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没想到他也不知道避讳一下,赶紧扭头向墙壁,正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呢,却听见他抱怨:“你什么眼神阿,衣服太小了,都勒身上了。”

“不可能。”出于对真真眼光的信任,若曦高声反驳,为了证明衣服不小,她还一蹁腿从床上站起来,拽住穆歌脖子旁边的衣领往后抻。

这一站,若曦才发现,二月份还只到自己眼睛那么高的穆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比她高出半头了,她拽的时候甚至还要垫起脚才能拉住他后背多余的衣服。

面红耳赤的若曦就这么和穆歌对看着,时间停止。她真的很不习惯这种仰视的姿势,更不习惯中间突然溜走的时间,手就这么放在他的肩膀上,进退不得。

穆歌盯着她绯红的脸颊,平时乌黑的瞳仁此刻居然映照了夕阳带着金的光芒,散发着幻梦的色彩。

这天,她穿的裙子是白色的,那么干净,那么纯真。

而他,半套着紧绷绷的上衣,虽然瘦削,但结实异常,平坦的小腹埋在牛仔裤里,带着隐忍的力量。

若曦用力吞咽了一下,才找回自己讪讪的声音:“那个,那个是买小了,我明天去换一件回来。”

穆歌突然笑了,声音很低沉:“那要是再小了呢?”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则低头看着他的手,想了半天才说:“那我带你去。”

“好,那明天我们约会去?”穆歌自以为是的开着玩笑,却不料若曦挣扎着向后倒退了几步,一本正经的指正说:“瞎说,是姐姐领弟弟逛街!”

当我们熟悉暧昧

老人家都说:七月天,小孩儿脸,说变就变,果然没错。若曦对着漫天洋洋洒洒 的大雨,叹口气:“如果今天不去换衣服,就怕人家不认账阿。”

“那咱们就去呗。”穆歌早就看出若曦已经存了偃旗息鼓的念头,为了不让她以此为借口,逃避出行,他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早就悄悄穿好了牛仔裤和运动上衣在她面前直晃悠。

若曦没想忽悠人,但冒大雨去为穆歌换衣服又深感不值得,她郁闷得很,只是给自己找借口说:“再等等吧,等雨停了再说。”

“哦,那我先出去趟着。”穆歌从她的床边离开,减少了些许压力,若曦长喘一下,心里暗自抱怨:没事儿瞎长什么个儿阿,多占空气多占布料的,害得什么都开始不正常了。

就像,昨天晚上她就发现,穆歌闷声不响的主动搬去客厅睡沙发,也没人对她解释一下。早上起来的时候,若曦洗漱要路过客厅,正看见他就那么横躺着,头枕着一边扶手,腿则耷拉在另一边扶手上,大剌剌的四脚八叉的睡着,眉头紧皱,嘴角紧锁,估计睡得不怎么太舒服。

于是这大半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她都会想起他睡觉的模样,心里满是愧疚。她懂得他是在避嫌,冬天还好,大家都是左一件右一件的,相处起来还算不太尴尬,可真到了夏天,她穿着睡裙,他穿着短裤,怎么住一个屋子呢?

难怪他昨天一直到半夜在房里看书还穿着牛仔裤,她还奇怪,他是什么做的,怎么就不热呢?

大概父亲也意识到这点了,一大早总是在客厅转悠掂量着,怎么才能把行军床弄出来摆个合适的地方,这所有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因为若曦而起,那么多的不方便,那么多需要重新侍弄的东西,都是因为她的突然回来,突显出来。

还不如去换衣服呢,总比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强。

“穆歌!”若曦从卧室探脑袋喊。

“怎么了?”穆歌几步蹿到房间,让若曦愣了一下。虽说自己喊的急了点,他也不至于这么言行令止吧?

“咱们去换衣服吧?”若曦欢快的提议,两只眼睛冒着期许。

“好。”连停顿都没有,立即答应。仿佛她说,咱们去闯刀山吧,他也会不皱眉头一下立即回答,好。

完了。她又开始犯琼瑶病了,若曦摇摇头,汗毛倒竖,胡乱想什么呢,这都哪跟哪儿阿!

“那你去换衣服,我也换。”若曦说完了,随口叮嘱一句:“多穿点,别太彪了。”

“你,关心我?”穆歌迟疑的问,眼睛一直盯着她。

若曦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来回抽自己几十个正反耳光。

她深呼吸,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我是怕咱们俩一起出去,人家再以为我和你一样脑子有病呢!”

结果穆歌突然诡异的微笑,低着头,占领若曦头顶的上空说:“大雨天帮我去换衣服,你说咱俩谁有病呢?”

“穆歌,你好去死了!”若曦朝他踹过一脚,正中穆歌膝盖,她听见自己的脚趾顿时嘎嘣了一声,钻心的疼,不顾再追加胜利果实,赶紧抱起来哎哟哎哟的叫。

这怎么人长个儿了,连踹都踹不动了,造孽阿!

若曦穿的是高跟凉鞋,出于某种定要超过某人身高的阴暗心理。

马路牙子上的积水钻进鞋子,再从鞋子里挤出去,脚滋溜滋溜的滑,使得她走起路一瘸一拐的。

这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若曦肚子疼的厉害。这两天大姨妈估计就要来了,现在下腹抽痛的感觉就像被人用电钻钻了肚子,格外的疼。偏巧她的雨伞是漂亮型太阳伞,花边占去了一大半,来阵风摇摇曳曳,好看倒是很好看,可一点都不挡风和雨,眼看着穆歌的蓝格子雨伞又大又宽,她真恨不能把他推进下水道,把那伞抢为己用。

可若曦到底不是女土匪,她辜负了所有人对她的期望,只能把手按在肚子上凄惨的拖着病体前行着。还有十几步就到了,赶紧爬上楼换完衣服,宁可打车回家,也不能再坚持了。

真要命。

“你等我一会儿。”穆歌留句话就飞奔而去,留下咬牙切齿的若曦站在原地无可奈何,这家伙搞什么鬼阿,时间宝贵,万一大姨妈这个时候来,那就是对面的男孩看过来,这里女孩的裙子很精彩了。

身上实在冷的厉害,小风嗖嗖的刮去全部的热量,全身上下就没什么暖和的地方。如此悲惨境况下,她还要站在瓢泼大雨里等那个白痴回来,怎么可能!若曦把心一横,赶紧往前走,不行了,她必须进到大门里面暖和暖和,别的什么都先放在脑后再说。

服装城门帘后面是另一番天地,温暖带着衣服纤维的味道暖融融的让人心情舒畅,若曦幸福的吸着,似乎哪里还有甜甜的糯苞米在卖,一想到那入口的甜软滋味,她就口水直淌,想赶紧跑过去买了一穗。一想到还有那个在大雨里无故疯走的穆歌,她豪爽的摆出三块钱:“大姐,来俩!”

她抱着玉米啃了半天,肚子暖和许多,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穆歌。若曦突然哀叫一声,这家伙不会那么缺心眼儿吧?难道在大雨里找不到她不知道来这里找?

大哥,这儿离那个地方只有十几步阿,难道他傻当她也傻么?

天,一想到他还没准真有傻的潜能,若曦只好把苞米夹在自己怀里,痛苦的撑开伞,没办法,如果还不去找,没准这个傻孩子真找不到她,她为了这种白痴到不可能的可能,不得不把心再横了横,低头冲到大雨里。

果然,瓢泼大雨里,穆歌就站在刚刚那个距离大门只有十几步的地方,冒烟的大雨做背景,他孤零零的,怀里抱着一杯热牛奶。

若曦站在他的面前,嘴唇都有点颤抖了:“你怎么不去躲雨阿?“

“我怕你找不到我。“穆歌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刚刚看她冷的厉害,又不敢让她和自己打一把伞,思来想去正好看见有个小摊子在卖热牛奶,赶紧让她等等,他好去买。走回来人却没了影儿,他想过她可能会躲到门口面去,可万一不是呢?她回来找不到人,岂不是两个人都抓瞎?

“给你,就是有点凉了。”穆歌把牛奶递给她,冰冰的手指尖正滑过她的。

何止是有点凉,根本是已经全凉了。但若曦还是清清嗓子,低低说了句:“谢谢。”端起杯子在雨里喝起来。

“别喝了,凉了坏肚子。”穆歌用身子挡过南面来的雨丝,皱眉说道。

“我渴了。”若曦抿抿嘴唇,把怀里的苞米掏出来,送到穆歌面前:“你吃这个吧,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这么傻。”

最后一句,她提高了嗓门,下意识表示自己的愤慨。

怎么就不能先进来看看她在不在,再出去找人呢?白白在雨里冻了那么久,真笨!

“你怀里挺暖和的。”穆歌意指苞米一点都没凉,结果若曦想得不纯洁了,脸红辣一片:“滚你个蛋!”

“阿?”穆歌没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

若曦拉过他的伞挡住自己,把手里的伞收了,嘴一撇,“赶紧进去,你要变冰棍儿吗?”

穆歌调皮的朝她眨眨眼睛:“肯定不好吃,那咱俩还是快点走吧。”

他几步就能走到,若曦只能加紧步子,临到门口趁穆歌关伞的功夫朝他的方向又望了一眼,心有点动。

衣服换的很顺利。卖衣服的大姐还用敬佩的语气说:“你俩真行,这么大的雨还跑过来换衣服,也不怕冻着。”

穆歌抿嘴笑笑,若曦没吱声。下楼回家,路过一楼女装的时候穆歌站在一条裙子前面伫立很久,似乎在想什么。

那条裙子是宝蓝色的,有点老气。若曦心里嘀咕着,这小子不会想送她衣服吧?心怀叵测的她一边假装无谓的四处打量,一边偷眼瞄着穆歌,心想,品味真差,这裙子怎么也得是四十几岁女人穿的,买回来她都没胆量穿,穿了也得被真真骂死。

“你说,这裙子我妈穿好看不?”穆歌回头一问,若曦心中的杂思绮念全部被当头击灭。林若曦阿林若曦,你最近脑袋被门夹了?怎么总想些不可能的东西呢?枉你当年自称聪明盖顶,如今彻底看出来了,那就是小聪明,根本不是大智慧。

人家当儿子的,买裙子当然是给自己的娘阿,你是他什么人?人家凭什么买给你?搞笑嘛!

若曦干笑,眼睛被迫打量几下:“不错,不过那条灰色的更好。”

“哦,那等下个月过来买,我妈下个月生日。”穆歌笑呵呵的说。

“哦,呵呵呵呵。好。”若曦懒得敷衍,抑郁得脸黑。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靠一把伞。不是若曦主动提出的,也不是穆歌主动提出的,自然而然的,她没撑伞,他撑开了,直接就靠在她旁边。

在大雨里,若曦突然觉得自己练就了九阳神功,马景涛练功时候那种白烟从脑袋顶上噌噌的冒,就像是被烘干机烤过一样,全身上下发紧。越是紧张,穆歌的身子靠的越近,他站在她的左侧,一只胳膊撑在两个人的中间,撑起一方温暖的天空,却也显得伞下的空间狭小。。

“你离我远点,你人高马大的,连空气都多占,怎么这么霸道?”若曦小声抱怨道。

“哦,那你别往外面走。”穆歌出奇的乖,让她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这两天什么都不同了,以前顶嘴的孩子也没了,以前嬉闹的理由也没了,似乎从她意识到他长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真希望他还像原来那样……

或是着她也像原来那样……

能么?

叫你一声TEACHER

那晚梦里,若曦似乎有点失常,一边是穆歌怀里冰冷的牛奶,一边则是个模糊到极点的温柔男子,笑呵呵的摸着她的脑袋。

是了。她还是喜欢被人宠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必定不是年纪小小的穆歌所能给的。暂且不说两个人将来是否会交往,单凭这一点穆歌就在离目标老远的地方被她消灭在萌芽当中了。

耳边突然传来穆音的声音:“你不上课吗?”

对阿,还有课,若曦像装了弹簧一样飞快的跳起来,拽起毛巾被就往外冲,“砰”的一声,撞在什么东西上,腿一个踉跄,差点跪下,眼前顿时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一双手立即扶住她:“你被鬼追阿,这么急?”

若曦一边把头发乱七八糟的绑好,一边赶紧说:“废话,我要上课呢。”

“你不是放假吗?”穆歌翻了白了她一眼,接着把毛巾被拽下去:“你扮印度人,披毛巾被出来故意吓唬我?”

若曦一拍脑袋:“是阿,还没开学呢。那我怎么听见谁说上课的事?”

“宝宝,把你吵醒了?我说穆歌呢,我给找了一个家教补习数学,他这个学年就中考了。”穆音从他们身后站过来,把穆歌手上毛巾被拿走叠起来。

“你要中考了?”若曦对这个词并不陌生,想当年她也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如今他也要爬上来,也猛地让她意识到两个人到底差了多少年。

数字总没有现实来的具体,那个原本就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刑场,如今他也要迈进去了。虽然她还挺怀念那个时候单纯的时光,但不意味着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有多傻。

原来,穆歌和她那傻的时候一样大。

“嗯,还有一年。我妈就先着急了。”穆歌不以为然一笑,偷偷抱怨道。

“你那么差的数学成绩,不得提前一年来辅导吗?你最后能考上重点吗?”收拾完房间的穆音走出来,对若曦笑笑:“他可不像你,听你爸说,你那个时候都没用辅导的。”

其实,若曦想反驳她,说没辅导的不代表就能考得好,辅导的不代表就一定考的不好,当年她之所以没用辅导是因为父亲在外地,没人关心她。

有妈的孩子才像个宝,她没妈,所以什么都不是。

“我辅导他吧,你把钱省下来。”若曦停住话又想了想,说,“如果于心不忍,给我一点当作补偿也可以。”

“那敢情好,就让穆歌在家上课,还方便,省得中午在外面连吃的都不放心。”穆音虽然被若曦的话噎了一句,但还是满脸感谢的模样。

若曦有些尴尬,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当着穆歌的面这么说话,似乎不妥。于是自言自语的说:“这样中午你们出去了,咱们俩也有饭吃。”

“那也好,你们俩在家安静学习,我们出去转转省得打扰你们。”穆音笑着去准备早饭,留下若曦对着穆歌瞪了眼睛:“看什么看?从今天开始我是你老师,叫声老师听听!”

“不叫,还不知道你教成什么鬼德行呢!”穆歌显然还没意识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是什么意思,依然抖擞着翅膀得瑟不已,所以他光顾着得意没看见若曦一脸阴狠,否则他就会未来自己未来几个小时的悲惨命运堪忧了。

“△等于b方减4ac你都不知道?“若曦咬牙切齿的问。

“为什么要知道?”穆歌居然还不紧不慢的。这个样子还考重点呢,不直接被人踹到桥底下就不错了。

“那正切余切呢?”若曦不死心,万分的不情愿再找一个问题来问。

“就是讲它们和圆有点关系......”没等穆歌说完,若曦双眼看见了希望,赶紧点头说:“对,对,对,就是有关系的,想想,是什么关系?”

“靠近关系呗。”穆歌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若曦抄起数学书来不及卷个桶状就砸在他那个令人无比唾弃的脑袋上。

“为什么打我?”揉着额头抱怨的穆歌已经引不起若曦一点同情,她撇嘴说:“废话,就这脑子,不打已经这么笨了,打完了没准还能通通窍。”

“万一打笨了呢?”忽而她的耳边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道。

“废什么话,你还有可能更笨吗,已经到底儿了好不好?”若曦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教学生涯视死如归,要把一个笨蛋变成天才并不难,难的是要把笨蛋变成天才还要不露痕迹。

急红了眼睛的她,拽过演算纸就开始从头讲,直讲到口丫子冒白沫,眼前直发黑,差点以为自己新开辟了异元空间的时候,一眼溜见穆歌,却发现此人正昏昏欲睡,头都点到桌子上去了。

她狰狞着表情,用手指掐住他的鼻子,呼吸不畅的穆歌硬打了一个机灵,胡乱甩了甩头,才睁开眼睛看见若曦笑到抽筋的脸,“你干什么?”

“谁让你不好好听讲!”若曦冷哼一声手慢慢抽回。

“你讲的很无聊。比我们的数学老师还差劲。”某人自以为自己很诚实,实话实说节目就是他的保留节目。

若曦终于明白上学时候遇见那些差生为什么老师都恨不能踹上两脚来表示自己的痛心疾首,原来如果不是有师德规定跟着他们早就控制不住下更狠的手了,太气人了,这种废物不踹还真对不起造物主。所以阿,若曦一抬腿,咣当一下蹬在椅子上,毫无准备的穆歌身子歪了歪,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事实上,她只想让他半跌倒,小摔一下警戒算了。可是这次重心不稳的穆歌好像跌得很重,她抬腿的力量按说并不大,可他就那么应景的跌倒了,还居然连声都没有。

“这也行,你给我起来,别想装重伤,我根本就没用力踹。”若曦又踢踢他的腿,结果穆歌是爬起来了,但手捂住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呃?他怎么了?

再次慢动作回放,若曦才想起来,她踹凳子的时候他刚想要说话,于是某人很不幸的被栽倒的凳子吓得忘记缩回了舌头,而他的下巴又应声狠狠闭合上,......于是他的舌头就光荣的退伍,泪如泉涌的拿着小手绢说拜拜了。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阿,为什么有事没事就踹人?”他含糊不清的高声质问,但在泪眼朦胧下怎么都没有威慑性。

“谁让你不好好学习的。”强词夺理的她还是没有半点心虚。

“你下手这么狠,我要是不能说话了怎么办?”穆歌捂着嘴的手放开了,若曦还真隐隐约约看见点血丝。

她赶紧趴过去,把他拽到凳子上坐好,掐着他的下巴满脸认真的说:“别动,我看看。”

穆歌不肯张嘴,她就用力掐下去,他无可奈何只能张开嘴,若曦负责任的上下仔细看了个遍。

舌头尖肿了,粉嫩的舌头上多了一道红印,看着软绵绵的。穆歌嘴唇的棱角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心旌荡漾,不留神指尖扫过嘴唇十分有弹性,真想不顾一切扑上去咬一口。

她把视线收回,才发现两个人凑的很近。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半个身子竟然都要靠在一起,从他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香皂味道,还有一股子夏日特有的阳光气息。

“呃,那个,没事,小屁伤。”若曦傻乎乎的得出探查出的伤情,赶紧糊弄过去,而倒是穆歌还不放心:“可是我还很疼阿,你再看看。”

大抵他是在撒娇,若曦不太敢理睬,难得一见的板起脸说:“不许糊弄老师,别以为你装病就可以不听课,你该学还得学。”

“真的,你再帮我看看。”穆歌不放弃。

“什么都没有。”若曦头都不抬。

“万一我下半辈子说不了话,你负责?”穆歌哼哼唧唧的。

“你如果连圆都学不明白,谁负责都不行。快点,过来看切线,切线和圆儿是切的关系。”若曦硬着心肠不理他。

穆歌脸色有点不好,随后又无谓的笑笑打哈哈:“看来这样的小计谋打动不了你。装也没意思。”

若曦气愤的说:“大男人还用小计谋,太阴险了。”

“你当我是男人了吗?”穆歌发了一下怔,才说道。

“当然是男人,不然你是双性人?”若曦扭头看过去,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很清楚的表达了心中的想法:“不过那个是将来时,你现在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