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连忙站起来把作势要下跪的狗剩儿扶起来,焦急的问道。

“是这样的,”狗剩儿拿袖子擦擦眼泪,对胜男说道:“来您这里之前,我们家租种的是王大财主的地。当时,王财主家的王管家看我爹老实能干,便顺便让他照看王家的耕牛,并许诺,如果牛喂好了,春耕的时候可以借用这头牛。”

“当时,我们家缺劳力,如果春耕的时候有耕牛。能帮忙干好多活计,我爹便高兴的答应了。上个月,我们家要来您这里,便把地还给了王财主,收回了契约,那头牛也还了回去。呜呜,可是没想到昨天下午,王管家带着两个人去我家把我爹给绑走了,说是他黑了心,给耕牛下毒,要拿他去见官。”

“那你爹呢,现在在县衙还是在王家?”

胜男听完,皱着眉头问道。

“呜呜,在王家呢,”狗剩儿抹着眼泪说道,他昨天就说要来求新东家帮忙,可是娘不让,说新东家人好,不能再给人家添乱,“王管家说了,要么赔牛,要么赔钱,否则就见官!”

“走,咱们去看看!”

胜男听了半天,感觉还是去实地看看比较好。王老实是第一个投奔自己的佃户,如今他家出了事,她不能坐视不管。再说了,这事多多少少和她有点关系,如果不是自己中途挖别人的墙角,估计那个什么王财主也不会对王老实下死手。

“恩,谢谢东家!”

狗剩连忙把锄头放在自家地头的草棚里,带着胜男朝王家庙赶去。

来到王家庙,村子里的人大概也知道了王老实的事,便三三两两的去王家大院看热闹。胜男顺着人群,和狗剩儿一起来到大院里。

王家后院,王老实被五花大绑的拴在牲口棚的木柱上,旁边站着一个拿鞭子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正恶狠狠的逼问王老实:“你说,你究竟给牛吃了什么毒物,恩?”

“王管家,我没有,”王老实瑟缩的看了看他手中的鞭子,再看看棚里瘦得一把骨头的耕牛,心里也是万分疑惑,“上个月小的把牛交还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当时还是王管家您亲自接收的呀。”

“呸,你还敢嘴硬,我打——”

“住手!”

正在王管家扬起鞭子,准备痛打王老实的时候,胜男出声了。

“你是谁?敢管王家的闲事?”

“我是王老实的新东家,李胜男!”胜男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马鞭,“你为何要绑我的佃户?难道你们想私设刑堂吗?”

“呵呵,是李捕快呀”这时,王管家身后站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净男人,他穿着一身杏黄色的长袍,手里还端着一个小茶壶,“在下王守福,见过李捕快!”

“哦,是王大财主呀,”李胜男也认识他,王守福是大姐夫王守财的堂哥,算起来他们也是亲戚,“事关我家佃户,胜男冒昧打扰,还望王老爷见谅!”

“哪里哪里,”王守福眯着眼睛,笑道:“李捕快,不是王某私设刑堂,而是王老实这厮太过狠毒,居然下药毒害我家的耕牛。李捕快,您是公门中人,一定知道私杀耕牛是什么罪吧?”

“哦,那牛呢,死了吗,尸体在哪里?”

“呃,还没有死,不过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王守福轻咳了声,指着牛棚里的一个土黄色的动物说道:“唉,想我家这头黄牛,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却无端被这黑心人毒害,还望李捕快还王某一个公道呀!”

胜男来到牛棚,看了看俯卧在草堆上的牛,吃了一惊,“咝,这还是牛吗?”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三十八章 趁机收人心

男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动物。只见它干瘦如柴,黄色的皮毛松松垮垮的,而且还有不少地方已经斑秃,两只大大的牛眼里满是红血丝,如果不是硕大的牛头,她几乎都辨认不出面前的是一头牛。

“李捕快,病牛您也看到了,自从这牛被还回来之后,吃草少、喝水多,喂了半个月,不但不长膘反而越来越瘦,”王财主慢悠悠的说着,这牛不值什么,但是自从眼前这个丫头片子在南山开垦什么荒地后,自己名下的佃户跑了不少,宁肯放着地里已经快要收成的庄稼不要,也要跟着她去开什么荒。哼,这次他一定要给李胜男点颜色看看。

“王老实,你把牛还回来的时候,牛就是这个样子吗?”

胜男看了半天,感觉眼前的牛的确有了病。但她也不是兽医,自然不知道这头牛究竟怎么了,只能先了解了解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不是,”王老实见新东家肯为自己出头,心里特别感动,他连忙喊冤道:“当时接收牛的是王管家,他是亲自确定好,才把俺当时牵牛时打的字据撕掉。如今牛为啥变成这个样子,俺也不知道呀!”

“好你个王老实,下药毒害耕牛在前,如今又抵赖不承认,别以为攀上了新东家,你就找到了靠山,”王管家一听王老实的话,顿时跳了起来,他从地上捡起鞭子,叫嚣道:“这牛一直都是你来喂养,怎么你还回来它就不吃草料了,恩?还不是你提前下的黑手?”

“嗳,王管家,你急什么呀,”胜男看了看,笑着问道:“俗话说,捉贼捉赃,你说王老实下毒,那证据呢?谁看到了呀?下的什么毒?而且你能确定这头牛是被下毒毒病的吗?”

“这。”王管家被胜男的几个问题砸的没了声音,他噎了一下,仍是忿忿的说:“但是这头牛是怎么回事,它肯定得了病!”

“呵呵,王财主,我看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吧,反正牛已经病了,不如您买给我得了!”

李胜男本来想和他们理论理论,但又一想王守福怎么说也是姐夫的堂哥,算起来是自己的亲戚,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被有心人一传播,再说她个仗势欺人、刻薄亲戚就不好了。干脆,自己出钱把这头牛买下来算了,反正她有生命水,估计能救活呢。

“好,李捕快是个痛快人,王某也不能小气,”王守福把茶壶递给王管家,然后笑眯眯的说:“我家这头黄牛一直非常壮硕。也是村里有名的耕地忙手,这样吧,咱们都是亲戚,我也不多要,一口价十两银子!”

靠,还不多要。胜男脸上闪过一抹阴郁,看来眼前这人要么把自己当冤大头、要么把自己当仇敌了,但肯定没有把自己当亲戚。哼,行,既然你不客气,那本姑娘也绝不息事宁人。

“呵呵,王财主,您说笑话呢吧,”胜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今牛马市上,一头健壮的黄牛也不过七八两银子,这头牛除了一个牛头和一身黄皮,剩下的全是骨头,您居然要十两银子?!”

“嗳,李捕快,我这头牛可不是一般的牛,”王守福也笑得一脸虚伪,“它勤勤恳恳的为我家干了这么久的农活儿,要不是看在您是我亲戚的份上,我还不卖呢。您嫌贵呀,没关系,买卖交易讲究的是你愿买我愿卖,既然你嫌贵而不帮您的佃户,就别怪我把王老实送交官府!”

胜男听了他的话。又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猛然发觉,自己最初的猜测没有错,王守福果然是借牛发挥,想给王家庙的其他村民来个杀鸡骇猴,让大家明白只要还想住在王家庙就不要跟着她李胜男干活。

哼,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客气了。

“好呀。本来事关我的佃户,牛呢也的确病了,胜男便想付你几两银子作为补偿,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全了亲戚的情谊,王大财主您的损失也少点。可您却这么说,那咱们还是按照国法来办吧,”胜男想到这里,便收住笑意对狗剩儿说:“狗剩儿,去,把王总甲叫来。这件事,咱们报官!”

“东家?!”

王狗剩儿有点没有明白东家的意思,愣愣的问道。

“楞什么,赶紧去!”胜男大声喊道,轰走狗剩儿后又转过身对王守福说道:“我想买这头牛。并不是承认这是王老实的错,不过想着王财主是我姐夫的堂哥,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我吃点亏也就吃点亏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牛和王老实没有关系了?”

王守福听出她的话外音,冷冷的问道。

“那当然,”胜男眼睛看向王管家,“王老实是上个月月底交还的牛,当时王管家也亲自验收过,对吧?”

“当时是没事,可是自那天起牛就不对劲了呀!”

“呵呵。王管家您这么说就有点不讲理了呀,王老实给你家喂牛,只管喂牛期间的事,难道人家给你喂了几个月的牛,这头牛以后的生老病死都要人家负责?这是其一。”

胜男慢慢踱着步,故意给围观的村民说道:“其二,我刚才说了,捉贼捉赃,你说人家下毒,证据呢?没有证据就绑人,你眼里还有国法、还有朝廷吗?其三,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毒害耕牛,你能确定这头牛是中毒,而不是生病吗?再说了,王老实月底把牛完好无损的交还给你们,今天已经是五月十七日,中间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谁又能保证牛不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生的病呢?”

“这…”

“王财主,您说对吗?照我看,您既然都认定半个月前接触过牛的人有嫌疑,怎么就没有怀疑最近半个月照顾牛的人呢?”

“王管家,这段时间,是谁照顾的牛?”

王守福见胜男句句切中要害,而他和王管家却无言反驳,便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那个,是小的一个远方亲戚,不过,老爷,小的可以向您发誓,他绝对不会毒害耕牛的!”

“也不一定是毒害呀,或许饲养不经心,让牛吃了不该吃的野草哦!”

胜男凉凉的说道,还发誓,发誓有用要捕快干什么?!

“对呀,山里的野草有不少有毒的呢!”

“就是呀,凭什么说是王大叔害的呀,不抓现在照顾牛的人。反而找以前的人算账,王财主也太欺负人了!”

“没错,王大哥是多老实的人呀,不就是因为不租他家的地,他就陷害人家!”

围观的人见状,结合最近村里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住口,你们这些刁民,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出去!”

王管家被说中心事一般,恼羞成怒的驱赶着围观的人群。

“嘿嘿,李捕快果然断案入神呀,”王守福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肥胖的肌肉不断的颤抖着,“来人,给王老实松绑!”

几个下人闻言,连忙上前把王老实的绳子解开。

得到自由的王老实揉揉手腕、手臂,然后噗通一声跪在胜男面前:“东家,谢谢您!”

“起来吧,你是我的佃户,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胜男伸手把他扶起来,然后转身对气得面色发青的王守福说道:“王财主,刚才胜男救人心切,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

“好说,好说,咱们是亲戚嘛!”

王守福咬牙切齿的说道,念到“亲戚”两字时,语气格外的重。

“就是呀,”胜男看到狗剩儿已经把王总甲叫来,又打量了一番那头病牛,诚恳的说道:“王大哥,您是我姐夫的大哥,自然也是胜男的哥哥。今天胜男冒犯了您,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样吧,这头牛我看着也不行了,您还是卖给我吧,我情愿出五两银子,如何?”

“东家,这牛——”

王老实一听,连忙急着阻止。

“哦,你出五两?”王守福虽然不看重一头牛,但是并不意味着不看重银子。恩,自家这头牛病成这个样子,估计一两银子都没有人要。五两银子不多,可也能买一头小牛,不错!

“没错,您看?”

胜男伸手阻止王老实的劝阻,她刚看到那头牛的时候,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故事,希望那个故事没有骗她。

“好,正好王总甲也来了,就帮我们做个见证,是你自愿购买的,买回后生老病死与我无关!”

“我明白,不过大哥,如果小妹侥幸把牛救活了,您也不要怪小妹占您的便宜哦!”

“放心,我王某人绝不后悔!”

于是,在王总甲的见证下,胜男用五两银子把病牛牵走了。

“东家,这头牛是病牛呀,您怎么?”

王老实见胜男执意要买,急得在人群外团团乱转。

“唉,这次算是把王守福得罪狠了,我到没什么,但是你们都还在王家庙住着…”

“东家——”

胜男虽然没有明说,但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她这是花钱替他们买平安呀。想到这里,王老实激动的眼睛一片湿润。

“你呀,先别谢我,我不会亏本的。这头牛白花了我五两银子,你得给我做够五两银子的工。恩,你家租种的荒地已经开垦完了,但是我的荒地还没有垦。这样吧,你把我山脚下那六十亩荒地垦出来,帮我种上玫瑰,就抵了这五两银子!”

胜男趁机收买人心,她会好好对这些佃户,但是也不能让佃户们误以为她是免费的万金油,时间久了,再让这些人误以为东家帮佃户是理所当然的,以后只要一次不如意,反而落下怨恨。

“您放心,我家娘子以前种过玫瑰,一准儿给您弄得妥妥的…”

身后,王家庙其他地主的佃户,羡慕的看着被胜男救走的王老实。

“唉,看人家这东家!”

“嗳,我好像听狗剩子说,李捕快又买了三十顷荒地,要不咱们也…”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三十九章 南山新庄园

“这,这是什么?”

工棚下。魏良正在喝茶,抬头便见胜男牵着一头瘦骨嶙峋的黄牛过来,他放下茶杯,好奇的问道。

“牛呀,”胜男停住脚,让王老实他们去干活,自己把牛放在工棚边,也没有刻意去栓,估计就着虚弱的样子也不能乱跑,“魏老大,你不会连牛都不认识吧。”

“切,我当然认识,只是这牛也忒磕碜了吧,怎么这么瘦呀?”

魏良啧啧有声的站在牛旁边,见这头牛不光瘦,而且一副重病在身的样子,四条竹竿儿一样的瘦腿直打晃。

“呵呵,当然是有病了呗,”胜男边说着话,边进工棚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我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呢。”

“五两?就这?”魏良看冤大头一样的看着胜男。有点无语。

“对呀,等它养好了病,那可是耕地的好手呀!”

胜男也不确定这头牛是否如故事里说的那样,便没有对魏良说,而是笑侃道。

“…”魏良佩服的点点头,“唉,对了,王老实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为了救他才买的牛吧?”

“差不多,呵呵,魏老大,我刚才突然有个想法,”胜男没有正面回答魏良的问题,而是放下茶杯,用手指了指山根下的坡地,“我想在山根下的坡地上盖一溜房子,然后让佃户住!”

“给佃户盖房子?”

魏良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恩,在五座山围起来的平地边,是有一段大约宽两百多米的平缓山坡地,如果盖房子的话,位置倒也不错,只是,“免费让他们住?”

“对呀,”胜男点点头,刚才从王家庙回来的路上,她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魏老大。你看,咱们两个不能时常在这里盯着,佃户们家又在王家庙,如果有人想对咱们的地里做点什么,半夜里也没有人知道。”

魏良闻言,缓缓的点头,他现在和魏家还没有撕破脸,一旦矛盾激化,难保他们暗地里下手。南山对胜男来说,不过是狡兔三窟中的一个藏身点。而对自己来说,却是安顿田姨娘和妹妹的家。

他的计划是,等房子盖好后,便举家搬到南山来。可如果南山只有他们一家,即使加上胜男,也太不安全。山地空旷,周围又没有住家,夜里万一有什么变故,他们也不好应对。

如果像胜男所想的,在自己家周围住满了佃户,一方面可以让佃户们更方便的种地,另一方面也能保证彼此的安全:

“没错。以盖房子的山为中心,然后沿着坡地盖一圈房子,直到群山的入口,这样咱们再修一道门,安全问题就好办了!”

“恩,安全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确保佃户的忠诚度,”胜男见魏良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便又补充道,“当然,房子不是送给他们的。租种我们的土地,他们可以免费住在我们的房子里;如果不种地了,我们便收回房子。”

“不错,另外还可以向佃户们承诺,租种土地满十年者,房子便归个人所有,如何?”

魏良思路一下子被打开,把前世的一些激励措施也提了出来。

“对,就这么办,”胜男站起来,关注的看着田地里干活的农民,“正好咱们这里有工有料,而且地里的活儿基本上都做完了,可以让佃户们一起干!”

“行,材料不够的话,我再去弄!”

魏良几乎能够想象到,若干年后,这里将会成为一个新的村落或者庄园。而自己和胜男则是这里的主人,呵呵。没想到他们还能在明朝拥有自己的庄子。

中午歇息的时候,胜男和魏良吃过午饭,便把各自的佃户们召集过来,向大家说了自己的打算,佃户们一听,也很高兴。他们在王家庙都有房子,但是现在在南山种地,一早一晚来回的跑,时间久了也怪不方便的。再说了,现在庄稼刚刚下种,不怕丢什么东西。等成熟的时候,还得留着地边守着,省得粮食被人偷了去。

如今东家肯出钱出料的给他们盖房子,他们哪有不高兴的呀。大不了把王家庙的房子卖了,然后举家迁到这里来。而且东家不是说了嘛,十年以后这房子就归自己了。

傍晚收工的时候,胜男家的十个佃户,都兴高采烈的跑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和家里人分享。

下午的时候胜男也没有闲着,她去山坡地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个地方真的蛮适合盖房子的。她之前想把房子建在半山中,多半有预防日后战乱的目的,可现在离战争还要二十多年。自己如果住在半山坡,天天爬山,挺考验体力的。

趁着这次给佃户们盖房子,胜男打算在中间位置给自己也建一座农家院,这样山上、山下都有房子,平常就住山下,战乱的时候退回山中。

确定了想法,胜男又和魏良交换了意见,两个人再次达成一致,然后详细的讨论了一些盖房子的细节和样式。

这些事情确定完,胜男开始照顾那头可怜的黄牛。她从葫芦里倒了一些生命水。黄牛刚才跟胜男走了一路,早就渴得不行,见有了水喝,便伸着舌头吧唧吧唧的舔着。

不到一会的功夫,碗里的生命水见了底,黄牛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胜男又让狗剩儿帮忙去割了一些嫩草,然后把草泡在生命水里,一把一把的喂给它吃。

黄牛似乎也饿了,它不断的卷着舌头,把湿漉漉的嫩草吞下去。

恩,不错。刚才王管家说过,这头牛之所以这么瘦,就是因为它光喝水,不吃草料。如今终于能吃东西了,估计很快就能康复吧。

第二天,胜男一早来到南山,先把放在葫芦里的黄牛放出来,让它自由去坡地晃荡。

而山坡上,也聚集了不少佃户的家眷,她们叽叽喳喳的指着各自看好的坡地说着什么。一看胜男过来,忙笑盈盈的过来见礼。

“好好好,大家早上好,你们都愿意搬过来?”

“愿意!”

“怎么不愿意呀,俺们租种了这么多年的地,第一次遇到这么仁慈的东家,就算是俺们自己掏钱盖房子,俺们也愿意跟着您!”

“可不,我刚来的时候,还遇到不少村里的人,她们托我问您,您这里还收佃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