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过来人了,时间久了,也看出当时表少爷对小姐有那么点心思。我知道就表少爷的家境来说,他对小姐有想法那也是痴心妄想。再看看小姐,大概是因为年纪还小,平日里接触的人也少,对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根本就是还没有开窍,对表少爷的心思毫无查觉。小姐十四岁那年,就跟京城苏家的大少爷订了亲。之后,表少爷就很少来了。不久就听说他被老爷派到其它地方的铺子做事,直到小姐成亲,表小爷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小姐。

小姐刚满十五岁,就远嫁到了京城的苏家。苏家在京城是个很大户的人家,姑爷是苏家的长房长孙,苏大老爷和苏夫人已经过世,只有一个年幼的妹妹,那年好象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听说是苏大老爷在外面的小妾生的,那个小妾在生下这个苏二小姐后就难产死了,她才被接回了苏家抚养。苏家是个大家族,人也特别多,姑爷还有三个叔叔,一大堆堂兄弟姐妹。这么大一个苏家,都是姑爷在当家。我当时还特别替小姐高兴,想老爷总归是疼小姐的,虽然早早就让小姐出了嫁,可总算是给小姐找了个能干可靠的男人。

可到了苏家以后,我又开始替小姐担心了。我了解小姐的性格,在那样一个大家族里,生活起来肯定会非常辛苦。姑爷是个长得特别俊俏的年轻人,性子也特别冷,我几乎从来没有看到他笑。姑爷平时都特别忙,难得来小姐房里一次。每次来时,面对小姐,脸上也是很冷淡的,看不出喜怒。我就盼着小姐能早点有个孩子,就算姑爷不宠小姐,小姐总归是正房夫人,有了孩子也就算在苏家站稳了脚,即使以后姑爷娶再多小妾,也能在苏家平安地住下去。这个世道,女人都是这么过的,这也是小姐的命啊。

姑爷家里还住着位慕容姑娘,是姑爷师傅的独身女儿,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姑娘,跟小姐同岁,听说还是个练家子,有一身好武艺。小姐成亲后没几天,慕容姑娘就笑咪咪地跑来看小姐,热情地对着小姐“师嫂!师嫂”地叫,看上去大大咧咧、心无诚府的样子。小姐心性单纯,从小到大也没什么姐妹朋友,而慕容姑娘性格开朗,见识也很多,很得小姐喜欢。慕容姑娘性子很活分,平日在苏家就出入很自由,隔三叉五地上街走走,后来也经常带小姐出去。一开始,我也很担心慕容姑娘是有什么居心,时间久了,看小姐跟她在一起很是开心,我也就不多想了。反正这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很是平常,看这样子,以后姑爷要纳慕容姑娘做妾,也不是小姐能阻止的。小姐如果跟慕容姑娘交好,以后的日子可能也好过一些。

本来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没想到,到京城才三个月,就出了那件天大的事情。

那天下午小姐临出门时,告诉我说她跟慕容姑娘约好去上街。慕容姑娘前段时间也好几次带小姐出去过,我也就很放心,没有再细问。那天小姐直到天快黑了才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里,头发零乱,衣冠不整,进了房间就扑在床上大哭起来。送她回来的小厮在门口传了句姑爷的话,让小姐这几日不得再出房门一步。

我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也只知道哭,什么都不肯说。我只得吩咐小紫小芸准备了热水,帮她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安顿她上床躺下。

第二天一早,小紫小芸急冲冲的跑进来说,她们一早去厨房端早点的时候听说,姑爷昨天晚上大发雷霆,今天一早苏家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也带着其它几个堂少爷来找姑爷,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跟我们小姐有关。姑爷还吩咐,除了我们三个原左家过来的下人,其它人一律不得靠近这个院子。

我心里一紧,知道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忙吩咐小紫小芸再出去走走,听听有什么消息。我走进小姐房里,她大概是听到了小紫小芸的话,坐在床上又开始流眼泪。见我走到床边,起身抱住我就大哭,伤心地说着:“刘妈!我该怎么办!是表哥他害我的呀!我没有脸再活下去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劝小姐。过了很久,小姐才断断续续把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原来,昨天小姐跟慕容姑娘两个人一起上街,中途逛累了,就在一家客栈的茶楼里歇息。慕容姑娘突然想到还要买一件上次看中的发簪,看小姐太累了,就让小姐在茶楼里等,她一个人去买了就回来。慕容姑娘走后不久,小姐突然看到了已经几个月不见的表少爷,表少爷说是从扬州过来,本来想过几天上苏府探望的,没想到能在茶楼相遇。表小爷说从扬州给小姐带了些家乡的小特产,让小姐随他去房间里取。小姐也就没疑心,随他去了客栈后院的客房。一进门,小姐就觉得头晕眼花,后来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等她醒来,看到的就是姑爷、慕容姑娘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刚冲进房里,而她还衣冠不整地和表少爷躺在床上。小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姑爷进来也只知道哭。表少爷跪在了地上,竟然告诉姑爷,他们俩是从小青梅竹马、情根暗生,这次在京城相遇才会情不自禁,犯下大错。小姐连连跟姑爷说,她是被冤枉的。但姑爷很生气,什么都听不进去,当时就派人把表少爷关在客栈的柴房里,说要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决定。

听完我惊呆了。心里担心小姐在苏家可能是待不下去了。先不说有没有办法证明小姐的清白,即使有办法证明小姐是被陷害的,发生这样的事,小姐的名节也是被毁了。苏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让小姐继续做少夫人呢。

我知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必须想办法通知老爷,否则,就小姐一个人,在这苏家还不被剥层皮啊!我急急忙忙叫回小紫小芸,让她们两个好好陪着小姐,暗地里也提醒她俩,主要是看着小姐,免得她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然后我自己出门去了左家在京城的铺子,让掌柜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信给老爷,说小姐出了事,让他尽快来京城一趟。

过了几天,老爷就来苏府了,跟姑爷在书房里谈了一下午,并没有来看小姐,谈完就走了。还有那个表少爷,听说那件事后第二天晚上就从客栈的柴房里逃走了。小姐这几天精神已完全垮下来,整日以泪洗面,再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事情发生后,姑爷一直没有来看过小姐。老爷来苏家后第二天,我们几个就被通知收拾行李。姑爷决定送小姐回扬州,对外声称是少夫人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回扬州养病。我想这可能是老爷跟姑爷达成的统一说法,心想只要小姐没有被休离,以后还有挽回的机会,等事情过去了,大概小姐就可以回来了。

小姐就这样被送回扬州,到了扬州还没进左家庄,就遇到了老爷派来的人,接着就把小姐直接送到了老爷在杭州的别苑——梅苑。小姐刚到杭州不久就被发现怀孕了,我知道了很高兴,给老爷送了信,让他再通知苏家。只是没多久,老爷派人送来了一百两银子,说是以后每年都会送一百两过来,让小姐自己好好在这里生活,而苏家根本就没有人来。我这才知道,小姐恐怕是被苏家赶出来了,即使没有正式休离,他们怎么连孩子生了都不愿意来认呢?我担心小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第二年四月,小少爷出世了。小少爷的到来,并没有让小姐高兴起来,她整天闷闷不乐,不愿意跟人多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或者流眼泪,就连小少爷也不亲近,吃的也越来越少,人越来越瘦。我跟小紫小芸她们时时还要提防她,怕她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过了两年多,有一天我们发现小姐不见了,苑里找遍了都没有。我们就跑到苑外去找,结果在梅苑不远处的西湖边看到了被渔家救上来的小姐。我们把小姐抬回梅苑,大夫来看的时候,说是已经不可能醒转了,让我们准备后事吧。

善良的小姐居然最终落得这个下场,我实在是不甘啊。我边哭边准备去找人通知老爷。小紫大叫着跑进前厅,我才知道,小姐奇迹般地醒过来了!

真是菩萨保佑啊!小姐不但醒过来了,整个人感觉也完全不同了,虽然忘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但小姐喜欢说话了,也喜欢笑了。我们在她旁边干活的时候,她总喜欢给我们讲那些从书里看来的稀奇古怪的事情,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小姐与小少爷也变得很亲近,两个人平时黏得很,在一起玩的时候,看起来就象两个孩子,小姐总是有办法把小少爷逗得“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佑佑宝贝!你在哪儿!快来看看娘给你做的新玩具噢!”小姐每次叫小少爷的时候,总是喜欢这么大声的喊。

刚刚小少爷还赖在我身上,说要唱首歌给刘妈听,一听到小姐的声音,“吱溜”一下就滑到地上,迈着两条小胖腿向小姐房里跑去。

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两个人的笑声。

看着这样的小姐,真好!

第5章 财迷启蒙

转眼就是除夕这天了,我乐滋滋的躲在房间里准备我的小红包。上次跟刘妈谈过才知道,我这房里还有一个小金库,就在那个衣柜里,有一个隐蔽的暗格,打开就能看到一个放着银子的小木箱,刘妈说那就是府里余下的四百多两,看起来还挺沉的样子。原来每年左家送的一百两银子就放在刘妈那里用来日常支出,苏家给的五百两一直放在左月月房里,只有平常的银子花得差不多而且左家又还没有送来的时候,刘妈才会来支一些备用。箱子的钥匙就藏在衣柜的角落里,这个秘密只有左月月和刘妈知道。我想就以前那个左月月的精神状态,恐怕是刘妈把所有的银子都拿走溜了,她也不会有反应。而且这次我醒来,又声称忘了以前的事,刘妈如果不告诉我,我大概是永远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这古代的人还真是实诚啊,象刘妈这样一心为主的忠仆还真是让人钦佩。

前几天我看了刘妈送来的帐本,特意查看了一下她们几个每月的工钱,主要是想考虑一下究竟该发多少红包。以前还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对于老板每年年终给的奖金,我还是充满期待的。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她们的老板了,发点额外奖金激发一下她们来年的工作热情,也是很有必要的。

结果看了帐本,发现跟我想象中的差距还真是大啊!原来以为最起码每个人每个月也有个一二两的,我印象中那些古装剧里,还有看了那么多的穿越小说里,哪个翩翩公子或者侠客好汉出手不是几十上百两的,上青楼博花魁一笑还要一掷千金甚至万金呢,那得值多少两银子啊?看来那也是那些个作者写来逗大家高兴的,毕竟一个长得很帅的大侠,倘若甩出的是一百文钱,那也实在没有气势啊。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穿来,我故意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仍然趴在桌子上准备晚上要分发的红包。突然一只小手抵在我的腰上,细嫩嫩的声音传来:“不许动!缴枪不杀!”

“别杀我!别杀我!我缴枪!我缴枪!”我做着投降的样子,举着两只手,故意装着害怕地发着抖。

“娘!你又吓着了吧!”小家伙满意的出声,招牌式的“咯咯咯”的笑声从我背后传来。

唉!都怪我,都怪我!干嘛要给佑佑讲小兵张嘎的故事呢?虽然故事背景被我处理了一下,但这句精典的话我没舍得改,使得现在佑佑老是喜欢玩这一出啊,好几天都乐此不疲。而且,貌视他未来的理想是做个冲锋陷阵的将军。咳咳!不要啊!我不要我的儿子以后当什么破劳子将军,我们是小老百姓嘛,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好,看来我得好好想想,把小家伙的注意力再引到别的什么地方,比如,当个大财主什么的,那个好象比较有前途。

“是啊!吓着了!佑佑最勇敢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我把笑地一脸通红的佑佑抱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

“娘,你拿这些银子做什么?”佑佑一脸好学的样子盯着银子看。

“今天是过年!娘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要给大家发红包呀!”脑子里“叮”的一声,我继续出声“荼毒”下一代,“你看,刘妈还有小紫小芸她们平日里都在照顾娘,帮娘做事,所以,娘要给她们发红包,感谢她们一年的辛苦。她们对娘很好,娘也要对她们表示一下心意,这样我们一家人才能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啊!”

“娘!她们也照娘佑佑了,还有,娘也照顾佑佑了,我是不是也要给你们发红包呢?”嘿嘿!孺子可教!

“佑佑现在还小,不需要给大家发红包。等佑佑长大了,会自己赚银子了,到时候再给我们发吧!

“嗯!我长大了一定赚好多好多银子,到时候每天都给娘发一个很大很大的红包,让娘用也用不完。”小家伙睁着大眼睛,小嘴里说出的话真是让我激动啊。咳咳!没办法,我现在的心态好象越来越有那种“有儿万事足”的趋势,很容易被小家伙的“糖衣炮弹”击中。

“好!娘就等着佑佑宝贝早点长大,赚银子回来给娘用!”想到晚上要送给佑佑的礼物,我仿佛看到我家小财主象颗埋在地里的小豆苗,已经破土发芽了。哈哈!看来我虽然没有做财主夫人的命,当个老夫人(财主的娘)也不错嘛…

除夕夜,我们五个人聚在前厅里吃年夜饭。许嫂家里还有一家子人,我也没留她,早早让她回去了,走前还给了一个装了一两银子的红包,我查过这相当于许嫂半年多的工钱,许嫂很是激动,对着我千恩万谢的。

席间,先是大家说了些互相祝福的话,我也再次很诚恳地感谢她们对我和佑佑的照顾,其中最主要也是替左月月说的。前两年里,左月月那种精神状况,可以说她们三个完全是凭着多年的感情才能给予她跟孩子这样的照顾。如果遇到几个不似这般忠诚的仆人,不定会出现什么事。

接着我宣布说以后用膳不需要再把我和佑佑跟她们分开来,就象这次年夜饭一样,以后的早膳随意,午膳和晚膳大家就一起在这个厅里用。至于菜单,我说让刘妈尽力安排,把原来我和佑佑的膳食费和她们的合起来,再平摊到每天就成。

因为上次听小芸说刘妈的儿子来信,说是年后二月初就要成亲了。我知道,她们三个人的老家都在扬州,原来在扬州的时候一年还能有机会回去探一次亲,后来去了京城又转到杭州,三人都是有好几年没有回过老家了。所以,我又宣布说以后每年都会给大家半个月的假期回扬州探亲,时间上也可以自已定,到时候向刘妈提前几天提出,安排一下就行。我也提议,年后就让刘妈先放假,刚好回去给儿子准备成亲的事。大家说来都很兴奋,小紫小芸两个丫头更是交头接耳,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我也对坐在旁边的刘妈提了提我考虑了几天的那件事,听说刘妈的老伴刘叔原来也在大户人家做门房,我想如果可能,让刘妈这次回去跟刘叔商量一下,可以的话就跟刘妈一起来杭州。一则反正儿子成了家可以独立,两个人一起来杭州也算团圆了;二来,梅苑里除了小佑佑都是女人,有些对外的事情也很不方便,而且也确实少个门房。刘妈听了也很高兴,连声说回去会好好考虑考虑。

等吃的差不多了,我给刘妈她们三个发了新年红包,每个人都是二两银子。她们三个拿着红包,都是眼睛闪亮地(掉眼泪了)看着我连声道谢。这二两银子是她们平日将近十个月的工钱,象小紫小芸这样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个月的工钱只有2钱,刘妈这样资深的佣人,一个月也才2钱六分银子。听刘妈说,这还是在比较好的人家才有这样的待遇呢。

佑佑见她们三个都朝着我道谢,都是脸红红、眼红红的样子,也不甘示弱地朝着大家说:“等我长大赚了银子,也给你们发红包,发大大的红包!”

刘妈乐得一把把佑佑抱到了怀里,往佑佑手里塞了个红包,“这是刘妈给小少爷的压岁钱,菩萨保佑小少爷健健康康,快快长大!”又转头对着我解释说,“也没几文钱,我们也是意思一下!小少爷的其他长辈都不在,我们几个就充当一下,让小少爷高兴高兴!”

小紫小芸也站起来分别塞了个红包给佑佑,小芸还打趣道:“我们祝小少爷健健康康长大,长大了赚好多银子给我们发红包”。

小家伙也笑咪咪地说着我教的话,“谢谢刘奶奶!恭喜发财!”、“谢谢紫姨!恭喜发财!”,“谢谢芸姨!恭喜发财!”。刘妈她们都愣了,连声说,小少爷怎么能这么称呼我们,这不合规距啊!

我笑了笑,很认真地对她们说:“以后你们都是佑佑的长辈了!刘妈就是我的娘,也是佑佑的奶奶,小紫小芸以后都是我的妹妹,也是佑佑的姨。这么叫,没什么错的。你们也别叫他小少爷了,直接叫佑佑就行,至于我,以后你们就叫我“左左”吧!”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小姐永远都是小姐,小少爷也永远都是小少爷,小姐对我们客气是我们的福气,有些规距还是要守的。小姐在心里把我们看成是一家人,我们就很知足了!”刘妈着急起来,连声说不行。

说了半天,最后她们让了步,让佑佑改了对她们的称呼,但还是坚持按老规距叫我们“小姐”和“小少爷”,看来,有些观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的。本来还想着以后能听到熟悉的“左左”的小名,看来又没戏了。

佑佑坐在在旁边,搂着三个红包,一直盯着我看,见我正说的热闹,根本没看他,终于小家伙忍不住了,“娘!她们都给我压岁钱了,娘怎么不给?”一副委屈的要掉泪的样子。

我这才笑着从背后的椅子上拿出我的礼物,一个毛竹筒做的储蓄罐和一个装了十文钱的红包。几天前发现苑子的一角堆了几根大毛竹,灵机一动就动手做了这个简易的储蓄罐,还特意找了件旧衣服,给储蓄罐缝制了外衣,还绣上了“佑佑”两个字。至于说只有十文钱,我也是有考虑的,对小孩子来说,压岁钱不在于钱多钱少,主要还是一个意义而已。我知道刘妈他们每个人都包了十文钱,所以我也一样,免得佑佑小小年纪就会以钱的多少来判断人际亲疏。

“娘怎么会忘了佑佑宝贝呢!你的压岁钱我早就准备好啦!”我把佑佑从刘妈身上抱过来,让他坐在腿上,然后打开我给的红包,示范地拿出一个铜板,放到储蓄罐里。

“看!这样就可以把钱存在里面了!以后佑佑有了钱,也存在里面好不好?等存满了,娘再帮你把它打开,到时候佑佑自己就有好多好多钱啦!”嘿嘿!懂得积少成多是成为财主很重要的一条,我得从小灌输他这种思想。

“好啊!好啊!娘,你让我自己来。”小胖手伸了出来,拿起一枚铜钱塞进储蓄罐的口里,铜钱掉到毛竹筒里的声音非常清脆。佑佑觉得很是有趣,塞完我给的十文钱,又打开刘妈她们的红包,把她们每人给的十文钱也“叮叮咚咚”的塞了进去。

看着小家伙小脸兴奋、眼睛发亮,一副迷上了那种“叮咚”声的陶醉样,我又暗自着急了,反醒自己是不是启蒙过头啦?虽然是想培育一个大财主,先要培育财迷的基本素质——爱财,但也千万不能成为守财奴葛郎台啊!看来我还得继续渗透一些诸如“没钱万万不能,有钱也不是万能”的思想。

那个晚上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佑佑还是一直抱着储蓄罐不松手,不时把储蓄罐拿起来摇一摇,听听声音,又问些诸如“什么时候能把储蓄罐装满”、“很多钱到底是多少钱”、“长大后可以去赚钱那什么时候才算长大”的问题,我本着“诲人不倦”的精神,努力睁着要打架的眼皮回答他的好奇…

大年初一,我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出了房门!小家伙却一脸精神的抱着储蓄罐,到各人的房间里拜年去了。

唉!这未来财主的娘也不好当啊!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时默认状态打的是0分,请各位发评时记得看清楚噢!如果喜欢就送朵花,给个1分、2分;要用负分砸砖的,我也没有办法,恳请尽量手下留情;如果不想评论,可以选择潜水;至于0分评,让我最纠结,请大家尽量避免吧…

第6章 初遇神仙

大家一起过了元宵,又过了几天,刘妈就准备出发回扬州探亲了。走之前悄悄地问我,要不要顺便去左家庄看看老爷。我连连摇头,嘱咐她,要想以后继续过这种平静的日子,千万不能去招惹左家,只要每年银子准时送来就成,其它的什么都不要去管,免得徒生枝节。

我心里还是打着小九九的,一是怕引来太多的左家人,我靠着扮失忆冒充着左月月,人多了周旋起来就比较辛苦;二是怕左家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毕竟苏家还没有正式下休书,万一左家老家一时兴起,起了让她女儿跟女婿重修旧好的念头,到时候再引来那个苏大少爷,那就麻烦了。

我给了刘妈五两银子,说是贺礼,让她带回去筹办婚礼用。还叮嘱她万一时间紧,晚回几天也没关系。还有刘叔的事,让她回去也好好商量一下,愿意的话,到时候就一起回来。

刘妈走后几天,我也决定上街走走了。来到这里以后,我还没有出过梅苑的大门呢。我想着新年也过得差不多了,该着手考虑长年的生计问题,上街看看,也算是市场调查嘛。而且这几天我的经济学基础概念也学习得差不多了。何谓经济学基础概念?嘿嘿!是我乱编的词,说白了,就是对银子的认识!毕竟,我现有的思想里,对钱的认识还只限于人民币。一元钱能买什么,一元钱相当于多少的价值,这个我有概念。但一两银子能买什么,一斤大米需要多少银子,这些在我脑子里还是空白的。所以,通过看账本,再加上负责买菜的小芸的帮忙,我现在基本上对银子有了一个概念。比如我知道一钱银子(一百文)差不多分别能买四十斤大米、五斤猪肉、五斤鱼、五丈布、两只鸡。有了这种认识,我发现自己原来还是个有钱人,箱子里放着的四百多两银子,放在一般人家,恐怕要能用上一辈子了。看来在“开源”一时没有着落的情况下,“节流”到是有可能可以先实施起来,毕竟每年一百多两的支出,好象也不少噢!

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我随身揣着五两银子,还有几钱碎银,带着小芸、佑佑上街去啦。

街上很是热闹,佑佑跟我一样,也是第一次上街,看什么都新奇,一脸开心的样子。我跟小芸轮流抱着佑佑,逛了没多久,就累得够呛。想想也真是伤心,别人家穿越当小姐,哪会象我这般辛苦,要排场没排场的,话说我名义上的老爹和相公还都是大财主,要说穿越来的底子也算不错的,偏就落了个被抛弃的命,还得担心什么时候断了补给,要想办法赚银子养活自己。

沿途走来,街道两旁的商铺林立,经过很大一家米行时,小芸偷偷告诉我,那是左家在杭州的铺子。我没啥兴趣,催着小芸赶快走。小芸说,小姐你急什么,里面的掌柜伙计又不认得我们。

又经过一家客栈,小芸又说,那是苏家的客栈,是杭州城里最大的客栈了。我瞅瞅了那看起来很气派的“云来客栈”的牌匾,“这牌匾上的字到写的不错!”我对苏家客栈也意兴阑珊,瞧了瞧牌匾上那草书的四个大字到还真写的不错,出口赞道。

“小姐!那是姑爷题的字呢!听说苏家在好多地方都开了当地最大的客栈,都叫“云来客栈”呢!”小芸高兴地说,突然象想起什么来,转过头很报歉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拉着佑佑往前走去。

没想到这冷酷无情、连亲儿子都不愿意承认的苏大少爷,这书法功底到还真有一些。按说字如其人,那字里飘洒奔放、行云流水般的笔风,实在很难跟我所知道的那个人重叠起来。突然想到我那不识字的老爹那满满一书房的藏书,心里暗道,恐怕这题字又是另一出“沽名钓誉”的把戏吧。

又逛了一段时间,看佑佑的小肚子已被一路走来的各种小吃撑得差不多了,他还一副肚饱眼不饱的样子,不由好笑地敲着他的肚子说:“这里就要胀破了!胀破了可糟糕了,下次上街我可不愿意带个破肚子来!”

“娘!我不要吃的了!我不要肚子胀破,下次你还要带我来噢!”小家伙很快表明了立场。

突然看到前面围着一大堆人,吵吵闹闹的样子。我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没想到小芸抱起佑佑已经跑了上去,我想了想也罢,就上去看看吧。

什么状况?现场的人口买卖诶!就见一辆破旧的大马车旁,并排站着七八个人,都是十来岁的样子,男孩女孩都有,旁边一个身材粗壮、满脸疙瘩的男人正在吆喝着。

“这样可以吗?没有衙门里的人管吗?”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象卖牲口一样的卖着人。

“可以呀!当年我就是这样被卖到左家给小姐当丫鬟的。”小芸象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听小芸说,人贩子到偏远的小地方把人从各家父母手里买来,卖身契有签几年的,也有十几年或更长的,也有终身的。人贩子带着买来的人再集中带到大城市,再分别卖给那些大户人家,从中赚取利润。听起来,这似乎比我想象中那种拐人来卖要人性很多,有点劳动中介的意思。

没多久,马车旁的那几个男孩女孩都被人领走了,那个人贩子卷起马车的帘子,把里面一个人搬下马车,就放在地上,吆喝着说:“最后一个了,八两银子,便宜卖了!”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是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头发乱糟糟地散开着,满脸污渍,衣服也破烂不堪,看他象是很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开,但又无力的闭着,又努力地睁开,反反复复。

围观人的看了看,都摇摇头,各自散开了。

“这人真可怜!怕是得了重病,没人愿意买的。”小芸说。

“到最后一直卖不出去怎么办?”我问。这人贩子看来也是没有替人治好病再卖的善心。

“再过几天卖不出去,到时候找个乱坟堆子把人一埋就完事了。”小芸象是对于这种结局毫不惊讶。看来这种事情也是经常性发生,小芸是见怪不怪了。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突然感到阴风阵阵地,不由打了个冷颤。想也没想,就走了上去,大声说:“五两银子,我买了!”我不是真的想讨价还价,实在是身上只有五两银子啊。

小芸在旁边急的直跺脚,走过来老是扯我袖子,欲言又止。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活。

人贩子瞅了瞅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个男孩,想一下说,“好!成交,就五两!”

这…就这么简单?看人贩子一副扔了烫手山芋的轻松表情,我有点懊恼,早知道这样我就再少说一点了。付了银子,拿过人贩子手里的卖身契,想了想,又对人贩子说;“借你的马车,帮我把人送到附近的药铺吧!”

人贩子爽快的答应了,他把男孩搬回车上,我跟小芸佑佑也坐了上去,小芸指着路,让他去附近一家叫“云雁堂”的药铺。

马车上,小芸悄悄跟我说,“小姐,这种情况出一两银子他也会答应的!”啊?我瞪了她一眼,这丫头,马后炮有什么用。“小姐,我明明拉你了,你不让我说。”小芸很委屈,看我瞪眼,急急的解释。咳咳!我有点尴尬地笑笑,刚才一时热血沸腾想来个慷慨救人,小芸拉我还以为是她让我别管这事呢。嘿嘿!我干笑着对小芸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应该直接过来用布把我的嘴堵上。

这人贩子到还有些人性,到了药铺,主动地抱起男孩,把人直接送到铺子里才走。

大夫仔细瞧了瞧,然后说,“这小兄弟不是病了,是中了毒,这种毒会使中毒人内力全消、动弹不得,甚至连话也不能说。这种毒并不常见,一般大夫恐怕是无能为力的。不过,算你们运气好!我师傅今天刚好云游至此,他可是有名的神医呢,若他肯出面解毒的话,只需三四日就能恢复活动和说话能力,但要恢复内力恐怕还得一两个月以后。”

“那快请你师傅来帮他解毒吧!”我急急地说。

“请问夫人怎么称呼?我需进去向师傅秉告一下!”

“我姓左,中毒的是我弟弟,家住西湖边梅苑!”我怕人家师傅有势力眼,就随口说是弟弟。

大夫起身进了内堂。我从小芸手里抱过佑佑,对她说:“我跟佑佑在这里等,你一个人先回梅苑,让许嫂找个熟识的人雇辆车来接我们,你跟小紫在“迎梅苑”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到时候可以让这位小兄弟住。”

小芸走后没多久,刚才那位大夫又走了出来,告诉我说:“我师傅答应救这位小兄弟了,让我们先帮这位小兄弟收拾一下。”跟着进来的两个伙计把男孩抬进了里面的房间。

折腾了这么久,佑佑开始打着哈欠,象是困了。哈欠也传染给了我,搂着佑佑,我也开始哈欠连连,形象全无。

突然,门帘一掀,朦胧中,一道白影走了进来。定睛一看,只见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男子,一身白色长衫,脸容温润清俊,看到我和佑佑时,他眼里露出一瞬间的诧意,待再去看时却已如泉水般清澈,淡然无波。随即又嘴角一掀,唇边绽出如花般的和煦笑容,直似天人,让人屏息。

我有点发愣,哈欠打了一半,还半张着嘴,有点傻傻地看着他。不能怪我!不能怪我!除了我家佑佑小帅哥,我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古代帅哥诶。

“娘!…”小家伙的声音传来。

糗大了!我忙回过神来,起身行了礼道:“公子就是要替我小弟解毒的神医吗?”我本来猜想那个大夫的师傅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可见了眼前这个神仙般的人物,若他不是神医,谁还能配得上那个“神”字呢?我都仿佛看到了他背后那对白色的翅膀,整一个“男子成年版天使”嘛。

他又浅浅一笑,“夫人谬赞了!我姓莫,正是要给令弟解毒的大夫。”低低的声线,醇厚又深沉,好象有着直入人心的魔力。

“我姓左,这是小儿左佑!”我也文绉绉地答道,心里那个别扭啊。

“莫叔叔好!我叫左佑,我娘都叫我佑佑,你也可以叫我佑佑。”站在旁边的小家伙到是不怕生,很人来熟地走上前去,还抱着人家“神仙”的小腿。“神仙”也弯下腰,抱起佑佑,扬着春风般舒畅人心的笑容。我必须得声明,这真的不是我教的,我可没教过他见了帅哥要扑过去噢。

“莫叔叔也是帅哥诶!我娘说佑佑是小帅哥,那莫叔叔是大帅哥喽!”小家伙继续语不惊人誓不休。我已经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帅哥?”“神仙”听不懂这个词。

“帅哥就是好看的男人呀!就象佑佑,还有莫叔叔。这是我娘告诉我的。”佑佑的口头禅又出来了。不要啊!这种时候说这句话,我可没办法得意。

脸象火烧似地,我狠狠地瞪了一下佑佑,刚好看到“神仙”正满眼笑意地看着我。

“那个…公子还是帮我弟弟去解毒吧!这小孩子的话,瞎说的,你可千万别相信…噢,不对,我不是说你不好看…那个…我的意思是说…”丢脸啊丢脸,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呵呵呵…”突然一阵低沉的充满魅力的笑声传来,我抬起头,对上一双璨如星辰的眼,这一次,笑意似乎完全落到了眼底,看起来,“神仙”似乎也“入俗”了些,令人亲近很多。

“令弟的毒解起来需要花点时间,今天你就先回去吧,等毒解了以后,明天上午我再安排人送他到府上就行。这毒解了以后,还需一两个月的调理,到时候隔几天我们会安排人再到府上去的。”

怪不得小芸说这“云雁堂”是杭州城里最好的药铺,这服务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噢。只是…

“多谢公子!那这诊金…”关键时候,我还是俗气的想到这银子问题。

“等令弟完全康复了再一起结算好了,有个一二两就差不多了。”“神仙”似乎看出我的担心,回答到。

“多谢了!那我明天在府里等,其它就请公子多多费心了。我小弟叫左轩。我们就住在西湖边的梅苑。”听到说完全康复也只要一二两银子,我舒了口气。还替今天买来的那个小子起来个“左轩”的名字,总想着这患者也是需要个称呼的。

抱着佑佑辞了“神仙”出来,刚走到药铺大门,看到许嫂正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看见我们,迎了过来,从我手里接过佑佑,又带着点疑问地看了看我们身后。

“大夫说治疗起来需要些时间,明天上午他们会派人把人送到梅苑去。”我对许嫂解释说,然后催促着上了马车,往梅苑行去。

第7章 神仙救轩

第二天上午,小紫跑来告诉我,云雁堂的伙伴把人送来了,已安排到了“迎梅院”的房间。云雁堂还留下了一个小学徒,说是他师傅交待的,要留下来随身照顾,直到病人能行动自由。

这云雁堂想的可真周到啊,不亏是大药铺,居然还有上门护理的服务,这服务理念到还真是新潮的,堪比现代大医院了。原来我还准备让许嫂找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回来做几天短工,帮忙照顾一下病人。府里没有男人,小紫小芸也都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让她们照顾一个半大的男孩子,也实在不太方便。这下到好,连这点麻烦也解决了。

“走!我们去看看吧!”叫上小紫,我们一起往迎梅院走去。

进了迎梅院,小紫把我迎到最右边的一间厢房,还在门外,就听屋里传来佑佑脆嫩嫩的声音。

“我娘说你是她的弟弟,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我叫左佑!左边的左,保佑的佑,是不是很好听?是我娘帮我起的诶!你可以叫我佑佑,我娘都是这么叫的。”

“你以后要一直住在我家吗?那你以后会陪佑佑玩吗?”

“你长得也很好看,跟佑佑一样,也是一个帅哥噢!”

小紫看了看我,捂着嘴巴偷笑。我拍了拍额头,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这么积极呢,敢情快赶上是我们家的外交部长了,只是这人来熟的性格,到底是象谁呢?

我走进屋里,看到佑佑正趴在床边,云雁堂的那个小学徒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我朝他点点头,向床边走去。佑佑回头看到我,一把把我搂住,我弯腰抱起他,小紫挪了张椅子,我抱着佑佑坐下。

定睛向床上那个人看去,这…这难道是我昨天买下的那小子吗?看来云雁堂的人已帮他打理过了,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上去长得还真是不错,大大的眼睛,清俊的娃娃脸,皮肤好的跟佑佑似的,红嘟嘟的小嘴紧紧地抿着,带着点不甘心的神情瞪着我。

我笑了笑,想着这小子现在还不能说话,刚才大概也被佑佑的问题给问烦了,也许正不高兴呢。

“你现在还不能说话,有些事还得跟你说清楚。就我说你听吧,不知道你昨天是不是清醒的,你是我从人贩子手里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还请了大夫帮你治病。从昨天起,你就是我们梅苑的人了,等身体好了以后,这挑水劈柴、跑腿打杂的事可不少,到时候可要认真的干噢。你今年也有十二三了吧?苑里的几位都比你大,以后就叫我姐姐吧,这是小紫,还有一个叫小芸,也都是姐姐。另外还有一个刘妈和许嫂,到时候等你病好了再介绍你认识。”

“我…我…!”床上的人开了口。

“这?你怎么可以说话了?大夫不是说要两三天后才能恢复说话吗?”我奇怪地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云雁堂的小学徒。

“夫人,这位公子昨天晚上解完毒就可以说话了,就是现在人还不能动,过两三天就好了。”小学徒说道。

“噢!这样啊!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头继续问床上的那小子。

“小…小虫子!”接着又补充道,“我以前有很多名字的,每个月师傅都给我起不同的名字,反正师傅喜欢叫什么名字我就是什么名字。”

“噗!”我没能忍住,笑了出来。这傻小子,是从哪座大山里跑出来的,太可爱了,还有那个能起出“小虫子”名字的师傅更是可爱。

“那你以后就叫左轩吧!我们叫你小轩,可好?”

小子眨了眨大眼睛应到,“好!”

嘿嘿,又冒了点私心。记得当年初中时还挺迷琼瑶阿姨的,那时候就梦想能有一栋象“水月间”这样的在西湖边的房子,还给想象中的房子起了“紫芸轩”的名字,刚听到小紫小芸的名字时,我就又想起这个很久远的梦想,就想着啥时候再多个人就叫“小轩”了,这下就全齐了。虽然此“紫芸轩”非彼“紫芸轩”,感觉还真是不错的,仿佛美梦成真般。

“我叫左佑,他叫左轩,我们的名字很象诶,都很好听。”小家伙在旁边下着结论。

“是啊!因为是娘我起的嘛!他是娘的弟弟,以后你就叫他舅舅吧!”

“好啊!好啊!我有舅舅喽!我有舅舅喽!”小家伙高兴地从我身上跳下来,拍着手在房间里跳着。

看着佑佑高兴的样子,我却有些难过。想想这孩子也真是可怜,说到底,身边也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在,唯一的娘也是个冒牌的。我似乎潜意识里,总希望在梅苑营造一个家的感觉,有好多好多的亲人,这不光是为了佑佑,也象是为了我自己,能在这里找到一种归宿感。

“你就好好养病吧!有些事情别多想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我拍了拍小轩的头,他还动不了,脸“唰”地红了,切!还难为情呢!我觉得好笑,故意恶作剧的又拍拍他的脸,小轩的眼睛象是要冒火了,恶狠狠地瞪着我。

他气的要命,又拿我没办法。“瞪什么瞪?小屁孩!”我转身笑着走出屋去。

第三天,我正在后花园的亭子里边晒太阳边教佑佑背诗,背得都是几首关于梅花的诗。这几天正是苑里梅花开得正闹的时候,但见亭台水榭间,或是几株相依,或是一小片簇拥,有花白萼绿的“绿萼梅”,有着花密浓花瓣粉红的“宫粉梅”,仔细找来甚至还有几株品种稀缺花瓣紫白的“玉蝶梅”,微风拂来,郁香扑鼻,沁人心脾。

小紫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小脸红红的,兴奋不已的样子。

“小姐!苑里来了个大夫,说是云雁堂的,来给小轩看病的。小芸带他去迎梅院了。那…那个大夫长得可真好看!”小紫一脸陶醉状。

“有多好看呀?”我猜想可能是“神仙”来了,打趣地问道。

“反正…反正是除了姑爷以外,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跟姑爷不相上下,只是姑爷从来都不笑,冷冷的,我有点怕。这大夫笑起来可好看了。”这小丫头看来比我昨天还要严重,连平日里忌讳不提的苏大少爷都给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