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的人群散开,萧凡身着飞鱼服,俊脸含霜的走了出来,目光狠狠瞪着江都郡主留在庙外的侍卫们。

侍卫们自然是认得萧凡的,见他到来,众人同时吓得一激灵,急忙收刀入鞘,纷纷下跪行礼,齐声道:“属下参见萧指挥使”

越接近江都,萧凡心中便越气,脑子里总在想着该如何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媳妇儿,见侍卫行礼,萧凡哼道:“江都可在里面?”

“回指挥使大人,郡主与陈掌柜正在里面拜祭彭祖。”

萧凡气得直咬牙,我都急得快上吊了,她们还有心情拜神…

“你们都守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

彭祖庙正殿内。

江都怜悯的看着泣不成声的陈莺儿,心中泛起复杂的滋味。

她没想到,与她相识日久的陈莺儿居然是相公曾经的未婚妻,更没想到她与相公解了婚约之后对相公念念不忘,她并没有嫁给别人,反而小姑独处一直等到如今,这个傻女人,可怜而又可叹,这样默默在心里爱着他恨着他,一片单相思尽付东流水,值得吗?

若非今日无意间说漏了嘴,这个秘密她还打算在心里埋藏多久?

相公啊相公,你招惹了这份情债,如何偿还得了?

江都幽幽一叹,道:“莺儿,我实没想到,你对相公用情如此之深,他…值得你这样又恨又爱吗?”

陈莺儿抬手擦拭腮边的泪痕,垂睑幽怨的道:“郡主,你是他的妻子,你自己说,他…值得你爱吗?”

江都被反问得一楞,接着嫣然一笑,目光渐渐迷离:“他…其实不算个好人…”

陈莺儿仿佛也想起萧凡以往做过的种种恶事,破涕笑道:“他岂止不是好人,他简直就是个坏人,恶人,他披着斯文的外衣,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混帐…”

江都见她将自己的相公说得如此不堪,俏目不由忿忿的瞪着陈莺儿。

陈莺儿笑道:“郡主你别不高兴,你嫁给他之后深居府中,不曾出去行走,你可知你相公如今在京师的赫赫恶名?”

江都吃惊的捂住嘴,一双美目有些发直道:“赫赫…恶名?”

“你以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官儿,一个善良正义的人能担当得了吗?”陈莺儿嫣然笑道。

江都张大了小嘴:“…”

陈莺儿悠然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如今我已算是你相公的属下了,不单是我,我整个陈家商号都已跟锦衣卫绑在了一条船上,一损俱损,一荣皆荣。”

江都瞪圆了眼睛:“…”

“你相公如今是朝堂的奸党首领,清流大臣如黄子澄之流每天吃饭必痛骂你相公几句才能吃得下饭,每天睡觉前必诅咒你相公几句才能睡得着觉,嗯…远在北平的燕王殿下恐怕也和黄子澄一样的反应,去年燕王被滞留京师,若非你相公当时身陷囹圄,恐怕燕王现在都不一定能回得了封地…”

“…”

陈莺儿看着江都吃惊的俏脸,心中愈发觉得好笑,悠悠道:“简单的说…如今你相公在朝堂,在藩王之中可以算是千夫所指,除了当今天子和那些奸党大臣,天底下不恨你相公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江都惊异之色一直不曾褪去,今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相公在外面竟然如此凶名赫赫,几乎可以说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单纯的她还一直以为相公只是个很普通的官儿,在朝廷里领着一份普通的差事,却没料到他名声如此响亮,嫁给这样一个相公,实在是…与有荣焉?

沉默许久,江都忽然嫣然一笑,如春风化开了寒冰一般,笑容灿烂而绚目。

“不论相公在外面是什么人,至少…他是疼爱我的,至少…他是我们都深爱的男人,这便够了,不是么?”江都释然轻悄道。

陈莺儿俏脸一红,接着幽然长叹道:“是呀,女人爱一个男人,哪需要太多理由,就算他在外面罪恶滔天,十恶不赦,回到家里,他便是女人的天,女人的脊梁骨,女人的一切…”

江都正色道:“莺儿,以后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还像以前那样,一个人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在心里爱着他恨着他吗?”

陈莺儿闻言眼眶又泛了红,凄然道:“不然还能怎么办?去求他娶了我吗?郡主,我若早能抛得掉这份自尊,又怎会一直等到今日?”

“莺儿,记得我刚认识相公时,你还劝我要大胆一些,女人的幸福自己也能争一争的,我照你的话做了,如今,属于我的幸福,我已经争到了手里,你为何不也主动争一争呢?”

陈莺儿顿时语结:“我…”

江都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回京师,然后我带你去见相公…”

陈莺儿一惊,急忙惶然摇头道:“不,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

陈莺儿俏脸愈发羞红,带着几分心虚的垂下眼睑,轻悄道:“我…我把你骗出京师,也许你相公现在正急得派出锦衣卫大索天下呢…他若见了我,恐怕会气得把我杀了,不,我现在绝不能见他,我…我要出去躲一阵子再回来…”

江都嘻嘻一笑,正待开口,却听见殿门外一个含着怒气的男声冷冷道:“想躲?来不及了锦衣卫已将这里重重包围,你飞都飞不出去”

二人愕然望去,却见萧凡一身飞鱼服,站在殿门口负手而立,凛凛之势如天神下凡。

江都呆楞了半晌,接着惊喜欢呼道:“相公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找我们吗?”

萧凡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抬手,指着江都道:“你你现在站到一旁,不许说话我待会儿再跟你算帐”

江都错愕了一下,接着嘟起小嘴,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惶恐,老老实实站到了大殿金像的旁边。

萧凡一脚跨进殿,大步走到惊惶不安的陈莺儿面前,然后深深吸气,挤出个笑脸盯着她。

陈莺儿被他的眼神盯得手足无措,俏脸染上红霞,努力迎着萧凡的目光,最后终于受不了,心虚的低下了头,情不自禁的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萧凡深深的注视着陈莺儿,半晌无语,宽敞的大殿,三人就这样保持着诡异而尴尬的沉默气氛。

许久许久,萧凡打破了沉默,看着陈莺儿,深深地道:“陈小姐,陈掌柜,莺儿…”

陈莺儿被萧凡如此深情的语气惊得浑身一颤,慌忙应道:“啊…啊?”

萧凡接着道:“莺儿,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想对你做一件事,这件事或许做出来有些突兀,有些唐突,但是…我实在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情绪,若是不做它,我想我会被憋死的…”

陈莺儿闻言芳心顿时涌上一阵惊喜和慌乱,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呐喊着:他…他要对我什么?他想对我表白心意吗?还是…他想给我一个拥抱,甚至…想亲我…

“莺儿,我…可以对你做这件事吗?”萧凡深情款款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陈莺儿仿佛已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好…好啊。”

萧凡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释然道:“你答应就太好了…”

在江都郡主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在陈莺儿又羞又怯又慌的期待下,萧凡终于做了一件他很想做的事情。

只见他上前一步,一把搂住陈莺儿瘦弱的肩头,然后将她的娇躯按到大殿金像前的供桌上,接着腾出一只手,伸进了陈莺儿的褶裙,一声娇脆的惊呼下,萧凡将她裙子里穿着的绿色绸长裤扒了下来,只露出陈莺儿粉红色的短亵裤。

两位惊愕的佳人还没反应过来,萧凡的大手掌便已狠狠抽在了陈莺儿又挺又翘的丰臀上,一下又一下。

“叫你拐跑我媳妇儿”

“叫你不打招呼就不见人影”

“你是风儿我媳妇儿是沙…”

“你俩缠缠绵绵到天涯…”

“休想”

啪啪的脆响,伴随着陈莺儿羞愤的惊叫声,悠悠在彭祖大殿回荡不绝。

以下不算字数

上午停电了,幸好我现在学聪明了,每码1000字就把稿子存进了U盘,丢的字数不算多,哼哼,供电局想阴我。。。休想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后顾无忧

啪,啪,啪…

静谧的大殿内,萧凡手起掌落,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陈莺儿丰润翘挺的香臀上,清脆的肉击声在大殿内传扬出悠悠的回音。

江都目瞪口呆站在一旁,傻楞楞的看着素来儒雅沉稳的相公此刻俊脸因激动和气愤而涨得通红,宽大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抽打着陈莺儿的臀部,江都吃惊的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萧凡施暴,一时竟忘了上前劝阻。

陈莺儿开始还羞愤的惊叫几声,到后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羞愤到了极点,挣扎几下无果后,干脆便半趴在大殿的供桌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任萧凡施暴,晶莹的泪花儿一滴一滴掉落到桌上,俏脸却红得如同秋天的晚霞,煞是诱人。

萧凡不知抽打了多少下,这个时候他心里已被愤怒所充斥,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什么都不懂,带着几十名侍卫便想去北平,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们还有闲情雅致游山玩水,不知道北平是燕王的地盘吗?不知道燕王跟他是死对头吗?她们这样一闹,把自己的通盘计划全给打乱了,不抽她们几下,怎消得自己心头之怒?

至于陈莺儿是不是自己的媳妇儿,这样打一个女人的屁股合不合适,是不是有悖礼法…

去他**的老子在发飙啊发飙的时候什么事不能干?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抽了许多下,萧凡心头的怒意稍缓,于是慢慢停了手,见陈莺儿仍旧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萧凡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又见江都一脸吃惊的盯着自己,整个人仿佛已经僵化。

萧凡一见自己的老婆,心头莫名的火气腾的一下又上来了。

这个蠢女人,别人骗你几句你就傻乎乎的跟她走了,她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帮她数银子?

这俩女人给自己弄出了多少麻烦,动用了锦衣卫多少人力物力,萧凡越想越火大,手一抬,指着江都恶狠狠的道:“你过来也趴在这儿主动点儿”

江都吓得花容失色,指着供桌期期艾艾道:“相公,你…莫非也要我…我…”

萧凡板着脸点头,冷冷道:“不打你不长记性,赶紧过来趴好”

江都俏脸顿时羞红满面,一双美眸很快泛出盈盈水光,带着几分惧怕,又带着几分羞涩的小小白了萧凡一眼,然后站在原地双手使劲互绞了一会儿,这才忸忸怩怩的走上前几步,学着陈莺儿的样子,将娇躯半趴在供桌的另一头,接着将她丰满圆挺的香臀稍稍翘起…

萧凡看得心中好笑,脸却仍旧板得冷硬无比,看着江都委委屈屈的翘起了香臀,与她身旁的陈莺儿相互辉映,两位佳人翘着香臀,一副待君采撷的模样,如此香艳的场景,令萧凡心中忍不住一阵激荡。

上前一步,萧凡手刚高高抬起,江都便吓得香臀一收,然后回过头来,美眸泛泪可怜兮兮的哀求道:“相公…你轻点儿…”

“啪”萧凡的手掌毫不留情的落下。

“啊——”

江都含羞惊呼,满殿皆春。

一旁趴着不敢动的陈莺儿见江都眼泪汪汪,微蹙的眉宇间又仿佛带着无尽的旖旎情欲之色,陈莺儿俏脸也愈发羞红。

“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竟想出如此无耻的方法来折磨我们…”陈莺儿银牙暗咬,心中默默咒骂。

想着想着,不知怎的,陈莺儿觉得心跳加速,身体的某个地方也出现了羞人的反应,令她情不自禁的夹紧了玉腿…

萧凡不轻不重的打了江都几下,不经意间一扭头,见陈莺儿仍旧穿着亵裤趴在供桌上,那粉色亵裤的中央,有着一团可疑的…

萧凡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大殿的屋顶,接着惊奇道:“咦?这屋子漏雨吗?陈小姐,你裤子好象湿了,不过只湿了一小块,…嗯?哦——咳咳…”

陈莺儿又羞又气到了极点,顿时嘤咛一声,软软瘫倒在地上…

“知道错了吗?”

萧凡沉着脸问江都,大震夫纲的他,此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一种很阴暗的满足感自心底油然而生。——看来男人确实偶尔要震震虎躯,散散王霸,省得女人得寸进尺找不着北。

江都面泛潮红,眼波满溢水光,她嘟着小嘴,臀部些微的疼痛令她黛眉轻蹙,贝齿咬着下唇,不时小心翼翼的白他一眼,眼中却满是娇媚的风情。

“相公,我错了…”江都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错哪儿了?”萧凡翘着二郎腿悠然问道。

“我不该背着你跑出京师…”

萧凡点点头:“答案勉强正确…”

扭过脸,萧凡又斜睨着陈莺儿:“你呢?你错哪儿了?”

商界女强人这会儿也硬气不起来了,且不说萧凡是她心爱的男人,光是萧凡的身份和地位,一介商贾也不敢对位高权重的锦衣卫指挥使态度强硬。

她站在大殿的金像旁,低着头轻声咕哝道:“我不该哄骗郡主出京…”

萧凡盯着她,沉声道:“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

陈莺儿有些不解的瞧着他。

“哼因为你们,我不得不改变对国事的通盘计划,不得不乱中求胜赶走黄子澄,不得不成为钦差大臣,代天子出巡北平…”

“什么?你…你要出巡北平?你和燕王是死对头,你去北平岂不是…”陈莺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萧凡怒道:“若非为了寻找你们的下落,王八蛋才想往北平跑呢”

“我们…也没打算去北平呀,本来已决定,出了这座庙就回京师的…”陈莺儿心虚的低下头,轻声嘟嚷道。

萧凡:“…”

女人啊女人我萧凡这辈子若死于非命,肯定是死在女人手里

找到了二女,萧凡悬着心放下了一大半,现在终于可以了无牵挂的去北平会一会朱棣了。

携着二女出了彭祖庙,三人登上了钦差的车驾,仪仗启行先回徐州城。

路上,陈莺儿一脸凝重的要求陪同萧凡一起去北平,江都也表示一起去,要与相公同生共死。

萧凡板着脸拒绝了。

开玩笑让这俩女人跟着去北平,自己辛辛苦苦寻找她们还有什么意义?他这一路上还能省心吗?

不论二女如何哀求,萧凡仍是摇头拒绝。

进了徐州城,徐州知府刘治战战兢兢擦着冷汗在衙门口迎接钦差的大驾。

这段时间实在让他太揪心了,自从萧凡来到徐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还没怎么着呢,徐州城的大小官吏自首的自首,自杀的自杀,今日钦差刚出了一趟门,好嘛,彭县的知县又吓得上吊了,这萧凡难道是传说中的瘟神么?

钦差所到之处,一道命令都没下,徐州的魑魅魍魉纷纷落马,这个事实令刘治感到面上无光,每天魂不守舍,生怕钦差大人回了京师参他个御下不严之罪,他的前途可算是完了。

相反的是,萧凡这次无意之中便令这么多贪官恶官原形毕露,徐州的百姓们却是欢欣鼓舞,人人奔走相告,满怀欣喜的称赞萧凡为青天大老爷,其正义凛然的形象,直追宋时的包公了。

萧凡与二女在徐州城里又待了两天,终于决定离开徐州,继续北行。

这个消息传开,徐州城的大小官吏纷纷感激得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先行派军士半押半送的将二女护送回了京师,萧凡的车驾则往北行去。

出城的那天,徐州城自知府刘治以下,大小官吏和全城百姓皆来相送。北城门外,钦差仪仗旌旗蔽日,大小官吏肃然不动的站在官道旁,静静的瞧着钦差萧大人,那神情就跟送瘟神似的,充满了迫切和焦急。——他们不得不迫切,钦差再待几日,全城的官儿估计都会死光光,不是被押进囚车,就是自个儿在家里被吓死。

官道两旁人人肃立,人山人海却鸦雀无声。萧凡意气风发的像个大人物一般朝大家挥了挥手,正待踏上车驾,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也太安静了吧?

“咳咳,本官这就走了…”

“…”

没人敢回答,大伙儿都眼巴巴的瞧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可怜的意味。

不是所有的神仙大家都欢迎的,至少瘟神他们就很不喜欢,只盼他赶紧走,永远也别回来了。

“你们再不弄点儿声响出来,本官便打算再留几日…”

“啪啪啪啪…”

全城官吏咬牙切齿,热烈鼓掌欢送。

出徐州,过黄河,便是山东地界。

十日之后,钦差车驾到达山东兖州,兖州知府徐泰匆忙率兖州府大小官员出城十里迎接钦差。

三千仪仗亲军城外驻扎,萧凡领着曹毅和百名亲军进了城。

留在兖州三日,萧凡仍旧每日待在官驿中,不出大门一步。

第四天晚上,奉诏领兵驻守山东和北平边界的武英侯郭英星夜赶到兖州府,以下官之礼参见了钦差萧凡。

萧凡向郭英宣读了天子犒军的圣旨,旨意中特意擢赏驻守三省数十个千户所的官兵,并重赏郭英黄金丝帛若干,郭英感激不尽,伏地恭谨领旨谢恩。

当晚,萧凡与郭英在兖州官驿的密室中商谈了整晚,天还未亮,郭英便匆匆告辞而去。

三日后,郭英麾下四万兵马忽然调动,由山东会昌往西移动换防,进驻隶属北平的大名府以北三十里,与燕王朱棣驻扎在顺德府的二万兵马遥遥相对。

如此异常的兵马调动,令燕军上下渐渐有些失了分寸,统军将领快马飞报北平府,询问朱棣的意见,朱棣按下快报,令麾下收缩防御,不得寻衅郭英的兵马。

兖州官驿内。

锦衣卫密探向萧凡禀报了朱棣的将令,萧凡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枭雄果然是枭雄,这样都能忍得住,确实是个狠角色。

官驿的后花园,一片围墙围起来的空旷荒地上,远远立着几个人形的靶子。

萧凡手执弹弓,正在练习弹弓准头。

一颗泥丸扣在两指间,悄然运力,拉紧皮筋,瞄准,放

泥丸不知所踪,靶子毫无反应。

萧凡困扰的挠挠头,神色颇为郁闷。明明瞄准了靶子,为什么就是打不中?难道自己确实没有玩弹弓的天赋?

曹毅在一旁嘿嘿笑道:“不管是弓弩还是弹弓,准头存乎一心,靠的是熟能生巧,多练习几次,或有收获…”

萧凡长叹口气,摇头道:“存乎一心,太难了…”

“萧老弟萦怀的俗事太多,心中不静,怎么练得好准头?照我说,抓几个死囚,你对着活人练,必然进步神速。”

萧凡摇头,他做不到这么残忍,无法对活生生的人下手,拍了拍曹毅的肩,萧凡唏嘘道:“仁者无敌啊做官如做僧,慈悲为好…对了,京师无事吧?”

曹毅咧嘴笑道:“黄子澄被你斗下去了,朝中那些迂腐清流没了头儿,谁也不敢出来当这个头儿,能有什么事?”

萧凡欣慰笑道:“没事就好,后院不失火,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萧老弟,最凶险的,还是北平府啊眼看就要进入北平地界了,燕王虽不敢堂而皇之的派兵杀你,可暗中刺杀必然免不了的,你的身边应该多几个高手防范才是…”

萧凡郁闷道:“我上哪儿找高手去?锦衣卫里那些高手刺杀别人还行,要他们防刺杀难度可高多了…”

曹毅叹气道:“如果你的师父和师伯肯来相助,那该多好…”

萧凡摇头道:“启行之前,我就请过他们,俩老头非说什么要闭关炼丹,正在紧要时期,死活不肯答应陪我出行…”

曹毅撇了撇嘴:“屁的炼丹他们就是胆儿小,不愿招惹是非,你进诏狱那次我就领教过他们的人品了…”

萧凡苦笑几声,重新抓起弹弓,将泥丸扣在手中,瞄准了远处的人形草靶,道:“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苦练杀敌本领,自己学到的本事才是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瞄准,运力,拉紧…

“老天啊赐我一个精壮的武林高手吧”萧凡虔诚祈祷。

泥丸飞射而出的同时,靶场上方忽然掠过一道灰色的人影,袍袖大展,如同飞翔的大鸟一般,凌空飞行,俯瞰苍生…

泥丸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半空飞翔的…鸟人。

“啊——贫道休矣”

一声惨叫,鸟人中了枪似的,半空中顿了一下,袍袖使劲挥舞扑扇,却终于抵不住颓势,一个倒栽葱,脑袋朝地落下去了。

萧凡和曹毅同时傻眼…

“师父…”萧凡惊愕的喃喃念叨,接着飞快跑上前,悲怆大呼:“师父你怎么了?师父,谁敢暗算你?徒儿一定为你报仇…”

以下不算字数

码得好艰难。。。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如此恶劣的码字环境,看来出去租个房子势在必行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后院失火

北平燕王府。

朱棣脸色沉静得可怕,面皮一阵抽搐。

道衍若无其事的翻着一本玲珑棋谱,眼皮都没抬一下。

内院花厅内,空气沉默得如同凝固了一般。

良久,朱棣冷冷道:“郭英领四万兵马往北推进百里,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挑衅本王?这是他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