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开灯,就这样在黑影里,也不用酒杯,一瓶平的喝,别人知道她的习惯,都不敢劝她,也无法劝,她那绝望的表情,只有酒精才能让她麻木。

她就是这样提前着体味着麻木的感觉。

酒喝多了,便渐渐的麻木,模糊,眼前人来人往,又都是虚无,爱来爱去也不过是伤心绝望的更深一分。

她仿佛回到那天晚上,她穿了他帮她订做的美丽的礼服,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他抱着她,紧紧的绝望的,用尽他的生命来爱她,朋,原来那是最后一次呀,怪不得你会那样的倾尽全力,仿佛在用生命爱我。

黑暗里她仿佛陷入沉思,一个黑影走到她旁边,坐下来,轻轻抚上她的脸,“朋,你么?你来看我了吗?是不是只有喝醉了,才会看到你,你才会留下来?”柳悦闭着眼睛,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谁说喝醉了?我明明很清醒的,他的手还是这样的温暖。她拉住他的手让他贴近自己,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的唇,他的唇还是那样的柔软甜美,辗转的摩擦,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她试探着用舌尖挑开他的唇钻进他的口中纠缠他的舌,他僵持了片刻便来回应她,他的舌滚烫而灵活,他的吻炽烈而灼热,他辗转在吸吮她的柔美芳泽,她热情的回应,仿佛等待了整个生命那么久。

她扬起头,献上自己幽香细腻的颈项,他缠绵在她的耳间脖颈,带给她熟悉又陌生的情欲潮涌。

他脱下她被撕碎的衣衫,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她溢出满足期盼怀念的呻吟,她将自己交给他,就算是做梦,也心甘情愿。

他伏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的一声“朋!”而心痛难忍,他紧紧拥着她,狠狠咬上她的脖颈,他给她她想要的全部,她感受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紧紧攀附他的肩,随着轻颤皓齿咬上他胸前肌肤。

她流着泪对他诉说她的累她的痛,她对他的思念,她对他的背叛…

他静静的听什么都没有说…

给她盖上被子,他轻轻的吻吻她的额头,轻声叹息,转身离去…

去或者留哪里由得她

第四十章

翌日醒来,头痛得紧,合伙人之一卓宜兰心痛的看着她,“你说你还要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多久。”

她拿了毛巾来给她擦脸,又端了水给她喝,“把解酒药吃了吧,头就不那么痛了。”宿醉的感觉不好,她也知道。

卓宜兰当事在酒吧认识了柳悦,她们因为不同的男人一样的伤心,一见投缘,便一醉方休,最后合计一同开一家酒吧。

柳悦只入股,不管经营,但是她固定的那天都会来自己喝得大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来不带朋友来,就一个人,脸色苍白的来苍白的离开。

偶然的机会她知道了柳悦就是让她伤心的原因,她想恨她,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伤心欲绝,她真的想打醒她,可是她又心痛她,心甘情愿的照顾她。

她们是一样伤心的女人啊,不管为了谁都是一样的伤心!

昨夜他来了吧,走进他的房间,他爱着她,她却逃避着他,他出了最多的钱入股,让她们按照柳悦的想法装修摆设酒吧,可是他却从来不曾来过。

看着她那样的为了别的男人肆无忌惮的伤心,他奔溃了吗?就如同自己看着他肆无忌惮的为了柳悦全身心的沦陷,她是痛彻心扉却还是痛呀。

柳悦早上淋浴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身上全市淤痕,吓了一跳,自己的房间不会有人随便进来的,难道?

那不是只是个梦么?梦见迟朋和她缠绵,她热情似火尽情诉说自己的思念个孤单。她对着镜子怔怔出神,特别是锁骨处两排牙齿印清晰可见,竟是即成疤痕。

是谁?柳悦内心怆然,轻手抚上,仿佛还能感觉昨夜那钻心的痛,他咬得可真用力。

虽然昨年那样的悲伤欲绝,可是睡醒了,还是要面对生活,还有责任。她挑了见带领的真丝衬衫,然后在衬衫里围可条丝巾,堪堪盖住脖颈上的淤痕。

准时来到公司,张澜怔怔看着她,“柳经理,你没事啦?”

她莞尔,“我有什么事?张澜,你现在来得都挺早呀。”“因为现在你那边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所以我把能做的早点做完,这样可以帮你分担一下。”她说得很小心翼翼。

“谢谢你,张澜,你要加油。”柳悦拍拍她的肩膀,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张澜可以接自己的班。

“你知道吗?昨天总裁好像下了解除封杀沈放的消息,官方消息说是对沈放有所误会,现在误会澄清了,就解除了,而且还加大了对沈放的扶持呢。”张澜八卦消息非常灵通。

“这就是呆在总裁办公室的好处吗?”柳悦笑她。

“你傻看什么?”柳悦白了她一眼们。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不一样了,”张澜脸一红,她可真漂亮呀,以前虽然觉得不难看,但是没有这样的夺人眼目,而且她也不那么冷冰冰的了,也会笑了,笑得像――张澜看看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那些翠绿的盆栽上,“像阳光,明媚灿烂,温暖,原来柳经理是个温暖的人呀,冷漠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温暖的笑容?”她想得出神。

“张澜,张澜?”柳悦喊了她半天,她竟然呆呆的没有听见,“这个月扣你一拌工资,”柳悦下狠招。

“啊!头,可不能呀。”张澜立马哭丧着脸,没有工资可让她怎么活呀。

“不这样你能回过神来?你想什么呢?”她没有抬头随口问道。

“我在想是什么让柳经理变了。”说一出口她就立马闭上嘴,知道自己说错了。

“你怕成那样子做什么?”柳悦瞅着她,“我又不是老虎,时间自然会改变很多事情。”她忙着低头处理昨天落下的公务。

将一些文件都编码贴上标签,让以后的人方便查阅,交接的话也方便。她又着手准备辞职信的事情,QQ上闪也闪,是表姐。

“柳悦,你寄给我的东西可让我长脸啦,不过沈放怎么被封杀?还好现在又解释清楚了,要不真是浪费一大好帅哥呢。你帮我打听打听为什么封杀为什么不封杀了?肯定不是报纸上的那样。嘿嘿!”

这表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柳悦宿醉的头还有点痛,“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估计是机密吧,”

“什么机密,肯定是炒作,对了,他被封杀的那段时间你怎么和他混得形影不离了?柳悦我可告诉你,不许和他搞在一起,”表姐竟然说这个。

“为什么呀?他人不是很好?你也说他不错。”“做朋友做情人都不错,就是不许喜欢,听见没有?”表姐告诫她。

“你最近小心点,别总跑出去,这样让记者逮着有你烦的。”表姐不厌其烦告诫她。

“我就说我是他表妹好了。”柳悦打了个笑脸过去。

“我下了,老板来了,88”表姐动作很迅速,马上消失了。

她脑子里的思绪纷繁复杂,她理不清,或者不想去理,越乱会让自己越烦,越烦就会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就会分散注意力。

快上班的时候许韶枫和罗梵音才一前一后有说有笑进来,他们看见柳悦,微微一怔,许韶枫停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柳悦看见他的时候心倏地一紧,却又迅速底下头,继续准备自己的辞职信。

她自始至终没有看罗梵音,他却不放过她,过来柳悦身后,张澜被他眼神一瞪,“我去楼下找资料”一溜烟跑了。

就剩下他和柳悦,柳悦关掉页面,不希望他看到。

罗梵音看她今天穿了淡绿色的衬衣,里面是银白色丝巾,长发倾泻下来披在肩上,现在围丝巾?

心念一动,他伸手撩起柳悦的长发,一手抓下她的丝巾,脖子上的淤痕就那样暴露在他眼前,“啊!”柳悦立马站开去,用头发挡了脖颈处,罗梵音看着她的目光复杂玩味,眼睛微眯,嘴角斜斜勾起,有趣!难道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去找别人发泄?

他伸手抚上她的锁骨,不容她逃走,另一手钳住她的腰,手肆无忌惮的抚摸那个清晰的牙印,“我倒不知道你喜欢SM,”他嘴唇请贴她的耳垂,轻轻吐气进她耳朵,弄得她粉嫩精致的耳垂微微泛红。

他的手摩挲她的锁骨,却突然手往下伸,吓得柳悦一下子跌在地上,避开他的手。他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真真切切的觉得。

他太强势,和迟朋不同和沈放不同和许韶枫更不同,他会真的伤害她,侮辱她,让她无处可躲,直面的接受他的侮辱。

他不屑地看着跌在地上的她,却不肯去扶她,蹲下身来,逼视她的眼睛,让她躲无处躲,“谁?哪个男人?”他拉着她的发丝在之间把玩,“刚被解除封杀就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他是活腻了么?”然后他欺进柳悦,手扳住她的头,将嘴唇贴上她的耳朵,“许韶枫的女人如果有人敢碰,我可是会毫不客气的哦,嗯?你这样可是会让我更有兴趣接手你知道吗?”他伸出舌尖在柳悦耳垂上轻轻一舔。

柳悦浑身一颤,他什么意思?接手?什么接手?什么许韶枫的女人?她从来都不是!“罗梵音,你放开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想解释不是沈放做的,可那又是谁呢?

“我想的什么样?嗯?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是见异思迁的女人?不是让我感兴趣的女人?”他邪佞的笑,让柳悦心里阵阵发冷,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身后的门开了,许韶枫静静的站在那里,“梵音,你太过分了,放开她。”他的语气恢复了一惯的平和稳重没有意思波澜,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却不得顺从他,这就是他的魅力。

现在即使和老爷子他也是这样的语气,他不姓罗却更像是老爷子的后代,罗梵音轻瞥了他一眼,如果这个女人成为他的阻碍,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

他用力在柳悦耳朵上一拉,然后站起身来。

柳悦慌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下意识的捂住颈下的位置,罗梵音将丝巾在唇上一吻,然后扔给她。她脸一红,戴了上去。

“柳悦,你过来一下。”许韶枫叫了他便转身回去。

经过那场激烈的吵架,他们现在很奇怪的感觉,他因为碰触她的禁忌揭穿她的伤疤,也将自己伤的血淋淋的,对她有所愧疚,而她因为自己的心意被自己刻意的搅得乱七八糟的,不肯再流露半分出来。

他扫了她脖颈的丝巾一眼,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弯曲着轻点着原木办公桌,思忖了半响,柳悦有点局促不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有个项目要谈,明天去香港,你帮我准备一下,项目的内容在梵音那里,你也去,去准备一下吧。”他说完便低头工作了,没有在多说一个字,柳悦看看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衣服衬衣都是笔挺的,脖颈依然光滑如丝,心底闪过一丝落寞。

因为要出去几天,所以她便认真仔细的交待张澜一些工作,让她自己试着处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将处理的方法也理由写邮件给她。

罗梵音将准备好的资料给她一份,她在他面前现在是长睫低垂,面如止水,不肯在与他有半分交集。

QQ上发消息告诉表姐自己要去出差,最近不在家,让她别来扑空。在想着要不要告诉沈放,昨天在就吧大醉,到现在没有收到沈放的电话,他可能去赶通告了。

试着拨打了一下他的手机,那边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

连着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按说他私人的手机是开着的,竟然都关机。估计是通告很忙,张澜不是说公司又多加了他很多广告吗?

想到这些又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许韶枫,想着要不要道谢。反正自己要辞职了,到时候再说好了。

她打算出差回来在说。

罗梵音坐在那里注视着她,虽然她不看他,但是她知道他看她,故意不和他对视。想起昨天晚上来,许韶枫很晚回来,回来就去冲凉,他慵懒地站在浴室门口看他,他脱下衣服的时候胸前一排清晰见血的牙印,他不禁微眯眼睛,他去找别的女人了?

“喂,你要是对她没有兴趣了,是不是我可以出手了?”他邪魅一笑,盯着那双平时波澜不惊的清眸。

许韶枫第一次长大来第一次失控的一手捏住他的喉咙,“罗梵音,我警告你,不许碰她,不许去惹她。”

说完便将他扔出来关上门,“那你告诉我你胸前是哪个女人咬的?”他在外面不依不饶,“你可以把她让给迟朋,让给别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门刷的拉开,他用平生不曾看到过的眼神盯着他,“我警告你,不许碰她,不许打她的主意,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只有你,不行。”

再度摔上门,他开始洗澡。

柳悦坐在那里认真的看材料,罗梵音盯着她柔美的侧面,长发倾泄,如同黑瀑,长长睫毛颤巍巍,秀挺的鼻尖俏皮可爱,光洁红润的脸颊,粉嫩柔软的唇,他忽然发现他该死的对她有感觉,就这样看着她他就发疯。

他也会喝醉

香港的繁华也不过是又一个人工雕凿的童话,从来都不是心灵的港湾,充斥着浮华奢靡,充斥着忧伤堕落,人间的善与恶,和所有城市一样都不曾少一分过。

生意谈了大半的时候,对方提议到皇后夜总会消遣,许韶枫同意,什么公司都会有这样的人,接着机会横敲竹杠或者奢侈消糜一把,他满足他。

柳悦作为秘书助理出席会议,会议上那个一双不满血丝的充满欲望的眼睛,就在她身上逡巡,她分发资料的时候他的手似乎不经意的碰触了柳悦的粉嫩的手臂,然后假装不小心将资料推在地上,柳悦连忙帮他去捡,“和田先生,您的资料。”柳悦大学专业是外语,主修法语德语,兼修日语,韩语,西班牙语连阿拉伯语,拉丁语也有涉猎。

那个和田一听柳悦的日语很好,马上就找了话题,“柳SANG的日语说得真好,还会说什么?”他色迷迷的问,柳悦心里啐了他一口,“汉语,”柳悦回答。

“希望有时间多和柳桑多多交流呀,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向柳桑学学汉语呢?”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在许韶枫的眼睛里,许韶枫不动声色,他面沉如水坐在那里,如果那只日本猪敢再做个过分点的动作,他不保证自己会放弃这桩生意让他爬着出去。

但是他却在笑,笑眯眯地看着二人,和田以为他默许了,心里不禁吃了蜜一样。“和田先生,我们还是先谈声音,晚上一起去消遣好了。”罗梵音嘴角在笑,可是声音冰冷。

和田虽然不愿意,但是他却直觉的不能违背那两个人的意愿。于是晚上就到了皇后夜总会,那里霓虹灯闪烁,里面衣香鬓影,一派浮华。各种娱乐设施齐全,他们进了贵宾包厢,和田却要先去跳舞。然后向柳悦微微弯腰伸出手,“柳桑,请赏脸跳支舞。”他的眼睛却瞟向旁边那两个,柳悦讨厌他到了极点,但是看向许韶枫他没有表示,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意,他明明知道这只猪打什么主意可是还是让她陪他跳舞。

罗梵音在那里四处搜寻,看有没有美女。

柳悦心下一黯然,便负气的伸出手,任由和田拉住自己,跳舞的时候,和田的手不断地慢慢往下滑,许韶枫坐在外围看,眼神却没有离开过那对身影,他的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眼神越来越冷。

这个女人不知道拒绝么? 她不肯去的话难道他会逼她?公司的业务没有一桩是靠出卖女人签下来的,对方公司相比还是没有胆量和京华决裂,那代表他将与整个罗氏为敌,没有几个人担得起这样的后果。

他的耐心几乎被消磨殆尽,那只该被看下来喂猪的手竟然好几次不断的往下摸,难道她就不会给他一耳光?

罗梵音搂着漂亮的舞伴转到柳悦他们身边,对着和田微微一躬身,将漂亮的模特交到和田手上,和田不乐意,那个模特一个就是风月老手,哪里想柳悦这样清纯青涩?

但是罗梵音的眼神却越来越阴骘,看得他不由得心颤颤的,他听说过罗氏不但表面的业务大得吓人,就是暗里的功夫也是无人匹敌,他微微一笑便交换了舞伴。

罗梵音揽上柳悦的腰,便带着她轻盈的跳舞,他的手直接揽住她的腰,揽的很紧,他知道许韶枫在那里看,所以还故意在他身前多晃了几圈。感受到停留在身上的冷锐的目光,他嘴角微弯,嘴唇便轻轻刷过柳悦的耳垂,柳悦一颤,便停下来,被许韶枫一把扯了出去。

和田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果然不一般,那两个人比较在乎那个女人,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差点作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舞跳完了他们便叫了几个漂亮的模特进去包厢作陪,开了8万一支的红酒,他愿意奢侈就给他奢侈一把,和田一看见那瓶酒,脑袋直冒冷汗,随即觉得自己应该得的。搂着模特边唱歌便喝酒。

动作不堪入目,柳悦也不看他们,也不喝酒,这么贵的酒喝了就怕舌头都没有了。在嘈杂的环境里她竟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像老僧入定那样。

几个模特围坐着和田,还有两个围着罗梵音,柳悦做许韶枫旁边, 他旁边的位子就又挤进一个。

许韶枫从来没有拿别的女人来刺激她,今天也不例外,他让那个模特去陪和田。他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柳悦,柳悦接了过来却怔怔出神。

他将一支手臂搭在她后面的沙发上,半环住她,然后用酒杯碰了碰她的杯,示意她喝,柳悦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却在想那晚上是不是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去了那里,那是谁?味道却不陌生,又不是熟悉的迟朋的味道,想起来她就知道不是迟朋了。

难道是沈放?怪不得他不见了,也不接她电话,难道她,对了,她记得她一直叫他迟朋,迟朋,他一定生气了。

心里竟然烦乱起来,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酒杯晃了晃,透明的液体晃上杯壁,渐渐在流下去,像她的心,上了下了,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和田唱了半天累了,便搂着几个模特说出去跳舞,罗梵音对其中一个吩咐了一下就由得他们去了。

“我们也去跳舞,”罗梵音搂着挂在他身上的模特便走了出去,包厢就剩下许韶枫和柳悦。柳悦下意识的往外移了移身体,她这个动作刺痛了许韶枫,他眼睛半眯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该死的,他贪恋她的味道,尽管他清楚她将他当作另外的男人,他还是该死的发疯的想她。

如果迟朋还在跟前,也许他可以和他争,和他抢,可以等着他犯错,可是现在他不在,那么在她的心里,他是该死的无与伦比,她留下他最好的一面紧紧保存在心里,任谁无法撼动。

他随手拿起桌上有酒的瓶子就往杯中倒,大口大口的喝,在她的面前,他永远没有办法镇定,没有办法保持自己的尊严,没有办法让自己心平气和。

他大口喝酒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柳悦,她来抢他手里的杯子,他却喝瓶子里的,她总抢不空他的手,她几欲急哭,“你不能像个孩子这样任性,许韶枫,这不是你。”她便喊边制止他喝酒,可是她力气没有他的大。

下意识的没有想,柳悦低头以唇封住他的唇,让他无法在喝酒,他任由她捧着他的头青涩的吻他,他将手里的就随手一扔边回抱住她,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深深的吻她,忘乎所以的时候他吻上她的锁骨齿痕处,辗转细密的按摩吸吮。

柳悦一震,忙逃了开去,掩上衣领不敢看他,他闭上眼睛向后倚在沙发上,一脸忧伤。他该拿她怎么办?他皱起眉头不得舒缓。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跑到外面去接电话,“喂,”电话号码不认识,应该是香港的。

“悦悦,是我。”那边传来沈放疲惫伤感的声音。“沈放,你怎么啦?”她着急的问他。“悦悦,我想见你,打电话给你他们说你出差到香港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他语气无力,完全没有平时的放荡不羁。

“我在皇后夜总会,我们有客户在,”柳悦告诉他。

“那你住什么宾馆?告诉我。”他几乎说不出话。

她告诉了他并馆的房间号码,说他们要等下才能回去。又说了几句便挂了。一回头却发现罗梵音正在冷冷盯着她。

她没有说话就往包厢走。他伸出胳膊拦住她,“他在里面喝醉了,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回宾馆,单子已经签下来,明天一早他醒了就马上回公司。”他慵懒道。

“他也会喝醉?真是第一次!”说得时候他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神却更冷得盯着柳悦。

“嗯?”柳悦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快?不是明天还要谈判的吗?”柳悦疑惑道。

“宋氏想和我们抢,我们便提前下手了,已经签完字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柳悦却觉得惊心动魄。宋氏公司的实力,不是京华比得了的,难道能和他们抢?宋氏公司的总裁现在好像是宋宛然,有名的女强人,漂亮能干,能力不在许韶枫之下。他们怎么会抢生意?

柳悦进了包厢就看见许韶枫斜躺在沙发上,地上满满的瓶子,“说了不让他喝还喝成这样。”

柳悦扶起他来,想扶他去房间睡,夜总会有一些给贵宾准备的休息的房间,罗梵音自己走了,也不帮她把他弄进去。

柳悦叫了服务生帮忙,许韶枫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肯放松。于是柳悦只好任由他握着,然后两个人呆在一个房间里。

柳悦盯着他俊美无比的脸怔怔出神,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头描摹过他的浓眉,睫毛,英挺鼻梁,红润的唇,生出硬硬胡茬的下巴。

心中一荡,手却拿开。

她去拿了毛巾给他擦脸,脖颈,手,帮他将皮鞋脱掉。然后想帮他脱衬衣,结他的扣子的时候,她脸一红,自己是在做什么?想起来却被他搂住,他呢喃着不肯让她离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霸道粗暴的吻她,他喝醉了,力气大的很,柳悦根本推不开他。

他霸道细密的吻落在柳悦的脸上颈上唇上,柳悦拍打着他让他放开她,他却混而不闻,依然撕扯她的衣服,然后粗鲁地欺上她的胸,她羞愧极了,用力的打他。

他拉高她的手,用腿顶开柳悦紧闭的腿,一把撤掉自己衬衣,镀金的精致的扣子密实提花的真丝布帛在他的撕扯下发出哧啦的声音,扣子四下飞溅。

柳悦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哭喊他都不闻,他粗暴的进入她的时候,她看到他胸前细密的齿痕,记忆便涌进来,她那晚咬了的人便是他么?

她不是也一直希望是他么?为什么还要抗拒他?

她顺从的吻上他的胸,搂紧他的腰身,仿佛感觉到她的回应,他变得温柔起来,细细密密的吻她,轻怜密爱…他轻声梦呓地喊着“悦悦,悦悦,我爱你!”

她的眼角滑下滚烫的泪,不知道因为那种情绪,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睡在她的身边,她连忙起来帮他叫了衣服,自己的衣服也不能穿了,于是从内到外一套都叫人连忙送了来。

她将四处飞溅的扣子一粒粒捡在手里,还有那件衬衣,自己被他撕碎的衣服,密密的用毛巾包了装在房间的纸袋里。

然后帮他把衣服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将自己拉在床上的发都仔细的捡了起来,然后去了另一间房间,告诉服务生要是别人问,就说是他们送他回来,然后他自己在那里睡觉,她在另一间房间睡的。

服务生也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多半都是没有睡在一起假装在一起,明明在一起却说没有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特别她还强调,如果他一定问,就说她帮他随便找了个模特,天不亮就走了。但是客人的吩咐他们都是听从的,何况柳悦给了他不菲的小费。

彼此深爱却狠狠伤害

柳悦忽然想起沈放来,自己把他给忘记了,他自己去了酒店,她却没有回去,也没有给他电话,不过他没有用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她也无从知道了。

她拨通了房间电话,“喂!”传来慵懒性感的声音,却是罗梵音,“怎么是你?”柳悦惊讶道。

“那你想是谁?”他冷哼一声,“出差也不忘约会情人?”他出口伤人,她不理他。便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