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笑着说:“是永和宫的一等宫女玉壶,她是专门去取太真红玉膏和雪肤玉容丸的。”

昭嫆“哦”了一声,“德嫔复宠,自然要取些好东西来保养容颜的。”德嫔虽然还年轻,但连生二子,若不精心调养,只怕容颜便要衰减了。

白檀神秘兮兮道:“奴才问了,玉壶说是专门给偏殿的章佳庶妃取用的。”

“哦?”昭嫆微微讶异,“德嫔还真是贤德呀。”居然专门给章佳氏取那么好的养颜丸药来恢复保养她的容颜。

按理说,身为主位,根本无需做到这个地步。德嫔还真是失宠怕了,连一个小小庶妃都要好好拢着养着,帮她争宠。

白檀道:“娘娘对偏殿的通贵人、刘庶妃也是极好的。一年四时赏赐绸缎、食材,可从未断过。”

昭嫆不过是叫二人吃穿不缺罢了。宫里许多失宠的嫔妃,往往都没几身像样的衣裳,因此怕丢人,便极少出门。她宫里的通贵人和刘庶妃每年都能格外添好几身体面的衣裳行头,起码能体面地出去溜达串门。

光这一点,便不知羡煞多少旧人了。

其实昭嫆不过是从手里头**东西给她们罢了,那点子东西于昭嫆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对通贵人刘庶妃二人而言,却是雪中送炭。因此二人对昭嫆甚是感恩戴德。

刘庶妃别看只是个庶妃,因受昭嫆庇护,现在领的也是常在的份例用度。

白檀轻轻一呻,道:“奴才瞧着,德嫔娘娘若真贤德,怎的也不提章佳庶妃请封个位份?”

昭嫆笑了,庶妃卑微,才好掌控。德嫔也不过是嫔位,岂会愿意自己麾下之人位份拔擢?

“章佳庶妃为皇上生了个健康的皇子,又略得几分宠爱。万一德嫔一请封,皇上一大度,直接给了她贵人位份。那德嫔,可要懊恼了!”昭嫆嗤嗤笑了。

按理说,阿哥生母,即使出身卑微,封个贵人也不为过的。

只不过眼下后宫嫔妃众多,庶妃更是多如牛毛,康熙自己自然不关心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

何况康熙儿子多了,自然也就不上心了,对儿子的生母也一样不上心。

既然连康熙都不上心,德嫔自然懒得上心。

白檀道:“如此看来,德嫔只是想让章佳庶妃帮她争宠,却不希望让她晋位。”

昭嫆淡淡“嗯”了一声,其实也不能说德嫔不厚道,宜妃不也没替万琉哈氏请封吗?万庶妃产后容颜凋损,已经失了宠,比起章佳庶妃的处境,她反而更可怜呢。

“这种事儿,在宫里,早已是常见之事。”昭嫆淡淡道。那是永和宫的事儿,跟昭嫆八竿子打不着,她没必要理会。

今天万字更。

我的存稿,呜呜呜/(ㄒoㄒ)/~~

第250章、绝不令立储君

康熙二十六年秋天,产后的章佳庶妃一如之前肤白貌美,可见是德嫔给的那些养颜之物起了作用。

章佳氏漂亮又温柔,生的孩子又健康,康熙自然不介意继续召幸着。

因此永和宫中主位与庶妃俱得康熙宠爱,渐渐恢复了以往荣光。

随着天儿渐渐冷肃,太皇太后再度一病不起,这一次来势汹汹,先是高热数日不退,整个太医院出动,使出浑身解术,才好不容易退了高热。

然而退烧之后,太皇太后整个人都虚委极了,仿佛是三魂去了七魄,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是昏睡着。

这样的征兆,无疑是大限将至…

所有人心中都有些数,六宫嫔妃,位高的四妃与贵妃愈发勤勉侍疾,其他嫔妃也虔诚地为太皇太后祝祷祈福,一个个表现得无比诚恳,仿佛都盼着太皇太后早日痊愈一般。

康熙也抛下政务,来到慈宁宫服侍祖母,亲尝汤药,做足了孝顺姿态。

整个慈宁宫都笼罩在一片哀悯的气氛中,太医们也整日逗留在慈宁宫,随时听候差遣。

太皇太后纵然醒来,人也是浑浑噩噩,甚少有清醒的时候。

这一日午后,太皇太后睁开惺忪沉重的眼皮,问:“哀家似乎听见…外头下雪了。”

昭嫆忙笑着说着好听的话:“太皇太后耳聪目明,看样子很快就会病愈了。”

太皇太后怅然吐出一口气,仿佛没听见昭嫆的话一般,她转头问苏麻喇姑:“苏麻,今儿是初几了?”

苏麻喇姑满脸哀恸,眼圈红红的,“回太皇太后,今儿是腊月十六了。”

太皇太后怔了片刻,道:“哀家看样子是过不了年了。”

苏麻喇姑听了这话,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太皇太后,您别说这种丧气话!”

床头侍疾的昭嫆、贵妃、宜妃、荣妃等人也忙跪了下来,劝慰太皇太后宽心纾解。

温贵妃哭着道:“皇上亲率王公,徒步至祈年殿,祷告上苍,为太皇太后祈寿延年。皇上孝心虔诚,上天一定会保佑太皇太后病愈的!”

太皇太后苦笑了笑,“人到七十古来稀,哀家都七十五了…”

“太皇太后…”温贵妃泣泪两行,哽咽难言。

这时候,外头一个太监禀报:“启禀太皇太后,御前太监顾问行求见。”

顾问行上了些年岁,故而此行天坛祈福,康熙并未带上他。

康熙不在宫里,乾清宫的大总管却独自跑来慈宁宫,不知所谓何事?昭嫆心下有些狐疑。

“奴才给太皇太后请安!”顾问行上前噗通磕了个头。

太皇太后瞥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顾问行抬起头,目光扫见周遭的嫔妃,沉顿片刻,便鼓起勇气道:“奴才有要事,想单独禀报太皇太后。”

听了这话,温贵妃一脸不快:“顾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顾问行垂下头,不敢吱声。

太皇太后沉吟片刻,便道:“你们伺候了哀家大半日,也辛苦了,回去歇歇吧。”

温贵妃一脸错愕:“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疲惫地抬了抬手,“退下吧。”

“是!”温贵妃只得满不情愿地屈膝一礼,昭嫆等人也随之一块退出了慈宁宫正殿。

此刻,昭嫆已然是满腹古怪,这个顾问行,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心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想不出是哪里不妥当来。

慈宁宫殿中,顾问行跪在地上,咬牙说出了憋在心口多年的话。

床榻上的太皇太后原是昏昏沉沉的,渐渐停着,眼睛不由瞪大了,满目惊愕。

苏麻喇姑也听得无比骇然,她忍不住道:“顾公公,这话可不能乱说!”

顾问行急忙道:“奴才不敢有一言半语欺瞒!这件事,奴才趁着皇上离宫,特意去核查了!决计不会弄错!!”

苏麻喇姑道:“那东西,兴许皇上另作他用也未可知!岂可胡乱猜测!”

顾问行垂下头去,“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所做之事全都是为了万岁爷!这件事情,奴才一早就怀疑了,如今太皇太后病笃,奴才实在不敢隐瞒下去了!如今,只有您老人家能做这个主了!”

太皇太后脸色阴郁无比。

苏麻喇姑道:“太皇太后,这事儿得先核查一番。”

太皇太后面色阴沉,“这事儿,如何能摆在明面上查?若是暗地里查,还不晓得要查到什么时候!”

“这…”苏麻喇姑犯了犹豫。

太皇太后眯着浑浊了老眼思虑了半晌,才幽幽道:“哀家快不行了,这种事儿,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浑浊的眼底,泄出丝丝冷芒。

苏麻喇姑惊骇不已:“太皇太后三思啊!”

太皇太后轻轻一哼,“哀家记得,醉梦散…应该还有剩。”

苏麻喇姑眼中满是骇然:“是,还剩了半瓶。”

“先把解药拿出来,丢进炭盆里烧了。”太皇太后淡淡吩咐道。

苏麻喇姑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太皇太后行事,素来不留后路,如今便是此意。她只得点头称是,从压箱底里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小盒,里头是一枚腊封的淡红色药丸。

苏麻喇姑取了出来,一步步走到那轰热的炭盆跟前…

“这醉梦散可是绝品了的好东西,只要用上一点点,便能叫人如醉如梦,连疼痛都不觉得了。哀家病痛愈重,吃点着东西,也能走得安稳轻松些。”太皇太后嘴角噙着笑靥。

“苏麻,这是哀家最后的心愿,便交给你去办了。”太皇太后徐徐道。

“是。”苏麻喇姑紧紧捏着那半瓶醉梦散,咬牙屈膝应了。

康熙是傍晚才回宫,一回宫就来到慈宁宫,服侍太皇太后吃药。

太皇太后疲惫得仿佛要永久睡去,“哀家这辈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清,为了江山社稷。哀家走后,皇帝需记得,太子是国之基石,无论如何都不能自毁基石。”

康熙忙握住太皇太后手:“皇玛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哀家不求长命百岁,只求你应了哀家这一件事。”

康熙略一沉吟,便道:“胤礽聪慧孝顺,朕此生,绝不会令立储君。”

听了这话,太皇太后释然一笑,“有你这句话,哀家…便安心了。”说罢,太皇太后便沉沉陷入了昏睡中。

第251章、主银中毒了

翌日,昭嫆一大清早便赶到慈宁宫侍疾了。

“太皇太后,药熬好了。”苏麻喇姑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走了进来。这位老嬷嬷今日瞧着似乎更老了几分,眼下是浓浓的乌青,可见昨夜一夜未眠。

温贵妃见状,便要上前接。

太皇太后却笑着开口了:“瞧着热腾腾的,怕是烫嘴。佳妃,你替哀家尝尝看。”

温贵妃一怔,讪讪收回了手。

昭嫆不禁觉得狐疑,温贵妃都已经打算接来亲尝汤药了,太皇太后怎么张嘴点名要她来尝药?这有点不太正常吧?

然而太皇太后的吩咐,昭嫆不能不听从,便屈膝一礼,道了一声“是”,便上前从苏麻喇姑手上接过了药碗,她那小勺搅动着,吹了吹,正要品尝,却发现苏麻喇姑手背上一片通红,不免一惊:“嬷嬷是倒药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吗?”

苏麻喇姑忙用袖子遮了遮手背,眼神虚晃,“奴才老了,粗手笨脚的。”

昭嫆愈发觉得古怪,舀了一小勺黑药汁便送进了嘴里。苏麻喇姑看在眼里,眼中满是焦急之色,似乎是恨不得上来阻拦的样子。

昭嫆砸了砸,便笑着对太皇太后道:“药已经不烫了,只是苦的很。良药苦口,太皇太后趁热喝了吧。”

太皇太后笑着接过了药碗,一口气便喝干了药,然后便有些昏昏沉沉的,于是便倒头睡下了。

殿中的炭盆烧得火热,烘得昭嫆也有些昏昏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苏麻喇姑忙亲自搬了张椅子给昭嫆,“娘娘若是乏了,就坐着歇会儿吧。”

昭嫆一愣,苏麻喇姑也很不对劲啊…这么殷勤,而且似乎还有些歉疚的样子…

昭嫆眯了眯眼,狐疑更盛。只是她脑袋昏昏沉沉,有些转不动了。

这时候,昭嫆脑海里响起小福豆的声音:“主银,你中毒了。”

昭嫆愕然,如兜头兜脑被浇了一盆冰水,什么?她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毒?她刚才可什么都没吃,只尝了一口药汁啊!!

可那是太皇太后的药,谁敢下毒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她忽然想到太皇太后点名让她尝药!而苏麻喇姑的反应也很是歉疚懊悔的样子。

太皇太后这次的病气十分不妙,只怕她本人也明白,自己要不久于人世了。

因此——是太皇太后在自己的药了下毒!

让昭嫆尝药,是想让昭嫆陪她一块去死!!

想到这点,昭嫆心头剧烈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太皇太后要杀她?!

她又不是董鄂妃,又没有专宠后宫!

难道是太皇太后觉得她多年得宠,觉得她的孩子会动摇太子的地位,所以才要动手除掉她?!

昭嫆一时间心乱如麻。

“主银,这一点毒性,我已经帮你解了,但是…”小福豆声音低迷下去。

但是若继续中毒,对小福豆也是极大损耗,一旦损耗过度,将无力解毒。

太皇太后要杀她,哪怕不下毒,也有一千一万个法子!若是下毒不成,也可以下刀子,若是一刀滑过脖颈,哪怕是小福豆这等灵物,也是无计可施的。

一时间,昭嫆心乱如麻。

如今摆在她眼前的是太皇太后的杀意。

她是不能逃避侍疾的,而太皇太后让她尝药,她当然不能拒绝!

可那是毒药啊!!

昭嫆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今之计,要先弄清楚,太皇太后为什么要杀她,若能打消太皇太后的杀意是最好不过。若不能…太皇太后自己也服毒了,她也活不了几日了。大不了装作晕倒,回钟粹宫避着,等太皇太后驾鹤,在醒来不迟。

不过只一日服下的毒性,自然不足以让她晕厥,看样子她还得乖乖再吃几天毒药。

“小福豆,这到底是什么毒药?”

“不清楚,反正是一种让人昏昏沉沉的慢性毒药,若是吃多了,便会永久昏睡,再也醒不来。”

“那你暂时不用替我解毒了。”昭嫆心中道,“等积累到一定程度,我自然会昏睡不醒,到时候你慢慢替我解毒就是了。”

“可是主银,毒性终究有害,这样多少会损伤你的身体。”

“不妨事。”昭嫆心中淡淡道。

一日侍疾,昭嫆统共尝了两次汤药,傍晚回到钟粹宫,人便有些昏昏沉沉。她想着苏麻喇姑手背上的烫伤,必定是熬药下毒的时候,太过紧张,才弄洒了药汁,烫伤了手背。

见阿禩回来,便道:“今天苏麻喇姑手背烫伤,你替额娘拿一盒烫伤药,送去慈宁宫吧。”

“知道啦额娘!”阿禩笑着,痛快地应了。

慈宁宫。

阿禩穿着厚实的缂丝斗篷,吱呀呀踩着积雪上,笑着跑到了苏麻喇姑跟前,“苏嬷嬷!”

苏麻喇姑赶忙给阿禩见了个礼,“八阿哥,您怎么来了?”

阿禩扬起雪白可爱的小脸蛋,从袖子里掏出烫伤药:“额娘让我带这个给你!”

看着那盒药,苏麻喇姑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奴才哪里配叫娘娘挂心,哪里配让阿哥亲自送药来?”

阿禩笑着说:“嬷嬷这样说就是生分了。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

苏麻喇姑看着稚气未褪的八阿哥,老眼中泪水涟涟,“阿哥现在…也还没长大呢。”一个还没长大的阿哥,若是失了母亲,该要如何在宫里生存下去?

阿禩挺着胸膛道:“我长大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可以照顾额娘和弟弟了!”

苏麻喇姑含着泪花,重重点了点头,“娘娘有阿哥照顾,一定会偿命百岁的!”

阿禩嘻嘻笑了,“多谢嬷嬷吉言。”

看着八阿哥欢欢喜喜远去的小小背影,苏麻喇姑泪湿衣襟。

小宫女上前道:“嬷嬷,开始下雪了,您还是回殿中吧。”

苏麻喇姑擦干了泪水,“我正打算去一趟寿安宫,若太皇太后醒来,记得端药进去。”

“是。奴才记住了。”苏麻喇姑时常去寿安宫给太后请安、陪太后唠嗑,因此小宫女也并不觉得奇怪。

苏麻喇姑握紧了袖中的东西,便咬牙,迎着刺骨的风雪,往太后处去了。

第252章、杀意源头

一连数日下来,昭嫆不知尝了多少次苦药,渐渐的头脑愈发沉重,整个人气得愈发糟糕。

这一日午后,捧着药上前,身子竟一个趔趄,手也没拿稳,一碗药生生摔碎在了地上。

碰的一声,满地热汤的黑色药汁洒了一地。

昭嫆赶忙跪下来请罪:“太皇太后恕罪,都是臣妾太不当心了。”

太皇太后瞅了一眼那地上的碎瓷和药汁,淡淡道:“不妨事,苏麻喇姑,你再去熬一碗就是了。”

苏麻喇姑眉心沉重,只得遵从,又取熬好了一碗药。

温贵妃也在侧,她瞅着昭嫆如此疲惫虚弱,便抢先上前接过了那碗新的药,“还是本宫来吧。”

太皇太后一怔。

温贵妃微笑着,已经舀了一勺,正要品尝。

太皇太后抬了抬手,似乎想开口阻拦,然而她张了张嘴巴,竟是什么声儿都没出。

昭嫆也眼见着温贵妃喝下了一小勺那带毒的药,不禁愕然了。太皇太后竟然没有阻止!!这是怕漏了马脚?

昭嫆心中冷寒一片,太皇太后平日里何其疼爱温贵妃!就这样疼爱的?为了杀她,甚至不惜眼睁睁看着温贵妃也吃下毒药!!

这个老太太,还真不是一般地心狠手辣啊!

昭嫆的愕然之态,终究没有掩盖住。

太皇太后老眼闪烁,打量着昭嫆的面颊,眼底骤然一片冷厉。

温贵妃笑着说:“太皇太后,药不烫了,您快喝了吧。”

太皇太后瞥了一眼那漆黑的药汁,满是嫌恶地道:“整天喝这起子玩意儿,一点也不见好!不喝了!”

温贵妃顿时急了,“良药苦药,您怎么能不喝呢!若是让皇上知道,肯定要乖臣妾们服侍不周的!”

太皇太后轻轻一哼,目光瞥向昭嫆:“皇帝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怪罪你们。既如此,佳妃你就替哀家把这碗药喝了吧!”

昭嫆愕然,太皇太后的要求,着实出乎她的意料!这是嫌弃之前一次一勺,毒性太少了吗?!太皇太后究竟有多恨她?竟这么迫不及待让她死?!

昭嫆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太皇太后,臣妾可走错了什么吗?”

太皇太后深深看了昭嫆一眼,“你果然知道了。”

昭嫆扯着嘴角,勉强笑着。

温贵妃看得满腹疑惑,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之色。

太皇太后看了温贵妃一眼,“你今儿也累了,回去照顾十阿哥吧。”

温贵妃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然而太皇太后面色严肃,完全不容置疑的口吻。温贵妃便也不敢忤逆太皇太后,屈膝一礼,道:“是,那臣妾先告退了。”

说罢,又对昭嫆道:“麻烦妹妹服侍太皇太后。”

昭嫆轻轻颔首,屈膝送她。

温贵妃走后,殿中再无外人。

昭嫆深深喘息了两下,“臣妾这几日,身子愈发疲惫倦怠,人也昏昏沉沉的。传了太医诊脉,也只说是的累着了。”想到昨日周炳焕诊脉出来的结果,她真的不得不佩服这药的效力,竟是如此不漏痕迹。

昭嫆苦涩一笑,“只是,臣妾自己的身子,臣妾岂会不清楚?”她转眼深深看着太皇太后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

“臣妾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竟要劳动太皇太后亲自下手?”昭嫆真的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