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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潇心中一叹,今晚又得不醉不归了。

吃饭的时候宁一的手机一个劲的震,她无动于衷的吃饭,装作这手机不是她的。

好不容易对方消停了,景潇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那个不用保存也能记住的号码,景潇接起来,“喂。”

“你等等。”江林沣一贯的漫不经心的调子。

然后孙豪胜的大嗓门就来了,“喂,景潇,宁一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景潇闻言看向宁一无声的说着孙豪胜的名字,宁一摇头,“宁一没和我在一起。”

“这就怪了,上午她说和你一起,打她电话也不接,这人跑哪去了?”

“你找她有急事吗?”

“没…没有。”

“你也别着急,她那么大个人了丢不了,说不定医院有手术把她叫回去了这会在手术室接不了你电话。”

孙豪胜嘟囔了一句把电话还给江林沣,“你在哪呢?”

也不知道是江林沣道行太高还是人品太差,景潇在他面前撒谎的质量实在不高,胆子也不够大,“在外面吃饭。”

景潇有个毛病,就是自己一个人的话绝对不在外面吃饭,觉得形单影只的对着餐桌太孤单了。所以江林沣问:“哦?和谁?”

“和鬼。”

江林沣微微一笑,寒碜碜的说:“小妖精,看贫僧待会怎么收拾你。”

“我今晚有事,你别过来了。”

江林沣顿了顿,似乎走到了安静一些的地方,轻轻开口,“出什么事了吗?”

鼻子跟狗似的。景潇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眉目不动一心吃饭的宁一,小声说:“没事。回家再给你打电话。”

“好。”

凌晨三点,景潇半拖半抱的把宁一塞进出租车,想起来那条guess的裙子忘拿了,又跑回酒吧去拿,回来的时候见宁一斜倚着后座和司机唠得不亦乐乎。

景潇不由对这两个人心生敬佩,“大哥,她说什么你听得懂吗?”

夜班司机精神都倍儿棒的,“普通话我当然能听懂,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这一个用词不当让宁一更来劲了,“景潇,你看大哥说我小,这是说我年轻呢。”

景潇关上车门,推回宁一凑上来的脑袋,“单从智商来看,这个小字你当之无愧。”

到了小区门口,天边已经微亮了,景潇酒没少喝胃里不舒服,心想待会上班肯定得跟游魂似的,只要不把所长的地中海错认成齐达内就行。扶宁一下车,还得堵住她一路不肯停歇的嘴。

突然景潇停住脚步,宁一来不及收回步子往前倾了一下,被景潇扶住,不满的仰头骂她,“你想摔死姐呀,会不会走路。”

晨光微亮,天边的弦月光芒澄澈,另一边的云层中似有朝阳要破云而出,只一点淡淡橙黄光芒隐约透出云层。半明半暗的天空下,有辆熟悉的捷豹停在门前,透过车窗依稀看到有人伏在靠在放低的座位上睡着了。

景潇心中一动,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心房,突然想起昨天承诺到家给江林沣打电话的,这没到家也就没打,他也没有打来电话询问,而是…

实际行动永远比甜言蜜语来得艰难,也因此更容易打动人心。

江林沣被敲击车窗的声音敲醒了,睁开眼睛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了车里,隔着被清晨雾气晕染的模糊的车窗他看到了景潇微笑的脸。

江林沣理了下头发打开车门走出来,见景潇无奈的冲他耸耸肩,指了指一旁醉得烂泥一样嘴里却仍在絮絮叨叨的宁一。宁一此刻的形象和平时雷厉风行干练彪悍的美女完全两个样。你也有今天,想起那天被她嘲笑成粉刷匠,江林沣心情大好,嘴角绷着笑上前扶起宁一,一路上楼直接把她扔到景潇卧室里的大床上。

景潇打了热水给宁一擦脸擦身子,又找了睡衣给她换上,强行灌了她一杯热牛奶。折腾完了之后自己也换了身衣服走进客厅,江林沣穿着维尼熊拖鞋,靠在沙发上,眉头微皱一只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景潇给他冲了杯丹参茶,坐在他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憋了半天说:“睡一会吧。”

江林沣指指卧室,“鸠占鹊巢,你不是让我睡沙发吧。”

“谁让你不回家好好睡觉的。再说又不是没睡过这沙发。”

江林沣咬牙切齿,“你还敢说风凉话。”说罢长臂一伸,把景潇带进怀里,吻印了上来,一夜的等待的烦闷尽数消失在这缠绵的吻里。

景潇脸色微微泛红,呆呆的说:“我没刷牙。”

“我也没刷。”

景潇依偎在江林沣的怀里浅浅的睡着,只觉得脚下软软的像走在棉花地里,一抬头就能看到金黄灿烂的阳光,入眼是漫天的白色和金光,简单而纯洁的颜色,耳边似有梵音缭绕,一声声悠长的低颂让人心生宁静。

江林沣的电话设置了闹钟,七点半准时响起,叫醒了黏在一起补眠却不得不去上班的两个人。景潇起身,“洗个澡吧,我做早餐去。”

江林沣指指卧室,“她不用去上班吗?”

“她昨天喝酒前已经打电话请好假了。”

“原来是早有预谋的买醉呀。”

靠近设计院的马路旁,江林沣停下车,侧身对景潇说:“到了。”

景潇看向江林沣,发现他下巴上新长出的青色胡茬,斟酌了下词句说:“宁一心里有个结,一时半会放不下。”

江林沣俯身上前轻轻啄了下景潇的红唇,“这是胜子应该关心的事情。我只关心你心里有没有什么一时半会解不开的结。”

景潇一愣,记忆中那个身影浮现在眼前,一瞬间模糊了江林沣的脸,往事经络分明的印记再次席卷而来。

这一瞬间的愣神让江林沣眼中寒光一闪,消失于眼尾的芒光却化作嘴角的一丝微笑,“再不走要迟到了。我这周末要出差,下周才能回来。”

“哦,知道了。”

那一夜宿醉之后,宁一又恢复了折腾的本色和闹腾的活力。

景潇已经习惯了她用酒精麻痹情感,用玩乐掩饰悲痛。景潇自己也不算是正面教材,身为朋友却不知道怎么帮助宁一解开心结。只能在她买醉的时候替她善后。景潇不知道宁一怎么和孙豪胜解释那天的失踪,只知道两个人又黏糊到一起了,跟往常一个样儿。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经过一个多月的折腾鼎峰的项目终于折腾完了,施工图报批借了鼎峰的势力,一路绿灯相当顺利。全所上下对于不用再看项目经理那驴脸都异常的兴奋,所长大人发话,周五下班后集体狂欢去。

之前一个劲的盼着完成这个项目摆脱江林沣,可是现在…回到家,玄关摆着他穿的维尼熊拖鞋,浴室里有他的牙刷和刮胡刀,衣柜里有他换洗的衣服,就连化妆台上都有属于他的一瓶ck香水。这是景潇自大学毕业搬出宿舍之后头一次和别人一起生活,睡的还是同一张床。倒也说不上别扭,但是自然不如一个人的时候随心所欲。他不爱听她唱走调的歌,不准她光着脚在地板上溜达,不准她一心对着电脑不搭理他…不准她在家吃榴莲。景潇无比委屈的想,这到底是谁的家?

所以景潇对江林沣不定时的到来表现得不是很热情。

也不知道是上帝听到了景潇的愿望还是江林沣最近忙,一直到周五江少都没有出现,景潇记得他说过周末要出差的,午休的时候给他发了个短信问他“走了吗?“

谁知道人家不领情,阴阳怪气的回了条,“你这是盼着我赶紧走?”

景潇懒得和他掐,“我代表人民求你留下来祸害我们。”

江林沣没回她。

景潇恨恨的把桌前的仙人掌刺都拔光了。王永恒路过她办公桌前的时候一看这情景登时乐了,嚷道:“刘工,你看景潇这拔毛的气势,今晚所长的钱包要惨遭毒手了。”

下班的时候全所出动,场面好不壮观。所长一头地中海开着本田黑色轿车在前方开路,后面乱七八糟的跟着一溜车队。景潇他们设计组算是女生多的,加上宋小晴总共两人,而结构、水暖电、给排水加一块才和他们组打个平手。于是酒桌上,狼多肉少,喝酒的多吃菜的少。

景潇带领宋小晴喝酒作假,专心吃菜,男生们一圈酒走下来发现龙虾只剩壳了,鱼翅盘边精美的雕花孤单的盛开。气愤的将二人打量一番,招来服务生重新要菜。

江林沣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景潇正因为王永恒那个败类起哄,被人灌酒。起身要去接电话被指责诚心逃酒拉了回来。只好侧着身子接起电话。

江林沣那边也不安静,听广播的声音应该是在机场,“喂,你在机场?”

“嗯。”

“我和同事在吃饭。”

“哦。”

“你有事吗?”

“景潇…”

江林沣后面还说了句什么,周围声音太吵景潇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再说一次。”

短暂的沉默,江林沣长长一叹,“算了,回来再说吧。”

“好,那先挂了。”

王永恒叫道:“景潇,和谁打电话呢,郎情妾意的小样。”

江林沣听到景潇的声音自听筒里传来,带着笑意说得理直气壮,“朋友。”

大学的时候宋离是本地人,周末回家拿换洗衣服顺道给景潇带回来一包爱心妈妈牌吃食,前后超不过两天不见,宋离每天晚上都会给景潇打电话,都不是多话的人,往往说不上几分钟就挂了,但是这一个电话或者一个短信就能让对方知道你的在意,何乐而不为呢?

显然江林沣江少不懂得这个道理,出差已经三天了别说电话了连个短信都没有。如果这个时候景潇接到绑匪的电话,绝对不会吃惊,乖乖的就把赎款给交了。

景潇安慰自己,江十七是什么人,身边莺莺燕燕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上杆子追他的女生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各个年龄段,从而让他没有养成追女生的良好习惯。一般黑眸一闪,捷豹一出,小到鲜花大到钻石、大奔小跑一送,基本上就搞定了拿下了,接下来就是女生粘着他不撒手了。所以,江十七的恋爱知识显然不过关,正常恋爱的后半个阶段江十七是阳痿的。

理解归理解,气还是要生的。景潇看完新闻联播,在屋子里一溜达看到江林沣留下的东西就觉得碍眼,拿着他的ck香水当空气清新剂把屋里的各个角落喷了个遍,由于怨恨太深下手太狠,香水喷的有点多了,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景潇意识到这屋子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把窗户都打开通风换气之后,灯也懒得关了,景潇史无前例的在晚上出门下楼遛弯。

夏日的这个时候小区里还是很热闹的,有跳舞扭秧歌的,有聚堆打扑克下象棋的,有三五成群拉家常的,还有手牵一狗遛狗的…

这样平常的生活对于景潇而言是陌生的,家的温暖她或许曾经感受过,但那个时候她太小记事不牢已经记不得了,等到长大了点有了记忆,便是那满眼的狼藉和措手不及的慌乱。家散了,情灭了,人也破败了。因此,一直以来的大部分时间景潇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斗争一个人承受,也一个人逃避。

她孤单,却也最怕孤单。

她收集杯子,她拼命攒钱,她习惯买一堆的食物存在冰箱里,她从来不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因为长久的孤单,她习惯了孤单,也习惯了躲避孤单。她不善于表达情感,不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带着美化过的面具周旋于人际交往中,长袖善舞表现的却不是真正的自己。

也许有人会说景潇心里有疾病,但是这个心理病人却清楚的明白自己所有的病症和缺陷,只是她懒得去治疗。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让人安于现状,不愿意改变,尤其是对懒人来说。

宁一问过景潇,“你接受江林沣是因为懒得反抗了吗?”

景潇说:“不知道。”

“你们这两个怪物也够奇怪的,都住一起了却连个男女朋友都不算,除了姐和孙豪胜再找不出知道你俩关系的人了。”

景潇纠正,“我们没住一起。”

其实景潇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和江林沣现在算什么,地下情?要说因为杨古的关系江林沣藏着她,她能够理解,毕竟说出去对自己名声也不大好。但是景潇心里的小恶魔提醒她认清事实,江十七是怕别人说就不敢做的人吗?

景潇坐在路边看着四位大叔打扑克,大叔们的态度极为认真一步出错也能红着脸掐上半天,景潇看得甚为欢快。约莫看了一个多小时,在被蚊子偷袭叮了几个包之后,景潇终于忍耐不住决定回家。路过小卖店,翻翻运动裤的裤兜找出皱皱巴巴被洗过又晾干的十块钱,十分豪迈的都买了雪糕,五毛钱一根的大奶牛。

很有成就感的拎着一大包雪糕回家,门前的那人那车都分外眼熟,景潇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只是…

江林沣寸头瘦削,带着三分慵懒三分落寞的倚在捷豹的车头上,手指尖夹着半只香烟,抬头仰望,视线对焦于某一点。

景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入眼的景物也颇为熟悉。

九楼的落地窗亮着灯,窗户大开,半拉着的窗帘是宁一从乌镇带回来的天蓝色的染布做成的。

景潇收回目光,恰好江林沣手里的烟燃尽,他轻轻一弹烟蒂落到地上,黑色的皮鞋紧跟着踩了上去,猩红的光芒熄灭,他从大约四五个烟的尸体中收回脚,自上衣兜里掏出火柴,幽蓝的火苗一闪指间又是一根烟被点燃。

景潇被他这持久战的阵势吓到,想象着有没有可能在不打扰到江少的情况下,走进家门而不被他认出来。

景潇尚在思考对策,入户门被打开,二楼的张大妈走出来,景潇曾经借过张大妈两块钱买菜救她于危难之中,所以她成了整栋楼除了保安之外唯一认识景潇的人,看到景潇自然不忘了打招呼,用中年妇女特有的嘹亮嗓门说:“小景出来遛弯呀。”

景潇在江林沣顷刻而至的目光中微笑答道:“恩,是。”

送走张大妈,景潇认命的看向江林沣,月色下他双眸漆黑如夜,深深的,冷冷的,仿似浓黑天幕上点缀的闪亮星辰,美丽却又遥远。

景潇只站在原地同他对视,不上前也不后退。

江林沣终是一叹,熄灭了烟,走过来接过景潇手中的一塑料袋雪糕,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进楼里。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从电梯一直持续到家门口,景潇想从江林沣的手里抽出手来,却换来他用力的一捏,景潇纳闷的去抬眼看他,却见他青着一张脸有点怒发冲冠的样子甚是吓人。

景潇小声的说:“你松手,我找钥匙开门。”

江林沣这才放手,一进门穿起维尼熊拖鞋,把雪糕往地上一扔直奔沙发而去。

景潇把雪糕塞进冰箱,拿了一根边吃边问:“吃不吃雪糕?”

没有人搭理她,景潇倒了杯白水端出来放在那位大爷面前,识相的走进卧室吃完雪糕找了本书看,把客厅让给了江林沣。

看的是日本的推理小说,日本的杀人事件跟中国古代有点相似总离不开鬼神杀人的套路,为了突出主角的与众不同,其余的人一概信奉神灵,张口闭口都是鬼怪杀人因果报应之类的封建迷信,唯有主人公坚信是人为设计的谋杀凭借蛛丝马迹最终破案。正看到荒村杀人案的时候,江林沣寒着一张脸出现卧室门口,景潇眼角瞥见穿着黑色衬衫的江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见到景潇流露真情绪,江林沣反倒笑了,一脸腊月天的寒冰终于化冻,但一看到梳妆台上放着的唯一属于自己的家当,脸色立马又沉了下来,拉长眼尾斜睨景潇。

景潇顺着他不善的目光自然是看到了刚被自己蹂躏过的那瓶ck男香,在江林沣寒意嗖嗖的眼风下,很没用的低下了头。

江林沣拿起剩下不到半瓶的香水瓶,不过两周前它还是全新的,怒道:“你把它当空气清新剂喷了?”

“你吼什么,江林沣我告诉你它就是你押我这的人质,你对我不好,我就喷它泄愤。”

“景潇你别没良心,我哪儿对你不好了。”

“对我好,你一走三天连个电话都不打。”

一听这话江林沣笑了,笑得十分欢畅,躺到床上将景潇揽进怀里。

景潇心想一会怒一会喜变得真快,江十七你够病态的。

景潇没有问江林沣这样别扭的怒气是为了什么,也没有问方才楼下的那一出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如果不是恰巧被她撞上了,江林沣是会抽完烟上楼敲门还是会开车离开,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景潇懒得问,也懒得想。

昨晚江林沣不仅仅带着一肚子怒气而来,还带着一身的欲求不满…

折腾了景潇将近一夜,变着花样变着姿势…景潇哭爹喊娘的求饶才换来了几个小时的睡眠,早上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她恨不得拿坚硬的iPhone外壳砸死江十七泄愤。把手机埋在枕头下面又赖了会床,才认命的起来洗漱。

穿戴整齐之后看见江林沣四仰八叉的占据着她的大床睡得相当舒服,室内的光影柔和了他轮廓分明的脸,乍一看甚是养眼。而景潇浑身酸疼一身的疲惫,酸葡萄心理作祟,推了下江林沣说:“起床送我上班。”

江林沣眼都不睁,“我待会也得去你们所,你先走吧。”

景潇仔细把他的话一品,这就是要和她撇清关系,住同一个屋,要去同一个地方还得分两帮走。

大清早的景潇懒得和他吵,甩头出门。

到了所里看到提示板上的提示才想起来今天鼎峰高层要过来结账付设计费。

项目不小设计费不低,难怪江林沣要亲自出马。

开了电脑,收拾了下桌子上杂乱的图纸,景潇起身去茶水间冲咖啡,路过电梯厅恰好电梯门打开,王永恒走了出来,一见景潇赶紧喊住她,“你怎么还在这?”

景潇举着米老鼠的杯子纳闷的问:“上班时间我不在这在哪?”

“得,你赶紧上五楼会议室开会,我拿好材料就过去。”

景潇举着米老鼠莫名其妙的上了五楼,心想什么时候通知过要开会了。一出电梯门就被宋小晴迎了过去,景潇眼锋一扫,看见江林沣西装革履的和他那小受秘书正在一旁说着什么。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眉头微微一挑算是打过招呼了。

“怎么了?我咖啡没冲就被王永恒塞进电梯里了。”景潇问宋小晴。

宋小晴说:“今早所长临时让我通知大家开会,我给你打电话了,是个男的接的。”

景潇心漏跳了一拍,早上一时愤慨把手机埋到枕头底下忘了拿出来了,不用猜接电话的男人就是近在身边的那位。

江林沣显然偷听了她们的对话,手伸进裤兜就要掏出什么来。

景潇清晰的从他裤兜上看出了iPhone砖头形的轮廓,一时情急对宋小晴也对江林沣说:“我手机丢了。”

“哦,难怪那男的说了句‘她不在’就把电话挂了。”

江林沣裤兜里的手一顿,微眯着眼睛看向景潇,只是一双利眼隔了平光镜片掩了锋芒看不清楚真切的情感。他缓缓的抽出手来,拍了下裤子抚平褶皱,嘴角似有笑容,又似乎没有笑意,转身走进会议室。

例会开的简单,估计是为了向鼎峰高层展示一下所里认真积极的工作态度,临时召开的。故意把平时冷冷清清的五楼会议层弄得人气暴涨,来往的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要事在身不敢耽搁的样子。

景潇心里惦记着跟随多年的手机,开完会故意磨磨蹭蹭等大家都走了,溜到高层们开会的贵宾会议室门口溜达了一圈,仍然在开会。

景潇一方面想要回自己的手机,一方面又怕被别人看到她做贼似的徘徊在会议室门口,要是被当做商业间谍就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