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深呼吸一口气,拦住了梁文静,静静的,静静的,期待快些落幕。

人生总是充满无奈,可惜命运一次又一次,决意挑战这个叫做田欣的女孩。

也许,这就是她不能逃避的命运。

“天啊,田欣,你怎么在这里——吱吱,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左安安叫完开场后,率先冲了上去,看着她那在紧身衣勾勒下十分健美的身材,和那一身专业的装备,捂着嘴笑了起来:“这是公司安排好的么?田欣,你装的可真像——”

郝刚的脸色阴沉得可以,几乎打闪。许头儿的头也一个有两个大,满屋子找植物泼水。至于小莫,像只鹌鹑似的躲着不敢抬头,听着耳边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几乎要流下眼泪。

“什么呀,原来是个教练,我还以为她在大会所保养得很好,没想到她是保养别人的那个——”

“天啊,这兼职真是匪夷所思啊,你让我猜十次我也猜不到。”

“终于明白丘sir为啥抛弃了她,谁愿意自己女人在这么龙蛇混杂的地方啊,还一混就混了九年!”

“你说她会不会混黑社会的?”

左安安得意的看着,孟琳不动声色的盯着,丘sir一动不动的靠墙站着,突然开门而去,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无聊的女人们。”

无聊的女人们,导演了这出一点也不无聊的大戏,它十分有趣,至少在这个春天还没来的傍晚,它让所有人都有了茶余饭后的资本。

“大家好,我是全程健身的陪练,田欣。希望大家都能加强身体素质,现在由我来展示一节私陪课程。”田欣坚定的说着,目不斜视,如有刀枪迎面而来,却毫不退缩,那双眼睛明亮无比,没有一丝闪烁不定。

声音久久回荡在私陪间,如同末日审判时吹响的号角,寂静是此刻唯一的伴奏。

终于,郝刚终于忍不住了,这人事部主任终于敢于直面这狗血的人生,声音颤抖的问:“田欣,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田欣慢慢转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郝刚总感觉这平日里温吞笑着的小女孩似乎一下子长高了好多。

“请叫我——田——教——练——”

郝刚跟被活生生塞了个蛤蟆下了肚子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田欣,看着她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看着她那嘴型,怎么也搞不清楚那嘴型怎么会发出这么几个音节来。

这还是那个凡事都蹲墙角的田欣?

这他娘的就是超合金战士啊!

不仅郝刚,连左安安和孟琳也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道她不应该摇尾乞怜的么?难道她不应该脸面丢尽的么?怎么看上去还能这么泰然自若?仿佛当健身教练是她最幸福的事儿?

最后,还是许头儿第一个开了口。“田教练,可以开始演示了么?”

田欣看见许头儿,还是不免有些心慌,这一个心慌的片刻,被孟琳紧紧的抓住,“是啊,田教练,不知道您今天的私陪对象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呢?”

她的字里行间田欣当然听得懂,干健身这行,不免会被误会有些风月之事,毕竟肌肤相亲,再正当的名义也会成为坊间奇谈。

“男女都有,不过我的学院里面,男性偏多。”田欣照实陈述着,左安安扑哧笑了,“男人多啊,这么多男人,你伺候得过来么?”

那九曲十八弯的声音,叫田欣说不出的冷。

真的好冷,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冷的一个黄昏,仿佛日头它一头栽下去就再不会起来,仿佛下一秒什么都将不复存在。

田欣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样渴望着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如果真是如此,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突然,没有一刻如此,她渴望再听一次那最后的口琴,在那个天台上,当一切都还那么澄明的时候。

闭上眼,终于忍不住想要流泪,终于承认了自己失败的时候,梦中的口琴没有响起来,响起来的是推门而入的嘎吱——

那个抖擞着六块腹肌、身着紧身服的男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朗声说:

抱歉,教练,来晚了。

江恒,他来了。此刻,没有夜风,没有口琴,没有天台,没有小胖,但有往昔的澄明,但有这个终于不再躲在面具之后的男人。

他不顾一切的来了。

来的不顾一切。

郝刚和赵蕾仿佛是在比谁晕的更快似的,双双扶墙。左安安瞪大了双眼,从上到下勾勒着江恒那健硕的身材,而孟琳则狠狠、狠狠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众人自动自觉给江大总裁让出一条路,目送着他走向那个平凡的女孩。那一刻,注定她不再平凡。

“教练,我晚了五分钟。”

田欣抬腕看了看表,忍住全部的哭意或笑意,“老规矩,一分钟十个俯卧撑。”

“五十个,小菜。”他说着就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在田欣的一声命令下,极其听话的扑到在地,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

咚,咚咚,咚咚咚。田欣的心跳忍不住开始和他的节奏功名,那一片绵延的红土大地,如今终于成了她的属地。

无数人在吞咽口水,无数人在冒冷汗,无数人在心中疑惑,也有无数的人在暗骂田欣真是个命好的没边的女人!

她的手可以那么自然的摸他的肌肉,她可以那么放肆的和他讲话!

“姿势太难看了,腰抬高,再高。”

“再偷懒就追加十个!”

“双腿并拢,挺住,这里——”田欣脚踢踢江恒的小腿示意他收紧,这么个小动作也引来女生们一阵的唏嘘。

哇——

田欣挑着眉毛看了看她们,哇什么哇?!

“热身做完了,今天训练腹肌。现做一百个仰卧起坐。”田欣特别自然的分开双腿坐在他的双脚上,双手搂住他的腿部,胸紧紧贴在了他的肌肤上,“起——”

江恒听话的就像一只小狗,还是一直训练有素的宠物狗。

哇——

女人们不断扶墙不断晕倒,男人们不断瞪眼不断疯癫,这是个最坏的时代,也他娘的是个最好的时代!

田欣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远远近近,一次又一次的向她而来,一次又一次的远去,但他一直都在,她感受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心跳。

眼前的脸逐渐模糊,记忆如逆袭的火车,汹涌而来——

还记得第一次在风竹会所相亲,就遇上你,还记得你说不让我笑,其实我现在明白了,你是怕我笑的太好看,怕别人也喜欢我,对不对?

还记得你说你的私事就是送我回家,那那句话其实让我一直都很感动,即便是去墓地,也有你陪着我,即便是看望别的男人,也有你陪着我,这样真好。

还记得你拓展训练的时候把我高高的驮起来,阳光太盛我差点眯了眼,越过障碍的时候我甚至相信,只要有你,我什么都能逾越。

也记得你和卢俊这一对活宝,让我五次三番的误会你们是一对儿,说来好笑,我总是觉得你们若真是一对,才是更般配的,相信有我这样想法的人不占少数。

也记得从车上摔下来一醒来就看见你,你在病床上我的右手边,哪天醒来,突然觉得,每一天都能醒来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也记得天台上你猛地说出口、我来不及思考的那个匆促的表白,那句话揉碎在风里,我一直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听得明白?

却记得梁文静她第一次出现在面前的感觉,酸酸的,瑟瑟的,无可奈何。我才明白原来对你早已不是远在天边的想象,它已经融进我的血液,占据我的心。

却记得在健身的时候那一次又一次无法抵抗的暧昧,如果我说我在情敌出现后终于进入角色,你会不会觉得我动机不纯?我知道你并非激将,只是独占欲是每个女人的本能。

却记得我一通电话你就出现在公司,虽然惊心动魄,却也甜蜜到骨头里,你只听我一人的,这句话听上去就美好的不着边际。

我还记得丘sir那条悲惨的脱臼的胳膊,我还记得那所谓的工伤,我还记得飞机上你史无前例的“降舱”申请,我还记得你百般的刁难,我还记得你恩赐给他的春节七天值班,我还记得你说,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我总会记得和你一起在土楼的夜晚,总会记得那圈圈之中红灯烁烁,总会记得我第一次向你说起小胖,总会记得你给我的第一个吻。

但是,我最记得的是,你突然出现在家的门口,我最记得的是,你和我的家人一起欢笑,我最记得的是,你站在我的身后捂住我的耳朵,我最记得的是,你那星光璀璨下令人眩晕的吻。

是的,我记得,全部都记得。

我知道,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知道原来我深爱着你。

田欣在江恒最后一次起身向着她而来地片刻,突然跪在地上,将那个微微出汗的男人搂在怀里,然后在一群看大戏的群众面前,捧起了他的脸,狠狠的,狠狠的,吻了他。

“我爱你。”

田欣无比大声的说着,胸膛猛烈的起伏,小胖,出身,周遭的眼神,不被祝福的未来——什么都无法阻隔此刻的心情。

他来了,为她而来。他在这,一直都在。还需要什么?还奢求什么?

除了一句我爱你,她何德何能,还能给他什么?

江恒愣住了,久久,一直到左安安终于尖锐的喊了一声“非礼啊——”,江恒才一个翻身把田欣整个人压在下面,双手深入她的腰下,精壮的身子将她小小的身整个掩没了。

“非礼么?那也应该是男人非礼女人。”

江恒说的那么自然,仿佛这群免费看戏的猴子们都不存在,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了。

“让我继续非礼你吧,女人。”江恒侧着脸看着这一屋子石化的人们,大声说:“子曰,非礼勿视,你们打算看着我非礼她么?”

鱼贯而出,门吱吱呀呀的响着,伴随着踉跄声,继而是他们二人翻滚在一起,让天地都崩塌的放肆的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后半夜才有时间更文。

太累了,我还要去继续工作,明早六点半就得起,估计这一夜只能睡3个钟头了

幸福的代价

初夏的聒噪在窗外一闪而过,阴冷的古堡式宅邸里,在那一片浓郁绿色的掩蔽之下,一个老人在窗前的立影显得执拗而古怪。

屋里是一片死寂,照片和纸张的碎片铺了一地,随着微微开启的门带起的风打了个滚。

“老爷。”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林先生来了。”

“进来。”老人的手贴在窗上,感受着这冰凉之外那呼之欲来的燥热,目光一点点回落在满地的碎片之上,那拼凑起来的,是多么阳光灿烂的一张脸。

可也正是这张脸,成了他江必伍的梦魇。

林威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目光紧紧锁在了地面上,斗大的汗珠禁不住滑落。虽然他替江家卖命,可是他这条狗可算是头一遭见到了主人。紧张是自然,不知为何,看见小十六的照片被撕碎了扬了满地,他内心之中居然有股说不出的痛快——

无论命运曾经如何玩弄了他们,至少此时,至少此地,他们无情的玩弄了命运,并把它撕烂了扬洒在权贵面前,匍匐却不卑微,渺小的就像鞋里的一粒沙,总会咯得你难过。

“你就是林威?”江老爷子没有转过脸来,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股江南男人的乡音,很难想象他会是传说中的江必伍。林威嗓子紧的要命,几乎不像是自己的声音,“我就是林威。”

“一直以来要你照料我那不成气候的儿子,费心了。”江老爷子几乎是笑着转过身来,背光而立,看不清那张脸,只是那双眼却是一点暖意都没有。这听着十分受用的话,却有一种见血封喉的威力。林威禁不住退后几步。

“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了吧。”江老爷子手指轻轻一点那满地的碎片,林威重重点着头,满脑子轰隆隆的过着一句话,一句十年前就让他刻骨铭心的话,一句让他十年后一想起来依旧血凉了一身的话:

处理好小十六。

如今,老爷子没有再开口,但是这层含义,已经在他的鼻息在他的眸光在他每一个重音里。而他,林威,忠实的一条狗,没有处理好早该处理好的那个人。

“是我的失误。”林威半响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而江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骨子都凉透了,“不,是我的失误。”

林威猛地抬头,“您——您打算——”

“年轻人,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知道我的打算么?”江老爷子突然收敛了目光,声音冷冷的,低低的,劈过来,“送客。”

田欣已经躲在家里快一周没去上班了,不是怕面对那无数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不是怕面对那无数的流言蜚语,也不是怕面对卢俊面对梁文静面对小莫面对丘sir,恰恰,她突然间不能面对江恒了。

在万念俱灰的那个刹那,王子出场,公主得意。可是然后呢?然后从童话世界猛烈的跌回现实——现实中,他是她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他是和她在两个世界行走的人。

哦,天哪,明明知道你面前是个万丈深渊,田欣你还奋不顾身的跳进去了!你造个什么孽!

田欣恨不能用枕头把自己给憋死,往床上一瘫,仰面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手中紧握的手机它没有震动,多少次以为是幻听,拿起来一看什么都没有。

他也已经一周没有再联络她了。自那天他们在大众面前上演了一段恩爱戏码后,自那天他开车把她送到家门口后,自那天他一骑绝尘离去后,便再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卢俊的,也没有梁文静的,他们仿佛回到了他们的星球去了。

终于忍不住上了网,一周过去了,娱乐版的头条依旧是她和江大少爷的传奇,有人说她是新一代的麻雀变凤凰,也有人惊呼“我又相信爱情了!”,但是更多的,却是嘲讽与不屑。无聊的网友发起投票,竟然有过万的人参与,而且其中过半的人都投给了“不看好他们,估计冬天还没到就得分手!”

分手你个大脑袋瓜子啊分手!我他娘的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他女朋友了!你丫的冬天没到就会分手,你以为我这是水稻一年一季啊!

田欣恨不能冲着电脑屏幕来一拳,多亏小莫及时下班,几乎是尖叫着冲过来:“田欣——你终于肯起床了——”

田欣一脸惨淡的看着她,看着她像是盯着个外星人似的看着自己,看着她傻乎乎的笑着。“小莫,你能不能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不知道啊,这几天公司上上下下都疯了,大家上班下班谈论的都是你,让我好好看看,我居然和一个潜力股同居了这么久,这世界他妈的太疯狂了!”小莫说罢就乱摸起来,田欣一把钳住她的爪子,小莫嘿嘿嘿的笑了,“名花有主,不能乱摸啦,摸坏了我哪里赔得起。”

“你!”田欣狠狠一扭,小小的宿舍里,传来了久违的杀猪声。

武力解决冲突后,和平重建依旧是她田欣的事儿。小莫声称手腕子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死活也不肯做饭,只能由田欣这个厨艺不精的家伙挥刀下厨。小莫偷偷拿手机拍着,心想日后田欣真的嫁入豪门,这视频放在网上去点击率一定不低,可是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温柔贤惠的持家主妇,而是飞门而出的菜刀,狠狠砍在门边木框上,带着犀利的寒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莫寻着田欣的惨叫而来,只见她蹲在地上,捂住手指,泪眼汪汪的说,“出血了。”

是的,不用你说,我也看到了。

小莫手中的手机嘎嘣一下掉在地上去,这个时候,她满脑子想的是,如果这事儿被媒体知道了,该是多么国色天香的故事哇

几分钟后,丘sir一脸无奈的出现在门口,大口喘着气,几乎是鄙夷的看着田欣这副尊荣。“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的确让人大跌眼镜。”

他无时无刻不在宣誓自己的高人一等,只是此时,这样的做作反而有些可爱。小莫一边鞠躬道歉一边想要把田欣打包出去,“对不起对不起,只能想到您了——你看这风口浪尖上的,要是被一通乱写,我的清誉就毁了!”

田欣一脸苦逼的看着小莫。喂,你能不这么直白么?我这厢还鲜血淋漓着呢——再一转头,丘sir跟没听懂话似的,直接掏出手机,“喂,江总,你女人喷血呢,没错,你要不要来解决一下?”

田欣当下如一头敏捷的豹子冲上去,丘sir一闪身,“好,我先把她运上车,我们在高速公路□人。”

小莫和田欣当下听了一头的冷汗。交人?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黑社会呢?

丘sir几乎是没有解释的解释了一句:“他这几天被盯的很紧。”

田欣愣了一下,突然间才明白江恒这一周都没有联系她的理由。一种混杂着羞辱、恐惧和迷茫的心情,紧紧的箍着她,快要窒息。屋子里荡漾着的温暖气息突然消逝不见。丘sir依旧是耍帅的丘sir,小莫依旧是不知愁滋味的小莫,她看着他们依旧在你来我往,看见嘴唇一张一和——

突然,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似乎已经飞到了那个人身边,在他飞速冲过来的车里,在他的右手边,看着他疲惫的侧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为了她的尊严,他将这秘密公诸于世。为了他的心意,她将这心情大白天下。而在那冲动的刹那,他们都还没有想过下面这一步该怎么走——甚至,在短短的那么几个瞬间里,她希望一切停止在他们拥抱翻滚的那一刻,停下来,不用再赶路。

自己是怎么被运上车的都浑然不知,只看到小莫一直在按着她的伤手,车匆匆上了路,在这下了班的都市庸庸碌碌的路上挪移。

她从头到尾只听到一句话,快到高速公路口了。

快见到他了,就快见到他了。其实伤口并不疼,其实没有必须见面的理由,其实彼此都知道这不是最佳的时机,可她不知为何就想这样公主病一次,这样任性高贵一把,这样看着他飞驰而来的模样——

这模样,此生都会记住。

然而,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丘sir刚刚要向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靠拢时,几辆并不熟悉的轿车却在路口尾随而至——

丘sir一个打轮,偏了方向,小莫惊呼了一声,田欣本就冒血的伤口,被连着皮肉狠狠的拽了一下——

可奇怪的是,她不再感觉到疼。隔着车窗,她与他擦肩,而过。几乎是一瞬间,她在他的右手边,看着他疲惫的侧脸,她不能开口叫住他,不能飞奔向他投入怀抱,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能多停留。

两辆车几乎是擦着驶过,然后,背道而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久才更新,是因为两件事。

第一件应该算是好事,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坏事。

本文有望出出版,网络版预计18w左右,实体书预计15w,因而此文开始缓更。网络版更新至15w字时停更,待明年实体书上市后补全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