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青绾陪着怜心买了不少,大多是些布匹之类的,青绾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买这么多布,需要做衣裳的话买成衣便可,何须自己麻烦呢。

谁知怜心有些脸红的羞涩道,这布匹是给孩子做衣裳用的,青绾这才晓得原来怜心怀有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瞧着怜心那红扑扑的脸蛋,和抚摸小腹的幸福模样,青绾好生羡慕。想起裴仲卿近日时常拿生娃娃这事儿哄她多吃饭,她心里忽然有些动容,原先以为裴仲卿只是说一说,现在想来,怕是他确实很想要个孩子了吧。

晚上与裴仲卿回府的之后,裴仲卿让青绾先睡,自己便去了书房。青绾不依,也一同跟着去书房,嘴里不满道:“你又要打发我走!这些日子我不闻不问,不代表我不担心,你什么都不与我说,我连你有个堂弟,连你和徐老板关系变好都不知道!”说罢她气呼呼的瞪着他。

裴仲卿失笑,原来这丫头一整晚都在闹脾气的原因就是这个?他笑着哄道:“今日我带你去见他们,正是要将这些事情同你说,你看,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嘛。”

青绾半信半疑,依旧不搭理他。

裴仲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来,柔声道:“我现在要写封信给崇州的彭将军,一会儿写完信我慢慢与你说,可好?”

青绾哼了一声,裴仲卿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帮我磨墨吧?”

青绾面上虽做出生气的模样,可唇边不自觉勾起的浅笑已经将她出卖了。她取了些水倒进磨盘里细细研磨,一灯如豆,光影下,挺拔的男人皱眉挥笔潇洒,娇小的女人面若桃花,好一幅红袖添香的温情画卷。

不一会儿,一封洋洋洒洒的信件便写完了,裴仲卿端详了许久,忽然眉头一皱,讲纸张揉成纸团,叹了口气。青绾怔怔的看着他,知晓他此时有些烦躁,又隔了一会儿,裴仲卿才再次提笔,这回青绾看清楚了,一张细软的宣纸上,他只写了两个字——行动。

将信件封好,裴仲卿便叫来了裴方,叮嘱他说:“这封信交给彭将军招募的那些死士头目,让他把信亲自交到彭将军手中,要快!万分不可耽搁!”

裴方领命便匆匆离开了,原本吊儿郎当的性子,也全数收起,倒像个做大事的人。青绾瞧着那般模样的裴方,微微笑了笑。

“笑什么?”裴仲卿猛然将青绾揽入怀中。

青绾摇头道:“没笑什么。你的信写好了,这会儿该与我说说你的那些事情了吧?”

裴仲卿一把将她腾空抱起,一边朝卧房走去,一边笑道:“遵命,娘子。”

青绾躺在裴仲卿的怀中,听他细细道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可却没有说他如何脱身的事情。以他了解的小丫头若是晓得他会以身败名裂为代价带她远走高飞,她一定不会愿意。她只是个小丫头,是他的女人,只需要好好的在他身边,这些,她不需要知道。他并不想她担心、发愁,他只要她幸福、快乐。

二人说到兴头,青绾又要听他说说以前经历过的事情,裴仲卿便挑拣那些惊险的过往说给她听,吓得她脸色发白,担心的看着他,水光闪烁的杏眸别提有多动人了。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去,喃喃细语道:“怎么这样就吓到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二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贴,呼吸喷洒在对方的唇上,不禁浑身发热。青绾嘟了嘟嘴巴道:“我有些后怕。”说罢,她好似真的很担心,眼睛便湿润了,伸手抱紧了他,主动贴住他的唇,细细吻了起来。

裴仲卿哪里受得了这般诱惑,早就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边亲吻她,一边不动神色的将她的衣物全数剥掉,那釉瓷般细腻雪白泛着粉红的胴体便展露在他眼下,无比娇嫩动人。

这一夜,裴仲卿像个不知疲倦的猛兽,要了她一次有一次。青绾却像个任风任雨吹打的小舟,有种昏昏沉沉的漂浮之感,过不了多久,她总能被推倒浪尖,浑身说不出的舒爽痛快,只觉得那极为酥麻酸软的感觉蔓延全身,脑中一道白光闪过,身子经不住的颤抖起来。张着口,叫也叫不出,只晓得大口大口的喘气。待她刚刚平静下来,他便又开始抽.动起来,时急时缓的的抽.插着她那方泥泞不堪的娇弱蜜处。

粗粝的手掌和带有胡渣的脸,不停逗弄她胸前的两团雪白,下面便时不时的被他坏心眼的细细研磨,方才到达顶峰时她叫喊不出,可此刻,便是一长串抑制不住的娇媚吟.哦,细软的腰肢如水蛇般扭动着,白嫩的双腿难耐的缠住他粗壮的腰身,连接处便随着他时而孟.浪的动作传出动听的水声。

她眉头轻皱,毫无方向的伸手乱抓,却被他一下握住了,十指相扣置于头顶,他俯身贴的更近,一面顺着她的脸颊舔吻,一面提速捣.弄她湿滑温热的蜜处,床榻吱吱呀呀不断,只听他低吼一声,一股股热流喷进了她身体深处,烫的她浑身颤抖抽搐,随他一同泄了出来。

“好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一口吞下,堵住了唇,以一个缠绵的湿.吻结束了这一夜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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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日子没过多久,京城便开始动荡不安起来。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反张一派不停的给皇帝递折子,参张自龄一本,罪证写的清清楚楚,细数下来少说也有二三十条,当然,这些折子明面上是不可能被皇帝看到的,因为作为张自龄一党的裴仲卿,将折子全数截住,交给了张自龄,当然,私下里,他还是要先给皇帝过目。

张自龄晓得有些不知好歹的妄图治他的罪,便开始严厉打击这些人。因此京城里,便能时不时听说谁谁被罢官了,谁谁昨夜猝死,一时间,整个京城处于人心不安的恐慌状态。

可这还只是开始。

随后,被打压的反张一派并未就这样消停,在裴仲礼这哪个道都混的人不停的煽风点火之下,反张一派愈演愈烈,不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在热热闹闹的讨论着如何将张自龄治罪一事。

就在此时,彭将军的折子从远在万里的崇州一路快马加鞭的由武林高手秘密送了过来,深怕会有半点闪失。这般重视,人人都以为是边境出了大事,宦官用他尖细的嗓子在朝堂之上读出来,谁知,竟然凑巧的也是在弹劾张自龄。可比起京城内那些张自龄无关痛痒的罪名,这一项却要严重的多。

彭将军说,张自龄要造反,边境的军队已被张自龄严密控制住,他自己也被软禁起来,而这个消息同一时间,也散播在民间百姓之间。唾骂之声群起,没人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百姓不管是否真假,开口就骂。张自龄管得了反他的官员,却挡不住百姓的洪水猛兽之势。他若再有所行动,只怕百姓会揭竿而起,走在路上他都有可能被卖猪肉的大哥乱刀砍死。

一时间,他被逼到了尽头。他若不反,皇帝便趁他无法胡作非为的绝佳时刻,用反张官员提供的罪证治他的罪,虽罪不至死,可好歹也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张自龄年事已高,再想重新来过,也怕是不可能的;他若计划不变依然准备造反,那么宫里宫外的那四百死士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这一招先发制人,将张自龄逼到了被动的境地,不论他如何做,都逃不过被治罪,可是以他对权力的野心,怎可能会不造反?

裴仲卿得到的消息是,张自龄决定即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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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无尽缠绵的夜晚,青绾昏睡在裴仲卿的怀里,一点儿都没发觉身边人万分不舍的异常。这一夜裴仲卿没有睡,抱着青绾一直到天明,临走时,他留念的亲了亲她的唇,想着该有好几日都见不到她了,心里便是一阵失落,最重要的是,青绾见不到他便一定会担心。她要乖乖的才好啊。

裴仲卿弯腰拾起青绾衣物便掉落的那个装有麝香香囊,唇角微微扬起,望着她沉睡的侧脸,自言自语道:“该时候要个孩子了。”

青绾醒来的时候并未发觉有什么异样,直到深夜,裴仲卿依然没有回来,她才有些不安,本想去问问赵管家,谁知他也不知所踪,她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她焦躁不安的往回走,却没想到会在后花园里被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截住,那男子毫无情感的冷眸紧紧盯着她,一动不动,就像料定了眼前的猎物跑不掉那般胸有陈竹。

青绾浑身一阵发抖,转身便要跑,然而颈后猛然一痛,眼前一黑,便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下章就是个转折了~

嗷嗷嗷,看完这一章的童鞋点击下一章之后不要激动啊,俺不知道怎么弄的,抽了重复的一章出来!

你们先买下一章也没关系,我会尽快替换掉的,字数只多不少!!!!

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啊!!

四十一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是抽出来的,本来说要替换掉的,现在小草准备将它作为番外预留章节,之后会用番外来替换,字

数只多不少,这里先说声抱歉了!!!!我一定会替换掉的!!一定!!某草不干坑钱的事情!!

青绾从无边无尽的黑暗梦境中醒来,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脖子酸痛难耐。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自己原来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房中只有一张床榻、一副桌椅,便再无其他,瞧这简陋的布置,大约是某处乡野人家。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物完好,便稍稍放心了。下了床,她推开门,眼前是一方极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一些菜果,树荫下,一个农家婶子和一个年纪与她差不多的少妇,正坐在一起摘菜说话。

她的猜测没错,这里果然是一处乡野人家。可是,她昏迷时明明是被一个黑衣人和他的同伙抓到,怎么现在她会在这种地方?

青绾傻愣愣的站在门口,院子的两个人说笑间看到了她,怔了一下,随后对她咧嘴笑了笑,农家婶子热情道:“大姑娘,你醒了啊?觉得还好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青绾摇头,道:“我很好,请问…这里是?”

少.妇笑道:“嫂子,你别怕,这里很安全的。我是仲礼的娘子,你叫我瑶芝就行了。”她朝那农家婶子努了努嘴,又道:“这位是我远方亲戚陈大婶,这段时间咱们住这里,都得靠她照顾!”

青绾有些糊涂,只晓得这瑶芝是裴仲卿他堂弟的妻子,这陈大婶是她的亲戚,可是…

见她还有疑惑,瑶芝对她道:“嫂子莫怕,昨夜你是被徐老板的朋友送过来的,他那些朋友都是镖局的武林高手,一直都在你身边保护你。昨夜你险些被张老贼的人劫走,就是他们救的你。嫂子,如今外头有些乱,委屈你暂且在这里住段时间,裴老妇人也在呢,徐老板的朋友会保护我们,你放心好了!”

瑶芝瞧见青绾似乎并不相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些都是堂哥交代的,嫂子你不用担心。”

青绾听她提及裴仲卿,便连忙问道:“他人呢?他将我放到这里,他自己呢?”

瑶芝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大约…是在宫里吧。”

瑶芝话音刚落,青绾便已经脸色难看的朝外走,还没走出门口,就被从树上跳下来的大汉挡住了,大汉面无表情道:“夫人,请回吧。”

青绾皱眉:“让开!”

大汉不为所动,像一堵肉墙似的挡在门口,目光坚定的盯着她,透着一丝凶狠。

可是青绾并不害怕,也并不退缩,有些急躁的在大汉胸前乱捶乱打:“你让开!让开!”

她的脸色苍白,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焦急与阴霾,整个人都透着夹杂着怒气的悲伤情绪。大汉忽然有些不忍,往后退了一步,不希望她柔嫩的拳头砸在他身上弄伤了。

青绾喘着气,脸色越来越差,看着大汉的目光几乎变成了祈求,忽然,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喊道:“青绾!”

青绾闻声回头,便看见裴老妇人站在房门前冷厉的看着她,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裴仲卿,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归,淹没了她方才的惶恐不安,她这才整个人有些松懈,便忍不住涌出了眼泪。

裴老妇人皱了皱眉:“你跟我进来。”

青绾擦了擦脸颊,垂头跟了进去。她本以为老妇人会将她训骂一顿,谁知她刚进屋,裴老妇人就对瑶芝客气道:“麻烦你弄些粥给青绾,她刚刚醒,胃里头空着有些虚。”

瑶芝一拍脑门:“哎哟,瞧我这记性,厨房里给嫂子留了粥呢,我给忘记了!”

在裴老妇人督促下,没有一点胃口的青绾还是把粥喝完了,虽然食不知味,可胃里头却是暖暖的,让她整个人缓过来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些。裴老妇人这才有些放心道:“昨夜你被人送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大夫给你看过,说你气血不足,往后要是想生孩子,这方面你自己要多注意。”

裴老妇人并未提起裴仲卿,青绾动了动唇:“我晓得了,往后我会把身子养结实,我要给大人生孩子。”说罢,她的眼泪便又滚了出来。

裴老妇人皱了皱眉:“你哭什么?仲卿他又没死!不晓得的人看到你这幅模样,还以为你死了丈夫呢!”

青绾咬着唇止住了泪,裴老夫人又道:“我晓得你担心他,我何尝不担心?可他既然将我们送到这里,便有他的道理。你跟了他这么久,难道还不信他?他既然留了后路,让我们在这里等他,而非将我们送的老远,这就说明他一定不让自己出事!”

青绾顿了一下,怔怔点了点头,哽咽道:“可我想在他身边陪着他,哪怕能为他做一点小事,总比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要好。”

裴老夫人的目光柔和了些,摸了摸青绾的头发,慈爱道:“傻丫头,你就是他的命门,他身边处处都是危险,你若是跟在他身边,他要怎么对付张自龄?你也晓得昨夜要抓你的就是张自龄,还说这种傻话。”

青绾破涕为笑,裴老夫人的话无不道理,她这么一说,青绾心里也舒服了些,点头道:“老夫人,我晓得了,我会在这里好好的等他,会把您照顾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裴老夫人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问她:“之前见你身上总带着麝香香囊,怎么现在倒是不见了?”

青绾低头在身上找了找,果然没有,她对裴老夫人笑道:“大约是弄丢了吧。丢了就丢了,反正以后…”她有些羞涩,却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出来,“以后要给他生孩子的…”

这东西一丢,青绾心里又猛然一沉,抬手摸了摸发髻,果然,那根桃木簪子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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