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带一种钱就方便了。”君悦也随口说道,而这却让墨良眉头微皱,对刚才的话语进行思量。

看看这平壤城内,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都有,虽然各种货币的流通都不会有问题,可是还是让人们觉得很不方便,毕竟使用起来,总要经过换算,有些地方甚至因为货币的不同,而终止甚至是中断了合作。

“统一货币不就行了。”青青看到墨良为此引起了注意的样子,很是欣慰。

这个皇帝,墨良当的还真是称职。

“要是货币全国统一了,全国各地绕一了,那么这样一来,不止交易方便了,就是国家赋税也更精准了。”墨良随即说道,没想到一趟无意的出游,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恩,应该如此吧。”青青看着墨良那喜上眉梢的神情,不由的也笑了。

这就是幸福吧,看着彼此的笑容,这分喜悦能够传到各自的心中,共同分享。

“青青,你们就是我的福星,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你们在,我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掉。”墨良牵起青青的手,感激的说道。

眼神里不仅有着青青,还有着正四处张望,无比快乐的一对姐弟。

就在这时,只听得静雅小声惊呼:“小心!”

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孩子正流着鼻涕,衣衫单薄的小孩已经被一个身形憔悴,衣裳破旧的妇人抱在怀中。

没有感激的答谢,反而一种几欲冲破理智的愤恨充斥在眼中,纤细的手臂拽着怀中的孩子,勒得死紧,孩子因为感到疼痛而嗷嗷直叫。

“妖女,我记得你,要不是你,我夫君就不会死了,我们也就不会成为孤儿寡母了。”阴冷的带着愤恨的话语瞬间让静雅的笑容从脸上敛去,静静的看着眼前理智几欲失控的少妇。

“你干什么?”君悦下意识的就站在了静雅的身前,戒备的看着少妇,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人,还有怀中的孩子,君悦真想把她狠狠的教函,一顿,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辱骂静雅。

“你可知道,就凭你的这句话,不止你还有你怀中的孩子,同样也会没命,你死不要紧,就只怕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你死去的丈夫,你无法向他交代,他的孩子就断送在你的手里,更主要的是,他会告诉你,他死不瞑目,只因为他轻信了别人的谗言,枉送性命。”却不想,静雅这淡然的话语顿时让少妇失去了之前因为愤恨而凝聚的力量,虽然看向静雅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恨意,但是却不在出言不逊,只是抱着怀中的孩子,转身离去。

“等等。”就在少妇转身的当下,静雅却叫住了少妇离开的步伐,而这也让周围被吸引过来的人们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位被认出了身份的公主,就怕她会杀意顿生,要了这可怜的母子的性命。

既然皇子公主的身份暴露了,那么跟在身后,只是静静观看着事态发展的一对夫妻的身份显而易见。

不少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那对夫妻,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会阻止这位夜叉公主的恶行吗?

“这是五百两银票,如果你能持家的话,足够你把你的孩子抚养成人,我希望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你或者是你的儿子能够用自己的能力来告诉我,我做错了。”却只见静雅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少妇的面前。

“当然,你可以不接这钱,那样的话,你的儿子将不可能长大成才,更甚者是他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那样也好,你们一家也可以提早团聚。”静雅的话语一出,几乎能听到周围的吸气声,这话怎么也不像一个女孩的嘴里吐出来的,这么的没有人性,可是却又那么的现实残酷。

定定的看着少妇,拿着银票的手一直没有收回,空气就在这一刻凝固了,场景也在这一刻定格。

“姐走吧,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明辨是非,就算活下来同样是一个愚不可及之人。”君悦看着静雅伸出的手,在寒风的吹拂下,慢慢变得发紫,再看看少妇那纠结却又下不了决心的样子,君悦说话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少妇的目光狠狠的盯着不屑一顾的君悦,深呼吸,最后接过了静雅手中的银票。

“我儿一定会长大成人,一定会站到你们的面前,为他的父亲报仇雪恨。”为了这一口气,也为了杀夫之仇,少妇忍辱接过了银票,但是双眸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我们恭候。”静雅和君悦异口同声的说道,对于少妇的仇恨,他们不会感到好受,但是却也不会感到悲伤,只因为这样的人不只一两个,他们又怎么在乎得了那么多。

只不过看着抱着孩子,一步步离开,但是步伐却显得坚定了许多的女人,他们却笑了。

只因为,这分仇恨可以成为少妇生活下去,并且为之努力的奋斗目标。

而关于姐弟两的传闻,也随即在平壤都城蔓延开来,有褒有贬,但是都脱离不了一个话题,那就是他们的身世之谜?

他们究竟是大同皇帝的孩子?还是安宁王的种?

反正不管他们是谁的孩子,他们身上流淌的都必然是独孤一脉的血液。

但是当他们真正见到这对姐弟的时候,有的只是一致的感受,那就是谨言慎行,切不可犯了他们的大忌。

可越是如此,关于他们身世的传闻却越是传的越开,越凶,越多。

静雅和君悦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嗜血成性,滥杀无辜之辈。

关于这些市井流言,即使京中官员严加防控,但是还是传进了皇宫,传进了墨良和青青的耳中,而传闻中的两姐弟自然也听闻了。

“君悦,后悔吗?”看着压抑愤怒情绪,极力控制自己的君悦,静雅问道。

“后悔,后悔为何不把这些愚昧无知的人都杀光,也省得闹心。”君悦狠狠的说道,难道这就是他们在学习中一直强调的要让其安居乐业的老百姓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良善的百姓吗?

他们的良善在哪里?

他们的淳朴在哪里?

他们的包容又在哪里?

为何他看到的就是被误解,被无辜仇视,被攻击,被谣言中伤。

“呵呵,真是孩子气,尽说胡话。”静雅听得君悦的气话,不由莞尔。

其实这种想法,她何尝没有过,但是,她却能很快的接受和了解,好似百姓的愚昧和无知她早有准备。

虽然心里确实会被这种事实伤害到,但是却也能很快接受,并且坦然面对。

“难道姐姐都不气愤吗?”君悦看着静雅还笑得出的样子,不由问道。

“气愤能解决问题吗?气愤就能堵住老百姓的口吗?气愤就能让他们改变说辞吗?气愤就能让我们的心里好受吗?气愤其实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会坏了自己的心情,去也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更会扰乱思路,为解决问题增添更多的障碍。”静雅的一席话说得君悦瞠目结舌,这些问题为何他想不到,可是为何静雅却想到了,他们是双胞胎,可是为何,静雅总是能比他保持镇定,比他更从容淡定。

“听口气,姐有办法?”君悦虽然对于静雅的如此反应有着疑惑,但是他更想知道的却是,这种状况应该怎么解决?怎么制止?

毕竟再这么传下去,到时候传的整个天下沸沸扬扬,那对于整个皇室来说将士极为不利的。

即便大良的君主,大良的军队能够让人望而生畏,但是却也是有思想的血肉之躯,一旦传进军营,君主的威信何在?尊严何在?

到时候,普天上下,还会有多少人效忠于朝廷,效忠于皇上,就只怕有心者伺机而起,天下又要面临战火纷飞的劫难。

“界定娘的身份,证实我们的身份。”最为根本的办法就是这个,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可这又怎么行得通?姐又不是不知道,娘的身份很持殊。”君悦闻言脸色一黯。

“问题不都是由安宁王而起吗?”静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悠远而又意味深长。

“姐姐的意思是?”闻言,君悦好似茅塞顿开一般,只不过希望过后,却是满满的疑惑,疑惑于静雅对事态发展的一个了然程度。

“怎么,突然觉得我比你聪明吗?”看着君悦投来的探寻目光,静雅打趣道。

其实心中,她也有些不解,这些年里,她所学的知识其实很有限,就算是娘和舅舅从旁灌输一些概念给她,也不至于融会贯通到这种地步。

可是为何每当问题产生的时候,她的脑海中自然就会浮现相应的解决办法?

这些知识好似就是前生积累而成的,此生她就能采撷而用。

“这都是娘教你的吗?”想来想去,君悦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青青的教导。

“一半一半。”静雅看着君悦那疑惑的神情,回答道。

“娘偏心,我这回也要去找娘学习去,要不了多久,我相信我一定能赶上姐姐的。”君悦自信的神情让静雅不由失笑,频频点头,赞同君悦的观点,,却收到了君悦危险的目光。

“我相信君悦一定能行的,君悦本来就比我聪明,只不过君悦学的东西比我多,比我杂,因此才不是那么的显现。”静雅赶紧说道,她可不想打击君悦的积极性。

“恩,所以我这回一定要多花时间,多努力,要不真和姐姐差远了。”

君悦的这个决心让静雅又是感叹又是欣慰,不过却没有出言反驳。

毕竟自己的状况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她又怎么给君悦解释,总不能老老实实告诉君悦,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她学来的,而是脑子里早就有的。

“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怎么让安宁王亲口否认和娘的关系。”静雅想到的是这个,最好能在她离开这里前,把这个问题妥善解决了。

想到这里,静雅的心头就隐隐作痛。

“君悦,我困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想到好办法了,就来告诉我,我们一起合计合计,我先睡一会。”在还没让君悦发现自己的异样之前,静雅提前赶人了,自己也转身走进寝宫,往床走去。

在君悦看不到的角落里,静雅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微的汗渍。

“耶,怎么才没起床多久又困了?”虽然疑感,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君悦还是离开了静雅的寝宫,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要上学,还得学着处理政务。

静雅躺在床上,静静地躺着,蜷缩着身子,抵抗汹涌而来的刺痛,张开嘴巴,使劲的呼吸,虽然呼吸会让胸口更痛,但是她还是得呼吸,否则她会因为窒息而亡。

就在她感觉自己就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却感受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苦涩的汤药也慢慢的喂进了口中。

无力睁开双眼,但是静雅知道,来者必然是娘。

“静雅,乖乖的睡一觉,娘守着你,一定会叫醒你的。”听着这亲切而又温柔的话语,静雅终于放开了心中的顾虑和包袱,倦及睡去。

“青青,静雅…没事吧?”闻讯赶来的墨良看着被抱在青青怀里的静雅,虽然睡着了,但是那脸上还遗留着刚刚经历过的痛楚和疲倦,这让墨良的心都碎了。

“刚网睡着了。”青青微微挪动了身子,让静雅在怀中睡得更安稳些,却不顾自己抱着已经不是小孩子的静雅不是那么多轻松。

“我来见。”墨良想要接过青青怀中的静雅,却被青青拒绝了。

青青只怕动弹之下会让静雅睡不安稳,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静雅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

想到这里,青青的心就很疼,自己的孩子,患上了在这个朝代里无法医治的心悸,看着她时时刻刻忍受病痛的折磨,无时无刻都在和死神对抗,青青真恨自己为何不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最起码,静雅的病还有希望能够治愈。

可是偏偏不能,他们只能无力的看着静雅受折磨,能做的就是熬制一些止疼催眠的汤药,缓解静雅的痛苦。

看着心疼的青青,墨良悄声的离开了母女两的范围,向太医征询静雅的病情,却不想得到的只是叩头请罪。

而太医们的这番举动,却已经表明了静雅的病情,这也让墨良这个才迎来了宝贝女儿回归的父亲,就要面临着失去女儿的痛苦。

当静雅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半夜时分,她还躺在青青的怀里,而耳边传来的就是青青温柔的呼唤。

“肚子该饿了吧,喝点粥吧。”青青看着静雅起身后,揉了揉僵硬麻痹的手臂和腿,这才亲自为静雅端来热粥。

“娘,不要告诉君悦。”接过热粥,静雅不用猜就知道,娘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体状况,而她不想告诉君悦,不想让君悦过早的承担这一分悲伤。

“恩,没告诉他。”青青自然的答道,没有悲戚的表情,也没有恰惜的眼神,青青一如往常般没有什么大变化。

可是,只有站在寝宫外的墨良知道,青青为了表现出这分自然神情,她做了多大的努力。

而自己,墨良没有那个把握能够不泄露情绪,所以他不敢进去,就怕看到那惹人怜爱的小脸蛋,他会情绪崩溃。

“娘,等过了这短时间,跟父皇说一下,让我出去吧,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看看这大良的江山是何等的壮观和秀丽。”静雅喝光了热粥后,挨到青青身边,娇俏的乞求。

“恩,我会跟你父皇说的,不过估计你父皇不会放心让你独自出门,你得带上侍卫和宫女,否则不好商量。”青青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其实这也是她想要说的,只不过借着墨良的名誉来表述。

“恩,我可不想出门受罪。”静雅对此安排并不排斥,欣然接受。

若不是知道了静雅的身体状况,也从青青哪里了解了静雅的想法,墨良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就在他跨步就能进入的寝宫里如此轻松交谈的母女两,讨论的不是一般旅行的问题,而是静雅的死亡之旅。

他真的不明白,静雅为何会执意想要外出,难道留在他们身边,把最后的时光和他们一起度过不好吗?

可是,就算他想要问,这个问题却是问不出口的,只因为他明知道,这是静雅最后的希望,也是静雅唯一的愿望。

就在墨良和青青的强颜欢笑下,在君悦若有所思的期盼下,静雅提前踏上了出行的征途。

一辆结实雅致的马车,两个聪明伶俐的侍女,两个身姿矫健的车夫,人不多,可是四个人却都是暗卫中的高手,有了他们的存在,墨良和青青也能放心些。

更何况,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命令当地官员的令符,可以说,静雅所到之处,必然都会是衣食无忧,安全无虑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趟看起来准备充分的行程,却在出京不远的地方,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静雅公主当场中毒昏迷,为了不让毒急速的扩散开来,侍卫们只能把公主安置在最近的农户家里,向京都传去了急报。

公主中毒,需要换血,否则将生命垂危,而换血这一方法,最保险的就是用最亲的人的血,这样排斥的机会会小些。

而这不由又让人联想到了静雅公主的身世之谜,墨良是静雅的父皇,而众所周知的是,安宁王也曾公然承认过静雅的身份。

更何况,静雅的娘曾经是安宁王的皇后,这静雅的身世究竟如何?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墨良和安宁王身上。

当大夫拿着锋利的匕首,面对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墨良和安宁王的时候,模量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宽大的龙袍卷到了肩胛处,光滑的手臂上,大夫可以随处下手。

然而安宁王却岿然不动,只是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静雅,神态漠然。

没有紧张,更没有身为一个父亲该有的心疼和焦虑,他好似一个旁观者一般,只是看着。

“王爷,还请…”大夫拿着锋利的刀子,在划破了墨良的手心之后,转身面对独孤韵。

“难道他的血还不够吗?”看着眼前的刀子,再看看墨良手心里不断渗出的鲜血,独孤韵瘪眉问道,可手还是没有伸出来。

“王爷恕罪,下官得先检验哪一位的血和公主的血能换用,如果随便换血的话,下官怕危及公主生命,还请王爷见谅。”大夫为难的解释道,双眼也不由自主的看向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直担心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静雅的墨良,大有为难之意。

“如果皇上的血都不能用的话,本王的又怎能用之。”一句话,独孤韵虽然没有否认和静雅的父女关系,却也表现了他冷酷无情的一面。

面对生命岌岌可危的静雅,他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一丁点的担心和心痛,有的只是漠然。

“安宁王不是说静雅是安宁王的孩子吗?”墨良忍无可忍,终于破口而出,其实这本不用验证的,他本身就是静雅的父亲,用他的血天经地义,也是理当吻合的,可是太医却偏要栓测。

虽然青青曾为独孤韵的皇后,但是墨良却深信,青青绝不会委身于独孤韵,这分检测实为多余,但是此时此刻,为了能尽快救治静雅,墨良不顾其他,只希望大夫能尽快就个结果,让刚才还活蹦乱跳出去的静雅能够马上醒来“这孩子是谁的,难道皇上还不清楚?”独孤韵冷嘲热讽的说道,随即旋身就要离开。

“独孤韵,你他妈的不是人,静雅不是你的孩子,你干吗还要为难青青,你就那么想看青青难过吗?青青对你难道还不够吗?”墨良再也忍不住了,无视还在流血的手心,直接挥拳相向。

“静雅是谁的孩子,你不是比我更请楚吗?父皇驾崩之后,她还是处子之身,可是当她成为我的皇后的时候,她已经身怀有孕了,这孩子难道不是你们无耻芶合的结果吗?”面对墨良的进攻,独孤韵毫不示弱,奋力反击,这一刻,不敢有没有武功,他们出击的是最原始也是最本实的力量,他们都想通过拳头把心中的不满和愤恨宣泄出来,而同时怒吼出口的话语却一字不漏的被史官记载了下来。

“你这白眼狼,当年要不是青青,你能拜师,你能有获得皇位的基垫?”墨良也狠狠的说道,青青本该专属于他的,可是他们却厚颜无耻的接近青青,无耻的从青青哪里获取想要的一切。

青青为他们铺路寻师,青青为他们达到自己的心愿,青青还给了他们渴求的关爱,而这些本该都属于他的。

“那又如何,即使她为我们做一切,她的心里有的只有你,一想到她为了你,居然甘愿屈身于父皇身下,我就恨不得杀了你,是你毁了青青的一生,你还有脸在这里对我发横。”打斗中的两人几乎是撕扯到了一块,独孤韵的儒雅已经被狰狞所代替,脸上血迹斑斑,应该是被墨良手上的血染了。

“你他妈的比独孤离那个混蛋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要不是耍手段,青青又怎会成为了你的狗屁皇后,要不是你百般折磨,青青的眼睛又怎么会失明,你比独孤离还混蛋百倍。”墨良现在是口不择言,对于独孤离的狠全都转嫁到了独孤韵身上,谁让独孤韵是独孤离钦定的继承人,谁让他们父子两狼狈为奸,算计青青和他。

“我混蛋?要是我够混蛋,我早该在青青入宫的时候就占了她的身子,打了她的孽种,那样的话,她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独孤云想来也不由怅然,虽然他是做了亏欠青青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强硬的强迫过青青,这分忍耐和呵护,却没有得到青青的理解和感情。

“你敢,我杀了你。”墨良闻言,眼睛都红了,一想到青青会被迫无奈的情景,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只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杀我,杀吧,我不怕,只要你杀了我,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让青青登上后位,你永远背负一个弑兄霸嫂的罪名。”独孤韵狼狈的模样却有着自得的满足。

“你该死。”看着独孤韵那欠揍的神情,墨良再也不忍手,直接攻向独孤韵,盛怒之下,独孤韵毫无招架之力,被打倒在地,只能有着墨良拳脚相加。

“够了。”随即赶来的青青看到毫无形象而言的两人,冷声斥道。

现在要紧的是静雅的安危,他们却有心在这里打架。

情急之下闻讯赶来的青青,却也忽略了,她怎么会对静雅遇袭中毒一事毫无察觉。

随后而来的君悦,却并不急着探望静雅的状况,反而去关注史官的记载。

随即而入的还有朝中的诸位大臣,他们也是奉命而来,却不想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也听到了不为人知的隐情。

可是就算他们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他们不反对皇上立后,可是在百姓的心目中,她就是连嫁三次,却是父子三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当青青和静雅联袂出来的时候,负责执刀的太医早已跪在一旁,等候处置。

他也是迫不得已啊,谁让这主意是公主和皇子出的,他小小的一个太医,也只能听命行事,哪敢多问。

更何况,刚才划破皇上的手心,那也是冒着必死的心,只是划破了表皮。

虽然看上去血流的不少,但是却并没有伤及血管。

“如此荒唐,全都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有所泄露,否则后果自负。”一句话,青青自从进入了皇宫以来首次用命令的口吻说话,也是首次神情肃穆。

“静雅,君悦,你们胆子太大了。”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静雅这才开口训斥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孩子居然会想到此计,让独孤韵在朝廷官员面前自曝其短,更没有想到静雅会以身涉险验明正身。

虽然这结果起不到多少效用,但是方法却出乎了青青的预料,她不知道是该表扬他们姐弟的聪明还是该严惩他们的自作聪明。

“娘,这样的话,安宁王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看着神情复杂的青青,静雅开口了,君悦则是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谢谢静雅,君悦,谢谢你们为娘和父皇所做的这一切,但是娘希望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不能以你们中任何人的安危作为代价,否则就算你们成功了,你们让我们怎么坦然接受,要知道,在我们的心里,你们比任何人任何事更为重要。”青青看着眼前难得显示倔强的静雅以及一脸豁出去的君悦,又心疼又心怜。

“娘,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我们一家人的事情为何要在乎那么多?”静雅不是不明白,身为皇室中人所要顾虑的远比寻常人要多,但是这本是家事,为何要在意天下人的眼光,为何要征得大臣们的同意。

立后本就是皇帝选妻,这本是皇帝自己的事情,为何要被束缚?父皇为何不能直接册封,反而让此事一再搁浅?

“娘,有些时候想太多,顾虑太多不是好事。”君悦也开口了,他也觉得这事父皇做的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干脆。

“呵呵,有些事欲速则不达,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处,不同的位置,不同的身份,会有不同的难处和顾虑。”青青看着眼前一双果决的儿女,虽然自己被说教了,但是她却很开心,真正的开心。

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这就是孩子和大人的不同。

无奈不仅存在于普通人,这个道理,他们真正长大之后,才会慢慢明了。

“娘,能做的静雅已经做了,静雅不能陪在父皇和娘的身边,娘要多保重。”静雅只觉得心中郁结,堵得难受,离开这个让人郁闷的地方,成了她即刻想做的事情。

“姐,你真要出去啊?”听到这话,君悦才不由惊呼到,他以为静雅的离开只不过是配合他们之间拟定的计划行事,却不想,静雅是真的要离开。

“恩,君悦,我出去之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娘,要是有人胆敢欺负娘,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有能力保护娘了。”静雅郑重的对君悦交代到。

“姐放心吧,我不会让人欺负娘的。”君悦看着静雅那去意已决的神态,认真的表态。

“真是乖弟弟。”双手捏着君悦的两边脸颊,带着点点的虐待,开心的笑了。

“静雅,娘希望娘的静雅能够回到娘的身边。”抱着眼前的小身影,青青突然觉得,静雅的回归就是人生最好的报答。

“娘,静雅爱你。”回抱着青青,静雅在青青的耳边说道。

“娘也爱静雅。”青青只觉双眼刺痛,滚烫的泪殊就欲夺眶,但是却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