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可儿踹他一脚。

“我就住这里,你让我滚去哪里。”

“我走。”可儿从他手中抢过自行车,骑上车翩然而去。

目送她远去的身影,杨帆止不住的笑。

周正浩来到杨帆身后,一手拍上他的肩:“看上眼了?”

“没。”

“没看上眼,你怎么笑得一幅春心荡漾的样子?”

“我…”

周正浩手一摆,“解释就是狡辩。”

杨帆干脆不说话。

周正浩又来一句:“沉默就是默认。”

杨帆抬手压住他的肩,咬牙:“我跟你一样,没想过在大学里给自己找个老婆,暂时没那能力也没那心理准备。”说完,扔下他,转身就走。

周正浩站在原地摸着脑门发懵:“没有就没有,好好的生什么气呀?”

徐光宗的友谊

秦可儿性情随和,在班上的人缘相当不错,不过,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却不多,女生里面叶菲和姜兰算是关系好的朋友,男生里面也就和徐光宗比较谈得来。

大一课程刚开始的时候,同学们都特有激情,一窝蜂的全往前排座位拥去,过了一段时间,新鲜劲过了,又一股脑的往后排座位挤,逢大班课,逃课更是家常便饭了。从头到尾没有改变过学习态度的大概只有两个人,秦可儿是其中之一,不管是选修还是必修课,都一直坐在靠前的座位,认真听课做笔记。

宋恬曾疑惑的问过秦可儿:“上课的内容很好听吗?”

秦可儿点头:“唔,还好。”

“还好?”宋恬瞪大眼,“为啥我就不觉得呢?”

“我是想吧,”可儿慢吞吞说:“反正已经坐教室里了,时间花了,钱也花了,什么都没听到就亏了,咱总不能吃亏对不?”

宋恬佩服的竖起大拇指:“生意人,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另一个不曾改变过的人就是徐光宗,虽然是男生,他却比女生还细心,笔记做得工整全面,可儿的认真程度跟他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时不时要向借他笔记抄,一来二去,大家就熟悉起来了,课间休息时间,经常会交谈几句,但两人的友谊真正开始于可儿送鲜奶业务中的一次意外。

一切如秦可儿所预料的那样,到了十一月初,鲜奶订单增加到一百二十多单。每天早上七点半之前,单靠她一个人要完成这么多业务量,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可儿向店主提议,从利润中出一份工资,请一个人来帮忙分担一下送鲜奶的工作。

店主是个四十多数的女人,在钱方面有些计较,一口回绝了可儿的提议:“我的那份利润不能动,你要请人,只能从你的那份利润中出工资,其他事情我不管。”

分了一半利润给店主,可儿自已所剩那部份已不多,如果再出一份工资,基本上是没什么可赚的了。其实店主早不再负责联系货源的事,完全由可儿自己跟供应商接洽,双方建立起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而客源又全部掌握在她手中,可儿要撇开店主单干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她总觉得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不太厚道,只好咬牙再坚持一段时间。

徐光宗的生活极有规律,每天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六点十五跑去操场晨练半小时,然后记英语单语到七点半。一天早上,他经过校舍小店门口,恰好看见秦可儿正吃力提着一篮子鲜奶往自行车行后座上放,一时没放稳,篮子从自行车后座上滑落下来,发出一阵玻璃瓶破裂的声音。

徐光宗立即跑过去:“怎么样,情况严重吗?”

秦可儿摇头叹气:“看看再说吧。”她拿出另一个空篮子,徐光宗和她一起把鲜奶依次从原来的篮中拿出来,装到空篮子里去。情况总算不是很恶劣,盒装和袋装的鲜奶都没有破裂,只有两个瓶装的酸乳砸碎了。

秦可儿向店主求援:“阿姨,你那边有没有备用的酸乳,借我两瓶?”

店主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漠然说:“我哪有备用的酸乳,碎了两瓶今天就不送呗,明天给补上不就行了。”

可儿看了看时间,神色焦急。

徐光宗问:“我能帮得上忙吗?”

可儿苦笑:“怕是不能,两瓶酸乳虽然值不了多少钱,可失信于客户不是小问题,大清早的,让我上哪儿去找两瓶酸乳。”

徐光宗拿起破碎的玻璃仔细看了一会儿,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这样吧,你现在先去给其它客户送鲜奶,把订购这两瓶酸乳的客户地址给我,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买好了我直接给客户送过去。”

可儿半信半疑看着徐光宗,他笃定向她点点头:“信得过我,就放心交给我处理这事。”

别无他法,时间又紧迫,可儿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买酸乳的钱和客户地址给了徐光宗。

一个早上都忐忑不安,秦可儿送完牛奶匆匆回到小店,徐光宗已经在等她,交还给她两个回收的空瓶,笑着说:“幸不辱命。”

可儿惊喜:“你在哪儿买到这种酸乳的?”

“还记得你上次让叶菲介绍给我的那份家教吗?”徐光宗说:“我每次去那个学生家上课,中途都要经过一个24小时便利,有一次进去买了一瓶水,似乎看见过有这种酸乳出售,本来心里也没有底,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看看,居然真给我找到了。”

可儿感激:“真是太谢谢你了,麻烦你跑这么远的路,不如,我请你吃早餐?”

徐光宗客气:“不算很远,一来一去,骑自行车半个小时的路程,说到底,谢我还不如谢你自己,当初如果不是你建议叶菲把那份家教介绍给我,我也不会发现有这么一个便利店了。”

耐不过盛情难却,徐光宗最后还是接受了可儿的邀请,但提议只在食堂请吃早餐。

可儿笑:“帮我省钱?”

“挣钱不容易呀,能省则省。”顿了顿,徐光宗小心斟酌词句:“可不可以向你提个建议?”

“什么建议?”

“学校愿意勤工俭学的同学还是挺多,我觉得你应该请人来帮你分担一下,毕竟钱这种东西,单靠一个人挣不完,你说呢?”

可儿叹气:“我想过请人,店主不同意。”

徐光宗说:“以后的业务量会越来越多,如果店主一直不同意,你该怎么办?”

可儿又叹气:“再等等吧,凡事总有一个底线。”

徐光宗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到了食堂,他挑了两个干净的座位让可儿先坐下,“你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挂在食堂上方的电视正在转播财经新闻,可儿被新闻的内容所吸引,随手把自己的饭卡递给他,“我不挑食的,你看着办吧。”

新闻播报的内容是杜氏集团主席杜修宇病逝引起股市动荡,镜头里年轻漂亮的女继承人杜惜若正在发布公告,依照父亲的遗愿聘请耿绍昀继位杜氏集团主席一职。这位传闻颇多的女继承人是第一次在公众媒体露面,一身黑衣,看起来憔悴且悲伤。

可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姥爷,心情黯然,有钱没钱,失去亲人时的伤痛都一样。突然有人附耳“喂”了一声,可儿吓一跳,回过头看见杨帆正对着她笑嘻嘻,瞪他一眼,她没好气说:“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杨帆不答她的话,指着徐光宗的背影问:“男朋友?”

可儿凉凉瞟他一眼:“把前面一个‘男’去掉。”

“我就说嘛,你眼光不应该会这么差。”

可儿奇怪:“他得罪过你?”

“没,看着不顺眼。”杨帆不客气的在可儿身边坐下,“你还欠我一餐饭,既然在食堂碰上了,顺便请我吃早餐吧。”

可儿看见不远处,江波正冲着她挥手招呼,他的面前摆着两份早餐,她不解问杨帆:“你没和江波一起吃早餐吗?”

“吃了就不可以再吃吗?”杨帆说得理直气壮:“我把午餐也一并解决了。”

徐光宗端着两份早餐回来,看见坐在可儿旁边的杨帆,神情略有疑惑,但什么也没问,只把饭卡递还给可儿。

“你要不要拿我的饭卡再去买一份早餐?”可儿问杨帆。

“不用,不用,”杨帆把可儿那份早餐移到中间,很自然的拿起一个面包,“我吃得不多。”

幸好,徐光宗是以男生食量为标准买的早餐,可儿吃得也不多,和杨帆分着吃一份早餐差不多够了。徐光宗看看杨帆,又看看秦可儿,杨帆泰然自若,秦可儿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低下头默默地吃自己那份早餐。

另一边江波一个人无限哀怨的吃完了两份早餐。

上午有课,吃过早餐后,可儿回寝室拿了书本就往教室跑,路上又碰到徐光宗。一起去教室的途中,徐光宗问:“你和杨帆很熟?”

“还好,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吧。”可儿问:“你也认识他?”

“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有钱公子哥。”他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不屑。

“呃——”可儿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人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很不盘?有点类似桑丽娜和宋恬的关系,都说美女磁场相斥,难道帅哥的磁场也相斥?

第二天早上,秦可儿清点好鲜奶的数量,正在签收,徐光宗推着自行车出现了,“你一个人送这么多太累了,分一半给我去送吧。”

可儿想了想,爽快答应:“好。”她依照名册把牛奶分装入两个篮内,拿起其中一篮连同一张名册递给徐光中:“你负责送北区的客户,我负责送南区的客户。”

此后,徐光宗每天六点二十准时到达,不用可儿交代,他自行把自己要送的那一部份鲜奶清理出来,按时送到客户手中。

两个人分区送牛奶,速度快了许多,利用腾出来的这点时间,可儿又多签了数十份订单。到月底结帐,可儿从自己所得的那份利润里分出一半送到徐光宗面前:“这是你应得的工资。”

徐光宗看看可儿手中的几张百元钞票,问:“你曾经帮过我的忙,而且以后或许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是不是每一次我也该付钱给你?”

“对不起,”可儿收回拿着钞票的手,“不过,到了哪天闹饥荒的时候,你可以向我借钱,”她抿唇一笑,“听说,你们男生每到学期未就闹经济危机。”

“那倒是,”徐光宗也笑:“下个月如果还需要我帮着送牛奶,开口说一声就行。”

可儿知道徐光宗本身也很忙,做了家教和校报排版两份兼职工作,同时又是学生会纪检部干事,经常要为部长跑腿,她摇头说:“不,不用了,你自己的时间也很紧迫。”

徐光宗无所谓的笑笑:“不要紧,时间这种东西,挤一挤就挤出来。”

可儿失笑:“你以为是挤牛奶啊?”

徐光宗窘迫:“我是说真的。”

笑过一阵,她认真说:“真的不用再麻烦你,我的底线到了。”

姥姥和妈妈的冬衣

十二月份的业务量继续增长,达到了二百六十多单,客户范围则是从学生宿舍区扩展到了教职工住宅区以及附近的一些居民,仅仅凭籍秦可儿个人力量,毫无承受的可能性,何况她还想把业务量再扩展一些。于是,可儿再次找到店主商谈,店主的态度一如既往:“你要扩展业务、要请人帮忙,都不关我的事;你要么自己扛着,要么自己出钱;总之我的一半利润不能动,不然就别想借我的名用我的场地。”

可儿听着也来气了,说:“好,这是你说的,虽然我们当时只有口头协议,但我还是要把话跟你说清楚,我们的约定是,你负责联系货源和提供场地,我负责寻找客源和组织送货,除去一切开支后的利润一人一半平分,而不是说我亲自送货,现在联系货源的人是我,送货的人也是我,你却不肯承担人工开支,那么,就算我跟你中止合作,也不算违背约定吧?”

“中止就中止,”店主有恃无恐,“这份工你不做,大把人等着做。”

“我想你误解了,”可儿淡淡说:“不是我不做,而是你的场地我不用了。”

“你想单干?”店主不以为然摇头:“吓唬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校是禁止在读学生经商的,不借我的名,你什么也做不了。”

可儿不愠不火:“那我就做给你看看,怎么样?”

和店主商谈之前,秦可儿对可能出现的失败结局已有所准备,出了校宿小店,她马上去见辅导员,在辅导员陪同下,找到学工处负责人详谈了一番。关于可儿开展鲜奶配送业务的事,学工处早有所耳闻,详谈之后,负责人当即表示支持。于是,鲜奶配送业务挂靠在了学工处名下,由学工处提供单独一间办公室作为秦可儿处理日常事务的场所,并为业务的开展创建了一系列便利条件。学工处并不要求分割利润,只要求由学工处负责安排需要勤工俭学的特困生,如果将来秦可儿离开了Z大,必须把相关资源全部留下,由学工处组织人员接收该项业务。

通过学工处安排,秦可儿招录了五名愿意勤工俭学的特困生,并制定出一套完善的管理制度:现有客户按居住点划分为五个片区,每个人负责一个片区,除送牛奶的工资外,如果签订新单或续单,每单可拿提成…一切规范化后,可儿不必再亲自送牛奶,只需要专心致力于扩展业务和管理上。

因为鲜奶配送项目的开拓,秦可儿不仅解决了自身生计问题,而且随着后来业务的不断扩展,解决了诸多特困生勤工俭学难的问题。一时间,她在学校里名声大噪,成为贫困生中自强不息的典范。校报记者特意来采访她,想写一篇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报导,可儿拒不接受采访,甚至一度避而不见。有人说她摆谱,也有人称赞她谦虚低调。可儿在给湘雨的信里写:我只是很烦这样无谓的报导,也许我该顺应形势,唱唱一些什么感谢苦难磨练了我之类的高调;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经历苦难,谁愿意花季年华刻过刀锋的痕迹,我一点也不感谢苦难;人被逼到绝处,总要想办法活下去,我仅仅是想让亲人和我更好的活着,仅仅是为了谋生。

一个学期很快结束,寒假期间基本上没有什么订单,可儿决定暂停业务,回家陪姥姥和妈妈过年。她清点了一下这个学期的存款,共有二千三百元,心中盘算,姥姥和妈妈已经两年没有添置过新衣服,给她们每人带一件好点的冬衣回去,剩下的钱应该足够一家三口过个丰盛的年。

可儿虽然多次去过市区,但每次都是跟供应商谈完正事后,就匆匆回校,对于北京的商业区一无所知。而这个学期的课程全部集中在下周考试,大学里大多数人的学习法则是考前抄笔记,考试背笔记,考后扔笔记,平时玩得痛快,一到考试忙得人仰马翻,这种节骨眼上没有人抽得出时间和她去逛街。如果等考完之后再去买衣服又来不及,她回家的火车票是由老乡会统一帮忙买的,班车时间就在考试结束的当天晚上。

可儿只得向桑丽娜打听哪些地方有实惠且优质的冬衣出售,桑丽娜说:“我的确知道在哪儿有好衣服卖,也找得到路,可就是说不清楚,实在是没有时间,要不然我可以陪你去市区走一趟。”

可儿摊开一份地图,“你告诉我一下在哪些地方就行,我按地图上的标注去找。”

“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桑丽娜建议:“我听周正浩说,杨帆他们班的必修课全部考完了,只剩一门选修课,还要等到下周五才考试,你不如去问问他,看他能不能带你去市区走一趟。”

可儿犹豫:“让一个男生带我去买衣服?”

桑丽娜说:“嗨,是给长辈买衣服嘛,又不是陪你买内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他家也有老人吧,说不定能有好的参考意见,总比你一个到处乱蹿强多了,你就问问他呗,不行再作打算。”

可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找杨帆,听明白她的来意后,他爽快的一口应承:“没问题,我有一个亲戚做服装生意,把你姥姥和你妈妈的尺码、以及你想要的款式告诉我,我周日给你带回来,你用不着特意跑这一趟,留在学校安心复习准备考试就是了。”

可儿考虑着杨帆的话,这个提议挺让她心动,虽然平时也做足了准备,但考前能有时间复习自然更好,几百元的一等奖学金相对于可儿现在的收入不算多,可她仍然想要争取,给姥姥和妈妈一个好的交待。

见可儿没吭声,杨帆误以为她不放心,说:“放心好了,我先帮你把衣服带回来,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再拿回去换,自家亲戚嘛,好说话。”

“怎么会不放心,只是麻烦你了,”可儿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现金:“大概要多少钱,这些如果不够的话,我再——”

杨帆把她握着钱的手推回去,她的手指依然微凉,他轻轻一触,立刻收回,“等衣服拿来再说吧。”

到了周日下午,杨帆果然就把两件衣服送来了,完全依照可儿的意思,给姥姥买的是一件羽绒服,给妈妈买的是一件羊毛衫,衣服的质地非常好,摸在手中轻柔温软,十分舒适。

“怎样?”杨帆问:“满不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可儿连连点头:“多少钱,我马上给你。”

“别急,钱肯定是会跟你要的,”杨帆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三百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快点拿来。”

可儿半信半疑:“这么便宜?”

“当然,”杨帆面不改色:“我都为你跑腿了,难不成还要贴钱呀,让亲戚给了一个优惠价倒是真的,够意思吧,来,说两句好听的话,让我开心开心。”

可儿打消了疑虑,一边付钱一边笑:“你是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天下第一正直善良美男子。”

杨帆满意点头:“这话我爱听,来,小妞,再给爷们亲一下。”

“好,”她笑咪咪的靠近一点,突然来了个河东狮吼:“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啧,果然人善被人欺,”杨帆揉着耳朵:“你怎么在别人面前是个淑女,在我面前就成了母老虎?”

“我有一个好姐妹叫赵湘雨,长得很漂亮,人人都称赞她是温柔淑女。”

“哦?”杨帆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儿哀怨叹气:“可她在我面前即不温柔也不淑女,有一次,她穿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衣,问我好不好看,我说远看像只北极熊,近看果然是只北极熊,她扑上前把我狂扁了一顿。”

“然后呢?”

“然后,我问了一个和你刚才相同的问题。”

“她怎么说?”

“她叉腰仰天狂笑三声,说淑女是装给别人看的,你是我的姐妹,姐妹就是拿来蹂躏的,跟你装淑女简直是浪费表情。”

杨帆还是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现在把她这句话原封不动转送给你,要不要再来三声狂笑?”

“姐妹,姐妹——”杨帆恍然大悟,咬牙切齿:“算你狠!”

可儿抱着衣服大笑跑进女生宿舍楼的大门。

回到寝室,叶菲和姜兰见这么好的衣服只需要三百元,也嚷嚷要给家人买上两件,缠着可儿帮忙去问问杨帆在哪里可以买到。

桑丽娜翻看了一下衣服的标签,“哧”一声笑:“可儿,杨帆对你真是有心。”

可儿本就通透,听她这么一句话,心中顿时明了,“这两件衣服的真实价格大概是多少钱?”

“这种品牌的衣服只有大商场有售,而且从不打折,别说三百元,就是三千元,也未必能拿下这两件衣服。”桑丽娜笑:“杨帆也是一片好心,你在他面前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呗,别辜负了人家。”

可儿默默收好两件衣服,拿出存折去银行把所有的钱全部取了出来。

不要招惹她

可儿来到杨帆的寝室时,他正和江波下围棋,见到她,招呼了一声:“你随便坐,这盘棋就快要结束了。”转过头,继续凝神盯着棋盘思考。

可儿安静坐在旁边看他们下棋,她不会下围棋,盯着棋盘好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有点无聊的移开视线,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杨帆脸上,他认真思考的时候,显得有点严肃,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侧面轮廓仿佛刀锋雕刻,线条明朗,俊秀挺拔。可儿和大多数人一样,对于美好的人与物,总喜欢多看两眼,望着他,她想到了丰神俊朗这个词。

杨帆落下一枚棋子,侧过头对可儿笑了笑,她回以微微一笑。

江波扔下手中的几枚棋子,说:“算了,不下了。”

“怎么,”杨帆扬眉笑:“输怕了?”

“你们两只——”江波手指点一点杨帆和可儿,“眉来眼去,秋波传情,分明是在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得了,我还是自觉点,别当电灯炮惹人嫌。”他嘻嘻哈哈跑出了门,寝室里只剩下杨帆和可儿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