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注:关于之前来自【四川】的厨子,这个…真的…在明代,就已经有【四川承宣布政使司】这个称呼了,简称【四川布政司】_(:з」∠)_。

甚至,早在比明朝更远的元朝,就已经叫【四川行省】了。

因为前几天出门,没能及时回复评论。才看到有亲亲提出古代不能叫四川。怕大家误会,这里就多嘴解释一句。我国作为一个拥有千年文明的古国,有些省市的称呼,都保留着很古代的叫法,并不都是现代才改的233333

不过,还是很感谢亲亲们,能够积极帮忙捉虫、提出各种有可能存在的BUG。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谁都不是全知全能的,希望我们能够继续这样一起共同进步、查缺补漏的互动模式,爱你们(づ ̄3 ̄)づ╭

又PS:今天实在是太疲倦了,更新的字数有点少,亲们见谅。

后天会尽量多写一些,作为补偿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明天加…因为明天,大概也…恢复不过来QAQ我今天还要出门办事。

☆、放弃努力的十五天:

闻姓小天使给的状元糖,被包在了一张红纸里,金线细绳,毛笔手书,异常显眼的“状元”二字,没什么亮眼的设计,但重在红红火火,很是喜庆。

拆开来一看,戚一斐傻了。

这…不就是牛轧糖吗?白色打底,裹着花生,除了外形不是长条,而是特意制作成了“牛”的样子,真的和普通牛轧糖没什么区别啊。

戚一斐不信邪的尝了一口,一口就咬掉了牛头,活似一个冷酷滴杀手,莫得感情。

麦芽的味道,在“杀手”口中融化,扑面而来。戚一斐终于确定了,这就是最简单粗暴的古早手工牛轧糖,十分粘牙,难舍难分。而戚一斐打小牙口就不好,吃的十分艰难。一边吃,一边还想着,古代竟也有虚假网红产品,生气!

但这毕竟是他的新晋好友七皇子的一片心意,戚一斐还是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才发现,在包着糖的红纸与状元糖中间,其实还有一张写字的小纸条。

——只缘感君一回顾。

“这是买糖附赠的?”戚一斐心下疑惑,没想到古人也这么会玩,这是变相的幸运小饼干,每个饼干里都藏着一句毒鸡汤吗?

“我写的。”闻罪放下了手中的书,专注看着戚一斐,“店家说,可以写些祝愿举子金榜题名的话,我觉得你不需要,就写了别的。”

状元糖嘛,顾名思义,作为雍畿网红,它最初被赋予的意义,就是祝福赶考的举子,能够一举夺魁。事实上,状元糖能红,就是因为这是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说的,他在殿试前,从梦中学来的神仙做法,打马游街后,还特意带着糖去了文昌庙还愿。

这种一看就很迷信的市井传说,以前自然是没人敢说给闻罪听的,闻罪怕戚一斐好奇问起糖的由来,才特意派人去打听的。

负责打听的丁公公,再次腹诽了一肚子的话,呵,什么原则,什么底线,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哇,”戚一斐听的聚精会神,觉得闻罪知道的真多,连马车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走动起来都不知道,也就错失了第二次扑到闻罪怀里的机会,有些饮恨,只能化悲痛为八卦,道,“那你说,那位三元及第的状元,是不是…”

是不是穿越的?戚一斐脑洞大开。

自从回忆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戚一斐现在看谁都像是穿越的。好比那位传说中特别反迷信的摄政王,这种破除封建思想的积极,是不是颇有一种街道居委会大妈的风采?

“假的。”闻罪笃定,虽然他愿意为了戚一斐,去听那些个神神鬼鬼的谣言,但他却还是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那状元特意安排人流出这种传言,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想重走傅狸奴的老路;要么就是前面已经中了乡试、会试,就差殿试的临门一脚,怕遭小人嫉妒陷害,特编了一套说辞来应付。”

机缘巧合之下,网红状元糖这才得以诞生,谁也没想到,一红就是这么久。

戚一斐觉得闻罪说的有道理,若有所思的托腮:“我离京也就两年,因阿姊嫁人,陛下特开了恩科。这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是谁,一目了然,他现在肯定很慌张。”

生怕别人还记得他。

但偏偏,这糖红的简直没朋友。

时也命也。

“也有可能是他的对手,在不断的为他卖力宣传。”想要把这个三元及第,在还没有来得及发育起来之前,彻底扼杀在摇篮里。闻罪是永远不忌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

“那他也太惨了点。”戚一斐感慨,他这人其实是有点过剩的同情心的,但却总是不愿意承认。

“我会着人查一下。”闻罪都不用戚一斐求他什么,就主动揽了过来,“若此中确有内情,他自然无事。”

若真有其他,那就一辈子待在翰林院养老吧!

“但最惨的,明明是我啊。”闻罪抬手指了指自己,他等了好久,想要等到戚一斐对那句诗的评价,戚一斐却直接略过了。幸好,他脸大,得不到回应,就主动要一个。

“哦哦,这诗啊…呃…”戚一斐的脸都快皱成包子样了,点评什么的,真是太为难他了。

戚一斐学问还行,但仅限于科举考试专用的八股,在诗词啊什么的方面,始终没能开了那个文艺窍。会背的也就是特别常见的唐诗宋词,面对“只缘感君一回顾”这句,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诗,不知道下句,只能根据字面意思瞎理解。

硬着头皮说:“…就,挺好的,谢谢你的祝福啊,我也很高兴能与你再见面。”

闻罪一听,就知道戚一斐没懂,根本是在生拉硬拽的鬼扯。连扯都扯的很可爱:“看在你夸了我的份上,今天教你礼仪的方式,来点特别的。”

被强行夸人的戚一斐,有点懵懵懂懂,只能跟着乱点头。

与此同时,十二监的太监们再一次上了门,昨天没能给小郡王赔礼成功,自然是被说话算话的摄政王罚了板子。今日忍痛,再次登门,态度比昨日还要谦卑,如果说昨天来,还有点敢怒不敢言的不服气,今天已是彻底没了脾气,只求戚小郡王能够息怒。

但戚一斐今天还是不在家呀。

戚一斐昨天回去的时候,没见到十二监的几个大太监,早就忘了这事。

戚府管家赶在戚一斐回来之前,就把大太监们都“请”走了。戚一斐心软,这是全戚府上下都知道的秘密。戚老爷子已经下了死命令,要让那些踩地捧高的狗东西得到教训,然后这事才能由戚一斐出面了了。

至于要晾多久,比送给别人家晚送了多少日,就请这几位公公等多少日。

朝天宫,习仪亭。

戚一斐与闻罪还是同乘下轿,但这回却特意遣散了宫人,只留下了他们两个。这孤男孤男的,气氛有点异样。

最异样的,还是七皇子一撩长袍,就亲自给戚一斐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四拜而跪。

戚一斐看的整个人都傻了,教礼仪还可以这样的吗?

对比起七皇子,犹如量过尺子一般的流畅动作,礼仪教科书大概都要流下羞愧的泪水。昨天还觉得自己表现蛮好的戚一斐,自我感觉总算明白为什么七皇子要亲自给他演示了,因为七皇子人太好了,连批评他都不好意思!

只能亲自做一遍,让他从对比中,得到升华。

闻罪行完礼后,就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与戚一斐说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我虽在后宫中沉寂多年,却也只跪过我父皇一人。倒是听人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地君亲师,还有…娘子。”

最后这两字,可以称的上是色气满满,又意韵深远。

但戚一斐却还沉浸在七皇子那一套华丽的动作里,暗自羞愧,人比人得死啊:“是我太不争气了,殿下之能,我不及。”

闻罪:“???”

缓了一下,闻罪才转换了思路,故意卖惨:“是我当年太傻,总觉得自己不得喜欢,是因为我不够好。近乎苛刻的要求自己要做到完美,却发现真的做到了,也没有人会看。”

“你已经够好了!我会看!”戚一斐主动上前,趁机握住了闻罪的手。

寿命再一次开始上涨,仿佛都能听到那哗啦哗啦的声音。

闻罪反手,抱住了戚一斐略小了一圈的嫩手,面上还一脸严肃的在当正人君子,以一种再公式化不过的语气道:“闲话就不要说了,还是我来手把手教吧,我先带着您来一遍?”

“您太客气了。”戚一斐故意学着闻罪的话,调侃道。

手握着手,胳膊贴着胳膊,最后甚至到了两人仿佛融为了一体。这么一套行礼动作下来,这个秋天都要变得比夏季还要炎热了。

“二郎,可学会了?”闻罪在戚一斐的耳边小声道。

“就,就…”戚一斐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不要脸了,“我有些愚笨,可能还需要再来几遍。”

闻罪轻笑出声,磁性低沉:“但为君故,莫敢不从。”

作者有话要说:——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BY:汉乐府。

*牛轧糖:牛轧糖的起源,有两种说法,其中之一就是明代的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因为做梦梦到神仙而发明出来的。文里便选择了这种说法,么么哒~

☆、放弃努力的十六天:

戚一斐从没想到,有天他会这么说,学习使他快乐!

是真的,很快乐。

闻夫子风趣幽默,博闻强识,看上去还和戚一斐有着一样的三观,在很多事情的见解上,都意外的合拍。连戚一斐从小到大的好基友傅里,有时候也会和戚一斐小有争执,不伤感情,但总归想法不可能永远同步。

闻罪却可以做到一模一样。

无论和闻罪说什么,都能得到让戚一斐特别舒心的回答。后来,在休息之余,戚一斐不信邪,便一边吃茶点,一边和闻罪检测默契,玩起来了食物方面的快问快答小游戏。

“吃饭放不放香菜?”

“看情况。”

“甜口好吃还是咸口好吃?”

“都好吃。”

“古法五仁该不该滚出月饼界?”

“看手艺。”

是的,这些都是戚一斐心里的答案。他这人没什么极端偏好,也不懂那种非此即彼的执着。特别是吃饭,好吃才最重要,哪里来的那么多真情实感。

戚一斐激动的热泪盈眶:“终于遇到亲人了啊!”

最重要的是,这位“亲人”长的还特别好看,一点泪痣,藏着数不尽的风流意气。

戚一斐得寸进尺,上前挑起了七皇子的下巴尖,很是戏精的嘿嘿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随和的大美人,可以让本郡王随意欺负。”

大美人也不挣扎,只顺势仰起头,勾唇对着小郡王眨了一下右眼,仿佛真的有一股电流,破空而来,带起火花四溅。

戚一斐夸张的以手抚膺,连连后退,不行,这美人杀伤力太大,他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七皇子一身得体宽袍,内紧外松,脊背挺直的端坐于石凳,双手放在膝上,犹如工笔之画。仔细看,他的眼尾还有一抹殷虹,像极了志异里堕下黄泉、引人犯罪的修罗,双眼微弯,水光潋滟,薄而锋利的淡唇微启:“怎么不来欺负我了?”

戚小郡王就是个口头花花、腹中空空的理论家,双手扶在柱上,连连摆手,不来了,不来了,美人如刀,风紧扯呼。

课间娱乐之后,就又是一段时间的手把手教学。这也是戚一斐最喜欢的环节,在冷香萦绕,心旷神怡中,看着生死簿上的寿命倒计时疯狂上涨。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他都可以带着七皇子一起去修仙了。

还搞什么尔虞,什么我诈,大家一起去当神仙!

戚一斐在这样的愉悦里乐不思蜀,恨不能一直不打下课铃的那种。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优秀的闻夫子,是教师队伍里的奇行种,不爱拖堂,也不爱骂人,更不爱让体育老师莫名生病/有事/就是不想来上课。

一到准点,都不需要谁来提醒,闻罪就会收手,仿佛身体里住着一个日晷、滴漏,上了发条般,什么时间,就一定要去什么事。

戚一斐很想语重心长的告诉他的小伙伴,你这样是强迫症,不好。哪怕是为了心理健康,咱们也应该多练一会儿。他很乐意天衣无缝的继续,当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傻逼。

但还是到了分离的时间。

两人再一次站到了朝天宫的大门口。往日里,这大门外的街道上还会有个热闹的小集市,算命看卦,路摊小吃,卖什么的都有,这两天却被肃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戚一斐自然是很舍不得闻罪的。

闻罪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半步走在戚一斐前面。水云纹的大袖子一晃一晃的,就像是勾在猫儿眼前的线头,因着戚一斐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想要伺机而动的一击即中!

这一盯,就盯到了马车来。

这一回,等在外面的,不再是戚家的马车/,而是七皇子那辆越制的八马玉辇,把圣眷正隆表现的淋漓尽致,甚至都有点过分招摇了。

戚一斐有心提醒他的小伙伴,又怕自己说了,有离间之嫌。只能暗自先咽了下去,想着等哪天有机会了,约七皇子一起去桃园看个戏、听个书,暗搓搓的借古人之言,让七皇子明白树大招风、帝王多疑的道理。

“不用送了。”戚一斐站在台阶上,与台阶下的七皇子平视,“我今天先不回家。”

虽然戚一斐早上就已经吃到状元糖了,但昨天的街没有逛成,就还是很不舒服。说别人强迫症不好的他,其实有时候也会有些特别古怪的坚持。好比,如果他有了什么计划,因故打断,之后就一定要想辙续上,不续就浑身不舒坦。

戚一斐也是在“和七皇子共乘”与“完成昨日的计划”之间,抉择了许久,才忍痛放弃了七皇子的。

毕竟,他们明天就又可以见到彼此了。

“我知道啊。”闻罪自然而然的对戚一斐伸出了手,一脸诧异,“我们昨儿不是约好了,有时间就一起去逛逛繁华之地吗?”

戚一斐傻了,他们有过这个约定吗?

不对!

没有也得有!

戚小郡王也是个小滑头,立刻顺杆爬上,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七皇子的手上,还突发奇想从高高的台阶上往下一蹦。引得七皇子本能的就张开另外一臂,囫囵的接住了他。戚一斐勾住了七皇子白净的脖颈,假装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不得体,嘴里说着:“还不快抱本郡王上车!”

实则,戚一斐的心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脸红的不像样子,鸵鸟一样,打死不去看七皇子的表情。

他一定觉得我很奇怪。

但奇怪就奇怪吧!

一直到被七皇子稳稳的抱上马车,戚一斐也只听到特属于七皇子的冷冽声音,在他的肩窝轻笑了一声,带来了暧昧的热气。

“小的,伺候的您,还满意吗?”上车后,七皇子道。

“马马、马马虎虎吧。”戚小郡王的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大手一挥,“看赏。”

然后,七皇子就自己上前,握住了戚一斐的手,把玩了起来,摩擦揉捏,爱不释手。等玩够了也不放开,理不直,气也壮:“谢郡王赏。”

郡王、郡王并不是很想这么赏他。

与此同时,玉辇已经驶上了较为热闹的地段,减速慢行后,一股嘈杂的人间烟火便扑面而来了。

雍畿作为大启的京城,软红香土,八街九陌,各处城门通往城内的正街,都十分宽阔热闹,有的甚至可以同时并行十二辆马车。这也是戚家日前进城,会那么肆意疾驰的原因,道路很宽,除了碰瓷以外,只有很小的几率,会撞到人。

闻罪大概是逗够了戚一斐,终于想起聊点正经事:“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戚一斐摇摇头,他就是想上街看看,并没有什么目的地:“你呢?”

“那就去卢妃巷吧。”闻罪已经提前做过了功课,知道今天大市桥有一个番邦的商队,据说要表演些漂洋过海来的新奇手艺,以戚一斐爱热闹、喜繁华的性格,肯定会开心。

卢妃巷,曾是南唐旧宫的一角,护城河由此流经,各色桥梁婉转曲折,汇聚了市井人气。

和“天桥卖艺”有异曲同工之妙。

卢妃巷最出名的就是大市桥,老名儿叫西虹桥,而西虹桥集市,便是从南唐就形成的老牌商业区。南来北往,叫卖吆喝,不管是去贩卖牲口的内市桥,还是到赏玩古董的珠宝廊,都要途经此处,是个再适合做生意不过的地方。

“好。”戚一斐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他就喜欢闻罪这种爽快果决的性格。

两人就算是绑定了,一同乘车,驱向南城。

说起来,戚一斐在卢妃巷,也有个临街的铺面,由他奶娘一个遭灾之后来京城投奔的亲戚经营,每年多少都有些进项,是戚一斐的小金库来源之一。

“我们正好可以去看看。”闻罪道,“我听说那铺子是做玉石的,说不定还可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我送你啊。”戚一斐年龄不大,毛病不少,其中之一就是个傻大款,对朋友总像散财童子似的,“不管你今天看上什么了,爷都给。”

“你呢?”

“嗯?”戚一斐没懂。

“我说,”七皇子一字一顿,掰开了揉碎了的给小郡王解释,,“如果我看上的,是你呢?你也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会有个短小的二更~\(≧▽≦)/~

PS:更新时间大概在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敬请期待(づ ̄3 ̄)づ╭

☆、放弃努力的十七天:

“我说,”七皇子一字一顿,掰开了揉碎了的给小郡王解释,“如果我看上的,是你呢?你也给?”

戚一斐慢慢睁大了眼睛,然后,就捧腹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以为闻罪和傅里一样,也爱满嘴跑火车。等笑的眼角都有泪花了之后,又不甘示弱,故意凑近,挑衅的看着闻罪:“我是我阿爷的宝贝,戚家俱乐部的非卖品。只能给你看看,眼馋不?”

闻罪双眼像狼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戚一斐:“馋。”

车厢一个抖动,两人就终于如戚一斐所愿,扑成了一团。戚一斐浑身软弱无骨,肌肤细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劲,两人撞在一起时,竟没感觉到多疼,只有契合后的悸动,如花落满怀,盈香入袖。

像极了那年初冬,戚小郡王持一枝冬梅,从御花园边上的长廊奔过,暗风浮动,手有余甘。

廊外刚刚下过小雪,路滑人疾,险些出事。

七皇子本不想多动的,他正在躲避螭吻宫三公主的追打,直至看到戚一斐就要从台阶上滚下,像飞出去了似的,便再来不及思考,身体比大脑诚实,一步迈出,念头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一定要接住戚一斐!

可惜,闻罪还是晚了一步,戚小斐已经稳稳的被他小舅接到了怀里。小小的稚童,没被变故吓哭,反而笑成了一团,把花枝递给了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