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元湛只要埋下一根导线,很快,就会燃起惊天响雷。

PS:

素的,我们家小楼云就是你们爱的小湛湛,前世他没有出现在楼家,是因为前世没有筝筝,所以没有用到楼家这枚棋,咳咳,这个就不在正文表述了。其实,我家女主挺好的,只是很多事她没有想到罢了,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和受伤,她伤害小湛湛的时候,心里也很痛的,而且更痛,但是,她能怎么样呢,换了你,你能抛弃所有,就跟小湛湛隐居去了?她能抛弃,小湛湛未必肯啊。

091 出事

091.

颜筝几乎像是逃难一般仓惶离开,往荇草声音的方向疾步奔了过去,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她还刻意调整呼吸,竭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她低声轻唤,“荇草,是你吗?”

荇草听到声音,急忙迎了上去,她脸色苍白,似是吓得不轻,“小姐,是我,荇草。”

原本她好端端地跟在二小姐身后,一步都不离开的,也就是半道上时,被个小丫头缠住了问路,一错神的功夫,二小姐的人就不见了。

她吓得三魂七魄都去了,又不敢声张,生怕被廖夫人知晓了拿她作伐,杀鸡儆猴给二小姐看,只好硬着头皮在泰国公府里乱闯,遍寻不着,她都快要急哭了,以为这回终是要吃一顿皮肉之苦,好在二小姐及时出现了。

可二小姐神情举止不大对劲,像是在那林子里遇见了什么事……

自从昨日秀春园里,颜筝说了那番话后,她一夜思量,觉得就是这个道理,不觉便将素日的张扬尽都收敛了起来。

听说廖夫人的娘家侄女嫁给了宁王做正妃,带过去两个陪嫁丫头也都成了宁王的人,其中一个生了庶长子,记在了不能生养的宁王妃名下,如今已经是宁王府里仅次于王妃的夫人了。

若是二小姐也能得这样一份好亲事,那她说不定也有更好的机缘。

思来想去,便觉得为今之计是要改善她与二小姐之间不怎么亲近的关系,最好能在二小姐出嫁之前,就得到足够的信任。

是以,她上前扶住颜筝的手臂,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二小姐是从那林子里出来的?”

颜筝回头望了一眼,见那人并没有跟上来,心里略松一口气。

她冲着荇草轻轻一笑,“半道上不见了你,心里着急,不小心闯进了前面的林子,也不晓得那林子有什么古怪,转了好久都出不来,还好听到你唤我。”

撇去遇见了楼二公子这一细节不谈,这话倒也不全为虚。

荇草也好。乔木也罢,都是廖夫人安排在秀春园里的丫头,不论这两人的命运是否与她相关。她都不乐意太过信任她们。

有些事,还是埋在自己心里比较好,她一句都不想多提,毕竟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像碧落那样。可以对之掏心掏肺。

荇草听了,疑心二小姐是在抱怨她,脸上便有些讪讪的。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方才有个也是来做客的小丫头跟丢了主子,以为我是这府里的,来跟我问路。我就解释了一句,回头二小姐您就不见了。”

颜筝淡淡地笑着,却将话题岔了开来。“时辰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凝水堂,怕要失礼。”

荇草见二小姐不再追究,面上一松,随即神色却又紧张了起来。“哎呀,方才我到处寻二小姐。好似听到有婆子说,长公主摆宴花厅,请众位小姐都过去呢。”

她顿了顿,越发着急,“听说景王和司徒五公子结伴来寻楼二公子,宫里头的安雅公主听说泰国公府今日有花宴,也跟着一道来了,想来这时候,凝水堂里的那几位小姐都已经去了正堂,二小姐,怎么办,若是独独缺了咱们……”

廖夫人早就看秀春园不顺眼了,正好有了个出手的机会。

颜筝听到景王两字时心里一软,待晓得安雅公主也到了,神色间便有些激动。

孺慕之情,人皆有之。

她与安雅公主之间的感情深刻,后来安雅公主郁郁而终,成了她心底里的一道裂痕,如鲠在喉,就算颜朝刻意示好,也再无法治愈她心上的伤。

而正是因为前世的这份遗憾和痛苦,她才有那样强烈的愿望,希望可以改变安雅公主这一世的人生。

以公主之尊,后来做皇帝的又是她胞兄景王,安雅公主不论嫁给哪家的公子,都会过得不错,最不济,也不会再跟前世那样,在颜朝的手里枯萎颓败。

哪怕因此颜家再无颜皇后,也不碍的,她只希望她的母亲可以幸福。

皇家公主,原本她以为需要花费很长的一段过程才可以得到见面的机会,毕竟她虽然又成了颜氏女,但私生女的身份,却并不怎么光彩,她还没有这个资格,能与夏朝唯一的公主做朋友。

但现在,借着咸宁长公主的花宴,她却可以提前实现见到安雅公主的愿望。

这怎能让她不激动?

她正自怔忪,荇草却在一旁着急,“怎么办,泰国公府那么大,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花厅,偏这时周围也没个人。”

颜筝闻言皱了皱眉,“我记得这泰国公府原先是座前朝空置的王府,今上对咸宁长公主荣宠爱护,这才赐了下来改成的国公府,既是亲王的府邸,想来都有规制,花厅总该在正堂的附近。”

她咬了咬唇,“凝水堂在西北面,咱们往东南走,总是错不了的。”

荇草有些犹疑,但事已至此,四下里都无个可相问的人,她也只能跟在二小姐身后去了。

一直走了约莫有小半刻钟,这才遇到了守园的婆子,那婆子听说是安烈侯府的小姐,便忙送了颜筝和荇草过去,果然,花厅就设在正房的左后,离得并不大远。

颜筝到花厅的时候,除了她外所有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她急着往上座瞧去,只看到咸宁长公主安坐主位,倒是并不曾看到安雅公主,粗略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公主的人影。

她正困惑,心里想着,莫不是公主不愿与这满屋子的人共同用膳,是以来过便走了?

这时,廖夫人冲她招了招手,笑着高声唤道,“筝儿,来。”

她表情特别善良,看起来好像是个慈爱的母亲。再为迷了路的女儿指路,要多亲昵就有多亲昵,不知道的人,见了此时廖夫人的神情,恐怕都要以为她与颜筝是亲生的母女呢。

颜筝心里便有些恼火,她晓得廖夫人忌惮她,但是没有想到廖夫人想要对付她的心思,竟然完全做在脸上,也不乐意作半分遮掩,这里可是泰国公府。当着满屋子贵夫人和名门小姐的面,廖夫人竟然做得那样明显,连名声都不要了。是疯掉了吗?

原本屋子里的人正笑谈得欢,她偷偷躲进来,往空位上一挨,这便算是平安无事了,反正她的座次靠后。坐她前面的那两位贵夫人带着好些婆子丫头,差不多便能将她整个人完全遮挡。

咸宁长公主和屋子里的人,谁会注意到她来得迟了?

虽然说迟到是礼貌上没有做到位,但只要赶在开席前入座,也没有被主人发现的话,这也就是个小失误。并不值当什么。

可是廖夫人这样一喊,却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现下好了,人人都晓得安烈侯府新来的二小姐不懂规矩。在泰国公府做客,却不老老实实当个客人,长公主赐宴都有胆子迟来,到底是外头养大的没有规矩的女孩儿,果然上不得台面。

颜筝不明白的是。假若她名声坏掉了,对廖氏又有什么好处?廖夫人虽然没有女儿。可她在颜家却生有两个儿子。

饶是心里气得不行,但她脸上却不能将心底的真实想法透露出来。

颜筝先是朝着咸宁长公主行了个礼,然后再面有愧色地说道,“小女因在半道上拉了耳坠子,又返身去寻,这才晚了,还请长公主恕罪。”

咸宁长公主原本面色略有些不快,听到身旁一个得看重的嬷嬷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这才挑了挑眉,目光上上下下在颜筝身上盯视了一会。

良久,她脸色稍霁,笑着说道,“是颜二小姐吧?傻孩子,既没有开宴,也还有人不曾入席,你算不得迟到,这跟我是恕的哪门子的罪啊,好了好了,莫要多想,快坐下吧。”

此言一出,倒让屋子里的人个个都变了脸色。

谁都知道,咸宁长公主性子直,为人爽脆,因着地位崇高,除了帝宫里头的那几位,可从来都不乐意看人脸色行事。

若是以往,碰到像颜筝这样出身算不得好,又不懂规矩的丫头,长公主可都是直接将厌恶和不喜写在脸上的,有时候还会高声呵斥几句,人情世故这四个字,那可不是和比她位份低的人讲的。

可今日,她竟然和颜悦色地对待迟到了的颜筝,不仅不予计较,还反过来宽慰对方……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吧?

原本这倒也算是一件小事,可今日这花宴的意义不同,屋子里和长公主相熟些的贵妇们都晓得,在这十一月的寒冬开花宴,能欣赏到的花朵除了红梅实在罕见,长公主巴巴地在这样的大冷天开宴,其实是因为楼二公子,已经到了择亲的年纪了。

此时长公主却对颜筝这样的神情举止,自然让有心人心里多嘀咕了几句。

就连原本想等着看好戏的廖夫人,脸色也是骤然一变。

花厅里众人各怀心思,这时,从外头跑进来个面色慌张的婆子,她急得快要哭了一样,“回禀长公主,叠石院二公子那里,出事了!”

PS: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看了朋友的新文,觉得她写得太好,我写得太渣,完全失去了信心,没有码字的动力,有点自暴自弃,你们信吗?好吧,其实这只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写到这里,猛然发现,宅斗的成分多了起来,可是我想写的不是宅斗文啊,再这么搞下去,剧情要像前半部分这样,就有点难了,所以卡文了,卡文了,因为卡文,然后脑袋空空。好吧,不论多少借口,都掩饰不了我是个渣的事实,向众位道歉了!

092 射箭

092.

叠石院的二公子,指的便是泰国公和咸宁长公主的次子楼云。

整个皇城的人都晓得,咸宁长公主将这个先天不足的次子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原先他身子不好时,替他寻遍天下名医,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和财力才将命保住,这几月间总算有了起色,竟还能出门见人,长公主的欢喜都写在脸上。

永帝宽待长公主,爱屋及乌,也对这位楼二公子格外看重。

先前帝诞筵席,永帝皇极殿赐宴,能入席的不是公侯子爵,便是朝中重臣,楼云虽是帝王的外甥,但无品无秩,按制是没有资格受邀的,但永帝不仅派了宫轿专程接了他去,还将座次安排在洛王景王下首,这份恩遇,再无人能逾越。

听说,筵席过后,景王便与楼二公子出入甚密,成了挚友。

连朝中最耀眼的后起之秀,安庆侯府的五公子司徒锦,也刻意地要去结交他。

因着这份特别的爱重,这花厅里坐着的众位贵妇人才会动起了心思,明知道今日这宴意义不同,还都肯殷勤地带着家里的女孩儿过来。

否则,一个长年累月病卧在榻的孱弱公子,想来总是不及身体康健的男子长寿,谁家肯将女孩儿往这样的火坑里送?

但楼云不只是泰国公和咸宁长公主的心头肉,还颇受永帝的爱重,又与景王交好,这便有所不同了,若是能将女儿嫁入这样鼎盛的门楣,得个如此受到宽待的夫婿,对娘家是个绝好的助益。

尤其是在座有几位虽是世代簪缨的门第,但近些年来家里没有顶门立户的儿郎,早已经有些没落的贵族之家。譬如方才惹了咸宁长公主不快的那位周夫人,安乐侯周家虽是开国之时太祖亲封的侯爵,可传至这代,朝中无人,门庭早已不如从前。

他们很需要结一份如楼二公子这样的亲事。

但现下,这婆子咋咋呼呼地称叠石院的二公子出了事,众人一时浮想联翩,脸上神色皆有些不大好。

咸宁长公主急得站立起来,撇下众客人便要往叠石院赶,“你把话说清楚些。二公子怎么了?”

那婆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回长公主的话,不是二公子。是安雅公主。”

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公主来时带了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原先玩得甚好,但不知道怎么了那东西发了狂,缠在公主发髻上不下来。任谁接近都没有法子,公主甩脱不得,都给吓哭了。”

安雅公主是永帝膝下唯一的公主,今次与景王一道出宫看望楼云,若是在泰国公府出了什么事,就算泰国公如何受器重。长公主如何被怜惜,这罪过却也不小,说不定从此以后楼家的际遇就是另外一番了。

这婆子是在楼二公子的叠石院伺候的老人。她晓得轻重,知道这里头的关节,便更吓得不轻。

咸宁长公主面沉如水,“府里那些护卫都是吃干饭的?竟没有能奈何得了一个小玩意?”

那婆子急忙回道,“倒也有位统领想要射杀那东西。但公主身子金贵,万一……”

投鼠忌器。就怕伤到公主,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若不是当真十分有把握,便是晓得只要将那东西弄死,公主就能平安无事,可谁敢动这个手?

咸宁长公主皱着眉头对屋子里的贵妇贵女们说道,“诸位先在此用膳,我去去就来。”

众人晓得这种事是不宜掺和的,是以都连声称是,虽然眉间也见着急和好奇,但却都正襟危坐,不敢移动半分。

颜筝原本将头垂得极低,她实在不想再做什么惹人注目的事了,但听到安雅公主有危险时,那股从心内油然而生的关切之情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虽然这具身体与安雅公主没有血缘,可那人却是她前世依恋了一辈子的母亲,母亲有危险,她这个做女儿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

她想也没有多想,不顾廖夫人诧异目光,就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咸宁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嬷嬷忙道,“颜二小姐还请回座,我家公主稍后就来的。”

嬷嬷语气里颇有些不耐,毕竟这种事正常人都晓得要回避,可这位颜二小姐却自顾自跟了来,很是不懂得规矩。

颜筝却道,“小女原不该跟来,但想着或许能尽微薄绵力,所以才……”

她见咸宁长公主步子微顿,急忙补充道,“小女自幼习得箭术,颇有些准头,若是长公主肯一试,小女可以将缠着安雅公主的小东西射下来。”

咸宁长公主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蓦得点了点头,“你跟着一道来吧。”

叠石院里,一堆持弓的护卫围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只见那女孩头顶上蹲着只红毛小东西,也看不清是松鼠还是狐狸,只是毛茸茸的一团,那小东西趴在女孩头上,爪子缠在她发丝上,晃来晃去的,虽没有使劲地挠,但却将小女孩吓得不轻。

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四周围孔武有力的男人们却无一个人敢拉开手里的弓箭。

一身深蓝色袍服的英俊男子便是景王元融,他面上焦虑着急,一边安慰着女孩,“安雅,别哭,那小东西暂时还未伸出爪子,你没有危险,试试看能不能将它甩脱。”

一边厉色对身旁的侍卫喝斥道,“干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想个法子,这小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发了狂,若是当真伤到了公主,你们担待得起吗?”

其实,就因为害怕担待不起,这群身手矫捷的男子才不敢贸然出手,否则,若是换了寻常人,这也就是一箭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地难?便是景王亦是如此,关心则乱,若非害怕伤到自己的胞妹,他何至于受个区区小东西的困?

颜筝跟着咸宁长公主进到院中时,看到的便是这样场景。

她认出趴在安雅公主头顶的是只红狐,最是难得,前世时祖父也曾给寻了个给她玩耍,那小东西生性敏感,又容易焦虑,一时半会虽不会出爪子当真伤人,可若是时辰久了,或者感知到危险,那它锋利的爪牙就会落到安雅公主粉嫩的面皮上。

女孩子的面容顶顶重要的,倘若当真划破了几道口子,以安雅公主的心性,定然会越加沉默吧?

她见被围成一圈的人尚不曾注意到她,安雅公主仍然紧张害怕地哭叫,想了想,便轻轻拉住咸宁长公主的衣衫。

这举止很是失礼,但这会她却也顾不得了。

她压低声音说道,“若是公主肯信我,请给我一把弓箭,就在这里,我将红狐射下来,这样不惊动公主,也免得她慌乱失措之下,会遇到误伤。”

咸宁长公主目光里带着几分狐疑和犹豫,她顺着颜筝的眼神望了过去,看清红狐的爪子缠在了安雅公主的发丝之上,不由便皱了皱眉,“你当真有这样的能耐?”

她顿了顿,“那小东西的爪子被公主的头发缠住了,便是你箭法精准,将红狐射中,怕也是要伤到公主的,何况,若是那狐狸不曾咽气,你的箭反而惊吓到了它,公主的脸面可就危险了。”

这话中虽然是警告,却也带着几分隐约的善意。

颜筝心里便晓得,咸宁长公主并未将自己看成是那等为了攀附权贵而不择手段的人,脸上露出坚定而自信的笑容,“长公主放心,我有法子让安雅公主平安脱困。”

许是她的眼底写满了真诚,咸宁长公主略犹豫片刻,便沉沉点了点头,叫身边的人去取了弓箭来。

颜筝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事关安雅公主的安全,任何人都小心谨慎之极,景王和周围的那些身手高强的侍卫都是因为害怕公主受伤才不敢动弹的,但咸宁长公主却只是犹豫了小半刻,便同意让她射狐。

她可是颜家那新来没有多久的二小姐,头一次在皇城贵妇名媛中露脸,算得上是个根底都不知的生人。

长公主竟然也敢……

但颜筝心里无疑是感激的,她郑重接过弓箭,先是试了试,然后对准了公主头顶的那红狐。

正在这时,景王无意中看到了她的举止,不由神色大震,厉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颜筝手上的箭矢已经离弦,只听得“嗖”的一声,爪子缠绕在公主发丝上的红狐应声而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公主还未反应过来,但景王和围了一圈的侍卫却看清楚了整个经过。

颜筝的箭矢并未朝着红狐射去,而是射中了那东西缠着头发丝的爪子,将红狐和那些乱发一并射中,公主除了掉了一小撮头发,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而那红狐,也只是伤了爪子,并没有取了它性命。

景王十分疼爱这唯一的胞妹,将危机解除,便忙将妹子搂在怀中,低声劝慰了一番,好不容易将受了惊吓的妹子哄好了,这才对着颜筝抱了抱拳,“姑娘救命之恩,小王铭记于心,但不知姑娘名姓,改日也好备下薄礼,登门相谢!”

093 接近

093.

想要接近景王和安雅公主,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颜筝从未想过要回避自己的决心,她冲着景王浅浅一笑,如花放千树,明媚动人,“小女安烈侯府颜氏女。”

夏朝权柄赫赫的安烈侯颜缄,他的长女在四年前不幸暴病身亡,而今府里唯独一个新近才认回来的颜二小姐,这件轰动皇城的名门轶闻,传遍了每条大街小巷,平民百姓无人不晓,放眼朝廷的景王当然不会不知道。

景王元融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诧异,但脸上的感激却十分真诚,“原来是安烈侯家的女儿,果然将门虎女!”

在永帝众多出身高贵的皇子中,独独得到父皇的宠爱,以最弱的姿态,却得到绝大部分朝臣的拥戴,最后成为夏国之主,景王元融并不是养在温室里不知世事的小花。

他也想到了眼前这女子胆敢做四周围这众多武艺高强的侍卫不敢做之事,不可能只是出于凑巧,或者义勇,她一个方认祖归宗,还未在侯府站稳脚跟的女子,却冒险行这救人之事,定然是有所图,不然一个不慎便会将自己也折损在里头的。

然而这样的容色胆气,这样精巧绝伦的箭术,临危不惧的姿态,就算她真心有所图谋,他也认了。

元融眸色微深,他笑着问道,“你救了公主,可有什么心愿?”

颜筝长长的睫毛迎着光照微微颤抖,随即却向着安雅公主的方向张开漂亮的弧度,她嘴角弯起个绝美的笑容,转头望着元融,“听说公主最近在选侍读?小女虽在外头长大,却也认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

她救下安雅公主。纯粹是发乎真情,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既然公主现下已经脱离了危机,若当真一点好处也不求,那也便不是她了。

当然,她也很清楚,假若此时她虚怀若谷,谦逊而谨慎地将这功劳抹去,以卑微而知礼之姿恭谨地婉拒景王的好意,想来会得到在场所有人的好感。知进退懂礼仪又生得美貌的名门世家女,总是更容易得到别人的赞赏嘛。

但她却不愿意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