不喝?”

上次因白头公事件, 小皇帝的手被打肿了,他不敢违抗母亲,只得端起茶杯。

“且慢!”王悦及时赶到未央宫,将腰间的符牌朝着小皇帝手中的杯子扔过去。

茶杯落地,小皇帝一声惊呼。

庾太后看着贴着胡子的王悦,“你今日来杀我。”

王悦跑过去抱起小皇帝, 目光满是鄙视, 说道:“我不会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王悦抱着小皇帝就跑, 小皇帝毕竟是当儿子的,他哭闹不肯走,“曹驸马!求求你救我母亲吧,在我没有当皇帝之前,她还是很好很好的。”

当了皇帝之后,母亲就变了。

庾太后心如死灰,到头来,她拼尽全力,却失去了一切,丈夫、哥哥、家人、还有儿子,以及王悦——连念想都失去了。

值得吗?

庾太后对小皇帝说道:“我犯下大错,大晋有今天的浩劫,皆因我的私心而起,你舅舅跑了,留下我独自承担后果。记住,以后听曹驸马和王导的话,庾家人不可信。”

王悦抱着小皇帝上了牛车,庾太后喝下鸩酒,在毒发之前点燃了未央宫,葬身火海。

王导在牛车里等着小皇帝,递给他一个唾壶当尿壶,“不管皇上有没有尿意,都快点尿,待会叛军冲进太极殿,你可不能吓得尿裤子,你是一国之君,要有君主的威严,况且我来时匆忙,只有这一条裤子,你要是尿湿了,我可怎么办。”

小皇帝边哭边尿,王导说道:“哭吧,现在可以哭,待会可不能出声了。”

王导王悦父子走近台城的正殿——太极殿。

大门轰然大开,但见建康城的文武百官能到的都到了,其中不乏名声响亮的老臣:荀灌的父亲荀崧、被庾亮夺去中领军兵权的顾命大臣陆晔、尚书令卞壸、御史中臣钟雅等等大臣。

王导就是王导,虽然他辞职了,但朝中大臣们都给王导面子,明知台城危险,在收到王导的倡议书之后,还是纷纷逆行而上,来到台城太极殿保护江山社稷。

王导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眶有些发热,他为大晋劳心劳力大半辈子,有了一群愿意为他逆行的同僚,我骄傲!

王导很清楚,这群人不是奔着小皇帝而来的,而是奔着自己而来的,因为这群人相信自己能够震慑住苏峻叛军——当然,苏峻说自己是勤王军。

求生是人的本能,士族对皇族并无忠心,这个特殊的时代几乎没有官员殉国,这群人愿意来台城,是因为他们相信王导能够解决危机,毕竟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和兵强马壮的苏峻比起来,士族当然愿意要容易被控制的小男孩当皇帝——就像当年士族们愿意要白痴司马衷当皇帝一样。

王悦把小皇帝给王导,王导抱着小皇帝坐在龙椅上。

屁股挨到龙椅的一瞬间,王导想起大晋在建康城复国那天,老皇帝登基,突然闹幺蛾子,指着龙椅说道:“王与马,共天下,爱卿过来和朕一起坐吧。”

当时王导口才了得,说我是尘土,您是太阳,太阳怎么能够和尘土在一起呢。

一晃眼,老皇帝死了,老皇帝的儿子明帝也死了,我却抱着小皇帝坐在龙椅上豪赌一把。

正思忖着,啪的一声巨响,太极殿大门被叛军撞开,流民军正欲冲进里抢夺珍宝,王悦仗剑而立,吼道:“住手!我听说苏峻是来勤王的,如今奸臣庾亮已经畏罪逃出台城,你们不去捉拿庾亮,闯到太极殿想干什么?你们要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杀皇帝造反吗?“

流民一见王悦仙人之姿,又见太极殿文武大臣汇集一堂,簇拥着中间一张龙椅,龙椅上一个老臣抱着穿着龙袍的小皇帝。

流民被震慑住了,退出去找老大苏峻,“将军!太极殿全是宝贝啊!龙椅是金子做的,上面都是宝石!”

“地板都泛着金光,我看铺着都是金砖!一块砖就够咱们快活一辈子!”

苏峻去了太极殿,一看这场面,好家伙,大伙居然都在啊!

苏峻没想到庾亮跑了,本该辞职的王导却还在,还抱着小皇帝,连荀崧这种老臣也穿着武将盔甲守护在小皇帝身边,他不敢造次,一来是因为王导太得人心,士族们没有不佩服他的,二来荀崧的女儿女婿厉害,如果伤了他,荀灌和周抚会要我的命。

苏峻一耳光扇过去,“除了太极殿不要碰,其他地方都可以抢。”

宫里的金银珠宝,数以亿万的钱,库房里二十万匹布,甚至连床帐桌衣都割下来带走,什么金银器皿,至于那些太笨重的陶罐都砸了。

由于庾亮一家人全跑了,苏峻就把庾家和庾亮办公的尚书台一把火烧了。

台城一片混乱之时,一个穿着白色粗麻重孝、外罩着皮甲的小少年骑马,马背上扛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跑向太极殿。

众流民看上他的马,纷纷上去阻截,去钩小少年坐骑的马腿,小少年吼道:“滚开!我马背上是南康公主殿下,休得无礼!”

流民接到命令,除了太极殿不能碰,其他地方随便抢,才不管这个小少年说的是真是假,照抢不误——反正我们又不杀人!

流民说道:“我们抢了好多东西正愁没骡马搬走,你若识相,把马丢下,人可以走,你若不识相,绊马索一下,你们两个小孩子被摔断脖子,我们可不管。”

小少年对叛军怒目而视,他孤身一人,同伴战死的战死,逃跑的逃跑,双拳难敌,只得下马,将骏马拱手让人,那马有灵性,蹭在主人身边不肯走。

小少年摸着马脖子,“听话,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接走的。”

黑骏马这才跟着流民走了,小少年牵着南康公主的手,往太极殿方向跑去。

“且慢!”

流民叫住了小少年,指着他背上的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什么宝贝?给我!”

流民伸手去夺,小少年双目迸一股杀气,“别碰他!”

流民更加觉得是宝贝,和同伴使了个眼神,一起去抢,小少年不敌众人,最终被打倒在地,被流民按住手脚,脑袋也被人踩在地上不得动弹。

南康公主吓得大哭,声嘶力竭。

小少年吃了一嘴巴的土,还能发声,脑门上青筋凸起颤抖,“我要杀你们!你们这群土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