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缓缓摇头,“我看那人也不是自己出的门,恐怕有帮手。”

晁盖沉着脸,半晌道:“赶紧走,这里不能逗留,宿在荒郊野外也好过在这里引来官府的人,走,赶紧走。”

刘唐小声嘀咕:“才歇一会就要走。”但还是听了晁盖的话,起身挑担子,“小五,小七你们挑那四担,我运这两担。”

说走就走,八个人慌慌张张的又往外搬东西,走到客栈的大厅,小二正在掌灯值夜,见他们才住进来又要走,“客官,这是?”

“不干你的事,我们走了。”吴用道,径直往外走。

小二对他们的背影道:“那我就当你们退房,房间可不给你们留着了。”见这群人走得匆忙,也不搭理他,撇撇嘴,继续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推醒,见是之前住进来的惹眼的俊美公子,便揉揉眼睛,“客官,什么事?”

“住在二楼的那几个商客哪里去了?一共八个人,其中鬓边一搭朱砂记。”花荣追问道。

“他们啊,刚才走了,才住进来就要走,我也是不懂。”

“往哪边走了?”

“没看到。”小二这时注意到这位公子腰间挂着箭袋,手里拿着弓,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各个带着武器,知道事情不妙,“小的真没看到,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花荣知道从小二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便带人大步出了门。

客栈门口虽有大路经过,但此时深更半夜,四下黑洞洞的,不见人影。

“我去这边,你带人去追那边!”花荣对时迁道,各从东西带人去追。

花荣带人骑马追了一会,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到前方有人影窜动,是几个人推着独轮车在小步跑。

这时跟着花荣来的,高唐州府衙的人大喝一声,“前方何人?站住!我们是高唐州捕快,有话问你们!”

这一嗓子叫去,前方的人影确实停下了,却在月光下拿出寒光闪闪的朴刀,明晃晃的要反抗。

花荣见状,搭起一箭,射了出去,直中一人胳膊,伴随着一声惨叫,朴刀应声落地。

晁盖等人见刘唐右臂中箭,深知这样的距离和能见度下,准确的射中胳膊,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况且刘唐是他们中间最能打的,此时中箭,损伤一员大将,恐怕不是对方对手。

“对方有神箭手,不能战了,赶紧走!”吴用当机立断,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说罢,跳到道下,朝着密林深处跑去。

晁盖公孙胜紧随其后,而阮家三兄弟不甘心将财宝扔下,拎起一担最轻的,也逃进了林中。

刘唐胳膊中箭,不影响性命,一咬牙和白胜都扎进了林中。

花荣见这些人丢弃担子,逃进林中,便打马快跑来到他们跳进林中的地方,只见林子漆黑茂密,伸手不见五指。

他拉起弓弦,架上一箭,用心听林中他们逃窜的动静,待捕捉到时,开弓放箭。

箭矢流星一般的穿过密林,就听前方发出一声惨叫。

花荣便下马,带着人拿着火把进去寻,很快,就发现一棵树旁,一个矮胖的男子腿上中了一箭,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把他擒住,押回客栈交由衙内处置。”花荣吩咐道。

至于其他人没必要再追,生擒了这一个,其他几个是什么身份,不愁不知道。

——

高铭这种非战斗人员,自然不会出门擒贼,而是“稳坐中军帐”。

不久,时迁带着人回来,一无所获。

那么晁盖他们应该在花荣追去的方向,高铭有点担心,虽然花荣厉害,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刘唐和阮家三兄弟,身强力壮,提起朴刀便砍人那种。

这时就听楼板作响,时迁开门看了眼,回头朝高铭笑道:“花公子他们押着一个人回来了。”

很快,花荣走进门来,身后两个捕快拖着一个腿上中箭的男人。

男人见了高铭,一脸的不屑,大有一副宁死不屈,慷慨赴义的觉悟。

花荣道:“他们一共八个人,我们追去时,都逃进了林子里,除了他之外,我还射伤了一个。财物被抱走一担,剩下的都叫我们拿回来了。”

高铭心想,果然在箭矢这种远距离杀伤性武器面前,只有逃窜的份,否则一箭一个血窟窿。

他见眼前的人矮矬滚圆,心想他八成是白胜,但装作对他们不了解的样子,笑着朝白胜道:“诶呀呀,你看,你们白忙活一圈,不管你们抢盗了什么,如今都在我们手里了。”

到手的富贵飞了,这是最气人的,杀人诛心不过如此,白胜瞪向高铭,啐了一口血沫。

高铭也不恼,“你们抢了谁?”

晁盖一伙智取生辰纲,用蒙汗药将押送人员麻翻,严格来说应该算作“麻醉抢劫”。

白胜自然不会说,高铭其实就是问问,方便进行下面的活动而已,“算了,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自己查了。来人,拿一担赃物来。”

很快有人搬了一担捆扎好的箩筐到屋子中央,高铭装模作样的翻了下,对周围人道:“你们有谁认得这个封印吗?”

老都管和时迁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大名府梁中书家的封印。”

高铭便装作思考的样子,“诶呀,我听说梁中书是蔡太师的女婿,而这个月十五日是蔡太师的生辰,难道这些是梁中书送给蔡太师的生辰贺礼?”

说着瞄向白胜,白胜整个人都呆了,心道你们知道的也太快了吧!

高铭便指着白胜道:“瞧他震惊的表情,看来咱们说中了,这就是梁中书送出去的生辰纲!”

屋内的人全都哗然,要知道蔡太师可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权相,有人劫了他的生辰纲,没想到,竟然被高衙内反向给劫了回来。

高铭此时道:“替太师找回生辰纲,乃大功一件,大家放心,功劳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份!一会将名字报给老都管。”

不能吃独食,升官发财一起,才是好上司。

“谢衙内!”众人闻言,纷纷叩拜。

花荣见高铭如此受人追捧,替他高兴,目光朝他看去,正巧高铭这会也朝他这边瞧。

两人相视一笑。

等其他人都走了,就剩高铭花荣和老都管在屋内,时候不早,花荣也回去休息,高铭亲自送他到门口。

高铭真诚的道:“谢谢你,没有你,夺不回生辰纲。”

“好兄弟之间不要说这些外道话。”

“那我脸皮可厚,以后都不道谢了。”

花荣听了,笑着说了句:“随你”,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高铭则躺到床上,没什么睡意,心想自己这一路,没叫好汉打劫,反而把好汉们给“打劫”了,有意思。

翻了了个身,想起刚才花荣的话,心里又想,既然花荣称呼他为好兄弟,就是说他俩现在不是一般朋友,而是铁哥们了。

之前他还羡慕别人有生死相交不离不弃的好朋友,转眼,他也有了。

高铭嘴角不禁浮起笑意,侧身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用所说:取此一套富贵不义之财,大家图个一世快活。

阮家三兄弟所说:“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出自水浒原著第十四回

第33章

蔡京六月十五过生辰, 眼见已经过了初十,但他女婿的生辰贺礼还没送到。

倒不是他缺女儿女婿那点心意,而是去年送给他的贺礼就被人劫走了。

堂堂一国宰相的生日礼物就被人抢了, 抢了还没找到罪犯,去年他就过了一个十分憋气的生日。

转眼一年过去了,又到了收生日礼物的时候,他便忍不住担心起来,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 也太恶心了,简直给寿辰添堵。

如此过了两天, 这一日, 蔡京在府中歇息, 突然听到都管来报:“太师,大名府的生辰纲到了。”

蔡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万幸, 这次生日堵心的事情少了一件。

却不想都管继续道:“不过, 却是高衙内送来的。”

蔡京有点懵,怀疑自己听错了,“高俅的儿子?关他何事?”

“小的也不知道,但确实是高衙内带着大名府封印出来的生辰纲来到府门前。”

蔡京琢磨不明白, 便更衣出去见高衙内, 他和高俅井水不犯河水, 女婿在大名府更是和高家没有来往。

高铭在大堂内候着, 才品了一口茶水,就见到了心情急迫等待快递的蔡京。

大规模送出的东西成为“纲”, 所谓生辰纲其实就是一大堆生日礼物。

发件人是大名府梁中书,快递员本来是杨志, 但是如今在路上转个手,快递人员变成了高铭。

高铭见蔡京来了,先拜了拜,“小子高铭,见过太师。”

蔡京见堂内堆着十来个担子,想来就是生辰纲了,他微笑道:“贤侄不必多礼,快些起身入座吧。”便淡定的坐到主人的上位,先品了口茶,才装作不漫不经心的道:“这地上都是些什么?”

高铭等蔡京入座了,才坐下,“是这样,我去高唐州参加朋友妹妹的婚礼,回来的路上在客栈见到几个可疑之人,经过查证,乃是一群强盗,幸好我的朋友花荣和手下很是得力,擒住一个贼人,夺了这些担子下来,虽然有一担被带走了,但余下的十担都在这里。我们发现上面有大名府的封印,那贼人也承认是夺了生辰纲,恰好我们回东京,便给太师您送来了,太师您派人清点一下吧。”

高铭的话总结起来就是,您丢的快递,我捡到了,按照地址给送回来了,请您查收。

蔡京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淡笑道:“多亏贤侄出手,否则我这女婿送的生辰礼物,又要遗失了。”

有的时候快递未必值钱,但若是丢了,就感觉十分闹心,现在找回来了,蔡京通体舒畅。

高铭起身道:“都是小侄应该做的,东西送到,小侄告辞,不打扰了太师了。”

蔡京客套道:“何不再坐一会?家中备了酒菜,你我小酌一杯。”

高铭知道对方就是客套客套,绝对没有留他吃饭的意思,便借口还有事情要做,蔡京便顺水推舟让高铭离开了。

等人走了,蔡京派人清点了生辰纲,立刻发信去大名府,说生辰纲接到了,礼物很满意,知道你们一片孝心了。

接着话锋一转,埋怨女婿办事不利,怎么东西都丢了,也不来东京告知。

他女婿梁中书接到老丈人的书信,大大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他前几天听老都管说生辰纲丢了,杨志跑路了,差点晕过去。

倒霉催的,去年的生辰纲就丢了,今年的又丢了,岳父还以为他不愿意送贺礼找借口。

同时不由得恨得牙痒痒,为什么专挑他来抢!

难道大名府的东西香吗?

至于他为什么痛苦却没告知岳父东西丢了,是因为他正和妻子商量,要不要勒紧裤腰带再凑出一份生辰纲,赶在岳父生日前送到。

如今礼物找回来了,如释重负。

等回过味来,他即刻回信给岳父:高衙内既然擒住了一个强盗,不知是什么人做的此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蔡京很快回信:只是几个村夫罢了,贪图银钱,并无其他,自有人处理。

——

白胜很快招了,高铭一点不奇怪,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白胜也是要就被逮住的,而且也是很快把晁盖他们供了出来,直接导致晁盖等人没处躲藏,跑去了梁山。

白胜背叛晁盖等人确实不地道,但也没有很不地道,毕竟晁盖他们是临时搭成的犯罪团伙,根本没有任何交情,别看之后称兄道弟的,还不如白胜跟他家邻居有感情。

白胜被押在东京,滕府尹发了公文叫郓城县捉拿晁盖等人。

高铭这边送了蔡京一个大大的人情后,很快就开展了收割活动。

人情不用,过期作废,况且蔡京这人,百忙缠身,保不齐过几天忘了。

于是蔡京生日过了没几天,户部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高铭和慕容彦泽向户部申请拨款,资助建造筑球场。

建造筑球场这事,蔡京是知道的,但也没多在意,官家喜欢的事情多了去了,蹴鞠只是其中一个爱好。

但蔡京没想到,高铭和慕容家的居然会朝户部要钱,这种讨好官家的事情,大家都是默默自掏腰包的。

但是在申请里,高铭作为申请人,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这球场建好了,可以供给全民活动,所以希望公家出一点钱补贴一下。

若是以前,蔡京不会主动得罪高俅,只会叫户部跟高衙内玩拖延战。

拖他个一年半载,对方等不及,这笔钱就不用拨了。

但现在不一样,蔡京欠高铭一个人情,不好玩这套,便大手一挥,准了。

——

有了朝廷的拨款,加上卖功德碑和拉场内广告的钱,用慕容彦泽的话说:“高铭,咱们这次有得赚了!不管咱们以后当什么官儿,都不用刮当地地皮。”

功德碑买卖,崔念奴的功劳很大,堪称金牌业务员,从她这过的富豪,就没几个不掏钱的。

她赚到的提成,足够她从良后,一辈子吃喝不尽的。

花荣将高铭送到东京,便快马加鞭返回了老家,直待到八月才又回到东京接受委任。

高铭也帮花荣盯着委派这事儿,提前跟父亲通过气,给花荣找个好职位。

高俅满口答应,儿子的好朋友,他会尽力的。

但是委任一出来,高铭看到结果,脸色就变了,当即去白虎堂找他爹。

因为高俅正在和幕僚商量军机,等出来的时候,看到等候着的儿子一脸的不忿,急忙道:“我儿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我听消息说,花荣被派到青州任知寨,怎么会这样?”

要知道,花荣在既定的发展轨迹中,就是青州清风寨武知寨,跟文知寨刘高不睦,才导致后来那么多破事。

高俅不明所以,“这不是很好吗?青州下辖的清风山,乃是重镇,去那里做知寨,好比文进士做知县。有何不可?”

高铭知道这武知寨,相当于后世管治安的副县长,手下直接管理三五百兵丁,是个有实权的职位,对于花荣一个十九岁不到的青年来说,不算委屈他。

“我不是说官职,我是说地点?为什么在青州?我听说那地方现在乱着呢。”

“这个啊,我听说青州知府上书朝廷,希望派些得力人马帮他剿匪。可青州,再乱,也只是匪患,如何能派大军,正好朝廷见花荣英武,便将他调拨去那里了。”高俅看出儿子担心花荣,便开解道:“青州虽然乱,但对花荣来说,却是好去处,武将论功行赏,他若是去了,剿匪得当,还愁不被提拔吗?”

“我那叔叔,我也没见他做出什么功绩来,不也被提拔了吗?!”

“武官岂能和文官比,你也见过被我赶出去的杨志,他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同样武举出身,还不是在咱们殿帅府,只做押送花石纲这等事而已。”

杨志虽然是殿帅府制使,但也只能做采办押送货物的活儿,花石纲的确贵重,但说到底,替官府押运,没有统领兵马的实权,这制使当得没什么意思。

如此重文轻武,咱们大宋还能好吗?!不平归不平,国策如此,高铭现在也无能为力,“这么说,青州还是好去处了?”

高俅道:“你让花荣将青州匪患剿灭,有了功绩,剩下的一切都好办。为父觉得这个起点不错,别看你在这里愤愤不平,花荣本人或许很满意,不信,你去问问他。”

“您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说罢,抬腿就走。

高俅对着儿子的背影嘟囔:“你去了就知道为父说得对了。”摇着头回白虎堂了

高铭到花荣家的时候,他正在和仆人打包行囊,他也知道委任这两天便会下来,已经将房子卖掉,等一旦接到委任状,就起程赴任。

花荣见高铭来了,便放下手里的活,和他到已经腾空的书房坐下,叫仆人备茶。

花荣见高铭眉心微蹙,似是有不开心的的事情,他很少见他这样,不免担心,“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我就直说了,我听说朝廷将你派往青州清风寨做知寨。”

花荣不明白,“原来我被派去了那里,可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我听说那边很乱的。”高铭咧嘴,“山头林立,每个山头都有大王,强盗太多,老百姓都不够用了。”

花荣恍悟道:“原来你是担心我,那大可不必,若是天下太平,像我这样的人也没用武之地了。”

高铭叹气,“……我就怕你去了,受到上级官员牵制,不能发挥实力。”

比如恶心的上司刘高什么的。

“你是害怕我处理不好和上面的关系?”花荣道:“这个就更不必了,只要出仕就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高铭发现花荣本人满意,朝廷满意,就他不满意,还不能直说,忍不住又长长一叹,然后对花荣认真的道:“你要是碰到为难你的家伙,就写信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要是等不及,你不用惯着他,直接揍他,他要是不服,直接叫他来找我!”

花荣轻轻皱眉,“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一个大男人,还能保护不好自己?”

高铭语重心长的道:“遇到专门找你茬的上级官员,那真是生不如死。答应我,如果遇到恶心的上司,你狠狠揍他没关系,我替你兜着,千万别忍着给自己气受。”

花荣苦笑不得,“不了这个了,饭点到了,咱们吃东西吧。”叫仆人备酒菜,留高铭吃饭。

高铭也看出花荣不想再聊这些,便换了话题,聊起马上要开赛的筑球比赛,“你不在东京太可惜了,这次可是盛事,全国各路都有人参加,有当地官府组织的,还有民间自己结社的,别提多热闹了。”

“我就说么,买我房子的人明确说,要给外地球员住。”

高铭惋惜的道:“离开幕式还有五天,你就不能再等等吗?这筑球比赛可是我耗费了一年心血准备的,团体操就叫时迁督办军汉们练了好几个月。你去青州,肯定很难看到这么热闹的事了。”

花荣犹豫了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急这几日。”

高铭这才转悲为喜,高兴的笑眯眯点头。

花荣一见他笑了,不由得嘴角也挂起了笑容。

——

因为之前操办过小型的花式比赛,积攒了不少经验,所以这一次,高铭和慕容彦泽有成熟的经验供参考,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没有任何纰漏。

定的开幕式的日子的前两天,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高铭和慕容彦泽愁得茶饭不思,每天就仰头看天,颈椎问题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好在就在前一天,天气转晴,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这甚至有点让他俩以为那块被供起来的太湖石显灵了。

不知是不是上次花式比赛闭幕式上讲话上瘾了,滕知府居然主动要求在开幕式上登台讲话,高铭并不是很想答应,人家观众只想看节目和球员,谁想听你讲话啊。

但碍于面子,让滕府尹的发言控制在三分之一柱香内。

开幕式当天,官家赵佶就像他当初答应的那样,莅临现场。

陪伴他的,除了赵楷外,还有一个年轻人,长得跟赵楷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要大一点,高铭最近在宫里碰过几次,是太子赵桓。

这三位坐在视野最佳的贵宾席,旁边护卫把手,旁人接近不了。

高铭和慕容彦泽做为承办人,现在官家跟前的新崛起红人,有资格在一旁作陪。

除了他们之外,赵佶的宠臣蔡京童贯杨戬,还有高铭他爹全部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