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们就觉得这女子的性格很是与众不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

可是,她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这也是事实。

他们是医者,这个认知是绝对骗不了人,也是不容置疑的。

她是怎么进入奉天皇宫,怎么成为那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一国之后,又怎会身中这狠绝的寒毒,又为何要逃离那让人欣羡的尊贵势力?

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也有着太多的让人探寻的谜底。

她,未嫁人,却有着一个儿子。

她心肠毒辣,可是却让奉天皇子如此的真心相待。

她不惧自身生死,可是却为了不是儿子的儿子,而开口相求。

越是思索,就会发现,她就是一个没有底的秘洞。

面对这样的皇子们,如果她活着,她又该作何感想?

石屋内传出的声音慢慢平息。

“开门吧。”梳洗过后的庄毅开口了,素来喜怒形于色的脸庞也多了几分肃穆。

正文 第143章

“现在是三伏天,如果把她带出石屋的话,你们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庄毅的话语很平淡,但是在弟兄两听来却感觉如同利剑一般,扎进了他们正泊泊流血的心脏。

“一天的时间,拜托了。”独孤云峥一身的狼狈,眼角乌青,嘴角还有血清,可见独孤鑫源刚才是真下狠手了。

“拜托。”一直站在一旁的独孤鑫源也已经没有了她们听到的痛哭流涕的可怜样,除了双眼有些红肿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失态。这就是皇室子嗣,不管什么时候,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不可侵犯的气势和属于王者的尊严。

“不送。”没有拒绝就是应诺了,庄毅只是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平心而论,他们也算是难得入他眼的人了,或许是因为他们和她有关系,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表现确实优秀。

出了医馆,两人直奔怡宁居而去。

“你们去哪儿了?”却不想,易亲王独孤澈正在大厅等候他们呢。这深更半夜的外出,难道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吗?

“王叔,我们好久没有切磋武功了,在这里,觉得有失体面,这才叫了王兄出去。”独孤鑫源自然的说道,没有过于谦恭的态度,更没有外出回来的自愧。

毕竟他们已经是王爷,即使他们还没成年,但是他们已经是王爷了,他们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威仪。

“夜深了,歇息吧。”看着鼻青脸肿的独孤云峥,在看看双眼红肿的独孤鑫源,独孤澈已经意识到,他们已经是大人了,很多事,他已经不能随便过问和干涉了。

“王叔也早点歇息。”独孤云峥躬身之后,走了。独孤鑫源也尾随其后,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不一会,又都到了后来准备留给母后的房间,这里有着母后的衣物和用品。

烛火亮了整夜,兄弟俩小心而又细致的收拾着属于青青的东西,而屋外,独孤澈幽暗的目光却也关注了一个晚上。

他们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了。

只希望皇后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

整整一夜,兄弟俩只是在收拾东西,慢慢的收拾,好似就怕不小心弄坏了一样。

但是自始至终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还好因为易亲王的到来,三国之间的会见,也全由易亲王顶了去了,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却用实际行动,展现了作为晚辈的“谦让”,以及点点的不负责任。

“备上厚礼,本王要亲自答谢庄大夫的救命之恩。”这是一切都以准备妥当的独孤云峥交代权无智的事情。

“既然是王兄的救命恩人,本王也该去见上一见。”独孤鑫源恣意的说道,也不去理会权无智那打量的眼神。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至医馆,顿时间,来自奉天的侍卫把整个医馆守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感觉有些过分紧张,但是思及之前的悠然居事件,他们的举动又觉得正常。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人之常情。

“本王为了答谢庄大夫的救命之恩,也想在此小憩,因而不想节外生枝。”独孤云峥的话语让权无智心头一震,肃然领命。“臣遵命。”权无智虽然不知道独孤云峥有何打算,但是他却知道,这是考验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他自我审视的最后一次机会。“擅自闯入者,就地处决。”耳边,却传来了独孤鑫源对贴身侍卫下达的命令,这让权无智难以置信的看着独孤鑫源。

这个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什么时候也有了王室的冷酷和决绝。不是没有看到权无智眼中的震惊和失望,独孤鑫源只知道,今晚,即使在这齐国的天下,他也要给母后一个安宁的送行。他不能容许任何人饶了母后最后的安宁。

权无智是他的师父,但是却也是奉天的臣子,作为弟子,不是质疑自已的师父,只是不想看着他再次失职。

奉天的卫国王厚谢庄大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齐国都城,但是这也在情理之中,因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质疑。

即使医馆外那严密的防守,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两位王爷的措施罢了。一份份盖着锦缎的厚礼拜访在后院中,一字排开。

兄弟俩已经进入了石屋,母后最后的仪容,由他们亲自负责。

取出带来的衣裙,小心的为母后穿上,如果不是肌肤传来的冰凉,他们或许真会以为母后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永远的走了。“母后,这是源儿第一次梳头,源儿一定会小心的。”独孤鑫源小心的梳理着青青那乌黑的长发,从发根到发梢,一下又一下,认真无比。

“一切准备就绪,还请两位王爷看看。”随着夜色加深,温诺适时的开口了。

“走吧,六弟。”独孤云峥开口了,冷冽的双眸却从头到尾的把母后扫了一个遍,就怕哪里有了遗漏。

“母后,不要忘了源儿。”不舍的在那冰冷的脸颊上印上一吻,这是独孤鑫源早就想做的事情,可是却不想,到了此刻才得以实现。走出了石屋,看着搭在后院中的木架,两人的眼中一同闪过怅然。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送别母后。

可是,这种天气,想要把母后的尸体运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们的一举一动不止有齐国的人关注,还有楚国和良国的多双眸子盯着呢。

没有说话,两人只是一咬牙,拿起装有火油的罐子,泼向木架,直到所有的木头上都有了火油,直到火油的味道充斥鼻腔。直到最后一罐火油泼尽,两人把罐子直接扔到了木架下。转身,走进石屋,一块白布铺在地上,人已经从冰棺里移到了布上,身上也盖着同样白色的布块。

独孤云峥抬起了头部,独孤鑫源抬起了脚步,稳稳的踏出了石屋,把尸体放到了木架上。

一切就绪,火把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茫然的接过火把,兄弟两握着火把的手用力到发白,相视的双目中尽是难言的悲痛和不舍。

“堵住刺客。”没等他们犹豫,外面已经传来了权无智的暴呵声,独孤云峥心口一颤,看向独孤鑫源。

心领神会,两人一同点燃了木架,因为有了火油的渲染,一下子,整个木架成了一片火海,火红的火焰烧得本就炙热的空气更加的窒闷。母后,走好。

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目送着火焰的蹿腾,看着白色很快的被燃尽。属于尸骨烧焦的味道一阵阵的传来,两人的双眸已经被大火熏得很疼,很疼,但是他们却不舍得闭上,只因为,母后的离去,他们想要看着,不忍错过。

默默准备了一切,却隐身于暗处的师徒三人看着两兄弟的表现,都忍不住暗叹。

可怜的孩子…

“臣求见卫国王,贤王,易亲王往这边来了。”权无智的声音从前堂传来,却没有贸然的进入后院,即使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没有贸然而入。

只因为,他知道,此刻的两位王爷不在只是他的徒弟,更不是当初的皇子。

“知道了。”这是独孤云峥给出的回答,人也慢慢起身,站在了原地。不一会,脚步声已近走近,独孤澈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王叔。”独孤云峥和独孤鑫源同时施礼,脸上的表情如出一撤,无喜无悲。

“听说你们前来感谢庄大夫,作为你们的皇叔,本王也该前来拜会,替皇上表达谢意。”易亲王独孤澈的理由很是充分,可是目光已经扫过了熊熊燃烧的大火。

如此炙热的夏天,这里却点燃了这么大的火焰,所为何事?

又是什么,让独孤云峥和独孤鑫源两兄弟接连往这医馆跑?难道真的只为感谢而来?

“这是?”如果不问,他相信,这兄弟两不会主动开口告诉他任何信息的。

虽然他不想干涉他们的行动,但是,身在异国,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他得掌握一切信息,才能做到胸有成竹,而不至于茫然无知之下,做出不智的决策。

“本王在齐国重创受辱,这种耻辱,本王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迹,而火就是毁灭一切痕迹的最好方法。”独孤云峥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迸射出的愤恨让人心惊。

这里边不止有对夜袭悠然居的人的愤怒,还有着对…的无奈而产生的恨意。

这个理由,看似有些无稽,但是却又表现得让人找不到任何的不是之处。

“庄大夫呢?本王想见上一见。”独孤澈没有继续询问,既然来了,他总要见到该见的人。

“草民庄毅,见过易亲王。”庄毅慢悠悠的从暗处走出,对着独孤澈随意的弯了一下腰,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看似不逊的礼节,却让温诺和他的师弟瞪大了双眼。

他们何曾见过师父如此谦卑过,即使面对齐国太子,那也只能用一个跩字形容啊。

可是他们却不曾知道,他们面前的这位易亲王虽然是奉天的王爷,可是独孤澈这个名字最为响亮的不是朝廷而是江湖。

“不死神医庄毅,久闻大名,久仰。”独孤澈一语道破庄毅的身份,而这也让温诺师兄弟知道了为何师父会如此的理由了。“王爷过奖了。”庄毅就知道瞒不过独孤澈的眼睛,还好他老实,要不,如果隐瞒身份的话,不知道会得到什么结果。

逍遥公子虽然是多年前的传闻,但是老一辈的江湖中人都知道,逍遥公子并不是一个面慈心善之辈。

“神医救了奉天的卫国王,这分大恩,奉天一定铭记在心,有朝一日,神医若有用得着奉天的时候,奉天一定竭力而为。”独孤澈的话,无疑是最大的谢礼。

一个国家给了一个人一个承诺,这可谓是史无前例,但是却又无比的隆重。

“多谢王爷。”庄毅只是很沉稳的回答,就连平时的脾气都收敛得看不见了。

木架轰然崩塌,燃烧的火焰也只利下了炽热的木炭,此时在他们面前的也仅只是一堆木炭,再无其他。

看着地上的残余灰烬,就算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哥两看到的这一刻,也免不了有些感伤。

这就是人生。

死后也只留下了一堆灰烬。

“王爷,请前堂再叙。”看了看不想离开的哥两,本来不想多事的庄毅也不免有了恻隐之心,为他们弟兄两争取一个最后的缅怀时间。“有劳。”孤独澈目光流转间,已经明白了庄毅的心意。看着火红的焦炭烧尽,看着地上的灰烬,独孤云峥和独孤鑫源亲自收拾起地上的灰烬。

一生从未用过扫帚的他们,笨拙却认真的清扫着,只因为,这地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可能有着母后的灵魂。

“王兄…”随着独孤鑫源的低声惊呼,一块烈火中却存留下来的玉佩,映入眼帘,那是太子当初失踪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却不想,再次遗留了下来。

而这也算是皇后和太子,母子二人共同遗留的唯一物品。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精致的陶瓷罐子,分别装满了灰色的灰烬,独孤鑫源小心的把玉佩放入了罐子中,小心的抱在怀中。

“谢谢。”这是各人手中各自抱着罐子之后,共同向为他们准备了一切,又收拾了所有的温诺师兄弟诚挚的谢意。

也是对他们收留母后,照顾母后的谢意。

一代皇后自此绝然于世上,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医馆里,在奉天之外的国度里。

又有谁能知道呢?

可这就是事实。

看着傲然离去的叔侄三位,看着留下的各种价值连城的宝物,师徒三人没有多做停留,连夜走人。

只不过,他们的身边多了一位虚弱的少年郎。

“丫头,没事吧?”赶了半夜的路程,庄毅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怎么,你累了吗?”却不想,得到的却是挑衅的口吻,而这不免又让他涨红了脸,怒气蹿升。

劫后余生的青青当然知道庄毅的关心,也明白,今晚过后,庄毅师徒不可能在留在齐国境内,只因奉天的三位王爷的举动已经引来了各国的关注,他们宁静的生活也被打破了。

即使体虚无力,但是她却知道,此刻的时间就是生命,而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正文 第144章

“易亲王,卫国王,贤王,南宫月得知三位还未返回怡宁居,恐有意外发生,特来相迎,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本就月明的夜空下,火把把方圆几丈之内照得亮如白昼,南宫月在看到他们安然返回的时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们再在这齐国有个意外,奉天和齐国之间,那就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了。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悬疑未决的问题存在,那就是失踪了的皇后,究竟身在何方?

有没有遭到什么不测?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让太子担忧,我等甚是抱歉,天色不早,太子还请回吧。”易亲王独孤澈抱拳还礼。

“太子殿下,本王希望齐国能够一个月之内给本王一个答复,袭击悠然居之人究竟何人?还有…”独孤云峥低沉的话语中有着隐忍的怒意和一股悲愤。

不用明说,南宫月自然明白独孤云峥这未出之话所为何来?

“悠然居失踪的人,太子是否也该给个交代?”一直尾随其后的独孤鑫源开口了。

虽然这奉天的三个王爷中只有易亲王是熟悉的,并且也是让人忌惮的,卫国王和贤王,都还是两个未成年的少年,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的身上有的却是让他无言以对的质疑。

更多的是,一种让人佩服的自控能力。

“请王爷放心,南宫月已经极力调查此事,一定会给奉天一个满意的交代。”南宫月即使现在头绪全无,但是也不得不应承下来,只因这是他必需担当的责任。

“最好如此。”这是独孤云峥撂下的话,冷硬的态度让南宫月倍感难堪,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告辞。”独孤澈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把握住分寸,即使不能左右两个侄儿的行为,但是最少能从他这里让南宫月知道,奉天不会莽撞行事。

无形中,也让南宫月感受到了恩威并施的压力和紧迫。“太子,皇后口谕,宣太子即刻进宫。”一骑快马,御前侍卫已经传来了口偷,南宫月心头一凛,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来了。

不假思索,快马入宫。

然而,南宫月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当他踏入皇宫,他见到的不是皇上,也不是皇后,而是一旨遗诏,南宫月被剥去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即刻离京,没有宣召不得入京口

而最近风头正劲的南宫炫雨却不止被册封为太子,还将在子时三刻,新皇登基。

一切来得那么的仓促,却又觉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南宫月看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御前侍卫,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有反抗的情绪,他们会就地处决了他。

而他不会那样做的,即使失去了江山,失去了一切,但是他相信,他一定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拿回他的一切。

“草民遵旨。”短短的四个字,却好似承受了半生的屈辱,南宫月跪下的动作似过了一生。

虽然早知道皇位之争不会那么顺利,虽然早知道,他们蠢蠢欲动,可是他还是输了。

不管什么理由,他就是输了,输得没有还手之力。恍惚中,南宫月已经被推出了宫门,不容他回首张望,已经有人狂嚣的在后面驱赶。

这就是现实,墙倒众人推,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只不过是一个犹如丧家之犬被人驱逐的庶民。

还没走多远,一群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狼狈不堪的太子妃以及幼小的儿女们。

“殿下…”太子妃在看至南宫月的那一刻,已经干涸的泪水却又冒出了眼眶。

“没事就好。”南宫月抱起身前的女儿,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抱起怀中的小家伙,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家人。这厢的颠沛流离,那边的新皇登基,几家欢喜几家愁,得志者欢天鼓舞,失势者,锒铛入狱,流离失所。

齐国也在一夜之间变了天地,但是不管动静如何,三国的使者却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直到新皇发出了旨意,邀请三国使者进宫一叙,这一切才算有了一个圆满的落幕,也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当三国使者如期赴宴的时候,才发现,良国的彩云公主并不是以使者的身份前来,而是坐在了当今的齐国新承延帝南宫炫雨身边,那一身的装束虽然延续了公主一贯的绚丽华贵,但是却也多了几分端庄和大气。

对于此,一目了然。

果真酒过三巡,南宫炫雨已经拉起了彩云公主的手,起身,一同面对其余两国使者。

良国彩云公主才貌双绝,深得齐国皇帝之宠爱,封为蝶妃,统管后宫事务。

此旨意一出,天下哗然,虽然这齐国皇帝封后的程序不对,但是又有何人胆敢提出异议。

好在,彩云公主也不过是一个妃子,还不是皇后,齐国上下,就是有大臣觉得甚为不妥,但是也没有提出异议。

毕竟新皇登基,正是建立威信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拂逆新皇旨意,扫了新皇颜面。

只是那楚国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以及独云峥微皱的眉头,算是对此作出的最明显的表示。

“恭贺齐国和良国喜结秦晋之好,本王将启禀吾皇,为皇上送来贺礼。

”独孤云峥起身,稳健的走至了晚宴中央。

“哈哈,卫国王客气了,卫国王请坐。”南宫炫雨的脸上有着志得意满的欢颜,他却忘了,先皇薨逝该有的沉痛和悼念。

他只想到的是得到皇位的欢喜和满足。

如此虚浮的人,居然能够从南宫月手中夺取政权,实在是令人唏嘘。“多谢皇上,可是小王有一事郁结于心,不吐不快,还请皇上赎罪,容小王一吐为快。”独孤云峥并没有回座,反而提出了不情之请。

闻言,一旁的楚国太子萧一寒双眸中闪过趣味,他似乎已经知道这奉天的卫国王想说的是什么?

他也想看看,这齐国的新皇怎么应对?

除了萧太子的冷眼旁观,更多的却是神色骤变。

毕竟卫国王在齐国遇袭,昏睡半月之余才清醒过来,齐国于他本就有保

护不周,推卸不了的贵任,更何况,听说卫国王的“女人”还失踪了,想必卫国王是来兴师问罪的。

之前这一切都是由太子顶着,现在南宫月不在了,所有的事情理所应当由新皇承担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个皇帝有没有那个魄力承受即将到来的风暴。

“卫国王请说。”承延帝南宫炫雨显然也想到了卫国王独孤云峥将要出口的问题为何,脸色也变了,但是却又不好阻止,只能做出大方雍容的神态来,可是紧绷的面部表情,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多谢皇上如此大度,那就恕小王无礼了,小王是想在此向皇上讨一个说法,小王下榻的悠然居被袭一事,是否有了结果?小王带来的姑娘离奇失踪,至今杳无音讯,不知皇上可有找到线索?如果没有进展,皇上能否给小王一个回复的期限?如果贵国无力查出真相,那么小王无礼请皇上恩准,小王亲自调查此事,小王定要让夜袭之人知道,奉天不是任人欺凌之辈,小王也不是掉了牙齿带血吞的孬种。”独孤云峥的话一出口,全场惊惧。

可是久久,却没有人胆敢出声。

南宫炫雨也是绿了脸,坐在龙椅上,死死的瞪着独孤云峥,可又找不到回复的言辞。

“吾皇之所以再次派遣小王独孤鑫源前来,就只因相信贵国能给吾皇一个满意的答复,奉天和齐国历来交好,想必奉天王爷受袭一事,贵国也不希望,故而,希望贵国能给吾皇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自从悠然居受袭以来,一月有余,对于此,贵国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表示,更没有任何的交代,不知贵国是何打算?莫不会以为奉天新皇不足以受到贵国尊重吧?”随即起身说话的是独孤鑫源,本备受齐国臣民奚落的贤王。

毕竟奉天前后所来的除了易亲王之外都是未成年的少年郎,小小少年,就算天赋在高,那也还是孩子,却不想一席话,铿锵有力,绵里藏针顿时让在场的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对于奉天的诸位王爷也再也不敢轻视。

挺身站立的弟兄两人,大有得不到答复誓不罢休的架势,而这让本就不知怎么回复的南宫炫雨更没了主张,失措的双眸无助的看向身旁的彩云公主,也就是新册封的蝶妃,希望从她那儿得到帮助。

一干重臣此时,为奉天的两位王爷的挑衅感到愤怒,却也为自已皇帝的无能感到可悲。

此时此刻,他们真正的体会到了原太子南宫月的魄力和能力。

如果是南宫月,就断然不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丢尽了齐国的颜面,丧失了齐国的尊严。

他们想要出面应对,可是却又不能,毕竟身份限制,如果他们主动出面,那么不止齐国皇帝的颜面尽失,更会让奉天找到齐国蔑视奉天的罪名,那就更是罪上加罪了。

因而,气氛一下子变得窒闷了,偌大的宴会场地,就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呵呵,看来,这齐国的安全让人担忧啊,本太子也该考虑返回楚国了,要不然等哪天,也被人偷袭了去,这可成了漫天的冤案了。”就在这诡异的时刻,萧一寒这戏谑的话语一出,虽然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但是却也让齐国的君臣再也绷不住脸面了。

这样一来,齐国完全在相邻的奉天,楚国甚至是良国面前失去了尊严和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