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南夜爵的眼神阴鸷,容恩忙握紧拳头,将戒指保护起来, “没有什么,只是枚普通的戒指罢了。”

“普通?” 阅人无数,南夜爵岂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摘下来,改明我赔你几个。”

他当真是霸道习惯了,容恩倔脾气瞬间也爆发出来, “不行。”

“对着我,你敢说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容恩弯起手指,并将手挣开后放到被窝中。

南夜爵一手将被子扯开,精准地扣住她的右手,开始强制去摘她中指上的戒指,由于尺度适中,外力一拉扯,容恩就感觉到手指钻心的疼, “你疯了吗?你放开我!”

“我今天不把这戒指摘下来,我就让你当马骑!”

容恩死死握紧手指,任他怎么扳弄都不撇手,这越发就让南夜爵认定了这戒指是阎越所送。他使了半天劲,这才发现身下的女人不光脾气倔,还生就了一身蛮力,居然令他无从下手。

“好!” 南夜爵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开, “今天我还真和你杠上了。”

男人半坐起身,将西装和衬衣一件件脱去后扔到地上,容恩已经挣扎的力气全无,瘫在了床上, “你,你干嘛?”

目光不期然落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毫无意外的,一抹鲜红的吻痕娇艳欲滴。

南夜爵压下身,容恩想起他身上的香水味以及这些印迹,当即就觉一阵恶心,双手用力伸出去推拒, “南夜爵,你懂不幢卫生?”

“你还嫌我脏?” 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我还没嫌你呢,要脏就一起脏吧!”

南夜爵大掌顺着她的睡衣钻进去,容恩顾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只得松开手去推,可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哪还抵抗得过,没几下就被拉破了领口,还扯去底裤。

她又羞又急, “南夜爵,你想用强的?”

“你说对了,我今天就是来了兴致!”

他目光落到她右手上,还不忘那枚戒指,大掌用力扣住容恩的手腕,声音充满哄骗, “乖,把它摘下来。”

“为什么要听你的?” 容恩气急,难道她就没有一点自由了, “这是我的东西。”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的东西当然也听我处置。”

这个男人,向来是不讲理的,容恩不想浪费口舌,身体因为挣扎而拱到了床沿,差点掉下去,他俯着她的手,指端已经疼的像是磨破皮的感觉,容恩肩膀撞到床头柜,下意识就从上面摸了样东西, “我手好疼,放开。”

南夜爵执意要将戒指摘下来,容恩紧箍的指端甚至渗血,她抡起左手,也不知道自己握住的是什么,就那么砸了出去…“唔——”

男人痛呼一声,整个人竟滚下了床,身上陡的轻松,容恩这才觉得自己出手才多重。她急忙拥起床单,探出脑袋。南夜爵半躺在地上,右手撑着前额,闷哼不止。

“你没事吧?” 容恩松了松手,‘凶器’掉到床上,是她的手机。

他放下手,一缕鲜血正从额头淌下来,顺着眼角流到脸上,容恩也吓到了,忙下床蹲下身, “对不起…”

“你一一” 南夜爵咬了咬牙,却因为这个动作而痛地皱起眉头, “你是第一个让我见血的女人。”

“我们去医院吧。” 容恩想着,就摸到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

南夜爵听闻,忙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机打掉, “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丢人?”

“可你额头还在流血。”

男人一手撑在伤口的地方,瞪向容恩, “你下手的时候不知道轻重吗?” 目光落至她渗出血丝的右手上,南夜爵脾性软下去几许,掏出手机给徐谦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徐谦赶来的时候,容恩已经将狼藉的卧室收拾整齐,他简单察看下南夜爵的伤口, “缝两针吧。”

话说的如此轻巧,容恩都觉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她自幼就怕疼。

“开什么玩笑?” 南夜爵拍开徐谦的手, “这是我的脸!”

“就是额头的地方,恢复了并不明显。”

“那也不行。” 南夜爵态度强硬,身上能挨刀子,脸上却毫无商量余地。

“你还真是难伺候,” 徐谦拿来纱布同药水给他处理伤口, “晚上的时候注意,忍不住痛,应该会有高烧,这是你不肯破相的报应。”

南夜爵任由他摆弄来摆弄去,痛到最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见容恩乖乖在墙角杵着,便阴狠了嗓门说道, “你晚上好好伺候我。”

第五十九章 爵少遇难

徐谦神色暧昧地睨向二人,给他伤口涂了药水, “别到时候又被砸个洞出来。”

“她敢!” 南夜爵一拧眉头,伤口却又剧烈疼痛起来。

“好了,” 徐谦直起身,收拾下东西后,吩咐容恩道, “药水什么的我都留在这,每隔一小时给他清洗下。”

将他送下楼,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浴室传来沐浴的声音,容恩忙推开门, “不是不让你碰水吗?”

南夜爵脱得精光,额头还缠着妙布, “那你过来给我洗?”

容恩将浴室门拉上,背对着,不放心地多嘴了句, “小心伤口。”

没多久,里面就恢复了安静,南夜爵穿着浴袍出来,头上的水还顺着额头不停滴落下来,他来到床边,将一条毛巾扔到容恩身上,随后身体舒适地躺在床沿,将头搁在容恩腿上, “给我擦擦。”

他睁着双眼,红色的血巳轻渗出纱布,容恩忙接了毛巾将他发上的水滴擦去,来回搓揉几下, “好了。”

南夜爵躺在她腿上,一脸惬意, “我们不吵架的时候,像不像两口子?”

容恩手里动作顿住,双眼出神。

南夜爵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大掌将她的手包裹起来, “我困了。”

“那睡吧。”

“我想睡你腿上。” 男人微闭起双眼,这伤是容恩造成的,他的要求,提的自然理所当然。

挪了下姿势,容恩看下手机,反正接下来也别想睡觉了,南夜爵虽然很痛,却因为吃了药的关系很快就熟睡过去,将大灯关去,只留一盏橘色的壁灯,房间内瞬时就温和了许多。

容恩背靠床头,时间久了,腿上便有些酸麻,她一动不动,任他安稳地睡个好觉。

手指落在那枚戒指上,转了几个圈后,容恩还是将它摘下,放入床头柜中。

窗外,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没有朝霞的东际,静谧无声。

腿上,南夜爵似乎动了下,紧接着便有细碎的声音逸出喉咙口,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容恩见他满脸是汗,一摸额头,才发现烫的厉害。她忙取过徐谦留下的药,将白色药丸送到他嘴边,另一手端着水, “把药吃了。”

男人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倒是很听话,乖乖将药吃了。

容恩小心翼翼解开他头上的纱布,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谨慎处理后应该没有大问题。她用棉签沾了药水,然后动作轻柔地涂到南夜爵额头。

“嘶一一” 尽管如此,男人还是疼的拧起眉头。

容恩见那伤口的地方红肿,她低下头,朝着那儿吹了几口气, “呼,呼——” 希望,能减轻些男人的痛楚。丝丝凉意渗入肌肤里面,痛也散了许多,南夜爵轻掀起眼皮,就看见容恩全神贯注地倾着身体,正在给他吹气,模样认真而娇憨。他不着痕迹闭上眼,性感的嘴角,忽而勾了勾。

清理完伤口,容恩见他似乎又睡着了,便靠回床头,闭目养神。

睡了没多久,南夜爵也醒了,他身体动了下,容恩便立马醒来, “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他眨着眼,满面笑意, “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我。”

不知是揶揄还是认真,容恩双手按下眉角,疲倦都写在脸上, “我见不得别人生病。”

南夜爵坐起身,不适的感觉始围绕,他在床沿坐了片刻,直到头脑不再晕眩,这才起身。

“你还要去公司?”

“嗯,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 抛却他的玩世不恭,这个男人在工作时,几乎是不要命的。

爵式的电梯内,南夜爵环着双肩,背靠墙壁,容恩站得颇远,见他垂着头,神色并不好, “你真的没事吗?”

男人下巴轻扬,嘴角痞笑勾起, “你今天不正常,是不是开始对我动情了?”

这个男人,果然不能对他有一点好,容恩站在电梯口,在它打开之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南夜爵笑意加染,按下电梯后直上顶层。

容恩刚进设计部,李卉就火急火燎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座位边, “好消息,好消息——”

“怎么了?”

“下半月员工旅游,哇塞,终于等到这么一天了。”

“旅游?” 容恩见办公室的人都凑在一起,兴致勃勃的样子, “去哪?”

“云南啊!” 李卉心神向往,两手托着下巴, “我得减减肥了…”

“减肥做什么?”

“切,说不定有艳遇,金龟婿呢…”

容恩好笑得将桌上东西整理好, “公司这么多人,全去的话不乱套了?”

“不会啊,公司历年都会组织员工出游,据说,这次总裁要一起去呢…”

“是吗?” 容恩心不在焉,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

顶层,总裁办公室前。

夏飞雨敲了敲门,走进去的时候,南夜爵埋头正批阅文件,她上前,将手里资料放到他面前,目光自然落到他额前, “爵,你头上怎么了?”

男人手指在伤口处轻抚下, “没事,不小心撞到的。”

夏飞雨轻咬着下唇,眼露犹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昨晚睡得好吗?” 南夜爵继续手里的工作,头也不抬道。

女子顿觉有些委屈,许久没有听她回答,南夜爵复又抬头,见她怔怔望向自己,便以指尖转动着手里的金笔, “今天,你可以不用来上班。”

“我不喜欢将今天的工作放到明天,” 夏飞雨把桌上的资料推向南夜爵, “您签个字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昨晚,到了最后一步,南夜爵还是把持住了,夏飞雨心酸难耐,究竟是她毫无魅力,还是,南夜爵对她已经失去兴趣?

“放着吧,等下我让单秘书送过来。” 南夜爵继续埋下头去,夏飞雨垂在身侧的两手不由捏起,眼底结起一层水雾,她咬着唇,硬逼自己走出了办公室。

那时的离开,是回到了御景苑,回到容恩身边吧?

一天时间过的很快,何况大家都在讨论云南之旅,早就没有了心思工作。

容恩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些菜,在御景苑住下至今,她都是吃泡面,要么就是快餐应付着,今天,想犒劳一下自己的胃。

开门,换鞋,刚走入客厅,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将手里东西放下后忙上前,南夜爵本躺在沙发上,不知什么原因,竟翻滚到了地上,双目紧闭,脸还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没事吧?” 容恩急忙将他搀扶起来,他难受地睁开眼皮子, “我怎么睡在地上?”

容恩没好气的将他扶到沙发上, “问你自己,难不成还是我将你踹下来的?”

南夜爵顺势将头靠在容恩肩上, “我昨晚不就是被你踹下床的吗?”

这男人,无赖的时候令人哑口无言,容恩轻推了下他, “这样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你说我不行?” 男人故意扭曲她的意思,火热的大掌就贴合在容恩腰后, “都说,女人在发烧时,休内特别舒服,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一样?要不要体会下?

容恩见他精神正好,一把将他推开后起身。南夜爵顺势倒向身后,头晕的坐不起来。

容恩将菜拿进厨房,不多久,就从里面飘出阵阵香味,南夜爵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起,容恩出来的时候,他正睡得迷迷糊糊。

她弯下腰,轻推了下他, “你吃过了吗?”

他不满地翻个身,微睁开眼, “有什么好吃的?”

都这时候了,还挑三栋四, “我就炒了几个菜。” 容恩将围兜解下,随意搭在餐桌上,等把菜端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自觉地落座。

一碗排骨汤,一盘鱼香肉丝,一盘青菜。

南夜爵许是饿坏了,并没有嫌弃简单,吃到一半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对了,下午的时候医院那边来电话,说你妈妈有了好转,经过这段日子的康复治疗,能讲话了。”

听到这,容恩脸上已经扬起笑,食欲也好了, “下午院长打过电话来,我下班后去看过,医生说,我妈妈有站起来的希望。”

透过餐桌,望向对面这张欣悦的脸,南夜爵觉察到,她只有说起自己妈妈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你放心吧,那儿的护士医生,是最专业的。”

容恩点下头,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南夜爵碗里。

男人顿了下,抬起头揶揄道, “干什么,这就想示好?”

她低头吃了几口饭,余光却见他仍瞅着自己,容恩用筷手在碗里拨了几下,转移话题, “公司都在说,下半月有员工旅游?”

“嗯。”

“我不想去,” 容恩放下筷子,一手撑起下巴,自己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 “好几天的假期,我想去医院陪我妈妈…”

“不行!” 不料,男人却一口打断。

“为什么,” 容恩满脸疑惑, “我放弃还不行吗?给公司省钱。”

“谁都不谁缺席,不然的话,算旷工,你想被开除吗?”

“可…” 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医院那边,比你专业的大有人在。” 南夜爵放下筷子,起身,本来公司这种事他向来是不参与的,这个机会,他想带容恩出去,却没想到,她这么不领情。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李卉还拉着容恩出去购物,给这趟旅游准备了不少东西。

医院。

今天回暖了许多,容恩推着轮椅来到草抨,池内的睡莲开得正好,来来往往,都是出来晒太阳的病人。

“妈,” 容恩停下手里动作,在容妈妈面前蹲下来, “我们公司组织旅游,可我不想去。”

“为什…么?” 容妈妈虽然能恢复讲话,口齿却有些不清。

“我想在这陪你。” 容恩将脸轻枕在妈妈腿上,容妈妈动下手指,想抚摸下女儿的头,却压根半点力气使不上,她心疼地眨了眨眼睛, “妈…妈在这…很好,有人照顾…你,你去…”

容恩长这么大都没有出去过,她应该和同龄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不用…陪我,护士说…妈妈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 容恩抬起头,将容妈妈的手拉在掌心里, “一切都会好的。”

容妈妈靠在轮椅上,脸色祥和,很多事精都已经看开了,也不再怨天尤人,只要容恩好,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

“妈,我们这次要去云南,” 容恩起身,绕过轮椅推着容妈妈向前,她语气欢快,连脚步都变得轻松起来, “等我回来了,我就和你讲讲,外面是怎样的…”

一路上,容恩在妈妈的面前,话总是很多,容妈妈安心地挽着笑,偶尔插几句嘴,这样的时光,总是幸辐而短暂。

去云南的路上,热闹极了,李卉挽着容恩的胳膊有说有笑,刚下飞机,就抓着她的手在机场绕了几个圈子, “噢!云南,我来啦!”

“卉,” 容恩笑着,忙拉住她, “再转,我头都晕了。”