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下了早朝,任太后让人喊了丹女过去,笑道:“夜里那么辛苦,白天还要当执扇宫女,不容易啊!来人,给贵妃端一盅补品上来!”

“谢谢太后娘娘!”丹女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任太后,眼见任太后四十岁出头,弯眉笑眼,模样可亲,道谢时声音又真诚了许多。

任太后看着丹女吃完了补品,这才笑眯眯道:“听白石说,你是他的师妹,无名无姓的,丹女这名字还是他们几位师兄弟帮着取的?”

丹女莺声沥沥应道:“是的。”

任太后听着丹女这嗓音,感叹道:“人美声娇,怪不得白石喜欢你呢!”

丹女默默腹诽:你儿子天天晚上骂我淫僧,还罚我面壁睡觉,哪儿喜欢我了?

任太后见丹女垂首,以为她害羞,不禁又笑了,一时道:“你现下封了贵妃,没有姓氏不大好呢,这样,你跟我一起姓任,可好?”

丹女使劲回想自己的姓名,无果,这会便笑道:“谢太后娘娘赐姓!”

任太后育有三女两子,三个女儿已出嫁,大儿子早亡,二儿子景白石早年又被逼当了道士,本已灰心,现下二儿子突然归来,且当了皇帝。在她看来,就好像晚年突然白拣了一个皇帝儿子,再白拣了丹女这样的儿媳妇,因看丹女,越看越满意,最后拍拍丹女的手道:“白石要是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

丹女小小察人之能还是有的,心知任太后是真心疼爱她,一时颇感动,笑道:“太后娘娘,我虽然忘记我阿娘是什么样的,可看着太后娘娘,总觉得太后娘娘就像我阿娘一样。”

正说着,宫女在帘外禀报道:“太后娘娘,皇上来了!”

宫女话音一落,帘子揭起,玄阳子仰首走了进来。

“阿娘!”玄阳子喊了一声,坐到任太后旁边,绷着双肩道:“这身龙袍的肩膀还是太窄了,得让人再放放。”

玄阳子登基太仓促,却是来不及做新的龙袍,身上穿的这些龙袍,全是景天佑穿过的。

景天估身高和玄阳子差不多,肩膀却比较窄,因此玄阳子穿着他的龙袍,双手总有些展不开。

任太后道:“这龙袍早就放过了,没法再放了,现已叫人赶做新的,只是人手不足,怕得再过些时间才能做好,这段时间你将就一些。”

玄阳子无奈点点头。

任太后说了几句闲话,又道:“对了,丹女就跟我一起姓任,挂在任氏族下,算是我侄女罢!这样也有名有姓有氏族了。”

玄阳子意味深长看一眼丹女,淫僧还真是老小通吃,先哄得玄随子师弟死心塌地,现下又哄得母后诸多为他着想了。

丹女见玄阳子看过来,便故意眨眨眼。

任太后感叹:这两个孩子,这就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了?

她也体贴,忙道:“你们回房罢,用了午膳后,也好安歇一会,养养神。

玄阳子一怔道:“朕是来陪母后午膳的。”

任太后摆摆手道:“你们也累了一个早上了,就不用陪我老婆子了,回罢!”

玄阳子闻言,便起身告辞。

丹女也跟着起身,随在玄阳子身后回明和殿。

回到殿中,早有人传了膳上来,因现下情况特殊,就是膳食,也颇为节俭,供给玄阳子和丹女的,不过是八菜一汤。

玄阳子喝着汤,一时召了玄飞子进来,问道:“内务府清点物资,清点完没有?清点完,把账簿呈上来!”说着又喊玄飞子坐下一道用膳。

从前,他们师兄弟在观中打闹惯了,且玄飞子只把玄阳子当大师兄看,还没习惯他是皇帝的身份,听得让他坐下一道用膳,想也不想就坐到玄阳子身边,一边吃一边说话。

两人吃得快,一吃完就让人端茶来漱口,匆匆漱完,也不及跟丹女说话,就一道往库房去了。

丹女半碗饭还没吃完,眼见他们走了,她也不停着,继续慢慢吃。

红莲立在一边侍候着,一时听得外间似乎有声响,便揭帘子出去瞧了瞧,却见一个嬷嬷跑过来道:“红莲,皇后娘娘回来了,快让贵妃迎一迎!”

“哪个皇后娘娘?”红莲见跑来的嬷嬷是原先在坤宁宫服侍的申嬷嬷,不由愣怔了一下。

申嬷嬷耐心解释道:“是焦皇后。”

焦皇后,便是景天估的元配皇后焦宛。

早前众人清点皇宫尸体,并不见焦皇后的踪影,只以为她也被金兵掳走了,其下场不问自知,因众人也不再仔细追查这件事,不想现下焦皇后突然回来了。

眼见红莲现出吃惊的表情,申嬷嬷又解释道:“金兵破城前,皇后娘娘回焦府给焦老爷庆寿,突然听得城破,本想回皇宫看看,却被焦府下人硬拉进地窖中躲藏。待金兵退后,又听得皇上被掳,是申将军在护城,众人又劝着皇后娘娘,让她先不要回宫。这几日倒是出了城,打听皇室其它人的下落呢。今早回城,听得诚王府二爷回来继了皇位,皇后娘娘一颗心才落了地,忙赶着回来了。”

她们说话,丹女便在里面问道:“谁呀?”

红莲忙进去禀报道:“是焦皇后回来了。”说着把申嬷嬷的话转述了一下。

丹女颇奇怪,问道:“申将军护城,她为何不敢回来?”

红莲倒是知道焦皇后和申将军一些恩怨的,闻言道:“那时成真皇帝想启用申将军,焦皇后却为自己弟弟焦将军讨封,成真皇帝自然偏向焦将军,让焦将军领兵出战了。不想焦将军领大军出战,却一败涂地。当时申将军说焦皇后误国,焦皇后还想让成真皇帝治申将军的罪,还是众人保下了。城破时,焦皇后听得是申将军护城,自然不敢回宫的。”

丹女恍然,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说着话,申嬷嬷已在外头催了一声,喊道:“红莲!”

红莲这才朝丹女道:“外间候着的,是原先服侍焦皇后的申嬷嬷,她让贵妃娘娘出去迎一迎焦皇后呢!”

丹女摸摸头道:“现下登位为帝的是老道,她还算是皇后么?我不用去迎罢?”

焦皇后一向彪悍强势,原先统领后宫时,众宫女多数怕极了她,红莲也不例外。她是极不愿意焦皇后回来的,这会听得丹女的话,小小声道:“成真皇帝被掳,她就是废后了罢?”

丹女一下弯了嘴角,笑道:“也是说,除了太后娘娘,我依然是皇宫最大位份的嫔妃,不须去跪迎别人?”

红莲补充一句道:“您还是皇宫唯一的娘娘。”

焦皇后这会已是领了贴身宫女芍药到了明和殿外,依她的想法,景天佑纵使被掳,只要一日未死,她就还是大燕国的皇后。玄阳子就是登位,也不过暂时而已,待大将救回景天佑,玄阳子总得把皇位归还景天佑才是正理。现她回宫,丹女就该出迎,把现下最大最好的明和殿让出来给她这个正牌皇后住才是道理。不想她直走到明和殿外,还不见丹女的身影,不由含怒问申嬷嬷道:“不是说才封了一个贵妃么?这就自大起来,不把本宫放在眼中?”

申嬷嬷也尴尬,低声禀道:“红莲已进去通禀了。”

“哼!”焦皇后站定等了等,不见丹女出来,这段日子积下的怒火突然就喷发了,一把拨开申嬷嬷,自己仰首进了明和殿,一见着坐在饭桌前的丹女就喝道:“你就是丹女?”

丹女见一位年约二十岁左右的盛妆女子匆匆跑进来,满脸怒火,一下就猜到对方是焦皇后,她坐着不动,淡淡应道:“是啊,怎么了?”

“见了本宫,为何不跪迎?”焦皇后今早已略打听过,知道丹女是孤儿,并无依仗,这会眉毛高挑,盛气凌人,不信丹女敢无视她。

丹女却是回头,故意问红莲道:“她是谁啊?”

“是皇后娘娘。”红莲垂首回答,不敢去看焦皇后一眼。

丹女“呃”一声道:“什么皇后娘娘?我家老道登基后,只封了我为贵妃,未听说过策封了皇后娘娘啊!”

“放肆!”申嬷嬷在旁边喝道:“这位是成真皇帝的元配皇后,岂容你胡扯?还不快快起身拜见?”

“哦,成真皇帝不是被掳了么?她的皇后不挟着尾巴做人,来这儿逞什么威风呀?且现下皇帝都换了,皇后的位置居然不换人么?”丹女见焦皇后这副样子,想起进城看过的惨景,心下道:若不是你,会破城么?居然好意思出现。

焦皇后却是被气炸了胆,喝申嬷嬷道:“上去,给本宫掌这个贱人的嘴!”

申嬷嬷吓一跳,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下还要仰仗人家新帝,怎能扇人家新帝的嫔妃呢?

见申嬷嬷不动手,焦皇后更生气了,自己一个跨步上前,扬手就扇向丹女脸上。

丹女一个侧头,早避开了焦皇后的巴掌,同时站起,随手端起饭桌上的汤锅,整锅泼向焦皇后。

“贵妃娘娘!”红莲见丹女动手,怕闹大了事,不由出声阻止。

“皇后娘娘!”申嬷嬷和芍药却是大惊,一个上去拉开焦皇后,一个忙去抢丹女手中的汤锅,只是哪儿来得及?一锅汤早泼了焦皇后一头一脸。

亏得汤搁了一些时间,只是微微温热,才没有烫伤焦皇后。

“住手!”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玄阳子大步进殿,拉过丹女,把她护在身后,指着满头满脸全是汤汁的焦皇后指责道:“你怎么领着人进殿欺负朕的爱妃呢?”

丹女一听玄阳子这明显坦护的话,突然就爽了,用手指在玄阳子背后打圈圈道:“老道,她适才还骂我是贱人,拐弯骂你是贱夫。”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晚加更,大家感动么?

☆、第 6 章

焦皇后几时受过这样的欺负,她手一抬,明显失去了理智,只想扑过去撕咬丹女。

玄阳子一声断喝道:“放肆!”淫僧虽然不像话,但既然成了他的贵妃,别人就不能动手。而且,他现下是皇帝了,居然还有人明目张胆想打他嫔妃,这说明什么问题?

申嬷嬷比焦皇后快一步,已是上去拉住了她,一迭声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咱们先去梳洗一下,且见了太后娘娘再说。”从前,诚王妃见了皇后娘娘都是行礼的,两下里关系也还算过得去,这厢去见诚王妃,求个情,度着她会为皇后娘娘作主的罢?

焦皇后又羞又恼,可听见了申嬷嬷的话后,也略略回过神,丹女虽然不足为惧,可玄阳子是现任皇帝啊,还要靠着他指挥大将去救回成真皇帝的,还真不能得罪他。

看着申嬷嬷和芍药一半拉一半扶的,把焦皇后弄出了明和殿,丹女这才吐了吐舌头,朝玄阳子道:“喂,老道,谢谢你啦!”

玄阳子挑眉,冷声道:“你要弄她,也别弄得一头一脸,多难看。她这样走出去,御史要是见了,定然有话说。”

丹女摸摸头道:“好,下回暗暗揍,不打头脸。”

玄阳子瞧了瞧丹女一副跃跃欲试,撩是斗非的模样,摇摇头道:“你记起旧事没有?”

丹女沮丧道:“连亲娘是谁也没记起呢!更不要说你师父和师妹的下落了。放心,我要是记起来了,一准跟你说,绝不瞒着。”

玄阳子转身要走,却又回过头来,看着丹女道:“御书房缺一个侍候茶水的,你还不跟上?”

“又是我?”丹女指指自己的鼻子。

玄阳子哼一哼道:“焦皇后这次回宫,可是带了焦府一些家将回来的,那些家将也有愚忠之辈,要是听得焦皇后被你泼一脸汤汁,过来找你麻烦,只怕连朕也护不住你了。”

现时除了申将军有兵之后,就是焦府还有一些兵力了,玄阳子自己却没有亲兵,这个时候焦府的人要过来让丹女好看,闹不好的,便成了内斗,有伤颜面。

丹女一听玄阳子的话,马上仰首跟了上去。

两人到得御书房,玄阳子开始批折子,丹女忙去泡茶端上来,又拿抹布到处抹。

不一时,却有任太后处的宫女来请丹女去说话。

玄阳子淡淡道:“有人去告状了,淫僧小心些说话。”

丹女白玄阳子一眼,跟了宫女过去任太后处。

任太后一见丹女,笑着让她坐下,果然问起焦皇后被泼了一身汤汁的事。

丹女假装委屈道:“她要打我,我一急就拿了汤锅去挡,不想汤锅太满了,汤汁便泼了她一身。”

任太后也知道焦皇后从前如何泼辣,才不信她会被丹女欺负,这会听着丹女的话,便信了十足十,一时又是安慰又是劝说,深怕丹女受了委屈。

丹女这会倒不敢马上回明和殿,待打听得玄阳子批完折子回明和殿了,才跟任太后告辞。

丹女出了长寿宫,就见玄随子来迎她,一时问道:“你不是跟着二师兄在清点库房么?”

玄随子笑嘻嘻道:“听说焦皇后想对你不利,我不放心,过来接你。”

“玄随子,你真好!”丹女不由拍玄随子的肩膀,两人一路说着话,回到明和殿前。

丹女看看满天晚霞,不由驻足,一时冲玄随子道:“我想上屋顶看晚霞。”

“我给你搬梯子。”玄随子屁颠屁颠去找梯子。

玄随子很快找来梯子,扶在梯子旁边,看着丹女慢慢爬上屋顶后,他也跟着爬了上去。

两人坐到屋顶上看了一会晚霞,玄随子耳尖,听得明和殿内有水声,就道:“大师兄又开始沐浴了。从前暑热时,大师兄一天要沐浴三次的,这次回了宫,他穿着龙袍,天天汗流浃背的,倒是忍得住,居然一天只沐浴一次。”

老道在沐浴!丹女想起玄阳子臀部那只小狗胎记,突然就心痒痒的,悄悄揭瓦片。

玄随子很快发现丹女的动作,他心领神会,帮忙揭着瓦片,一边压了声音道:“你想偷看大师兄沐浴是不是?我帮你!”

咳,这样真的好么?丹女停了动作,疑惑问玄随子道:“你以前也帮过别人揭瓦片?”

玄随子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丹女:“……”

玄随子小心翼翼揭开一块瓦片,自己先趴下去看了看,这才抬起头,严肃道:“大师兄已经脱光了,你可以看了!”

丹女:“……”

玄阳子正在浴桶中揉搓自己,突然听得屋顶有动静,他不由断喝一声道:“谁?”

只听一片声响,有瓦片断裂声,接着一个人疾风一样从屋顶瓦片空隙处掉了下来,正好摔进玄阳子的浴桶中。

水花四溅,玄阳子本想跃出浴桶外,不想来人跌入浴桶后,和他挤了一个满满当当,把他卡在桶内了。

玄阳子冷哼一声,拎起来人的衣领,正好对上丹女的俏脸。

丹女抹了抹脸上的水,陪笑道:“我们在看晚霞,不小心跌下来的。”

丹女衣裳被水侵湿了,露出胸前玲珑的曲线,这会犹不自知,还在比手划脚解释。

玄阳子又感觉到鼻孔处痒痒的,立时提起丹女扔向浴桶外,喝道:“滚!”

看着丹女连滚带爬出了屏风外,玄阳子这才跃出浴桶外,取过衣裳穿上,一时却不出去,只站定吸气。

那淫僧身上有迷香不成?这么一碰,朕居然就……

玄阳子衣袍下肿起一大团,他感觉到异样的同时,又有些恶心,那是一个假女人,是淫僧,朕这样子,太没节操了。

至晚,玄阳子躺在床上,听得丹女在屏风后沐浴的声音,便不如以往那样无动于衷,一时坐起,一时躺下,颇疑惑自己快要走火入魔了。明明观主说过,淫僧表面虽如女子,但本体不会变,可这会怎么就想进去看看呢?万一本体变了呢?

丹女托着自己雪白丰盈处揉搓,一边揉一边回想前事,依然毫无头绪,一时问玄阳子道:“喂,老道,你为什么老叫我淫僧?”

“你这个淫僧,还问?”玄阳子听得水声漱漱,女声娇懒,不由自主下了地,趿了鞋子就朝屏风后走去,总得亲眼看看才能作实,万一淫僧本体也化为女人了,那可就……

丹女正等玄阳子答话,突然听得脚步声,她有些发愣,老道这是?没等她细想,就见玄阳子拐进屏风后,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她的雪白丰盈处。

“嗷!”丹女尖叫一声,整个人缩入浴桶内,老道,老道居然发情了?

玄阳子鼻血滴在手背,却是一鼓作气,一个跨步过去,伸手想去拎丹女看个究竟。

丹女又一声尖叫,挟紧了双腿,双手抱胸道:“你想干什么?”

玄阳子俊脸暗红,硬着头皮去抓丹女的手臂,想把她拎出浴桶外,丹女吓一大跳,双手死死攀在桶沿不肯松手,雪白丰盈处乱颤。

他究竟是男是女?玄阳子下定决心要亲眼看一下,这会顾不得许多,探头就向水下看去。

妈呀,老道变态呀!丹女伸手去推玄阳子,不知道因何,却变成勾住了他的脖子。

玄阳子呼吸乱了起来,一侧头正想说话,恰好丹女挺胸,雪白丰盈处就此喂进玄阳子嘴里,堵了一个严实。

一股难言的滋味从头漫到脚,玄阳子心道:莫非双修就是这样的滋味?

丹女却是呆掉了,一动也不敢动,待玄阳子双唇一撮,她浑血酥麻,不由哑哑叫了一声。

玄阳子一壁告诉自己,丹女是他的贵妃,是他的女人,他可以这样,一壁又告诉自己,丹女是淫僧,是假女人,他不可以这样。

天人交战,自我挣扎中,玄阳子松开双唇,一个后退,转身出了屏风后。

丹女软软跌坐回浴桶内,有些魂飞魄散的感觉。

这一晚,玄阳子安歇在御书房。

第二日早朝,大臣们发现,皇帝眼下青黑,似乎战了一夜,而贵妃呢,更是一脸慵懒,似是被折腾了一晚。

御史有些心焦,现下百废待兴,朝事繁忙,皇帝若是耽于美色,总归不是好事,得空还得规劝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