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某个被误认为遭老公调戏的女人,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跑了出去——大色狼,真是的,大白天的搞什么呀?

而屋里的魏良也被老婆的突然离开,弄得一头雾水。他抬着手,莫名其妙的看着消失的背影——搞什么呀,话还没有说完,人怎么就跑啦?!

既然想出去走走,那魏良两口子便开始分头做起准备工作。

胜男的工作主要是请假,以及采买路上所需的物资。

而魏良的工作则是安排南山的事物,以及妥善安置田姨娘和小秀儿。

“魏举人,你放心,既然你看得起我们威远镖局,我们一定把南山给你看好咯!”

四姐的老公赵三少,听了魏良的委托后,胸脯拍得啪啪直响。

话说,自从他和魏良做了连襟后,两家人的关系那是越来越密切。

在赵家,他是小儿子,没有继承镖局的资格。而他从小喜武不喜文,读书读得一塌糊涂,如果不能继承镖局,也只能做做小生意,当个普通的买卖人。

所以,当他遵照父母之命娶了李家四姐儿后,赵家虽然没有正式分家,但已经各自开伙,分开过日子。镖局没他的份儿,但他仍是赵家的儿子,所以父亲便把赵家名下的一家铺子交给他打理,所得利润一半交公中,一半留作私房。

铺子并不大,利润所得有限,赵三少又不想动用妻子的嫁妆,而是努力经营着。这种不赔不挣的状况维持了有一年多,直到四姐儿生了儿子,娘家的***回到县城后,才有了根本的变化。

在小五的支持下,他的铺子生意开始转好,随后更是以四姐儿的名义盘下了一个胭脂铺,让四姐儿一文钱不花,干领四成的份子。

再后来,小五嫁了人,南山需要家丁,他把镖局过剩的几个镖师、武师介绍给了魏举人。一方面帮助连襟找了合适的人,另一方面也帮家里的镖局解决了精简人员的安置,这一举动让爹爹和大哥好一顿夸奖。

再再后来,小五自己开了铺子,让四姐儿过来照看。还是一文钱不花,四姐儿白得五成的份子,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平时有时间过去看看就成。

有了娘家强有力的支持,四姐儿在赵家的地位越来越高,连赵太太对她都另眼相看。婆媳关系融洽了,他这个儿子加丈夫,也就不用受夹板气。

这所有一切,不能说是小五两口子给予的,那也都与他们相关。

赵三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受了人家的帮助和支持,当人家需要他回报的时候,他绝不会回避。

再说了,不就是帮小姨子妹夫看家嘛。他们镖局最近的生意不算好,抽调七八个身手好的镖师根本就是小意思。更不用说,人家也不是白请人,每个人都是按日付薪资的,要求只有一个:

“恩,只要帮我们守好南山,护好家人,其他的都好说!”

“放心吧!没问题,如果不行,我爹他亲自来坐镇,呵呵,其实只要插上我们威远镖局的棋子,历城周边道上的朋友,多少都会给面子的!”

赵三少深怕辜负了魏举人的信任,干脆把自家退居二线的老爹抬了出来。

“道上?呃,没有这么严重吧,”魏良错愕,这就一小小的南山,哪里能招来道上的人?

“嘿嘿,我就这么一说,不过,人手问题你完全可以放心!”

赵三少也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历城民风淳朴,现在又是盛世,很少有占山为王的匪盗。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证明,还真是多亏了赵三少的小题大做,否则,南山差点不保。

胜男这边,来到县城后,先去班房和老爹通了通气,争取老爹的支持。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魏家大少爷,他明明知道三少爷落榜了,偏偏跑到南山说什么他已经在五梅楼定了酒席,要帮他庆祝,说什么三少爷是魏家最有出息的人,他这个大哥连三少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胜男凑在李正义耳边,把那天南山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说,“后来,三少生气了,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客气,大少爷就火了,说什么贱人生的下流胚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还说什么他刻意隐匿家产,要去族长那里理论…”

“嘭!”

李正义越听越生气,他知道魏姑爷不受魏家待见,可他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举人老爷呀,魏大少就算是大哥,如今父母尚在,也轮不到他指手画脚。还说什么隐匿财产,魏姑爷分家的时候,就得了那么一点儿东西,哪里还像是玫瑰百年望族魏家的做派,就算是平常商户、地主分家,也不能这么偏心?!

“不用管他,他还去族长那里理论,他敢吗?哼,别人不知道他贪了魏家公中多少银子,咱们李家和魏家做了近百年的乡邻,难道我还会不知道?”

“爹,我们出去倒不是怕他,”胜男感觉到老爹的真心回护,怕自己的这点儿破事气到老爷子,忙解释道:“只是最近有不少人,不知受何人指使,经常非议三少爷落榜的事,我担心三少本来心情就不好,如果再听了这些谣言,他岂不更生气。另外,我们还想在沿海买点地,正好趁着现在有时间,手里也攒了些银子,一起出去看看。”

“去沿海买地?”李正义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盯着胜男看,“小五,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怎么想起去沿海买地?沿海的地大多都是盐碱地,又时常有倭寇作乱,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呃,也不是啦,”胜男有些讲不明白,她虽然已经把李正义当做自己的亲爹,但毕竟不是亲的,而且所受的教育也不同,看人待物的观念更不同。不过,如今话都说了出来,胜男只能努力圆回来,“是三少爷的主意,他好像有大用。”

“那你也要帮他拿主意,我知道你们攒了些银子,不过,你们现在还年轻,还没有娃儿,手上一定要有余钱儿,否则…”

“恩恩,我明白,您放心吧!”胜男见老爹又拐弯抹角的提到了孩子问题,连忙转移话题,“杨知县那里?!”

“他那里我来说,另外,南山的事,我也会派人盯着,上次发生的事,这次绝对不会再发生!”

上次小五出差的时候,正赶上他腰伤犯了在家休养,前后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南山就发生了被人围攻的事。虽然女儿和女婿无恙,但这种明晃晃打到脸上的举动,还是让他很生气,也就默许了胜男对衙门的整顿,当然,他也顺手教训、敲打了某些人。

“好,谢谢爹爹!”

有了老爹的保证,胜男便放心的去集市上大采购。说是大采购,等胜男来到东市的商业街后,才猛然发觉,其实她几乎什么都不需要买:肉类、蛋类,南山的养殖场有新鲜的;蔬菜水果什么的,宝葫芦里种着一大片;野外应急药品也不需要,她的生命水可是包治百病的圣水;日用品吧,更不需要,宝葫芦里有配置齐全的小屋,除了大小便问题需要出来解决外,他们可以直接住在小屋里。

转了半天,胜男只买了一点木炭和锅碗瓢盆。这还是因为她担心在葫芦里生火会污染环境,所以小屋里唯一没有的便是生火的东西和炊具。

既然要出去嘛,鉴于古时不太便利的交通,出远门的人免不了要风餐露宿。有宝葫芦的小屋,露宿的情况不会有,但吃饭将是个大问题,她可不想背着一包大饼和牛肉干儿,天天啃冷饭。

买完这些东西后,胜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跑到布市买了不少皮子、油布和棉花,然后雇了一辆马车,把成堆的东西运回南山。

“胜男,你让李师傅造马车干什么?咱们不是说好骑马的吗?”

送走了赵三少,魏良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媳妇儿风风火火的直奔木器作坊。他远远的瞧着她好像对李锁柱比划着什么,等他好奇的走近时,只听到“马车”“要快”之类的话。想起他们提前说好的,便疑惑的问道。

“恩恩,也没什么,我买东西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胜男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想法,“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呃?什么意思?”

“笨!”胜男把改良后的马车图纸交给李锁柱,让他和徒弟们商量着如何建造,而她则转身挽着老公的胳膊朝自家小院走去,“宝葫芦里的东西的确齐全,而咱们开始想的白天骑马,夜里回宝葫芦休息都没有问题。但如果宝葫芦遗失、或者破损后,咱们怎么办?‘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前世通讯工具发达,也有社会保障,一旦旅游出了事故,能得到及时救援;可这里不是前世呀,真要是宝葫芦不能使用,而咱们又到了什么荒郊野外,到时候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再要下个雨、遇到个什么意外,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有道理,这么说来,咱们的银子也不能都放在宝葫芦里呀!”

魏良听了胜男的分析,觉得自己的确忽视了这个问题。前世的金融体系相对安全,人们还想着不能搁着一个银行存款呢,更何况是现在。

“没错,狡兔三窟嘛,什么事都要考虑仔细!”

“好,那就分头行动吧,正好山上的石屋也完工了,我顺便把某些逃难机关告诉田姨娘和小秀儿,一切都做好准备咱们再出发!”

第一百一十章 又见女道士

胜男的一番话,让魏良也想到了许多。老婆说的没错,当他知道宝葫芦的神奇后,亲自也试验了几次,活物在里面可以正常生长,死物在里面不臭不坏不腐烂,比前世的冰箱还好使。

再加上宝葫芦可大可小,最小的时候能变成米粒大小,携带非常方便,也不会引人注目。任谁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里,放了近几千两白银和几千石粮食?!

所以,魏良也养成了什么好东西都放进宝葫芦的习惯。话说他上个月去赶考的时候,常家虽然把他的生活安排得妥妥的,但他还是万分想念那个神奇的宝葫芦。要是他带着那个宝贝,给老婆买的礼物,也不会让人家商队带回来,直接自己带回来多好,还能让家人们惊喜一把。

但是,宝葫芦虽好,毕竟不是万能的。胜男的顾虑不是乌鸦嘴,而是防患于未然。魏良和胜男成亲后,一起奋斗了一年多,高价卖了玻璃配方后,才攒下了这些家底。如果不提前筹划好,宝葫芦真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后悔也没有地方买药去。

既然找到了隐患,也想到了处理的办法,魏良夫妻两个决定还是尽快动手比较好。于是,两个人刚刚吃了晚饭,便溜回了自己的院落,没有注意身后田姨娘满怀深意的目光。

“这是机关吧?”

胜男坐在书房里,指着书桌上的笔筒问道。

“错!那是人家前辈用过的工具,咱们照抄人家的日记已经很不好意思,怎么还能连这点儿细节都要COPY?”魏良摇摇头,噙着笑意看向胜男:“老婆,这个机关就在你面前,你猜!”

“切,猜对了有奖品吗?”胜男撇了撇嘴,不悦的说道。

“有呀,”魏良郑重的点点头,“如果你猜中了,我有一箱神秘礼物送你呢!”

嘿嘿,只不过现在还在路上,魏良想起托常家商队运回的几个大箱子,心里偷笑道。

“好吧,”胜男见老公的兴致这么高,也不好给他泼凉水,便开始仔细的在书桌上摸索起来。

恩恩,砚台能动,应该不是;镇纸也能动,估计也不是;咦,这是什么?

胜男两只小手在桌面上紧划拉,当她的手指划过书桌右侧雕花时,顿了下。这张书桌是李木匠亲手打制的,从手工、雕花到后期的油漆,每道工序都精致的不得了。

即使这个手感有些奇怪的雕花,在外貌上看,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当她用力按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朵完整的浪花,是活动的——

“喀啦啦…”胜男尝试着把浪花机关按下去,卧室中心的地板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响声,不多久的功夫,发出响声的地板开始徐徐上升,“老公,我猜对了哦!”

说着,胜男几步跑到活动的地板上,一把搂住早就等着的老公,兴奋的说道。

“呵呵,我老婆就是聪明,”魏良也没有想到胜男这么快就能找到,他还以为自己的这个创意很隐蔽呢,至少比前辈的移动笔架要进步了一点点吧,怎么老婆不超过一刻钟就找到了呢?!还是他设计的机关太过简单,那别人要是也能如此轻易的找到,咋办?

“怎么可能?”

胜男听到魏良的担心后,忙安慰道:“我能如此快速的找到,那是因为你说过机关就在我面前,而我面前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书桌,我一寸一寸的把桌子摸个遍,自然也就能找到啦。”

“至于你说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呀。第一,谁能想到咱们卧室里有机关?第二,就算是有人想到咱们南山有机关,但南山的院子这么多,咱们院的房间也这么多,就算是他摸到了卧室,他也不一定想到书桌上有机关。呵呵,你可别忘了,很多地主老财家里的机关,都是在墙壁上或者床下滴。”

这时,胜男两人站立的地板开始缓缓下落,光线也越来越暗。黑暗中,耳边传来魏良的声音:

“恩,你分析的也对,不过,刚才你说的话又提醒了我!”

“哦,我又说了什么‘至理名言’,触动了你的想法?”

“就是你刚才说的,在常人的观念里,一提起机关、暗道,那都是在墙壁、书架或者床下,如果咱们家里真的来了贼,当他们在这些地方找不到暗道或者隐藏的金银,肯定会在房间里乱翻,到时候也保不准会摸到书桌呢。所以——”

“所以,咱们在那些地方也藏一些贵重的物品,让贼人以为找到了咱们的藏宝库?!”

胜男听了这话,思路也被打开,甚至想到了前世老爸、哥哥曾经提到过,有的家庭为了防盗,直接在茶几或者书桌上留下一些现金,以求小偷们得了现金后不要损坏家里的摆设。

“没错,你说过的呀,狡兔三窟!”

魏良说这话的当儿,咔嚓咔嚓的声音停了下来,地板落到了暗道的地面上。

胜男忙从宝葫芦里摸出一个火把和火折子,点亮火把后,两个人从地板上走下来,机关再次启动,地板又缓缓的升了回去。

“走吧,上次我来装机关的时候,你有公事没下来,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进密道吧?”

魏良从胜男手里拿过火把,握在左手上,右手拉着胜男的手腕,两个人就着明亮的火光,朝地道深处走去。

“恩,这上面是水池吗?”

胜男边小心的跟着老公的脚步,边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隐隐的,她似乎听到了水流声。

“没错,水池底部距离地道顶部大约有三四米,即使有人想到水池有问题,挖地三尺也挖不到咱们的地道!”

这个地道还是去年收留的难民挖的,当时是魏良亲自监督建造的,对各个细节非常了解。

“恩,挺好的!”

夫妻两个边走边聊,两刻钟后,终于走到地道的尽头,这里也是山体的腹地,除了地道占据的一面,其他三面全是坚硬的岩石。

魏良举着火把在墙壁上照了照,然后在一块不起眼的小突起上按了按,新的机关启动了。他们所站立的地面突然摇晃起来,然后随着“喀喇喀喇”的响声,地板如同电梯般缓缓上升。

一刻钟后,胜男和魏良站在空荡的几个大仓房里,开始从宝葫芦里往外运粮食和银子。

当然,也不是把宝葫芦里的粮食都运出来。关于这一点,胜男两口子商量过了,他们要将狡兔三窟的原则进行到底——银子和粮食分成三份,一份藏在南山的秘密仓库里,位置嘛,就在两座山中间的围起的堡垒里;一份藏在山坡上石屋的几个隐秘暗房里,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最后一份则是依然留在宝葫芦里。

这样一来,即使宝葫芦受损或者真的闹起了农民起义,他们只要保住一份粮食、银子,也能平安度过危机,以及保有重新创业的资本。

因为他们在宝葫芦里积攒了太多的粮食和银子,光分配份额,小两口儿就忙活了一天半。然后又用了三天的时间,把两份粮食和银子藏好。

等事情全部处理完,已经是四月初,胜男亲自设计的马车也都造好了。

“恩恩,不错不错,”魏良看着比普通马车高出一米,宽出一米半的车厢,屈指扣了扣厚实的木板,车厢的木板上还包着厚厚的雨布。接着,他又用力压了压车座上包着棉花的皮座,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吧,”胜男坐在老公对面,有点小得意的冲他炫耀着,“不光这里包了棉花垫子,前面赶车的横板上也包了呢,还有这里,”她边说着边从车厢的顶部抽出一根两尺长的木板,横在两个座椅中间,“瞧,可以当桌子,也可以当床板哦。还有这里…”

魏良噙着笑,颇有兴致的看着老婆上窜下蹦的给他演示着。后来,见到她把后世的睡袋、帐篷都弄了出来,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老婆,你太厉害了,连这些细节都能想到!”

“嘿嘿,咱们弄得这么齐全,出了门也不会遭罪呀,”胜男一脸‘那当然,我是谁’的神情,小下巴更是得意的高高扬着,“而且咱们车厢里准备的东西多,运用起宝葫芦来,别人也不会起疑心。怎么样,有这么能干的老婆,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

魏良说笑着把胜男拉进自己的怀里坐下,双臂紧紧把老婆圈起来。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很明白,胜男如此大张旗鼓的吵着出去玩儿是为了什么。

其实吧,胜男真是多虑了,关于落榜的事,他早就想开了,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而费心巴力的去旅游。

不过,随着胜男越来越投入,魏良对未来的旅途也有了期待。既然不需要散心,那就权当度蜜月吧,咱们也过过甜蜜的二人世界。

马车准备好了,家里也安排妥了,旅游的物资更是准备了双份儿,胜男夫妻终于迎着清晨的朝阳,向着东南沿海出发鸟。

“唉,幸亏咱们准备的齐全!”

胜男和魏良悠闲的坐在马车里,两匹拉车的马也安稳的窝在搭着雨布的帐子下,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嘀嗒的敲打着车厢、地面。

“恩,没想到咱们历城旱的要死,这里的雨水却丰沛!”

魏良慵懒的倚在车厢上,手中抱着一杯温热的茶水,一旁小桌上,小巧的炭炉子上正用铜壶煮着茶水。

“叩叩!有人吗?叩叩——”

正在这时,车厢外有人敲着门。

“谁呀?”胜男撩开轿帘,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发现是两个道姑,看她们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似乎在雨中狂奔了许久。

“这位女施主,我们是赶路的,我师妹受了风寒,能否借您的马车避避雨?”

年纪略长的那位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艰难的竖起手掌,向胜男施礼道。

“咦?这、这不是那个什么清风吗?”

胜男看清来人后,心里闪过不妙的感觉,因为求助的也不是陌生人,而是她曾经救过的女道士…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不是农夫

胜男认出了车窗外面的人,心里开始犹豫起来:呃,上次遇到这位清风的时候,好像正赶上她杀了一个卸任的知县,受了重伤误入她的房间,被她救了下来,也就因为这段不深不浅的缘分,胜男得到了那些玉米和地瓜。

如果从这方面考虑,清风也算帮她挣了不少钱。如今两年过去了,两人再度重逢,胜男冲着银子的面子,也应该好好招呼人家一番。

但是,要是从清风的身份考虑,胜男就有些忐忑了。清风是谁,肯定不是她自己对外宣称的普通道姑。一般女道士敢杀朝廷命官?当然,或许人家的确是普通道士,只是嫉恶如仇的侠士而已。

可惜,不管她是白莲教的人,还是嫉恶如仇的女道士,这两种身份的人都代表两个字——麻烦!

胜男想着他们夫妻出来是游玩的,如果碰到需要帮助的平民百姓,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唯独这恐怖组织的危险分子,让她有些不敢轻易结交。

“叩叩!叩叩叩!女施主!求您行个方便,我师妹快要不行了!”

窗外的清风,拽了拽肩上的同伴,再次屈指敲着马车车厢上的小玻璃窗。

“谁呀?”魏良见老婆脸色有点不对劲,还以为是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丢了杯子,起身走到胜男身边,“咦?是两个女道士?”

这时,清风透过泛起白雾的玻璃窗,似乎看到里面又露出一个人影。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心里便有了计较,继续敲着窗户:

“施主,我们是路过的出家人,因为贪恋赶路,错过了投宿的客栈。我师妹也受了风寒,如今这荒郊野外又下着寒雨,所以想借贵人的马车避一避。您两位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这?”

魏良转头看向胜男,他似乎在询问老婆,要不要请人进来。

胜男看了看魏良,又忍不住瞧了瞧车外两个人狼狈的样子,心里一软,便点点头。

“恩恩,出门在外都不容易,”魏良也有些不忍心,他们是准备的周到,所以才不会有这些麻烦。可出门在外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需要别人的帮忙,能帮人一把就帮一把呗。想到这里,他推开车窗,用手罩着头,对清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