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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带你找个地方醒醒酒。”秦知秋刷了自己的卡付帐,拉着夏颂恩到露台醒酒,冬天的露台是封着的,虽然附近就有暖气,因为临窗又有厚厚的窗帘阻隔气温比室内低了五度有余,夏颂恩到了这里,立刻被冷得精神一振。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靠在露台的窗上看着秦知秋,秦知秋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很瘦,很单薄,不是时下流行的高壮女神,却有一股古代文人的风骨,此时穿着西式黑色礼服三件套,领结被匆匆扯下塞到西装口袋里,衬衫的领子甚至少扣了两颗扣子,露出深深的锁骨…

“你为什么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夏颂恩小声说道,“你一直跟别人不一样,你好像知道我为什么难过一样…”

“这个世界…对男人本来就严苛,你对自己更严苛。”

“你知道吗?我跟家里大吵了一架绝食抗争才得到出来工作的机会,让我感动的是兄弟们都支持我,帮助我,我成功之后他们都很开心,可今天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支持我…我妈妈为什么后来转变了态度…”

“为什么?”

“我们夏家…”夏颂恩看着窗外的月亮嘲讽地冷笑,“从开国以来,华家就是太阳,夏家就是月亮,华家为帝,夏家为后…就算太阳早已经忘了月亮甚至防备着月亮,月亮还是痴心不改,从我曾曾奶奶那一辈分家离开夏家嫡枝,她们就有一个梦,希望自家出一位皇后,让嫡枝另眼相看,变远枝为嫡枝!”

秦知秋惊讶地看着夏颂恩,华夏国虽然是帝制,但是皇储夫是出身平民,皇孙女夫出身平民,未来王夫出身平民的机率远大于出身夏家,毕竟历经五百年的近亲结婚,华家跟夏家的血统太近了。

就算坊间一直有耳语,说五百年来真正与夏家有血缘关系的皇帝不超过五位,可野史毕竟是野史,皇室是一概不承认的。

而且…本朝除已经到了更年期的皇储之外,只有两位公主,汝阳公主已婚,益阳公主才不过十七岁。

“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汝阳公主品味奇特喜欢三十岁左右,成熟稳重,性格独立,个性强,不听人摆布的辣货,认为我虽暂时搏不到正夫之位,还是能当一当情人的…”夏颂恩一边说一边冷笑,“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将我介绍给汝阳公主,在方才的宴会上有人跟我说汝阳公主很喜欢我们的节目,很有可能会在年终的皇家记者招待晚宴后单独召见我。可笑吧,我挣扎努力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要走上她们替我安排的路,满足她们的野心。”

作为天下的道德表率,皇室很早就是一妻一夫制了,就算是一妻多夫,为了避免外戚专权,宫中内斗,所有的孩子都默认为正夫所出,在经历过皇后(太后专权)之后,皇帝陛下就算是早死,也会钦命皇室中的成年女子为摄政,包括正夫在内的所有王夫迁出皇宫入住陪都离宫,无诏不准出宫,绝对不准许男性掌权。

更不用说皇帝陛下健康长寿,虽然已经年近八旬仍然精神健旺,皇储两岁立储至今五十五载仍只是储君,汝阳公主虽然排在第三顺位,要熬过前面两位估计还要熬二三十年,更不用说君主立宪制国家,皇室的权利早已经大大的削弱,做汝阳公主的正夫也无非是一位皇室吉祥物,做情人又算什么啊?更不用说汝阳公主现在是孕妇,孕妇啊!

夏家这是多想不开啊…这只能说是执念了…

“不可思议吧?我家为了贿赂汝阳公主身边的人替我说好话,了解汝阳公主的喜好让我能够给公主留下深刻印象,已经花了上千万了,她们还说若是事成愿意献出一半的财产供我和汝阳公主花销。”

这算什么?拿钱买虚荣?秦知秋无语到了极点。“你答应了?”

“我拒绝了。”夏颂恩笑了起来,“所以啊,明天开始咱们的节目就没有赞助商了。”

“可咱们的收视让赞助商很满意啊…”

“今天来的这些人说是职业经理人,实际上不过是我们夏家和我的兄弟们家里的掌柜的,再怎么满意真正的话事人也不是她们,东家一声令下,她们不会再续签赞助协议。”

“既便如此,以咱们节目的收视,损失的也是他们。”

“所以啊,明天开始会有咱们的节目收视造假,买收视,买热搜,赞助商没有得到预期的宣传效果,节目组狮子大开口,赞助商集体拒绝续签赞助合同的丑闻…”

“买收视?这种消息谁会信啊…”

“台里的招商会就在下周,只要下周没人拿出让台里满意的价格赞助节目,咱们的节目就会被台里强制改版。”夏颂恩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啊…人真的不能走捷径…”他就是太相信所谓的兄弟情深,母子情深了,轻易的就接受了所有糖皮炮弹,现在糖没了,炮弹露出来了…想要吐出来千难万难。

秦知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热气遭遇到从窗户里吹进来的冷空气凝结成雾,她笑了笑,“就算是节目改版又怎么样?就算节目停播,甚至被取销又怎么样?没了这个节目你会死吗?为了一时的困难屈从于她们,夏颂恩才是真的死了。”

秦知秋站在女儿的房门口,看着女儿睡着的样子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无论是女权或男权运动多么昌盛,弱势就是弱势,强势的群体从来不用依靠大声嘶喊来争取权利。

在这个世界女儿更容易展现天赋也更容易成功,而不用像夏颂恩一样明明离胜利只剩一步,却被人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她关上了门,摸了摸自己的项链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看见父亲房间的灯亮着。

她拐了个弯,敲了敲门。

“父亲。”

“进来吧。”叶立本轻咳了一声道。

秦知秋推开门,看见叶立本正坐在起居室外面的小客厅在昏黄的灯光下翻相册。

“父亲。”她走过去坐在父亲身边,“您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年轻时的相册。”叶立本指着一张三人合影,“你猜哪个是我?”

“这个。”秦知秋将父亲指了出来,年轻时的父亲长相俊美,腰杆笔直,眼睛望着远方充满活力,胸前的校徽写着帝国理工大学。

“我们物理系一班,只有我们三个男生,我们三个约好谁都不接受那些臭女人的追求,专心学习,要在学业上打败她们。拍照的那年,我在期末考试中拿了第二名,这是第三名,这是第六名。”他指着照片里的男孩们。

“现在他们都在哪儿呢?”秦知秋问道。

“他们?我就不用说了,不过是一个家庭主夫,小周嫁人了又离婚了,现在在高中教书,只有小魏…”叶立本拿出一张报纸,“男能源学家攻克太阳能发电难题…将在西域主持修建最大规模的太阳能发电厂。”

秦知秋看着父亲的眼睛,忽然把这一世的父亲和上一世的母亲重合了起来…“父亲,你后悔吗?”

“什么?”

“后悔没有离婚继续自己的事业,而是为了我留了下来。”

“不后悔。”叶立本摸着女儿的头发。

“可我后悔了。”秦知秋靠在父亲的肩头,“我应该坚持要求你离婚的,我没关系…就算不能继承爵位和祖产,失去长女的地位我一样能过得很好,不值得你牺牲自己的…”

父亲一下子站了起来,“住嘴!”他脸一下子变得刷白,浑身都在颤抖,指着秦知秋,“永远!永远不准说放弃长女的地位!”

回来了

对于来自异世界的秦知秋来说, 她对所谓长女的地位并没有直观的了解,在她看来无非是继承权之类已经被新的婚姻和家庭法冲得极淡的权利,而在本土人看来,一个人被剥夺了长女地位,意味着这个人——品行有严重的问题,黄赌毒俱全私德败坏毫无拯救的希望, 才能让家族忍痛放弃从出生以来就被寄予厚望的长女。

剥夺长女地位, 等于被自己原来的社交圈抛弃, 成为弃儿。

这也是叶立本就算是放弃事业放弃尊严放弃爱情, 把自己变成一个吉祥物一样的“夫人”,也不肯离婚的原因。

首先秦家不会让他带走秦知秋这个重要的长女,其次他一个人也没办法提供和秦家一样的资源让秦知秋在物质充裕社会地位极高的家庭长大。

如果离婚, 秦知秋必定会在最易受诱惑走歪路的青春期,面对面善心苦的后父, 时常不回家的母亲, 旁人随便使点手段就引诱坏了, 这在大家族中并不鲜见。

叶立本也曾想过会有人不懂他的苦心, 他没想到的是最不懂他苦心的人竟然是秦知秋——

关上了房门他回到卧房闭目长叹,不由得反问自己,付出这些值得吗?

如果他也像阿魏一样拼尽全力付出百倍的努力也要紧紧抓住事业, 他会不会也有所成就?会不会也会成为让女儿骄傲的父亲?

他想到打电话祝贺阿魏时,阿魏对自己说的话:“如果你没有放弃,今天站在领奖台上的人会是我们俩个。”

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许久接起了电话, “喂?”

“你猜我今天见到了谁?”电话那头的声音昂扬自信,虽然已经人到中年,还像年轻人一样中气十足。

“不知道。”她总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十天半个月没有电话没有消息,见面了也只是淡淡的一点头,好像他这个原配的夫人只是个陌生人,高兴的时候半夜也会给他打点话,分享一件小荣誉,生活里的小趣事,甚至只是因为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遇见了阿魏。”她笑着说道,“他还是老样子,二十岁的时候像四十岁的老学究,五十岁了还像四十岁的老学究,在除了学术之外的事情上还是单纯的像个孩子。”

“哦。”

“他和我提起了你,说是许多年没见你,都快想不起来你长什么样了,实在想不起来,就翻报纸找我们的家庭合照看,可是睢着谁都不像你。”

叶立本苦笑,在生活上的事单纯的像个孩子的岂止是阿魏,秦爵士一样听不出来别人话里的讽刺。“他啊——总是这样。”

“有时间你跟他联络一下吧,他现在还是独身,说起来男人一辈子没结婚,没有后代,一生总是不完整的。”

“嗯。”不完整吗?他想起关于阿魏的报道,几乎每一篇报道都提到了这一点,终身未婚献身科学之类的,阿魏接受采访,每个记者也都会问他后不后悔没有结婚没有家庭也没有孩子,阿魏说不后悔,记者们的表情都十分的一言难尽。

“找个时间请他来家里吃饭吧,让知秋也参加。说起来他还是我们的媒人。”

“好的。”

电话那头似乎有什么人在叫她,她应了一声,“他们在找我,我过去了。”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见。”叶立本对着已经没有任何声音的手机说道。

今夜——又是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沈明燕回来了,她穿着一套浅米的格子西装,今季最流行的不规则底边长西装搭配阔腿裤,穿着粗根内增高鞋,显得高大挺拨,头发轻烫了一下,剪成利落的短发,拎着一个小包,昂首站在自家的客厅,像是灭了匪首平了反叛杀了贼寇凯旋而归的将军。

沈明辉站在她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也是沈明燕不满他的一点,沈明燕号称一七零,实际上一六八,穿着带内增高的粗高跟鞋也不过是一七五左右,沈明辉却足足有一七八,穿着男式粗根职业皮鞋,超过一八零…一个男人,却这么的高,这么的傲…沈明燕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兄弟简直是今生不幸。

“白了,胖了。”沈明辉说道。

“整天不见天日捂的。”沈明燕冷哼了一声,在食堂工作,每天凌晨就要起床做事,晚上六点钟送走最后一拨吃饭的工人,才能吃晚饭,晚饭后打扫半个小时卫生就睡觉了,否则第二天早晨起不来。

这种不见天日圈养猪一样的生活,偏偏因为劳动量剧增饭量大大增加,能不白不胖吗?

“你这样挺好的。”沈明辉说完拿着公文包想要离开。

“等一下。”沈明燕叫住了他,“妈!爸!”我回来了!”他站在客厅大声地喊道。

沈家亮早晨起来有点感冒并没有起床,沈母端早饭上楼拿给他吃,两人正在一边吃早饭一边念叨着沈明燕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就听见楼下有沈明燕叫妈!爸的声音,两个人立时精神一振,把手里的碗筷放下,急匆匆的下了楼。

沈母三步并做两步下了楼梯,搂了一下沈明燕,又立时板起了脸,啪啪照着她的后背拍了好几下,“你个没良心的!我看你还敢不敢透支信用卡了!敢不敢没有正事儿了!敢不敢不出去工作整天招摇撞骗了!”

沈家亮赶紧过来护女儿,“别打!别打!你没看女儿都瘦了吗?”他搂着沈明燕哭了起来,“唉呀我的宝贝啊,你受苦了啊…”

沈明辉站在一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外人,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他摇了摇头,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沈明燕叫住了他,“明辉,这次我回来要谢谢你啊。”她咬着牙说道,虽然血汗工厂的人一直不肯说是谁送她来的,可她后来回想起那一夜…她晕倒之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沈明辉没错,他可真是做得出来啊!把自己的亲姐姐送去血汗工厂受

苦!

“你好自为之就是谢谢我了。”沈明辉冷笑道,“我上班要迟到了,先走了。。”

“明辉啊,晚上早点回来,我煮几个好菜替明燕接风!”沈家亮说道。

“呵,难道她是在外面立了什么大功回来了吗?还要接风洗尘?我晚上有饭局,不回来吃饭了。”沈明辉冷笑了一声推门离开。

“明辉现在是愈发的精神了。”沈明燕看着他的背影道。

“他升职做了合伙人,上面很器重他。”沈家亮道,“燕燕啊,你这次回来要吸取教训啊,踏踏实实找份工作,我不求你像你弟弟一样懂事,只求你…”

“我累了,想要回房间休息,晚上家里会来一位客人,你们好好收拾一下家里,再准备些好吃的。”

“你这孩子,每次一说正经事你就这样——”沈家亮摇头道。

“谁啊!谁要来家里做客啊?”沈母拍了一下沈家亮阻止他继续唠叨。

“我未婚夫!在里面认识的。”

“里面认识的?欠了债的男人吗?那能是什么好人啊…”沈家亮拼命摇头。

“他不是欠债的,那里面又不全都是还债的,在食堂工作的要有技术的好么?他是面案大师傅,专门做小灶供应干部的。”

“哦,这样啊…”沈家亮点头,“他长什么样儿啊?几岁啊?家里都有什么人啊?条件怎么样啊?是不是奔着咱们家的条件来的啊…”

“晚上你看见就知道了。”沈明燕扭头上了楼,“我困死了,没事儿不要打扰我!”

沈家亮切了一声,“我告诉你,你这次要找一个靠谱点的,别什么阿猫阿狗香的臭的都往家里拉!”

“哎呀,你别说了,明燕能找到个男人踏实过日子就行了!别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能管住他!”沈母扯了扯沈家亮道,“你还发不发烧了?”

“我?”他摸了摸额头,摸到一层薄汗,“好了,见了女儿出了一身透汗全好了。”

“你啊,就是贱!”沈母摇头笑道,嘴却乐得合不拢了,回来就好啊!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的,希望这次家燕接受了教训,能变得懂事一些。

“你不是也高兴坏了?”沈家亮道。

“高兴?鬼才高兴啊!饿死了上楼吃饭!”沈母忍着笑道。

沈明辉刚刚走进办公室,就接了个电话,来电显示是凌峰,“喂?”

“他们给我打电话了。”凌峰劈头盖脸地说道。

“啊…谁?”

“她们啊!姬家那两个贱人啊”

“她们?她们没有联络我啊?”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态度,不再玩拖字诀了,同意把孩子的监护权给我,但要我同意每年支付他们一百万的赡养费。”

“一百万?”沈明辉皱了皱眉头。

“我觉得值得啊…一百万…”

“你现在有几个一百万?就算你现在赚一百万容易,以后呢?”沈明辉揉了揉脸,“最重要的是——他们同意签保密协议了吗?”

“这个——”凌峰迟疑了。

“你答应她们了吗?”

“没有,我告诉她们要跟律师商量一下。”

“这样就好,你不要答应她们任何事,也不要私下跟她们见面,更不要签任何东西。我找她们再谈一谈,一年一百万不是她们的底线。”根据张助理的说法,那两个人用来装门面的大衣上价签都没有剪,想来是穿完之后马上会去商场退货,家里水管曝了?这个季节?他们没有撒谎的话,很有可能是交不起暖气费冻坏的…

她们就要维持不住最基本的体面了,这个时候谈很容易把条件谈下来。

这是今天第一个好消息。

他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丛欣眉头紧皱地站在门口等他。

“出什么事了?”丛欣虽然是菜鸟,却不是一惊一乍的人,她这种表情,显然出了什么问题。

“姬家那两个人来了,在蔚老板的办公室。”

沈明辉一愣,这两人——还真是急啊——“那你干嘛这付表情?”

“如果——他们在蔚老板那里签字了,还算我们俩个的案子吗?”

沈明辉上下打量她,“你是哪儿来的菜鸟啊?蔚老板不可能跟她们达成协议的!只会把她们再推给我们!”

“哦…”丛欣露出了笑容,“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缺钱了,我现在的住处条件太差了,环境又乱,我想要搬家。”

所以——菜鸟,家境也不怎么样的丛欣是怎么样得到蔚琳的青眼的?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忙死了,每天上下班冻成狗——上班累成狗——下班带孩子做家务累成死狗。写文的时候是我一天中最放松的时段。

各奔东西

以蔚琳的身份确实犯不上抢手下的业绩, 本身这桩案子就是她交给沈明辉的,敷衍了两人几句之后,按了分机叫助理找沈明辉和丛欣来。

见她们进来了,立时板起了脸,“明辉啊,你什么情况?怎么手机没有开机啊!人家一大早找你, 打电话打不通找到我这里来了。”

沈明辉当然不会傻傻的说自己手机24小时开机, 笑吟吟地赔礼, “真是不好意思, 昨晚我手机关机充电早晨起来忘开机了,这才没接到您二位的电话。”

姬家妻夫二人见这两人演了这一出双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时借着台阶下了, “咳,我们俩个人向来早睡早起, 不到六点钟就起床了, 遛弯一样到律师行这边来了, 见到蔚女士就多聊了几句, 不关沈律师的事。”

“哦,是这样啊。”蔚琳站起了身,“我等一会儿约了客户见面, 您二位呢,把刚才说的事跟明辉再说一遍,要是觉得明辉的办公室小,外面又人来人往的没人什么隐私, 你们就在这儿谈,我这里的东西尽可以用,她们都知道,我年轻,没有什么架子,有什么事儿她们推门就进来了。”蔚琳说罢拿起了公文包,自己开柜子拿大衣,丛欣很有眼力见儿地走过去帮她穿好大衣,将她恭恭敬敬地送出了门。

姬家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她们确实有些等不及了,女佣因为嘴不严被开除了,到最后也没能套出来她到底泄露了自家多少事,家里因为交不起暖气费停气儿了,水管冻爆了,小区的又在催着缴新一年的物业费了,四个还在寄宿读书的孩子过圣诞节每个都需要像样的衣服和礼物,双胞胎尚可以指望凌峰,另外两个怎么办?周末她们都不敢让孩子回家了。

再说圣诞、元旦她们也要出去交际,已经有朋友问她们是不是出现经济危机了——

她们两人已经商量过了,凌峰眼见是留不住了,真要等年后要凌峰的一半财产,凌峰万一真要跟她们拼个渔死网破上法院她们无颜见人不说,已经工作和正在上学的六个孩子怎么办?还有未来吗?

到这一步不想退也得退了——

“我们俩个商量过了,双胞胎年纪太小离不开爸爸,凌峰年轻,更有精力…他要是实在想要带孩子走也可以,但我们有一个条件:不能改姓,未来我们这一支还要她来顶立门户。”

沈明辉将这一条记了下来,“我觉得这一条问题不大。”事先他就跟凌峰透过气,像姬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险恶,每一位女性自有年金和一部分祖产收益,尤其是这一支只有一个独女,没有了女儿,意味着姬芸死后这一支的所有财产都要被族里收回或是被强行过继女儿过来,改姓姬家不可能同意。凌峰也同意不改姓,在华夏朝,姬姓可比凌姓高贵多了。尤其是姬芸的家族,这对妻夫之所以钱不够花,是因为她们太能摆谱了。要是省着点花祖产收益年金什么的,足够维持基本生活了。

“之前他说赡养问题,我们俩个虽然自有积蓄和产业,族里年年也有一部分年金,但是呢…我们也理解凌峰想要拿赡养费买心安的心思,我们也不多要,一年一百万…”

“太多。”沈明辉摇头,“你也知道,凌峰是吃青春饭的,花销也大,现在一年一百万容易,五年以后呢?十年以后呢?瞧您二位的身体,活个□□十岁没问题,凌峰到那个时候还能年入一百万吗?所谓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我觉得还是一次性买断比较好。”

“多少钱?”姬杜氏急切地问道。

“这个…我得跟委托人商量一下。”沈明辉道。

“一千万,低于这个数我们是不会答应的。”姬杜氏道。

“咳…”姬芸轻咳了一声,“帝都气侯越来越寒冷干燥了,不利养生,我们预备回老家或者去南方养老了,临走时一次买断也好。”

“哦…”沈明辉点头,他们的房子无论是位置、户型、装修都是顶级的,至少能买一千万左右,还要凌峰再拿一千万…这两人又要离开帝都,想来是真想要退休过安稳日子了。“这样吧,我跟凌峰商量一下,我觉得一次性让他拿出一千万有点难。”

“他?他难他背后的人可不觉得难!”姬杜氏冷哼道,“要不是找着了金主,他怎么可能翻脸无情!戏子无情伎子无义…”

“不要说了,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可说的。”姬芸阻止了他,被戴绿帽子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也有可能是凌峰的金主厉害到让他们忌惮。

“你们的条件说完了,我们也有一个条件。”沈明辉使了个眼色,丛欣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协议,“这是保密协议,虽然细则很多,但总体的精神只有一个,你们或你们的家人不要在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说出凌峰与你们的真正关系,说出双胞胎与你们和他的关系,总之…维持现状。”

“这个…”姬芸也想说要不你也签一份保密协议,可她又不敢多说,怕自己把对方不知道的也说出来,平白送别人把柄。

“一千万!一分都不少,我们就签协议!”姬杜氏抢先说道。

“这个…我跟我的委托人联系一下。”沈明辉站了起来,“丛欣,您陪二位坐一会儿,有什么要求您二位尽管提,丛欣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沈明辉说罢拿起手机出去了,也没有走远就是站在办公室外面,门还开了一道缝,仔细去听的话还是能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的。

“喂?是凌峰吗?”沈明辉笑道,“有一个好消息啊…”他把姬家妻夫的条件说了。

对面的凌峰不知说了些什么…“嗯…有困难是吧?理解,理解,六百万?可能太低了啊…您一次性只能拿出这么多吗?我觉得不太好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