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张开手抱住他的头,借着衣袖挡着之时,将药丸放在唇间,慢慢凑过来,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亲。

我干涸的嘴唇犒赏他柔软的唇,展昭一怔,嘴唇微开,我挑起舌尖送药让他吞下,才一笑:“为了我保重。”离开他,望着他一脸的震惊,心头竟略略觉得得意,哈,我面对着他,曾臆想了那么许久,怎能一直处于乌龟的程度,不去实现进展分毫,今日这机会,千载难逢,只不过,地点人物都不合适,我却要牢牢抓住,谁知道今日一过,明日又如何?

展昭的身子微微发抖,那一双湛然的眼睛深深看我,缓缓地将药丸吞下。

我放了心,起身后退。

郑印上前一步:“宁欢!”

身后的他走过来,将我拉过去,拥入怀中。郑印说道:“宁欢,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全无想法,死就死好了,正好,剩下的不用再去多想了。

“你真的愿意跟我同死吗?”身后的人,轻声问道。

“跟谁一起死,又有什么重要?”我压抑心痛,轻描淡写说道。

他的手在我的腰间一紧:“你…你恨我?”

“不!”我略略粗暴的说道。我不恨你,我不恨你,你最好永远都不要摘下面罩,永远都不要向我坦诚你的身份,那样的话,我的梦仍旧能够继续,那么多的不堪、处心积虑、可怖的真相就不用面对,我认为的深情厚意仍旧是真的,我小心翼翼保护着的那个人…也是真的!

我不要这一切破碎,我不要…

眼泪打在他的手臂上,他说:“我…我有苦衷。”

僵持不下,蓦地他轻笑一声:“好,好的…”

我不语。他说道:“若是能有你陪着一同死,倒也是不错的,我又有什么遗憾呢?要知道,我长久以来的梦想,就是跟你同死!”

他的声音,带一份凄然跟激烈,我的心无以复加的疼痛泛滥,很想捂住耳朵,不去听,却又不能动。

他扬声说道:“郑印,你敢放箭么?”

郑印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不敢么?”

“那你可以动手了。”他仍旧冷笑。

郑印望着我,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说道:“宁欢,你莫要怪我心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不错,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宁死,我宁死!

“你好啰嗦。”我笑着说。

“弓箭手准备。”郑印缓缓说道。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忽然低下头来,嘴唇擦过我的脸颊边上…气息,一如那天他初次出现,使诡计调开展昭跟白玉堂,推我入黑暗的角落,轻轻吻过来。是他?是他?多么荒谬啊…

我原本当你是恩人的,原本是恩人!

可是现在…

“不可,住手!”那边,展昭同白玉堂双双起身。郑印喝道:“谁也不能拦着本王!”

话音刚落,有一声怒道:“哦?那么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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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灵宫,凤舞无双第一百三十八章西灵宫爱恨纠缠。

这边四面八方,万箭蓄势待发,忽然有人怒喝一声:“谁敢动手?”

我乍听这个声音,被震碎的灵魂片片飞回来,抬眼向那边一看。

灯火通明,有一人飞马而至,翻身下马,黑发微荡,长袖狠狠一甩,他大步走上前来,一张脸不怒自威,何况此时乃是挟怒而来。

郑印一见这人,面色急变,袖子微敛走上前去:“侯爷…”

话没有说完,之间安乐侯站住脚步,右手抡起使劲一挥,只听得“啪”的一声,竟然打的那么不可一世的郑印踉踉跄跄后退出去。

郑印身后的卫士急忙将主人搀扶住。

郑印捂着脸,慢慢站住身形,看向对面之人。

这一幕急变震惊了所有在场之上,连我都看的眼睛瞪大,一颗心砰砰乱跳…小侯爷,你好厉害…太猛了吧…

真是发自内心的钦佩跟仰慕,若非不是时候,真的会跳起来,拍手跳脚大作赞美。

“郑印,你可知你真是惹恼我了!”安乐侯打完人之后,仍旧怒气未消,沉沉喝道。

我忽然想,若非是当着众人的面,恐怕郑印捱的不会只是区区一巴掌而已,看安乐侯横眉怒对的样子,手中握着的扇子都挤压变形了…若是没有别人在场,我想他会不会扑上去把郑印打得皮开肉绽鼻青脸肿呢?

这个想象实在是太美妙了。就算时候不对,我仍旧忍不住轻轻一笑。

相比较小侯爷的盛气凌人,郑印却是出人意料的容忍,只见他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侯爷,小王只是…迫不得已。”

嚯,先前还是一副大权在握无法无天的样子,现在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受委屈的小媳妇了呢。

“住口!”安乐侯看了郑印一眼,说道:“好一个迫不得已,我敢问你,少王你现在做什么?”

郑印轻轻叹了口气,忍气吞声说道:“捉拿重犯。”

“是吗?”小侯爷向着场中一看,我同他目光一对,便躲了开去,“什么时候连凤御史也成了重犯了?郑印,你好大的胆子!”

敢以侯爷的身份来冒犯少王爷,而且欺负的这么尽情,他也算是世间第一人了。

郑印稍微扫了我一眼,颇为无奈的眼神,若不是精神不济,我会冲他扮个鬼脸。

郑印才又道:“侯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本侯不管你什么迫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他是本侯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小侯爷手臂一挥,扇子点着郑印,几乎要敲到他的额头上去,且喝道,“你给我听好了,今晚你若是敢伤他一根汗毛,我便要你抵命!”

啊…要出凶杀案了…

我的心跳的太乱。

他真当我是亲密属下来护着吧?我当真是投靠了一个好主人啊,就算是身上刻着“安乐侯门下走狗”几字,都死而无憾。

只不过…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各处的伤,暗自里数着,非常坏心的心想:侯爷你怎么不仔细看看,我这身上多少的伤,赶紧把那郑印吊起来打吧,我不会介意你狠狠抽他的。

郑印无语,似乎也被这位霸王的气势击倒,只皱着眉,问道:“那侯爷你想如何?”

安乐侯转过身来,望着我,双眸不停的闪烁:“宁欢?”他试探着叫。

我的双腿已经有些麻木,若非身后之人抱着,早就跌倒地上,听到小侯爷如此深情的呼唤,只好咧嘴一笑,勉强说道:“咳,侯爷,我还好,一时半会尚不至于就死了。”

小侯爷打量我全身之状,面上震惊,痛心,交错而过,忍了忍再扭头,望着郑印,咬牙切齿说道:“郑印,今晚上这回事我会同你细细算账!”

郑印无语,在一边苦笑。

我看得有趣,只可惜身上伤太多太痛,不然的话肯定是要火上浇油一把,看小侯爷怎样教训少王爷的…那场面一定美妙绝伦。

“宁欢…”他叹了一声,忽然说道,“你…将他放开!本侯放你安然离去。”

他竟是向着…我身后的人说的。

我的身子一颤,却听得他说道:“侯爷,不必了,他是自愿要同我一起,生则同生,死也同死。”

“混账!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侯爷皱起眉来,怒道。忽然又双目看我,放轻了声音,说道,“宁欢,你不要怕,本侯自会救你。”

我还没来及感激他的厚爱,他一挥手,身后铠甲鲜明的士兵纷纷而上,小侯爷手中扇子一展,轻轻摇动,缓缓说道:“你看到了,本侯不必要采用玉石俱焚的极端手段,只要这些人同你车轮战,你也讨不了好去,一样可以救下他来,你可想好了,你只要放了他,本侯自会放你离开,就算是日后再也不追究你的罪责都可,你若是执意不肯放人,莫怪本侯不给你机会了。”

而他说道:“你放心,要上的话,你只管上好了,不过,我会在临死之前,拉她一起上路的。”

他的声音冷静毫无感情,却自是带着一股坚定之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头一时绝望透顶,忍不住轻轻地闭上眼睛。

“你…你敢!”小侯爷停了手,怒视向我身后…

他明明长着一张无比激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脸。

他的性格也是如此,会不顾众人非议,一意孤行,会当众给少王爷一个狠狠的巴掌,会大言不惭说我是他的人公开的护着我,可是他…到最后居然,肯放我离开。

我记得我忽然听到他这么一说的时候,心头的震惊。

为什么?

我瞪大眼睛看他。

灯光之中,我的震惊一如其他众人的,而他只是挥挥手:“带他走吧。”

我忽然反应过来:“不,我不要走,侯爷,侯爷…”心头很怕。不是怕离开他,而是怕跟谁离开。

安乐侯抬头,灯光下那鲜明的眸子里竟然带着真实的痛楚:“宁欢,与其让你跟他同死,不如让你们同生,只要你还活着,迟早有一日,本侯会让你再回到我的身边的。”

他坚定的说道。

“不…不…”我张皇失措。

他略微侧身,声音淡淡:“趁着本侯还没有改变主意,带他走。”

我吓起来:“我不要,我不要走,侯爷…展昭,小白…我…”我大声叫。

身后的他伸出手来,轻轻在我身上一点,我只觉得脑中一昏,身不由己便闭上眼睛,人事不省。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是个笑得甜丝丝的少女,惊喜的望着我:“宫主你醒了!”

我还没来及的反应,她已经转过身去,拔腿就跑:“我即刻去告知少主大人!”

我惊悚起身,却赫然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雪白的衣裳,而且最恐怖的是…女装,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大汗,伸手摸摸自己的腰,再汗,这衣裳是绸缎料子,半遮半掩在身上,虽然舒服,曲线玲珑,却…过于奢华轻薄,只不过我竟没觉得冷,大概是先前裹着被子的缘故。

长久不着女装,一时之间很不习惯,抖着那宽大的裙摆瞅了一会儿,又揪了揪袖子上绣着的精致小桃色花朵,心理上竟然感觉这么荒谬,竟像是自己在男扮女装…唉。

我,我已经精神错乱了吧。

伸手摸摸脸,才觉得疼,脖子上也细细的裹着布条,脑中一幕幕回想,让我想起先前发生何事。

一刹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手按着床面起身,双脚落地,竟不觉得凉,原来是铺着厚厚的雪色地毯,我拔腿向前跑。

这里是什么地方?

香气袅袅,不知是什么香,大概是从旁边那架子的金鼎里发出的,哪里的风吹过来,面前的轻纱遮掩,飘飘然飞起,仿佛人在画中雾里。

我向前两步,又回头看,脑中半是清醒半是迷惘,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惊悚。

掀开帘子,一味的向前而去,走了几步,终于站住脚,轻轻喘气,很累,很累,身上的鞭伤,颈间的伤,手臂的伤,遥相呼应,似乎在拼命提醒自己乃是一个伤者,不能如此奔忙。

眼前一阵风吹过,将雪色的薄纱轻轻撩起。

有人自那里走了出来。

我双手撑在腿上,一眼看过去,即刻魂飞天外。

我无法确信自己看到的是真是假,是幻境亦或是真实。

在我的面前,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有着让我觉得熟悉的眉眼,是以前那个人,却又不是。他的脸,不是因为久病而显示出的蜡黄色,而是白的给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觉,双眼却很亮,像是最纯的黑曜石,嘴唇却是很浅的粉色,若非一身黑衣颜色凝重,我定会以为这人只是个幻觉,只是幻觉之中的精灵而已,并不属于凡尘俗世。

我的心砰地跳了一下,跳一下,疼一下,我的手移到胸口,慢慢地弯下腰。

一双手从旁扶起我来:“应该在床上好好歇着才是,一醒来就乱跑怎么可以?”这个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惊悚的看过去,他微笑如阳光洒落在初雪之上,清澈,透明,脆弱:“怎么了?傻傻的…来,我扶你过去。”声音有一股天然诱惑之意。

我不曾认得他。

这只是我同他的初次相见…

也许我会意乱情迷,为之心动,甚至比恋慕展昭更甚的喜欢上这个神仙一般的人…

但是…

就在他如此对我说话的瞬间,就在他的手碰到我的手臂的瞬间,我竟只觉得心头一阵烦闷,愤怒,甚至…恶心。

我用力一推,将他的手推开,自己因为用力过猛,向后猛地退回去,脚下乱了,便跌倒在地上。

他的神色微变,却不曾发作,只看着我。

我倒在地上,警惕的看他:“你是谁?”

“我是清雅啊。”他的脸上,再度露出温柔笑意,少年的笑,纯真而美丽,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让人不忍戳破。

“不!你不是!”我大叫,看着那张毫无瑕疵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完美的脸,手在地上乱抓,恨不得抓东西来摔到他的脸上去。

“姐姐…”他微笑着,慢慢走过来。

我慌张的向后退,然而却不及他的动作快,他走到我的身边,单膝一屈,竟然跪倒在地,我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双臂展开,将我拦腰抱过去:“你怎么连清雅也不认了?其实我知道…你心底早知道我是了,只是嘴上不承认而已,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好吗?”

“住口,你住口,放开我!”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我伸手打他,却只打在他的肩头,背上。

他牢牢地抱着我不松手:“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知道你心底气我,气我骗了你瞒着你,但是…我是有苦衷的啊…从此之后,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骗你伤你,我会好好地对待你,你说好不好?”

我的双臂渐渐无力,只有眼泪仍然很可恶的一直掉一直掉,难道…是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还是因为他的话而有所感动?

而他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地低了下去,我忽然感觉脸颊上有什么蹭过来,热热的,温温的,还有一点点的湿润,我疑惑的微微转头,却见他双眼微微闭着,粉色的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亲过,神情迷惘而沉醉,嘴里轻声呢喃说道:“从此以后,我也不要你离开我,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宁欢…”

我心头一怔之余,反应过来,心头乱起,大叫一声:“不要!”用力将脸转开,避过他的亲吻,浑身顷刻间剧烈的发抖。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是清雅?他是清雅,可是清雅是我弟弟啊,然而他在做什么?

不,也许他不是清雅。

“怎么了?”他轻声问,“怕吗?没事…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啊。”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摸到我的下巴,将我的脸用力抬起,“你相信我,我只会对你好的,真的。”

认真的,温柔的对我说,面对这纯洁无暇的脸,足以让最坚定的意念为之动摇吧。

若不是他眼中的迷醉之色太甚,若不是他缓缓凑过来欲盖弥彰的举动…

他用力勾着我腰间,一手抬我的下巴,我脑中一阵晕眩之间,那双唇已经压了下来。

脑中轰然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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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鸣,清雅雏音第一章总角相依原是梦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印象十分的差。

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恶狠狠的。本以为或许会有所改观的,毕竟,是骨血同胞,但他怎样也没想到,这种恶劣印象从头保持到尾,最可怕的是,她,似乎也对他有相同的感觉。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她是姐姐,他是弟弟,哦…后来他慢慢明白了,或许这个世界上有比姐弟更为重要的东西,这种东西能够让骨血同胞为之反目,甚至同室操戈,原本这些对他来说,是多么遥远,但是看的多了听的多了,便也习以为常。而那种令人为之疯狂甚至闭目不见所有美好的东西,就叫做权力,对于权力的渴求,那一种永无止尽的欲望。

放在宫廷里,是屡见不鲜的,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为了些许家产而争得头破血流的,更不少见,古怪的欲望。

后来清雅学会了读书,写字,那些史学家,生恐真相不传于世,记录的一笔一笔,狠辣鲜明,他看着那些流血历史,同袍反目,从最初的冷汗淋漓,到最后的淡定自若。

清雅隐约觉得,自己仿佛,也置身如此的怪圈当中,没有一团和美,没有父慈子孝,没有家庭的疼爱跟任何的关切,当他被西灵宫的人从街头上找到带回来之后,他的耳朵逐渐多了形形色色的声音…

原本他只是在受苦,遭人白眼,被人调弄,那不过是流浪必有的生活,他习惯了,虽然愤恨老天不公,到底也是低头认命罢了,但是,到了西灵宫之后…

他知道,自己原本是宫主在外私生的儿子,只不过是因为一场追杀,所以失散,如今父子团圆。

但是。

他还有一个姐姐在上。

最初他是高兴的,忐忑不安的,小心翼翼的打量每一个人,包括那个姐姐,只不过,周围的人面对他的时候,或者是垂着头做毕恭毕敬的样子,让他无法看清楚他们的面貌,或者是带着一抹鬼魅的笑,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来看他。每当面对那种眼神的时候,清雅都感觉自己必死,很快就会死在这些人手里,他们的眼神是能杀人的,嘴角那抹冷笑,分明是在提前祭奠。

而后面这种人,他逐渐知道,那是姐姐的死忠。

一开始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清雅活得无知而隐隐快乐,毕竟不用在街头流浪,遭人白眼,甚至面对那么多危机四伏,他入西灵宫时候才六岁,哪里会知道更多,一直到过了三年,回头看的时候才木然惊觉,自己竟在无知之中度过了更为危险的一段日子,那段日子,视他这个宫主私生子为眼中钉的姐姐的那帮人,处心积虑想要他好看,甚至…要他死。

或者是当时的宫主太过强势,所以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也幸亏是宫主的机警,才护住了当时什么也不会什么都不知的清雅,让他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

六岁进宫,过了一个月,宫主便开始教授他武功。

清雅是沉默的,在心底的最深处他虽然有些怨恨这个男人,不过也感激他,若是他不去寻找,他就注定一辈子流浪街头也说不定,甚至腐烂也无人知晓。但是现在…他吃得饱穿得暖,他已经满足。

宫主的训练是残酷而毫不留情的,难得清雅聪明,普通少年学习半个月才懂得武功,他三天就可以参透,这让宫主很是欣喜,却让一个人更为憎恨。

那就是清雅的姐姐,他的姐姐,练无双。

宫主姓练,姐姐继承了他的姓。可是清雅无姓,街头上流浪之时,灰头土脸,大家都叫他“臭小子”,回到宫中之后,一身污浊衣裳脱下,温泉水里清洗干净,换了新衣裳出外,当场众人的目光都为之惊艳,粉装玉琢的一个好孩子,简直是精灵娃娃,两只眼睛微微带着不安,真惹人怜爱。

宫主抱着他,看着他似曾相识的目光,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娘姓凤,你就跟她的姓吧,永永远远的记住她,我今生对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望着清雅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这个孩子,清澈如玉,小小年纪,便透出一种莫名动人的气质,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叫清雅吧,凤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